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祥伯請了兩天假,為的就是偷偷摸摸完成婚姻大事。
由于袁詩婕住的是臺南的小鎮,所以她特地和藍柏森跑到臺南地方法院完成公證程序,好達到繼承舅舅遺產的“基本條件”,沒想到竟遇上在法院擔任秘書的何姨,當場令詩婕黑了半邊臉。
“哎呀,結婚是喜事,怎么沒收到你的喜帖,也沒吃到你的喜餅?婚禮就是要熱鬧才喜氣,干么這么低調?”何姨邊笑邊露出她的金牙,在法院明亮的燈光下,顯得特別金光閃閃。
“呃……我們想簡簡單單就好,你也知道年輕人手頭拮據,實在不宜鋪張。”她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想起何姨的綽號她就頭痛。
何姨素有“喇叭花”之稱,這可不是稱頌何姨的花容月貌,而是形容何姨的嘴巴像喇~~叭一樣大,萬一讓她回鎮上傳了出去,她這么用心的低調處理又有什么意義咧?
“嗯嗯,很好,很有概念的年輕人,何姨喜歡!焙我绦Σ[了眼,完全遮掩不了她眼角的魚尾紋。“不過聽何姨一聲勸,我們那兒地小人稀,要是被發現你和個男人住在一起,名聲就是不好聽,所以還是得跟大伙兒報告一下較為妥當。”
“不,何……”詩婕心口一提,正想出聲阻止,孰料這一閃神,哪還看得到何姨的影子?
頓時,她腦中警鈴大響。
“哎,何姨呢?”她問著一直站在身邊的藍柏森。
“走啦!走得跟噴射機一樣快!彼{柏森自然不曉得何姨的“殺傷力”有多強,臉上沒啥太大的反應。
“?你怎么就這樣讓她走了啦?!”天啊~~她快哭了!
“怎了?人家要走,我怎么好意思攔她?”如果對方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他還可以勉強將就挽留一下,可對方是長輩耶,還是省省吧!
“你!算了!”拿這事怪他似乎沒什么道理,畢竟他到鎮上不過幾天的事,哪會知道何姨的功力這般可怕?“走啦,時間不是差不多了嗎?趕快去辦一辦吧!”
經過簡單的程序,兩個人帶著簽名蓋章后的結婚證書,又沖回小鎮的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臺北的律師事務所有交代,一定得去登記才能算數。
未料,在戶政事務所又遇到何姨的姊妹淘蕭姨:她因和何姨的嘴巴一樣大,兩人才結拜為姊妹淘。
沒意外的,剛才遇上何姨的場面再度上演一遍,辦好手續過了近三十分鐘,袁詩婕才得以拖著沮喪的腳步離開。
“詩婕,你怎么好像不太高興?”拉住她的手臂,藍柏森著實看不慣她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用像女鬼貞子般無限哀怨的眼神睞他一眼,她都快飆淚了她!
“我本來想靜悄悄的進行這件事,以免一年后大伙兒問東問西的會很麻煩,沒想到卻在一天之內連續遇上兩朵‘喇叭花”,你認為我高興得起來嗎?”
“哪有喇叭花?”他完全在狀況外。
“何姨跟蕭姨啦!”嗚嗚嗚~~人家夠倒楣了,他還一直問問問,真討厭!“她們兩個一個叫‘大喇叭花’,一個叫‘小喇叭花”,她們的嘴巴比鎮長的擴音喇叭還厲害,回去八成全鎮的人都知道我們結婚的事了……”
“就算她們沒說,豪哥也知道!”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陳豪?他怎么會知道?!”歐賣尬,這是怎么發生的?!
“我跟他請假,他問我我就說了!彼稽c反省的意思都沒有。
“你跟他說了?!”她的聲音無可抑遏的揚高起來,食指指著他微微顫抖!澳恪艺鏁荒憬o氣死!”
“為什么不能說?”他瞇起眼,想起請假時陳豪酸溜溜的話語!熬鸵驗楹栏缦矚g你,是嗎?”
詩婕怔愣了下,小臉微赧!澳恪趺赐蝗贿@么問?”
“我跟他說明請假的理由,他不但沒給我太好的臉色,還說了句什么恭喜我成了勝出的黑馬,沒料到我會捷足先登什么的,搞得我一頭霧水。”若不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陳豪或許會狠狠的給他一拳吧?他想。
“哎呀,別聽他亂講嘛!”什么捷足先登?她又不是真要嫁給藍柏森,若不是為了舅舅的遺產,她根本這輩子都不打算嫁人的,只想專心將小蕓扶養長大。
“我可不認為我亂想,任憑我想破頭,再怎么想就只推斷出這個可能。”害他的心情從大晴天變成小陰,微悶。
“我、我又不能規定他不準喜歡我!边@也是為什么當她想找個假丈夫時,始終沒將對象設定為陳豪,而是極自然的將目標定在她自認為較“安全”的他身上。
畢竟兩人幾日下來也算培養出一滴滴默契,她覺得他這個人還算正直,即使住在一起,也沒對她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加上他說的“出身顯赫”,將來應該不至于無恥的拿這段假婚姻來敲詐她,這樣對她跟小蕓比較有保障。
“你是說,你不喜歡豪哥?”神奇的,小陰的烏云散去,再度回復晴天。
“喜歡!焙喓唵螁蔚膬蓚字,頓時像一團厚重的烏云遮蓋住他心里的太陽!安贿^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把他當成是自己哥哥一般!
如果能喜歡上豪哥也不錯,當他的老婆應該是件幸福的事,偏偏她對他沒那種感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哥哥是吧?那還在他能忍受的范圍。
霎時他的心情再度艷陽高照,晴朗得不得了。
他咧開嘴笑,忽然牽起她的手!澳模掷m都辦好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耶,這種感覺真不賴,該死的棒極了!
“喂!彼康仡D住腳尖輕喊。
“嗯?”他回頭瞧她一眼。
“接下來的一年里,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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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嗎?
今天該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依照既定概念,現在的他應該在新房里享受軟玉溫香,可是……他這個全世界最悲慘的新郎倌,此刻正賣力的刷洗浴缸,只因家里可愛的小蕓寶寶想泡澡。
這太熱天的泡什么澡呢?萬一悶昏了可怎么得了!
“放半溫的水啊,誰規定洗澡水一定要熱的?”他的親親老婆就是有辦法堵得他啞口無言。
“是是是,怎么不放冷水把浴缸當成游泳池豈不更好?”刷了浴缸就覺得洗手臺不夠亮、地板磁磚不夠光,他輕嘆口氣,繼續認命的“洗刷刷”。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蕓不適合太刺激的運動。”倚著浴室的門框,像個巫婆舍監,袁詩婕就是能應付他的叨念。
“不要冰水,小蕓怕怕!”已經將頭發盤在頭頂上的小蕓,早就被剝得光溜溜,可愛的小身體讓詩婕用大浴巾包裹住,像極了純潔的小天使。
“好好好,不要冰的.”翻翻白眼,他快手快腳的將整間浴室刷過一次并沖洗干凈,然后塞上浴缸栓子,同時扭開冷水及熱水的開關!皽氐,等水八分滿就可以了!
“媽咪,小蕓要跟媽咪一起澎澎!彼ブ婃嫉囊陆,自然且大方的行使為人子女的權利——撒嬌。
“那爸比也要一起澎澎!笨蓯!全身都是汗,黏答答的很不舒服,他微惱的脫掉自己汗濕的棉質背心,露出精壯的胸膛。
“爸比?”小蕓挑起眉尾,有點糊涂的盯著他!笆迨?”
“對啊,叔叔跟你媽咪結婚了,當然就變成你的爸比,我們會一直一直住在一起喔!”他將雙手洗干凈,使壞的捏住小蕓的鼻尖。
“啊~~啊啊啊~~”小蕓鼻子吃疼,滑稽的跟著他的指尖將頭揚得老高。
“喂!別欺負小蕓!”詩婕眨了眨眼,趕忙彈了下他的手,將小蕓救出“魔掌”。
剛才聽他要小蕓叫他爸比,還說要和她一直住在一起,突然之間,長期孤獨奮斗的她,像是剎那問多了個同心齊力的戰友,令她的心狠狠揪疼了下,也因而微微閃神,差點沒注意到他使壞的小動作。
“哪有啊,我是在跟小蕓培養感情!彼霸,彎身問著無辜的小蕓!靶∈|,爸比在跟你玩的對吧?”
“對!毙∈|呆呆的點頭。
“看吧看吧,還是女兒挺我!彼靡獾闷ü啥伎炻N起來了。
“呵呵~~”小蕓拉著身上的浴巾憨笑。
“你們兩個夠了喔!笨此∈|感情好,她一方面心喜,一方面又微感吃醋,真是矛盾復雜的心態!“出去啦,我跟小蕓要洗澡了!睘榱搜陲椬约旱膶擂,她遂出聲趕人,要他快點離開浴室。
反正他把浴室刷得晶亮,沒有利用價值了,哼!
“我也要洗!彼砗钩簦瑯O度渴望沖個冷水澡,上前一把抱起小蕓。
“啊~~”小丫頭尖嚷,叫完之后是放聲大笑。“爸比羞羞羞!”
“哎?你叫我什么?”藍柏森驚喜的瞠大雙眼,滿是期待的盯著懷里的小東西。
“爸比!”小女孩用手捧著他的俊顏,親熱的在他頰上印下一吻。
瞧著這一幕,詩婕的眼都紅了。小蕓從不問她,自己為什么沒有爸爸,但這并不表示她就不想要有個父親;現在見她和藍柏森的互動,和如此輕易便喊他爸比這點看來,她知道自己的預測并沒有錯。
“喲呵~~我們家的寶貝女兒最乖了,爸比愛死你了!”雖是自己起頭鬧著玩的,但當他真的聽小蕓喚他“爸比”的剎那,他自己也感動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將她小小的身體舉得老高,樂得小蕓又叫又笑。
悄悄的轉身離開浴室,詩婕躲回房間拭淚——就把浴室讓給那對剛出爐、沒任何血緣關系的父女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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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今天才領到的結婚證書和新身分證,袁詩婕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她就這么把自己給嫁了,結結實實打破自己原先不婚的生涯規劃;好在不是真的嫁,不然往后多得是時間懊悔自己的莽撞。
今明兩天她都請了假,就是為了在公證結婚之后,盡快將這些文件拿到臺北的律師事務所,找律師辦理繼承遺產的相關事宜,然后就可以早點請心臟科的醫師幫小蕓安排手術。
她不想再經歷小蕓發病時的恐懼,那會讓她短少好幾年的壽命!
“進來!遍T板上傳來兩聲輕敲,她頭也沒抬地說道。
“不是要洗澡嗎?怎跑回房里來了?”藍柏森頂著一頭濕發推門而入,脖子上掛著毛巾,一邊擦拭著濕發。
“看你們玩得那么高興,索性把空間留給你們嘍!”她不經意抬頭望他一眼,見到他那不羈的落拓模樣,她的心倏地一凜,不知怎的竟有點心慌,忙低下頭佯裝整理梳妝臺。
她慌張的樣子好可愛,惹得藍柏森忍不住想逗她。
“喂,你是不是吃醋啊,老婆?”
“我沒那么無聊好嗎?”老婆?他叫得順口,她則是聽得別扭!又不是真的,有必要叫得這么親熱嗎?害人家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怎么感覺你欲蓋彌彰?”他輕笑,踱到她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擺在梳妝臺上的結婚證書和身分證!皽蕚淠玫铰蓭熓聞账?”
“什么?”要死了!害她差點打翻乳液!她手忙腳亂的將瓶瓶罐罐擺好。
“證件哪!”怪怪攏地咚,這女人在慌個什么勁兒?打從他一進房就不對勁,難不成……不習慣他們的新關系?“什么時候要去?”
“喔,明天嘍!”她深吸口氣,命令自己不準再這么失常,拿出畢生的鎮定抬頭看他!拔乙呀浉椴埩思伲辉缇统霭l上臺北!
“這么急?”他微蹙眉心。
“小蕓的病不能拖了,我不想再經歷前幾天的場面,趕快去辦一辦就能早安排她的手術!彼姓J自己懦弱總可以了吧?“還有啊,玉嫂過兩天要跟她先生搬家到臺北去,接下來就沒人可以幫忙照顧小蕓,而她也到了該上幼稚園的年紀,我想讓她健健康康的去上學嘛!”
“不好吧?這么小就上幼稚園,大了會油條的。”要上也中班再上嘛,這么小都只是去玩罷了。
“那是要幫她找保母嗎?我覺得讓她去適應團體生活也好過在保母家悶著。”算算開銷相差無幾,她比較傾向讓小蕓去幼稚園上課。
“適應團體生活是好,不過留在家里也可以!彼梢詭!
“留在家里?我跟你都要工作耶,誰帶?”這男人腦袋打結了喔?呋!
“我啊!彼噶酥缸约旱谋亲印R驗轭檻]到小蕓的狀況,所以他決定提早離開豪哥那邊。
“你?!”驚愣的瞠大眼,她隨即笑了出來!八懔税赡,看你粗手粗腳的,你愿意我還不放心呢!”
“你別把我瞧得這么扁好嗎?”他大翻白眼,有種想掐死她的沖動。“你別忘了,就算能夠立刻安排小蕓動手術,少說也要在加護病房待兩、三個禮拜,出院后更是得在家里休養好一陣子,我自愿擔任這保母的職務不好嗎?”
“對厚!”她拍了下額,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澳恰悴皇且_創事業嗎?如果真讓你在家里照顧小蕓,你要怎么打拚?”他要闖出一番天地讓他父親后悔的嘛,她怎么忘記了呢?
拿下脖子上的毛巾甩到肩上,他自然計劃過自己如何跨出成功的第一步!澳模F在最流行的就是網路游戲,我想設計幾套不同年齡層的游戲軟體,然后賣給電腦公司,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跟對方談入股!
“……”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她當他在說天方夜譚。
“干么這樣看我?”察覺她的懷疑,他顯得有點沮喪!澳悴幌嘈盼肄k得到?”
“不,我只是不知道你還會設計什么游戲軟體!蹦菍λ@種電腦白癡而言,是遙不可及的距離。
“哎,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會設計游戲軟體了,你多信任你老公一點行嗎?”要命,目前市場上最搶手的游戲軟體,有幾套就是他和手下的班底一起搞出來的,這女人當真不知道她自己嫁的是商業奇才兼電腦天才耶!真是不識貨。
“少來,我們又不是真結婚,別老婆、老公叫得那么親熱!”她慌張的轉了個身,想離他遠一點!拔、我去看看小蕓……啊!”
或許是她莫名的感到焦慮,這一轉身沒注意自己的腳勾到垂到床腳的床罩,身體失衡的往床鋪倒去:更慘的是,她直覺抓住離自己最近的物體想維持平衡,卻正好一把揪住他的背,連帶的將他一起拽到床上。
好不容易身體定住了,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躺的不是柔軟的床鋪,而是一副堅實的胸膛——
她驚惶的瞪大雙眼,感覺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肩,好似全身都籠罩在他的氣息、體溫之下,不禁豎起全身的雞皮疙瘩,緊張得恍似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
“媽咪,小蕓也要抱抱!”倏地,一雙晶燦的眼竄進她眼底,小蕓一臉興味的盯著躺在床上“抱抱”的爸比跟媽咪;她因為聽見詩婕的叫聲,才放下玩具跑到房間來看看,結果發現兩個大人自己玩起來了,她覺得有趣,決心加入!氨ПО“直!”
一陣震動由她身下傳來,藍柏森原本還很享受她的“投懷送抱”,可現在情況演變成這樣,他再也忍不住的開懷笑了。
老天!若不是這個小家伙,他說不定就藉此一親芳澤了,可惜啊~~
“嘻嘻!”一見藍柏森笑了,小蕓也咧開嘴笑,雖然她不怎么明白爸比為什么要笑。
“來,小蕓上來,爸比抱抱!背弥澳橙恕币讶皇泻粜∈|上床來,一家三口親熱的抱在一起。
從現在開始,他們三個就是一家人了,生命共同體的一家人,管他什么期限不期限,全滾到天涯海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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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弄來這輛爛車?”雖然已經坐在車里,但袁詩婕總感覺右側的車門晃動得厲害,她不由自主的揪緊此刻綁在身上、患有嚴重“毛邊癥”的安全帶——連安全帶都脫線起毛邊了,而且沒有冷氣,車窗全開的吹“自然風”,瞧這車有多破爛!
“跟阿俊借的!币慌奢p松的操控著方向盤,藍柏森可不認為這車爛。只要還能動、能代步就是好車,他并不是物質主義追求者,不然早就吃不了苦去動戶頭里的錢了。
“誰是阿?”鎮上還是有她不認識的人。
“豪哥那里的學徒嘍!”他咧開白牙笑道。
“……”她無力的垂下肩,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拔艺f坐火車就可以了,況且我又沒要你陪我上臺北!
“安啦!這車舊歸舊,安全得很。差他早上還仔細的檢查過一回,沒問題的。
說時遲那時快,車屁股霍地發出一聲怪響,排氣管冒出一團黑煙。
“……”她繃緊全身的神經,差點沒跳車以確保身家性命。
“阿俊說偶爾會冒冒黑煙,其他的一切都沒問題!币匝劢遣A她一眼,他的笑顯得有絲僵硬!岸椅疑吓_北不光是為了陪你,我還有事情要辦,要去找幾個人。”
他得聯絡他的工作伙伴,那些家伙跟他有革命情感,一路跟著他開疆辟土,現在他要“東山再起”,的確有必要找那幾個家伙幫忙。
“你不是不想讓你老爸找到?你找的那些人,不會泄漏你的行蹤嗎?”直到此刻,她才開始感覺到他似乎和自己真是不同世界的人,這讓她沒來由感到……不安?
“不會,這點我有把握!彼麄兌己鼙梢曀且婂X眼開的老頭好嗎?若他連這點把握跟自信都沒有,哪敢輕易動用自己的人脈?
“那……我先預祝你成功!秉c子是她提的,雖然當時是為了要他對自己伸出援手才想出的法子,可現下,她也只有精神上支持他了。
“是‘我們’成功,不是我。”他要的是雙贏的局面,不管是他即將起步的事業,抑或是小蕓的手術,他都要大獲全勝,缺一不可。
從小,他就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卻沒想到這個遺憾會在他人生最低潮的時候,在這個稱不上溫柔的女人身上得到。
既然他得到了,就不會輕易放手!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渴望這一切。
或許對她而言,當初她只是舉手之勞救他一回,但對他來說,她卻是賦予他新生命的天使;不僅給了他家庭的溫暖,更給了他一個重新出發的機會,這樣一個奇妙的女人,他只想小心珍藏。
高速公路上的風勢太強,吹亂她綁好的一頭秀發,她稍稍將車窗搖高,安靜的看著窗外飛逝的車輛及景物,心思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