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央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生著悶氣。
這女人怎么變得這么難搞定,老是將他的意圖聯想到不堪的層面去?
煩躁的耙梳前額劉海,黑眸瞪著擱在茶幾上,綁著緞帶的紙盒。
他粗魯的解開緞帶,拿出署于絨布上的手鏈,精美的蝴蝶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雖然它的翅膀是展開的,但毫無要展翅飛翔的感覺。
如果是真的蝴蝶,在他碰觸之前,它會快速的拍擊翅膀,靈巧的飛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一樣,會抵抗他的碰觸,不愿讓他靠近。
她……變得不同了!
她的眼,掠過他望向更遠的地方,人生不再只為他而活。
他閉上眼,握著蝴蝶的手置于額頭,感覺無力。
突然,沉思中的夏樹央驚跳起來。
她一直沒有回來!
她不會真的離開了吧?外頭天氣這么惡劣,她的行李也還在他房里,她能去哪里?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將手鏈歸回原處,拿了外套就疾步往外走。
。
在飯店里遍尋不著她的蹤影,他找得心慌,額上冒出冷汗。
她沒這么笨吧?這種天氣出去會凍死人的。
在幾度詢問之后,他終于在放映室最后面角落的位置,找到蜷曲在座位上,因困倦而入睡的蔣芙音。
她纖瘦的身子縮成一團,似乎是感到寒冷,夏樹央隨即脫下身上的大衣,輕輕披在她身上。
接著,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橫抱起來。
看到她濃密的長睫懸掛著未落的淚珠,他低頭吻去。
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心情,會因她生氣、會為她牽掛、會擔心她的一切、會感到不知所措……
看來,他一樣愛慘了她!
「芙音,我愛你。」
夏樹央,這個一向無情的男人,生平頭一遭說出這三個字。
。
蔣芙音醒來時,愕然發現她又躺在夏樹央的懷里。
她不是在電影放映室嗎?為什么一睜開眼,又躺在他房間的床上?
蔣芙音一臉納悶的移動了下身軀,這才發現夏樹央粗壯的手臂橫在她胸前,壓著她柔軟的胸脯。
蔣芙音紅著臉將他的手輕輕推開,身旁的男人突然動了下,嚇得她整個人停格。
好不容易被蔣芙音移到小腹的手,突地扣住她的腰,使勁將她往懷里一帶,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屬于他的男人氣息掠奪了她的呼吸,早晨奮起的男性特征恰恰好抵在她兩腿之間,讓她的小臉蛋瞬間紅如西紅柿。
她用力拉開扣著她腰的手,翻身正要逃跑時,身旁的男人說話了——
「早!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好聽得讓她失了魂。
「早……」她慌亂的回,「我怎么……怎么會在這?」
「我們昨晚聽完演奏就直接回來睡了。」夏樹央回應著。
趁她感到一片混亂之際,夏樹央企圖混淆她的記憶。
蔣芙音瞠大眼,「聽完演奏就回來睡了?」
他們不是去逛街,還為了一條蝴蝶手鏈吵架,他后來因此氣得叫她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嗎?
「對!瓜臉溲肷炝藗大懶腰。
不會吧?難不成吵架的情景是她在作夢?
「你今天要去哪?」夏樹央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如果風雪停了的話,我要去約好的飾品工廠看貨。」蔣芙音下床走向落地窗,用力將窗簾拉開,「好天氣!」她開心的喊。
外頭風雪已停,陽光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你要怎么去?」還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抱著被子的夏樹央問。
「叫計程車吧!
「我有空,我載你去!
「不用了,我……」
「我載你去。」他不是在征詢她的意見,而是替她決定。
「可你是來休假的,我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時間!
夏樹央俊眉挑得很高,雙手擦腰站在蔣芙音面前,「我不覺得你占用了我的時間。」
「喔!故Y芙音被他氣勢折服,只能乖乖順應他的意思。
夏樹央隨即打電話吩咐柜臺請人將他租的車子開出來,兩人隨后直接到飯店大門口上車。
只是……在走到大門口的路上,經過那家高級藝品店,乍見到店員小姐的臉時,蔣芙音心跳了下。
她見過這張臉,她是出現在她夢里的那位店員小姐。
如果是夢,那也未免太真實、太清晰;如果不是夢,那為何她清晨醒來會在夏樹央懷里,身上還換了睡衣?
蔣芙音感到一頭霧水,最后決定等她回來后再跟店員問個清楚。
。
到了飾品工廠,出來迎接她的是一名長發披肩的年輕人,他有著爽朗的笑容和英俊的五官。
他一看到蔣芙音,先是夸張的抱胸驚呼,在蔣芙音納悶的望著他時,他用著好聽的語調說:
「你超乎我想象的可愛,我想你也別參觀了,我們設計出來的飾品再美,都沒有你耀眼!
聽到他這樣直接的贊美,蔣芙音害羞得耳根都紅透了。
而一旁的夏樹央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叫法蘭克。」
法蘭克熱絡的拉拉蔣芙音的手,接著唇欲要湊向蔣芙音,夏樹央見狀立即將兩人拉開。
「抱歉,我們時間不多,請你馬上開始介紹。」夏樹央嚴肅的說。
「請跟我來!狗ㄌm克沒將他不禮貌的言行放在心上,臉上笑容依舊,隨即帶領他們走向展覽室。
「法國人好熱情!故Y芙音試著找話題講。
「民族天性。」
「法蘭克感覺人很好!
「法國男人對于女人都很好。」
夏樹央的話很酸,因此傷到了蔣芙音。
她咬咬唇,「不就跟你一樣!
夏樹央斜睨她,「少把我跟濫情的法國人相提并論!
聽到他的話后,蔣芙音低下頭去,適才的好心情完全消失殆盡。
她將注意力轉向法蘭克的講解,跟著觀賞展覽柜里各式各樣美麗飾品,只是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心情卻極差。
最后,參觀完工廠后,時間也晚了。
「找個地方用餐吧!股宪嚭,夏樹央說話了。
「我有點累,想先回飯店休息,可以嗎?」蔣芙音靠著椅背,看起來不太有精神。
「那叫客房服務!瓜臉溲胍膊涣_嗦,驅車直接回飯店。
。
蔣芙音一回到飯店就往床上窩,夏樹央則在客廳等服務員送餐點上來。
此刻,門鈐突然響了,電話也響了。
躺在床上的蔣芙音見夏樹央忙著開門讓服務員進來,于是接起了電話:
「蔣小姐,有位法蘭克先生指名要找你。」柜臺人員道。
「請轉給我!故Y芙音立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