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往風暴中心前去。
才踏進大廳,樓上傳來的瓷器破碎聲讓我整顆心差點跳出來。振剛一定是氣瘋了!想躲起來的念頭立即浮現在我腦海里。
「夫人,您可回來了。」小竹一見到我,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樣,松了一口氣!赶壬l好大的火呢!還好夫人回來了,請夫人趕緊去勸勸先生吧!」
「我……」我遲疑著,只怕我去了會尸骨無存呢!
「夫人,請您快上樓吧!也只有夫人才熄得了先生的怒氣!构芗乙策@樣說。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樓上傳來了更大的撞擊聲,小竹和管家同時用請求的眼神看著我。
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到了二樓,我站在振剛的書房外頭,不知道是不是該敲門。
振剛平常雖然還算寵我,但發起脾氣來還是很嚇人的,尤其是他的占有欲那么強,剛剛我和韓奇道別那一幕他八成看得清清楚楚的,真不敢想像振剛會發多大的火。
我的手舉起來又放下,反反覆覆的,就是提不起勇氣敲門。
正當我鼓起勇氣準備敲門的同時,門竟自動打開了,振剛寒著臉出現在我眼前。
「振……振剛……我……」我沒有心理準備,囁嚅著,不曉得該說什么來為自己辯白。
我覺得頭皮在發麻,牙齒也不停的打顫。以前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此刻才能真正證實:我怕振剛!
「振剛……我……我沒有……」我的聲音抖得厲害,平時的伶牙俐齒也跑不見了。振剛的神情讓我害怕,現在的他不是寵我時的那個他了。
他一語不發的把我拉進書房,轉身將房門關上。
書房里好亂,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片,甚至連振剛最心愛的一個清朝花瓶都摔碎了。
我偷偷打量四周,想從他身邊逃走。振剛一定是發現我的企圖了,因為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讓我一點機會也沒有。他將我固定在他和房門之間,動彈不得。
我很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振剛的表情讓我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振剛還是不說話,只是用他的手指來回摩挲我的嘴唇,眼里沒有一絲溫柔。我寧可面對暴跳如雷的振剛,因為他的沉默教人膽寒。
振剛漸漸加重手指的力量。嘴唇好痛!可是我不敢顯露出來,F在的振剛就像一只玩弄老鼠的貓;貓并不想吃掉老鼠,只是想要看著老鼠痛苦的模樣,老鼠若敢反抗,只會引來更殘忍的對待。
我的背緊靠著門板,不知道振剛到底打算怎么對待我。他應該是愛我的吧!既然愛我,就不會傷害我才對。
但是我錯了,振剛的占有欲與嫉妒心遠超過他對我的愛。他突然俯下頭咬住我的嘴唇。他的動作太快了,而且完全沒有預兆,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牢牢的抓住了。
這次的懲罰更甚于廚房里那次,振剛將我的雙手按在門上,粗暴的用舌頭頂開我的雙唇,沒有感情、沒有溫柔的吻我。他居然毫不顧慮我的感受與疼痛,即使在聞到血腥味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好痛!手臂像是要斷了,嘴唇也疼得讓人想掉淚,我知道自己快哭出來了,但還是強忍著。振剛的態度激起了我的反抗心,我又沒有做壞事,為什么要任他欺負?我可以反擊,不是嗎?
但我馬上就為自己的舉動后悔了,我的掙扎徒然使得振剛更粗野。他用力的將我甩到沙發上,然后動手扯開我的上衣。
「不!不要!振剛……」我驚恐的看著幾近發狂的振剛,明白了他的意圖。
振剛總算有了反應。他低頭瞪視著我,聲音里有隱藏不住的憤怒:「你愛那個叫韓奇的野男人,是不是?」
「沒有……振剛……韓奇只是……只是一個老朋友,真的!」我的聲音在發抖。
「是嗎?」他冷笑著!钢皇且粋老朋友?你卻寧愿跟他待在外頭也不跟我一起走,而且還待到這么晚。」
「振剛……」我幾乎要哭出來了,振剛的表情好猙獰、好可怕,我從沒見過他這模樣。
「你們曾有過一段『美好』的過去,不是嗎?我卻還傻呼呼的以為你還小、以為自己該多給你一些時間適應婚姻生活。你大概在心里偷偷笑我的愚蠢吧!」振剛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我們只是……聊天……」我抖得太厲害了,以至于一句話斷斷續續的。
振剛不理會我的解釋,再度動手拉我的裙子。
我想推開他,但他趁機控制了我的雙手。
「振剛……不要……」我懇求著。
但振剛沒有聽進我的哀求,很快的,我幾乎是不著寸縷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也開始動手脫去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趁著他注意力放松的時候,我很快撿起地板上最尖銳的瓷器碎片,使力往手腕上一劃。
振剛并沒有如我意料的停下動作,他只是冷漠的看了我的手腕一眼,然后繼續扯開皮帶。
暗紅色的血沿著手掌滑落,傷口一陣刺痛。但……心更痛!
他怎么能這么冷血?我不是他的妻子嗎?他不是說我是他唯一愛的女人嗎?可是對于我傷害自己,他竟無動于衷!
現在我真的相信了,媽咪說得沒錯,于振剛一定是害死爸爸的兇手。能夠如此淡漠面對我自殘的人,當然也能殘忍的逼死爸爸。
媽咪,我錯了!我居然天真的以為于振剛是個好人!只因為他一時的體貼溫柔,就認為他不可能是害我們家破人亡的兇手。我太笨了!
曾有過的濃情蜜意全被恨意取代,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我的仇人,不是我逐漸愛上的那個男人?謶植灰娏耍医K于能夠冷靜下來。
「不要碰我!」我手上還拿著剛才的碎片,大聲的說:「我寧愿死,也不讓你碰我。」他總算停下來了!笇幵杆酪膊蛔屛遗瞿悖俊拐駝偟难凵裰虚W爍著駭人的冷光,他一步一步逼向我!改莻野男人呢?你讓他碰你嗎?或許今晚你們就是『辦事』辦得忘了時間吧!那個野男人真這么好嗎?」
「韓奇是個好人,不許你罵他野男人!刮冶灸艿臑轫n奇辯護。
「心疼了?」他托起我的下巴,冷笑著。
「是又怎么樣?」我反問,有點故意。
振剛連冷笑都不見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從齒縫間擠出來的聲音充滿危險:「你想玩火?」我沒有回答,也來不及回答,因為振剛已經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而我手上的碎片不知何時已被他拿走了。
我渾身發冷卻沒有懼怕,只是充滿怨恨的死盯著他。
振剛或許是對我的反應感到訝異,他看著我,手指一面在我腰部游移!覆环纯沽?」他問。
我轉開頭沒有理他,任由屈辱的淚水滑落;如果這是必要的犧牲,我不會皺一下眉頭。
隔了幾秒鐘,沒想到振剛從我身邊離開,并且撿起他的外套丟到我身上;我不懂,是什么原因讓他改變心意?
他按下內線電話,要小竹拿醫藥箱進來。
小竹一進到書房,很明顯被房里的景象嚇了一跳,她看看振剛又看看我,不知所措的站立在一旁!阜颉颉蛉恕诹餮!顾Y結巴巴的說。
「不礙事!刮仪屏耸稚系膫谎郏愿乐骸感≈,麻煩你到臥房里幫我拿件衣服過來!剐≈裢低悼戳丝瓷⒙湓诘厣媳怀镀频囊路,應了一聲之后,就離開書房了。
振剛打開藥箱,先幫我止血,然后消毒、上藥水;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擔心弄痛我。
小竹拿著衣服回到書房的時候,振剛正要替我包扎。
「先生,讓我來吧!」小竹蹲下來,想接過紗布。
但振剛聽而不聞,沒有要她接手的意思。小竹尷尬的蹲在我身邊,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竹,已經很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地上這些碎片明天再收拾就可以了。」我說。
小竹感激的看著我,但還是不敢離開,她怯怯的望向振剛。
「還杵在這兒干什么?」振剛頭也不抬的說。
小竹趕緊站起來,跟我們道了聲晚安,然后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