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沐家做客的生活只有“悲慘”兩字可形容。
這幾日段風和闕若煦總是身影相隨,而她連想當個壞女人去破壞一下都不成,只因為她的屁股后面總黏著個熱心得要帶她四處走走逛逛的沐天云。
今日起了一個大早,上官凌躡手躡腳的步出房門,想趁沐天云還沒來之前開溜,才輕手輕腳的合上房門,就聽見身后傳來她實在不怎么想聽的聲音。
“早!薄
“您早!被剡^身,硬是扯出一抹僵笑應付來人的上官凌實在很想仰天長嘯!澳瓉淼谜嬖缒摹!
沐家莊沒別的事好做了嗎?出去放放飯、發發饅頭救救可憐的百姓才不枉他京城第一大善人的名聲,做什么來黏她這個閑人啊。
沐天云撫須笑道:“上官公子好像不想見我?”
明知故問!上官凌口是心非地說著場表面話:“當然……不會嘍!
“上官公子今天想上哪逛逛?老夫可帶路!
她笑僵的臉有點抽搐,“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老是勞您大駕?”
還逛?她起個大早就是要避他這尊門神,沒想到居然被逮個正著,她只想趕快把他打發掉,才不想與沐天云朝夕相處,再這么下去,她的營業用笑容遲早會提前破功。
“不麻煩、不麻煩!便逄煸蒲b作看不出她眼中的不情不愿。“上官公子有何話想對老夫說嗎?”
有啊,有啊,她好想叫他快滾,還她一個清靜的早晨啊,但——
“沒有,我只是想問……”
“問什么?”他欣賞地看著她在初升陽光照耀下生氣蓬勃的模樣。
“就是……”上官凌指指他身上的衣物,“白衣服很好洗嗎?”
“?”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沐天云愣住,不知她所問為何?抑不知該如何回答。
“沐莊主挺偏好白色系的喔!卑滓、白靴、白東腰帶,束冠也是白玉所制,全身上下幾乎皆是白色,這種對顏色的忠誠簡直像某種可怕的偏執。
“上官公子不喜歡?”沐天云皺眉問道。
“只是好奇。”沐天云又不是她的誰,對于她不在意的人根本沒喜不喜歡的問題,她只是隨便扯扯,不需要回得太認真啦,大叔。
“這是悼念!便逄煸瞥脸烈恍ΓS手扯下幾片帶著露珠的葉片把玩,
“悼念?”咦,他怎么突然憂郁起來了?上官凌有點后悔扯到這個話題。憂郁的男人容易讓女人芳心陷落,但憂郁的大叔……嗯,她很肯定自己沒有戀父情結。
像是處于自己世界的沐天云眼中有著回憶及深濃的傷痛。“這是我心愛的女人最愛的顏色,在她的忌日前后,我總是著白衣。”
心愛的女人啊……難怪沐家莊的內務幾乎都由闕若煦打理,原來是沒有女主人。
“我這輩子只愛她一人!彼难凵钌畹乜粗矍暗纳瞎倭瑁男斡盎没闪硪粋與她肖似的倩影,一如從前,在花叢中亭亭站立,笑靨如花的凝望著他。
沐天云古怪的眼神瞧得上官凌寒毛一根根豎起,像只被蛇緊盯到汗流浹背的青蛙。
驀地,瓷器碎裂的聲響打破兩人的沉默,知道附近有人,上官凌如蒙大赦地吁了口氣。
沐天云鳳眼凌厲一瞇,“是誰?”敢壞他好事!
樹叢后緩緩走出一抹纖影!笆俏,義父!
他皺眉,“煦兒,有事?”
沐天云不耐的冷意令闕若煦心頭刺痛,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義父命廚房為上宮公子燉盅干貝粥,丫鬟送來時煦兒正巧經過,便多事的接手,想不到方才腳下一個踉蹌……”
沐天云聞言才要斥喝,上官凌已疾步奔向闕若煦,拉過她一直藏在身后的皓腕細看。
“天啊,都燙紅了!标I若煦細致如凝脂的雪膚被燙傷一大塊,“你等等,先別走喔!彼淮I若煦回應即轉身跑回屋里,想找些可應急的東西。
“你不該在這兒出現。”沐天云責怪道,握緊的拳顯示他的隱怒。“送干貝粥?你何時得和莊里的下人搶工作?段風呢?你該下功夫的,是他!
闕若煦絞著自己的青蔥玉指,美目浮著薄薄的淚霧。“煦兒只是……想見義父!
沐天云冷笑,“想見我?嗯?可見你還未將段風誘上床,還是,他無法滿足你呢?”
“義父……”闕若煦眸中的淚珠滾落香腮,柔弱的身于晃了晃。
他譏諷的話語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原來他是這般看她的嗎?將她的感情、她的身體看得如此不堪嗎?
她怯怯地探出手,想捉住他的衣袖,不顧尊嚴地乞求他的憐惜!傲x父,煦兒
“夠了!”沐天云甩開她受傷的纖手,不耐煩地打斷她!拔抑灰竽阕尪物L成為你的裙下拜臣,難道連這么點事都做不好?”
闕若煦捂著被傷透了的心,撇過螓首,不愿再看她殘忍的情人!办銉褐e。”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便逄煸坡冻鲚p狎的笑意,以指輕撫著她不住顫動的紅唇,邪氣地在她耳畔輕聲道:“將段風了結后,我會好好疼你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只找到這些可用。”
隨著急促的腳步靠近,在上官凌端出早上下人打好的水和傷藥時,沐天云抽回手,若無其事地踱至一旁,對她微微頷首,“麻煩上官公子了!
上官凌奇怪的瞟了他一眼,怪了,他不是很疼闕若煦的嗎?怎么義女燙傷了還一副沒事的模樣?
“謝謝!标I若煦訥訥的道謝,上官凌揮揮手要她別介意,逕自專注地處理她手上的燙傷。
闕若煦眨去眼睫上的淚珠,盈盈的柔波埋怨地看向一臉被打斷的不悅的沐天云。
是的,不悅。
他怎能如此狠心?他怎能如此待她?在她心甘情愿地獻上自己的身心后,再將她活生生的踩碎,讓她一顆破碎的芳心再也拼湊不全。
他最愛的女人……永遠不是她,她永遠只是他手下得意的棋子,聽命于他,不會反駁,不懂反抗。
他不會知道,她這只撲火的飛蛾,為求他一笑,寧可讓自己焚燒殆盡。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嗎?
不,不是的。
闕若煦定定地看著眼前與她一模一樣的容顏。
她要讓他后悔,后悔對她的錯待。
。
“還好嗎?”段風皺眉看著以手絹捂唇,咳了許久的闕若煦,在她咳聲暫歇時,遞上一杯溫水。
“謝謝!标I若煦感激的接過,仰首飲盡。
“看過大夫嗎?”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像朵褪盡顏色,即將凋零的花朵。
闕若煦微笑搖首,將手絹收回懷中。“不礙事的,老毛病,抱歉讓風公子擔憂了!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碧焐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不合適,段風為她合上窗扇,在火盆中加了幾塊炭火,確定室內夠溫暖后,起身告退。
“風公子請稍等。”闕若煦扯住他的衣袖,漾著情意的明眸懇求的看著他。
“闕姑娘,有事?”段風不著痕跡地將衣袖抽回,與她避開了些距離。他一向不允許人隨意靠近他,除了當年的小若煦,上官凌是至今唯一的例外,為何不喜愛失何復得的闕若煦碰觸他?連自己也不明白,在大腦接受訊息之前,他的身體已先誠實的反應。
幾日不見,不知凌那小妮子還好嗎?一定在抱怨他的冷落吧。
并非他不愿去找她,而是闕若煦總找許多無法推辭的理由留下他;她看著他的眼神含情而溫柔,但他總覺她看得不是他,而是透過他在思慕著另一名男子,他們分別了十二年,她又喪失記憶,若在這段期間她愛戀上另一名男子,他會以兄長的身分祝福她。
她總是欲言又止,他卻不主動探問,他在等,等她開口。
闕若煦深吸口氣,踮起腳尖,在他訝然的目光下在他頰畔印上一吻,紅霞漾滿芙面。
“你……”段風以掌撫上存有些微溫度的臉頰,他并不是避不開,只是強壓下本能的反應試著放任她;對她突來的舉動除了詫異外并沒有其他的感覺。上官凌的一個吻,可以令他震動,可以讓他失控,為何反倒是面對闕若煦——他心中早已認定的妻,他竟連一絲的悸動也無?
“風公子或許不相信,煦兒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你……”她的纖手撫上他胸口,螓首輕昂,盈盈的大眼里漾滿足以令天下男人心折的柔情!帮L公子是否相信一見鐘情?”
“你累了!倍物L退了幾大步,對她魅惑的舉止沒來由的感到厭惡。
“真是不解風情……”闕若煦沙啞低笑,在他的目光下緩緩褪去外衣!帮L公子,你愿與小女子共譜琴瑟嗎?”
“你在捉弄我?”段風突然覺得眼前迥異于平時的闕若煦是上官凌所巧扮,這些過于古怪的舉止若是由上官凌做出便一點都不覺奇怪。
闕若煦搖首,水眸凝視著他,卸下外裙,“這十多年來,我總是作著一場惡夢……”她蓮足輕移,輕解羅衫的手依舊不停。“希望有人能將我自惡夢中救出,若有人能得到我的情與身體……”她拉下兜衣的繩結,粉色的兜衣沿著無瑕的嬌軀漸漸落下,赤裸誘人的雪軀,擁住他不動的身形,芙面和嬌軀上盡是一片羞紅!拔蚁M莻人是你!薄
“什么樣的惡夢?”段風目不斜視地直視前方,佳人嬌軀在懷,他仍無半絲觸碰的欲望,又不好失禮推開人,只能僵硬地任她摟抱。
闕若煦眼神柔媚的觀察他的反應,“人……很多的人追殺著我與一名少年的夢!贬莘鸸馐腔叵刖妥阋蚜钏@嚇,她顫抖地更環緊他。
她所描述的夢境讓段風憶起變故驟起的那一日,不知怎么搞的,此時,他只想見到那張與懷中人兒同樣容顏卻有古靈精怪性子的那名女子——上官凌……
闕若煦見他不為所動,大膽地拉起他的手罩在自己的胸前,“煦兒希望能將那可怕的夢境驅逐,或許風公子覺得我不知羞,但我只想讓你擁抱,讓我忘記……”
也有一個女子將他的手置于她的心房上,不同的是,上官凌堅強地要與他共同分擔她所未知的一切,而闕若煦則是想躲入他懷中避開一切風雨。
一樣的容貌,卻有天差地別的性子。
明白自己不斷將兩人做比較的段風一嘆,抽回自己的手,只手將闕若煦推開,脫下外衣將她密密實實的包裹住。
“風公子?”闕若煦惶惶然地扯住轉身便要往外走的男子。
“我不是你想像的那個人。”他半轉身看她。“我并不溫柔,常常傷人而不自知!
他話中不經意顯露的柔情讓闕若煦粉拳緊握!帮L公子已有意中人?”
段風毫不隱瞞,“是!
盡管軟玉溫香在抱,他所思所想卻是另一名女子,他的心衷在此時昭然若揭,為了上官凌,他什么承諾都可背棄,他只要她。在雪地初遇乍然相見的同時,就宣告了他注定要辜負另一個他曾立下誓言守護的女子。
他不想再騙自己,不想再勉強自己,不想再隱瞞他愛上上官凌的事實,此刻,他只想自私,他也只是個自私的男人而已。
闕若煦凄然一笑,“是我遲了嗎?”
遲了!遲了!不論是沐天云,抑或是段風。
為什么她總是遲到?為什么上天無法成全她小小的心愿?她只是個渴望被愛的女人,她只是……想被愛而已啊。芳心碎成一地的傷心,無人憐惜,唯有一室清冷相伴。
“夜深了,”闕若煦斂正神色,彷佛之前什么也未發生!盁┱堬L公子回房安歇吧。”
“告辭!倍物L未再看她一眼,大步走出她的院落。
愣愣地凝視著掩上的房門,闕若煦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伸出藕臂將自己環緊。
“好冷……”
身冷,心更冷。
她殘忍的情人不會給予她溫暖,只會將她送入更冷,更絕望的深淵之中。
她像是個在雪地找尋的旅人,走遍千山萬水,卻是什么都遍尋不著。
淚滴落在鋪地的毛氈上,一口氣吸不穩,她撕心扯肺地嗆咳起來,許久,純白的毛氈上除了原先的濕意外,還沾上了一抹異常妖艷的朵朵紅花。
闕若煦以指沾染了唇畔的艷色,凄冷地笑著,“真的……好冷呢!
。
“凌!”在回房的廊道上,段風驚喜地看著多日不見的人兒。
坐在走廊的欄桿上,廊上的風燈隨著夜風搖曳,燭火一明一暗地照在兩人身上,上官凌身子微微后仰,雙腳晃啊晃的,聽見段風的呼喚,她坐正身子,靜靜的瞅著他。
她的安靜讓他收起了俊顏上的笑,拾手輕撫她的臉頰,審視她的神色!霸趺戳耍俊
“我來跟你道別!彼噶酥咐韧獾陌。
段風收回手,凝視著她平靜異常的神色,“為什么?”
“我不想再猜測你的心意。”不想再看到你和闕若煦出雙入對,自己卻悲慘的被一個歐吉桑糾纏。因為他,她首度嘗到嫉妒的滋味,心事為他懸,悲喜隨他動,她的心不再自由自在,她并不喜歡明白心衷后隨之而來的改變。
段風瞇細一雙俊眸,咬牙道:“我以為你要追求我!
“我放棄!”上官凌兩手一攤,“我不想當個奪人所好的壞女人。”
他擒住她的雙肩,逼她與他對視!澳阋盐易尦鋈ィ俊
“讓?”她挑眉,扳開他的手,跳下欄桿,一步一步往后退!澳闩e了,選擇權一直在你手上,我只是個等待的人。”
“等待什么?”段風喉頭一緊。
“留下,或遠走!
“但你現在選擇走?”在他明了自己心之所系的此刻?
“我喜歡你,愛情是自私的,我也只是個自私的普通人!彼熬驼f過了。 “而我也明白了……”她深吸口氣后才開口,“你不可能愛上我!
段風真想大笑,或是抓過她看看她是否真的清醒,“我喜歡你!
“什么?”上官凌雙眼瞪得老大,掏掏耳朵,對他伸出一指!拔覜]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笔腔寐牥?還附上幻覺,她居然看到段風眼中閃耀著炙熱?!
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驚訝的模樣,“我愛你!
“我不是闕若煦喔!鄙瞎倭杼了砬,摸著他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耶!
段風低沉地笑了,彎身將她緊擁入懷,深深地嗅著她身上清新的氣味!拔覜]認錯人,我愛的是你,上官凌!
上官凌想笑,喜悅的淚卻早一步落下,她怯怯的放任手指撫上他俊顏剛硬的線條,哽咽地問:“你沒騙我?是真的嗎?”
“別哭!倍物L低首吻去她頰畔的淚,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烙下一個個溫存綿密的吻,未了,在她耳畔低語:“我愛你!
上官凌漾出一抹絕麗的笑靨,與他輾轉吸吮,半晌,氣喘吁吁地把臉埋在他懷中。
“闕若煦怎么辦?”雖然很殺風景,她卻不得不問。
他一嘆,“我注定負她!
“對不起讓你愛我。”她知道他多么重視少年時的約定,也知道他向她表達愛意時心底必有的掙扎,但他們兩人都選擇了希望自己幸福的自私。
段風搖首,輕點她的紅唇,“謝謝你愿意追求我,愿意等我!
她緊緊的環住他,不斷地親吻著她,輕聲道:“完蛋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呢!
他震動地緊擁她,像要融入自己懷中。
突地,一陣震天價響的腹鳴在兩人之間響起。
段風看看聲音的來處,無言的看著芙面微紅,笑得一臉皮皮的上官凌——她可真懂得如何消滅他滿腔的愛意。他開始反省自己到底是看上這個丫頭哪一點。
“嘿嘿!”上官凌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我餓了。”
真的不能怪她嘛,為了躲那個到處堵她的沐天云,害她整日沒好好吃一頓飯;現下心情一松卸,肚子餓了也很自然嘛,她也不想打斷兩人互許愛語啊,不過總要喂飽她才有力氣對他情話綿綿。
“算了!倍物L翻了個大白眼,他已經習慣她的大食量了。
“你可以陪我去吃夜消嗎?”上官凌大眼晶亮亮的閃著渴求,她身上的銀葉還沒拿去典當,如今是標準的身無分文。
他揉揉她的頭,無奈到有些沒力!白甙,去祭你的五臟廟吧,”
“我真的好喜歡,好愛你喔!彼~媚地直親他的俊臉。
“和食物相比呢?”他打趣問道。
“嗯……這有點困難!泵褚允碁樘炻,她為難的看著他,“你真的想知道嗎?”
“上官凌——”他將她摟入懷,狠狠的吻上她調皮的小嘴。
銀鈴似的笑聲在他身畔蕩漾,段風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感覺幸福便在身邊。
。
她是什么時候被盯上的?
上宮凌雙手環胸,明亮的大眼中沒有絲毫懼意,有的只是純然的興味。
段風為了她和一群人擠著買吃食去,她等人等得很無聊,便四處走走看看,夜市的人頗多,在被人潮打了好幾個手拐子,加上踩了好幾腳之后,她逛街的路線就愈逛愈偏僻,直到來到這個不見人蹤的暗巷才后知后覺的想回頭,沒想到就有一群人將她包圍。
圍著她的黑衣蒙面人有十來個,個個手拿大刀,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了。
她在這里接觸過的人不多,自認安安分分沒惹過什么麻煩,沒必要這么熱情的招待她吧。
摸摸鼻子,上官凌舉起一只手,不怎么抱希望的問著廢話:“你們應該沒找錯人吧?”
黑衣人很有默契地皆不應聲。
“喔,那就當你們沒認錯吧!焙苁沁z憾的將手里沒吃完的甜糕丟至一旁,上官凌甩手動腳熱身,彬彬有禮地問:“請問誰是主使者呢?”
黑衣人依舊沉默不應,置于刀柄的手緊握,蓄勢待發,
“還是不說啊!彼闷鹨屡蹟[出了應戰的架式,對黑衣人招招手!耙擦T,我正愁很久沒活動筋骨呢!
側身躲開黑衣人揮來的第一刀,上官凌雙手在黑衣人的手肘及腕間巧勁一推,只聽黑衣人骨頭發出喀啦一聲,手中的刀無力落下,急急地抱住劇痛的手臂,口中痛嚎著。
足尖一頂,將黑衣人掉落的刀踢至腰間的高度,她俐落的接住,眸光銳利地看向其他的黑衣人,“接下來是誰?全上我也不介意喔!
沒料到上官凌竟是有武功底子的,眾黑衣人皆一愣,見同伴受傷,在她挑釁的話語下,全都朝笑得十分欠扁的上官凌砍過去。
“小心、小心,砍著我是很痛的!
上官凌在刀光中靈巧的左閃右擋,執刀的右手輕輕松松地和黑衣人過招,左手則以拳掌和近身的黑衣人比斗,在黑衣人由四面八方同時朝她出刀時,不慌不忙地來個后空翻,同時以刀背劃圓痛擊黑衣人。
就在她兀自得意的笑看眾黑衣人吃痛的跪倒在地,陌生的氣息拂過她頸后,她大感不妙,轉身看向來者時,頸后傳來重擊,眼前驀然一黑。
上官凌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