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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總裁別追我 第三章
作者:吉兒
  衛征海的車,停在她的公寓下,在她睡眠的時候,守護了她。

  她。她?她!

  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他下樓時,特別留意過一排生銹的信箱,但在一棟大型廢棄物里,根本不能指望找到寫著名字的信箱。光是搖搖欲墜的門牌號碼,他就找了五分鐘之久!

  但見識過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事之后,他不用問也確信,那個悍小妞說什么也不會允許他換掉那扇爛木門與喇叭鎖。

  “換不換都無所謂,反正陳年頂樓加蓋的房子就是爛!”他恨恨說道,按下E-mail傳送鍵。

  雖然他在翼海集團享有“總裁”的稱謂,但較之運籌帷幄的大哥,他更得天獨厚、游刀有余的專才,在于處理與“人”有關的事務。

  這是硬漢大哥怎么摸也摸不熟的領域,衛展翼天生就少了那種Sense。因此舉凡調查征信、公關人事、應酬談判,都是他衛征海一把罩的范圍。

  他盯著她的住處,一邊上網,查詢她的相關消息。雖然一無所獲,但知道她住哪里,依舊是一條非常有用的線索。

  他發出電子郵件,指示屬下按線索去查。

  直到凌晨三點半,看到她下樓,快步而且還“精神奕奕”地定過五條街,走進一家名為“元氣”的早餐店,確定她去打工,他才開車離去。

  回到“新川豪寓”,他睡了幾個小時,起床后即打開筆記型電腦,許多檔案陸續傳來。

  裘小初,二十一歲,父不詳,母親在半年前過世,三年前為了念夜間部大學搬到這里。

  他打電話給下屬,聽取最新的訊息。

  “裘小姐令我們驚訝的是,她有很多兼職工作,幾乎把二十四小時都排滿,也扛了不少私人債務,大部分都是她母親生病與過世時,積欠下來的!

  “她父親是誰?”他問。她該不會是他流落在外、失散已久的妹妹吧?

  “我們盡力在查,但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裘小姐與衛家沒有絲毫關連,她母親亦然!

  他放松一哂,隨即加鞭催促:“沒有查出全貌,就不算盡了全力。”

  “是!

  斷訊后,衛征海的電腦陸續在接收裘小初的資料以及照片。

  除了負債之外,裘小初好像不是一個“真的人”。

  她拚命兼職、拚命賺錢。在工作上,她從不遲到、早退、請假,掙錢分秒必爭,即使她病得再嚴重,也會強撐著工作。

  她唯一一次早退,是翼海集團扳倒王金強勢力的那一天。

  資料上說,她一看到新聞,工作丟著,人就跑了。為了那一天的莽撞,她還賠了不少工錢。

  接著,她連蹺了好幾堂夜間部的課,想必是跟蹤他的夜間活動去了。

  他無法不把她跟自己聯想在一起。

  原本,她的生活是按表操課,單調、乏味、緊湊、精確,從沒出過岔子。她的脫序與失誤,只跟他有關。

  但,為什么?

  如果她很需要錢——事實上她真的很需要錢——他一定是做過些什么,令她不滿,才會讓她跳出既定行程,專程前來尋他晦氣。

  回想小初,她很冷靜、很認真,雖然邏輯有點怪,但思緒條理分明,不像是精神異常的人。如果她壓力大、想打人,犯不著遠迢迢來揚他一掌。所有證據都顯示,他們之間有關連,但到底是什么關連,他還不知道。

  她以“結案”、“結束”來形容兩人的關系,想必也不會對他透露個中內隋。

  他可以放手讓這件事過去,但她銳利深沉的眼神牽絆他的心。

  他,不松手。他該死的絕對要弄清楚,發生過什么事——不管是在她身上,還是他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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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征海整整消失了一個禮拜。

  說“消失”,其實并不精確,畢竟他們素昧平生,才正面相對過兩次,就算是人海茫茫、永不再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初蹲在陽春型浴室里,打上肥皂,搓洗衣服。

  既然要搞失蹤,那他之前干嘛信誓旦旦地說“這只是個開始”?害她最近格外小心,深怕這家伙從蛇窩鼠洞里竄出來亂。她甚王考慮過仿效債主上門的模式——打包搬家。

  結果,沒有、沒有!他就這樣扔下“I`ll  be  back”的預告,然后一走了之。

  難道他衛二少的“開始”,接下來就是“空白”,然后“結束”?這也太娘了吧?

  她坐在塑膠小凳上,搓衣服的力道愈來愈用力,一時耗力太大,頭還暈了一陣。

  最近沒睡好!想到這個她就有氣。

  小初擰干肥皂水,忿忿地接了盆清水,把洗好的衣服丟進去又搓又揉。

  五、六天前,她尚能沾枕入眠。

  三、四天前,她得左翻右翻幾個身,方能人睡。

  一、兩天前,翻身后,她還在黑暗中瞪眼約三分鐘,才逐漸意識朦朧。

  她擰干衣服,往另個塑膠盆里丟。

  她從沒有過這種“睡眠困擾”,都是因為想衛征海,想他不知會有什么驚人之舉,想他為什么遲遲不出現,有了失落感,才很難睡著。

  慢著!失落感?那種等不到人,見不到人,希望落空,才產生的“失落感”?

  她對自己挑高一邊的眉,反覆咀嚼,意圖參透它的意義。

  她嘩地站起來,手中的衣服幾乎被她擰絞到斷成兩截。

  失、落、感?嗯?“我不可能對他產生任何感覺,不、可、能!”

  她撈起那盆洗凈擰干的衣服,直奔露天的曬衣場——其實,那不過就是幾根枯竹竿架著而已,相當原始、相當簡約。

  她抬起頭,瞪著夜幕,對上頭那位統稱“老天爺”的先生說道——

  “你既然給我那么多不公平的試煉,就不能干涉我變冷漠的個性。告訴你,我對衛征海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有,他的名宇只能讓我聯想到,我很久沒暍上一碗的‘味噌湯’。”

  她篤定誓言:“最好他從此不見,不然我一定證明給你看,那家伙對我而言,是Nothing。Nothing!他根本不能影響我一分一毫!”

  溝通完畢,她呿了一聲,彎下腰,開始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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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真的不能太“大無畏”。向老天爺嗆聲?那絕對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凌晨四點,元氣早餐店陸續來了些客人,要晨運的、要跨縣市通學的、夜不歸營正要回家睡大覺的、起早趕工的運匠、送報生,一個來、一個去,整條安靜的街,就屬這里最熱鬧。

  老板夫婦在大前線招呼客人,小初在大后方進行后勤補給作業。

  她面前,有成堆的生菜等著過水瀝干、成堆的小黃瓜等著削絲,紅茶煮好,分成兩半,加糖的是一般紅茶、加糖加奶精的是奶茶,有溫的、有涼的,還有養生燕麥粥,絕對不能忘了熬。

  工作清單一大串,足以使人忙得團團轉,但裘小初就是有辦法動作飛快,同時又有條不紊地掌握狀況。

  “小初,外面好像有你的朋友。”老板娘探頭進內廚房。

  “我沒有朋友!彼贿吂ぷ鳎贿吇貞。

  “是嗎?可是我總覺得他好像跟你有什么關系……”老板娘嘀嘀咕咕。

  早上四點多來吃早餐,穿著西裝筆挺,架式十足……這種人雖然不多,但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不過今天這一個有型多了。

  那張笑咪咪的俊臉真眼熟,一雙招桃花的眼把她這四十好幾的歐巴桑電得茫酥酥。哎呀,她本來希望客人早走早了事,現在覺得他留下當活招牌也不賴。

  “不會有朋友到這里找我。”小初再次強調,切小黃瓜的動作專業極了。

  “那……好吧!崩习迥锇杨^縮回去。

  等前置作業完成大半,小初開始到處補給。

  她抱起保溫壺放在定點,回到內廚房,拿起一方籃杯裝的紅茶、奶茶,到急凍冰箱補貨,再到倉庫,一口氣搬出四箱保久乳,拆封放在柜臺,再回到內廚房……

  一雙明里帶笑、暗里心疼的眼神,始終跟著她來來去去,但她專注于工作,根本沒發現。

  天漸漸亮了,直到補給作業告一段落,小初捏捏雙臂,知道自己有少許喘息時間,正要坐下來喝幾口水,老板跟老板娘湊過來咬耳朵。

  “小初,那個……你比較有在注意新聞,坐那張桌子的先生——”老板、老板娘一左一右,包夾著她,往那方努努嘴。

  她正就著保特瓶口,大口大口地灌水,看到衛征海,雙眼瞪大,滑進喉問的白開水差點錯走氣道,她就要爆咳起來。

  不不不,這是老天爺的玩笑試驗。她誓言過,她對他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看到他,她心情波平如鏡,有如老僧入定,一點漣漪都沒有。

  小初硬生生吞下水,沒讓自己咳出來:心臟卻忍不住多蹦兩下。

  他在這里多久了?他想做什么?

  哇!這不關她的事,不要去想!

  他忒是大方,朝他們舉手打招呼,還頷首微笑。

  “這是不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個衛什么?”老板娘熊熊講不出名字。

  “大概是吧。”她技巧地從兩人之中抽身而退,踅到一邊去,清點醬料瓶。

  兩個人又包夾過來!澳銈冋J識?”

  “當然不!

  “可那天你在新聞上一看到他,丟下滿籃雞蛋就跑出去了!

  “那天我肚子痛,想回家上廁所啦!

  “喔……”聽起來怪怪的,早餐店樓上就有洗手問,干嘛舍近求遠?“他是不是認識你?是不是在追你?不然怎么一直盯著你看?”

  小初才不想去猜他出現的理由!袄习,如果你不先做些三明治起來放,等會學生跑來卻買不到,生意就被隔壁街的早餐店搶過去了喔!

  “也對喔。”生意卡要緊,老板夫婦立刻回到各自崗位。

  終于擺脫一連串的質問,小初吐了口氣,主動找工作做。

  沒有多久,學生潮來了、上班潮來了,她忙得不可開交,但再忙的時候,她依然可以感覺到一雙眼睛,一瞬也不瞬地追著她。

  她不想承認,但她真的必須比平時更集中意志力,才不至于出錯。

  幫忙早餐店收攤,確定自己依然圓滿完成工作之后,她不禁驕傲地告訴自己,他對她真的是Nothing,Nothing!她根本不為所動!

  但一回頭……

  能自動滾蛋,算他有自知之明!

  小初悻悻然地背起大書袋,快步轉戰第二兼職站——自助餐店。

  當她戴上口罩、帽子、手套,穿上白色圍裙,幫忙替客人打菜時,一股刺麻癢從脊椎往頸后,直接沖向后腦門,讓她意識到不對勁。

  腦中響起鈴聲,目光朝正對著她負責區域的餐桌看過去——

  衛、征、海!

  她倏地雙頰炸紅,心跳怦通,幸好有一身打菜人員的標準配備,遮住她一時心慌的反應,不然她糗到,就正中他與老天爺之邪惡拍檔的下懷了。

  不必問他來這里做什么,她肯定他絕對是沖著自己而來,要給她好看。

  噢,不不不,千萬別嫌她太自戀!試問有哪位總裁會放著經世濟民的大事不做,擱著千把萬把的鈔票不賺,跟著她左轉右轉?

  又有哪位大人物,餐桌上該是擺滿鵝肝醬、法國松露、魚子醬、神戶牛肉等高級食材烹煮的好料,會放下一切,光臨小小的“元氣早餐店”跟“順興自助餐”?

  省省吧!她絕對不理他,她跟老天爺發過誓。

  下午兩點,她打包自助餐店未售完的菜與飯,到小說出租店去當職看店,發現他也跟進去,交了內閱的錢,順理成章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武俠小說翻呀翻。

  她狼吞虎咽的時候,他看著:她狂書學校報告時,他也看著。

  她終于決定,她受不了了!

  她要過往正常的生活,她要忙得像顆陀螺,又不必在意誰在盯梢,她要她的心跳正常,而不會因為某人的視線而張皇亂蹦。

  她要她平靜無波的日子回來!

  一等晚班妹妹過來接班,她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胡亂把東西往大書袋里塞,然后一把揪起衛征海的領帶,把他拽出去。

  他敢來找死,她就給、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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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路邊,人人竊竊私語。

  “咦?那不是最近上電視,很紅的那個衛、衛、衛……”

  “衛征海?!”

  “他不是!把你的照相手機收起來!”裘小初一眼瞪過去,眼神太兇狠,嚇壞了興奮的路人。

  此時此刻,是要了結私人恩怨的時候,閑人最好少在一邊嘰嘰歪歪。

  “我是!彼⑿,揮揮手,依然拖著腳步,讓小初拽著他走,一點也不介意形象受損!坝袡C會再聊!”

  路人看得目瞪口呆,沒有辦法想像,在雜志上看到那么英俊挺拔的男人,會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女生拖著走。

  小初把他拽到附近小公園,將他往樹叢里一推。

  “你想怎么樣?”他噙著壞壞的笑容,盯著意料中掹冒煙的俏顏!拔壹乙幧鯂,絕不能在這種地方,行男女茍且之事!

  “你信不信,我會拿菜瓜布刷你的嘴?”她張牙舞爪,火力全開。“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飽太閑、沒事干嗎?”

  “我喜歡這句話,聽起來我們像朋友!彼てさ爻堕_話題!皩Π桑、小、初?”他咬字很清晰。

  他查過她的底!

  小初愣了下,決定不跟他羅嗦。第一個原因是懶,第二個原因莫過于衛征海在她腦海中,從沒有太正經的表現。他就是皮癢!就是欠揍!

  “警告你,不準再跟著我,不然我報警處理。”

  他聳聳肩,一派輕松自得。

  “無所謂,反正最近記者把我捧上了天,來點負面新聞均衡一下也不錯!

  這個無賴!小初瞪著他。他真的會讓她抓狂!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好像遇上了旗鼓相當的對手,罵也沒用、兇也沒用。不怕!他敢繼續鬧,她總會找出他的弱點來。

  “幾點了?”她兇巴巴地問,她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

  他報出一個時間。

  完了!她的第一堂課快要遲到了,那個老教授吩咐助教,每堂必點名,遲到當缺席,點名不到一定扣分。那門課太重要了,她缺不得!

  偏偏她時間掐得剛剛奸,既然用了十分鐘跟他談判,她就得用跑的去上課。

  令她氣餒不已的是——在她撒腿的同時,后面也傳來重重的跑步聲。

  天哪天哪,甩不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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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在打鈴之前,沖進教室,迅速攻占老位置時,后面的跑步聲也一路跟她進教室。

  她還不暇顧及尾隨的腳步聲,右手邊,恰恰不巧,坐的是陳建德,陳記者的侄兒。今天真倒楣!

  “哇,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彼吹阶谒笞哪腥,一臉驚訝。

  小初當沒聽到,把原文書拿出來,做好上課前的準備。

  陳建德湊過來,積極爭取她的注意力。“之前要我為你牽線,把‘內幕’爆給我叔叔,現在又跟新聞大紅人同進同出,你好厲害!

  他壓低聲音說的話,一句也逃不過衛征海的耳朵。

  內幕?什么內幕?

  他屏神細聽,不忘偽裝成瀏覽教室,對他們的對話沒興趣的樣子。

  “你用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同進同出?”她冷冷一應。

  陳建德的嘴巴往衛征海努了努,后者對他咧嘴一笑。

  “那叫作路人甲!彼荒蜆O了,看著老教授進門,助教在二芳開始點名。

  “哪有來頭這么大的路人甲?”陳建德才不信。

  這位路人甲還擺出一副跟裘小初是“同路人”的姿態,更叫他心里發急。

  “奇怪,來頭大的人就不能走在路邊嗎?你這算哪門子的歧視?”她的口氣寒颼颼,一字一句都像暴風雪。“閉嘴,我要聽課!

  陳建德靜不了三分鐘,又找話搭話。

  “對了,你爆料給我叔叔的是什么新聞?他先前透露過,內容會很勁爆,叫我一出刊就去買來看,還叫我要對你客氣點,因為你是……”

  “奇怪,閉上你的鳥嘴很難嗎?”裘小初打斷他,無法不在意衛征海是否在后頭豎起耳朵偷聽。

  陳建德扭了扭身子。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他對她有意思呢?趁教授擦黑板時,他又轉過頭來。

  “你到底給了我叔叔什么情報?連我都不能先知道嗎?”

  她板著臉,不回答。

  他不死心!拔胰栁沂迨,他應該會說!

  “他說他就死定了!毙〕跗乘谎郏Z氣雖輕,語意卻重!澳阋歉覇,你也一樣死定了!奔热荒瞧獔髮]機會面世,她就不要太多人知情。

  陳建德臉上出現一絲別扭!拔抑皇窍,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幫幫你……”

  叫陳記者把她付的“爆料本”吐回來給她,如何?

  想到那筆錢,她很難多留情面!澳阒灰]嘴就好了!

  陳建德悻悻然退回自己的課桌范圍。

  衛征海四處接收好奇的目光,私底下可沒漏聽他們任何一句話。

  憑男性直覺,他知道,那個愣小子在暗戀裘小初,看他拚命吸引她注意的模樣,多像一只跳上跳下、期待垂青的小狗狗。

  他心里莫名不悅。這種嘴毛不牢的小家伙有什么好?愈看愈不順眼。

  雖然裘小初一再跟他劃清界限,擺明了不甩他,但還是無法掩蓋一個事實——她曾經有求于愣小子。For  what?

  這有違裘小初獨來獨往,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的個性。

  想到她曾經跟這愣小子有交集,吃多了閉門羹的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不知道她拜托別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口氣是不是好一點?身段是不是軟一點?溫柔一點?客氣一點?甜蜜一點?若非如此,愣小子怎么肯為她出力?

  但,他想這些做什么?比起這件事,他應該更在意的是,她看似乎凡,有什么資料可以跟記者爆料?會是跟他有關的嗎?

  還有,她剛剛打斷了愣小子的話,愣小子說“還叫我要對你客氣點,因為你是……”她立刻就截話了。

  難道她能七十二變,不但是元氣早餐店的得力助手、順興自助餐店的模范員工、小喵出租店的鐵臂店員、×大夜間部的學生,還有其他不欲人知的身分。

  外表愈簡單、內里愈復雜,這句話在裘小初身上,印證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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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后,裘小初迅速收好課本,往教室外面沖。

  不知是哪個該死的家伙,上課不專心,小話一句一句往前傳,不到幾分鐘,全班都知道衛征海,那個發燒到不行的熱門人物,現身在教室里了。

  更夸張的是,還有人偷偷傳簡訊,叫蹺課的同學回來瞻仰他的光彩。

  媽的,更不用提后來那些陸陸續續傳過來,要求簽名的筆記本了。

  幸好今晚授課的都是嚴厲得不得了的教授,教學精神超級認真,理都沒理臺下的騷動,也不鳥某位新聞人物坐在他臺下,不然這下可就有得瞧了。

  她朝著校門口走得很快,把衛征海交給班上熱情有加的女同學生吞活剝。

  “衛先生,你怎么有興趣到我們班上旁聽?”

  “十點多了,快十一點了,我們一起去吃消夜好嗎?”

  “是啊是啊,我們都很仰慕你呢。對了,期末報告不正是要訪問一位企業成功人士嗎?衛先生,請你一定要接受我們的采訪!

  奇怪,她都走得這么快了,為什么這些話還是嗡嗡不絕,在耳后盤旋不去?

  “衛先生,請走慢一點,我們都快跟不上你的速度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偏頭一瞄,才發現大隊人馬部跟在她后頭。

  領隊者居然是衛征海!

  衛征海與她四目相交,他看出她眼底強烈的不悅,但并不驚訝,反正她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我今天是陪小初一起來的,”他上前一步,用力環抱她的肩,強勢將她帶轉過身,一齊面對好幾雙瞪大的眼睛。

  她僵住了。這是突襲!從來沒有人能夠趁她不備,將她圈進懷里。有過這種意圖的人,在得手之前,一定會被她狠K到滿地找牙。但衛征海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他看似只環住她的肩,其實卻巧妙地壓制她全身的力道,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可惡!他什么時候變出這招必殺技了?消失七天,他就是在鉆研這一招嗎?

  一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學生,也瞠住了。

  千萬、千萬別說他們有曖昧,裘小初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商學院女生的打扮向來是最花俏的,裘小初的破牛仔褲與寬上衣,在花枝招展的商學院中,顯得格外邁遏,簡直拉低了整體的視覺水準。

  而且,進大學以來,她總是神秘兮兮,上課時問才到,下課時間就跑,平時很少跟人打交道,團體報告總沒有人想跟她湊成一組,人際關系很差。

  要說這樣一個怪里怪氣的丑女生,竟然跟衛征海有私交,被他摟著也不反抗,那真要教全天下溫柔漂亮人緣好的美女都氣結了。

  “我們還有點私事要聊,有機會再敘!彼p松揮別一群花蝴蝶,將她帶轉過身,起步走!

  他的長腿一跨,粗估是她小跑兩步的距離,他半提著她,迅速與眾人分開。

  “放開我!”她掙扎著。

  “一切都隨小姐的意思!彼p松放開她。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她深吸一口氣,衛征海卻趁機拉走她的大書袋。

  “你干嘛?搶劫。俊彼砷_瞇瞇眼。

  “男人不該讓女人拿太重的東西!

  “少來這一套。”她拉住大書袋不放!斑我!”

  “放手!”

  “還我!”

  “放手!”

  正在夾纏不清的時候,嘶一聲……

  平時早已超載過重的大袋子,提前分尸退役,書本、原子筆,還有一根包著錫箔紙的牙刷等等等……嘩啦嘩啦掉滿地。

  衛征海沒料到這種情景,一時呆愣住。

  月光下,裘小初的小臉隱隱發青,拳頭迅速握起。

  “你真是一顆大楣星!”一記鐵拳狠K過去。

  衛征海沒料到她這么激動:心神電轉,一方面想窺探她爆怒的模樣,一方面也讓她紓解被“跟監”一整天的不滿。

  他算準角度,往路邊草坪倒下去。說真的,在青青校園就是有這種好處,要隨便找塊草皮,實在不難。

  他才剛躺下去,都還沒擺好挨打的Pose,裘小初就跳上來,又捶又打。

  “去你的!你是豬、你是王八蛋、你是跟蹤狂、你是掃把星、你是大白癡!”她坐在他的肚子上,一罵一拳,攻擊他的下巴、胸膛,還有那張顧人怨的臉。

  這張可惡又好看的臉,為什么老是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他不出現,她心里忒怪,總覺得好像在等什么,卻百等不到;他出現,更隆!麻煩得要命,害她一整天做啥都不順,心跳超級不規律。

  “我第一次遇到你這種陰險小人,明著暗著都要算計人!”她用力扭他的鼻子,扭得下來就帶回家當戰利品。

  哇,扭不下來。

  她住手,這才感到手酸死了,忿忿一甩,停下來用力喘氣。

  “喂,你死了沒有?”她邊喘邊問,拍拍躺在草坪上的人。

  這什么問題?難道她覺得大享安逸吃牢飯,好過天天拚打工,所以打算殺了他,一勞永逸?

  “沒死,但極有可能變成豬頭。感謝你沒用貓爪攻擊我!毙l征海手曲弓在后腦勺,懶洋洋地說。

  她愣了一下,隨即拍著他大笑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他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更瘋了。

  “你是因為沒殺死我:心情太放松,才笑成這樣的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哈哈哈哈……”她繼續大笑。

  “喂,好心解釋一下,你在笑什么吧?”他拿到的調查記錄中,有幾張她的生活照,無論何時,她唇兒都抿得緊緊的,眉與目好凝肅。說她會笑?會大笑?

  鬼才信!

  他看著跨坐在身上的她。月光下,她仰首放肆的笑姿,竟有種不可思議的美。

  到底……她是壓抑了多少年的笑聲,才爆發出如此驚人的能量?

  他胸口一緊,心底淌過暖暖熱流,陌生的情緒充塞在胸臆之間,雙眼一瞬也離不開她。

  他知道,從今以后,不管跟她有什么牽扯,他的動機都不再僅止于單純的好奇了。

  她的笑聲漸歇。

  “你知道嗎?”她邊笑邊說!澳闶俏疫@輩子遇到,第一個被我打,還感謝我下手客氣的臭男人。”

  那你又打過多少對你不懷好意的臭男人?衛征海心疼的想。

  他想讓她知道,她再也不必單打獨斗,那些敢欺她分毫的人,不論男人女人,他都會替她收拾。

  她可以展現她這個年紀的風華,她可以常常開懷大笑,不必把自己縮進保護殼里,她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不必把青春浪費在打工與還債上。

  他想要……不再讓她那么辛苦、那么抑郁、那么易怒。

  他心念一動,右臂一扯,把她拉倒進自己的懷里。

  “喂!”她抗議叫道!澳愀墒裁?”

  “不要亂動,靜靜的,聽我的心跳!

  她要是乖乖聽話,她就不叫裘小初!

  但,怦通、怦通、怦通、怦通……打鼓似的,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重重擂著,穩定的節奏彷佛有魔力般,逐漸平撫了她躁亂的心。

  她呼出一口氣。夜里其實有些涼,在衛征海懷里,被體熱環抱,聽著他的心跳,似乎不是一件讓人無法忍受的事。

  或許,可以稱之為舒服……她漸漸松了心房。

  兩人都閉上嘴,本能地依偎著,品嘗這片刻難得的祥和。

  突然問,一道強烈白光直接掃向他們的臉,刺眼得敦他們幾乎睜不開眼。

  “同學,你們沒有看過學校公布欄嗎?”一位校園巡邏警衛兇巴巴地說!皬谋緦W期起,晚間在學校草坪親熱亂來的學生,都要記大過乙支。”

  “親熱?”她彈坐起來!皝y來?”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還來不及大聲抗議,校園巡邏警衛隨即兇巴巴地吼:“我已經警告過你們,等我繞一圈回來,你們還在這里蹭,我就要登記學號了!”他轉開手電筒,邊咕噥著“世風日下”,邊急急走開。

  方才溫馨的氣氛煙消霧散,裘小初立刻爬起來,到一邊收拾散落一地的私人物品。

  衛征海反而好笑了起來!霸瓉泶髮W生都在草坪上親熱啊!

  她撇撇嘴,掩飾尷尬!吧僖姸喙!

  “萬一情欲沸騰時,沾到狗屎怎么辦?”

  “你管人家?”裘小初沒好氣地把原文書往他肚子一敲。“快起來服勞役!”

  他翻跳起身,發現她把所有的書本雜物都放在他手里。

  “這什么意思?”他明知故問。

  “很簡單,你跟我轉了一天,不能有始無終:你拉壞了我的書袋,你就要代替我的袋子,幫我把東西抱回家!

  “你都把書袋背在身上,要不要順便把我也背在身上?”他故意問。

  “找死啊你?”一記銳芒瞪過來,要他把皮繃緊。

  她率先轉過身,帶頭向前行,因而沒有注意到,她身后的男人望著她,俊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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