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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請乖乖就范! 第七章
作者:樓采凝
   
  「大姊,妳回來了?」

  「唐巾客棧」的三位金釵一見大姊回來,又驚訝又開心。

  「哇……我們好想妳喔!」小妹唐容兒先撲進唐萱兒懷里,又笑又跳的。

  「是呀!妳一不在,換我當(dāng)起大掌柜,可是一點兒樣子都沒有!固铺饍阂娏舜箧ⅲ鴮嵥闪丝跉。

  「妳不知道,夏家那位小少爺愈來愈過分,妳不在他就爬到我頭頂上了。」如今有大姊撐腰,最開心的莫過于唐茜兒。

  「姊也好想妳們。」唐萱兒看看她們,見她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她也安下一顆心。

  雖然受了傷回來,但至少只傷了她一人而已。

  「大姊,妳怎么了?」唐甜兒這才發(fā)現(xiàn)唐萱兒臉上的笑容變少了,以往她可是四姊妹當(dāng)中最愛笑的。

  「我沒事……」她頹喪著臉。

  「是不是……沒找到『亂分石』,所以沒救著娘的師姊?」唐茜兒想了想又問。

  「找到了,但她……已經(jīng)死了。」她沒告訴她們上一輩的恩怨,只是捂著嘴,強壓下倏然沖上喉間的嘔意,立刻奔向客棧后頭吐了起來。

  三姊妹面面相覷,頓覺可疑的追了進去,連忙追問道:「是不是趕路太累了?」

  「我……」唐萱兒皺起眉,她懷疑……懷疑自己有了身孕,但尚未證實,她也不敢亂說,免得讓她們跟著擔(dān)心。

  「到底怎么了?」唐甜兒立即對唐容兒說:「容兒,麻煩妳去將江大夫請來!

  「不要,我沒事,不用麻煩了,或許我真的是趕路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就好!固戚鎯豪√迫輧海吘顾F(xiàn)在還沒心理準(zhǔn)備將這事弄得眾所皆知。

  況且,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并非是件光榮的事,未婚懷子……將會在金梅鎮(zhèn)上惹來多少閑話呀!

  「大姊,妳有話就直說,萬萬不要隱瞞!固栖鐑合袷强闯鍪裁炊四吡,「是不是在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說過沒事……嘔!」走著走著,突然聞到灶房傳出來的味道,唐萱兒受不了地回頭又干嘔了起來。

  唐甜兒和唐茜兒相視了眼,突然倒吸了口氣,以前她們曾見過街坊賣饅頭的秀娘也是這樣吐過,當(dāng)時她告訴她們說她已懷了娃兒,所以孕吐是正常的。

  唐甜兒忍不住吶吶開口,「大姊,妳懷孕了?」

  「什么?」唐容兒先是一愣,相當(dāng)吃驚地問道:「大……大姊?」

  唐萱兒意外地看著早熟的妹妹們,沒想到她們竟會料到這點,「我……或許,但是還無法確定!

  「那就更該請大夫來了!固迫輧赫f完就急急趕往鎮(zhèn)上。

  「是誰的?」大家都急著想知道娃兒的爹是誰。

  唐萱兒搖搖頭,就是不肯說。

  「該不會是白逸的?」唐茜兒緊皺著秀眉,「此趟就只有他一個男人呀!哼!臭男人,我非得找他算帳不可!

  「別去,既然什么都過去了,我已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我累了,先回房歇著了!固戚鎯赫f完,就逃也似的奔進屋里。

  回到熟悉的房間,看著這里熟悉的一切,為何她的心情不見輕松?她情不自禁撫上尚平坦的小腹,她落著淚,喃喃啞聲說道:「如果……娃娃你真在里面,一定要堅強,沒爹沒關(guān)系,娘一定會用盡所有的愛來愛你……」

  而不放心全守在她房門外的唐甜兒與唐茜兒臉上全寫上了憂心二字。

  「就不知大姊和那個可惡的白逸發(fā)生了什么事?」唐甜兒急得都快哭了。

  「若不是大姊阻攔,我早沖去找白逸理論了。」唐茜兒鼓著腮,怎么也不能見大姊受委屈。

  「先別鬧事,就等大夫來了再說吧!」唐甜兒拍拍她的肩,至于未來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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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轉(zhuǎn)眼間,唐萱兒已離開一年多了!

  白逸從那一天開始便極為少言,即便方雨妍總在一旁逗他說話,他也只是隨意應(yīng)付個幾句。而且,這些日子來,他發(fā)現(xiàn)她似乎一天天的改變,過去的可愛已少見,脾氣倒是變得暴躁許多。

  但這些對他而一言并沒影響,因為他打算過一陣子便離開,浪跡天涯、獨行萬里。

  正當(dāng)他在收拾行囊的時候,他看見架上那個已積滿灰塵的「亂分石」,又忍不住想起唐萱兒……

  「該死!」他憤而將它掃落地上。如今留下它又如何?只是徒增感慨和不該有的思念而已。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瞧見從碎開的「亂分石」中露出一截泛黃的紙張,他立即拾起它,才發(fā)現(xiàn)那是張信柬!打開它一看,原來是媛姨的師父所留下的遺書,上頭寫著:


  我自知命不久矣,所以留下這封信。

  這世上想得到亂分石之人一定和季媛有關(guān),或許是她的子女、友人,所以我特以此書信來解開一些疑惑,實不希望那不該有的仇恨就此一代代地延續(xù)下去。

  當(dāng)初季媛因盜取亂分石被發(fā)現(xiàn)而逐出師門,事后她下嫁給方莫,原以為她會克盡做妻子的責(zé)任,沒想到她仍無法忘懷亂分石的神力,幾度想潛進我修身重地,計劃性的想致我于死。幸虧方莫得知她的計劃,遏止她的行動,免得她愈陷愈深,于是對我通風(fēng)報信,讓我逃過一劫。

  就此她對方莫懷恨在心,認(rèn)為他吃里扒外、愛的人并不是她,于是心病再犯將他毒害,然后將師妹劉菲與師兄張良騙進府邸,告訴他們方莫重病,讓他們進入他房里探視,趁這機會誣陷他們是兇手。

  無論你是哪位,若是懷著這份恨意的人,就此打消念頭吧!

  再仇恨下去,你也不過成為季媛的一顆棋子罷了。

  季媛呀季媛,如果是妳看見這封信,我只想告訴妳,妳師妹劉菲自入師門后便以妳為榜樣,事事學(xué)習(xí)妳。妳的離去最傷心的是她,幾次她想見妳一面,妳總避而不見,最后還放出過世的消息。

  但我相信聰明如妳,一定不會這么輕易死去,把心拿出來,不要傷害最愛妳的人。


  老天,這是多大的誤會!看完后白逸的手還忍不住在顫抖著。

  媛姨不但親手弒夫,嫁禍給劉菲,還誣控唐萱兒是雜種。

  白逸深嘆口氣,立刻將它帶到外頭給方雨妍看,「妳看,這一切全是媛姨的計畫,妳也不該再對她懷恨在心了。」

  「她?!你是指誰?」她故作不解。

  「妳別明知故問!顾[起眸,「幾次我都見妳在媛姨的靈位前,說著要為她報仇的話,妳就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

  「你還真好笑,就一張破紙你也信?」她將它奪過來后便一把給撕了。

  白逸嘆了口氣,拿她沒轍。「就算妳撕了,但它仍舊還是事實!菇又麚u搖頭,旋身步出屋外。

  「白逸哥,你要去哪兒?」方雨妍心慌的喊住他。

  他定住身,「只是出去走走!

  眼看他就這么離開,方雨妍一顆心卻倉皇不已,腦子里直轉(zhuǎn)著: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對了,做幾道白逸哥最愛吃的點心,他吃了一高興一定就會忘了這件事。

  于是她趕緊進入廚房,想做出世上最好吃的點心想討他歡心。

  一陣子后,她看向窗外,時間已近黃昏,白逸哥怎么還沒回來?于是她抹了抹手,立刻跑出去尋找他,最后卻在溪邊找到他!赴滓莞,你怎么又跑到溪邊來?」

  每次只要不見他,方雨妍就知道他又一個人跑來這里發(fā)呆了。見他的目光直往江南的方向瞟去,她更加怒火中燒,「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

  見他沒答腔,她又逼問:「你說話呀!」

  「妳到底要我說什么?」白逸閉上眼,臉上沉靜的好像她問的只是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如果你真想她,就去找她呀……快去呀!」方雨妍的無理已讓他的忍耐到達(dá)極限。

  他握緊拳,犀銳的眸直視前方,只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會爆發(fā)了。不過,他還是壓抑住,只是沉靜地對她說:「既然知道她不是妳的仇人了,就不要老拿她當(dāng)對象數(shù)落。還有,我已經(jīng)決定過兩天會離開這里,妳也十六歲了,合該成熟些,也該獨立了!拐f完,他便往住屋移步,沒再多跟她說什么。

  這一年來他之所以一直陪著她是怕她的病情會復(fù)發(fā),當(dāng)年他去鎮(zhèn)上找大夫卻遲了一步,大夫因有事而提前離開小鎮(zhèn)?善婀值氖,這么多日子來方雨妍并沒出現(xiàn)筋脈亂鎖的現(xiàn)象,或許……她自然痊愈了?既然如此,他責(zé)任已了,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什么?你要離開?你……你居然要離開?」她攔住他正要繼續(xù)追問時,天上突然發(fā)出轟隆雷聲,看來是要下雨了。

  「快回去吧!」他看看天色,接著格開她繼續(xù)走。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回去……啊!」又一聲悶雷閃電,卻好巧不巧地劈向她身旁的一棵大樹,樹干應(yīng)聲斷裂,朝她傾倒而下。

  白逸聞聲回頭,正要沖過去救她,卻見她猛地提高身子,以極精湛的輕功躲過斷樹的威脅!

  他瞠大眼,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妳……妳會武功?」

  同時間他想起一年前唐萱兒淌著淚告訴他方雨妍會武功,是她先攻擊她的事,而他卻連聽都不想聽的就嚴(yán)厲指責(zé)她!

  老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雨妍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慌忙的解釋著,「我……我哪會武功?你……是你看錯了!

  「是嗎?」出其不意,他立即朝她出手,而方雨妍沒料到他會這么試探她,反射性的出掌回?fù),?dāng)發(fā)現(xiàn)他的目的時卻為時已晚。

  「當(dāng)年是妳毒害自己?也是妳劃傷自己的?」他瞇起一雙火眼,渾身發(fā)著抖地厲聲逼問道。

  「我……我……」方雨妍拚命搖頭,「我……我沒有……」

  「就像妳當(dāng)初說妳不會武功?看樣子,妳根本不可能有筋脈凌亂的問題,是不是連這件事也同樣欺騙我?」

  方雨妍被他那硬如鐵的臉孔逼得心口瞬亂,于是口不擇言的發(fā)泄道:「是,那又怎么樣?是我逼娘這么做的,她知道我喜歡你,她當(dāng)然要幫我了!

  「妳的武功也是媛姨教的?」

  「沒錯。」既已東窗事發(fā),再瞞也瞞不下,她便沖口而出,「我不過是學(xué)些功夫防身用也不行嗎?」

  「那妳為何要瞞著我?」他的目光愈來愈犀銳。

  「因為我不要你離開我,如果我沒有武功,你就有責(zé)任要保護我!狗接赍募钡刈プ∷氖,「白逸哥,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走……」

  「放開!」他現(xiàn)在的心很痛……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唐萱兒。

  老天,一想起當(dāng)初他是怎么殘酷對待她的,白逸緊繃的身軀就開始控制不住地抽搐著。

  「白逸哥……」

  「別再叫我,從今后妳我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顾哑炔患按フ姨戚鎯海笏徦挠廾。沒錯,她當(dāng)初罵得對,他簡直就是個混帳!

  「娘已經(jīng)不在了,你竟然還丟下我不管。」

  「妳已經(jīng)有能力照顧自己了,而且是『非!挥心芰Γ静恍枰!拱滓萆钗丝跉,「別再跟著我,在我會出手揍妳一頓之前,妳趕緊離開!

  「白逸哥,你真的好無情!」她掩著嘴哭喊道。

  「妳罵得對,我是無情,我既無情又可惡,居然信了妳卻傷了善良的萱兒,妳一定不會明白我此刻有多后悔!」

  「你怪我了?怪我騙了你?」方雨妍收起眼淚,面露兇光,「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留住你,親手殺了我娘,你知不知道?」

  「妳說什么?」白逸神情一變,「妳再說一次!

  「是我殺了我娘……!」

  他突然一掌狠狠的砍向身旁的大樹,力道之大嚇得方雨妍大喊出聲!腹粖厜蚝荨蚩膳,方雨妍,這輩子我不想再看見妳,永遠(yuǎn)都不想!拐f完,白逸便赫然離去,獨留下方雨妍那張鐵青的臉孔與顫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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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經(jīng)大夫診斷后,唐萱兒果真有了身孕;而一年后的今天,她依舊是客棧內(nèi)的大掌柜,處事手腕要比以前更成熟、圓滑。

  當(dāng)時失去的笑容也在半年前重回她臉上,因為她看開了,她該以爹爹生前遺愿為重,該以照顧小煒——她的孩兒為要,甚至于她可以忽略小煒那張與某人近似的五官。

  「吳老板,您來啦~~快……快里面坐!顾锨坝H自帶領(lǐng)著對方坐進上座。

  「店里生意是愈來愈好了,瞧這兒高朋滿座的!箙抢习迨俏毁u五金的老實人,不像王老板總愛吃她豆腐,然而他常來光顧「唐巾」也是因為對唐萱兒一往情深。

  只不過依他這把年紀(jì)看來,他當(dāng)她爹都綽綽有余了,旁人也都當(dāng)他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就算生意再好,我也會把這個位子留給您的!拐f著唐萱兒便拿了壺女兒紅出來,「這是我剛剛才從酒窖里拿出來的,香醇得呢!」

  「好,那我就喝一杯。」吳老板接過酒,淺啜了口!赴,真是好酒呀!謝謝萱兒姑娘讓我品嘗如此佳釀!

  「這是應(yīng)該的!顾譃樗迳弦槐。

  「呃……萱兒……」他似乎有話想說。

  「什么?有話您就直說!顾崦牡男︻佋俅蚊曰罅怂难。

  「我是想……想說……妳一個女人家?guī)е⒆硬环奖悖值谜疹欉@間客棧一定很累、很辛苦,是不是該考慮找個男人依靠,分擔(dān)妳的擔(dān)子?」原來他今天來是希望唐萱兒能嫁給他。

  「吳老板!」唐萱兒細(xì)眉緊鎖了下,接著笑說:「我還有三位好妹妹分擔(dān),一點兒也不覺辛苦。」

  「可她們總要嫁人吧!」吳老板不放棄地說。

  「那就等到那時候再說吧!」唐萱兒轉(zhuǎn)首看著客棧又有新客到訪,便對他笑說:「吳老板您先坐會兒,我失陪一下!

  說完,她便前往招呼來客,為他們斟酒、陪笑。望著這一切,吳老板只能嘆息,因為他知道這是她無言的拒絕。

  「大姊,吳老板看來好落寞喔!」唐甜兒看著他,輕輕搖了搖螓首。

  「落寞也沒用,總不能要大姊嫁給一個老頭兒吧?」唐容兒替大姊說話。

  唐萱兒走進柜枱睨了她們一眼,「別嚼舌根,快做生意,妳們?nèi)绻骈e的話,是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而不是替我!

  兩個妹妹吐了吐舌尖立即噤聲不語,免得招來「禍端」。

  「我去劉府收帳,妳們好好看店,嗯?」現(xiàn)在已入冬微涼,唐萱兒披上斗篷,便離開客棧轉(zhuǎn)往鎮(zhèn)上。

  「大姊,劉克震上回向妳提及婚事,我覺得他長得一表人才,又為人爽快正直,妳為何不考慮一下?」唐甜兒不怕死的拉住她,又談起她的終身大事。

  「我是個有孩子的女人,何必耽誤人呢?」唐萱兒搖搖頭,一臉不同意。

  「他說了,他會將小煒當(dāng)親生的看待,何況他真的對小煒不錯,大姊……為了小煒,妳要多想想!固铺饍赫f的是,現(xiàn)在小煒還小,以后小煒若跟她要爹爹,她該怎么自圓其說?

  只是,當(dāng)初被傷透的心已不再健全,她又如何再接納另一個男人?

  「唉,妳們不要老想把我和小煒趕出去,這輩子我是不會離開『唐巾』的!固戚鎯呵浦@幾個關(guān)心她的妹妹,為了打消她們的念頭,她也只能這么說。

  「可人家劉克震說了,妳還是可以掌理客棧。」這下連唐茜兒都插了嘴。

  「劉克震有家世,真是個不錯的人選!固迫輧合胂胍驳。

  「不理妳們了!固戚鎯罕粺┑男忝家货,隨即往店外走去,好呼吸點自在的空氣。真搞不懂妹妹們,沒男人她又不是活不下去,何苦硬要依賴一個男人?

  然而,就在半路上,她突然聽見身后出現(xiàn)熟悉的聲音,并震住了她的腳步,「萱兒。」

  深深吸了口氣,接著她緊閉上眼,卻壓抑不住在胸口如擂鼓般的撞擊聲。她恨自己,為何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會因為這個可惡的男人又掀波瀾!

  然而更讓她心悸的是,這聲「萱兒」還是她認(rèn)識他到分開,第一次從他口里聽見這么溫柔的稱呼。

  只是已經(jīng)一年多了,他為什么又來了?為什么?

  不,她不能心慌,一定要鎮(zhèn)定,為了小煒,她絕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回頭。深吸口氣,她又朝前邁步,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妳不肯原諒我,我能理解,但能不能停下腳步,聽我說幾句話?」白逸沉靜的腳步緊跟在后。

  唐萱兒搖搖頭,跟著提上一股氣加快了腳步,兩人就在這大街上以輕功相互較起勁來。直到劉府大門外,她才不得不停下,轉(zhuǎn)身注視著她從沒忘記,卻也不敢想起的男人。

  就是這一瞥,讓她眉心緊蹙了下……他面容憔悴、下巴滿是胡碴、眼神更帶著很深很深的濃濁霧色……

  不,唐萱兒提醒著自己,他的憔悴絕不是因為自己,她不能再被騙了。

  「這位公子,你認(rèn)錯人了,我還有正事要辦,請你別再跟著我。」她微微一笑,謙和有禮地對他說道。

  「萱兒,我知道妳對我的恨沒辦法說忘就忘,但是就讓我說幾句話好嗎?」他語氣深沉,里頭也有他所含帶的痛楚。

  「我又不認(rèn)識你,我們沒啥好說的!固戚鎯何⑽⑶,跟著轉(zhuǎn)過身正想敲門,然大門卻適時開啟了。

  乍見劉家公子走了出來,唐萱兒開心地喊了聲,「好巧,我正想來找你呢!」

  劉公子眸子瞬亮,立即笑逐顏開,表情上有著興奮與喜悅。他立刻問:「萱兒,是妳來了!

  「真不好意思,我是來收帳的!顾θ羲N薇般動人。

  「哎呀!妳派人來通知我一聲就行,我會立刻命帳房去付帳,怎好意思還讓妳親自跑一趟。」劉公子輕拍了下額頭。

  「別這么客氣,這是我們店家該做的。那……可以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唐萱兒故意伸出柔荑,好讓對方輕輕握住。

  劉公子一見她做出這樣的動作,可謂又驚又喜,他怯生生地握住她的小手,「萱兒姑娘,快請。」

  「謝謝!顾龐趁亩嗲榈匾恍,隨著他進入后便命門房關(guān)上大門。

  白逸親眼目睹這一切,竟有股沖動想將那個姓劉的雙手打爛,但為了長久打算他暫時忍住了……不過以后,他絕不會這么輕易就讓她隨一個男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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