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杜亞蘭回家后,徐韻潔就開始覺得后悔了,也再度請求她讓她離開。
“我不贊成你現在離開,不管你要不要原諒振希,我都覺得你該聽聽他那么做的真正原因!
“我覺得聽不聽都無所謂了,他演戲演得走火入魔,真假世界搞不清楚,我實在不想和他繼續牽扯下去!
“但是你很生氣!倍艁喬m仔細觀察,然后提出看法。
“我當然生氣,任誰被騙都不會開心的。”沒有當場給他一拳,她認為自己已經夠冷靜了。被欺騙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除了對崔振希的信任蕩然無存之外,她還覺得很無力。
而杜亞蘭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卻發現了其中另有玄機。
她笑了笑說:“我是否可以把你的氣憤解讀為喜歡呢?”
“喜歡?!別開玩笑了!”這是個令徐韻潔聞之生畏的字眼,她急切的想要撇清它,藉著提高音量來站穩自己的立場,卻沒發現這樣反而有著欲蓋彌彰的倉皇。
“人們常常會把喜歡和討厭搞混了,也有很多人,因為喜歡,所以對對方的行為準則要求就會相對提高,如果你只是氣他欺騙你的話,眼神中不會有著沉重的失落感。”
“我真的沒有喜歡他……”
“如果沒有喜歡他,大可留下來聽他把事情說清楚,你應該不至于害怕面對他吧?”
“當然不會害怕,是他該怕我才對,說謊的人可是他!”
“那就來懲罰一下愛說謊的壞小孩吧,怎么樣?”杜亞蘭微微一笑。
“懲罰?我沒想過要懲罰他……”為什么一聽到懲罰,她的心中會有一點舍不得呢?
徐韻潔愣了一下,被自己莫名的情緒給嚇到。
難道真給亞蘭姊說中了?
不!不!不!一定是因為突然聽到亞蘭姊那樣說,才會害得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她或許不討厭崔振希,但也絕對稱不上喜歡。
一再的強迫自己接受這樣的想法,她掙扎的神情早已絲毫不能遮掩的落入了杜亞蘭銳利的雙眼。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自己糊涂了,但旁人卻了然得很。
“真的不要啊?”
“還是不要好了,如果我那樣做,不就像他一樣長不大又不負責任!我想,我還是回臺灣好了!
“在我看來,事情并不是如此。”杜亞蘭笑了笑,一臉的神秘。
“我不懂亞蘭姊的意思!毙祉崫嵰苫蟮恼A苏Q。
“你總是在逃避,這次也是。雖然你是因為心地善良,所以不想懲罰振希,但我覺得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因素!
“你猜錯了,真的沒有其他因素存在!彼坏貌辉俣葟娬{。
然而那雙聰慧的眼神卻令人害怕得想逃,好像已經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那目光令她不敢直視。
“你伯自己喜歡上振希,不是嗎?”杜亞蘭一針見血的說著。
這個問題問傻了徐韻潔,她愣愣的站著,過了許久,她的腦袋仍是空白的,血液也是冰冷的。
喜歡崔振希?
一個男人?
回復思緒后,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拎著行李想逃,杜亞蘭被她的反射動作嚇了一眺,直忙上前阻止她。
“怎么了?”
“我要離開美國,不想再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了,我絕對不可能喜歡崔振希的,請你讓我離開!”
杜亞蘭想不通她為什么會如此恐懼。喜歡上一個人又不是做了什么壞事,就算真的不喜歡,也不需要表現得如此害怕!
小潔的反應令人百思不解,卻更令她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好,我不提這個,但是你也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這樣我會被責怪的,你留下來,等冷靜一點再決定好嗎?還是你連我這個朋友也不要了?”
看了她一眼,徐韻潔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你是個好人,就像姊姊一樣!彼蝗幌肫鹆艘粋人,一個她一輩子都會感激的人。
就沖著亞蘭姊的笑容有幾分神似,她忍不住把她當成了那個姊姊的化身。
“我留下來就是了!
*
好吧,他做了壞事,所以大家用責備的眼神看他,他可以接受。在接受幾巡嚴厲目光的凌遲之后,崔振希很認命的在心底承認了錯誤。
“這轉變可真大,才多久的時間?恩?”楊穆斜睨著他,搖頭嘆氣道:“你完蛋了你!”
“別這樣,我是有理由的!
“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該這樣耍人,連我們都有種被耍的感覺,更何況是徐秘書,她當初是多么自責你知道嗎?這下你真的完了!”耿云鵬也搖頭說沒得救了。
崔振?逑履,委屈的說:“我也是為了想幫她克服畏懼男人的過敏癥!”
“幫她還是幫你自己?”楊穆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好啦!我承認都有!
松井浩一感慨的拍拍他的肩。“早點承認不是很好,也不用弄到現在這種翻臉的地步。”
說來說去,大家還是責怪他太過于魯莽,有勇無謀而沒想退路,甚至這一鬧,也忘記了要抓出出賣他的家伙。
“對了,你知道是誰扯你后腿嗎?”耿云鵬問出重點。
“金慧姬,她找過我,要我回到她身邊,被我拒絕了!
“不對,她只是主謀,但那些能夠靠近你,而不令你起疑的家伙呢?”楊穆分析道。
“小秘書不可能,看護先生……”看了一眼始終站在一角的看護,崔振希馬上把他排除在外,“王先生一直和我寸步不離,他不可能有機會動手腳,再來就是保全人員……”
松井浩一連忙問:“保全有幾個人?”
“外面的保全人員是大姊雇用的,從臺灣跟我過來的只有兩個,他們輪班跟在我身邊!
“另一個現在在哪?”楊穆左右張望,發現附近只有一個。
崔振希問起站在不遠處的看護!巴跸壬,張世鎬人呢?”
“我不清楚,今天都沒看見他,剛才聽另一個保全說,換班了他也沒出現!
“你啊,身邊養了野獸都不知道,現在被反咬一口了吧!”松井浩一打了通電話,對著話筒那端說了一串日文。不久后,就有人把張世鎬給拎進了客廳,“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偷偷摸摸的拿著行李準備離開,所以就叫人跟著他,結果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
“猜也知道是機場!贝拚裣:咧鴼猓芍肥孜肺驳膹埵梨,“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崔先生,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為什么去機場?”
張世鎬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說:“我很想家,可是又不好意思向崔先生辭職,所以就不告而別了,真的很對不起!
“我看不是這樣吧!”楊穆上前兩步,邪佞的看著他說:“依我看,是做賊心虛喔!
“別……別開玩笑了!”
從反應來評斷,他是個不合格的保全,面對楊穆的逼供,他就已經開始忐忑不安。
“要不要報警處理。俊惫⒃迄i拿起電話,壞心的問著。
“不要!千萬不要!”他緊張的大叫。
“那就說實話。”
“我是無辜的!
“你的行為已經很難讓人相信你是無辜的,我想你還是坦白點招了,比較不會找罪受。”耿云鵬雙手關節不斷傳出喀喀聲響。誰說大老板就一定是斯文的?那肯定是錯誤的先入為主觀念。
張世鎬被嚇退了兩步,想逃離一只狼,后面卻有兩只虎等候著,他前進后退皆無路。
“我說……我說就是了……”
“一個字都不準遺漏!北砬樽罾涞模鞘芎ι跎畹拇拚裣D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