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絕影自好夢中醒來,有些驚訝地瞧著面前熟睡的俊臉,回想起昨夜令人臉紅心跳的接觸。
她斜倚著上身,試探地伸出纖纖細(xì)指,在冷颯沉睡的面容上描繪游走,后低下頭親吻他略微冰涼的唇辦,好奇地學(xué)著他,小小丁香舌撬開齒門,溜進(jìn)溫?zé)岬奶焯茫瑓s碰到對方滑溜的糾纏;她急於撤退,想不到竟被扣住頭顱,動彈不得,只有乖乖地與之嬉戲。
「不公平!你什么時候醒來的,怎么都不出聲?」絕影先發(fā)制人地指控,故意忽略臉上的火熱。
「讓你知道了,我怎會有個意外的早安吻?」冷颯邪氣地說著。早在她醒來前,他就已先一步睜開了眼,只是不想驚動她。后見絕影好奇地?fù)崦哪橗嫞惆幢粍,看她究竟想干嘛?br />
絕影酡紅著瞼,越過冷颯便要拿來衣物穿上,冷颯卻半途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起身攬著她的纖腰,含著她小巧的耳珠。
「記得你昨晚臨睡前說了什么嗎?」冷颯在她耳際問著。
「什么?」絕影不明所以,不記得自己講過什么話。
「你再仔細(xì)想想。」
絕影皺起眉頭思索著,而后恍然大悟地對上他等待的眼神。
哪有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她故意咬著唇否認(rèn),「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這小妮子分明是故意裝胡涂,看他如何懲罰她。
冷颯抽去隔在兩人之間的被褥,雙掌挑逗地在她身上游走,熨吻著她的體膚,就是故意不理睬那兩片顫抖的艷唇。
絕影不肯輕易低頭,學(xué)著冷颯的動作,依樣畫葫蘆地?fù)崤纳眢w,啃蝕著他的自制力,語有不甘地問:「那你呢?」
「我又怎么了?」冷颯被她逗得心癢難耐,喘息下已。
「你就會要我承認(rèn)愛你,卻不表示什么,這太不公平了吧!」絕影氣不過,狠狠地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你知道的不是嗎?」
「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絕影嘟嘴負(fù)氣地說,不想理會他。
冷颯無奈地在她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終于讓她眉開眼笑地?fù)Пё∷?br />
「你該有什么表示?」冷颯瞅著她,呵著她的癢,等待她的回應(yīng)。
絕影笑不可遏地討?zhàn),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我……愛你嘛!」
冷颯微笑地看著身下的美景,眼光又轉(zhuǎn)為深沉熱切。他低頭奪去她的呼吸,上下搓揉著她敏感的肌膚,探索著屬於他的丘壑。
「我要你,現(xiàn)在!」冷颯以唇代手,舔噬著她的芬芳,嘗到她歡愉的濡濕,軟舌靈活地訴說著他強烈的渴望。
絕影隨著一波波的快感擺動,咬緊牙關(guān)不敢發(fā)出聲響,生怕一出口便停不住吟哦。
冷颯停止他折磨人的唇舌,倚著她的頭,讓絕影搜索他微汗的體膚。
「說你要我……」冷颯面紅耳赤地呻吟出聲,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潮。
學(xué)著冷颯親昵的姿態(tài),絕影低首描繪著他的欲望。感到他全身緊繃,她抬頭望入他火熱的眼眸,「我要你!
拉回絕影的身體,冷颯封住她的檀口,鎖住她的眼,「看著我。」
就在她充滿情欲的眼光中,冷颯輕柔地占有了她;看見她因疼痛而蹙眉,他低哄著連自己都不知的話語,等待她的痛楚過去。直到絕影悄悄地挪動身體,冷颯才放心地長驅(qū)直入,在絕影的嬌吟中將兩人推向高峰。
激情過后,冷颯眷戀地?fù)荛_她額上微濕的發(fā)絲,在她臉上落下無數(shù)的輕吻,舍不得分開交纏的肢體。感到自己的欲望有死灰復(fù)燃的徵兆,他連忙翻落一旁,抱起絕影至后面的浴池,小心翼翼地為她清洗,不想傷害她一絲一毫。
絕影半睜著眼瞧著眼前擁有自己的男子,含笑地欣賞他健碩的身材,享受他無微不至的呵護(hù),心中滿是甜蜜。
兩人相視而笑,緊緊依偎,泡在溫?zé)岬乃,除去身體的疲憊。
就在此時,門前隱約有人聲傳來,絕影抓來布巾衣袍,飛快地掩住春光,跑進(jìn)內(nèi)室著裝。冷颯則安然地尾隨在后,不慌不忙地擦去身上的水珠,接過絕影遞來的衣物穿上,還乘機偷親了她好幾下。
冷颯束好發(fā),看絕影還在手忙腳亂地擦著頭發(fā),遂接過她手上的工作,替它梳理一頭烏溜溜的秀發(fā),束成發(fā)髻。
瞧見他眼中的異樣光芒,絕影順著冷颯的眼光審視鏡中的自己,赫然發(fā)現(xiàn)頸項上一片青紫,都是他留下的印記。她嬌嗔地瞥他一眼,找出藥劑涂抹,又找出一條布巾。
「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不敢讓人知道你是我的?」冷颯奪走她手上的布巾,還故意拉開她的領(lǐng)口,狠狠地烙上一個吻痕。
「這樣叫我怎么見人?你忘了他們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分?這下子大家都會知道我們在里頭做什么的。」絕影忿忿不平地說。要承受別人探索眼神的是她吔!
「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了!估滹S無所謂地表示。
絕影突然撲上冷颯的肩膀,在他的頸項也印出個痕跡,挑釁地看著他。不待她退走,冷颯一把攫住她,侵略性十足地吻著她調(diào)皮的櫻唇。
聽見房內(nèi)傳出異響,眾人好奇地開門觀看,卻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不會吧,兩個大男人吻得難分難舍?!雖然他們都有俊俏的容貌形成養(yǎng)眼的畫面,但畢竟與世情不容,看得大家雞皮疙瘩掉滿地。難怪冷颯對絕影表現(xiàn)出強烈的占有欲。
「看夠了沒?」
結(jié)束熱吻,冷颯冷冷地拋出一句話,嚇醒這群受驚的人。眾人連忙爭先恐后地消失于門口,到花園中乖乖等候。
「擎,被我說中了吧!我就說他們倆不只有朋友的關(guān)系這么簡單。」柳綾以肘頂著丈犬的腰,神氣地表示。
「是,你最神了。我的兩個好朋友有斷袖之癖,你叫我說些什么?很高興嗎?」天擎不以為然地說著,心中不無怨懟。俗話說「說好的不靈,說壞的特靈」,搞不好這一切都拜她的烏鴉嘴所賜。
「你是在怪我羅?」柳綾和天擎結(jié)為夫妻也有一段日子了,豈會看不出他的不滿。
「怎么會?」天擎知道如此聯(lián)想太牽強,他只是不太能消化這鬧訊息。
「其實他倆相當(dāng)?shù)菍;除了性別相同外,他們與一般的戀人又有何不同?我不以為有汁么值得大驚小怪的!沽c兒很中肯地下了結(jié)論。
雁虹堡的諸位成員當(dāng)然也是議論紛紛,好壞參半。
「難怪傳說夜魅與玉面邪醫(yī)形影不離,原來有這層見不得人的理由!沟鍧积X地批評著。
「他們倆同樣人品杰出、武功高強,也許是找不到足以匹配的人吧!」展卓替他們的行為找理由。如果他是冷颯或絕影,也許也會這么做。
駱云震撼地?zé)o法表示任何意見。雖知自己沒有希望,但事實擺在眼前時,還是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原來風(fēng)公子不但面容姣好,連喜好也與常人不同,莫怪當(dāng)時我這江南花魁之名也吸引不了恩人!辜t袖靠在新婚夫君的懷中,毫無芥蒂地說。
「夫人與絕影如何相識的?」冷颯突地出現(xiàn),奇怪絕影如何識得江南花魁。
「我只是適巧在西湖救了高夫人,也因此認(rèn)識了高四當(dāng)家。」隨后而來的絕影云淡風(fēng)輕地帶過。
「是嗎?」冷颯詢問著眼前的新婚夫妻。不相信絕影簡略的說明。
「是這樣沒錯,只是在下是在風(fēng)兄弟離開滿花樓的那一天認(rèn)識他的,也因此與內(nèi)人結(jié)成良緣!寡軡稍敿咏忉。
「你居然上青樓?」冷颯寒著臉,厲聲質(zhì)問。
「蘇姑娘盛情相邀,我當(dāng)然不好意思拒絕。再說我在那兒的時候。除了吃飯時間,我都在外頭閑逛,所以基本上跟住客棧沒什么不同,只是女的比較多罷了。這么兇干嘛?大不了下次找你一起去總可以了吧?!」上青樓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男人不都樂此不疲?
「胡鬧!」冷颯實在很想打她的屁股。
眾人忍不住悶笑出聲,絕影的妄為及無心之語的確教人頭痛。
「你的脖子怎么了?」天擎瞥見絕影頸部的白巾,奇怪他怎會受傷。
「哦!我有我特殊的治療方式,沒有什么關(guān)系!菇^影想不到其他藉口,便隨便掰個理由。
冷颯挑眉斜睨著她,一臉戲譆。
「你們再來有何打算?」天擎問著兩人。大家好不容易才碰面,他希望他們能多聚聚。
絕影聳聳肩,拿出一只白玉瓷瓶,「在下叨擾各位當(dāng)家許久,沒有什么可相送的。此有可增進(jìn)十年功力的丹藥八顆,分送各位當(dāng)家,就算是對諸位的回報。」
冷颯輕觸絕影的肩頭,示意她與眾人辭行,自己則在駱云的要求下,偕同他走向書房。
「你們要走了?」
絕影點點頭,「冷颯要回?fù)P州一趟,之后就再說了。」
「何不與我們同上天鵬莊?」柳綾開口邀請。
「天鵬莊產(chǎn)業(yè)遍布天下,在此地應(yīng)該不會沒有別院吧?」絕影答非所問。
「當(dāng)然有,綾兒與我這些日子便住在那兒。有何問題嗎?」天擎不解地問。
「既然如此,楚兄夫婦總該回去收拾些細(xì)軟,屆時我們再談!顾齼扇源虬l(fā)了天擎的疑問,轉(zhuǎn)頭對雁虹堡其他三位當(dāng)家說:「在下就此告別,相信各位應(yīng)該很高興不會再有人讓你們氣得牙癢癢的!
「風(fēng)兄弟此言差矣。在下從未有任何怨言,還唯恐有待客不周之處,你這豈不是存心教為兄的心里難過?」衍澤自認(rèn)個性隨和敦厚,不是絕影口中的那種人。
「高兄為人溫厚誠懇、表里如一,在下當(dāng)然不是指責(zé)你?傊谙蚂堆愫绫ざ毫粢丫,是該走了!菇^影示意天擎夫婦先走一步,等她尋來冷颯再到別院與他們碰面。
看著絕影離開,天擎與柳綾向眾人客套幾句,便辭別眾人返回杭州別館。
jjwxc jjwxc jjwxc
冷颯隨著駱云來到書房,等待他說明用意。
「駱某應(yīng)該向冷兄弟致歉。目前在下的確是出于好意,并非有意冒犯風(fēng)姑娘!柜樤崎_門見山地直陳歉意。
「在下知道。既然此事已事過境遷,在下不想再聽到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估滹S冷冷地開口。
「請恕駱某冒昧請教,不知冷兄弟與風(fēng)姑娘是何關(guān)系?」
「這與閣下無關(guān)吧!」冷颯面無表情地打量他。
「駱某愿意負(fù)起責(zé)任,不知——」
冷颯不耐地打斷他的話,「絕影是我的責(zé)任,在下自有主張。」
「駱某看得出來兩位關(guān)系匪淺,但畢竟——」他的話末完,就被前來尋找冷颯的絕影給打斷了。
「冷颯,該走了。」
「我不會把絕影讓給你的,駱當(dāng)家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冷颯上前拉開門板,將絕影攬了進(jìn)來,大手拉開她頸項的白巾,「她的身心都是屬于我的!
「你搞什么嘛?」絕影拍掉他的手,紅著臉系好白巾。
雖然只是短短一瞥,駱云卻清楚地瞟見絕影頸項上大大小小的吻痕,他的夢是徹徹底底的醒了。
「我在她身邊守護(hù)了十幾年,她的一切,我比她自己還了若指掌。就算今天我對她無意,你也不會是命定的那個人;閣下無法真正欣賞她的一舉一動,反而會限制了她的心性。」摟著絕影的纖腰,冷颯強勢地對上駱云有些怨嘆的眼神。
「為何對我說這些?」駱云不了解他的用意。冷颯可以在炫耀勝利后離去,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地解釋?
「在下的做法或許狠毒,卻是一劑重藥。畢竟你曾幫助絕影,我也不希望閣下有所遺憾!
「謝謝!柜樤聘锌卣f,心中的確舒坦多了。到底人家相處的時間久長,而他也自問無法任絕影胡作非為而無動於衷。
「不必言謝,我不會允許你們再見面!估滹S摟著絕影邁出書房,瀟灑的離開。
展卓自門外走了進(jìn)來,無言地看著駱云。
「你都聽到了?」駱云抬起頭接受他審視的眼光。
「嗯!大哥愛上了『她』?」
「本以為自己今生就無情無欲地過了,卻毫無防備地讓她闖入了心房……雖然明知她無心於我,我卻忍不住愈陷愈深。唉!」駱云喟然一嘆。
「為何不試圖爭取?」展卓不明白大哥的想法。既然深愛對方,怎能輕易地放手?
「他倆之間根本不容我立足,教我怎么爭呢?」
展卓無言了。就算大哥有心爭奪,只怕以冷颯的性格,也不會容許有人打絕影的主意;而絕影吊兒郎當(dāng)?shù)膫性,大概也看不出大哥的一片真誠。除了冷颯,恐怕再無人能進(jìn)駐她的心房吧!
「走,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上幾杯,不醉不休!」這種事他幫不上忙,只能陪大哥喝酒解愁。
「就這么辦!但愿酒醒之后,一切都能豁然開朗。」駱云搭上展卓的肩頭,兩人來到后園,把酒言歡。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日他只想忘了一切,忘了自己身上的重任。明日,他會回復(fù)成原來欠缺七情六欲的駱大當(dāng)家。
jjwxc jjwxc jjwxc
來到天鵬莊在杭州的別館,天擎將冷颯與絕影迎了進(jìn)去。
絕影見到柳綾,便拉著她的手把起脈來;天擎不太高興地盯著絕影不安分的手。
「絕影,雖然我們情同手足,綾兒是你的嫂子,但男女有別,你怎么不問一句就抓著我娘子的手?」
「這么小氣?我不過是替嫂子把脈,看她產(chǎn)后是否有何不適,楚兄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絕影不以為意地說。
「總之我就是不喜歡別的男人碰綾兒,連你也不行!固烨婺槻患t氣不喘地道。
「喂,你也太刁難人了吧,不把脈我怎么看得出嫂子的狀況?愛吃醋?我就讓你吃個夠!」本來絕影是不想逗天擎的,可誰教他如此瞧不起人,她當(dāng)然不想教他失望。
她把完脈后故意在柳綾手上摸了一把,還捧起她的臉蛋,假意要留下一個吻。
果不其然,天擎滿目通紅地沖上前,絕影算準(zhǔn)時間將柳綾推到他的懷中,自己迅速地閃身,卻落在冷颯的懷抱中。
安置好嬌妻,天擎怒氣沖沖地對絕影動手,冷颯則抱著絕影躲開他的攻勢。
「冷颯,你走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楚兄,你冷靜一點。絕影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誰教你要惹她?」
「他都是讓你寵壞了,才會這樣無法無天!你們倆有斷袖之癖我不管,只是他不該拿我娘子來開玩笑!」天擎打不到絕影,口不擇言地罵起來。
絕影聞言大笑,冷颯打了下她的屁股,要她克制點。
「絕影是個女孩兒!」輕松避開天擎的一掌,冷颯受不了地大聲宣告。
天擎與柳綾在這突如其來的告知下呆愣住了,天擎舌頭打結(jié)地再次確認(rèn),「絕影……是……女的?」
冷颯抱著不安分的絕影坐下,肯定地說:「沒錯,她是女的!
天擎在絕影身邊徘徊打轉(zhuǎn),一手撫著下巴,眼光懷疑!缚晌以趺纯炊疾幌癜!你確定?」
「絕影是女娃兒?太好了,那我就多了一個伴。」柳綾喜孜孜地拉著絕影的手說。
「夠了吧!你們夫婦倆還以為在看要猴戲啊?」絕影收回雙手,不悅地瞪著他們。
「你比要猴戲還稀奇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雌雄莫辨的人。」天擎把握機會地糗她。
「楚兄!」冷颯安撫著絕影,不讓她再惹事,一雙眼則對天擎表達(dá)不滿之情。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別拿那種殺人的眼光看我。這么心疼她,還不早點娶回家好好管教,放她在外頭胡作非為!固烨驵止局⌒滹S對絕影的那股寶貝勁兒。
「楚天擎,你別太過分哦!我哪裏對不起你了,把我說得這么壞?」絕影皺著小臉,不快的叫著。
「你的作為大家有目共睹,豈是我胡扯來著?」
「嘿嘿,我好像還沒好好整過你吧!難怪楚兄心理不平衡,大概是怨恨我厚此薄彼……我得想個好辦法成全你才是!菇^影不怒反笑,教天擎見了心裏發(fā)毛。
「不必了。我剛才都是胡言亂語、無中生有,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計較了!固烨嬗?zhàn)埖恼f,生怕惹火絕影,她不知又要想出什么鬼點子來設(shè)計他。
「乖,別生氣了,和這種人有什么好生氣的!估滹S瞪了天擎一眼,溫柔地安慰絕影,「讓嫂子陪你四處走走吧!」
絕影聽話的拉起柳綾的手,走到門邊還轉(zhuǎn)過頭對著天擎扮個鬼臉,然后才與嫂子走向后院。
「幸好這小煞星有你制得住!固烨婧瓤诓瑁闪艘豢跉。
「誰教你在老虎嘴上拔毛!估滹S一點都不同情他。
「這么護(hù)著她!」
「我和絕影認(rèn)識這么久,護(hù)著她有什么不對?」
「算了,不與你這被愛遮蔽雙眼的人說這個了?彀咽虑檎f清楚,你打算怎么辦?」天擎好奇地問。
冷颯將事情一一道出,表明一回?fù)P州便要與絕影成親,請?zhí)烨娣驄D前來參加婚禮。
「原來如此。也難為了絕影,吃了不少苦頭。不過老天待她也不薄,有你在她身邊照顧,算是她的福氣。」天擎感嘆地表示,反過來佩服冷颯的毅力,「你也真能忍,對著心愛的人十幾年,卻不能表示;要是我,還真辦不到哩!」
「能看著她平安快樂地長大,就是師父們與我的最大心愿,這一切我都甘之如飴!估滹S平淡地說。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有什么意見?只是絕影這家伙完全沒有女性的自覺,你恐怕得花費許久時間調(diào)教她了!固烨鏌o法想像絕影穿起女裝來是何等模樣。
「不打緊,我就欣賞她的真性情。如果她換回女裝,我才擔(dān)心別人的虎視眈眈!估滹S不愿他人見識到她的美,寧可讓她扮成俏公子。
「這么寶貝她?」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絕影的好,大概也只有冷颯明了吧!
「彼此彼此!固烨嬉膊槐人睿虢飳Π藘,誰也別笑誰。
兩人說說笑笑地不覺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已到黃昏時刻,仆役們準(zhǔn)備上晚膳了。
「奇怪,怎么不見綾兒與絕影呢?」天擎覺得不大對勁,派人去請夫人。
一個婢女前來報告,「夫人與風(fēng)姑娘還在西廂房裏!
「西廂房?做什么?」
「奴婢不如。下午夫人帶著風(fēng)姑娘進(jìn)了西廂房后,便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入,只是曾要奴婢遞送些針線衣服的!剐℃九畵(jù)實以告,她也很好奇夫人的行為。
「有這等事?我去瞧瞧!固烨婕{悶極了,不明白妻子在玩什么把戲。
「我也去!估滹S也很好奇絕影和柳綾的行為,決定一探究竟。
冷颯與天擎來到西廂房外,便聽見房里傳來的聲音,訝異柳綾竟也會高聲說話。
「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不知道如何著裝?」
「我又用不著,何必穿這種累贅的衣服?」
「很快你就要嫁給冷颯了,難道你要穿著長袍成親?」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柳綾驚呼,「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房內(nèi)靜默片刻,又聽見她開口,「一定是冷颯做的好事!真是——」她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后頭的話嗯嗯啊啊的聽不清楚。
不過外頭的兩名大男人約略可猜出她們在忙些什么。走到門口,天擎敲著門,「綾兒,我們要進(jìn)來了。」
「進(jìn)來!沽c朗聲道。
「不行。」絕影同時開口阻止。
天擎與冷颯互看一眼,才推開房門,便見到幾件衣物散落在地上,而兩位女子……兩人差點笑了出來。
只見柳綾一向一絲不茍的發(fā)絲顯得凌亂,似乎經(jīng)過激烈的搏斗;而絕影則是用一床棉被包裹著身體,模樣有些狼狽。
「你們在里頭打架嗎?」
「我快被她氣死了!好不容易才逼她換下男裝,她卻死也不肯定出房門!沽c氣呼呼地說。
「你的娘子才惡劣,她把我的衣服毀了,教我怎么出門?」絕影也不快地指責(zé)。
兩人各別安撫佳人,只見這頭的天擎帶著妻子回房整理儀容,那頭的冷颯則低聲輕哄著絕影。
「冷颯,不準(zhǔn)你再亂來!」柳綾回過頭,警告地丟下一句。
「什么亂來?」天擎在一旁好奇的追問。
「沒有啦。」柳綾漲紅了臉。
聽著他們夫妻倆漸行漸遠(yuǎn)的對話,冷颯有些哭笑不得。
「包著棉被你不難過嗎?」冷颯伸出手要解開她身上厚重的累贅。
「不要!你會笑我的。你拿長衫給我。」絕影固執(zhí)地說,不肯松開身上的被褥。
「我怎么會笑你?來,讓我瞧瞧你穿了什么新衣服。」
在他的哄誘下,絕影放松手勁讓冷颯拿開被褥,低垂著纖頸不敢看他。
冷颯怔忡不語,伸手抬起她的頭,癡望著她絕美的臉龐,胸中涌出無限的柔情。
絕影抬眼觀察冷颯的表情,蹙眉帶著疑慮地瞅著他,「很可笑對不對?」
「不,很漂亮,我都看傻了。」冷颯輕輕撫著她的紅唇。
「你怎么了?」絕影擔(dān)心地看著他毫無笑意的臉,不懂他為何突然這么嚴(yán)肅。
「以后別再穿這些衣服了!
「你不喜歡?」
「很喜歡,只是不要別人侵占我的權(quán)利。」
「我不懂。」看著他愈來愈低的頭顱,絕影呆呆地問。
「我會忙得不可開交,因為要應(yīng)付那些被你吸引來的煩人蒼蠅!估滹S覆住魅惑他的櫻唇,柔和地摩挲,如同對待極為珍貴的寶貝。
絕影閉著眼,感受冷颯的溫柔。當(dāng)他的唇滑過耳際落到頸項,她輕聲低喃:「別留下痕跡,嫂子會氣瘋的!
泠颯靠著她的肩胛,輕啄著她粉嫩的臉頰,「我拿長衫讓你換上!
瞅著他的背影,絕影心底涌過一股暖流,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倚著他寬闊的背。
「怎么了?」冷颯撫著她的手,關(guān)心的問著。
「沒什么!菇^影松開手臂,搖搖頭。
冷颯憐愛地摸摸她的頭,拿來長衫讓她換上。
絕影走到內(nèi)室更換,好一會兒才挫敗地出現(xiàn)在門邊,「我不知道怎么換!
冷颯輕笑出聲,瞟見她身上打結(jié)的衣物,上前替她解圍,而后推著她入房,怕自己受不了誘惑,會將她一把抱上床。
等到絕影滿臉通紅的出來時,柳綾和天擎也來到門口,與他們一同到廳堂用餐。
「你怎么又換上這身裝扮?」柳綾皺起眉頭,看她身上的衣服不順眼。
「冷颯又不介意,我何必自討苦吃!菇^影拉著冷颯,要他替她說話。
「絕影這樣就很好了,嫂子以后別再為她的服裝操心。」冷颯淡漠地表示。
「你們……算了,當(dāng)我自討沒趣。」柳綾鼓起腮幫子,懶得理這兩個冥頑不靈的人。
「別氣了,冷颯是擔(dān)心別人會來跟他搶絕影。」天擎解釋道,不想她氣壞身子。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剝奪絕影打扮的權(quán)利啊!好好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跟著你到處奔波就算了,還讓她穿上簡衣粗布,我替她心疼哪!」
「嫂子別再念了,我不在意的。何況如此裝扮我才能感到自由自在,不關(guān)冷颯的事!菇^影握緊冷颯的手,笑咪咪地看著他。
冷颯回她一笑,替她斟滿熱茶。
「瞧你們倆甜甜蜜蜜的樣子,我不說就是了。」柳綾無奈地看著他們,心裏很欣喜見到他們感情融洽。
直到初更時候,柳綾終於不敵睡神侵襲,頻頻打著呵欠,相談甚歡的數(shù)人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臥房,柳綾又張大眼睛朝外走去。
天擎抓回妻子,「你干嘛?」
「我忘了告訴冷颯他的房間在哪里!
「他又不是小孩,這點小事何必你擔(dān)心?」
「我是擔(dān)心絕影!誰知道冷颯會不會與她同房?」
「冷颯的武功高強,如果他有心,你又怎么阻止得了?」
「我和絕影一起睡,他總不能亂來吧!」
天擎死摟著愛妻,怕她真的依言行事!肝也粶(zhǔn)!休想教我獨眠。長夜漫漫,你舍得讓我孤單地度過?」
放下芙蓉帳,天擎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低頭封住她的小嘴,帶領(lǐng)她同游天堂。
jjwxc jjwxc jjwxc
絕影窩在冷颯溫暖的懷裏,靠著窗欞欣賞夜色,享受此刻的寧靜。
冷颯解開她的發(fā)帶,任由青絲自指縫中滑過,輕問道:「快樂嗎?」
「嗯。」絕影像只傭懶的貓瞇,半合著眼,放松地蜷窩在冷颯身上。
「不想問我梅谷的事?」
「你說吧!
「我破了梅林的陣法,不讓谷中罔顧常理的成規(guī)再造成悲;而湘姨婆自認(rèn)罪孽深重入了佛門,至于梅谷主則是隱居他處,安享晚年!估滹S平緩地敘述。
「我們改天去探望湘姨婆好嗎?」絕影幽幽地開口。對于已經(jīng)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隨風(fēng)而逝吧,她不想再探問。
「都依你!
絕影擁著冷颯,表達(dá)她的喜悅與感激。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跳起來,「我有東西讓你瞧!
看著她輕盈的腳步,及臀的發(fā)絲擺蕩不已,冷颯好整以暇地欣賞地不自覺的嬌態(tài),任她爬回原來的位置,接過她手上的畫卷。
「這是……你娘?」
「嗯,我從春、夏、秋、冬四蕓手上拿來的。」絕影與冷颯一同觀賞畫像,「我從未見過娘親,本想留作紀(jì)念,后來想想,還是與爹娘合葬比較妥當(dāng)。你覺得呢?」
「好。我已將你爹娘的骨骸合葬,如果能讓此畫與他們共眠,相信必能安慰他們在天之靈,也順便讓你爹娘瞧瞧他們的小絕影!购仙袭嬢S,冷颯溫柔地看著懷中的人兒。
「謝謝你。」絕影眼眶濕潤,有些感傷。
「謝什么,我這女婿也要見見岳父母,要他們放心地將你交給我啊!」冷颯逗著她,拭去她的淚滴,喜見她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