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撒皇飯店皇級套房里,鐵沙克俊顏緊繃,瞪視眼前的電話。
他絕對不是為她回臺灣的!鐵沙克再一次以肯定語氣告訴自己。
他這次會來臺灣,是因為再過幾天,就是他們鐵家人每三個月一次,回臺參加家庭聚會的日子,現在,他不過是提早回來而已。
對,沒錯,就是這樣!
不再去想剛剛為什么要打電話給陶葳的事,沙克的心情頓時輕松不已,他一邊翻著商業雜志,一邊抽著煙。
翻完一本雜志,他沉黑的眼,不知第幾次地又飄向墻上的鷹形吊鐘。
半小時過去,他相信她就快到了。
就他所探知的,這幾天都沒到公司上班的她,從她家里出發到這里,只需三十分鐘。
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她,沙克心底有著莫名的期待。
只是,當一個小時過去,沒等到她的人,沙克心情再次波動。
他忍住氣,再撥出一通電話。這次,他給陶葳更充裕的時間,要她下午兩點前過來找他。
可,下午兩點,他不僅連她的人影都沒見到,就連一通電話也沒接到。
沒關系,他是男人,他可以給她一次未能按時赴約的道歉機會。
然而一直到下午四點,依然等不到人,沙克氣炸了!
怒瞪桌上每被他打一次電話,就要被他摔一次,眼看著就快解體的電話機,鐵沙克俊顏一再抽動。
“該死!該死的女人!”抑制不住胸口的憤意,鐵沙克氣得一把抓起話機,連線拔起,奮力摔進垃圾桶里。
他都已經連續call她三次了,她竟然連個回應也沒有!?
突然,套房門鈴響起。
鐵沙克黑眼一瞠,疾轉過頭,看向門的那一邊。
哼,她可終于來了!
“阿普,去開門。”鐵沙克一邊將垃圾桶踢進桌下,一邊回頭喊。
“是!”一直躲在小套房里,不敢出來的阿普,聽到主子叫喚,急匆匆地沖出套房,以百米速度沖去開門。
救星終于來了!阿普眼底閃著感動淚光。
只是,才拉開沉重的豪華雕花門,看著門外的兩個男人,阿普想哭了。
因為,來人不是主子想等的陶葳,而是——
“老爺子,三先生……”
★ ★ ★
一聲又一聲的不滿與怨慰,幽幽回蕩于撤皇飯店3601皇級套房的明亮大廳里。
“有家為什么不回來住?為什么偏要住外面?這里真有比家里好嗎?”
望著沉坐于長沙發右側位置,看起來心情不怎么樣的老四鐵沙克,鐵父泫然欲泣。
“難道、難道你也跟你大哥一樣,認為我真的對不起你們?”
“你說呢?”身穿白色敞胸襯衫,黑色長褲,沙克表情冷淡,右手長指夾煙,扶放在沙發椅背,左手端著高腳酒杯,斜靠身旁的沙發椅把。
“當初又不是我愿意的,又不是我不要你……”
“還有?”斂眸,他喝下一口烈酒,透過杯沿,看著不請自來,一再對他放低身段的鐵父。
“還有?”鐵父呆了下,繼而憤道:“還有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那個外公就跟強盜一樣,從不跟人講道理!”
“然后?”抽一口煙,吐出一圈白霧,他隨口再問。
“然后?然后他一搶到你,人就跑了啊,哪里還有什么然后啊!?”想到當年事,鐵父氣得想揍人。
只是,再怎么說,對方也是他四老婆的長輩,他哪里下得了手?
所以當時,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出生沒多久的老四,被強行帶離臺灣,去那個以前是遍地黃沙,現在是遍地石油的中東國度去。
可是,他一直以為老四在他外公老塔卡斯的照顧及教養下,肯定可以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但,他哪里知道,小時候老四頂多是看起來驕傲了點,讓他皺眉頭而已,不過這沒有太大的關系,因為沙克是他鐵家子孫,也是沙國沙克達族的后代,出生富貴豪門又咬著鉆石湯匙出生的嘛,難免會有些驕氣。
他想,只要沙克長大后,不變壞,不成為恐怖、暴力分子,一切就都沒問題,他都可以接受。
可,時間一晃眼就是二十多年過去,長大后的老四……
哇!不得了,真是見鬼了!
他那個原本像白紙一樣純潔、可愛,一看就知道長大后鐵定會像他一樣,是個風度翩翩美男子的寶貝老四,在那個死老頭塔卡斯的教養下,竟然變成一個性格傲慢、目中無人,又視女人為玩物的惡質男人!
要不是去年無意中發現,由沙克負責的中東區事業部清一色都是男人,他可能到現在都還被沙克那看來尊貴、圣潔的外表,欺瞞在鼓里。
真是氣死人了!如果,他可以早點發現,說什么,他也不會把沙克交給那個死老頭養!
只是,當時事業忙碌,又常往來于美國、法國、日本、沙國、臺灣等地,探看他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兒子們,他哪有多余的時間發現沙克的真實性子?
垮下肩膀,彎下唇角,鐵父表情哀怨地看向宛如一尊完美神圣的雕像,骨子里卻是個以自我為中心、從不將女人當人看,被死老頭教壞的兒子……
突然,一聲不耐煩自睡房門口處傳來——
“老爸,你到底說完了沒有啊?”抬手耙過一頭亂發,鐵家老三鐵岡部一邊走出睡房,一邊伸懶腰,還打了一個大呵欠。
“說、說、說!我說你個大頭鬼!’’回頭一看到岡部出現,鐵父就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罵人。
“今天我是要你跟來一塊勸老四回家的,結果呢?你是豬啊!一來就給我找房間睡,要睡,你不會回家去睡嗎!?”
“老爸,你怎么可以罵我是豬!?”鐵岡部不滿地道,“是你自己從一進門就抓著老四念,又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不睡覺,難道要陪老四聽你念經嗎?”哇!他頭殼又沒壞。
“你、你還跟我頂嘴?不孝子!”瞠瞪雙眼,鐵父氣得一掌就往他后腦勺狠巴過去!
“老爸!”岡部見狀,連忙閃過,氣聲叫道。
“老爸、老爸?我告訴你,現在,你就是叫老爺也沒有用!”沒有揮掌落空的道理,鐵父的厲掌轉而呼向他的背。
“父親大人——”始終等不到人的沙克,語氣不耐地出聲道,“你今天是來這里,表演打三哥給我看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鐵父急忙回身,對他陪著笑臉,“我是特地來帶你回家的,怎么樣?可以嗎?就跟爸爸一塊回去吧!
“不!
“不!?你、你說什么!?”得到否定的答案,鐵父快抓狂。逆子!他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老四竟還不賣他面子!?
才想趁機走人的鐵岡部,聽到沙克的回答,高揚眉稍。
走到兩人面前,他皺眉看看坐在沙發里,一派閑適的老四,再看向一張臉已經漲成豬肝色的鐵父,開口問道——
‘“老爸,我都已經睡一覺了,你還是沒說服老四?”嘖,真沒用。
“我……”鐵父滿臉羞愧。
嗚,他居然喊不動自己的兒子,好丟臉……
“難怪老二一最近老說你退休之后,智力退化不少,還建議大哥趕快找些事情讓你忙,免得以后拖累我們五個。”鐵岡部認真道。
“法蘭真的這樣說我?”那個孽子,存心想氣死他!
“當然,你看看你,現在就連叫老四回家也辦不到,老爸,說真的,我也認為你變笨了,口才也變差了……”
“你說什么!?”霍瞠老眼,鐵父變臉,“有膽子,再說一次試試!”
“呃!”眼見惹怒父親,鐵岡部這才轉開話題,“老爸,我看你就先回去休息休息,老四這里交給我處理就成了。”
“哼,這還差不多!焙莸蓪恳谎,再清咳幾聲,鐵父端出為人父親的尊嚴與架式!澳沁@里就交給你了,還有,給我記住,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老四給我帶回家去,不然的話,看我到時怎么修理你!”
挺挺胸膛,裝出一副嚴父模樣,鐵父丟下幾句自認為可以讓岡部聽話的恐嚇后,立即轉身邁向通往門口的走廊,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因為,誰都知道他家老三不兇則已,一旦兇起來,就要人命。他若再繼續待下去,恐怕到時被威脅外加恐嚇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嗟,早知道他想跑了!笨聪蛞褵o人影的門口,鐵岡部撇唇。
“他人都走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你不走嗎?”瞥看兄弟一眼,沙克的視線再一次看似不經意地飄向墻上的鷹形吊鐘! ,
“走?那怎成?剛老爸不是說了,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架回家?”轉回頭,岡部不懷好意地對他嘿嘿直笑。
“別亂來!崩涞伤谎,沙克舉杯就口,輕啜,“否則,我翻臉。”
“給個好理由,我就不動你!倍诉^他的酒杯,鐵岡部仰喉一口飲盡。
“你——”沙克皺擰劍眉。
“不說?那就是要我動手了?”他笑。
雖然沙克手腳功夫一向了得,平常人動也動不了他,不過,那并不包括他鐵岡部。
當然,也不是說他一定打得贏沙克,他頂多只能和沙克打個平手。不過,他每次從日本回來,身邊都跟了十多個黑衣保全,而沙克就只讓阿普一人跟著。因此,他只要把他的人全call上來,綁也綁得他回去交差。
“我在等人!辈幌朐俦粺,想盡快取得安靜,沙克直言道。
“等人?”岡部一聽,興味正濃,“是誰啊?居然這么大牌,可以讓咱們鐵家四少東,坐在這里甘心等候?”
“你說呢?”
“我說?嗟!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睂窟溃安贿^,肯定不是個女人就對了。”
因為他們家老四,除了對自家兄弟的女人,還保有些許男人風度外,根本不當其他女人是人類,只當她們是單細胞的低等生物、奴隸。
聞言,鐵沙克回眼看他。
“如果真是個女人,那我就把這個杯子吞下去?”察覺他眼神有異,鐵岡部以不確定的口氣;試探說道。
沙克揚眉看他,原幽沉的眼底,意外有著深深的笑意。
“呃,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在等一個女人,我不可能會相信的!毖谧⊙鄣拙猓瑢繛樘壮鰧Ψ缴矸,繼續道。
“可,我真的就是在等一個女人。”沙克微笑看他,又看向他還拿在手中的高腳杯,意喻甚為明白!
“不可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的,除非——”岡部一臉驚恐樣,繼而笑瞇雙眼,湊身上前!俺,你先告訴我對方是誰,嘿!
上當!閃進腦海的兩字,教鐵沙克拉下俊美容顏。
“到底是誰?我認識嗎?不說?”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岡部拿出身上手機,信心十足,“不說就不說,等會自然有人可以讓你說!
鐵沙克輕哼一聲。他不想說的事,任誰也別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嗯,就先打給老爸,然后再聯絡老大、老二跟老五他們幾個。”岡部自言自語著!
“為什么找他們?”鐵沙克皺擰眉。
“當然是告訴他們,說你已經被一個女人收服,我想老爸如果聽到了,肯定會樂翻天,還會高興得痛哭流涕!
聞言,鐵沙克臉色一變,倏身站起。
“胡扯!”將燃至指間的煙蒂怒擲于地,鐵沙克提腳踩上煙蒂,憤怒旋踩,“你在胡扯什么?”
“我這哪是胡扯?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活像被人踩到痛腳一樣!背晒こ鏊煌酝姆磻,鐵岡部笑得很得意。
“你——”
“還記不記得,以前老二聽到你跟一個國際名模走得很近,也曾這樣玩過你,可是當時,你的反應是冷笑幾聲,根本連甩也不甩他!
“這!?”
“承認吧,現在占住你腦海的這個女人,肯定是自你出生以來,最在意的一個女人了。”
“不可能,她也不過是個女人,頂多漂亮了點、特別了點而已,我為什么要在意她!”
“是嗎?我告訴你,你如果再這樣不可能下去,她,早晚會變成別人的女人,到時候,就真的不可能了!睂繘鰶龅氐。
“這——”他強顏道,“不可能就不可能,天底下女人多的是,少她一個我也無所謂!”
“是嗎?”
“當然!她既不聽話,又處處惹我生氣,我說一句,她就頂我一句,性子還烈得教人討厭,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但是,你不介意,不是嗎?”
“我介不介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就應該要有女人的樣子,要溫柔、體貼、順從才對,怎可以像她這么麻煩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追她?”岡部干脆問。
“呃,追她?”沙克瞠眼看岡部。岡部瘋了嗎?他鐵沙克從來不追女人!
“如果那個女人真如你所形容的那樣,難道,你以為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主動對你投懷送抱?”
“這——”
“不要說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你不夠好,不替你設法解決感情問題!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就聽我一句勸,放下你超高的身段,用你的真心去追她,然后……”
看著侃侃而談的岡部,鐵沙克眼底有著明顯的懷疑。
怪了,他們家一向只懂電腦、不懂女人的科技人,是什么時候開始不研究電腦,改研究女人了?
★ ★ ★
拿到檢驗報告,并從醫師口中確定自己真的已經懷孕,陶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控制住驚慌失措的心,她一步步走出診間,離開醫院。
開著車,她在臺北市沒有目標的轉繞著。
她到淡水、到陽明山,最后,她開車離開臺北市,到花蓮海邊看日出。
“胎兒已經兩個多月,我想你應該要盡快通知孩子的父親,和他商量一下孩子的事,這樣日后,才不會有其他問題出現。”
回想起方醫師的提醒與建議,陶葳唇角淡揚。
她知道方醫師是注意到她的恐懼,與她未婚的身分,才會以那樣溫柔的語氣建議她找孩子的父親商量。
但是,她怎能跟那個男人談這件事?
依她對鐵沙克的了解與對他的記憶,她隨便也都可以想像得出,當他知情后,會用怎樣憤怒、譏嘲的口氣辱罵她。
跟他談,根本就只是自找難堪。
她可以想像得出他千百種的類似反應,但是,就是想不出一個可以解救自己走出困境的辦法。
在外游蕩了一天一夜,當陶葳開車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次日的上午十點了。
搭電梯直上住處樓層,心煩意亂的她,心神恍惚地走出電梯,走向家門。
“你——”看到她,鐵沙克一喜。
昨夜,在與岡部深談之后,他就暫且放下身段,前來找她,可是她不在,害他在門外按了一夜的電鈴,也咒罵了一整夜。他氣她一個女孩子,深夜了竟不回家,還在外面閑蕩!
他認為她真的是一個欠管教、欠教訓的女人,只是,他凝聚了一整晚的怒火,在看到她迎面而來時,就全部自動熄滅了。
但,想到陶葳看到他,可能會沒好臉色,沙克立刻又板起臉。
“你一個女孩子,深夜不回家,留在外面鬼混,成何體統?”他開口就先罵,想撐起自己男人的顏面。
可出乎他意料的,陶葳對他的出現不僅視若無睹,還任由他跟進屋子,就連她家的門,還是他進屋后,順手為她關上的。
蹙眉望著好似一縷幽魂,在屋里飄來飄去,最后飄進房的她,沙克感覺相當不習慣。
陶葳仰躺在床上,抬手遮去映射人窗的刺眼陽光,閉上眼眸,感覺自己的世界就像現在一樣,已經變成一片漆黑。
就那么一夜而已,她就親手把自己推進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了,唉……
一聲長嘆,幽幽傳進沙克耳里。
站在房間門口,望著床上似已被重重心事壓垮的她,沙克劍眉緊蹙。
她柳眉緊鎖,紅唇緊抿,美麗的臉蛋蒙上一層憂郁,她變了,變得蒼白且憔悴,教他看了……心口好悶。
他習慣看她倔傲的模樣,習慣看她閃亮有神的黑瞳,而不是現在這樣像個迷路的小孩,看起來好無助、好旁徨,教他……擔心。
“你到底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還是發生什么事了?”忍不住地,沙克出聲關心詢問。
他不希望她變得這樣憂郁,他想幫她解決一切難題。
聞聲,陶葳表情先是一怔,全身一僵,驀地,她輕笑出聲。真是的,她居然以為自己聽到他的聲音了。
“說出來,也許我可以……”
再一次傳進耳里的低沉,教陶葳猛地坐起。她瞪大黑瞳,驚眼看著此刻就站在她房門口的鐵沙克。
身穿休閑名服,他及腰黑發整齊束于腦后,看來英俊挺拔……但是,他就算長得再好看,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你、你怎么會在我的屋子里!?”
“我來找你!
“找我?可是,我并沒有請你進來啊!”
“我知道,但是,你也沒有拒絕我進來!弊哌M她的房間,沙克自動坐在床沿,與她對看著。
注意到她精神恢復許多,他拿出身上的煙點燃,輕抽著。
“說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題了?你可以把事情都告訴我,也許我心情好,就會愿意幫你!
“幫我?你——”陶葳感到意外。
雖然,他的口氣依然傲慢、自大又無禮,可是他竟然說……愿意幫她?
“快說啊!彼膽岩山趟粣偂
“你真的愿意幫我?”陶葳知道她應該把握機會說出懷孕的事,只是想到他可能的辱罵與反應,她依然猶豫。
“沒錯,我今天心情還可以,你說吧!
“我……沒什么!卑l現他就坐在自己的床上,陶葳柳眉一擰,結束話題,挪身下床。她不想與他處在這么一個私密的空間。
走出房間,她想往大廳走,卻臨時轉向廚房。長時間未正常進食,她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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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廚房,陶葳先是洗米放進電鍋里煮,再自冰箱里拿出芹菜,及她前些日子己經處理洗凈分裝好的什錦食材,想替自己熬煮什錦粥。
這時,跟在她身后,也來到廚房人口的鐵沙克,秉持“君子遠庖廚”的原則,皺擰濃眉,不愿意再走近一步。
“我想煮什錦粥,你要吃嗎?”她想起屋里還有另一個人。
“如果你餓了,我可以帶你到外面吃,不必自己動手!敝灰
答應跟他,以后一切食衣住行,自會有人替她準備好,不需要她自己動手。
“謝謝,但是我不想出去,所以,你想吃什錦粥嗎?”不想破壞短暫的和平,陶葳禮貌而客氣地再問。
“這——”考慮了下,沙克終于點頭,“好吧,我準許你替我準備。”
聽著他那像是施恩的口氣,陶葳忍不住想笑。她是認識不少有錢人,可是,就只有他的身段最高、架子也最大。
想至此,陶葳笑了又笑,也搖了搖頭。
她懷疑中東地區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他這么的高高在上。
“笑什么?”注意到她的笑容,他臉上也有了笑意。
笑看他一眼,陶葳搖頭不答,只怕自己一說真話,又要激怒他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他堅持想知道。
“沒!
“說!彼θ萃嗜ィ溲缘。
“你實在是……”嘆了口氣,陶葳道,“也沒什么,就只是在想,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有錢人里,最為尊貴的一個!
“哼。”不需她再明說,沙克也猜到她是暗指他身段高的事,但他不想因此與她發口角。
轉身大步走回客廳,他在客廳沙發坐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選臺看國際新聞大事,轉移自己對她的注意力。
只是,直到飯后,直到深夜他被趕出她的家門,他依然沒開口提出要她成為他固定女伴的事,也沒問出到底何事惹她煩心。
站在門口,沙克看著就要關上門的她。
“你真的不講嗎?”她眉間明顯的憂愁,教他無法視而不見。
陶葳愣了下。她以為他已經忘了之前提出想幫她解決困難的事。
“是在公司有業績壓力嗎?”他直覺問道。
他記得默德說過,陶葳生活簡單,工作環境也算單純,在公司相當受到上司的重用。
“我早說過,女人根本不應該外出工作,你就是不聽話,你看看現在,被上司罵了吧……”想到她在公司里可能受到的壓力,沙克忍不住就出言訓道。
“很抱歉,你猜錯了!碧蛰谙腙P門。再跟他繼續說話,她肯定會被他的大男人態度氣死!
“那是很私密的事?”擋住她的關門動作,他擰眉問。否則,她不可能如此難以開口。
“……”
“真的很私密?”她的沉默,教沙克的臉色頓時一沉。
除了公事上的機密,還有什么事會比男女之間的感情,還要私密的?
“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找到新的男人了!”想到她回臺灣短短兩個多月,就認識另一個男人,沙克眼色暗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望著他的離去背影,陶葳輕嘆出聲,搖頭,關上門。
這樣的他,教她如何能與他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