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五星級飯店內的川菜館正熱熱鬧鬧的在辦著訂婚喜宴,何景聰和葉筱珊的訂婚宴席開七桌,他們本來只預定請一些親朋好友來參加,可是因為葉父是知名大學的老教授,人面廣闊,光他的同僚好友就坐滿整整三桌,再加上葉筱珊和何景聰都是朋友眾多、交游廣闊的人,所以七桌坐得滿滿,連一個空位子也沒有。
郁熙和康雷當然來了,他們盛裝出席,郁熙更是蹦蹦跳跳的像只快樂的小麻雀。她開心又興奮的擠進葉筱珊的化妝間兼休息室,何景聰要和葉筱珊訂婚,郁熙她可是比任何人都開心。
她緊挨在打扮亮麗大方的葉筱珊身旁,不斷贊嘆的瞪著她姣好的臉蛋道:“筱珊學姐,你今天真的好美喔!阿聰看到你這一身打扮包準興奮得眼珠子都會掉下來,我想啊,他大概呆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會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美麗的未婚妻看!
葉筱珊羞澀的低下了頭,鏡中容光煥發的臉孔是那么美麗,連她自己都忍不住被自己吸引了。
這時,休息室的房門突然響超敲門聲,接著西裝畢挺,俊帥出眾的何景聰從門邊探頭進來。
“筱……筱珊,我……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他有些心虛的說道。
郁熙一下跳到門邊,擋到葉筱珊和何景聰中間說道:“阿聰,真是便宜你了,我的筱珊學姐以后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愛惜她,不準欺負她喔。”說著就夸張的轉了一個圈后站開。
坐在化妝臺前穿著淡紫色長禮服的葉筱珊美麗的情影立時映人何景聰眼簾,盛裝打扮的葉筱珊是那么地風華絕代,剎那間他也不禁看呆了。
看到何景聰看傻了眼,郁熙和葉筱珊不禁相視而笑。
郁熙得意的依偎到葉筱珊身邊,昂著尖巧的下巴說道:“我說吧,阿聰一定會目不轉睛,眨也不眨眼的緊盯著你。你看看他現在那種傻樣子。”說著她和葉筱珊又開心的笑出聲。
何景聰連忙回過神,尷尬的笑了一笑,他進來化妝室是因為有事跟葉筱珊說,但是現在這種景況,他又怎么說得出口話。
“你不是有話想跟我說,什么事。俊比~筱珊轉過嬌美的臉蛋問他。
何景聰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怎么能夠在這種時候說那種話呢。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一個“我……我……”字掛在嘴邊。
郁熙看到他那一副吞吞吐吐的傻瓜樣,立刻跳到何景聰身邊問道:“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嘛,有什么話就快說,你是不是要稱贊學姐美若天仙,想說甜言蜜語就過去啊,還猶豫什么。”說著,把何景聰推到葉筱珊的身邊。
何景聰被推到葉筱珊身邊,看著她嬌艷欲滴的臉龐,較好的五官是那樣柔美,眼中蘊含的幸福又是那么真切。
他瞪著她那一張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郁熙圓睜者眼等著何景聰向葉筱珊表達濃烈愛意,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卻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一句話也不說,真的快把她給急死了。
終于,何景聰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開口道:“筱珊,我……”
說到這里,何景聰上衣口袋里的行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鈴聲霎時打斷了他想說的一番話。
“我……我先接個電話!彼置δ_亂的掏出行動電話說道。
”阿聰你在槁什么嘛?這么重要的時刻你還把行動電話帶在身上!庇粑踵粥止竟镜陌l著牢騷。
何景聰向葉筱珊抱歉的點了個頭,接著就走到角落去接電話。
“阿……阿聰嗎?我……我是嘉嘉的媽媽!绷中憔栈碳庇诌t疑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過來。
何景聰先是愣了一下,因為他雖給過林秀菊電話號碼:要她需要幫忙時可以打給他,可是林秀菊從沒找過他,所以他初聽到她的聲音時還真是滿意外的。
“原來是伯母,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秀菊微帶哽咽又緊張的聲音又從電話那頭傳來!鞍⒙,我求你看在嘉嘉的面子上,幫我救救阿成和嘉嘉!
何景聰心中陡地一驚,急問:“發什了什么事?嘉嘉有危險?”
“嘉嘉一個人去找黑狗了,她沒帶錢,什么都沒帶,只帶了一把水果刀說要和黑狗拼命,她是一個女孩子,拿什么跟人家拼命,我命苦啊,只有這一雙兒女,現在阿成被人家綁著要債,說不還錢就要殺了他,嘉嘉又兩手空空的去找黑狗,那不是自找死路,自己去白白送死,阿聰,你要救救阿成跟嘉嘉,我拜托你救救他們……”林秀菊哭道。
何景聰一聽嘉義身陷險境,急得心臟都快停了,他情急的吼叫:“嘉嘉現在在什么地方?你們有困難為什么不先來找我?”他又急又氣的失控怒吼。
葉筱珊和郁熙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么憤怒的何景聰,從認識他以來,她們從沒見過他發那么大脾氣過。
林秀菊立即回道:“我……我是要嘉嘉找你幫忙,可是她說什么都不要我打電話給你,阿聰,我知道你今天訂婚,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可是……”
急得快發瘋的何景聰打斷她的話,“伯母,她現在人在什么地方,嘉嘉一個人去了哪里?你快說,你快告訴我她自己一個人去了哪里?”
林秀菊慌忙把黑狗和嘉嘉約定見面的廢鐵工廠地址告訴他,并且不忘吩咐道:“黑狗要我們遺他兩百三十萬,說見不到錢就不放人,阿聰,我……我知道你幫了我們陳家很多忙,我們還欠你不少錢,可是……”
何景聰二話不說,立即應道:“我會帶錢過去的,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嘉嘉救回來的!
說完這句話地立刻收了線,轉過身來,才發現葉筱珊和郁熙都緊皺著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何景聰縱有千萬句想道歉解釋的話,時間也不容許他這么做了,他滿懷愧疚,心含十二萬分歉意的望奢葉筱珊說了句:“對不起。”
話一說完,他火速的沖出休息室,留下愕然的郁熙和未婚妻。
門
坐在計程車上,嘉嘉緊握著皮包里的水果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其實除了削水果有些用處之外,其余什么事情也幫不上忙。
可是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倚靠,所以雖然只是一把小水果刀,但握在手中至少可以帶給她一些起碼的安全感。
“小姐,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怎么要到那種地方去?那里很偏僻,晚上很危險喔。”前座駕車的計程車司機好心的說道。
“我……我和人約好了!彼行┬牟辉谘傻幕卮。
等一下到底該怎么辦?她心里一點打算也沒有,說是要找黑狗談判,如果不放她哥哥她就硬沖上去拼命,可是她知道黑狗那一群流氓少說也有七、八個人,她一個女流之輩再加上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有什么本錢斗得過七、八個高頭大馬的人渣。
想到這里,心里更愁了,可是在憂愁之間,計程車卻已經開到了廢鐵工廠前。
“麻煩請在前面停車!彼馈
計程車司機急忙停下車。
她拿出車錢,一臉懇切的求著計程車司機。
“老伯,我一下子就出來,你在這里等我行嗎?我付雙倍的車錢給你!薄
計程車司機看了看嘉嘉,又望了望黑沉沉只亮著幾盞燈的廢鐵工廠一眼。
一幕幕計程車司機遭劫,慘遭殺害焚尸的新聞報導一下子全竄進他腦子里。
他慌忙搖了搖手說道:“我不賺這種錢,看你是女孩子我才載你到這種地方,你要回去還來得及,我原車送你回市區!
嘉嘉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老伯,我出三倍的車錢請你等我!
年紀五、六十歲的司機還是猛烈的搖了搖頭。
“小姐,在這種荒涼的地方會有什么重要事情?這里那么危險,你就是付十倍的車錢我也不等!鳖D了一頓,他又勸道:“我要走了,你還是跟我原車回去吧,不要在這種地方下車了。
嘉嘉又搖了搖頭,無可奈何下,她只有鼓起勇氣下了計程車。
她一下車,司機又問了一次,在嘉嘉搖頭拒絕后,他只好開著車走了。
黃色計程車的車影消失后,整條路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嘉嘉吸了口氣,再次鼓足勇氣邁步走進廢墟般的廢鐵工廠。
其實從她一下車,把風的小流氓就看到嘉嘉了,他通報黑狗,黑狗和他那幾個狐群狗黨慢步迎了出來。
“你真的愈來愈漂亮了,嘉嘉,什么時候再跟我去看電影?”黑拘一馬當先,眼光肆無忌憚的在嘉嘉身上轉著。
“我哥呢?”嘉嘉不答話,只是眼光四處尋著陳嘉成的身影。
黑狗邪里邪氣的笑了笑,才向手下吩咐道:“把阿成那個混蛋拉出來!
看看對方至少有七個人,孤身無援的嘉嘉多希望身邊有個人可以倚靠,而不是只憑著皮包里的小水果刀壯膽。
她想到了何景聰,想到他那結實的胸膛,溫柔而堅定的笑容……可是,他已經投到了另一個女人的懷里,他是別人的了,就算她現在的處境再壞,她也不許自己去想起他。
一下子,陳嘉成被兩個小混混拖了出來,衣冠不整的他早已是滿身傷痕,鼻青臉腫、昏迷不醒。
嘉嘉看到哥哥被打得那么慘,忍不住罵了聲:“黑狗,你太過分了!”她不假思索就想沖到陳嘉成身邊。
中途黑狗猛然截住了她,“錢呢?欠我的兩百三十萬在哪里?”
嘉嘉瞬時臉色一變,她直瞪著黑狗,鼓起勇氣說道:“我沒帶來,那兩百三十萬我以后會還你!
她一說完,黑狗的臉色大變。
“你在耍我是不是?我不是叫你帶錢來贖他,你現在錢沒帶來,是不是想替他收尸。”他暴怒的咆哮著,并且舉起腳用力的狠踢了早巳昏迷的陳嘉成一下。
嘉嘉心一跳,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反應。
“別再打我哥,我說了,錢我會還你,不過我今天晚上臨時湊不到那么多錢。黑狗,你要是有江湖義氣就先讓我開先跟我回家,我們不會要賴,等天一亮我就會把錢送過來!彼犞浑p眼,堅定而無所畏懼的瞪著他。
黑狗又狂笑了起來。
“江湖義氣?江湖義氣一斤值幾塊錢,再說你憑什么跟我說江湖義氣?”
狂笑夠了之后。他突然換上一副兇惡的臉孔吼道:“今天晚上,沒有錢就別想出這個門,你跟你哥哥都一樣!闭f著,他擰笑著走近嘉嘉。
看到他邪惡又猙獰的面孔,嘉嘉倉皇地也跟著后退了好幾步。
她板著臉,故做鎮靜的開口!昂诠,你……你想怎么樣?”
黑狗邪笑著又向她逼近一步。
“怎么樣?欠債還錢,既然你還不出錢,那我從你身上收也一樣!彼熜χ蚣渭紊斐隽耸。
嘉嘉用力的撥開他的手,可是黑狗已經敏捷的像餓虎撲羊般撲了過來,他強按住嘉嘉,一張嘴湊過去就是亂親。
嘉嘉奮力的閃躲著,情急之下,她終;r在混亂中摸到了那一把水果刀。
慌亂中,在黑狗狂暴的動作刺激下,她猛力的抓起水果刀,狠狠向黑狗刺去。
那—刀不偏不倚的刺中黑狗的腰部,他大叫了一聲,反手就是—巴掌重重甩在嘉嘉臉上。
嘉嘉被那重重的一巴掌打得摔了出去。
“賤女人,你敢捅我!”黑狗怒不可抑的叫罵著。
“你敢捅我!給臉不要臉,好,今天我就讓你好看!闭f著他扯住嘉嘉的長發,大右開弓文是兩巴掌。
霎時,嘉嘉的臉立刻腫起來,她眼前直冒金星,腦袋昏昏沉沉的亂成一團。
緊接著,一陣撕裂聲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她隱約感覺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讓黑狗給撕裂了,可是她卻怎么也提不起力氣反抗。
在半昏迷狀態的情況下,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你們放開她,住手1”
朦朧中,她竟以為自己聽見了何景聰的聲音。
她勉強睜開雙眼,她的頭好痛,雙頰也好痛,可是她不再感覺病楚傳到她的神經,因為她真的看到了何景聰!
”何景聰穿著正式的白色禮服,打著領結,衣冠楚楚的從門口冒了進來。
“你們快放開她,我把錢帶來了!彼执蠛傲艘宦暎缓髶P了揚手中的紙袋。
黑狗斜睨了他一眼,才慢慢的從嘉嘉身上爬了起來。
何景聰隨即看到半昏在墻邊,兩頰紅腫、上衣被撕破裸露出內衣和胸前一大片雪白肌膚的嘉嘉。
他的怒氣立刻往上沖,要不是還維持著一點自制力,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殺了這些人。
“你們對嘉嘉做了什么?”他憤怒的吼道。
黑狗站了起來,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
“少廢話,、你帶了錢來,錢在哪里?”
何景聰打開手上紙袋,讓黑狗看清袋中白花花的鈔票。
“把錢扔過來!”黑狗叫道。
何景聰手抓紙袋走了過去,“你先放了嘉嘉,這些錢我會給你!
他毫無所懼的越過拿著刀子的黑狗,黑狗見他走近,連忙舉高了刀警告他。
“退后!不然別怪我動手!焙诠窂堁牢枳Φ恼f。
何景聰還是直直向前走去,見黑狗上前阻攔,他毫不猶豫的就把裝錢的紙袋拋給黑狗:“把錢拿走,別再來煩他們!
他終于走到墻邊,看到那么無助、虛弱,靠在墻邊已呈半昏迷狀態的嘉嘉,他需要多大的鎮定力才能維持平靜的語調輕聲道:“嘉嘉,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
他輕輕的抱起了她,心中訝異比郁熙還高半個頭的她體重為何竟如此輕盈。
抱著嘉嘉走到摟著一堆鈔票數錢的黑狗面前,他不客氣的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吧?錢我們已經付清,你們也動手打過了人,我可以帶嘉嘉和她哥哥離開了吧?”
黑狗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
“當然可以,欠我們的錢既然都已經還清,你們當然可以走……”
聽黑狗這樣回答,何景聰抱著嘉嘉欲走到被打昏了的陳嘉成那里。
可是,黑狗突然橫跨一步,又阻住了他的去路。
“我話還沒說完,你這個穿西裝的小白臉干嘛那么急?”
他邪笑了笑,看著嘉嘉語氣陰狠的說道:“看到我肚子上的傷口沒有?是這賤女人桶的,你們想走?可以,不過,她要付出代價!彼钢渭螑汉莺莸恼f。
霎時,那六、七個混混團團的圍了上來。
何景聰心中一凜,他只有一個人,手上又抱著神智昏迷的嘉嘉,他該怎么應付眼前這幾個兇神惡煞?
他瞪著這些流氓,心中著急褥無已復加;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可是懷里的嘉嘉怎么辦?
情急之下,地立刻沖口而出:“如……如果你肯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愿意再拿出錢來賠償你的損失。”
拿著刀步步逼近的黑狗聽他這么說,停下了腳步。
“想付錢了事?好,你再拿五百萬出來我就讓你走!焙诠房跉饪裢拇舐暤。
何景聰正想回話,廢鐵工廠外頭突然警笛大作。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自動出來投降,否則……”
“媽的,是警察!”黑狗一群人驚慌失措的大喊。
何景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胡涂了,警察真的來了嗎?是誰報警的?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沒想到黑狗竟然冷不防的一個箭步沖過來,手上那把刀毫無預警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媽的、敢耍我,讓你死!”
一瞬間,他想到的是別傷害到嘉嘉,看到刀子在胸口上,他有一種時間突然靜止的感覺。
接著,四周的景物忽然開始旋轉,他眼前一黑,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識……
望著醫院的白色天花板,嘉嘉緩緩的睜開眼睛。
林秀菊著急又驚陣的面容立刻映進她眼里。
她有些虛弱的睜開眼喚了聲:“媽……”
林秀菊一看到她睜開眼,臉上著急的神色總算和緩了些。她握住女兒的手,溫柔的說道:“嘉嘉,你好好休息,一切都沒事了!
嘉嘉點了點頭又問:“那……哥哥呢?他是不是也沒事?”
一提到陳嘉成,林秀菊的眼中就流下兩行眼淚。
嘉嘉看到母親的反應,心中一著急,立刻撐起手臂半坐起身。
“媽,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看到他被黑狗他們打暈了過去,哥哥是不是出事了?”她抓著母親的手著急的大喊。
林秀菊搖了搖頭,抹去了臉上的淚痕道:“你哥身上的傷還好,醫生說沒什么關系,可是被抓到的黑狗把他供出來了,他現在在看守所,我看是免不了要坐牢……”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又是老淚縱橫。
嘉嘉看著母親那么傷心,一時之間也慌了手腳,望著流淚的林秀菊,只是急著辯解:“媽,我……我沒有報警,我不是故意要害哥哥的……”
林秀菊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回道:“我知道,警察說是一個汁程車司機報案的,這……這樣也好,阿成做錯那么多的事,也許我不應該再護著他了……”林秀菊難過的說完這些話,他的寶貝兒子坐牢她怎么會不心疼,可是眼看女兒為了兒子吃了那么多苦,就算有再多的遺憾她也只好往肚子里吞了。
嘉嘉松口氣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感謝媽媽終于不再那么執著。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愉快的感覺又回來了,衣服被撕裂時那種無助和恐懼……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身上挨了幾個拳頭,她只知道如果不是何景聰及時出現,她……她現在會變成怎樣?她甚至不敢去想。
記起昨晚何景聰溫柔誓死保護她的神情,她的心不由得就又痛起來,他現在一定又回到美麗的未婚妻身旁了吧?在訂婚宴中跑出來救她,他的未婚妻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她這一輩子真的欠何景聰太多了,她該怎么還?
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愛上他了,在經歷到那么多的風風雨雨之后,嘉嘉發現何景聰的一言一笑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上,她現在才發覺,她是愛他的,可是他卻即將要屬于另一個女人。
激動之下,再倔強的個性也掩飾不了她的真情,她鼻頭一酸,背過了身子忍不住喚泣。
林秀菊看到女兒突然激動的大哭起來,連忙扶著她的肩,迭聲安慰道:“沒事、都沒事了,你放心,阿聰他已經動過了手術,他不會死的……”
手術?死?這些字眼把嘉嘉的眼淚都嚇停了,她眼角含著淚珠,情緒激動得跳坐起來。
“媽,你說什么?你剛剛說什么,阿聰怎么了,他動手術?他為什么要動手術,他受了什么傷?”她又驚又急的抓著母親的手喊著。
林秀菊被女兒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阿……阿聰被黑狗刺了一刀,刺在胸口,聽說……聽說差一點就刺到心臟………”
嘉嘉一聽,臉色嚇得發白,何景聰有生命危險,因為她?
當下,不管林秀菊說了什么話,她根本聽不進去,她火速的跳下床,搖著母親問:“阿聰現在在哪里?他在什么地方,我要見他!
女兒情緒激動得不斷逼問,林秀菊只好回答:“他……他在八樓的八O二病房,早上我去問過他的傷勢了,護士小姐說……”
話未說完,只見嘉嘉鞋也沒穿,面色蒼白緊張的沖出了病房。
嘉嘉火速爬樓梯上八樓,醫院里的電梯速度那么慢,又常常擠滿了人,她怎么能夠浪費任何一分一秒在等待上。
她沖上八樓,赤著腳沖到八0二號病房前,情急之下,她也沒想到要敲門,就直接闖了進去。
一進病房,就看見躺在單人床上虛弱的何景聰,她激動得想沖過去仔細看看他的傷勢,可是床邊還趴著另一個女人。
她知道那是何景聰的未婚妻葉筱珊,她才是有資格守在何景聰身邊的女人。
嘉嘉卻步了,是她害何景聰受傷,她有什么資格接近他,她是個掃把星,是個不祥的女人。
當下她后退幾步,她知道自己應該無聲無息的消失。
哪知道就在她快要退出房門時葉筱珊卻醒了過來。
葉筱珊坐了起來,一臉驚奇的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嘉嘉心虛的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該拿什么臉去面對他的未婚妻。
“你……你是嘉嘉……?”葉筱珊打量了她好一會才開口問道。
嘉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面,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葉筱珊忽然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你要過來看看他嗎?”
嘉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葉筱珊在說什么。
沒想到葉筱珊卻走了過來,拖著嘉嘉的手將她拉到何景聰的病床邊。
“你幫我照顧阿聰好嗎?我想出去透透氣!闭f完她就把嘉嘉按進病床前的椅子里,然后迅速的帶上房門離開。
雖然她還是不太明白葉筱珊的用意,可是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著何景聰了,望著他蒼白的臉,她忍不住伸手輕撫他。
摸著他溫熱的臉龐,感覺到他均勻的呼吸,知道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霎時,郁熙感動得淚流滿腮,她好感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幫她保住了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郁熙一大早便準備妥當等康雷來接她去醫院探望何景聰,一通電話卻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喂,康雷你怎么那么慢!”小熙以為是男朋友康雷打來的,所以沖口就是責備。
“小……小熙,是我!比~筱珊有些落寞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
“呃……學姐嗎?我跟康雷正要到醫院去,我們等一下就會到了!薄
“我……我現在不在醫院,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葉筱珊有些吞吞吐吐的回著話。
“你不在醫院陪阿聰?”郁熙好奇的問著,因為這一個禮拜來,葉筱珊幾乎要把醫院當第二個家了。
“學姐,真對不起,這一個星期都是你在醫院照顧阿聰,你一定累壞了。沒問題,你在家好好休息,阿聰我會照顧他的!庇粑跣膽亚敢獾慕涌诘。
“我……我現在也不在家里,我人在機場,小熙,我是來跟你告別的……”葉筱珊欲言又止的說道。
告別?什么意思,郁熙的腦筋一下子轉不太過來,只好靜待葉筱珊說下去。
“小熙,我要回美國去了,一個月前我就拿到了獎學金,我想再回美國把博士念完,之前……之前我一直下不了決定,不過我現在想清楚了,我不能放棄那么好的機會而遺憾一輩子,小熙,謝謝你總是為我著想,到了美國以后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有空記得要來看我。”葉筱珊語氣有著釋懷的平靜。
回美國?念博士?那……那……“那阿聰呢?你去了美國那阿聰怎么辦?你們連婚都還沒訂好!庇粑跣募钡臎_口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聽到葉筱珊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好,我想他會沒事的,你幫我祝福他口巴。”
郁熙還是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她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葉筱珊要走了。
“小熙,就這樣,再見了。一、兩年內我不會回來,我們在美國見面吧!闭f完這句話葉筱珊就掛上了電話。
郁熙呆愣在電話旁,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狀況,但是她還是記起一件事,那就是要好好拷問何景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正思索間,康雷剛好進來。
她一見康雷就撲了過去,拉著他的手往外奔。“我們快去醫院,我要問問阿聰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和康雷跳上黑色的跑車就往醫院呼嘯而去。
跑車飛快的開到醫院,車子才一停下,郁熙又是火速的拉著康雷直往樓上沖。
到了何景聰的病房前,她門也不敲的就橫沖直人。
何景聰正半坐在病床上,手里拿著一本雜志在翻閱,他的氣色看起來很好,提早出院應該不是問題。
見郁熙和康雷突然沖進他的病房,他微吃了一驚,神色疑惑的看著一臉“兇神惡煞”樣的郁熙逼近他。
“小熙……”發生了什么事這一句話都還沒問出口,郁熙就喘著氣,搶走他手上的雜志大聲說:“你是怎么對筱珊學姐的?她爹美國了!你還有心情看這本爛雜志,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你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何景聰本來是沒頭沒腦的搞不清楚“郁大小姐”為什么無緣無故的又對他發規,一聽到郁熙說葉筱珊要去美國,他也是震驚不已。
“筱……筱珊要去美國,誰說的?”他拉住了郁熙的手急問。
“還要誰說,她人都已經在機場了,阿聰,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筱珊學姐會莫名其妙的一個人要去美國,你們的婚約怎么辦?你們連婚都還沒訂好。”郁熙又心急又不甘心的叫著。
他跟葉筱珊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嘉嘉是最主要的因素,這幾天下來,守候在他床邊的人由葉筱珊變成了嘉嘉,剛開始面對兩個女人的殷勤相詢、噓寒問暖的細心照顧,讓他非常不自在,可是幾天后,葉筱珊的出現次數漸漸的減少,昨天她甚至沒來看他。
“筱珊要去美國?她什么時候走?”何景聰拉著她的手又問!
“我怎么知道,她人都已經在機場了,阿聰,你這個大笨蛋,你怎么能讓筱珊學姐就這樣離開了!庇粑跻桓奔钡每炜蕹鰜淼谋砬。
何景聰突然掀開毛毯跳下床來。
郁熙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叫道:“阿聰,你干什么?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何景聰還是固執的下床想走到門邊,他的舉動讓康雷手忙腳亂的過來幫忙扶他。
“我要去機場,我要去見筱珊!彼谛睦锎蚨酥饕,無論如何要趕到機場去見葉筱珊最后一面,跟她告別,從認識她到現在,何景聰知道她是很好的一個女孩。
他這句話一出口,郁熙也呆了,她只能吞吞吐吐說道:“可是……可是你還不能出院,你的身體還沒好!
何景聰捉住了她和康雷的手,語氣堅定,“我現在就要去機場!我要去見筱珊!
康雷望著他的臉,看見他眼中的決心。
“好,我送你去!笨道c了點頭應了這句話后就攙扶著何景聰往外走。
郁熙呆愣了兩、三秒鐘,趕忙追上去喊道:“康雷、阿聰。等等我!”
嘉嘉手上輕捧著小豬托付她帶來醫院給何景聰的各式糕點,另一只手上還提著咸粥和各式點心,她心情愉悅的敲了敲病房的房門。何景聰的狀況愈來愈好,她相信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出院了。
敲了幾聲,病房里沒人回應,她正要旋開門鎖時,背后突然有人說道:“不用敲了,里面沒人!
嘉嘉一回頭,看是負責這層樓的其中一個護士,她連忙開口詢問:“他去做什么檢查了嗎?”
護士搖了搖頭,嘉嘉常來醫院陪何景聰,她的臉那護士是看慣的。
“你是他的朋友你不知道嗎?八O二的病人剛剛在醫院大鬧了一場,還沒辦出院手續就強要出院,說是什么要到機場追未婚妻回來,鬧得整座醫院都快翻天了,后來還是由醫護人員陪他到機場去,你的朋友怎么那么亂來,病都還沒好就到處亂跑?”
嘉嘉霎時怔住了,聽見護士小姐的責罵,她也無言以對。
說完這些話,不等嘉嘉回答,護士小姐突然又換上一副陶醉的表情說:“不過說實在的,我覺得你的朋友好癡情喔,受了傷還追到機場去,真的好浪漫,他的未婚妻是哪一個?是不是前幾天在醫院里照顧他的那一位小姐?”
護士好奇的問著,可是嘉嘉已經沒有心清回答,她隨隨便便的點頭敷衍護士,轉身恍懈的開門走進病房。
靠在病房門上,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和被褥凌亂的病床,霎時間,她的眼淚一滴滴無法控制的順著臉頰滑落。
她早該知道的,何景聰從來不屬于她,他屬于另一個女人,屬于葉筱珊的。
可是,這幾天來的濃情蜜意,心意相通又是怎么回事?望著何景聰的眼睛時,她感覺到了愛情,雖然他們彼此并沒有許下承諾和說過什么甜言蜜語,可是嘉嘉可以感覺他們之間的情意正在慢慢萌芽。
而現實卻殘酷的證明了她所有自以為是的感覺都是錯的,他不愛她,是她在自作多情,他心底真心愛著的人是葉筱珊,是他就算躺在病床上也要奮力去追回來的女人。
淚水簌簌而下,心痛難抑的感覺私毫不留情的侵蝕著她。
她不要這樣,不要當個弱者,不要淚流不止的只為自己心愛的男人選擇另一個女人而哭泣。
她走到床邊,把手中的成粥和點心放在床頭柜上。
她擦去眼淚,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傷心,可是一切堅強的偽裝還是在瞬間崩裂,她傷心欲絕的趴倒在病床上痛哭失聲,仿佛決堤的淚水可以幫她洗去所有的痛苦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