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現在在想他是不是?妳竟然在笑?」見她若有所思,嘴角還隱隱藏著笑,他真嫉妒得快發抂。
她有本事逗得別的男人心花怒放,為什么就沒本事取悅他?
「我……」施夢荷無言,不知申蔚祈又哪里不對勁,她動輒得咎,他想發火就發火,她說什么都是錯的,解釋也是白費力氣。
「妳別忘了自己是誰——」
「我從來沒忘!就算我知道我是誰,那對你而言又有什么意義?」誰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且是那種不必負責、不必真心、不必承諾的,他的女人!
「如果妳硬要爭論這些,我可以明白告訴妳,妳對我不具任何正面意義!
此刻的他,極度地言不由衷?v使他的心痛隨時發作,恨怒也未曾消除,但他確定自己跟她在一起時,他是有過感動的。
有時只要看見她微微的笑,接觸到她柔柔的眼神,還有她輕輕膩在他懷里時,他就覺得身邊有人陪伴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檀綿時,她的柔輯輿溫存更是羹他鑰魂觸骨,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色之徒,但每次她總能輕易激發出他最大的熱情與狂野。
她對他的意義——是幸福?
若是幸福,莫名其妙因她而起心痛和暴怒,又該怎么解釋?
「謝謝你跟我說明白了!故〾艉赡瓜骂^。
她覺得好無力、好沮喪,他真是殘忍!把話說得那么白又那么無情。
「總之,以后別跟徐耕達那么親近,我會生氣!拐f過傷人的話之后,申蔚祈緩和語氣,不想再動怒,但還是得重申一次他的堅決立場,他絕不允許自己對她的懲罰,到最后會替他弄來一頂或多頂綠帽。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誰都無法保證會是最后一個。
「耕達他人很好啊!他把我當正常人看,和他當朋友有什么關系?」施夢荷有點負氣,視線仍投在地面上,不想看他。
「誰不把妳當正常人看?」
施夢荷不敢直說那個人正是他,吞了口口水,不語。
「難道妳是在指我?妳說我,是嗎?」
申蔚祈看她有口難言,倒恍悟自己對她無時無刻、隨心所欲的羞辱,的確很不把她當正常人看待。
「你總是帶著不同的眼光看待我,這是事實!
「那是因為妳……」
「蔚祈,你不必解釋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你對我大呼小叫,因為我知道那是你在乎我的表達方式,你雖然總是冷冰冰地瞪著我,我也知道那是因為你不肯表達你對我的感情,但是蔚祈,要你承認你愛我、你在乎我,真有那么難嗎?」
「錚錚……」申蔚祈無言以對。
「錚錚的靈魂屬于幻太奇,但是蔚祈,在你面前的是施夢荷,你卻不肯讓施夢荷真正成為你的人!」
她有多渴望聽見他喊她一聲本名,那會是他們之間關系的一個提升,但他就是不明白!他總是不明白!
他不喊,總會有人喊的。
徐耕達或許沒像申蔚祈這樣的男人來得有魅力,但他誠懇而真摯,無疑是不可多得的最佳對象。
她看多了世間的色心狼人,徐耕達給她的感覺卻是安全無害的,他鐵定不會像申蔚祈一樣以傷她為樂。
但是,她真為徐耕達動心了嗎?若有,她對申蔚祈的愛也太膚淺而不夠執著。
若沒有,她為什么現在會拿他來跟申蔚祈秤斤論兩地做比較?她又如何衍生出這種若做了會惹來被申蔚祈追殺的念頭?
她愛申蔚祈,但他不肯給她愛和幸福,難道真要等他玩膩了她、丟了她,她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嗎?
她的心太亂,眼淚又不爭氣地直掉,怕被他責備,她一轉身便躲在柱子后面,掩面低泣。
「錚錚……過來!股晡灯碓夭粍樱皇菧厝岬睾魡局。
施夢荷沒有動靜,他等了半晌,她還是沒動靜,他嘆口氣,只好向她走去。
這如果算是妥協,他倒意外地發現自己沒什么不好的感覺。
「別哭了,乖吧。」他拍拍她的肩,第一次這么平心靜氣安撫她。
施夢荷聽到他這么輕聲細語,反而放聲大哭,雙手一張,環上柱子去,抱柱痛哭。
申蔚祈有點愣住,他以為她會撲上他來,完全沒料到她寧可去抱柱子。
敢情這女人是喜歡柱子甚于他,否則怎會三番兩次與柱子抱得甜蜜蜜?
「妳喜歡抱冷冰冰的柱子?」老天!他哪兒來的耐心哄這個鬧小孩子脾氣的女人。
申蔚祈你是怎么了?!理這個女人干啥呀?
「柱子雖然冷冰冰,至少它不會拒絕我、也不會推開我!故〾艉烧Z帶哽咽。
真是夠了!他可不想一整晚都耗在這根柱子上,更不接受她拿它來跟他溫暖的懷抱做比較。
申蔚祈巨聲一吼!
「施夢荷!」
「啊?」
施夢荷愕然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望著他,而他自己則是滿臉錯愕。
「蔚祈,你喊我名字了耶!」施夢荷不再哭,眨眨眼睫訥訥地說。
「喊了,妳滿意了吧?」他恢復平靜,淡然說著。
「不滿意……」
「回家我會讓妳滿意!勾驍嗨忠f那些想當申太太之類的話,申蔚祈牽起她的手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俯首對她的手瞧了又瞧。
「我的手怎么了?」
「只準我牽,在我放手以前,只準我牽!
他不愿意這雙手落在別的男人手里,但是,他能握著她的手直到永遠嗎?
「那你就不要放手!」說著,施夢荷故意將手抽走,想試試他的決心。
申蔚祈反應很快,手指一緊,她的小手還是在他的掌握里。
他笑了,得意之中混著幾許落寞,表情好復雜。
施夢荷不管他想什么,她歡天喜地撲進他懷里,只要貼緊他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她相信那就是幸福的聲音。
申蔚祈緊擁住她,大掌撫著她的背,他明白這女人需要他的呵護,但他現在心不定、情不明,兩人的未來充滿不可預期的變量,他無法應許她任何承諾。
他對她如此放不下,究竟是前仇造就,還是真愛在滋長?
太多太多的疑問充塞在胸口,也許他該想辦法考驗一下自己的心。
不過在這之前,他決定不再讓她去為任何男人服務了,在她真弄頂綠帽給他戴之前,他必須先遏止這個可能!
是的!懲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