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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羅剎女 第八章
作者:娃娃
   
  淡淡晨曦,破窗而入,照射在那個赫然坐起身,一旁還攤放著凌亂錦被的少女身上。

  在聶小魚頹然地將小臉埋進(jìn)掌心后不久,她身旁起了微微騷動。

  一個溫暖結(jié)實的胸膛坐起,緊貼著她的背,再伸出一雙健臂,耍賴似地硬將她扣進(jìn)懷中,讓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他們都是同樣地未著寸縷,一絲不掛,以及他對她又再度高昂起的“性”趣。

  見她沒理會,他改用俊挺的鼻尖撥開她的發(fā)絲,將鼻擱枕在她光裸頸背上,然后用著熱熱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地干擾著她的思緒,讓她寒毛豎直、背脊拱起,像只備戰(zhàn)中的小野貓。

  “別鬧了!”

  聶小魚想推開身后的男人,卻驚覺自己原是強悍的力氣競在觸及他后,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一點也不像昔日兇惡潑蠻的小野貓。

  沒法子,他用了一夜的纏綿來馴服她,還在她身上刻下屬于他的印記,讓她的身子對他徹底俯首稱臣,讓他只要一觸及她,她便會發(fā)熱、發(fā)燙、發(fā)軟,甚至是……發(fā)騷?

  她突然有種傷心的感懷,好像她的身子再也不屬于她自己了。

  她勢必得同過往的自己,揮手告別了。

  “誰鬧了?我只是在找我的小貓咪!

  他磁性微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其實神智仍陷于寤寐中的寧為臣,眼睛還是閉著的。

  神智未醒肉體已醒,他的身體啟動了自動搜尋本能,想要尋找能讓它貪歡了一整夜,下舍須臾分離的溫香暖玉,于是他才會愛困地爬起來并偎近她,并開口說要找他的貓。

  “我才不是‘你的’小貓咪!”

  她不喜歡這種說法,她才不想屬于任何人,她是她自己的,只會是自己的,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

  寧為臣在她背后甩甩頭,終于清醒過來,而一等清醒后,他便能立即接收到她凌亂頹喪不知所措的心思,畢竟兩人在一起處久了,加上她心思透明,他想讀取她的心思太容易了。

  于是他微笑著小心翼翼地將她摟護(hù)進(jìn)懷里,像在哄個孩子般地輕輕搖晃著她。

  “乖乖!你會沒事的,把自己交給我,信任我好嗎?乖小魚,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事情既然發(fā)生就發(fā)生了,后悔無濟于事,我不會辜負(fù)你的!

  眼里生起了水霧,但下一刻她突然覺得下對,因為她想起這一番話,在當(dāng)時兩人跳下瀑布里時他好像也曾經(jīng)這么說過。

  沒錯!

  他確實是有著能夠安撫人心的本事,尤其是女人,所以這是不是代表他常做這種收拾善后的事呢?

  “這種話……”她控制不住地微酸了語氣,“你一定常常跟女人說!

  莽貓變酸貓,心眼兒變得跟針尖一樣,這也算是由女孩蛻變?yōu)榕说母綆l件吧。

  寧為臣笑出聲來,“好吧,我承認(rèn)之前的我確實是有些荒唐,但這真是我第一次同個女妖這么說的!

  “那么你以后還會再跟別的女人說嗎?”她冷冷的補上一句:“或者是女妖?”

  他再度笑了。

  “不會了,小魚,不會了。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大受影響的下只是你,對我來說那種震撼也很下尋常,我從未像昨夜一樣的全然失控,完全管下住自己,其實事情會發(fā)生,并下全是因為喝醉酒,而是存在于我們之間的相互吸引早已醞釀太久,所以一旦找到宣泄出口就爆發(fā)了,懂嗎?不要太過苛責(zé)自己了,至于我,我也不認(rèn)為這件事情有錯!

  聶小魚沒作聲,因為知道他說得沒錯。是的!若非存在于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早已暗潮洶涌,又怎么會如此輕易地一點就著?且一經(jīng)燃起就如野火燎原般無法收拾?

  “別再想了,小魚。”他淺淺地打了個呵欠,“想多了會長白頭發(fā)的,除非……”他的嗓音里隱含著促狹,“你打算由黑貓變成白貓!

  她半轉(zhuǎn)過身瞪他并槌了他一下,力道下大,與昔日那種欲置他于死地的蠻力無法同日而語,純粹只是情人間的嬉笑打鬧,看得出來終究是愿意接受事實了。

  “不想那還能做什么?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當(dāng)然不可以!我們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呢!”

  他的語音里帶著蠻,那雙微懵著的眼睛在她轉(zhuǎn)過身,看見讓他態(tài)愛了整夜的身軀時,登即變亮發(fā)光,全身的感官也都跟著蘇醒了過來。

  而聶小魚在看見他那熟悉的、昨晚已燒了一整夜的欲火眸光時,立刻就明白他所謂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

  她酡紅著臉將小手交叉在胸前,強持鎮(zhèn)定,“你想都別想!”

  “我不想!我不想!我絕對不會用想的……”

  寧為臣邪氣的笑著,猝不及防地將她往后壓倒在床上,同昨晚一樣先將她的小手架高壓至她頭頂上,然后吻住她的嘴,吞去她的抗議后,在細(xì)細(xì)品嘗她全身之前,表情認(rèn)真地把話說完。

  “親親小魚,你放心,這種事情我只會用做的而絕不會用想的,還有,這也算是一種報應(yīng)吧,誰讓你當(dāng)年恩將仇報地咬了我一口,所以在往后的漫長歲月里,你可都得乖乖地任由我,一口一口地緊咬著你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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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館

  大紅燈籠高高掛,他家小姐要出嫁。

  從幾日前就開始忙得不可開交的龜總管,陸陸續(xù)續(xù)地派遣家奴去派帖子了。

  遠(yuǎn)房的七表叔全家、隔著幾座山頭的姨舅爺、遠(yuǎn)在福澤洞天妖境的七姑婆、八姨、舅家祖奶奶……林林總總,操煩得龜總管數(shù)夜未曾好眠,就怕漏了知會哪一個,事后遭人碎嘴,說他失了禮。

  相較起龜總管,蛙嫂的情形也好不到哪。

  她和龜總管說好,小姐的婚禮要辦流水席,且是三日三夜不斷的流水席。

  畢竟他們“鹿鳴館”向來自認(rèn)為“妖界第一!保簧傺迦思叶紣圻x在他們這里辦喜事擺喜宴,如今終于輪到自家人的喜事登場,自然是要辦得更加風(fēng)光百倍了。

  光是決定菜單、增聘臨時雇工,挑揀時鮮上材、揣摩賓客口味等,就逼得蛙嫂快要去跳樓了。

  她甚至還會作惡夢,夢見婚禮當(dāng)天,上百桌賓客全都入席了,她匆匆忙忙地跑進(jìn)灶房,這才發(fā)現(xiàn)幫工沒來、食材沒買,甚至連灶火都還沒生。

  但雖是忙呼成這個樣,兩人臉上可見著的,除了笑之外還是只有笑。

  “真是要到了該嫁人時,就會變懂事了!饼斂偣苋滩蛔§び酰靶〗悻F(xiàn)在變得好懂事,那日見我在她窗外貼喜紙,她還趴在牕臺上問我需不需要幫忙?甚至還說了不好意思,以前她不懂事,三不五時踢壞了門聰,害我辛苦了!

  “沒錯沒錯!小姐真是長大了!”蛙嫂欣慰的接口。“昨兒個她這位雙手從未沾過陽春水的大小姐居然來到灶房,這邊瞧瞧、那邊轉(zhuǎn)轉(zhuǎn),還認(rèn)真地說想要學(xué)做中鎮(zhèn),想必是要靜下心來當(dāng)個賢妻良母!

  龜總管滿足的嘆息,“羅剎女想當(dāng)賢妻良母?這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可怕!”

  “不叫可怕,那叫偉大!”蛙嫂槌了他一記,“年紀(jì)一大把了連句話都講不好!說來說去,這都得感謝婳兒小姐的古道熱腸及推波助瀾呢!”

  “所以說呢……”龜總管呵呵笑著,“婚禮上的媒人大位由她來坐,還真是當(dāng)之無愧!”

  于是在眾所殷盼下,“鹿鳴館”大小姐的大婚之日,終于到來。

  一個是愛上妖精的前任道士,一個是轉(zhuǎn)了性子的前任羅剎女,各自身著大紅喜服,由奴婢分別攙扶著來到大廳,面對面地站在臺上。

  寧為臣以溫柔的目光注視著遮覆著紅蓋頭,俏生生地佇立在他眼前的聶小魚,他心中溢滿著感慨。

  誰會知曉在這場原是想騙寶的騙局里,卻讓他這無根無家漂泊了多年的浪子,決定要定下心來落戶停腳了。

  她讓他愿意放棄以往最重視的逍遙生活,讓他愿意在身邊多綁了個伴,就同當(dāng)日的“同命鐐”一樣,甚至遺愿意在未來的歲月里研習(xí)妖術(shù),以期能與身為妖族,注定會歲長于他的她,多廝守點人間歲月。

  真愛無敵!

  無論他將為她做些什么,絕對都是心甘情愿且無悔的。

  姬商始終沒和他聯(lián)絡(luò),但就算日后他真的找上門來了,寧為臣也不怕。

  任憑姬商開口索取,無論是那塊“狼牙”或是其他寶物,他都會幫他想辦法拿到,就算是謝媒大禮吧,當(dāng)然除了小魚之外,她可是他絕對不會讓出的寶。

  他曾纏假裝不經(jīng)意地板過龜總管,確定了“狼牙”確實存在,是以也不用擔(dān)心屆時會交不出東西來了。

  拉回思緒,他恰好聽到身兼媒人及司儀的姬婳,嘻嘻哈哈的嬌音。

  “送入——洞房!”

  “不是這樣子的啦!婳兒小姐!饼斂偣芗钡媚槹l(fā)黑、五官抽搐!岸歼沒夫妻交拜呢!”

  “還沒交拜就不能送入洞房嗎?誰規(guī)定的?”

  根據(jù)她得到的有力情報,這兩位早已把該做的、能做的事都已經(jīng)做完,要不那只小莽貓此時又怎么可能會乖乖的站在喜堂上任人擺布?

  “那當(dāng)然!”

  不只是龜總管,所有在場觀禮的賓客都點頭大聲回話。若是沒有拜天地,就不算名媒正娶,那么他們大老遠(yuǎn)跑來暍這喜酒,究竟所為何來?

  “好好好!拜拜拜!為了順應(yīng)眾議,咱們就來個夫妻交……”

  最愛吊人胃口的姬婳,眼看著那一聲“拜”宇就要出口,卻然砰地一聲巨響,館外大門遭人用力踢開,且還夾帶著霸音一響。

  “不——許——拜——堂!”

  這“不許拜堂”的震撼,真可直追在法場上開鋤前所喊的“刀下留人”。

  瞬間,滿堂熱烘烘的嘈雜聲及喜樂聲全都安靜下來,沒人再出聲音了,氣氛靜得很詭譎。

  在場眾人連同還沒來得及閉上嘴的司儀、身掛紅彩球的新郎倌、微掀起紅蓋頭皺眉往外瞧的新娘,全都將眼神投往那聲勢浩大、正越門而入的人群身上,尤其是高喊著“不許拜堂”,走在人前表情趾高氣昂,一身華服的女子。

  華服女子身后跟著一長串的護(hù)衛(wèi),以及走在最后的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手搖白扇、長相俊美、笑容可親,看來年紀(jì)不大,卻生了一頭銀發(fā)的少壯男子。

  而另一個身高較矮,背著行囊的瘦削少年看來像是銀發(fā)男子的書僮,是個有著精雕細(xì)琢、清妍五官的美少年。

  這么一大串人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踏進(jìn)廳里,下一刻只見銀發(fā)男子微微一笑,手一扯,此時眾人才看見他手上還捉著條麻繩,而在他這么一扯后,又從外頭扯進(jìn)了個男人來。

  那是個被捆得像顆長粽,一張臉鼻青臉腫,三分像人七分像豬頭的男人。

  “表哥!”

  姬婳打量了老半天才能將眼前“豬頭男”,與她那向來自認(rèn)為“妖界第—風(fēng)流男子”的表哥姬商給兜在一塊。

  見他難得如此狼狽,即便兩人平日交情普通,她也忍不住要奔上前去關(guān)懷兼瞧熱鬧一番了。

  “嘖!瞧瞧你……”上下打量強忍著笑意,姬婳開口問道:“是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的?”

  “他之所以會變成這副樣……”帶頭進(jìn)屋的華服女子冷傲的出聲,雖是回答姬婳的問題,眼神卻投射在面無表情的新郎倌身上,“全都是拜那位站在臺上,正準(zhǔn)備和人拜天地的愛情騙徒所賜!

  喔喔喔!愛情騙徒?!好重的四個字。

  一聽就知道這位大小姐,今兒個肯定是來踢館鬧場的了。

  換言之……姬婳眼神二兄,就是說她又有場免費的熱鬧可瞧羅?

  但……唉,站在好朋友的立場,這種熱鬧還是能免則免,否則她不得不擔(dān)心,擔(dān)心那只好不容易才被馴乖了的小惡貓會當(dāng)眾發(fā)飆,甚至不惜血濺喜堂。

  算了,不管小魚了,這種事旁人本來就不該插手,就讓她未來夫君自個兒去傷腦筋吧。

  姬婳將感興趣的眼神從那位大小姐栘開,轉(zhuǎn)至她身后的銀發(fā)男子身上,并忍不住眼神再次發(fā)亮,同時在心里暗暗暍采,好俊!

  但說俊也不全對,那男人的皮相絕非他能夠吸引住人目光不放的主要原因,而是他臉上那種混合著邪肆冷淡、神秘詭幽卻又狀似爽朗可親的矛盾神采吧。

  長這么大,她還從不曾見過如此令人眼睛一亮、過目難忘的男人……呃,該是男人吧,雖然她隱隱覺得他身上帶著種似魔的氣息。

  就在姬燼好奇地打量著銀發(fā)男子的時候,神情慌張的龜總管已經(jīng)跑了過來。

  “這……這位姑娘該怎么稱呼?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您要不要先來點水酒或是小菜——”

  “還什么酒下酒、菜不菜的!”華服女子嗤鼻冷哼,深覺可笑的說:“我方婇鳳乃當(dāng)今都督俞事方范統(tǒng)之女,怎么可能會為了討杯爛酒而找上門來?”

  “誰都知道你是‘飯桶’之女,不需要如此到處嚷嚷……”站在臺上的新郎倌終于冷冷開口了,“如果不是為了來暍喜酒,還請方大小姐速速帶開這大隊人馬,不要誤了他人佳期!

  “佳期?哼!是死期吧!”

  方婇鳳冷笑,眸光里帶著佩服。

  “有你的,寧為臣,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冷靜,不怕陰謀被拆穿?不怕新娘子與你當(dāng)眾反目?不怕她的親朋好友殺你泄憤?”

  “夠了!方婇鳳,我不怕你找我麻煩,因為我知道你惱我對你的‘好意’總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凡事總有個輕重緩急,不論你想要做什么,都請先在一旁等著,等我拜完堂再說!

  其實寧為臣說下慌不懼是騙人的,但他的慌懼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而是為了聶小魚,怕她真信了方婇鳳的挑撥離間而下再相信他了。

  “拜堂?!你還在想著要拜堂?不如這樣吧,別說我是因為得不到才喊酸,看不得人家好……”方睬鳳微瞇起一雙懷有惡意的眼,“在我告訴新娘子,說你之所以會到這里來,是因為和姬商那只爛狐貍有著暗盤交易,如果她在知道了所有經(jīng)過原委后,仍然決定要嫁給你,那么就算我輸,我二話不說立刻帶人滾開!”

  “什么暗盤交易?”這次出聲的是自行掀起紅蓋頭,冷眸瞧著方婇鳳的新娘子。

  “小魚,你先聽我說……”寧為臣頭一回出現(xiàn)焦慮不安的神情。

  “我不聽你的,我要聽她的。”聶小魚嗓音冰冷的打斷他的話。

  方婇鳳點點頭,眼底有著贊賞。

  “不錯!看來新娘子倒還沒讓愛情給沖昏了腦袋,還懂得要分辨是非。真相就是這專愛騙人感情的不學(xué)無術(shù)道士,之所以會上你家來求親,是因為與姬商在事前做了交易,由姬商變成他的模樣來拖延住我,好讓他去哄得你的心,為的就是要騙取你家寶物,他倆原是約好了要在婚禮前偷龍轉(zhuǎn)鳳交換身分,卻沒想到笨狐貍東窗事發(fā),沒戲可唱了!

  耳里聽著下容他反駁的事實,眼里盯著聶小魚強作鎮(zhèn)定,卻仍不自覺地身子微顫、小臉轉(zhuǎn)白的反應(yīng)時,寧為臣心疼的情緒遠(yuǎn)超過了憤怒,他旋過頭去,忿忿的瞪著她。

  “方婇鳳!你夠了吧!”他大吼。

  “光這樣怎么能算夠呢?”方婇鳳快樂的一手掩唇,嬌滴滴地笑著,“事情當(dāng)然是不能光聽片面之詞的,曲公子,麻煩您先解開那爛狐貍的啞咒,好讓他自個兒來說個明白,看我剛剛所說的,是不是騙人的!

  銀發(fā)男子接到了命令,笑笑的頷首,長指往被縛綁住的姬商頸后隔空一彈,撥著姬商便一陣大咳,好半晌后才有氣無力地發(fā)出聲音、顯然他之前還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寧兄哪,你就別再掙扎了,事已至此,咱們還是快點招供了吧。唉!只怪小弟本事不足,雖能用你的模樣蒙騙這位方大小姐些許時日,卻在……”

  姬商瞟了姓曲的銀發(fā)男子一眼后,又倉皇的栘開,顯見對于此人極為忌憚。

  “卻在有‘高人’出現(xiàn)后,立刻被揪出了原形,高……高人他還說了,只要咱們幡然悔悟,認(rèn)錯道歉,他就饒過了我的百年道行,不將我收入化妖袋里,所以寧兄哪,麻煩你快快認(rèn)錯道歉,也省得拖累了我,也拜托你快點對‘七魂之魄’的‘狼牙’死了心吧,不屬于咱們的東西,畢竟是不該貪的!”

  七魂之魄?!

  原來真是它!聶小魚聞言又是一震:心頭頓時生涼。

  前兩天她才聽龜叔提起,說未來姑爺在采問這塊寶玉呢,想必是喜歡。她還暗中讓龜叔把那塊“狼牙”從地下寶庫里取出來,想在今晚洞房花燭夜時,送給他當(dāng)作訂情信物,此刻它就系在她的腰際上,卻沒想到……

  身冷心更冷,體內(nèi)那把久違的莽惡心火再度在聶小魚胸腔內(nèi)沛然涌生,讓她又興起了那股想要殺人的沖動。

  但……殺了人就能夠解決事情嗎?就能改變她的身子已給了他的事實嗎?就能改變她的心,早就不再屬于自己的事實嗎?

  原來……聶小魚心生黯然,當(dāng)事情用蠻力就能夠改變,或者是達(dá)成目的的時候,那些事情,其實微不足道。

  真正要緊的東西,卻是蠻力再大也無法改變的。

  她無法以蠻力來摸清楚對方的心思,無法強迫對方用心“真正”的愛上她。

  如果蠻力能夠辦得到,那么第一個成功的合該是方婇鳳了。

  原來“狼牙”才是他會找上“鹿鳴館”的原因。

  那么他對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疼寵愛憐呢?她突然再也無法肯定了,既然他在一開始時就撒了謊,那么誰又能保證在那之后的一場場親近戲昵、一幕幕繾綣動情,他不是在作戲呢?

  他那么聰明,她那么魯愚,她怎么可能玩得過他?怎么可能?!

  聶小魚心情難過,小拳握緊,掛在手腕上的珍珠貝串——那是寧為臣在成親夕送給她,來自于海外異圓的訂情信物——因她這一狠握而斷了線,一顆顆價值不菲珍珠叮叮咚海灘落在地上,也滾落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及心口上。

  新娘子……呃……就快要發(fā)作了嗎?

  只見廳中諸妖以眼神互相傳遞著警告訊息,有些膽子小的已躲進(jìn)桌底,還有些則是手牽手地趕緊尿遁去也,決定要棄大餐而潛逃保命了。

  見新娘發(fā)火,自然沒人會比方睬鳳更覺開心的了,只見她得意地笑著開口。

  “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嗎?新娘子!明白了你之所以能夠贏過我的原因,可不是因為你漂亮、你賢淑,或是擁有其他優(yōu)點,只不過是因為你家里有個寶而已,呵呵呵,真是好笑,原來家里有寶可下一定是好事呀!”

  “夠了!方睬鳳!”寧為臣咬牙恨語,“你可以閉嘴了嗎?”

  “干嘛要閉嘴?我說得正起勁呢!寧為臣,你也算是夠本事了,為了得到寶物,連跟個羅剎妖女假拜天地都行?枉費我曾經(jīng)不顧一切地愛慘了你,最后卻換來你與只狐妖聯(lián)手布局騙我的回報!所以今日你所得的這一切,全都叫做報應(yīng)!”

  方婇鳳冷笑。

  “不過你大可放心,如果你的新娘子不要你了,你也甭?lián)奈視绽,我已?jīng)因你的絕情而死了心了,今日來,純粹是想看場好戲,哼!可別以為天底下就只有你一個男人!”

  蓮足款栘,方婇鳳換上含情脈脈的眼神瞟向始終沒出聲的銀發(fā)男子,嬌柔可人地依偎在對方身畔,以行動及眼神向眾人宣示,目前她的新歡,正是這位曲姓高人。

  對于方睬鳳的王動親近,銀發(fā)男子只是懶懶笑著,沒避沒閃也沒反應(yīng),反倒是他的書僮見狀,暗暗蹙起眉頭,用著明擺著下認(rèn)同的杏眸,惱瞪著方婇鳳。

  方婇鳳的宣示或動作,寧為臣絲毫沒有興趣,全場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一個,他今日即將拜堂成親的新娘子。

  他的眼神始終未曾離遠(yuǎn)過聶小魚,自是沒有錯過她先是勃惱,繼之壓抑轉(zhuǎn)黯然,最后變成了此時的冰霜滿布、封閉心門的所有反應(yīng)。

  從頭到尾她都下曾正眼看他,她不想聽他的解釋,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無論是她的眼神或是肢體動作所表達(dá)出的,都是同樣的訊息。

  寧為臣見狀,又是難過又是生氣、又是著慌又是心疼,他向她伸出手,卻只得到她的憎嫌閃避,不遇她終于肯抬頭看他了,但情況卻比不看更糟、,因為她用的是種盯著陌生人的眼神。

  “拜托你別這個樣子,小魚!”

  向來對于凡事均能無所謂看待的寧為臣,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

  其實在這之前,他還不能夠完完全全地確認(rèn)他對于小魚的感情,是否摻入了些許責(zé)任感?但在感覺到他可能真要失去她的時候,他打心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害怕。

  他惱火地開口,“兩人相愛與否?感覺怎么樣?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知道個中滋味,你怎么能憑著別人的幾句話,就全盤否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聶小魚冷冷睇視他,“我下想聽這些,我只問你,她和姬商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寧為臣咬唇吸氣,好半晌才能擠出聲音。

  “我承認(rèn)!在一開始時我的出現(xiàn)確實是存念不正、居心不良,可是后來當(dāng)我一日比一日更加深入了解你后,我看見你隱藏在兇莽外表下的率真可愛,也看見你太多太多會吸引我的優(yōu)點,然后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小魚,你要相信我!”

  他再度伸手想握她的手,卻是再度落空。

  聶小魚微側(cè)身軀,不但閃過他的手,也順勢扯掉自己頂上的蓋頭。

  接著她看也不看地將蓋頭撕裂成兩半,以這個動作宣告眾人,關(guān)于今日這場婚事的結(jié)局。

  然后她面無表情地從腰際拿出一塊瑩耀生輝的寶玉,看也不看地塞進(jìn)臉上表情寫滿痛苦的寧為臣手里。

  “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拿去吧,算是你為了哄我開心而演了一出好戲的酬勞!

  不待他做出反應(yīng),她再度啟口,一字一字聲冷如冰。

  “辛苦你了!只是請你牢記,戲既終了人也該散,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聶小魚發(fā)誓,今生今世永遠(yuǎn)都不要再看見你寧為臣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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