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打算回房間拿雜志解悶時,電鈴突地響起。
以為是云斯揚回來了,沒多想,董雪兒迅速地打開大門。
一臉的欣喜在見到門外的來人后,僵住了。
“有事嗎?”
在她等待著對方回答之際,只見對方迅速地伸手,董雪兒還來不及掙扎,隨即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陰森的眸子詭譎地閃爍著,如同來時般很快地消失。
“總裁,這是長島工廠的資料。”黎馨霏小心翼翼地瞧著滿面春風的云斯揚。
之前冰冷嚴肅的總裁不見了,嗯,嚴格說來,也不是完全不見,他待人仍是冷淡,不過,眼眸卻多了抹溫度。
看來董雪兒是真的融化了這座別人眼中的冰山。
“放著就好!彼麤]抬頭,忙著手邊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誰散播工廠即將降薪、裁員,甚至倒閉的謠言,造成工廠員工恐慌,無心工作,許多工程無法如期進行,嚴重地影響公司信譽,更害他得離開董雪兒。
“知道了。”黎馨霏放下文件,在準備轉身的那刻,突地想起另一件事,“總裁!
“還有事?”云斯揚抬頭,蹙眉問道。
“因為雪兒今天沒來,所以她的花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崩柢蚌窍胝f,云斯揚是董雪兒的男朋友,那男朋友代為處理女朋友的東西,也是正常的嘛。
“什么花?”云斯揚眉微挑。
“杰森送的花。”
在他與董雪兒的關系如此公開化的情形下,云斯揚很驚訝杰森想追求董雪兒的那份堅持。
“拿進來吧!”他簡單地下達命令。
不管他再怎么討厭那束花,他還是打算將它帶回去,讓董雪兒自己處理。
語畢,他再度埋首于公文,直到一切事務搞定,早已過了晚餐時間。
云斯揚匆匆忙忙地收拾好重要文件,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那束別的男人送給董雪兒的傳情花束,快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沒想到,在他們倆共度了一整夜的良辰美景,彼此間的關系快速進展之際,董雪兒會未留只字詞組,消失無蹤……
云斯揚的豪宅燈火通明。
里頭的人,明顯地焦慮不安。
云斯揚一開始以為董雪兒并不重視他倆之間的關系,所以才會無聲無息地消失。
只是當他發現包括護照在內,所有的東西她一樣也沒帶走,也沒和她在紐約所認識的任何人有所聯絡,這下,他急了。
為明確知道董雪兒離去時的狀況,他調出大廈的錄像帶,沒想到什么也沒有錄到。
簡單地說,有人破壞了錄像設備,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這兒來,帶走了董雪兒!
更讓人膽寒的是,這名歹徒不但熟悉環境,更知道他們出入的時間。
“云大哥,我知道你很擔心雪兒姐,可是——你也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倍问|蕓在接獲董雪兒失蹤的消息后,就來到云家。
兩天來,她看著云斯揚從未合眼,進進出出地在大街小巷穿梭,就為了尋找董雪兒的行蹤。
她真怕還沒找到董雪兒,云斯揚就先倒了。
“我怎么可能靜得下來。”一想到董雪兒的安危,云斯揚的一顆心就揪得好緊。
“警方已經展開大規模的搜尋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倍问|蕓嘴里雖這么說,可是心里的擔憂卻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攀升。
“我不該將她獨自留下的!彼脨赖氐秃鹬。
云斯揚曾猜測歹徒是為了勒索,所以綁走董雪兒。
然而兩天過去了,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董雪兒在紐約的社交圈很小,能找的、她應該會去或不會去的地方,他幾乎踏遍了,若連勒索的電話也沒有,那就真的連一絲絲線索也沒了。
段蕓蕓不知道該怎么安撫云斯揚,索性起身,到廚房要洪伯為他們再煮壺咖啡提神。
云斯揚在客廳煩躁地來回走動,驀然間,布滿擔憂的雙眸攫住了那束始終躺在沙發上,別的男人送給董雪兒的花。
他覺得那束花是那么地刺眼,不是因為那是杰森送的花,而是他好怕,好怕董雪兒會如這束花一般,兩天前嬌艷的綻放,兩天后已逐漸枯萎……
思忖間,他已從置物間取出一只花瓶,并將花一把抱起,心底有個執著的念頭,只想將花放進花瓶里。
此刻,他只要花朵美麗的綻放,他不許它枯萎,不許……
他瘋狂地拉扯著包裝紙,可像是抗議他的粗暴,花瓣、卡片無聲無息地在他眼前掉落。
云斯揚當場愣住。
他仿佛遭受很大打擊,身軀緩緩滑落,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云大哥,你沒事吧?”段蕓蕓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一團亂。
“花掉了……”云斯揚難過地低喃。
一股莫名的不安直向他襲來,使得他的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云大哥。”唉,這個男人真的愛慘雪兒了。
驀地,躺在地上的那張小卡片,攫住了段蕓蕓的目光。
打小她就愛玩猜字游戲,為此,她老喜歡寫文章,要老哥猜猜她想要什么,所以,她對文章的看法,有別于他人,她從來就不循規蹈矩,她總愛跳著看,只覺得有趣。
可是這一次她不再覺得有趣,段蕓蕓蒼白著一張臉,將卡片拾起,再仔細地確認一遍,順手拿起桌上的筆,將每一行的第二個字圈起來,得到了八個字:離、開、揚、否、則、要、你、死……
離開揚否則要你死!
“云大哥,你看、你看,我想我知道是誰抓走雪兒姐了……”段蕓蕓激動地捉住云斯揚的手臂。
云斯揚在看明白卡片上的意思后,雖然非常震怒,卻也立刻彈跳而起,撥了幾個電話,隨即飛奔出門。
該死!他暗暗斥責自己,他怎么可以這么大意,怎么可以如此不小心,今天若沒有蕓蕓,這惟一的線索,恐怕會如同風箏一般──隨風而逝。
他只求一切都來得及。
雪兒,千萬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