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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yī)娘子選夫 第五章
作者:溫妮
   
  快速將一身狼狽打理干凈之后,衣翩翩又回到灶間。

  等這頓遲來的晚飯終于上桌時,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以后的事了。

  席間,衣翩翩一直坐立不安,雖然她已經(jīng)盡量將自己清干凈,也換過裝了,但總覺得自己哪里還沾著灰燼或柴屑,三不五時就低頭檢視自己是否整潔。

  衣翮翩這樣的表現(xiàn)當然全看在單煦眼中,但他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吃著他已經(jīng)完全習慣的粗茶淡飯,靜靜地儲備體力……

  晚飯過后,衣翩翩一如以往地回到藏書室閱讀醫(yī)書,想找出治療記憶喪失的方法,但今晚并不安靜,三不五時就可以聽到單煦在屋外來回走動的聲響。

  他難道都不覺得累嗎?

  衣翩翩放下醫(yī)書——他不覺得累,但她光聽都嫌累了。

  今天發(fā)生了許多事,讓衣翩翩覺得全身乏力。倒不是肉體上的勞動所致,而是單煦的那些話震得她心神不寧。

  有個人想要陪她走完一輩子吶……

  頭一次有人這么對她說,更敦衣翩翩倍感震撼。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單煦的話,畢竟他是一個喪失過往的人,如果哪天他恢復(fù)了記憶,是否就會回到他以前的生活而拋下她呢?

  衣翩翩不知單煦出身何處,但光看他一身的錦衣以盡言談舉止,就知道他出身良好。雖然他現(xiàn)在安于平凡,但他如果有機會重返富貴榮華,又是否會愿意拋棄那樣的生活?

  衣翩翩不敢相信有人愿意陪她走一輩子。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會一輩子跟隨師父隱居在京墟之中;曾經(jīng),她以為三個兄長會一輩子陪在她身邊。

  但事實證明,結(jié)拜兄長們在學成之后,就一同遠赴陌生的漠北生活——或許不能說是陌生的,至少對大哥來說,漠北正是他的家,另外兩名兄長不過是陪他一同在那兒奮斗罷了。

  而師父只對她說:“你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盡得我的真?zhèn),可以獨立了!敝蟊阍朴嗡暮#两裆袩o返京的打算。

  這幾個曾陪她走過至少十年歲月的人,最后都拋下她了,衣翩翩又怎么敢相信單煦這個只陪伴她不過數(shù)月的人呢?

  因此,她很害怕。害怕最終自己仍是孤單一人。

  然而,衣翩翩卻遲疑了。

  因為單煦的眼神是如此的認真,讓衣翩翩不由得覺得!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或許他真的會伴她一生。

  有那么一刻,她幾乎要答應(yīng)他了。

  但師父的交代卻也在那瞬間響起——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師承何處。

  所以衣翩翩退縮了,因為與人交往的代價,不正是要將自己的一切攤在那人眼前?這么一來,她豈不是要違背師囑?

  所以……不行,絕對不行。

  叩叩!

  正當衣翮翩還在神游之際,突來的敲門聲讓她立時回過神,她打開門,滿頭大汗的單煦正對她揚著微笑。

  “你做什么?怎么一頭汗?”衣翩翩立刻掏出手巾為他拭汗!澳阋舱媸堑,明知道自己大病初愈,根本禁不起吹風,如果著涼了怎么辦?”

  “我沒事的,快過來。”單煦笑著享受美人為自己拭汗的感覺。

  真是奇妙,以前四個小妾也時常為他拭汗或攝涼,但他從不覺得有何特別,但衣翩翩為他拭汗,他卻覺得這是人生一大樂事。

  “做什么。俊币卖骠姹凰吨芰藥撞,沒一會兒工夫就跑到她以前所住的房門前。

  房門被緊緊掩上,但門窗內(nèi)卻有燭光透出,衣翩翩看著緊掩的房門,不知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快進去吧,水涼了就不好了!眴戊阈χ鴮⒁卖玺嫱迫朔績(nèi),然后關(guān)上門,自己則坐在門前的小階上。

  希望翩翩會喜歡這禮物。

  單煦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生平第一次如此忐忑。

  以單府的財富,要送出什么珍奇寶物沒辦法?但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顆真心,現(xiàn)在,他只期望這份真心能打動她了。

  莫名其妙被推進門的衣翩翩差點又跌了一跤,待她站穩(wěn)腳步,立刻就感覺到房內(nèi)的溫度較藏書室高上許多。

  她定睛一瞧,一個冒著熱氣的澡盆就擺放在桌子旁,桌上擺了皂角及汗巾,還有兩桶冷熱水讓她可以調(diào)整水溫。

  “這是……”衣翩翩有些難以置信,單煦居然為她準備好沐浴的一切?

  她摸了摸水溫,冷熱正好,恰恰好適合今晚偏涼的氣溫。

  “翩翩,我就坐在屋外等著,你慢慢洗,如果水不夠的話,我再去打水,所以你不用急,也可以盡管吩咐我!

  聽到單煦貼心的言詞,衣翩翩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其實他應(yīng)該也很累了,卻還是為她準備了這么大一盆的洗澡水。

  原來他方才不斷走來走去,是因為在忙這件事情啊!

  衣翩翩輕解羅衫,滑入澡盆之中。

  真難為單煦能找出這個澡盆,她將澡盆立放在房中一角,外頭還罩了塊布,一般來說,應(yīng)該不會有人注意到罩布下有東西。

  她輕掬起一捧水,溫暖的感覺滑過肌膚,也熨貼了她的心。

  不是沒有人待她好過,尤其在她成為名滿京城的神醫(yī)之后,多得是想巴結(jié)她、求她治病的人。她也看過不少金山銀山,卻從沒有任何珍寶比單煦為她準備的這盆熱水更教她心動。

  看樣子,她已經(jīng)沒辦法再繼續(xù)將他拒于心門外了。

  沐浴完畢,衣翩翩換上干凈的衣裳,一身清爽的感覺令她心神舒暢,她帶著滿足的笑容走出房間,卻見到單煦背對著房門坐在臺階上,小金、大貓及小蝠都守在他身邊。

  她走過去想跟他搭話,但走到他前方時,才發(fā)現(xiàn)他握拳支著下巴,頭還一點一點地不住往下垂,顯然早巳跟周公下了好幾盤棋。

  他果然也累壞了。

  衣翩翩又好氣又好笑地想著。

  他是病人,本該好好保重身子,但他卻一再做些耗費體力的事,如果因而病倒的話,她這神醫(yī)可就臉上無光了。

  “真是個傻瓜!币卖骠孑p斥著,但臉上的笑容卻怎么也遮掩不住。

  大貓聽見她的話,懶懶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趴下打盹,但長長的尾巴卻一擺一擺地不斷拍著地面,仿彿是同意衣翩翩的說法。

  “看樣子你們也很喜歡他呢!”衣翩翩看了看自個兒的寵物,不由得感嘆。

  她的寵物一向愛嚇陌生人,但單煦卻鮮少被整,或許這也說明了它們對他的喜愛吧!

  “唔……”單煦低吟了一聲,似乎即將從睡夢中醒來。

  衣翩翩也順勢搖了搖他,可不能真的讓他在屋外睡上一夜,到時肯定會染上風寒的!办,醒醒,別在這兒睡覺!

  單煦眨眨眼,好一會兒才真正清醒過來!拔易隽藞龊脡簟

  “夢?”衣翩翩不由得問道。說不定他是夢到以前的生活。

  “嗯,夢中的你答應(yīng)要跟我過一輩子,真是場好夢。 眴戊阃锵У貒@道,如果不是夢該有多好。

  “貧嘴!币卖骠鎺缀跣呒t了小臉,這人怎么心心念念的都是要跟她過一輩子?居然連夢里都是這件事?“我有什么好的?而且我又不是長得特別漂亮!

  “你在我眼中就是最漂亮的!眴戊阄⑿,或許她不是什么國色天香,但他就是越看她越顯眼。就算要看”輩子他也心甘情頤。

  “你只是因為被我撿來后,沒機會看其他女人才這么說的。”衣翩翩癟嘴。說什么也不顧這么簡單就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去!澳銘(yīng)該也感覺得出自己是出身富貴人家吧,如果你趕快想起自己是誰,要娶三妻四妾還會難嗎?”

  “我不在乎,就算一輩子只能看著你,那也就足夠了!

  “你、你……”衣翩翩的臉更紅了,這人到底知不知羞。俊捌鋵,只要你走出這扇門,大街上肯定有更多漂亮的女人可以看。你要不要出去瞧一瞧,再來說你愿意一輩子對著我。”

  喔喔,她又賭氣了。

  雖然在賭氣,但這模樣看在單煦眼里仍是可愛得緊。

  “我才不要走出這扇門,你不是說過,如果我離開這兒,就沒有辦法再回來?我寧可關(guān)在這兒一輩子,也不想離開你。”單煦說得十分堅決。

  早在他治療的期間,衣翩翩就曾經(jīng)對他說過,住所四周布有奇門八卦陣,如果隨意跑出去的話,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因此衣翩翩禁止他外出,生活的一切所需全由她出外采買。

  “你不怕我是騙你的嗎?沒試過又怎么知道究竟回不回得來?”衣翩翩呲牙咧嘴地嚇他,似乎打算把自己說成壞人。

  “我不想試,因為我不想冒任何失去你的危險!眴戊愣ǘㄇ浦靼赚F(xiàn)在的自己對她而一言尚且無足輕重。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你不可能來找我吧?”

  “當、當然不會去找你,少個人吃飯,我還樂得輕松呢!”

  她這樣的反應(yīng)卻讓單煦笑了。

  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她大可不搭腔,但她卻應(yīng)聲了,是否可以證明她其實已經(jīng)有那么一滴滴的在乎他呢?

  “又在嘴硬了。為什么要假裝自己是個壞人呢?”單煦覺得好奇怪!澳忝髅鬟@么善良,還把小金、大貓及小蝠照顧得這么好,如果沒有你的話,它們恐怕早就橫死街頭了吧?”

  “誰說我是撿它們回來照顧的?其實我一開始是打算把它們拿來當藥材用。”衣翩翩輕嗤了聲。“你一定不知道,蛇幾乎全身都可人藥,不管是去寒解熱,或是小兒驚悸,產(chǎn)子催生都很方便.,老虎抽骨、剝皮都可賣錢,還能治療筋骨痛、平撫反胃的癥狀,蝙蝠則有明目除瘡止咳去驚的效果。你說它們有這么多的功用,我撿是不撿?”

  “。俊眴戊阆仁且汇,但隨即又大笑出聲。    “如果你真的把它們當成藥材看,又為什么要一直養(yǎng)著它們呢?”

  聽到主人這么驚人的發(fā)言,原本還在打盹的大貓醒了,小金及小蝠也跟著靠到主人身邊,想聽聽為什么主人一直養(yǎng)著自己?

  “那是、那是因為……”看到飼養(yǎng)多年的寵物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衣翩翩有些不高興地承認了!捌鋵嵨乙婚_始真的是想把它們當藥材用才撿回家的。我撿到小金時,其實它還是顆蛋,我想說養(yǎng)大了比較有用,結(jié)果哪知道我養(yǎng)一養(yǎng)就養(yǎng)出感情了,現(xiàn)在怎么可能殺了它嘛!大貓和小蝠也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后來還被師父笑說,我這人只要撿了動物回來,最后一定會統(tǒng)統(tǒng)變成我的家人……”

  單煦笑得開心極了,小金、大貓及小蝠也親匿地蹭著主人,很高興自己是被衣翩翩給撿回家。

  “那我呢?”忽地,單煦問道。

  衣翩翩一瞼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懂他在問什么。

  “我說……如果你真的只要撿了動物回來,就一定會變成你的家人,那我呢?我會不會也變成你的家人?”

  “你?!”衣翩翩被這突來的發(fā)問嚇到了。“你、你又不是動物!”

  “但我也是你撿回來的,不是嗎?”單煦笑瞇瞇地指出這點。

  衣翩翩啞口無一言,她根本說不過他嘛!

  月光下,衣翩翩尷尬又害羞的小臉顯得格外可愛迷人,單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沖動,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在那可愛的小嘴上落下一吻。

  這是一個輕柔的、幾乎可說只是雙唇擦過的吻,但其震撼卻是衣翩翩未曾經(jīng)歷過的。

  “為什么?”她失神的看著單煦,不懂他為什么要吻她。

  “因為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他擁住她,不愿放手。

  最后,衣翩翩還是逃走了。

  她狂奔的心跳讓她驚覺大事不妙,除了逃之外,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她把自己關(guān)在藏書室里一夜,但天亮后,衣翩翩還是不得不出去,畢竟她是這個家里唯一可以出門采購糧食的人,哪能成天躲在房里?

  好不容易調(diào)適好心情,衣翩翩一踏出房門,就見到單煦悠悠哉哉地和小金在院里曬太陽,一人一蛇好不快樂。

  見狀,衣翩翩覺得煩惱了一整夜的自己好像是笨蛋。

  聽到開門的聲響,單煦愉快地回頭招呼道:“翩翩,早安!

  “早!币卖骠鎼瀽灥氐缆曉纾缓笞叩絾戊闵磉,伸出手。

  “做什么?”單煦好奇地看著她伸出的手,不知她要做什么。

  “把你的手伸出來啦,昨晚弄了那么大一桶洗澡水,不可能完全沒事!

  單煦乖乖依言伸手,果然,原本被富貴生活養(yǎng)得白嫩漂亮的一雙手,現(xiàn)在卻布滿紅腫,顯見昨晚的操勞。

  “你這笨蛋!明明就是個弱不禁風的病貓子,為什么要替我燒洗澡水?”衣翩翩嘴上雖然罵得兇,卻還是掏出金創(chuàng)藥,小心地為他敷上。

  “因為我想要為你做點什么!眴戊憔従徴f道。    “我什么都沒有,什么也不會,沒辦法出去賺錢養(yǎng)家,也不知道該怎么替你處理那些珍貴藥材,就連煮飯時幫你生個火也做不到……為你燒個洗澡水,恐怕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笨蛋!誰要你出去賺錢了?你自己也知道,要是你走出這扇大門,就不可能再走回來,所以你就乖乖讓我關(guān)在家里吧!”衣翩翩咬著下唇,覺得自己不止是整個人,甚至整顆心都在顫抖。

  為什么呢?她居然會如此開心?

  “我能留下來了嗎?”單煦小心翼翼地間道。

  “你不是已經(jīng)留下來了?”衣翩翩害羞地說。

  單煦開心地擁她入懷,這一次,她沒再逃走。

  兩人相擁許久,最后還是衣翩翩先不好意思地退開。

  她還不習慣輿人肌膚相親,單煦三不五時就出現(xiàn)的摟摟抱抱行為,讓她始終習慣不了。

  為了轉(zhuǎn)移尷尬,衣翩翩問道:“對了,你怎么有辦法燒洗澡水?你不是不會生火嗎?”

  是了,昨天傍晚時明明還搞得灶間一團混亂,怎么到了晚上就會生火了?

  “那個啊,我是趁你煮完晚飯后,就又偷偷往灶里丟柴,沒讓灶火熄滅,否則我一個人哪可能重新生火!眴戊惴浅S凶灾,如果要他自己生火,沒再練個萬八千次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才會采取偷偷保留灶火的方法。

  事實證明,他做對了,也才能讓衣翩翩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最后他們聊到了關(guān)于衣翩翩過去的問題,這還是衣翩翩自己先提到的——

  “對了,你穿這件衣服似乎太大了,要不要我?guī)湍愀男⌒俊币卖骠鎲柕馈?br />
  “肩頭再收一些應(yīng)該就可以了。”單煦瞧了瞧身上的舊衫。

  因為他僅有一件來時所穿的衣服,所以泰半的時候,都是穿著衣翩翩給他的舊衫。

  這些舊衫舊歸舊,但單煦早早就發(fā)現(xiàn)這些衣衫的質(zhì)量皆屬上品,雖然沒有在衣衫上大作文章,乍看之下更是樸實無華,可只要實際穿上身,就會發(fā)現(xiàn)每一件都是舒適無比,絕非尋常人家買得起的高檔貨。

  看似樸實無華,實則用錢才堆得出來的高級舒適,這兒的所有用具幾乎都是如此,像他房中的那套酸枝老木制成的桌椅,更是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衣翩翩究竟是什么來歷?

  “翩翩,你給我的衣服是誰的?你不是一個人住嗎?怎么會有這么多男人的衣衫?”單煦問道。

  一個獨居的姑娘怎么會有這些男人衣衫?而且那些衣衫的大小不一,雖然全是成年男子的衣物,但仍可看得出其中差異,這讓單煦不由得猜想,這些衣衫應(yīng)該不只一個主人。

  “以前你是跟什么人住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只剩你一人?”

  雖然現(xiàn)在放眼所見的家俱都只剩一人份,但單煦曾偶然找到一間小倉房,里頭收納了許多不用的椅子及其他物品,每樣東西都可以配成一套,顯見以往購入時就已經(jīng)是一整套的。

  衣翩翩沉默了一下,最后才緩緩說道:“衣服是我三位兄長的,當年他們決定去漠北時,留下了幾件舊衫。更正確的說,他們其實是我的同門師兄,后來我們決定結(jié)拜為義兄妹,對我來說,他們就跟我的親生哥哥是一樣的……”

  其實這三位兄長皆非京城人士,他們是為了求學才聚集在京城,正巧,他們在同一間學堂上學,后來更結(jié)為莫逆之交。

  或許是因緣際會,他們偶然發(fā)現(xiàn)京城的眾多胡同里夾雜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本以為往下直走會到達目的地,但最后一回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巳偏離道路。

  因為好奇使然,他們便努力追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后,居然還真的讓他們成功闖入了她和師父的住所。

  師父見他們頗有天分,便收他們?nèi)藶橥,同年,她也正式拜師學藝。兄長們習武,而她則是習醫(yī)。

  不過這些事不能告訴單煦,所以衣翩翩便全部按下不談。

  舊單煦可不打算讓她隨便打發(fā)過去。    “那你師父呢?為什么只剩下你一個人?”

  “師父云游四海去了,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回來!辈贿^師父也離開快五年了,卻始終沒有回來的打算,天知道他何時才會返家?

  思及此,衣翩翩忍不住想要嘆氣。

  忽地,她看向單煦,強調(diào)道:“這件事就此打住,我答應(yīng)過師父,絕不能透露他的身分!

  “那你的家人呢?”單煦覺得很奇怪,他從剛剛開始聽,她提及了師父和三位情同兄長的師兄,卻始終沒有提到家人。“你一個人住在這里,難道你的家人都不曾反對?”

  “我沒有家人。”衣翩翩滿不在乎地說道!皫煾刚f他撿到我時,我才剛過一歲的樣子,那幾年局勢很不穩(wěn),路上有棄嬰也很普通,總之,師父撿了我,成為我的家人。至于我真正的家人何在,我不在乎,就算我現(xiàn)在孤單一人也沒關(guān)系!

  “你錯了,翻翩。”單煦看著她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定定地說道。

  “我哪里錯了?”衣翩翩一愣!半m然我無父、無母,但我有師父,也有三個兄長陪我長大,這就夠了。 

  “所以我說你錯了!眴戊阄⑽⒁恍,繼續(xù)說道:“昨晚你不是說了,小金、大貓及小蝠就像你的家人一樣,而你當時也說過,你師父覺得你只要把動物撿回家,最后他們一定會變成你的家人。”

  “然后呢?”話是這么說過,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小金、大貓和小蝠都還在你的身邊,所以你并不孤單!

  看著他溫柔的笑容,衣翩翩也笑了。

  “的確,我一點也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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