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紹揚瀟灑的甩著手中的鑰匙圈,臉上漾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沒錯!他今天就是要來品嘗勝利的果實的,在他的認識中,他相信黃玲是絕對不可能拒絕他的條件的。
因為每當她提起她的大衛叔叔時,臉上總有一股又感激、又想念的表情,在這樣的心情之下,想必她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古斯霖的下落的。
如果她知道她所要尋找的古斯霖正是他古紹揚時,她臉上的表情絕對會非常的精采絕倫、不同凡響。
不過他是不可能這么早就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她要尋找的古斯霖,因為太快揭露謎底,游戲就玩不下去了。
在思緒的運轉中,古紹揚按下了電鈴,然后優閑的后退一步,斜倚在大門對面的墻上,等待著黃玲的出現。
“你來啦!”黃玲一看到來人,原本滿布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下,所發出的聲調更是輕易的讓人感覺得到,她并不是那么高興他的到來。
但是她還是認命的打開門讓他進來,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住他的身后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讓她這兩大過得這般愁云慘霧,但是依然想不到任何的方法可以讓他改變心意。
“怎么,這么不高興看到我嗎?”古紹揚照例坐上了小陽臺上的躺椅,明知故問的問道,然后還邪惡的加了一句,“我以前的女伴們,可都是巴不得天天看到我呢!”
黃玲皺了皺眉頭,小聲的唾棄道:“惡心!”
“你是不是說了什么?”古紹揚微瞇著眼,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沒有!”她大聲的否認著,但是仍忍不住心虛的回避他審視的目光。
“真的嗎?”他不相信的問道,但仍好心的放過她,改變了話題,“你考慮得怎么樣?”
古紹揚的語氣輕松的像是在談論今天該去看哪部電影,他甚至還拿起黃玲放在茶幾上的水杯,就著杯緣一飲而盡。
他說得輕松,可是她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黃玲猶豫著,答應的話就是說不出口,但拒絕的話也同樣說不出口。
“這什么這?到底要不要一句話!北疽詾辄S玲會滿口答應的古紹揚,看見她這般吞吞吐吐,頓時不耐煩了起來。
“我拜托你,換個條件行不行?”黃玲不死心的再試—次,她真的不想答應他這種無理的條件!翱茨闶且X還是要別的東西都可以,好不好?”
一想到自己未來兩個月都得見到這個既有著如天神般英俊的臉孔,有著如惡魔般深沉個性的人,她真的是不愿意答應他這個條件。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條件只有這一個!惫沤B揚真的發火了,他走到黃玲的面前,攫住她的雙肩,不住的搖晃著她,企圖把這些話搖入她的腦袋瓜里。
這個女人是真笨還是假呆!為什么要他一再的重復他的答案,難道她在祈禱他說了十次以后,會不小心說錯嗎?
停止了搖晃的動作,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后,他退到一邊,對于黃玲總是能輕易的激起他的怒意感到不可思議。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嘛!”黃玲被搖得一陣頭昏腦脹,干脆順勢往地上的坐墊一坐,不覺中竟用起了撒嬌的口吻。
古紹揚看著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嬌態,感覺到她那種不做作的清新。經過化妝的她很美,可是現在不施脂粉的她,更顯得清靈動人。
“為什么不想去?”他刻意放緩語氣的問道,對于黃玲這樣為難感到不解,照理說他的猜測應該不會錯,可是為什么她硬是不肯答應呢?
難道她因為他曾經拿一張支票侮辱她,就真的這么討厭他?想到這兒,他頓時覺得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自心中升起。
“哎呀!反正我就是不想去嘛。”黃玲心想,如果自己從不曾跟他發生過關系的話,那么為了大衛叔叔,她說什么也要去試一試,可是和他有了那層關系之后,一切仿佛都變得別扭了起來。
“喔——我知道了!惫沤B揚重重的“喔”了一聲,然后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你知道了什么?”黃玲緊張的看著古紹揚,難道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嗎?想到這兒,她的臉倏地布滿了紅暈。
“你一定是怕我對不對?”請將不成用激將!自己是有名的商場常勝將軍,難道還會搞不定一個小女人嗎?
“誰怕你!”黃玲果然不甘被激.剛剛的羞怯全都拋到了腦后,沖動的對著古紹揚喊道:“去就去嘛,誰怕誰。
“好,就這么決定了。”揚起滿意的笑容,古紹揚扔了一串早就準備好的鑰匙和一張地址給黃玲,“明天你就到我家去,你是去過的,應該不會迷路吧!”他交代完之后,便帶著勝利的笑容,如同來時般瀟灑的離開了她的公寓。
“哇!慘了!敝钡剿纳碛跋е,黃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答應了什么,她慘叫一聲,將整個臉埋入大大的抱枕之中,后悔著自己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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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說錯吧?”楚笑生驚訝的張大了嘴,眼神仿佛像是盯著怪物一樣的看著古紹揚,“你說你要黃玲到你家做女傭,而她甚至不知道你就是古斯霖?”
“嗯!”古紹揚點了點頭,眼神越過楚笑生直接來到窗外。望著天邊的湛藍,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的夕陽,也想起了那個個性復雜又有趣的女人。
抹去了驟然浮觀的影像,他收拾自己的心,又看向楚笑生。
當古紹揚接觸到楚笑生那怪怪的眼神時,不由得暗咒了一聲,要不是自己有事請他幫忙,現在又何必在這里接受他那種怪里怪氣的眼光。這筆帳該是算到那小女人的身上了,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肇始于那篇該死的啟事。
還好自己敘述的時候稍稍的隱瞞了一點,沒有說出已經和黃玲上過床的事情,要不然現在他所要承受的就不只是幻言那怪里怪氣的笑容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楚笑生走近古紹揚身邊,動作夸張的就要將手覆上他的額。
“喂!”古紹揚翻手使了一招小擒拿,阻止了楚笑生的動作,他眼神含著不耐煩的看著楚笑生,“事情已經告訴你了,該去幫我做事了吧!”
剛剛他要求幻言去幫自己探查黃玲和那個人之間的關系,因為黃玲曾說那個人對她有恩,而且聽起來還算是不小的恩惠,而這點恰好引起了他的小小興趣。
但是這個該死的幻言竟然以此要脅自己,要自己說出所有的事情經過,好滿足他那該死的好奇心。
只不過要他幫點小忙罷了,探查過去又不是多困難的事,只不過現在自己不想將心思花在那上面,幻言要是再啰唆的話,自己一定要給他好看,也不想想當初他老婆的行蹤是誰幫他找到的,要不是自己,現在他可能還在抱著棉被哭呢!
哼!竟然還敢跟自己交換條件。古紹揚在心中有些不平衡的暗咒道。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幻言這小子不該去當律師,應該去當八卦節目的主持人,因為以幻言惟恐天下不亂的個性,相信幻言的節目準會大紅大紫。
楚笑生的臉上布滿了邪氣的笑容,他挨近古紹揚的身邊,語氣曖昧的問道:“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一邊講還一邊提防著可能凌空而至的拳頭!耙蝗荒悴樗擅?”
“是有那么一點小小的興趣!惫沤B揚出乎楚笑生意料之外的答道,讓楚笑生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你愛上她了,還是喜歡上她了?”楚笑生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然后試探性的問道,因為這可能會是幻之林平靜了半年之后的頭條大新聞。
古紹揚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和幻影!愛情?愚蠢的游戲!
“那你又說對她有興趣!背ι恼f道,話都是他在說的,害自己剛剛高興了那么一大下,以為終于出現了一個可以克住幻形的克星,沒有想到竟是白高興了一場。
幻形可以說是他們幻之林的四大臺柱中最不好玩的一個,平時冷冷的還不打緊,可是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就教人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幻影在還沒有遇到常洛前,也是這個調調,可是至少幻影有時還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幽默細胞和情緒起伏。
哪像幻形,若不是認識他太久了,看過他的血是紅色的,要不然自己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機器人,因為若不是他們曾經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幻形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情緒反應的。
“我的意思是——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惫沤B揚為自己的話作了一番注解。
“愛”是他古紹揚向來最嗤之以鼻的東西,像她的母親愛上了那個人,換來的不過是無盡的淚水;而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母親,但卻永遠只會傷害她。
再看看幻影和幻言,哪一個不是為了愛而要死要活的,這種東西是他最不需要,也最不可能去觸碰的。
對黃玲,他不過是一時的好奇心罷了,更何況平靜的生活過久了,有那個小女人來點綴一下自己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里,古紹揚的嘴角倏地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此時他的腦海中突地浮現出黃玲那張精致細膩的臉龐,和她那亂七八糟的個性,她真是個十足矛盾且復雜的女人。
“喔,是這樣的嗎?”雖然古紹揚說得斬釘截鐵,可是楚笑生卻并不怎么相信,因為他看見了古紹揚唇角的那抹笑容。
這幾年來幻形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可是自己從沒有看過幻形曾在形容一個女人的時候,嘴角會帶著笑的。
更何況如果沒有那么一點異樣的情緒,幻形怎么可能連哄帶騙、威脅加利誘的要那個女人住進他神圣的家——那個從來沒有女人進駐過的地方。
所以,他幾乎可以斷言,幻形對這個叫黃玲的女人,是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的感覺,只是可能連幻形自己也無法察覺?磥碛挚煲幸粓龊脩蚩梢钥戳,呵呵呵!楚笑生開心的想著。
“幻言,別笑得那么惡心!惫沤B揚厭惡的說道,楚笑生臉上刺眼的笑容,讓他有那種被算計的感覺!澳愕降鬃霾蛔觯俊
“做,當然做。”楚笑生決定了,等一下一離開這間辦公室,第一件要緊的事,就是去看看這個叫黃玲的女人!耙粋禮拜之內給你答復。”
“快滾吧!”古紹揚一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便毫不留情的趕人了,原本就有些不穩的心情,現在被楚笑生這么一攪和,顯得更加的煩躁了。
等到楚笑生一離開辦公室,古紹揚也無心辦公了,他抄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便往外走去。
回家去看看那個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女人搬進去了沒有?古紹揚心里這么決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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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簡便的行李,黃玲站在古紹揚的大宅子前,愣愣的看著這棟豪華的別墅。
透過精致的鏤花鐵門,她可以看到一片花木扶疏的大花園,里面甚至還有一個大型的噴水池,和一座座看得出是出自名家的造景,還有一棟氣勢宏偉的主建筑。
他應該很有錢吧?自己真是白癡,那天竟然還拿錢來利誘他。
這是第一個浮上黃玲心頭的想法,從他那天拿給她的支票面額,和眼前的這棟房子看來,錢財一定是他最不缺的束西。
那就難怪他會有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傲慢和自以為是了。要不是自己那天氣極了,從這棟房子里走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四周,不然她早該曉得他是這么的富有,因為有錢人都是這個樣子的,總認為金錢萬能。
她相信古紹揚的潛意識里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這樣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會用那張支票來打發她了。
黃玲任由自己的思緒天南地北的運轉,手上拿著那天古紹揚扔給她的鑰匙,也不停的在門外徘徊,但卻總是提不起勇氣走進這扇門。
其實她自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沉浸在復雜的矛盾之中,該不該去?能不能不去?去了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徘徊著。想起那天古紹揚離去時臉上的得意笑容,她真后悔自己為什么嘴要那么快,弄得現在如果不來就好像她出爾反爾似的。
真的是不想來!因為對她來說,古紹揚是一個不可預測的男人,而和他生活在同一間屋子里兩個月,也同樣的是一種不可預測的事。
他狂霸、邪氣,甚至有時候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冷漠,這樣的男人對所有的女人而言都是一個危險分子。
先不說他俊挺的外表,是如何的掠奪眾人的目光;他那多變的情緒,就容易讓人在最不設防的情況下卷入他的漩渦。
不想來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在他強勢的行事作風之中,她甚至不能保證能管好自己的心。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單純,她沒有辦法以平常心對待他。不可否認的,在心底的深處,自己對他確實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只是這樣的情緒在還沒來得及發酵時,就被接下來的一連串事件給掩蓋住了,可是這也不代表她可以忽視這樣的潛在危險。
那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和他牽扯上什么關系,可是大衛叔叔的愿望、古斯霖的下落又怎么辦呢?
黃玲呻吟了一聲,煩躁得顧不得形象,一屁股坐上了鏤花鐵門前的階梯上,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煩惱的模樣。
如果她沒有異想天開的登那則啟事,如果她沒有到那家夜總會,如果她沒有撲進他的懷中,那么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你怎么了?”古紹揚老遠的就看到黃玲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坐在他家門前的石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哇!”黃玲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怎么,我回家還得要先向你報告嗎?”他挑著眉,輕松的斜倚在石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黃玲。
“我不是這個意思!边@個男人怎么講話永遠都是這么尖銳,她只不過是想問他是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的,這樣也不行。“我只是……只是被你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喔!”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澳銊倓偟降自谙胄┦裁?”
黃玲為難的抬起頭來,看了古紹揚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 惫沤B揚不耐煩道,他最討厭看她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
她還是猶豫了一下,明知說出來他一定會生氣,可是她又不會說謊,說沒什么他又一定不會相信。
“我只是在想該不該進去!钡阶詈,黃玲還是照實說了,反正他的脾氣那么壞,說與不說其實也沒有什么差別,更何況,說了或許還有一點討價還價的空間。她吐了吐舌頭,這么希望的想著。
“你反悔了?”古紹揚冷冷的說道,剛剛那張還稍有溫度的臉,也瞬間降至零度以下。
“也不是啦!”黃玲隱約覺得如果自己答是的話,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于是小心翼翼的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是……只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沒有反悔,就進去吧!”他轉身要走。
“等一下啦!”黃玲鼓起勇氣喊道,然后一口氣說:“我只是在想,做家事我又不是很在行,而且我也不想做你的女傭,可不可以換一樣啊?”
“行!”古紹揚很干脆的答應,然后回過頭來直視著她繼續說道:“你可以請回了。”語氣不佳的撂下話后,他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棟豪華的別墅,他甚至沒有回過頭來看看她有沒有跟上。
看到他這么決絕的舉動,黃玲終于清楚的認識到,這一切已經沒得商量了,于是她只好認命的拿起地上的簡便行李,一步一步的跟著古紹揚的背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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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玲一進到屋里,便發現到這么大的房子里,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半個傭人,整個房子有一種過于安靜的氣息。
黑與白的交替,決定了房子的冰冷,雖然所有的設計全都看得出來是經過名家的手筆,可是仍不免讓她覺得有點兒心情沉重。
因為只要一走進這間屋子,頓時就會覺得有一股壓力緊緊的籠罩著,讓人喘不過氣來,難怪古紹揚的個性冷漠無情,住在這棟房子里,要想不變成這樣都難。
“不會吧!你要我一個人打理這么大的房子?”她刻意用著夸張的語調說,企圖減少心中的那股壓力。
就著她的話,古紹揚給了她一個曖昧的笑容,然后語氣輕佻的說道:“你放心,打掃這些工作,每星期三都會有專門的鐘點工人前來。你只要做些維護的工作就好了,至于三餐……”他停了下來,略略的思索了一下。
他幾乎沒有在這房子里面開過伙,多半都是在外面解決,難道他現在要在家里吃飯嗎?他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做的東西能吃嗎?
“怎么,你懷疑我做的東西能不能吃嗎?哼,我雖然不是什么大廚師,可是我的手藝也不見得差到哪里去,不過,你最好不要想吃我做的東西,小心我下毒害死你!”黃玲看到他懷疑的眼神,心中不禁就有氣。
“毒死了我,誰告訴你古斯霖的下落?”古紹揚真是被她給笑死了,有人想害人之前還先說出來的嗎?瞧她那個樣子,摘不好踩死一只螞蟻都得哀悼個好半天,有勇氣毒死人嗎?
“你……小人!”黃玲的腮幫子氣得鼓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想下毒的才是君子,這我可是第一次聽到。”他用揶揄的語氣嘲諷著她。
只見黃玲杏眼圓睜的瞪著他,卻說不出話來,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看來這兩個月會是相當有趣的兩個月。古紹揚暗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