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地,花凌月止住了淚,公孫歆緩緩自她嬌軀起身,當著她的面褪下濕透的衣衫,換上一套銀灰云菱紋衣衫及深色長褲。
花凌月一瞧見他的身軀,連忙撇開眼,不敢再看下去。但他那壯碩強健的體魄早已牢牢印在腦海,怎么也揮不去。
下一瞬,一襲偌大衣衫朝床鋪方向丟來,落于她身旁。
花凌月愣住,才一抬起頭來,卻見他早已往外步去,將門扉掩上,站于門外喊道:「快換上,以免受風寒!
褪下了濕透的羅裙,全身只著一件肚兜與褻褲,伸出雪白柔荑,輕輕地拿起了他的衣衫,遲疑了一下,這才穿上,屬于他的氣味將她整個人緊緊包圍,她就彷佛置身在他的懷抱里。
一股甜蜜感頓時將她的心整個填滿,花凌月不禁唇瓣微勾,綻出一抹甜笑,抽出固定長發的翠玉金釵擱在一旁,以手為梳,側著身,開始梳理一頭烏黑青絲。
「你穿上衣衫了沒……」公孫歆逕自推開門扉,一瞧見眼前的情景,心一震,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微濕的長發、略微敞開的衣襟可瞧見她身上所著粉色肚兜、衣衫遮掩不了她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任何男人只要一瞧見她此刻的模樣,定會難以自拔的撲向前,將她一口吞下肚。
花凌月瞧見正直瞅著她的公孫歆,雙頰緋紅,放下雙手,撇開眼,竟無法直視他的眼。
這時,兩名男仆各拿了些干凈布巾與兩碗姜湯前來,公孫歆見狀,立即將門扉掩上,不讓任何人瞧見她此刻誘人的模樣。
男仆將手中布巾與放了兩碗姜湯的漆盤遞給公孫歆,其中一名男仆瞧見了他臉上的抓痕,「爺,你的臉……」
「沒事,只不過是被只野貓給抓傷!瓜肫鹨皇,公孫歆小聲在一名男仆耳畔吩咐了幾句,隨即揮手命令他們退離。
待男仆轉身離開,他這才松了口氣,推門入內。
「抱歉,我這只野貓傷了你!够柙吕淅湔f道。
公孫歆見她一臉不悅的神情,不禁低笑出聲。
花凌月蛾眉緊蹙,怒瞪向他。他難道看不出來她在生氣嗎?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可惡。
公孫歆步向前,伸出大手,動作輕柔地為她拉攏略微敞開的衣襟,再取過絲被緊緊包覆著她的下半身,隨即將一碗熱騰騰的姜湯遞給她。
花凌月看著冒著熱氣的姜湯,遲疑了一會兒,伸出手接過,溫暖著略微冰冷的掌心,飲了口,身子變得暖和了些。
下一瞬,她的發被他輕執了起來,以布巾覆著,動作輕柔地為她拭干。
是姜湯這是他的動作……讓她的心也跟著溫暖起來了呢?
好半晌過后,公孫歆確定她的發已干,這才放下布巾,端過姜湯,于她面前坐了下去,直接就飲。
兩人就這么望著彼此,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公孫歆瞅向她的眼,「為什么你才一進到錢莊就急著離開?」他得問個清楚。
腦海浮現當時的情景,花凌月的心彷佛又被什么給緊緊揪著,疼得難受,咬著唇不愿回答。
公孫歆無奈地于心中嘆口氣。這女人究竟還要倔強到什么時候?
將手中空碗擱在一旁,步向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額,霸道地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接著他的唇逐漸往下移去……
花凌月緋紅雙頰,開始掙扎,「放開我……」該死,她的嗓音聽來柔弱無力,一點也構不成威脅,反倒像是邀請。
「那就快說!构珜O歆的唇停在她的雪頸上,沉聲威脅。實在很不想用這種下流舉動逼她回答,但她的倔強讓他不得不這么做。
花凌月咬咬唇,這才緩緩開口,「我瞧見你跟其他女人似乎聊得很愉快……」
公孫歆抬起頭,訝異地瞅向她,「就這樣?」
花凌月咬著唇,很不情愿地輕點頭。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才只是一瞧見那幅情景。心就彷佛快要裂開。
公孫歆念頭一轉,輕笑出聲,「原來如此!
花凌月皺眉,「什么原來如此?」
「你在吃醋!顾焓州p捏她的粉嫩俏鼻,說得肯定。
花凌月想也沒想,立即辯駁,「我沒有!拐l會為了他這個差勁的家伙吃醋?別開玩笑了。
「是是是……你沒有!顾暮陧鴿M是笑意。
花凌月怒瞪著他。瞧他那是什么語氣和眼神?心口不一,根本早就認定她為了他而吃醋嘛!
公孫歆執起她的一縷青絲,置于掌中把玩!缸錾饩褪且粗仡櫩,顧客就是財源,須得以禮相待!
「那也用不著對她們露出笑容啊!」她氣、她惱。
「你難道沒聽過『冷語傷客三春寒,微笑迎賓數九暖』?」公孫歆唇瓣的笑意逐漸擴大。
花凌月咬著唇,無言以對。
可惡……向來精明萬分的她怎么一遇上他就沒了轍?此刻連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公孫歆伸出修長手指,動作輕柔地撫著她那緊咬的唇,「我雖然微笑待客,但并不代表我就對她們有意思,只因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一名女子進駐!
原本緊咬著的唇在他的輕撫下,逐漸松了開來;柙码p頰緋紅,心跳有些加快,一雙艷麗的杏眸直瞅向他,柔聲輕問:「那名女子是誰?」
「這還用說,非你莫屬!构珜O歆再次吻上她的唇。
花凌月這回沒有任何抵抗,柔順地任由他吻著,兩人唇瓣輕觸,屬于他的灼熱氣息輕吐在她粉頰上,他那熾熱的舌尖輕柔地竄入她檀口中,徹底與她的粉色小舌嬉戲、纏繞著。
心……跳得更快,身子……燥熱不已,呼吸……紛亂起來,而他正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公孫歆見她如此柔順地迎合著他的吻,下半身有了反應……不妙!再這樣下去,他定會忍不住要了她的身子。連忙退開,坐于一旁,喘著氣。
花凌月眨著眼,不解地瞅向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停下?
公孫歆讓下半身要她的欲望逐漸平息后,這才笑著輕搖頭,「你讓我又差點把持不住!共坏貌怀姓J,她對他的誘惑實在驚人。
花凌月心情有些復雜,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她讓他把持不住,她自然得意;但她內心卻又期待著與他更進一步。凝視著眼前的他,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我還是不愿見到你對別的女人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只能屬于她一人。
公孫歆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開來,「日后我會收斂!顾源灼饋淼哪与m然有些嚇人,但其實仍有可愛的一面。
花凌月獲得了他的承諾,原本緊揪著心的痛楚漸漸散去,想起一事,連忙說道:「你可認識溫立?」
公孫歆收起笑容,「賓和錢莊的當家,溫立?」他對那家伙向來沒好感;想不到他竟纏上了她。
「今天一早他前來府邸,欲向我提親,被我拒絕了,但他卻撂下了狠話,說要解決掉你,所以你日后可得小心點!顾鄣诐M是擔憂。
公孫歆見她滿眼憂慮,輕吻上她的唇,「放心,我不會有事!箮缀蹩梢源_定,他在她心頭已占有極大分量,要不然也不會特地前來警告他此事。
這時,門扉被人輕敲,公孫歆起身前去應門,接過了男仆所遞來的一只錦緞布包,隨即將門扉掩上,轉身朝她步去。
花凌月看著他手中所提的錦緞布包,總覺得有些眼熟。
「快把羅裙換上。」他將布包置于她身旁。
花凌月解開束緊的布包,只見屬于她的羅裙置于其中,訝異地抬起頭,「你可是派人前去將我的羅裙取來?」
「我總不能讓你一直穿著我的衣袍,半裸著身子待在我的房內吧?這可是對你名聲有損!构珜O歆說完,轉身步出廂房,不忘將門扉緊掩。
花凌月看著那扇緊掩著的門扉,以及他守候在外的寬闊背影,心頭暖暖的,甜甜地笑了開來。
將布包內的羅裙取出,換了上,并將原先換下的羅裙放入布包內,看了眼擱在一旁的翠玉金釵,與方才脫下的那件屬于他的衣衫……最后伸出柔荑,將那件屬于他的衣衫拿起,緊緊擁于胸口,輕移蓮足,往門扉方向走去。
守在門外的公孫歆見門扉被人由內敞開,轉頭一看,只見她正緊抱著他的衣衫,臉上堆著笑。
「這件衣衫可以送我嗎?」
公孫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要那件衣衫做什么?」
花凌月笑而不答,逕自繞過他的挺拔身軀,無視于眾仆役訝異的神情,穿過回廊、步出廳堂,朝等候在大門外的馬車走去。
早已雨過天青,陽光灑落一地。
正當她步出大門,準備乘上馬車時,公孫歆動作快如迅雷,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俯下身,準確吻上她的唇,彷佛要向天下人宣示,她是屬于他的。
眾人見狀,莫不訝異。如此霸道的男人真是向來對凡事提不起干勁又懶散的公孫歆?
花凌月緋紅雙頰,并未反抗,柔順地迎合他的吻。
此情景更讓眾人訝異得瞪大了眼。如此柔順可人的女人真是花凌月?
好半晌過后,公孫歆才放開她的唇,動作輕柔地抱著她坐入車內,隨即躍下馬車。
花凌月連忙掀起馬車布簾,雙眼迷離地瞅向他,離情依依。
公孫歆笑看著她,「早點回去休憩!
直瞅著他的黑眸好一會兒,花凌月這才放下布簾,馬車夫隨即駕車往前駛去。坐于車內的她緊緊抱著懷中的男衫。
從來不曉得自己竟會如此在乎一個男人,而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究竟已經擴大到什么地步了呢?
公孫歆目送馬車漸行漸遠,最后消失于街道彼端,隨即收起笑容,黑眸半瞇地朝一旁巷弄看了眼,這才轉身步入宅第內。
不久后,兩名男子自方才公孫歆所望去的巷弄步出。
「方才那是花凌月吧?」
「沒錯,正是她!
「她果然來找公孫歆了。」
「走,咱們馬上趕回去跟溫爺報備此事!箖扇艘宰羁斓乃俣瘸e和錢莊的方向奔去。
公孫歆眼神凜冽、面無表情地步入廳堂,眾仆役見狀,莫不畏懼萬分,壓根沒人敢向前詢問爺與花凌月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他逕自坐于廳堂中央,接過男仆遞來的茗茶,啜了一口,沉吟許久,這才喚來總管,在他耳畔吩咐幾句。
總管點頭表示知曉,領命退離。
此時,一名婢女入內,將一只翠玉金釵恭敬呈上,「爺,這是花姑娘擱在廂房里忘了帶走的金釵!
公孫歆伸手接過,原本緊繃著的俊逸臉龐隨即放柔,唇瓣綻出微笑。是她忘了帶走,還是刻意留下的呢?
而他所看上的女人……絕不會被任何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