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兒回到北京飯店之后,馬上開始換造型。
一個小時之后,她從老態龍鐘的阿婆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然后匆匆趕至位于沙灘后街的「沙灘賓館」。
走進賓館附設的酒吧,一踏進門就看見坐在吧臺的杜仲,他正一邊焦急的看著手表,一邊往入口這邊望,而顯然的,他看見了她,卻不知道她就是他等的人,又低下頭看表。
不過,認不出來是理所當然的。
她直接來到他旁邊坐下。
杜仲一抬頭,看見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立即說:「抱歉,我在等人,這里位子還很多,可以請你換別的位子嗎?」
麗兒輕笑,沒理他,直接對酒保說:「我要一杯『Tequila Sunrise』,不加冰塊,龍舌蘭和紅石榴汁也不要,謝謝。」
帥氣的酒保挑了挑眉,愛笑不笑的點點頭,一會兒,一杯柳橙原汁推到麗兒面前!改愕牧戎。」
「謝謝。」麗兒輕笑,工作中,她是不喝酒的,不過卻常常需要光臨必須喝酒的場所,所以這方法她已經用很久了。
「先生,我真的在等人,你……」
「不就是在等我嗎?」麗兒打斷他。
「什么?」杜仲一臉茫然。
麗兒瞥了他一眼,隨即用著粗嘎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年輕人,謝謝你啊,你真善良。」
杜仲錯愕的張著嘴,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我的天啊!」
麗兒笑了笑,對于他人驚訝的樣子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就是阿杰說的『千面』,果真是名不虛傳,完全認不出來!」杜仲驚嘆低呼。
麗兒但笑不語,要讓他認出來的話,她還混什么啊?
「之前在萬春亭,你說我被跟蹤,叫我到這里來等你的時候,我驚訝的根本無法反應,完全沒想到和我接洽的竟然是一個老太婆。」杜仲依然驚嘆不已。「沒想到老婆婆只是妳的偽裝,現在又變成這樣,甚至連聲音都完全不一樣,毫無破綻,完美的讓人驚嘆,我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千面』就可以了,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點也不重要!果悆郝柤纭!秆詺w正傳,鑰匙呢?」
杜仲有些訝異!改阍趺粗朗氰匙?」
「很簡單,如果東西在你身上,對方早就直接搶了,所以東西不可能在你身上,你也不會隨便放在飯店里,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銀行租個保險箱,再把鑰匙交給我,由我負責領貨和護送!果悆郝柤纾瑢τ谒@訝的模樣覺得太大驚小怪了。
「對方也可以直接搶走鑰匙!苟胖俜瘩g。
「是沒錯,但是你會說出密碼嗎?」
「死也不會。」
「其實我很不想潑你冷水,但是這是界上有很多比死還痛苦的事,如果對方真是心狠手辣的人,要讓你開口的辦法多的很,就算你現在說得多么斬釘截鐵,到時候只要打一針,你就什么秘密都脫口而出了!拐媸翘煺妗!覆贿^顯然對方也不是太極端的人,所以才會和你明著來!
杜仲臉色變了變,才緩緩地說:
「我確實在銀行租了一個保險箱!苟胖購目诖统鲆话谚匙和一張紙條交給麗兒。「這是保險箱的鑰匙和密碼,回到臺灣之后,送到臺中美村路上一家叫『畫娥眉』的美容坊,交給一位叫杜星輝的人就行了!
麗兒接過,看了眼紙條之后,掏出打火機,直接將紙條燒掉。
「密碼記在腦子里就行,寫在紙上太不保險了!果悆簩⒖鞜甑募垪l丟進煙灰缸里,直到確定完全燒毀,才轉移視線。
「你什么時候要去領東西?」杜仲問。
「該去的時候就會去!果悆旱Α
杜仲眨了眨眼,有些錯愕。
「那你什么時候可以把東西送回臺灣?」
「該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會回去!果悆何⑿Α
「我要一個確切的日期!苟胖儆行┥鷼。
「我不能告訴你,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消息的風險!果悆貉凵窭淠。
「我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你又能確定現在沒人在監視我們?」麗兒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杜先生,我辦事,向來只向委托人交代『結果』,至于過程,則從不說明。要,就完全信任,放手讓我處理,否則就另請高明。這一次看在老板的份上,我破例向你說明我的作風,但是下不為例!
「抱歉!苟胖匍]上嘴,他懂「千面」的意思,不準質疑他的行事,否則就另請高明。
麗兒聳肩,沈默的偏頭望著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有什么問題嗎?」杜仲疑問。
「易天勤這個名字對你有何意義?」
杜仲臉色大變。「你怎么知道易天勤的?」
「今天就是他和一個叫江堯的人跟蹤你!
「什么」杜仲震驚的幾乎跳起來,「他……他竟然親自出馬!」杜仲握了握拳,臉色一片慘白。
「他就是東西的主人?」
「不!古劍原本就是我杜家的!」杜仲反駁。
古劍?原來東西是一把古劍。
「可是他是這一次拍賣會的得標者,對吧!」麗兒不用他說,也能猜到。
杜仲抿唇,一會兒才開口!笇Α!
「杜先生,你可以告訴我,那……」
「如果你想問我易天勤的身份來歷,很抱歉,我不清楚!苟胖俅驍嗨。
麗兒挑眉,哼,說謊!如果不知道易天勤的身份來歷,他會這么的驚慌?
不過易天勤的身份來歷她早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問他!如果她想要更詳細的資料,也只需要一通電話打回臺灣給小巫,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翻出易天勤的祖宗十八代,外加他一天喝多少水,上多少次廁所,巨細靡遺。
「放心,這種事我并不需要問你!果悆旱Α!肝抑皇窍胫赖,是那把古劍對你的重要性到什么程度。」
「為什么問這個?」
「因為這關系到,你能容許我對它做多少改變?」
「改變?」杜仲一頭霧水。
「杜先生,你不會認為我可以就這么大勒勒的帶著一把劍從易天勤的眼皮下離開吧?」麗兒很想翻白眼,不過還是忍住。
「你該不會是想破壞它吧?」杜仲驚問。
麗兒搖頭!肝也粫䦟λ斐捎谰玫膫,只是暫時的改變。」
「能恢復原狀?」
「當然!
「那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苟胖僬f!高有什么問題嗎?」
麗兒微微一笑,笑意卻未到達她的眼底。
「老板說,你會這么不擇手段只為得到它,一定有你的理由,他相信你,但是我也老實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老板的份上,我是不會接這種任務的!
杜仲不語。
「不過,既然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務,我就會完成它,可是我必須再次申明,這一次的任務,我只負責把東西帶回臺灣,送到你指定的地方之后,就結束了。」
「這點我知道!
「那么你還必須知道,結束之后,就算老板再次開口,我也不會再接與這件事有關的任務了。」「人情」只有一次,而看情況,易天勤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杜仲沈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我知道了,不管如何,謝謝你!
麗兒看了眼時間,「你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
杜仲猶豫了一下,才站起身,「我明天一早的飛機臺北,一切就勞煩你了,有任何事,阿杰知道怎么聯絡我!
「記得買單!果悆旱Φ奶嵝阉
杜仲點頭買單,然后三步一回頭、猶豫的離去。
她知道他不放心,那又如何?他的心情不是她該負責的。
她又坐了一會兒,喝光了杯中的柳橙汁,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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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沙灘賓館,不到三分鐘,她就被擋住去路。
謹慎的審視著幾名西裝畢挺的擋路男人,心中揣測著他們的來歷與意圖。當她看見那輛傍晚送她回飯店轎車就停在不遠處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疏忽了。
易天勤親自出馬跟蹤杜仲,并不代表他沒有其他手下,當易天勤被她絆住的時候,他的其他手下已經跟著杜仲,并立即向他回報了,甚至,他們也許早就知道杜仲住在這家飯店,并在這附近安排的監視的人了。
難怪他能氣定神閑的和一個老太婆閑話家常,末了還背著她下山,送她回飯店。
好吧,第一次交手,算平手……不,應該說他略勝一籌才對,但是這是因為她低估了他,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你們想干什么?」麗兒的聲音適度的添加了一點驚慌,一副戒慎的神態退了三大步,拉開了與他的手下的距離。
他的手下們沒有說話,只是堵住了她的退路,她心里忍不住咕噥地抱怨他們的不知好歹,她是好心想讓她免除一場皮肉痛耶!
然后,她看見車門打開,江堯從副駕駛座跨出,轉個身打開后車門,易天勤跨出車子,朝她走來。
老天,他看起來真的很……高大!
看著他,這依然是她最大的感觸。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們,我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喔!」她顫抖地喊著,像是一個充滿恐懼,卻又佯裝勇敢,虛張聲勢想要喝阻對方毛頭小子。
「把剛剛杜仲交給你的東西交出來,我就不為難你!挂滋烨诼曇衾渖,剎時周遭的空氣降了好幾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撇開頭。
「如果你愛惜生命,還想活著娶老婆的話,就把東西交出來。」易天勤聲音更冷了。
「你……你少威脅我,我根本不認識什么杜仲的人,也不知道你們到底要什么東西!」
「不認識?你們剛剛才坐在巴臺前喝酒,他還連同你的帳單一同買單!你還想裝蒜嗎?」
「笑話,不過就是兩個人坐在酒吧里聊聊天,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從沒有跟陌生人談過話嗎?」
易天勤冷冷的一笑。「你說的也對!
「既然你也贊同,那么就當作是誤會一場,我就不與你計較了,再見!果悆恨D身就走。
易天勤一抬手,一干大男人橫身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喂!不是說誤會一場嗎?干嘛又擋我?」
「沒人說是誤會一場!挂滋烨诓徽J為「千面」是這么天真的人。
「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易天勤冷冷望著她,接著便不疾不徐的開口:「千面,明人眼前不說暗話,或者,你連自己的身份也不敢承認?」
麗兒眼底閃過一絲驚愕,旋即笑了!冈瓉砟阒牢业纳矸荩俊
「我只知道你叫千面,至于你是何方神圣,老實說,我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意思就是告訴她,他遲早會查出來。
「好吧,你知道我是千面,知道杜仲將東西交給了我,然后呢?」麗兒癱癱手。
「然后?」易天勤顯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然后,請你把東西交還給我!
「很抱歉,我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任務接了就是接了,我一定會將它完成。」麗兒一改方才懦弱的表現,自負的揚頭冷笑!阜凑闶呛戏ǖ膿碛姓,怎么不去報警?」
「我喜歡自己來。」易天勤露出一抹毫無笑意的笑容。
「你要古劍也不是不可以,等我完成任務,你們再自己解決!果悆郝柤。
「我何必大費周章?」
「相信我,這么做你會比較輕松!果悆鹤载摰男Α!敢驗槟憬^對不可能從我手上拿走古劍!
「是嗎?」易天勤話落,慢慢的脫下西裝外套丟給一旁的江堯!肝业瓜朐囋嚹阌泻文苣!
看著他的架勢,麗兒知道他的打算,他要硬搶。
「喂!你……你打算以多欺少。 乖捳f的有些膽顫,可心里卻嗤之以鼻,呿,男人就只知道用蠻力嗎?要動動腦。
「不,對付你,我自己就夠了!
「二少……」江堯覺得不妥。
易天勤抬手阻止他!改銈兌疾粶蕜邮郑绻逸斄,就讓他走,不許為難。」
麗兒暗笑,他不會輸的,唔,至少這場打斗,他絕對不會輸,因為她打算讓他贏啊!
「你……你最好不要亂來喔,我可是武術高手,你會后悔的!」麗兒連退了好幾步,聲音揚高,用著對方一聽就知道是逞強的語氣說著。
「怎么?害怕了?」易天勤挑眉。
「我……才沒有,哈!我怎么可能會害怕,我是為你著想,因為你不知道你要應付的是什么樣的人!」麗兒雙手插腰,故意讓叉開的雙腿微微顫抖,營造氣氛。
「不,你在害怕!挂滋烨诔爸S的一笑。
「你……你……」麗兒非常生氣的大叫一聲,快速的沖向易天勤,招呼也沒打一聲的直接揮拳相向,胡亂的揮了幾拳,踢了幾腳,連衣角都沒能碰上易天勤,甚至他還能悠哉的抬手阻止想要上前的手下。
不到一分鐘,她就被他制住,他單手箝制住了她的雙手,將她推向后,抵著墻壁。
「怎么?這就是武術高手的身手嗎?」易天勤搖頭嘲笑。
「你放開我!大欺小,不要臉!」
「千面,戰場上,不分年齡,只分敵我!挂滋烨诶淅涞亩⒅!讣热荒闾と脒@種行業,就該了解這一點才對!」
麗兒掙扎,抬腳作勢想要踢他,卻被他單腳又壓制住,兩個人緊貼在一起,抵著墻,呼吸幾乎混合在一起。
倏地,易天勤瞇了眼,冷酷的眼底多了一分審慎,他又聞到了相同的味道,這是怎么回事?這個香味是最近流行的嗎?為什么僅僅一天之內,他就在三個不同年齡層、性別也不同的人身上聞到相同的味道?
「放手啦!」麗兒被他盯得渾身怪異,他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察覺了什么,那種眼神,像是在評估著什么,她……露出什么破綻了嗎?
易天勤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更趨前,原本緊貼著的身體,現在連臉也幾乎貼在一起了。
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嗅覺充滿了這個味道,沒錯,他已經可以肯定了,味道絕對相同。
「喂!走開啦!你靠那么進做什么?變態!」麗兒大吼。
易天勤放開他,并退開兩步,不管為什么,他會查出來的。
「把東西給我,我就不會為難你!
「不要。」麗兒瞪他,卻發現,在昏暗的巷弄里,他的雙眼竟然泛著微光。
「給我!挂滋烨谏斐鍪郑俅蔚,聲音多了三分命令,并向前跨了一步,威嚇感十足。
麗兒故意抬手按住衣襟,「奇怪了,你……你有看見我有拿什么像是一把劍的東西嗎?沒有的東西,我怎么交給你?」
易天勤看著她的舉動,眼神微瞇,快速的靠近她,扯開她的手,看見頸子上的紅繩,便扯下它,項鏈的墜子,是一把鑰匙。
「鑰匙?」
「還給我!強盜!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她氣憤的跳著,想要把鑰匙搶回來,可是卻連手都碰不到!高我!快點還我!」
「我懂了。」這種鑰匙他知道,是銀行保管箱的鑰匙。「杜仲把東西放在銀行的保管箱。」
「還我!」麗兒還在搶。
「沒有它,你才能活久一點。」易天勤望著她,將鑰匙收進口袋里!笐撚忻艽a才對!
「哼!我不會告訴你的!」麗兒非常有骨氣的撇開頭。
「你認為這由得了你嗎?」
「哈!鑰匙你能搶,密碼在我腦袋里,難不成你能剖開我的腦袋嗎?」麗兒嘲諷的笑。
「也不是不可能!挂滋烨谛θ葑兞,不再是純粹的冷,而是多了一股……魔性的味道。
麗兒忍不住顫抖了,可是并非害怕,而是興奮。這個男人真的是讓她太感興趣了!
「你……只是說說罷了!」
「相信我,我不只是說說,而且我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會想嘗試那種滋味!」易天勤抓住他的下巴!附o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等我數到三,我就要知道密碼。」
麗兒又是一陣顫抖。
「一,二……」
「0487!果悆簬缀跏羌饨械!副9芟涮柎a是0487,密碼也是0487,里面裝東西的盒子,數字鎖號碼也是0487,從頭到尾都是0487!
易天勤放開她,轉身就走。
「喂!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果悆簩λ谋秤昂。
易天勤停下步伐,緩緩的轉過頭來。「不,我不擔心,因為我不認為你有那個膽子。」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大叫一聲試圖追上去,卻被他的手下給擋了下來,她胡亂的拳打腳踢,卻無法撼動他們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坐進車子里,絕塵而去。
「你們這些強盜!土匪!」她對著尾燈大喊,接著便頹喪的跪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好像喪家之犬。
緊接著,那些手下也一一退開,眨眼間,四周只剩下她一個人。
大約過了三分鐘,低垂著頭的麗兒終于有了動靜。
「嘻嘻……」輕笑聲溢出她的嘴,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狡訐的笑容掛在她臉上,眼底神情晶亮靈動、慧黠動人。
「易天勤,你上當了!顾龔目诖统鲆话谚匙往上拋了兩拋,沒那個膽子騙他?哼哼,從頭到尾,都是騙他的。
0487,嘻嘻,等他理解這個「密碼」的真意,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她很想留下來看,可是她決定明天一早拿了東西之后就走,所以是看不到了。
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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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當了。
其實易天勤一踏進這家銀行保管箱的地方,他就知道上當了,因為這里的保管箱長度,根本不足以放置那把古劍。
不過他還是將保管箱打開,拿出里面的盒子,上面是個簡單的數字鎖,他依序轉出0487四個號碼,數字鎖喀答一聲打開。
盒子里面當然沒有他要的古劍,只有一封信,信上同樣寫著0487四個數字,還有一行讓他忍不住扯開嘴角的附注:如果你不是易天勤,就不許偷看,趕快把信拿回去給你家二少吧。
字體娟秀,看起來像是……女的?千面是女人?
無關男女,他心里對這個「千面」的評價開始改觀了,如果這一切是「千面」早已部署好的,那么「千面」就不該是昨晚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逞強小鬼了,一切都是騙局,將他騙到這里之后,同一時間,「千面」或許已經拿到東西,并趕到機場去了。
他應該立刻趕到機場去的,但是他卻不疾不徐的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信的內容沒有開頭的稱呼和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如果你是看到信之后才發現自己被騙了,那我會非常失望,這代表我說0487一點也沒錯。
如果你是打開保險箱時沒看見自己要的東西,才發現自己被騙,這代表你只是個普通人,而我高估了你。
如果你是踏進銀行保險庫之后,就發現自己被騙,那么我會非常期待和你再次較量的時機到來。
如果你是在以上那三種狀況之前就發現自己被騙了,那……嘿嘿,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如果你到現在還搞不懂0487這四個數字的含意,那只代表了一件事,就是……你、老、嘍!看在你敬老又有愛心的份上,我就好心的給你提示好了,念念他們的諧音吧!
如果這樣你還參不透它們的意思,那我也只能說「0487」了。
很榮幸「認識你」,很想和你好好的較量較量,不過任務優先,只能期待以后還有機會。最后,謝謝你的愛心,雖然我相信自己的體重很標準,不過背著四十五公斤的重量走那和遠也是挺累人的啦!
就這樣啦,后會有期—我相信你會來找我,如果你找得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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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婆婆是千面假扮的……
易天勤并沒有太驚訝,或許在聞到他們身上相同的味道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領悟,如今只是得到證實罷了。
難怪杜仲會匆匆離去,難怪老婆婆才會故意擋著他們,原來是這么回事!
那么,那個假「貝芙莉」也是千面嘍?為什么要假扮貝芙莉?貝芙莉沒事吧?
想到奶奶多疼愛貝芙莉,他就皺了皺眉,不想管,卻因此不得不管,好吧,他是可以撥空打個電話探查一下。
只是……她把自己的底牌都掀了,就這么自信他找不到她嗎?
「千面是嗎?」易天勤輕笑,如果這一切是她早就設下的局,那么昨天晚上那場可笑的「打斗」,也是她故意「禮讓」的嘍!
眼底燃起一抹興味的光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興奮的感覺了。
「沒錯,我一定會去找妳,而且我一定會找到妳!」
將那封信收進口袋里,易天勤轉身走出銀行。
「二少,咦,東西呢?」江堯立即上前,看著兩手空空的易天勤,驚訝的疑問。
「沒有。」易天勤坐上車。
「沒有?」江堯一臉疑惑,沒有東西,為什么二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江堯,幫我查一下奧提斯?坎佩爾的電話!
「二少,奧提斯先生婚禮過后就離開紐約,沒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菇瓐蚧氐馈!付偈窍雴枴贺愜嚼颉恍〗愕臓顩r嗎?」他當然也知道那個「貝芙莉」不是真的。
「嗯,那……找雷哲特助,你應該有他的手機號碼才對!
「有的!菇瓐蛄⒓床炜碢DA,「現在就撥電話嗎?」
易天勤看了看時間,紐約時間還不是太晚!脯F在打!
「是。」江堯立即撥打電話,接通知后交給易天勤。
易天勤開門見山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后,便掛斷電話。
原來那個貝芙莉真的是千面假扮的,純粹只是頂替貝芙莉參加員工旅游而已,至于千面的身份,雷哲不肯透露。
沒關系,他可以自己查。
「江堯,你念念0487的諧音。」易天勤突然想到這個。
「0487?」江堯有點疑惑的眨眨眼,不過他還是努力的想!0487的諧音啊……0487,0487……二少,念起來好像……」江堯一頓,不敢說出口。
「說。」易天勤直接命令。
「這……我不敢!顾齑蟮哪懽右膊桓覍Χ僬f那種話啊!
「江堯,是我要你說的,不管是什么話,我都不會對你怎樣的。」早就知道沒什么好話了。
「這……二少,0487念起來好像是……『你是白癡』……」江堯硬著頭皮說。
你是……白癡……
易天勤挑眉,隨即低低笑了起來。
「二……二少」江堯這一驚非同小可,二少莫非是氣瘋了?
「有趣,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這么不讓我感興趣的人了。」易天勤覺得全身都興奮了起來。
「千面」很有可能最早的一班飛機離開,但是經過這幾次的交手,他深知「千面」的多變和難以捉摸,所以……
「江堯,吩咐下去,其他人立即到臺灣去,依照我的吩咐好好部署,你也過去,你辦事我比較放心!
「那二少呢?」他怎么可以離開二少的身邊呢?這是絕對不行的!
「我還有一件事要確定一下,隨后就會過去。」見他要開口,易天勤抬手阻止:「這是命令!
「……是,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