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夏姿還睡得朦朦朧朧之際,就聽到客廳隱約傳來說話聲,瞇著眼,她打了個哈欠,披頭散發(fā)走出房間。
“媽,你等等,我來做早餐就好!彼执蛄藗深深的哈欠。
昨天晚上和單逸飛出去,聊得太晚了,等她梳洗完,上床時都已經(jīng)兩點了,以至于今天早上實在爬不起來做早餐。
沒想到,夏媽媽一看到她,卻忙著催促她回房:“小姿快回房,先去換件衣服再出來!
她揉著沒有戴眼鏡的雙跟說,“怎么了?我的睡衣上面有沾到什么嗎?小生,你幫姐把電視上的眼鏡拿來給我好嗎?”視線模糊不清,她以為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高大身影是她弟弟夏道生。
“老姐,你叫我?”不料,夏道生卻從她身后的洗手間走出來。
夏姿愣住,怔怔的指著沙發(fā)上的人說:“咦?小生你在這,那……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是……”
“夏姿,你早!”單逸飛像在回應(yīng)她的話似,馬上出聲向她打招呼,語氣里有掩不住的笑意。
“天吶!”夏姿大驚,馬上用兩手蓋住整張臉,她不是不知道她一早起床蓬頭垢面的丑樣,最糗的是,剛剛她猛打哈欠、揉眼的糗樣,一定全讓他瞧了去!
沒時間再思索下去,她立即轉(zhuǎn)身沖進(jìn)房間,可是慌亂中,又沒睜眼看清,竟一頭撞上墻壁。
砰,好大一聲巨響。
“小姿!”
“老姐!”
“夏姿!”三人同時發(fā)出驚呼。
夏姿連忙站起來,苦笑著搖手,表示她沒事,可是卻又在走進(jìn)房間時,撞到了打開一半的房門。乒乒乓乓地,響起一連串的聲音,她起身關(guān)門,不久,她才又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這一切,都讓單逸飛看得忍俊不住,一再地笑出聲來。
自從認(rèn)識夏姿以來,他原本枯燥的生活多了些活力,因為商場上的風(fēng)浪和歷練,以及從小的教育,早就讓他對周遭的一切失去了感覺。
其實,在某個程度來說,夏姿是說對了,有時候他真感覺自己就像行尸走肉,就算所有的人事物都不斷更替,他還是一樣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所以,自從遇見夏姿以后,他便莫名地喜歡上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尤其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的接觸之后,夏姿的單純、無邪與信任,像是將他已失去生命力的細(xì)胞又再度催動了起來。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更喜歡夏姿帶給他的輕松和愉快。
“對不起,小姿就是這樣,老是漫不經(jīng)心。”夏媽媽一再向單逸飛道歉。
不過,單逸飛壓根也不在意,反而對于夏姿穿著寬松的米老鼠大睡衣,睡眼惺忪、披著發(fā)的模樣感到有趣極了。
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外,單逸飛每次看到她,都是頂著一副大眼鏡,將她原本清秀的臉龐遮住大半,連慧黠靈動的雙眼也不復(fù)見;還有,明明有一頭烏溜溜、光滑如絲的秀發(fā),她卻總將它整個扎起。
如今,他卻意外撞見她的真面目,除了有趣,整個平靜無波的心思也被她打亂了,心中滿滿是她剛剛睡醒,睡臉酡紅的憨俏模樣。
坐在沙發(fā)椅上,他交疊兩腿,兩眼直盯著她的房門發(fā)笑,心中充滿了暖暖的甜蜜。
“真……真是對不起。”
再出現(xiàn)在單逸飛眼前,夏姿的臉仍然有掩飾不住的紅暈,除了因為不好意思之外,也是因為首次看到他身穿休閑服,更加帥氣逼人的模樣。
“沒關(guān)系!闭f完,他忍不住又笑了。
這時,夏道生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桌上印著五星級飯店的早餐紙袋說:“這是什么?不會吧!媽,飯店的早餐?會不會太奢侈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讓夏媽媽打了他的手。
“小孩子這么沒禮貌,這是單先生帶來的,也不問問就自己拿去!毕膵寢尩闪怂谎。
“媽,我怎么知道嘛!”夏道生顯得很無辜,摸了摸他被打的手。
“沒關(guān)系的。”
“媽,你看,他都說沒關(guān)系了,那我就先把早餐拿到后面的餐桌喔!”
說完,他動作十分俐落,馬上拿起早餐走到后面。
“對了!”可是他隨即又很快退回來,對著單逸飛說:“我媽剛剛說你是單先生是吧?那么,我就先謝謝單先生你的‘五星級’早餐嘍!還有老姐——”話說到一半,他若有深意的朝夏姿眨了眨眼。
夏姿不解地看著他。
夏道生悄悄走到她身邊,挨著她耳根,卻以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量說:“請問老姐,稱呼他單先生可以嗎?還是要叫姐夫比較好?”
“姐夫?”
夏姿皺眉,下一秒,她的臉就像在瞬間被烈火焚燒般,暈紅迅速蔓延,夏道生眼明手快,在夏姿惱怒地隨手捉起一本書之前,迅速閃向后面的餐廳。
“夏道生——”夏姿用力地將書丟過去怒罵。
沒想到,書沒有丟中,夏道生又走了回來,裝了個笑臉說:“喔,是做賊心虛嗎?我親愛的老姐!比缓罂纯吹归贡粊G落在地上的書,搖頭說:“唉,真是的,技術(shù)還是這么差勁,一點都沒有進(jìn)步!
夏姿惱怒地跺腳,正想沖上前將他捉回來,夏媽媽開口了。
“小姿、小生,可以了,難道你們就不怕客人笑話嗎?”
不過,她的話中也有掩不住的笑意,畢竟那是她最親愛的一對兒女,而且,她深知兩人平時雖喜歡打打鬧鬧,可是姐弟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是很深厚的。
“可是媽,你看啦!小生他不會太過分嗎?人家單先生是什么身分,他怎么可以這么說呢?”夏姿只是直覺上這么說,不料,卻勾住單逸飛的心。
“夏姿,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朋友之間開點玩笑也是無可厚非,你不需要這么介意!
“可是——”
他正色說:“難道你不是真心把我當(dāng)朋友嗎?”
他這話撞進(jìn)夏姿內(nèi)心,讓她不由得愣住,一會才回過神說:“好吧!那就看在單先生的面上,放你夏道生一馬!笨墒切睦镞是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里怪。
“單大哥,那我可以叫你單大哥嗎?這樣顯得比較親切。”夏道生見風(fēng)轉(zhuǎn)舵,馬上改口,滿臉的笑。
“那當(dāng)然!眴我蒿w一笑,目光卻若有深意的轉(zhuǎn)向夏姿,像是在說,你還要稱呼我單先生嗎?
夏姿臉微紅,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很多話在喉間打轉(zhuǎn),可是就是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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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近中午,從夏姿家出來后,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夏姿主動開口說話。
走過路旁的小公園,夏姿忍不住坐了下來,她慵懶地伸長雙腳,兩只手撐著木頭制的躺椅,仰起頭,讓透過樹枝灑在身上的點點陽光,溫和地照在臉上。
“坐下來一下吧!好棒的陽光呢!”冬天雖然已近尾聲,可是連日來還是陰晴不定,陽光普照的日子,扳著指頭都能數(shù)得出來。
單逸飛低頭看著她,忍不住伸手將她臉上的厚重鏡片摘下。
“咦?”夏姿微瞇著眼看他。“怎么了嗎?”
“你知道你不戴眼鏡的樣子很迷人嗎?”
夏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搖頭!斑@還是頭一次有人這么說,而且我相信,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
單逸飛心中笑著,挨著她,坐了下來!笆沁@樣嗎?”
“當(dāng)然是!彼芸隙ǖ攸c頭,卻在同時,肚子里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
單逸飛轉(zhuǎn)頭看著她,她臉微紅,嚷著說:“你看,連我的肚子都這么不淑女了,怎么迷人呢?”
她的臉在陽光下透著淡淡的紅暈,讓單逸飛看得心旌搖動,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觸摸。
在他認(rèn)識的女人中,不管是美艷動人或是小家碧玉型的,都沒有一個像她一樣,敢不化妝就出門。
突然,她站了起來。“走,我請你吃飯!
“吃飯?”在這一刻,單逸飛像是被她迷住似的,完全不能動彈,只能怔怔看著她,看著燦爛陽光下,如同全身會發(fā)光的她。
見他沒有動靜,夏姿直覺伸出手拉起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的異樣。
“沒錯呀!早上你請我們?nèi)页晕逍羌壴绮,現(xiàn)在我請你一個人吃‘五星級’午餐,算起來,還是你吃虧呢!”她笑意盈盈的說。
“可是——”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充滿,目光緊緊被她牽引著。
“可是什么?”她笑,一把搶下他手上的眼鏡,戴了起來。
她的視線霎時清晰了起來,然后,驚覺他正以一雙讓人心動的眼睛注視著她。
“你干什么這么看我,萬一我愛上你怎么辦?”她笑,故作若無其事的說,但心底咚咚咚敲著的鼓聲,卻幾乎震破她自己的耳膜。
她這個愛字,在同時,也震撼著單逸飛。
“走!難道你懷疑我請你吃五星級午餐的能力?”她趕緊將主題拉回吃上面,唯有如此,她才能忘掉心中的不安。
“嗯……”口中是這么答應(yīng)著,他心中卻想著別的事。
他愛上她了嗎?
擂鼓般的心跳聲,像是在回答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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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夏姿的腳步,沒多久,他們來到傳統(tǒng)市場的入口。
“阿姿!你又來吃阿祥他們家的牛肉面了,這么常來,不如干脆嫁給阿祥,做個牛肉嫂算了,一天三餐,夠你吃個夠本!辟u花的歐巴桑和她顯然很熟,看到她,就眉笑眼笑的。
不過,她如果有留意到夏姿身后,就算穿著一身休閑也顯得卓爾不凡的單逸飛,她也許就不會這么說了。
當(dāng)她這么開口說時,單逸飛馬上臉罩冰霜,一副可怕的模樣。
“陳伯母,你又這么取笑我了!
“不是嗎?你和阿祥可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和他成了夫妻,我覺得挺好的呀!”她這話說完,旁邊有個婦人突然走過來,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做什么啦!”她因為吃痛而叫了聲,看到一旁的婦人以眼光示意,她終于見到了夏姿身旁的單逸飛,心頭一驚,被他凌厲的眼光嚇到。
“這……阿姿啊!原來、原來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啦!”她會這樣說,完全是因為單逸飛的眼光,就像在譴責(zé)她剛剛說夏姿和阿祥是一對的事。
“什么?我有男朋友?”夏姿完全沒有會意過來,她慌忙否認(rèn),臉都紅了!安唬以趺磿小
“你不是要請我吃中餐的嗎?”在后面的單逸飛突然冷冷地開口。
對于眼前的情況,他的雙層都快打結(jié)了,尤其是在看到夏姿的態(tài)度后。
牛肉嫂?她什么時候要成為牛肉嫂的?開玩笑!除非哪一天,他單逸飛要改行賣牛肉面。
總之,他的臉色十分不好。
“!是!我都忘了,虧我的肚子還一再提醒我呢!陳伯母,我們先進(jìn)去了!
“好……”
在單逸飛經(jīng)過賣花歐巴桑的身邊時,歐巴桑覺得他險些被他投過來的眼光殺死。
不過,就算活到這么大把年紀(jì)了,看到單逸飛,她的臉還是不禁微紅……心里想道,阿姿這丫頭,到底是去什么地方找到這么一個稱頭又好看的男人呢?
其實,不只是她這么想,當(dāng)夏姿領(lǐng)著單逸飛,穿過整個混亂而吵雜的市場時,看到的人,皆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上的工作,怔怔看著他們倆。
就算單逸飛穿的僅僅只是藍(lán)色毛衣配上米色休閑褲的休閑裝扮,可是,他如同模特兒般的身材,分明的五官,加上出眾的氣質(zhì),怎么樣看,都會覺得他們是王子和丑小鴨的搭配。
不過,他們可都很為夏姿高興,雖然夏姿只是只丑小鴨,卻是只善良、孝順的丑小鴨。
“她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他心中始終對賣花歐巴桑的話耿耿于懷,所以壓根也沒注意到旁人異樣的目光。
“什么話是真的?”她邊說,邊對旁邊認(rèn)識的人微笑點頭。
他有些不悅,怎么她和他們看起來這么熟?
“就是那個歐巴桑說你和那個阿祥的事!
“阿祥?”她又笑!鞍⒇枰蹋裉煸缟仙庠趺礃?還好嗎?我媽說,她最喜歡吃你種的菜。”
“阿姿,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嗯!毕淖擞殖h(yuǎn)處賣餅的老伯揮手。
“阿姿小姐!彼衷賳玖怂暋
“什么?”夏姿終于回過頭,看著他,然后腦中像是回蕩著什么似地,她眨眨雙眼!澳恪瓌倓偨形沂裁?”
她歪著頭想,她是不是聽錯了?
他沒好氣地說:“阿姿小姐。”
“阿姿小姐?”夏姿終于聽清楚了,卻忍不住直笑。
“你叫我阿姿小姐?”她邊笑,邊不可置信地?fù)u頭。
“難道不是嗎?他們不都是這樣叫你嗎?”他心中有些不滿。
“可是……可是他們每一個幾乎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人耶!我媽為了維持家計,過年過節(jié)時都會蒸些年糕,或是做些肉粽到這里賣。后來,我爸過世后,幾乎是星期假日都會到這來,但這兩年,我媽年紀(jì)大了,實在沒有那些體力再做這些事,不過,我還是會常來這。所以他們這樣叫我,很親切,我也很習(xí)慣了,可是你——”她瞅著他,眉眼全都是滿滿的笑。
“那我以后也這樣叫你好了!甭牭剿f那樣的稱呼很“親切”,他不由自主這么堅持著。
夏姿聽了,不禁皺眉說:“什么?阿姿?那、那不是很奇怪嗎?”
那樣鄉(xiāng)土式的稱呼,出自他的口,怎么想,都會覺得怪異。
“這樣不好吧!”她最后做出結(jié)論。
“沒什么好或不好!彼f著。
單逸飛正想著夏姿可能會回應(yīng)他什么話時,路旁一處由幾張簡單的桌椅、帆布棚所搭建而成的面攤里,一個長得粗壯、黑黝的男子突然高聲招呼她。
“阿姿,你來了!”他正俐落地拿起面條放進(jìn)鍋中。
“阿祥,我又來了,而且還帶來一位貴客喔!”
單逸飛瞇著眼打量他,原來他就是那個賣花婦人所說的阿祥,他的目光不自覺充滿了敵意,尤其看到夏姿和他像是一對老友那樣談笑風(fēng)生時。
夏姿突然轉(zhuǎn)頭對他說:“我跟你說,阿祥的牛肉面,我雖然不敢說是全臺灣最好吃的,可是在這百里之內(nèi),阿祥如果說他是第二家,就絕對沒有人敢說他是第一家。所以我說要帶你去吃的‘五星級’午餐,就是阿祥家牛肉面!
她終于注意到他了!
不過,夏姿的話雖然是對單逸飛說的,可是目光卻是緊盯著阿祥——的牛肉面,即使是牛肉面,單逸飛心中還是很不是滋味。
他可是全國響當(dāng)當(dāng)?shù)膯问霞瘓F(tuán)少東,企業(yè)界里,有哪一個人敢小覷他?
可是在夏姿眼中,他竟連一碗牛肉面都不如。
他冷冷地說:“可是我不吃牛肉!
“你不吃牛肉?”夏姿大叫:“。⊥炅,對不起,因為阿祥的牛肉面很美味,我前后帶過許多人來吃,大家也都贊不絕口,所以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忘記了有人不吃牛肉的!
本來在忙的阿祥抬起頭來看著他。
“是這樣嗎?”他笑。
因為自小跟著父母在市場做生意,前前后后看過的人也不算少,總是有些識人的能力,雖然夏姿渾然未覺,但他看得出,眼前這個相貌出色的男人可是相當(dāng)喜歡她。
“有的人是因為宗教信仰,或是算命什么的原因,不敢吃牛肉,你呢?堂堂一個男子漢,會因為迷信而不敢吃牛肉嗎?唉呀!不敢就說一聲,何必說得那么好聽!”
阿祥雖然偷偷喜歡夏姿好多年了,可是才小學(xué)畢業(yè)的他,看到夏姿一路往上學(xué)習(xí),實在是自覺配不上她。
不過,他心里還是多少會不服氣,想來他也算是一個男子漢,經(jīng)營老爸留下來的牛肉面店也這么多年了,錢有了,房子、車子也都有了,難道還不夠格追夏姿?
所以他故意挑釁單逸飛。
“誰說我不敢的,我單逸飛長這么大,還沒有不敢的事!
很奇怪,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仙沒見過,也很少被人激怒過,卻在這個小小的市場中,因為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的短短幾句話,讓他心中上下起伏著。
“就來一碗特大碗的!卑⑾樾Φ煤軜罚室舛顺鲆恢辉居脕硌b酸菜的大碗公在他面前搖晃著。
“來就來,誰怕誰?”單逸飛也顯得豪氣干云,一口應(yīng)允,完全忘記他之前說過不吃牛肉的話。
“再來一瓶紅標(biāo)米酒怎么樣?”
單逸飛瞧著他,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可是看到夏姿訝異的目光,他便指著阿祥放在玻璃柜上的高粱說:“不用米酒,就把那個整瓶拿來好了!
他索性豁出去了,反正,從小到大他已經(jīng)壓抑自己太久了,就讓他隨心所欲這么一次好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可不能在同樣喜歡夏姿的人面前示弱。
“這樣好嗎?”夏姿皺起眉看著他。
直到此刻,她仍是完全沒有意會到,兩個男人為了她幾乎擦槍走火。
阿祥很迅速地將超大碗牛肉面放在他面前,然后端一碗普通份量的給夏姿,再拿出整瓶的高梁。
“放心啦!他不會有事的啦!最多只是撐死、醉死而已!
“撐死?醉死?”夏姿皺眉,起身拿另一副碗筷。
“你干什么?阿姿,你的不是在這里嗎?”
夏姿沒好氣的瞪了阿祥一眼。“我知道,我是要將他多余的面分出來,還有那酒也不可以喝,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阿祥大笑!霸趺?你還是像小時候那么呆,老是被我騙,隨口說說,你都當(dāng)真,哪有人會撐死、醉死的?”
夏姿臉紅了,瞪他說:“那都是你說的,我又沒有說我真的相信,只是東西吃多了、吃撐了,你以為好過嗎?很難受的,更何況,還有這么大的一瓶酒!
阿祥聽到,霎時沉下臉說:“你很關(guān)心他?”
“我當(dāng)然關(guān)心他,他可是我?guī)淼,我對他有?zé)任耶!”夏姿說得很理所當(dāng)然,完全沒有注意阿祥的臉色因此而變了。
至于單逸飛,則是掛著抹淡淡得意的微笑。
夏姿將面分成兩碗后,將一碗推到單逸飛面前。
“吃吧!你不要理他,他平常就愛說笑,不過,他的牛肉面真的很好吃;既然敢吃就多吃一些,不夠再加就好,千萬不要和自己的肚皮過不去。肚子餓固然不好受,撐了,也絕對會很難過。”
單逸飛在她挨過來的時候,突然低聲說:“你很關(guān)心我?”
“當(dāng)然——”夏姿直覺地回答,待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幾乎要碰到他的臉了,她頓時紅了臉,慌忙回過身,低下頭,埋首吃面。
“怎么了?”因為看見她燒紅的臉蛋,他再問。
她臉上的紅暈還在加速蔓延,如果她對他毫無感覺,為什么會有這么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呢?
“哪有什么?趕快吃面啦!”夏姿開始覺得阿祥的牛肉面除了好吃,還有另一個功用,就是掩飾她慌亂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