“英國,都勒曼公爵夫婦蒞臨——”侍者拉開喉嚨,大聲有力地報出尊貴嘉賓的名諱。
凱撒琳女皇號船橋,露天晚宴的入口處,肯恩大手正占有欲十足地環在艾兒玲瓏有致的腰身上,帶著高貴的假笑,肯恩無奈地接收瞬間集中到他們身上的萬道欽羨目光,而手掌下顯得有些微緊繃的肌膚則讓他知道,他的艾兒恐怕對這樣的場合也難得地顯得有些不耐。
不過她臉上那典雅的表情還是維持得很完美,她看來完全就像個公爵夫人。
肯恩再度露出笑容,不過這次卻是帶著滿滿的自豪。
晚宴因為他們頭上的頭銜而沸騰了很長一段時間,肯恩與艾兒也在過多賓客的圍繞下變得舉步維艱,不過幸好埋威在國際交際圈里一向以孤傲著稱,所以當他們板起凜然的面孔后,急于攀附交情的人們倒真是少了很多。
但雖然如此,四周的目光熱度可沒有一點降緩的樣子,反而有越升越灼熱的趨勢。
沒辦法,他們兩人實在都太引人注目了。
肯恩貴族般神秘的俊容和艾兒出塵的雪雕美顏,當他們兩人并肩而立時所散發出的光彩奪目,只會引起所有人的目眩和驚嘆。
冷漠地掃視會場一跟后,肯恩迅速地輕壓艾兒的腰側,閃身將她帶進一個賓客較少,較為隱秘而且能收納入會場所有動靜的船舷角落,順勢的,他還不忘拿起侍者托盤上兩只高腳香檳杯。
“敬公爵夫人!笨隙鲯旎厮麘醒笱蟮男θ,迷人的嗓音伴著清脆的玻璃敲擊聲,就像音樂般在仲夏之夜流晃。
肯恩邊留意船橋上的動靜,邊用他天生浪漫的個性悠閑地打造專屬于他寶貝艾兒的淡淡情調,
艾兒意思意思地與他對啜一口酒,注意力仍是專注干任務上,她不太能理解為什么他在這種狀況下還開玩笑。
“別這樣,艾兒,寓工作干樂嘛……”這可是他工作的頂級原則啊!
“我沒那種習慣。”艾兒說。
因為肯恩還沒有讓她知道柯西和泰塞的身材特征,所以她腦子里正透過會場,不斷地試圖過濾可能人選。她的本性不容許自己對任何一個行動輕率。
“就要有了!”肯恩迅捷地啄了她的紅唇一下,然后又馬上笑著避開她眼神隱含的些許責難!澳蔷褪翘┱,”他用毒梟的大名來引開她的注意力。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黃種人,穿著休閑服站在游泳池邊,順便一提,他身上還巴著兩個惹火的比基尼女郎。
以權勢富貴標榜的凱撒琳女皇號不曉得為什么,竟會冒出這種與四周格格不入的人物。
肯恩認為那兩個惹火女郎要是再熱情一些,泰塞那明顯撐脹的褲子恐怕就要當場裂開! ≡倏纯措x泰塞沒幾步遠的柯西,肯恩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他送給泰塞的小小見面禮,因為此刻,柯西正用毒蛇般的雙跟盯著泰塞,笑容看起來別有深意。
“泰塞身后不遠處,那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就是柯西。嘖,你覺不覺得他看起來就像條白色的跟鏡蛇?”
“肯恩。”還鬧。
不過艾兒倒是不否認,白西裝再加上拄著一根鑲鉆拐杖,柯西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十事業有成的商界雅痞,讓人很難相信他竟是一個視販毒為樂趣的陰險毒梟。
“時間快到了。”
“嗯?”
肯恩一口飲進杯里剩余的酒,再接過艾兒滿滿的酒杯,把它和自己的空杯放在船沿上。
“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是吧?”扶著她的腰,肯恩不正面回答她眼中的詢問,反而將地拉近船沿。
在其他人眼里看來,他們就像一對立海而望的普通情侶。
“看著!笨隙鞯皖^,眼光不望向遠方,反而看著郵輪底部與海面的交接處,音調聽來就像在聊天一般。
艾兒跟著地低頭,見到下方的情景后她有些佩服他了。
一大群穿著黑衣,駕著黑色水上摩托車的特務人員就像黑螞蟻一樣,不知道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緊挨在船邊待命,一般賓客再仔細看也沒有辦法輕易地在暗夜中發現他們的蹤影。
他什么時候將一切都布置好的,她竟然沒有注意到,
他們這兩天一直在一起,連睡覺都睡在一塊,而不覺間,竟然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是不是代表,樓下來的計劃也早巳安排妥當了?
“接下來嘛!”肯恩吊胃口地頓著聲。
他托起艾兒的手,像初見面時一樣在她手背上印了一個溫熱的吻,只不過,這次兩人之間都多了那么一些若有似無的感覺! 熬妥屗麄兒煤玫卣J識一下我絕美的公爵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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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還愉快嗎?”凱撒琳女皇號的船長涎著笑走近柯西與泰塞,
雖然仍是不太茍同泰寨與他身旁的兩個比基尼女郎,但錢勢歸錢勢、品味歸品味,看在錢的面子上,再怎么“茍”到最后,他也“同”了。
聽了他的問活,泰塞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后,將注意力全放回兩個艷女身上;倒是柯西,他有禮貌地朝船長舉杯致敬,“真不愧為凱撒琳女皇號啊,船長,我的確非常愉快!
“那當然,是我們的榮幸。”柯西的恭維讓船長開心地闔不攏嘴。
柯西眼尖地看到船長身后的兩人,“這兩位是……”
“喔,當然。容我為你介紹!贝L的口氣戲劇性地頓了頓!坝祭章舴驄D!
跟在船長身后的肯恩和艾兒兩人被他用夸張的語氣請了出來。
找船長介紹他們可真是找對了,肯恩和艾兒交換一個眼神。
而一邊的泰塞一聽到對方是有頭銜的人,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豆眼發亮地拋下兩個艷女,準備好好跟公爵套套交情,好提升自己的地位,尤其又當他見到絕美不可方物的公爵夫人后,眼里更是興奮得閃著猥褻的亮光。
他急忙地趕在柯西之前走到兩人前面,“公爵閣下,”他笨拙地行了一個不成人樣的躬身禮,“和夫人。”他又朝艾兒行了一次。
接著像是要突顯自己的重要性似的,他大聲地清了幾下喉嚨,自我介紹:“在下是泰塞·李,緬甸總理是我很好的朋友!
他只差沒說金三角是他的管轄范圍了。
直覺地,肯恩將艾兒攬緊了一些。
柯西則將這一幕都看進眼里,“公爵夫婦挺恩愛的嘛。”
聽不出來柯西是嘲諷或是什么,肯恩還是穩穩地回答:“不,你笑話了,很高興認識你們,李先生和……”
“約翰·柯西。”
”約翰·柯西先生,幸會了!本腿缤谝簧僬J識他們一樣,肯恩客套、熟練地招呼,“這是內人。”
“幸會了,兩位先生。”艾兒完美地扮演公爵夫人的角色,巧笑倩兮地問候柯西與泰塞。
“夫人幸會、夫人幸會!”這女人光是眼波流轉就讓他看得春心蕩漾、沒想到連聲音都嬌滴滴的那么夠味,泰塞色心不斷,眼珠一直在艾兒身上打轉。
“夫人幸會了!笨挛髋e杯向她致敬。
比起泰塞,他欣賞的目光就隱藏得十分紳士。
艾兒讓自己對柯西美艷嬌羞地—笑,隨即發現身旁緊挨著的胸膛上,肌肉似乎緊繃地抽了一下,只是她沒有細想。
難得地,肯恩有點不高興自己是如此地了解她,看她過分熱情的表演就知道她挑上柯西,而準備把那個令人作嘔的肥肉男留給他。
“聽說兩位是做國際貿易生意,”艾兒的聲音變得甜膩,“船長對兩位十分恭維呢!”她緊靠著肯恩走向前,讓肯恩不得不與她一同靠近柯西和泰塞,但外人眼里看來卻像是公爵有意與他們兩人交好。
“是是,船長說的是,我的分公司可是遍布全世界呢,夫人賞臉的話,我還可以一個一個帶你去看看!”泰塞一張嘴不停地吹噓。
柯西在一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對他投著鄙夷的眼光,接著才好像為同伴感到抱歉似的對上艾兒的mE艮,“不敢,只是一些小生意罷了,我們怎么敢與堂堂英倫集團相比呢!”
為了回柯西的話,肯恩讓自己笑得更虛偽一點。
“請不要這么謙虛,柯西先生!彼氖謶偷負u著,可是卻“剛好”撞上艾兒正舉杯啜飲的高腳玻璃杯,頓時淺金色的酒液全灑上地雪白綢緞的高腰禮服。
水滴浸濕她胸前的布料,使那浮貼在胸口的濕潤布料勾勒出一片若隱若現、高聳引人遐思的春色地帶。
“哎呀!”艾兒佯裝受驚嚇般的腳步不穩,晃了兩下就跌在柯西的大腿上。
而艾兒的一聲嬌喘,更讓眼睛早就瞪直的泰塞馬上就想要貼上來替她好好的
“擦拭——”
肯恩和艾兒非常迅速地交換過目光行動!
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肯恩快速地拋下冷傲公爵的外衣,恢復他血液中蝕人的晦盜本質,迎向還反應不過來的泰塞,快速地重擊跟掃腿,泰塞連呼叫都來不及,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地躺在地上。
而當柯西坐擁美人卻看到肯恩出乎意料的轉變后,他馬上有所反應,但是仍是遲了一步。
他懷里原本柔若無骨的馨香美人敏捷地起身揚起一片裙擺,頓時刺骨般的疼痛已經由四肢蔓延開來。
他甚至完全沒有概念,根本就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受到什么武器攻擊,只是好像有一陣不輕不重的風拂過。
當裙擺落地后他才發現自己仍舊坐在椅子上,只是雙手雙腳已經完全沒有知覺。更令人害怕的是他根本無法肯定自己的四肢是否皆在——他竟看不到它們?!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他一抬頭,就望進艾兒前后判若兩人的冷淡目光中。
“約翰·柯西,你被逮捕了!辈煌谙惹疤鹈滥伻说穆暽ぃ瑑旱穆曇翳描玫仫h散在海平面上。
而她的身后不知何時已經站滿全身黑衣的特殊部隊,他和泰寨帶來藏在賓客與服務生中數十名手下,一個個鼻青臉腫地全被壓倒在地。
解決了泰塞,肯恩走到艾兒身旁并自然地攬上她的肩,將地拉回自己的胸前,仿佛那里才是艾兒應該待的地方。
“約翰·柯西,國際防衛組織以涉賺販毒的罪名將你歸案偵訊!
死性不改的肯恩接著又露出他那懶洋洋的招牌笑容。
“連同泰塞·李,你們將被用專機直接送往內華達州的洛馬監獄,聽說那里風景不錯,伙食又挺高級,感謝我吧,這是我特別為你們爭取到的福利,而且我會關照那里的獄警,讓他們給你們‘最好’的照顧!
尤其是泰塞,他會讓他知道洛馬監獄的服務究竟能“好”到什么地步!
“肯恩!边在玩,艾兒瞥了他一眼。
“總不能讓你白白被看啊!彼麩o辜地回話。
抬手撩起艾兒那綹總愛掉落的金發,肯恩見到她胸前那一片“原兇”時,困難地強迫自己深呼吸,隨即又想到現場除了她之外,幾乎都是血液循環快又容易沖動的年輕小伙子。
二話不說,肯恩脫下身上那件據說叫價數十萬英鎊的黑色西裝外套,將它罩上艾兒的肩膀——到現在他才覺得娃娃那數十萬英鎊花得有價值。
他仔細地審視,認為不會再便宜了別人后,他打個手勢讓身后的年輕人有事可以做,“押下去吧。終于完成了!”
肯恩覺得自己從來沒那么想念過家里那一柜子的牛仔褲,穿西裝打領帶的日子令他覺得像是被綁住了。
“走!”隊員吆喝地用擔架打著無法動彈的柯西和泰塞,往停在船沿的直升機走去。
反正馬上就要結束,只要他們兩個一被送上飛機就沒有他與艾兒的事。
肯恩和艾兒轉身,緩緩地要走回艙房,突然一陣驚吼從他們兩人身后傳來,直升機那邊亂成一片,
怎么回事?!肯恩和艾兒對看一眼,心里都有不好的預感,他們加快腳步朝直升機跑過去。
肯恩的聲音比較大,快接近時就已經大聲問著:“怎么回事?”
“長官!”所有的人因為他和艾兒來到而讓出一條路。
當他們跑到船沿時,泰寨還癱瘓在擔架上,但是原本該躺著柯西的擔架上卻空無一物。
“誰能解釋?”肯恩的聲音過分地輕柔,他兩臂相握,跨步站得筆直僵硬,而一向清澄的天空藍跟瞳則瞬間黯得就像濃純的黑色,他的怒火繃在身軀周圍,仿佛只要一碰觸,火花就會沖破夜空,漫天而上。
時間就靜止在這里,在他懾人的氣勢下,沒有人有勇氣回答。
原來他也會發火啊。艾兒看著眾人在他面前頭低成一片的景象,猶豫了一下后,她抬手將掌心覆上他過度緊繃的上臂肌。
她輕輕地撫了一下,感覺肌理梢微有些松動后才停下動作。
“怎么回事?”艾兒輕忽的聲音稍微緩和一下空氣中的凝重。
她的聲音剛落,便有一位隊長走出來,他道:“回!回長官,我們奉命帶回柯西與泰塞,但在經過船沿時,運送柯西的擔架較靠近海面,所以……他突然一個用力就滾下去!
比起嚇人的梅涅長官,面對沒有絲毫情緒的貝瑞長盲說明經過會比較容易,但是因為錯在自己,所以他報告時仍是有些惶恐。
覷了一眼肯恩,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艾兒開口:“不是你們的錯!
柯西居然有辦法在那種情況之下逃脫,這是她第一次有任務出現瑕疵。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加勒比外梅,柯西又四肢無法動彈,從這么高的地方掉下,又沒辦法泅水——想來,他們沒必要擔心太多。
“你們先帶泰寨走吧。”
“這……”所有人擔心的視線從艾兒移到肯恩身上。
”肯恩?”這次,艾兒改撫他的胸膛。
唉……不然他還能拿這些菜鳥怎么樣?在她若有似無的安撫下,肯恩雖然不快,但也沒有那么生氣下。
“你們先回去吧!彼刂氐貒@著氣說。
感受到艾兒一只手就能讓他平撫大半,也不在乎人員還沒有離開,肯恩就把她拉進懷中。
將頭埋在她細弱的頸項里,他貪婪地深吸著屬于她的清幽氣息。
家訓使然,他很少動怒;但他的自制能力又沒有理威那么爐火純青,所以當他真正動怒的寸候,連他自己都難以控制。
在青少年時期,他只要一動怒,老爹就會把他扔進健身房讓他一個人打三天三夜的沙包,
而最近這十年來他很少有機會動怒,直到今天。
“肯恩?”
他的艾兒?隙鲹砭o著她:“再讓我靠一下。”
賓客與特務人員穿梭紛雜的情況下,他們兩十人恍若無視其他人的存在,靜靜地在月色下相擁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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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黎各 史凱賓飯店
在結束凱撒琳女皇號的混亂后,肯恩已經不坦再強迫自己待在眾多虛偽的富豪名流之間,加上艾兒沒有意見,于是他們就搭特務人員的便機先回到波多黎各。
現在肯恩裸著上身半躺在床上,他方才才和凱琳通過電話,要她派人上凱撒琳女皇號處理那一堆名貴的行李,而艾兒背對著他躺在他身邊,照她淺淺的鼻息聽來,她似乎還沒有入睡。
躺進棉被里,肯恩探到地身邊環住她的腰,而艾兒則習慣地偎向他熱燙的懷中。
“艾兒?”肯恩在她的發旋上輕輕地吻著。
“嗯?”背對著他,艾兒從棉被里發出一聲嘆息般的聲音。
“我是英國人!彼麤Q定要讓地正式進入他的生命中。
“嗯!
“我的家在英國!
“嗯。”
她不懂肯恩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事,她已經知道他的背景跟國際防衛組織所提供的資料上不一樣。
但這并不代表她就會在意這種事;蛟S剛開始,基于任務安全,她會對他的背景有些疑慮,但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跟我去英國好不好?”他慵懶的聲調像在唱歌。
“英國?”
“嗯,跟我去。”他將地拉近一些,“家里很大,有一座漂亮的花園?還養了幾匹漂亮的馬,怎么樣?”
艾兒沒有回答,
“就當是度假?”
艾兒轉過身,雙尹抵在她和他的胸膛中間,“為什么突然要我去?”
肯恩的視線落在她的胸口上,“度假啊!
“嗯……”艾兒考慮了一下,短時間內法兒應該不會從德國回來,”好。”
“你答應了?”由于心不在焉,肯恩又間了一次。
“嗯!彼槌鲭p手環上他的頸項。
“那么,”他勉強自己將腦中煽情的畫面揮去,為了斷去遐思,他拉開視線將她整個人抱在胸前,“我們明天就回倫敦!
如果他以為眼不見為凈那就錯了,現在艾兒柔軟的雙胸正與他完全密合,而她誘人的香氣又在床上氤氳繚繞……
明天,明天就是他最后的底限。
可是當身下的嬌軀為了找尋一個舒服的位置安眠而輕輕地蠕動時,肯恩對自己才立下的誓言,又不怎么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