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化妝室內看著鏡中的自己,無措慌亂的瞳眸、緋紅的雙頰和紊亂急促的吐息,喬喜芝暫時停擺的腦袋,全是何凈東透著魔魅笑容的身影,就連心跳都像經歷一場百米賽跑般狂跳得猛烈。
這種心情悸動的奇妙感受,明明白白宣告著——她戀愛了!
她居然愛上何凈東那個老愛招惹她、逗弄她、欺負她的壞男人?!
「噢,天吶!我該不會有被虐狂吧?再說,我喜歡的該是澄南先生!」
自己暗戀的明明是溫柔親切的白馬王子,為什么偏偏半途會殺出何凈東這個程咬金,他不但是澄南先生的黑暗終極版,還在她不知不覺中悄悄盜走了她的心、霸氣地進駐在她腦海中,害她現在就算閉上眼都會浮現他挺拔的身影,心情更是紛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撫著紅艷發(fā)燙的雙頰,她一雙迷惑而又無措的雙眸直瞪著鏡中的自己,但里頭倒映出的人兒,也只能同樣無語地回望著她。
「究竟該怎么辦才好?」抱著頭輕咬唇瓣,她懊惱地低喃。
沒有勇氣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告白,不爭氣的心又在何凈東那個惡男的挑逗勾引下漸漸失守淪陷,她到底該怎么做才好呢?
「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我又不能一直躲在這兒!拱г沟拿理隹谔庌D了轉,最后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步出化妝室。
逃避向來不是她面對困境的抉擇,剛才雖然被他突來的親昵舉止嚇了一跳,可天生直性子的她無法忍受這種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
「那男人明明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了不是嗎?為什么還要故意戲弄我?不行,還是去和他把事情弄明白吧!」想起曾聽他說過,他的心早被某個女人給盜走,喬喜芝就覺得陶口泛起一陣酸。
不論他方才的舉動是因為酒精的催化使然,抑或是惡意捉弄,她都不想再這樣曖昧不明地繼續(xù)下去。
「如果他真的是故意捉弄我,這回絕對不輕饒他!」用力握緊了粉拳,她噘起唇兒慍怒地哼道。
可她還來不及回到專屬的VIP席,就被迎面而來的人喚住。
「喜芝?!妳怎么會在這兒?」男人充滿訝異與遲疑的問話,在吵雜的音樂聲中顯得有些薄弱。
「魏學長?!」她一抬眸看清來人后,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所謂的「冤家路窄」就是用來形容此刻的情景吧?
交往了四年的前男友魏康德滿臉意外地瞪著她,手上端著兩杯調酒,眼神透著不安,和他一身本該風度翩翩的王子裝扮十分不搭調。
「喜芝,妳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妳……該不會是刻意跟著我來的吧?這里不是妳該來的場所,萬一讓敏薇看到我會很困擾的!」他自顧自地說著,一雙眼睛緊張地四處張望,就怕被未婚妻撞見這尷尬的情景。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
早知道今晚會在這撞見前男友,她就不來了,現在遇上了算她倒楣,而且她已經很有度量地沒出聲抗議了,這個毫無操守的爛男人居然還回過頭來教訓她?!
「在這里遇到學長我也很意外!不過,為什么這里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人都已經在這兒了,不是嗎?」她冷著俏顏訕訕地回道。
「喜芝,交往了這么多年,我明白妳性子好強難以接受分手的事實,可再這樣牽拖下去是沒有結果的,我也不想耽誤妳,妳還是快點回去吧,不然教人發(fā)現趕出去可就難看了。」他看似苦口婆心地勸哄著。
「迷蹤」挑客嚴格的規(guī)矩他是知道的,今晚要不是未婚妻吳敏薇的家勢背景讓他贏得一張VIP通行證,否則以他僅是一般公司職員的身分,是不可能有機會踏入這類的高級夜店。
因此以喜芝平凡的身分,更不可能成為「迷蹤」的客人。
魏康德不免在心底猜測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混入,萬一等會兒被人逮到,他還得跟她撇清關系才成,以免沾了一身腥,又惹得未婚妻大人惱火,他未來的前途全都掌握在這場迎娶富家女的婚約上了。
「康德,她怎么會在這兒?」等著未婚夫拿飲料已等到不耐煩,吳敏薇才尋了過來,就意外撞見不該出現在此的喬喜芝。
年初才從日本留學歸國的她,剛進父親旗下的企業(yè)就聽說未婚夫與一名實習生之間有曖昧傳聞,據康德解釋頻頻纏著他不放的年輕實習生,正是眼前的喬喜芝。
「怎么了,康德,她還不死心嗎?」扯扯未婚夫的衣袖,她不滿地瞪向對方,極力宣示主權,「喬小姐,請妳別再纏著我未婚夫不放,不然我要叫人了!真不知道門口的守衛(wèi)在做什么,竟隨隨便便放人進來!
「喂,誰說我纏著他了?妳喜歡自己撿去就好,本小姐才不屑吃回頭草,再說我也是拿著招待券入場的,要叫警衛(wèi)妳就叫啊,看等會兒誰丟臉?」她不滿地叉著腰回道。她喬喜芝可不是好欺負的!
「妳!」沒想到看似嬌弱的女孩竟如此無禮,吳敏薇為之氣結。
「招待券?妳哪兒來的招待券?」魏康德心存懷疑地問道。
他的話聲方落,一旁就傳來男人低沉慵懶的回答。
「是我邀請她來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何凈東就閑適地倚在長柱邊觀看這出分手情人巧遇的戲碼,只見他欣長挺拔的身形緩緩從陰影處步出來到喬喜芝身旁,一手維護似地輕摟上她的腰,姿態(tài)優(yōu)雅地朝兩位陌生人點頭致意。
「呃?請問你是?」看著意態(tài)慵懶卻隱約透出沉斂氣勢的男人,魏康德與吳敏薇不禁怔了會兒,隨即雙雙問道。
「今夜,我是喜芝公主的專屬騎士,請多指教!拐f著這話的同時,何凈東一雙炯黑瞳眸壓根兒沒看向兩人,反而專注地停留在懷中俏臉微紅的小女人身上,只見他邊說邊執(zhí)起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紳士且溫柔地吻上她的手背,像在烙印某種誓約似的。
這男人,是吃錯藥了嗎?
喬喜芝瞪著此刻何凈東異常溫柔而又紳士的表現。她不禁懷疑眼前的男人不是正牌的何凈東,也許是澄南先生假冒的也不一定!
因為,只有澄南先生才會展現如此優(yōu)雅的貴族風范,而何凈東那個魔性惡男向來只會惡搞兼欺負人,怎么可能突然轉性了?
「怎么了,小芝,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偷偷朝她眨了眨眼,他附在她耳旁悄聲詢問,唇畔忽地勾起一抹熟悉的惡質笑容,旋即又隱去。
不,是她多想了,眼前的男人的確是何凈東那個惡男沒錯!
「喂,你在玩什么把戲?」她瞇起水眸同樣小小聲地問。
「幫妳撐腰,壯大聲勢!那家伙是妳前男友?」剛隱身在柱子旁,他可是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聽了進去。
只要回想起那男人對待小芝的態(tài)度,他就忍不住暗自磨牙兼磨爪,不過他心底同時也在慶幸著,好在小芝已和那一副氣虛體衰模樣的家伙分手,否則就算要他用搶的也要把她搶回來!
至于魏康德身旁那位富貴嬌氣的千金,一看就是為愛沖昏頭的傻女人,光顧著替自己未婚夫出頭,欺負人的嘴臉實在枉費了她還算正點的容貌。
「喜芝,他真的是妳男朋友?」瞪著眼前舉止親昵的男女,魏康德一臉的難以置信。
「沒想到妳這么快就找到新情人了!」打量著身著俊挺騎士裝束的何凈東,吳敏薇同樣頗不是滋味地說著。
自己的未婚夫明明也是一身俊逸的王子裝扮,可是和對方站在一起,硬是矮了一截氣勢,加上那男人還有VIP席的招待券,身分肯定大有來頭,這種男人竟會看上喬喜芝那樣平凡無奇的女孩,實在令她感到意外。
「老實說,我目前還處在單戀中,希望公主能早日接受我的追求,嗯?」牽住佳人的手,何凈東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如此溫柔又紳士的舉動讓喬喜芝霎時間有些失魂。
雖然明知他只是在作戲為自己爭口氣,但望進他深邃黝黑的雙眸,她仿佛受到催眠般,忍不住想要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嘩,好帥喔!」
「真是難得的紳士,這年頭不多見了!」
「帥哥騎士,如果你放棄追公主,隨時可以來找我呦!」
不僅僅是喬喜芝,于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目光早被英俊騎士吸引的女人們,紛紛拜倒在何凈東張羅的溫柔情網中,秋波頻傳。
被四周此起彼落的迷戀嘆息聲喚回了神智,喬喜芝美眸微瞇地掃向那群眼神如癡如醉,死盯著何凈東不放的閑雜人等,心頭忽地升起一股不悅。
「喂,看什么看啊?」瞪著那群口水都快滴下來的女人,其中幾名還是方才曾去VIP席和他搭訕的妞兒,喬喜芝不客氣地將身旁男人一把往后推,嬌小的身子擋在前兇巴巴地吼道,立刻讓那些垂涎男色的女人識相地別開眼。
可惜!帥哥身旁守了只母老虎,不小心觸怒的話可不是好玩的。大家只好摸摸鼻子愛惜生命,不敢再肖想那株俊草。
「小芝?」
望著個頭不及自己下巴的小女人努力擋在自己身前,像頭發(fā)怒小母獅般氣呼呼驅逐著擅闖領地的入侵者,何凈東俊眸中盛滿意外的驚喜。
這小女人該不會是開竅了吧!
他這些日子的等待與期盼終于要實現了嗎?
心底壓抑下住的興奮情緒,讓何凈東黑眸閃耀著惑人光彩,高高揚起的唇角笑得開懷,可背對著他忙著驅趕蒼蠅的喬喜芝,卻壓根兒沒察覺身后男人溫柔的眼神與欣喜笑意。
「還有妳也一樣!眼睛盯牢自己未婚夫就好,要他別再四處拈花惹草——」面對被身后男子無人匹敵的魔性魅力煞到而微微恍神的吳敏薇,喬喜芝落落長一串警告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魏康德心虛地粗聲打斷。
「喜芝,妳、妳別亂說話!」他漲紅了臉急忙否認,就怕未婚妻起疑。
「喔?我在亂說話?」挑高了秀眉,她唇畔忽地揚起一抹詭異的笑花,才掀唇道:「學長,你才要小心點兒,東西別亂吃,不然禍從口入是很折騰人的!
她不著邊際的幾句話,驀地讓魏康德臉色大變,出氣多、入氣少得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在下一刻厥了過去。
「妳……原來是妳!」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她,眼睛幾乎要凸出來。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看著他驚恐莫名的反應,何凈東感到納悶。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吃壞肚子了吧!」聳了聳肩,喬喜芝一臉甜美無邪地笑著,和魏康德活像見鬼的鐵青面色形成強烈對比。
只見她心情愉悅地哼著曲兒,主動牽握住何凈東的手,遠離這早已令她感到無趣的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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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是謝謝你,讓你看笑話了。」遠離了熱鬧的舞池來到一處僻靜角落,喬喜芝微赧著俏顏向何凈東道謝。
其實就算沒有他挺身而出,她也不會軟弱地讓那兩個人欺負了去,但能看見魏康德那張錯愕鐵青的臉,原本慘遭劈腿的郁悶心情頓時好轉許多,至少,這一次她真的可以忘記那個糟糕的男人了。
「只是小事一樁,用不著跟我客氣。」殲滅不識相的情敵是他的職責所在,他當仁不讓地說著,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眉頭緊緊擰了起來!肝,妳該不會……還很在意那個男人吧?」
「在意他?才不呢!」皺起小巧鼻頭,她不屑地搖搖頭。
「我只是在氣他明明有了未婚妻還要招惹我、浪費了我四年的光陰,結果在他眼中,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居然只是『玩玩而已』!」每次想起來,她就為自己多年來白白付出的心意感到不值。
只怪自己太年輕,被愛情沖昏了頭,才會遲遲沒有發(fā)現對方隱藏的秘密。
沉默地望著她氣憤的小臉,何凈東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對于魏康德的所作所為更是感到不齒。
那敗類簡直丟光了他們男人的臉!
「真不該這么簡單就放過他的!」他十分懊惱地暗暗磨牙。
「別擔心,我想他已經受夠教訓了!顾庥兴傅匦Σ[了美眸,果然讓何凈東好奇地挑高眉頭。
腦海中陡地閃過臨走時,魏康德驚愕蒼白的臉,再望望一臉得意的小女人,他忍不住問道:「小芝,妳該不會對那家伙動了什么手腳吧?」
「嘿嘿嘿!」她神秘兮兮地好笑了幾聲,朝他勾勾手指,一肚子好奇的他自是立即附耳過去!钙鋵嵃,早在分手后不久,我就狠狠給他一記報復!」
誰教那男人欺騙她的感情不說,竟還聯合未婚妻把她逐出公司,隨隨便便安了個名目炒她魷魚。
魏康德明明知道那個實習工作是她重要的經濟來源,對于即將畢業(yè)出社會的她意義更是重大,可是他為了討好未婚妻,就這樣不留情分地害她在同一天失戀又失業(yè),這筆帳,她豈會就此善了?
自然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嘍!
「妳對他做了什么?」不愧是同仇敵愾的盟友,何凈東一臉期待地追問,對于受害者沒有絲毫同情心。
纖纖五指倏地捏成粉拳,喬喜芝俏臉漾出一抹邪惡的笑,瞇起美眸緩緩地解說道:「那男人生平最大的弱點,就是對海鮮過敏,只要吃一口就會讓他整張臉腫成紅豬頭。之前進公司當實習生,我一直擔任魏康德的業(yè)務助理,對于他的行程自是了若指掌,所以我趁著他去和重要大客戶談Case那天,偷偷扮成送外燴的在他午餐里加了特別調制的海鮮醬,結果哼哼哼……」
美眸中閃耀出熒熒光輝,她為自己精心策劃的詭計感到佩服。
「他出糗了?」他興奮地追問著。
「何止?他不但在客戶面前出盡洋相,還搞砸了公司年度最重大的Case!更妙的還在后頭,你真該看看吳敏薇瞧見他整張臉腫成豬頭時的驚愕表情,活像見鬼似的,保證讓你笑到腸子打結!」
至少她就對這成果十分滿意,至今想起來都讓她回味再三,忍不住贊嘆自己的心狠手辣。
「干得好,小芝!」聽了她的復仇大業(yè),何凈東非但沒有同情可憐的受害者,反而還撫掌叫好。只恨當時自己不在現場吶!
「呵呵,這沒什么啦!」像是受到老師夸贊的小學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羞赧道。
這對笑得開懷的男女,似乎都忘了此時此刻他們討論的不是什么助人善行,而是小孩子才會干下的幼稚惡作劇。
「話說回來,妳沒被那個差勁的男人影響到就好了!购龅靥匠稣疲瑴厝岬剌p撫上她的粉頰,他一掃先前戲謔的神色認真道。
面對他突來的溫柔舉止,喬喜芝微怔,胸口像是有千萬只粉蝶在飛舞輕撲,教她一時間忘了推開他的手,任由他暖熱厚實、帶著些許粗繭的掌,輕拂過她柔嫩粉頰,緩緩滑至圓潤小巧的耳珠。
「我原本還擔心,妳會因為上一個情人太差勁而對愛情怯步,看來,是我多慮了!顾林暰従徴f著,低醇的嗓音似美酒般醉人,令她感到醺然之際,也悄悄酡紅了雙頰。
「我、我才不會為了那種爛男人,放棄美好戀愛的機會!」
這世界每天都有很多情人分手,不過是遇上一個錯誤的戀人,談了場錯誤的愛情,她才不會為此膽怯,或認為自己特別失敗。
若是因為念念不忘已逝去的感情,而錯過下一段甜美戀愛的開始,那豈不是虧大了?!她才不會那么傻呢!
「很好,就是像這樣!」
贊許地輕揉她的發(fā),他唇畔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想愛就要有骨氣,妳是個好女孩,沒必要為了一個差勁的男人,放棄更好的選擇,遇到真愛降臨時,要懂得好好把握、勇敢去追,否則錯過了,鐵定教妳后悔一輩子,懂嗎?」他神情認真地為她加油打氣。
像是個寵愛妹妹的兄長般溫柔鼓勵她,何凈東紳士體貼的表現,讓喬喜芝心頭一陣感動。
過去,她好像錯怪他了!
總覺得這男人只會逗弄她、戲耍她,可今天他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守候、溫柔安慰的呵護,在在令她感到溫馨甜蜜。
也許……他平時漫不經心的閑散表象下,其實有著一顆溫柔細膩、半點也不輸白馬王子的體貼心意呢!
「謝謝你,如果遇到好對象,我一定會好好把握、勇敢去愛的!」望著他鼓勵的眼神,她緊握住雙手承諾,忽然覺得勇氣百倍。
也許,自己也該找一個黃道吉日鼓起勇氣向澄南先生告白,別再偷偷躲在角落里暗戀人家。
有愛,就要大聲說出來!
在心底這么計劃著,她非常感激眼前男人的提點與鼓勵,讓她終于下定決心,對愛情不再膽小困惑。
「那真是太好了。」
滿意地頻頻頷首,何凈東朝她露出贊許的微笑,一抹異樣的神采自他的眼底閃過,快得讓喬喜芝來不及捕捉。
「我,一直在等妳這句話呢!」他沉笑地說著,英俊帥氣的男性面容忽然貼近她眼前,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溫熱鼻息輕拂過她面頰,誘發(fā)她內心深處一陣莫名的輕顫。
「你、你在說什么?」她吶吶地開口,覺得喉嚨干澀了起來。
望入他距離自己極近的炯黑眼眸,這一瞬間,她忽然有種錯覺,仿佛連靈魂都被他的深邃吸入,沉沒醉溺在那兩泓幽深的黑潭中,再也無力抵抗那極度誘人的魔性魅力。
「我想說的,始終只有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购蝺魱|依附在她耳畔緩緩地低喃,溫熱唇瓣有意無意地輕碰她小巧的耳,騷動著她輕悸微顫的芳心。
「你說……什么字?」喬喜芝如同被催眠般,迷惑地轉頭望向他。
「我愛妳!」低啞著嗓音,他公布了答案。
唇畔,勾出一抹誘惑得近乎罪惡的笑容,他一字一字慎重而醉人地低喃,仿佛虔誠的信徒曲身跪倒在女神跟前,吟詠著最誠摯的祝禱。
「咦?你說什……唔!」
然后,他在她驚訝得微啟朱唇的同時,猛地低下頭,完成他渴望已久的心愿。
他灼燙的唇,終于吻上了她!
霸道地摟緊了她的纖腰、吞噬下所有嬌呼,他像頭被囿困已久的猛獸終于獲得釋放,順應著最原始的本能與欲望,狂野掠奪屬于她的一切香甜與甘美,反復蹂躪、細細品嘗,怎么也舍不得放開。
熾熱狂烈的一吻延燒許久,直到彼此的氣息都已紊亂,胸肺中的空氣都將榨盡,他才依依不舍地退開了唇,釋放了她的柔嫩。
暈眩地倚靠在他懷中,聽著他與自己同樣激烈躍動的心跳,喬喜芝向來靈活的腦子因極度缺氧而陷入停擺狀態(tài),她只能失神地頻頻喘息著,試圖平復自己輕顫不已的嬌軀。
只可惜她的努力才稍有成果,好不容易回魂時,又在下一秒陷入怔愣。
「我愛妳,小芝!答應和我交往吧!」噙著無比自信魅惑的笑容,何凈東如此宣告著。
「嗄?什么?!」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驚愕地瞪向眼前的男人,喬喜芝被蹂躪得紅腫的雙唇微張,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更遑論回應男人狂野霸氣的示愛。
看樣子,今夜果真是她有生以來,最刺激又心驚動魄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