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希枒 -> 誰才是野獸?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誰才是野獸? 第七章
作者:希枒
   
  “唉……真懷念前些日子這屋里的光景!

  灑滿地中海陽光的大廳里傳出一聲幽長的嘆息,讓坐在窗下的石像動了一下眉。

  裴玦沒錯過那微小的變化,再接再厲。

  “那時候這里充滿了人氣,隨時都有一抹美麗的身影穿梭其間,F(xiàn)在呢?不過短短幾個禮拜,這里竟荒涼得像棟鬼屋,連居住的主人也荒蕪得剩具空殼子。唉……”他感觸良多的撫心嘆息。

  受不了他夸張的臺詞,本想視他如空氣的唐惟天終于有了動作。

  他的臉稍微轉(zhuǎn)動一點角度,瞇眼看向裴玦。

  “沒有人拜托你留下來,要走請自便!彼恼f,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雖然唐惟天裝起雕像比任何希臘神像還完美,可是對著一塊石頭說話實在沒有半點趣味,更何況他那張冰塊臉,裴玦已經(jīng)看膩了。

  裴玦決定今天非完成破冰儀式不可。

  “你這陣子很反常。”他直接劃下第一刀。

  “不用你提醒,之前已經(jīng)有人告訴我了!碧莆┨炱桨宓恼Z調(diào)在中途因為某種因素而輕晃了下。

  裴玦乘勢追擊,用力劈下第二刀。

  “是云漾吧?這屋子能找到第二個有高度智慧的生物,大概只有她了?上КF(xiàn)在……”

  觸及到那個遙遠(yuǎn)的名字,唐惟天眼中射出嚇人的光芒。

  他惡狠狠的看向裴玦。“你這次來又想找什么麻煩?!”

  看他漸漸有起色,裴玦滿意的笑了,隨手拿起桌上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像。

  “這只饕餮很特別!彼贿呝p玩一邊說。

  不像其它作品強調(diào)饕餮的兇猛,這尊雕像以質(zhì)材良好的粉紅大理石刻成,采半臥踞的姿態(tài),看似平靜無害,但仔細(xì)端詳其中的紋路,就可以明顯感受到這只嗜吃猛獸的欲念。

  這種表里不一個感覺,跟某人很像。

  唐惟天沒說什么,以復(fù)雜的眼神望著那座小小的雕像。

  “是要給云漾的吧?”裴玦冷不防冒出一句。

  唐惟天隨即收起迷惑的神情,用兇臉對他。

  “我猜對了?”看到他的反應(yīng),裴玦笑得更賊了。

  “如果你不知道如何聯(lián)絡(luò)她,我可以幫你送到她面前!

  聞言,唐惟天的臉浮現(xiàn)出一股殺氣。

  不用他開口,裴玦就可以看出他的疑問。

  “不用覺得奇怪,我們一直保持著一星期一封mail的默契。她現(xiàn)在人在臺灣,而明天我要飛去臺北,可以順路帶過去!

  他說得輕松,唐惟天臉上的暴戾卻是越積越濃。

  他就知道那個女人老是在耍他!

  當(dāng)初說一定會保持聯(lián)絡(luò),結(jié)果她聯(lián)絡(luò)的對象是裴玦。這些日子來他的等待倒成了自作多情。

  “需要我?guī)兔?”欣賞完他恢復(fù)生氣的樣子,裴玦出聲喚回他的理智。

  唐惟天甩頭一瞪。

  “不用!彼妊恼f。

  這只饕餮他會親手交給她,然后咬斷她的脖子。

  “那么你是要跟我一起回臺北嗎?這樣也好,回去散散心總好過悶在這棟宅子里。”

  “我有說要回去嗎?”唐惟天怏怏的瞅了他一眼。

  “自從云漾走后,你就像火山休眠,悶得發(fā)霉,害我以為你是得了相思病,對云漾念念不忘呢!彼f得很故意。

  聽得唐惟天的耳朵馬上熱了起來。

  “我怎么樣都跟她無關(guān)!”他大聲反駁。

  他才不承認(rèn)那只愛鬧的小貓能影響他的心情。

  “是嗎?原來是我猜錯了,我以為你很想見她呢!迸岖i遺憾的說,狡獪的眼睛可沒放過他。

  “以另一種角度來說,我是很希望她現(xiàn)在就站在我面前!弊屗梢砸皇制∷牟弊。

  他兇殘的表情太明顯,裴玦轉(zhuǎn)不到粉紅色的綺想上,干笑了幾聲說道:“不過,這次你恐怕必須回家一趟,除非你不在意念盈!

  “你又想做什么了?”一提到疼愛的堂妹,唐惟天立刻豎起所有的防備。

  裴玦笑得很柔、很深沉。

  “我決定訂婚!彼降恼f。

  “什么?!”唐惟天跳起來大吼。

  “你跟念盈認(rèn)識不到一年,家里的那只老狐貍跟那匹惡狼怎么可能答應(yīng)這么荒謬的事。俊

  “想搞清楚的話,你何不親自去問問他們呢?”裴玦一派的氣定神閑。

  唐惟天怒得鼻子猛噴氣,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才聽到他從牙縫中蹦出來的聲音。

  “好。”丟下一個字,他搶過裴玦手中的雕像,忿忿離開大廳。

  望著那個火車頭般的背影,裴玦瞇彎了深渺的綠眼。

  “親愛的盟友,這下別說我都沒幫忙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趴在電腦前,滑鼠無力地在四封e-mail穿梭。

  無論官云漾看了幾百遍,信里依舊是一堆沒意義的客套問候,沒有她想要的消息。

  “可惡的裴玦,居然小氣到連他的名字都不提。虧我們是盟友,這點忙都不幫!卑凑罩暗膽T例,她一邊咒罵裴玦一邊關(guān)上沒用的視窗。

  這一個月來她還是很忙,忙著學(xué)術(shù)會議,忙著完成論文,忙著從裴玦口中挖出唐惟天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要是早知道裴玦這么不夠意思,她爸爸又弄丟莊園的電話,當(dāng)初在機場就應(yīng)該先要到唐惟天的私人聯(lián)絡(luò)方式,現(xiàn)在也不會卡在裴玦堅強的防守下了。

  “哼,報應(yīng)!

  在她喪氣的時候,身旁又傳來風(fēng)涼的聲音,官云漾確定自己真的是被神遺棄了。

  “愛德華,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她忍不住這么問。

  “從你沖上去抱住大師那一秒起就不是了!弊谝慌苑s志的愛德華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么請問一下,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分坐在我家的椅子上呢?”她很有禮貌的問。

  這個恨讓他記上二十多天也夠了,用不著再擺臉色給她看了吧?

  “為了捍衛(wèi)珍貴的藝術(shù)資產(chǎn),我必須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睈鄣氯A說得冠冕堂皇。

  “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大師。”她只想親近他,偶爾小小欺負(fù)他一下。

  愛德華不屑的瞟她一眼。

  “你會褻瀆他!

  聽他這么說,她的心驚跳了下,死都不敢讓他知道她已經(jīng)蹂躪過他心中的神了。

  “我跟他是朋友!彼囍忉。

  愛德華徹底懷疑她的說法。

  “你會安分的當(dāng)他是一個普通朋友嗎?你對他沒有非分之想嗎?云漾,別自欺欺人了,這個月你焦躁郁悶的樣子我看得還不夠多嗎?”

  掩飾不了自己的感情,官云漾認(rèn)了。

  “對,我是喜歡你的大師,你要視我為情敵嗎?”

  愛德華大力合上雜志,目光不善地瞪住她的臉。

  對峙了幾分鐘,愛德華先打破緊張的氣氛,幽幽吁了口氣。

  “你應(yīng)該早點說出來,這樣就能早點下定決心。”他語重心長。

  “下定什么決心?”她聽得一頭霧水。

  愛德華不認(rèn)同的搖搖頭。

  “你在怕什么?如果你愿意,大可飛去西西里島找他,為什么要用一堆借口阻止自己的感覺呢?”

  被人戳破內(nèi)心最隱密的角落,官云漾的心口開始抽痛。

  她害怕心再被刨開一次,所以才會這么畏畏縮縮。

  幫唐惟天拒絕過太多人,她害怕相同的命運會落在自己身上。

  “唉……你不懂的……”千言萬語,最后只剩下一聲嘆息。

  “你要自我放棄也好,那樣我的大師就能落得清閑!笨此桓睕]出息的樣子,愛德華氣到收回對好友的關(guān)懷,放她自生自滅。

  在氣氛最低迷的時刻,電腦螢?zāi)煌蝗粋鱽砺曧懀嵝阉锣]件的到來。

  官云漾懶得看寄件者,直接開啟郵件。

  偌大的螢?zāi)簧现怀霈F(xiàn)一行仿古的中文字──

  饕餮降臨

  她先是愣了一會,看到寄件者時渾身像是被通了電,整個人都麻了。

  “怎么會……”她握住滑鼠的手微微發(fā)抖。

  她寄了十幾封信給裴玦,回覆的四封都是洋洋灑灑的千字廢言,F(xiàn)在居然沒通知就丟來這顆四字核子彈,她的這位盟友還真有道義啊。

  但最大的問題是,她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在回鄉(xiāng)的旅程中,唐惟天一句話都不說,不是板著臉扮石像,就是用殺人的目光凌遲裴玦。

  下了飛機,他干脆撇下裴玦,自己招輛計程車直奔唐家大宅。

  踏進(jìn)家門也不理會旁人的招呼,怒氣沸騰的闖進(jìn)書房。

  他知道那兩個狼狽為奸的爺孫現(xiàn)在一定窩在書房里等著算計他。

  “你們這兩只該死的老狐貍與惡狼到底在想什么?!大腦退化成跟狗一樣嗎?”一踹開門,立刻爆出他醞釀很久的怒吼。

  房內(nèi)的人不受影響,依然故我的喝茶下棋。

  “爺爺,你孫子的生物學(xué)得不錯,知道狐貍跟狼都是犬科動物!碧颇胶臃畔乱挥洶鬃樱S口說道。

  “嗯……腦袋沒硬化成石頭,是該慶幸了!崩先思页烈髁艘粫诮锹涠伦O子的攻勢。

  “我不是回來讓你們消遣的!”唐惟天握緊拳頭,克制那股想打翻棋盤的沖動。

  “慕河,問問你的兄弟,這次回家來要吵什么?”唐老爺摸著下巴,思索著下一步棋。

  唐慕河聽到爺爺?shù)闹甘,俊美的臉轉(zhuǎn)向門口,笑面迎人。

  “親愛的弟弟,爺爺要我問你,你這次闊別數(shù)個月的返家,是想要什么樣的糖吃呀?”

  舒緩的男中音由音樂家的嘴里發(fā)出,多了一份迷人的韻味。

  但聽在唐惟天耳里,卻永遠(yuǎn)是嘈雜的噪音。

  “不必叫得這么惡心,我們的關(guān)系并不好!碧莆┨煊仓樒睬尻P(guān)系。

  如果可以決定自己的出生,他寧愿不當(dāng)人,也不要投胎到唐家被這兩只衣冠禽獸凌虐!

  “就算你老是叛逆愛反抗,你晚我一個月生在唐家卻是事實!碧颇胶觾(yōu)雅的啜著茶,笑得很無害。

  這副吃人不吐骨頭的嘴臉讓唐惟天恨了二十多年。

  打從他們懂事開始,他就逃不開被唐慕河欺壓的命運。

  若說裴玦是善用偽裝、狡猾使壞的青蛇,唐慕河就是不屑作假、總是用看似民主其實獨裁的手段,明著作亂的惡狼。

  而受害者總是反應(yīng)直接的他。

  “現(xiàn)在是你們悠閑下棋的時候嗎?”他咬緊牙關(guān),努力將暴力細(xì)胞壓抑,先處理大事要緊。

  “的確不是時候。有個野人在耳邊亂吼,心靜不下來,不能好好思考。慕河,今天到此為止,這局算爺爺輸!碧评蠣斂雌灞P上大勢已去,及早收兵。

  “我相信如果再走下去,爺爺一定會找到扭轉(zhuǎn)的機會,只可惜有人壞了興致。”唐慕河意有所指的看了堂弟一眼。

  那一眼差點讓唐惟天把牙齒咬斷。

  “你們爺孫倆的雙簧說夠沒?只會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逞口舌之快,遇到真正嚴(yán)重的事卻反應(yīng)遲鈍!”他吼出這些日子來的不滿。

  “慕河,你有感覺嗎?你的堂兄弟不只生物好,連國文也進(jìn)步了!碧评蠣敹似鸩璞,有了新發(fā)現(xiàn)的說。

  唐慕河看向門邊的堂弟,目光曖昧。

  “是啊,現(xiàn)在講的話是貨真價實的出口成章了。應(yīng)該是有高人指點過吧?”美麗的薄唇緩緩勾起,笑容里藏著深沉的算計。

  受不了他們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唐惟天噴火了。

  “你們是沒有危機意識或是不關(guān)心念盈?怎么可以允許那種荒謬的事情發(fā)生呢?!”火山一爆發(fā),唐惟天所有的憤怒一齊涌上。

  “我?荒謬的事?”硝煙味彌漫的空間里,突然飄進(jìn)一抹溫柔的清香。

  “念盈!”一聽到聲音,唐惟天迫不及待的回向門口,終于見到他這輩子最珍愛的女人。

  “二哥,歡迎回家!碧颇钣彶阶叩剿媲,絕美的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

  唐惟天感動的抿直了嘴,緊緊抱住她。

  “這個家里只有你是一股清流,會笑著迎接我。”

  在他的分類中,唐家的女人是特別的存在,不同于外頭那堆蠶寶寶似的女人,而他潔白無瑕的堂妹當(dāng)然是最寶貝的一個。

  “雖然基本學(xué)力進(jìn)步了,可是眼睛好像還不大靈光。”唐老爺風(fēng)涼的聲音打散了兄妹倆相見的所有感動。

  “唉……有進(jìn)步是好事,我們不能強求了。”唐慕河跟著一搭一唱。

  多虧他們的提醒,唐惟天才能從幸福的重逢中回到現(xiàn)實。

  他放開念盈,氣勢萬千地走到棋盤邊。

  “現(xiàn)在念盈來了,我們的帳可以好好算個清楚!

  “慕河,你那個野人兄弟,現(xiàn)在不敲石頭改行做生意了嗎?”唐老爺沒被他的氣勢嚇到,悠哉品嘗他的頂級烏龍茶。

  “不適合。就算唐氏再有錢,也負(fù)擔(dān)不起原始人的敗家!碧颇胶訐u頭反對。

  “你們夠了吧!”唐惟天認(rèn)清了事實,這對爺孫是打定主意要玩死他,跟他們耗下去只會傷害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奢望他們的反省自覺,直接攤牌。

  “我確定是你們的大腦衰退,否則怎么會答應(yīng)念盈跟裴玦訂婚呢?”

  “訂婚?”唐老爺挑起灰白的眉看向唐慕河。

  “有嗎?念盈。”唐慕河把球傳給女主角。

  唐念盈沒應(yīng)聲,默默舉起兩只手,纖長蔥白的十指上沒有任何被套牢的痕跡。

  “唉……到底是誰的大腦衰退呢?”事實擺在眼前,唐老爺感慨萬千的嘆道。

  “爺爺,這也不是新聞了,大家早有共識。”唐慕河心有戚戚焉。

  “怎么會?可是裴玦說……”受到打擊的唐惟天愣愣地看著唐念盈無辜的俏臉,頓時無話可說。

  “終于輪到我說話了!本驮谔莆┨彀l(fā)傻的同時,裴玦突然從唐念盈身邊冒了出來。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罪魁禍?zhǔn),唐惟天的憤怒與羞辱壓縮成和箭,一字字射向那個笑彎綠眼的青蛇。

  “唉……”裴玦無奈的先嘆口氣。“這就要怪你沖得太快了!

  “說清楚!”他受夠這群人老是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他只要一個答案。

  感知到火山即將噴發(fā)的危險,裴玦反應(yīng)很快的接下去。

  “當(dāng)初在西西里我告訴你,我決定訂婚,但那只是我的決定,念盈沒有答應(yīng),其他人也不知情。”

  “你──”唐惟天明白自己又被騙了。

  “你不該這么沖動的,一聽到消息就飛回臺灣,還把我丟在機場。”裴玦不忘抱怨,微笑的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不滿。

  “你──”唐惟天握緊拳頭,要不是礙于念盈在場,他一定會好好幫她教訓(xùn)這個卑鄙的男朋友。

  “家教不嚴(yán),多包涵!碧萍依洗鬆旈_口為家丑道歉。

  “沒關(guān)系,我習(xí)慣了!迸岖i寬宏大量的不計較。

  “你──”唐惟天被夾攻,氣到?jīng)]力。

  “爺爺,情況有點嚴(yán)重,我親愛的弟弟好像連話都不會講了!碧颇胶庸首鲹(dān)心的嚷著。

  所有視線全集中在那個冒煙的火山頭上。

  唐惟天憤恨地環(huán)視包圍著他的這群野獸;平常時候,一個就已讓他疲于應(yīng)付了,現(xiàn)在全聚集在一起,他只有被分尸的份。

  “你們……好!”深知自己斗不過,唐惟天腳跟一旋,打算眼不見為凈,回義大利過平靜的生活。

  “據(jù)我所知,在臺灣的唐家人好像都正朝這里來。如果你舍得讓唐家奶奶、伯母撲空的話,大可行李一提,甩頭走人。”裴玦語氣輕松的說。

  唐惟天回頭瞪他。

  “你這條該下地獄的蛇,居然四處通風(fēng)報信?!”

  “是你在機場把我拋下,身邊沒現(xiàn)金的我只好打電話跟唐家人求救。”裴玦說得很無奈。

  “你──”氣極的唐惟天什么事都不想管,一個轉(zhuǎn)身又要殺出去。

  一只纖細(xì)的小手及時扯住他的衣擺。

  “二哥,你不多待幾天嗎?”唐念盈水汪汪的大眼寫滿了期待。

  唐惟天怎么舍得拒絕親愛妹妹的要求?

  肩膀一放,火氣消了一些。

  “我先去洗個澡,然后我們再好好聊聊!彼讌f(xié)了。

  對自家妹妹可以好脾氣,對于那群禽獸,他絕不留情。

  離開書房前,他又看了一圈,替每只野獸補上一支毒箭。

  “還是念盈厲害。”目送唐惟天火燒的背影,裴玦佩服的說。

  “當(dāng)然。你也得看是誰教出來的。”唐家老狐貍得意的雙手抱胸靠向椅背。

  “現(xiàn)在獵物走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唐慕河指指身旁的沙發(fā),示意他們落座。

  “成員到齊,隨時可以開會討論。”裴玦摟著唐念盈坐下,迷人的笑容里盡是不懷好意。

  “不算到齊吧,你不是說有個新成員嗎?”唐慕河也笑了。

  “快來了。”裴玦信心十足的說。

  “有好戲看嗎?”唐老爺意味深長的瞟向他。

  “就算沒有,也要想辦法搞到有!迸岖i笑得更邪惡了。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很滿意,一齊揚起了共謀的笑容。

  連唐惟天心目中的清流──潔白無瑕的寶貝妹妹也微微勾起唇角。

  不知道他得花多久的時間才能發(fā)現(xiàn)這個針對他,由大小狐貍、惡狼、青蛇,外加一只小貓所結(jié)成的組織?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望向眼前雄偉的大門,再對對手中潦草的字跡,官云漾深深吸了口豪門前的空氣。

  原來唐惟天不只在西西里島上當(dāng)山大王,回到臺灣也是坐擁半邊天的王子。

  聽多了愛德華的吹捧,她知道唐惟天不只才華出眾,家世更教人眼紅。

  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惡的裴玦,居然使出這種手段!贝乖趦蓚(cè)的雙手悄悄握拳,揉爛了手中的字條。

  她多想此刻在她掌中的,是裴玦那對不安好心的綠眸。

  他寄來第一封炸彈后,第二波攻擊在兩天后到來。

  信的內(nèi)容依舊簡單明了──只有一行她現(xiàn)在握在手里的地址。

  收到信的時候,她真的很羨慕唐惟天的遲鈍,至少他不會一眼就看出裴玦的把戲。

  不會一看到信就明白,她最想見的人那一刻就在那串地址上。

  這對她是多大的誘惑。「静唤o她猶豫的時間。

  “該死的裴玦,你知道這兩天我是怎么過的嗎?”想到這兩天的掙扎,她忍不住咒罵起盟友。

  從收到信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停地在唐惟天的吸引力與自己的膽怯間來回撞擊。

  整個腦袋被分成兩半,激烈的對抗起來,身體則像是行尸走肉般在家里飄蕩。

  要不是愛德華看不下去,硬把她踢了出來,她現(xiàn)在也不會站在這里。

  但人是到了,腦袋卻還沒作出結(jié)論。

  她來有什么意義嗎?

  膽怯的自己雖占了上風(fēng),腳卻很自動地回轉(zhuǎn)。

  她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唐惟天了。

  好想他。

  唐惟天的吸引力把她的腳步拉了過去。

  就這樣,她在人家門口玩起折返跑,最后是累到失去理智,隨手按下門鈴。

  高科技的螢?zāi)恢辛⒖坛霈F(xiàn)一個表情嚴(yán)謹(jǐn)?shù)闹心昴腥,有禮地詢問她的來意。

  官云漾手忙腳亂地報出唐惟天的名字,中年男子多看了她一眼,大門竟然應(yīng)聲而開。

  對方還向她致歉,說今天宅里情況特殊,無法去帶她進(jìn)來,得麻煩客人自己走到大屋。

  官云漾狐疑的踏了進(jìn)去,一邊走一邊嘀咕。

  “唐家不是富可敵國、超級名門嗎?怎么門禁這么隨便?”

  從大門出發(fā)約五分鐘后,官云漾終于看到建筑物本體與她隔著一座廣大的英式花園。

  她沒心思欣賞大戶人家美麗的花園,剛才被轉(zhuǎn)開注意力的大腦現(xiàn)在又開始在拔河。

  沮喪的她干脆拐進(jìn)路旁的花架,不想逼自己沖得太快。

  “啊……抱歉!睕]料到會有其他人,官云漾嚇退了一步。

  走了一大段路沒見到人,剛想躲起來,偏偏和個陌生人撞上。

  不過,蹲在花架下整理枝蔓的白色背影沒有反應(yīng)。

  既然對方不介意,她也懶得再找地方藏了,于是安靜的走向旁邊的長椅。

  “打擾了!弊虑八Y貌的打聲招呼。

  這聲招呼顯然驚擾到了對方,穿著白衣的身子慢慢轉(zhuǎn)向她。

  然后,官云漾看到了她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一張臉。

  毫不遲疑,她喊了出來。

  “你是唐念盈!”

  白衣女子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用陌生的眼神看她。

  “你認(rèn)識我?”她的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平調(diào)。“我不認(rèn)識你。”

  官云漾尷尬的笑了一下。

  不愧是有血緣關(guān)系,這種直接跟唐惟天真像。

  “我認(rèn)識裴玦與唐惟天,所以間接知道了你!彼唵蔚慕忉。

  “我還是不認(rèn)識你!碧颇钣p蹙起眉頭,絕美的臉蛋起了小波折。

  官云漾現(xiàn)在終于知道為什么唐惟天跟裴玦一談起她時,總是會變得惡心巴拉的原因了。

  她簡直是下凡的仙子!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要化了。

  她是生下來讓全天下人疼惜的。

  “我是官云漾,很高興見到你!惫僭蒲稣嬲\的笑容;研究藝術(shù)的人非常樂意見到美麗的事物。

  “我聽過你,幸會了!碧颇钣袷窍氲搅耸裁矗瑴\淺地笑了。

  “你是來找裴玦還是二哥呢?”相互介紹后唐念盈放下心防,友善的問。

  這一問問到了官云漾的痛處,讓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她想見裴玦,因為她要給他一記兇猛的右鉤拳泄憤。

  她更想見到唐惟天,她要狠狠纏住他、欺負(fù)他。

  可是這兩項計畫,目前都不能執(zhí)行。

  她怕右鉤拳會勾出裴玦更陰險的報復(fù),更怕唐惟天拒絕的臉。

  “我順路經(jīng)過,沒有事前通知,這樣太唐突了,我想我還是改天再來拜訪好了。”她想溜了。

  “怎么會呢?不然,你陪我吧。一個人要在傍晚前整理好這片花圃有點勉強,你可以幫我嗎?”唐念盈攔住她的腳步,美麗的笑容里帶著請求。

  “沒有園丁先生嗎?”她很客氣的問。

  唐家人怎么舍得讓仙女作粗活呢?

  “雖然花園是沈伯負(fù)責(zé),可是整理這個花架是我的興趣,我都自己打理!笨闯鏊臑殡y,唐念盈善體人意的說:“我是不是耽誤到你的時間了?如果是,我很抱歉!

  說完,她再度蹲下身子,默默工作。

  看到這么楚楚可人的背影,官云漾能說不嗎?

  “如果不怕我礙手礙腳,請讓我?guī)兔Π。?br />
  反正已經(jīng)決定不見唐惟天,至少可以用唐念盈補眼睛。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可是官云漾絕不會料到,她這個補眼睛的想法會讓她補到唐家的飯桌上去。

  而她的幫忙也不僅止于修剪玫瑰這么風(fēng)雅的休閑上。

  下午她幫唐念盈趕在太陽下山前整理好花架,然后就被她莫名其妙地拉到后山;在那里,她才真正見識到唐念盈這位超級千金小姐的娛樂活動。

  唐念盈不愛琴棋書畫,偏愛蒔草種花。

  但她種的都是營養(yǎng)價值高的生機蔬菜。

  所以即使現(xiàn)在眼前這一大桌美食有一半蔬果出自大小姐之手,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她這二十五年來所受到的最大驚嚇,已經(jīng)獻(xiàn)給了目睹唐念盈舉起鋤頭的那一刻。

  先來一個原始得很稀有的唐惟天,再出現(xiàn)一個嗜好另類的唐念盈。唐家人還可以培養(yǎng)出怎樣厲害的人物呢?

  意識到自己正坐在唐家飯廳里,官云漾飄蕩的神智收了回來。

  她綻開得體的笑容讓唐念盈將她介紹給其他唐家人,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

  發(fā)現(xiàn)唐惟天跟裴玦尚未出現(xiàn),她松下第一口氣。

  現(xiàn)在她是騎虎難下,必須先想想對策。

  可是唐家人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格外關(guān)心她跟唐惟天的交情。

  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沒搞清楚,只能不停重復(fù)心虛的微笑。

  幸好大部分的唐家人都不勉強,除了主座上的威嚴(yán)老者。

  “你說你是在西西里島跟那孩子認(rèn)識的?”唐老爺不減當(dāng)年叱吒風(fēng)云時的氣勢,問起話來沒有人敢敷衍。

  官云漾馬上正襟危坐。

  “是的,兩個月前我誤闖了惟天的院子,因而結(jié)識他!彼苤鼐洼p的回答。

  “然后呢?”唐老爺銳利的眼光沒放過她。

  官云漾先試著閃開。

  “唐老先生,您的意思是?”

  唐老爺?shù)拿驾p挑了一下。

  “能坐上唐家的飯桌,就用不著客氣。你也別用老先生提醒我的年紀(jì)大,跟著念盈稱呼人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這樣太失禮了!币蔡婀至恕

  官云漾不禁納悶:從她踏進(jìn)門起,全部的唐家人對她這個陌生訪客的態(tài)度未免也太親切了吧?

  “你違逆我這個老人家才叫失禮吧?”唐老爺不容許被拒絕。

  她沒時間去想通,只得先答應(yīng)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跟那野孩子混熟的?”唐老爺沒忘記焦點。

  話題一扯回,她開始犯頭疼。

  看來唐家的人都知道唐惟天的怪癖,突然冒出一個有交情的女性,他們當(dāng)然會很好奇。

  她該怎么回答才能給出一個眾人滿意、唐惟天又不反對的答案呢?

  她可以說實話嗎?

  “爺爺,您想知道他們的事,應(yīng)該來問我,我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迸岖i及時傳來的聲援解除了她的警報。

  沖著這一點,她可以撤回右鉤拳。

  “聽起來好像有很多故事!碧评蠣旑H感興趣地望向裴玦,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是啊,云漾跟惟天一起經(jīng)歷了許多事!迸岖i故意把話說得曖昧。

  官云漾用眼神警告他,他則丟回一個請她安心的眼色。

  看他這么有把握,她也不想管了,反正唐惟天要算帳的話,也輪不到她頭上來。

  她還是專心研究如何面對唐惟天的方法就好。

  但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她才剛放下一個重?fù)?dān),最大的難關(guān)馬上降臨她面前。

  “你怎么會在這里?!”唐惟天指著她的鼻子驚愕的問。

  方才在門口距離遠(yuǎn),他不敢確定,現(xiàn)在沖到人家面前來,不可能說是看錯了。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官云漾覺得自己快哭了。

  無論夢里想了幾百遍,都比不上真人站在面前一秒。

  “我……”她哽咽的說了一個字。

  “喂……你是怎么了?”唐惟天被她扭曲的表情嚇到,手腳開始失措。

  “我……我……我……好想你!”她試圖要壓抑情緒,可是重逢的沖擊太大了,她失控地出手抱住他。

  這一抱,啟動了唐家人的呼吸,在場的人同時大抽一口氣。

  氣氛頓時變得燥熱又曖昧。

  “你在搞什么!”最先回過神的是被吃豆腐的被害人,他用力拉開彼此的距離。

  官云漾縱使不舍,但顧及場合,她難得配合的放開他。

  “抱歉!彼皖^懺悔。

  “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被她這一搞,唐惟天的語氣變得很無奈。

  這兩天,他為了應(yīng)付自家人,已經(jīng)弄到筋疲力盡,希望不要連她都來鬧場。

  “我……”尚未想出對策的她說不出話。

  “吃飯時間到了,有什么事晚餐后再說!贝蠹议L一聲令下,作晚輩的只有遵從的份。

  “啰嗦的老狐貍。”唐惟天眼神叛逆地瞥向爺爺,人卻安分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官云漾則多看了唐老爺一眼。

  她老覺得今天所有的人都對她好得過分,每次她說不出話來時總有人適時出來解圍。

  一連串巧合下來,要她不懷疑也難。

  唐家的晚餐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沉默進(jìn)行。

  但,中場休息時間很快就來到。

  當(dāng)水果與茶點端上桌時,她知道自己又要被逼上場了。

  “裴玦剛剛不是要告訴我們云漾跟惟天的故事嗎?”

  唐奶奶端起芳香的伯爵茶,一副客棧里聽說書的模樣,其他人也是一副洗耳恭聽樣。

  餐前那一抱,抱出所有人看連續(xù)劇的興致。

  裴玦神秘一笑。

  “現(xiàn)在男女主角都在場,何不聽當(dāng)事人說呢?應(yīng)該比較有趣吧!

  眾人的焦點立刻轉(zhuǎn)到未表態(tài)的男主角身上。

  唐惟天不耐的一一瞪回去。

  “認(rèn)識就認(rèn)識,有什么好說的!

  “可是云漾是你第一個踏進(jìn)唐家的女性友人!碧萍议L媳、唐惟天的娘也說話了。

  從她濕潤的眼眶就可以看得出那一抱帶給她的感動。她的兒子終于開竅了。

  “你們這些婆婆媽媽就愛嚼舌根,明明很平常的事也要夸張成新聞頭條!碧莆┨觳恍嫉恼f。

  “有女孩來找你才不是很平常的事。”唐母已經(jīng)將它視為二十一世紀(jì)世界第一件奇跡了。

  “我也很想知道她來的原因。”懶得跟母親爭辯,唐惟天繼續(xù)先前的問話,偏頭看向官云漾。

  “你在唐家出現(xiàn),到底是什么來意?”

  “我……”肚子是喂飽了,腦袋卻依舊空空,她找不到完美的借口。

  “你那是什么口氣?我是這樣教你跟女孩子說話的嗎?”受不了兒子的粗魯,唐母氣得差點把熱茶潑過去。

  唐惟天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在家人的監(jiān)視下,他沒辦法好好跟她講話。

  他毅然決然站了起來,走到官云漾身邊。

  “我們出去單獨談?wù)!睕]等她反應(yīng),他拉起她的手腕就往落地窗外的庭院走去。

  這一拉,又拉出了唐家人強烈的好奇心。

  “看到?jīng)]?惟天居然主動碰唐家以外的女孩!

  “還當(dāng)人家是外人嗎?搞不好馬上就是唐家人了!

  “真的嗎?那我得趕快去月老廟還愿才行!

  “不急吧,等事情確定再說!

  討論過后,一群婆婆媽媽興致勃勃的擠到窗邊,不想錯過任何精采畫面。

  身后的另一群人也是笑容燦爛地交換著眼神。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確定遠(yuǎn)離了家人騷擾的范圍,唐惟天立刻放開她,雙手抱胸,一臉兇惡。

  “我──”官云漾不舍地望著自己手上他握過的地方。

  “我受夠你的語言障礙了,你不能好好說話嗎?”她應(yīng)該知道他有多少耐心,不要再試探他的底線了。

  她兩眼晶燦的盯看他。

  “好久不見。”她飽含感情地說。

  遲鈍的原始人無法體會,覺得自己的忍耐度又被她削去一層。

  “你再說這些廢話,我馬上把你從這里丟出唐家大門!彼麩o情的下達(dá)最后通牒。

  官云漾眼里的水光更明顯了。

  她真的是太想念他了,連他野蠻的地方都非常懷念。

  “我好想你!边@句話像是咒語,一說出一定會有動作。

  唐惟天雖然有危機感,但她的動作更快,一眨眼,她又埋進(jìn)他胸前。

  聞到熟悉的男人味,官云漾滿足的吸了口氣。

  她真的是太太太懷念擁抱他的滋味了。

  “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碰我的嗎?”唐惟天吼得很無力。

  “我知道,但我們太久沒見了,情況特殊。拜托你……”她聲音悶悶的。

  只要她一裝可憐,他就沒轍。

  唐惟天垂下掙扎的手,隨便她了。

  “你也該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吧?”身體可以放任她摟抱,理智上卻不能放過她。

  “我……”之前想不出好理由,腦漿變糨糊的現(xiàn)在更不可能發(fā)揮功用了。

  沒見過她這么長時間的遲疑,唐惟天困惑的望著那顆緊貼著他的頭顱。

  他知道她喜歡碰他,喜歡看他被鬧得變臉的樣子。

  可是她從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無緣無故地死命巴在他身上。

  除了那一晚。

  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滑了下來。

  忽然間,他有了很不好的聯(lián)想。

  “你……該不會……是……有了吧?”他微顫著語調(diào)。

  所以她才會來找他,才會這么難以啟口。

  她的種種異常瞬間有了合理的解釋。

  被他恐怖的語氣感染,官云漾的身體也僵了下。

  因為這段日子來她總是很忙,常常會忘了一些瑣事。

  所以她也忘了,她的好朋友好像很久沒來了。

  “我……”她慌張的抬頭看他。

  看到她的表情,唐惟天明白自己猜對了。

  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他冷汗越冒越兇,嘴巴無意識咕噥。

  “該死,我就知道人不能做壞事,一做錯事就會有報應(yīng)!

  可是他不懂,他不過是第一次失控,就搞得難以收拾。屋里那幾只禽獸天天作亂,怎么不見他們有煩惱的時候?

  是他太善良,還是太駑鈍了?

  感受到他的懊悔,官云漾環(huán)住他的手收得更緊。

  “事情還沒確定!彼参康恼f。

  “你無法排除那個可能!

  “就算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彼φf得輕松。

  “這不算是大事嗎?!”唐惟天忍不住大吼,吼完他就后悔了。

  “對不起,我太意外了。”他壓低嗓子道歉。

  不知道是被他嚇著了或是其它復(fù)雜的因素,官云漾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你要我怎么辦呢?”她沙啞喊出沉在心底多時的掙扎。

  她哭,他的心也酸了。

  沒有半點頭緒的他現(xiàn)在只能拭去她的淚、抱住她而已。

  大受打擊的兩人根本沒注意到有一股花香隨著一抹白影,安靜的隔著樹叢與他們擦肩而過。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0.558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