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三人依舊靜默著,圣多督禮貌的對他們點點頭便快步退出病房了。
他察覺到自己幾乎是逃離那個病房的。當他看著那個打從心底覺得可愛的女孩時,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要融化在她眼底了。
那雙熾熱的眼睛使他的臉整個火熱了起來,一顆心到現在還跳個不停。
他呼吸困難的靠著病房的墻壁,強迫自己去回想剛剛發生的事。
用人類感情世界的用語來說,他陶醉了,陶醉在那雙吸引他的眼睛里……
可是,這是為什么呢?自己是哪里出了問題嗎?
正當他想得出神之際,一個熟悉卻又已許久沒聽到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后。
“圣多督!圣多督!我叫了你很多聲了,你居然膽敢不理我!”
這個霸道的聲音……這個驕縱的語氣……不就是好立克星球上的阿布莉卡公主嗎?
圣多督快速的回過頭,果然發現阿布莉卡公主站在他身后。
“公主……你怎么會來?”真是太驚訝了,怎么連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都來了!在星球上公主已經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了,本以為來地球做研究可以擺脫她一陣子的,這下……
“我來不好嗎?”阿布莉卡開心的迎向圣多督,想跟圣多督來個擁抱,沒想圣多督一個側身,閃躲了開來。
“公主,我還沒做完研究耶。”圣多督靦腆的笑了笑。
“所以我來陪你啊!”這點阿布莉卡可是一點都不害臊。圣多督可是她生命的第一目標,好立克星球上人人都知道她喜歡圣多督。
“這……不用了……我快做完了……”圣多督實在不愿意接受公主的好意。
“是嗎?可是我想你想得不得了,這才說動父王讓我來找你的!卑⒉祭蚩ɑ叵肫饋淼厍虻慕涍^,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國王本來是不肯讓她來的,但她把王殿上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壞了,國王拿她沒辦法才答應的。
“公主,你在這的話我無法專心做研究,到時研究時間又得拉長了。”圣多督就是沒法喜歡阿布莉卡。
“沒關系啊,反正我都待在你身邊!卑⒉祭蚩ㄏ沧巫蔚南胫ザ喽皆谝黄鸬漠嬅。“我的日常生活不用你服侍,因為我還帶了一支軍隊來!
“什么?”圣多督不敢相信的貼近阿布莉卡。“你居然帶了一支軍隊來!他們藏身在哪?萬一被地球人發現就慘了!”
就連他都不敢帶軍隊來,難道阿布莉卡不知道后果嗎?
“不會的,我要他們在醫院門外等我,沒要他們都進醫院!卑⒉祭蚩ǖ靡獾男χ!拔液苜N心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張揚。”
“什么?你這個笨……”“蛋”字礙于公主的身分實在是罵不出口。
圣多督快步跑出醫院,果然看到一隊矮子軍隊正受到萬眾矚目,除了路人圍觀,連進出醫院急診室的救護車都被他們擋住了。
“你知道嗎?這個醫院還真不好找,幸好送你來的士兵肯畫圖給我看。不過,你到底住哪?”公主跟在圣多督后頭,不斷問他問題。
“哪來這么多的矮子啊?”兩個路人正好經過圣多督身邊,其中一個人說道。
“而且還都長得這么丑,這要集合在一起一定也花了一番功夫吧!”另一個人也搭腔。
“我的天!”圣多督站到軍隊前,對士兵說:“聽我的命令,先回你們的交通工具上等公主!痹诒娔款ヮブ,實在不好說出“飛碟”,以免嚇壞路人。
“是!”矮子軍隊整齊畫一的離開醫院門口,場面頗為壯觀。
軍隊走后,醫院的圍觀人潮亦隨之散去。
“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我的下人都趕走了?我還不打算走呢!”公主兩手叉腰,怒視著圣多督。
即使是她最喜歡的人也一樣,只要她不開心也會發脾氣,這就是好立克星球上臭名遠播的阿布莉卡公主。
“我沒答應讓你留下!笔ザ喽綄饕幌蛴卸Y貌,但公主今天的舉動讓圣多督氣極了,“你可知道這不是我們的地方,萬一被地球人發現了我們的身分,我不但無法完成研究,解救百年來好立克人民的宿命,好立克或許還會因為我們而引發一場災難!”圣多督刻意壓低音量說話,避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誰敢?我要父王帶軍隊把地球打得落花流水!”阿布莉卡的音量非常大,無視于圣多督的臉色與制止。
“你……”圣多督的臉整個垮了下來。他真想將公主打暈,看看她的腦袋里頭裝的是什么。
他們就這樣互相怒視著,誰也不讓誰,直到阿布莉卡用手托住了圣多督,大聲說道:“我什么都不想管,你要待在這做研究,我也待在這做研究;你要回好立克,我也回好立克,因為我喜歡你!”
時間就這么停住了,圣多督面無表情的望著阿布莉卡,阿布莉卡抓著他的手力道很大,他想用力甩開卻又怕弄傷她。
他們就這樣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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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朱娉婷陪著啜泣中的語襄走出醫院。
“別哭了,出院手續都辦妥了,我們先回家好好休養就是了。”娉婷輕拍著語襄的背脊,輕聲的安慰著。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的思緒也非常混亂,除了語襄的事,還有剛剛那個令她不由得春心蕩漾的男子,令她不知從何整理起。
“娉婷,我真的不拿掉孩子嗎?孩子的父親不要他啊……”語襄想到這又哭了,哭得大聲又無助,令娉婷傻在當場。
“這個嘛,”娉婷慌了,畢竟自己還是個大學生,哪懂這種事!“畢竟相愛過一場,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娉婷,我連他是不是愛我都不知道!闭Z襄難過的抱著她,將頭埋在她懷里。“而且我不敢告訴爸媽……”
“語襄……”娉婷也很難過,她抱著語襄轉個身,兩只眼睛被一個畫面給吸引住了──是一個妙齡女子與一個帥哥拉拉扯扯的畫面。
而且,那個帥哥就是令她看了會臉紅心跳、無法呼吸的那個。
但旁邊的女子到底是誰?她卻不得而知了。這距離又是遠得聽不見的距離,真是該死!
她滿肚子的疑惑,加上滿肚子的妒意,抓著語襄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娉婷!闭Z襄感覺到她的不尋常,抬頭看她,“怎么了?”
“我看還是把孩子拿掉好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前一秒看得你臉紅心跳,下一秒卻可以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可憐了我們女人。”娉婷像失了魂似的改了口。
“對呀!他之前說愛我,但一聽見我懷孕后就躲著我,這種男人我也不要!”語襄一聽娉婷肯附和自己的想法,毅然決然的拉著娉婷轉身回醫院去安排墮胎手術的日期。
“對!彪m然點頭同意,雖然身體被語襄拉著走,但娉婷的視線仍持續盯著圣多督和阿布莉卡,直到看不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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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多督強迫自己退一步,他對阿布莉卡說道:
“公主,我的研究的確已經到最后階段,若你非待在這里,就得和我一樣穿上隱形衣進出,自己打理自己的三餐與生活,不能使喚下人。”圣多督實在無法想像多了這個刁蠻公主要怎么做實驗。
“你住的地方沒有下人嗎?”阿布莉卡不敢相信。
“你該從你父王那里得知,我并沒有使喚下人的習慣!笔ザ喽铰冻黾澥堪愕奈⑿。由阿布莉卡的表情看來,公主似乎受到動搖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想住在地球,不但要穿丑得要命的隱形衣,還得自己洗衣服、煮飯跟買東西?”阿布莉卡從小嬌生慣養,眼前提到的這些瑣事,她是怎么也做不來的。
“是的。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住在醫院的病房里,只要沒病人睡的空床,我們都可以睡。只是你也知道地球人的醫院是做什么用的,有可能你睡著睡著,就有地球人病死在你的隔壁床了!笔ザ喽侥樕下冻龈嗟奈⑿Γf得越來越高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什么?”阿布莉卡放開了圣多督的手,后退了兩大步。
“地球人的醫院是這樣的。我想或許公主不介意看些血淋淋的畫面,有時睡到一半,有流著血的病人跑來找你,請你幫他找醫生;有時……”
“夠了、夠了,別說了,地球果然是個落后的星球!”阿布莉卡兩手叉腰,氣勢不似剛才強硬!斑@么落后的星球要我阿布莉卡住在這,我看要再等上一百年!我還是回我的皇宮吧,起碼有人幫我做事。”
“就是。」,你千金之軀沒必要跟著我受苦!笔ザ喽窖劭纯煺f服阿布莉卡了,心里開心得不得了。
“好吧!反正你的研究也快做完了,那我就回好立克等你吧。”阿布莉卡下了決定,對圣多督一笑后,朝著軍隊剛才行進的方向走了去。
圣多督擦了擦一頭的冷汗,也笑了。
看來,得把進度再拖長一點,不但能省去被公主騷擾,也可繼續看見那個可愛的女孩。所以……
好立克星球的人們就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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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朱娉婷心神恍惚的回到了醫院,等她清醒過來時,看見語襄站在柜枱填寫表格,她看看語襄,又看看醫院門口。
不知神明是否聽見她的心聲,她祈求神明再讓她見那名勾魂帥哥一面,但不要見到那妙齡女子,果然不一會兒,那個帥哥又出現在醫院大門口。
其實她與那名男子也只有兩面之緣,但不知為什么,她無法忽視自己心底想去尋找他身影的渴望。
那名男子所有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神秘且非常想知道的。
她的腦不受控制的帶領著她的雙腿離開語襄,躡手躡腳的朝那名男子走去。
天啊!這種跟蹤人的事她還真是第一次。
懷著既期待又緊張的心情跟在他的后頭,腦海中出現許許多多的揣測,不知道他是醫師、藥師,或只是來探望病人的家屬?
剛剛的女人又是誰?一大堆問題一涌而上,她就快把自己給逼瘋了。
她不知不覺的跟著圣多督走到地下二樓。圣多督沒發現有人跟著自己,在進入“胚胎研究室”之前,他左右看了一下,仍沒發現躲在離自己十步遠墻壁后的娉婷。
就這樣,他快速的穿上隱形衣,隱形不見的那一幕,娉婷盡收眼底。
娉婷深吸了一口氣,想大叫又叫不出來,兩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睜睜看著「胚胎研究室”的門被打開又關上,但都是在她沒看見人的狀態下發生的。
“怎么回事?”她不自覺的要這么問,現在對那名男子恐懼的程度要比喜歡來得多。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白天在醫院見了鬼,只能拖著發抖的雙腳來到“胚胎研究室”的門口。
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憑空消失呢?怎么可能見鬼呢?她還記得他扶著她時,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體溫……
這怎么可能呢?
娉婷整個人貼在“胚胎研究室”的大門上,想聽聽里頭的聲音,沒想到因為門沒關緊,她整個人撞了進去。
“啊……”這回她可叫出聲了。
穿著隱形衣的圣多督看見朱娉婷撞了進來,心里又驚又喜,很想跟她說說話,但又無法當著她的面脫去隱形衣,深怕嚇壞了她。
“哎呀……”朱娉婷撞到了桌子后,跌到地上,連同圣多督剛剛摘下的表也跟著一起掉到地上。
圣多督本想扶她,但又有所遲疑,就這么任由她摔倒了。
“沒有人嗎?”朱娉婷在地上揉揉自己的腳,一邊觀察著陌生的環境。
憑她的肉眼,整個“胚胎研究室”看不見半個人。那個男子到底去哪了?
她緩緩撿起旁邊的手表,本想放回桌上,卻被這手表獨特的造型給吸引住了。
整支手表不斷閃著紅綠藍光,表帶的部分似乎是水晶做的,十分耀眼奪目;表面上有兩個時間,且上頭的文字是她看都看不懂的,實在不知是哪個國家的文字。她仔細的看了半天,發現兩個時間顯示的日期相差了一個月。
“哪個國家和我們差了一個月呢?”朱娉婷真是滿肚子疑惑。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想將手上的表放回桌上。
門外響起有人交談走近的聲音,她知道有人要進來“胚胎研究室”了,來不急細想,便快速的將手上的表給帶出了研究室。
圣多督眼睜睜的看著娉婷拿走了自己的表,卻無法阻止。
而娉婷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離開了研究室,沿路跑還沿路叨念著,“可不要跟我說這是院長的表啊……”
就這樣,她略過了腦海中一大堆的疑問,回到了語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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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事就像作了場夢一樣,娉婷不斷喘著氣,來不及花心思整理,便被語襄追問個不停。
“你剛去哪里了?怎么能把我一個人丟下呢?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語襄哀怨的看著她,兩只眼睛似乎又要掉出淚水來了。
“我……我……”對厚,語襄在處理的可不是傷風感冒的小事,而是墮胎這種大事,她的確是疏忽了!皩Α瓕Σ黄鹄,我去上了個大號。”
“去這么久?”語襄嘟囔著。
“嗯,就……就好幾天份一起上了嘛,當然要久一點啊!”娉婷尷尬的笑了笑。
“好啦!我開刀的時間已經排好了,但不是今天,是下星期,你會再陪我來吧?”語襄滿臉期望的看著她。
除了朱娉婷之外,她實在不愿讓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丟臉的事了。
“嗯。”娉婷爽快的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語襄覺得有了娉婷的陪伴,自己似乎可以更堅強的看待這件事了。
娉婷隨手將手表放入自己的口袋,還不時的回頭看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這兩天實在是發生太多事了,從語襄晉升為媽,到語襄不要孩子;從一片空白的感情世界,到出現一個令她頗為欣賞的男子;從她喜歡那名男子,到恐懼那名男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的小腦袋有些無法負荷;蛟S,她該回家睡個覺,好好的忘記這一切吧!
她跟語襄叫了輛計程車離開了醫院,穿著隱形衣的圣多督也目送著她們離去。
圣多督心里猜測娉婷是跟著他進研究室的,只是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發現了什么。
他的心里非常不愿意娉婷知道自己真正的身分,或許是因為在地球人的領土上,一個外星人的自卑感作祟吧;也或許是他真心喜歡娉婷這個可愛的女孩,不愿意她單純的世界被打亂吧。
不管如何,他與那女孩始終是不同星球的人,理應不該有交集的。
突然理出的這個想法,不知怎么的扯痛了他的心……
是這樣的嗎?他再也不能再見到那可愛的、在他心里舞動的那個女孩了嗎?誰能告訴他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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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多督若有所失的回到研究室,雖想繼續做基因觀察,可心情卻失落得緊,頭腦亦混亂得厲害,整個人的魂魄就像被剛剛的女孩給帶走了。直到他不小心打翻了研究室的東西,巨大的聲音引起里頭兩個研究生的注意。
“怎么回事?你打翻什么了?”一個研究生本來埋首于自己的顯微鏡里,此時不由得逼迫自己抬起頭來怒視著另一個研究生!敖淌谡f過這個研究室里的東西都很重要,要小心碰!小心碰!你忘了嗎?”
“我知道!可是我剛一直在看書,連動都沒動一下,怎么可能打翻離我那么遠的培養皿?”另一個研究生發現聲音來源,走到培養皿旁,指著培養皿說。
“是嗎?”剛剛罵人的研究生立刻走到他旁邊。
“嗯!我一開始也以為是你打翻東西,后來看見地上破掉的培養皿,才知道不是你打翻的,是培養皿自己掉在地上破掉的,請你學學我用用腦子吧!”被罵的研究生用受不了的語氣說。
“培養皿怎么可能自己掉到地上呢?你這個會用腦的人告訴我啊!”另一個研究生亦不甘示弱回道。
“這的確很奇怪,你我都坐在位子上沒動,培養皿又離桌沿這么遠……”這句話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兩人陷入一片沉思。
“難不成……有那個嗎?”突然一個人又開口了,打破了短時間的安靜。
“你說鬼嗎?”另一個人問。
“干嘛說出來?你很白目耶!”說出鬼的人馬上被打了。
“我……突然想起有問題要問教授,要離開一下……”被打的人背脊直發涼,隨即吐出這句話來。
“我……我也是……”另一個人聽見他這么說,也不想一個人待在研究室里,兩個大男人居然就在研究室牽起手來,強迫彼此鎮靜的開了門,走出門口。
“碰”地一聲,圣多督替他倆關上了門。他倆的背后更傳來一陣寒意。
“這時候你居然還想到要關門,想得真周到!逼渲幸粋研究生說。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他們走得極為緩慢。
“我哪有手關門。俊绷硪粋研究生舉起另一只拿著書的手搖了搖。
“你關的就你關的,客氣這個做什么!”此時兩人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我明明就沒有,為什么非說是我呢?我還以為是你呢!”
“拜托你說是你關的吧!我心里會好過一點。”他都快哭了,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拜托你走快一點,不然我會瘋掉,我怕有什么東西跟在我們后面!
聽到這一句話,誰還敢多作停留?兩個十指緊握的大男人急得拔腿就跑,剩下圣多督一個人懊惱的坐在研究室里,面對自己搞出的爛攤子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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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吵個不停的研究生走后,圣多督的耳根清靜多了,但他的心情依舊非常煩悶。
他實在氣急了自己的錯誤,自己是個博士,應該有博士的專業素養才對,無論心里有什么困擾或麻煩,都不應該打斷他研究的思緒。
原本以為他的精神都該花在研究上的,直到朱娉婷出現在他眼前,他發覺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醉心于研究了。除了研究外,居然還有別的事物能吸引他的目光、捆綁住他整個思緒!
他開始對朱娉婷出現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幻想,包括幻想朱娉婷是好立克星球上的人,或自己是地球上的人……
許許多多的幻想都架構在──他希望自己能與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朝夕相處,只是,這有可能嗎?
他連那女孩的住所都不知道,連跟在她后頭的勇氣都沒有……
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的心好沉重,這種無法突破他與那女孩間的障礙,遠比他研究基因藥物還難。
面對沒有未來的情感,他猶豫了……該讓自己繼續沉迷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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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了,圣多督觀察人類基因的進度雖然緩慢、無效率,但最終也告一段落了。幾天來的等待,使他從期望等成失望,從失望等成絕望……
自從那女孩離開醫院后,他便再也沒見過她了,女孩就像穿了隱形衣消失了一樣。
或許,這也是上天要他死心的一種方法吧!他漸漸能說服自己接受不同星球的人是沒有未來的想法,只是,那感覺真苦……
在他完成觀察研究后,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忽然發覺到一件糟糕的事,一件關于他心血是否白費的事──
那就是他記錄觀察基因的隨身碟不見了!那塊存滿兩個月來的心血、好立克星球人們的期望,居然被他給弄丟了!而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他丟到哪去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這兩個月來他只待在這間醫學中心做研究,哪里都沒去啊!
圣多督急躁的踱著步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就算讓他待在地球重新研究,那也得有隨身碟可存取記錄檔案才行。
在反覆思索之下,圣多督做了個決定──
回好立克星球的時間到了。凡是他的物品皆可用追蹤儀器追回,只是……這也說明了他真的要放棄等待那女孩了。
想到這里,圣多督停下了腳步,坐在醫院門診的椅子上,進入了沉思。
有那么一瞬間,圣多督幾乎要以為自己幻想那女孩到出現錯覺的地步了,因為他居然看見那女孩與她朋友再度出現在醫院大廳,這……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起身想走近點看。女孩沒注意到他,只頻頻往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瞧,像在找尋什么似的。
圣多督確定了是那女孩,掩飾不住嘴角的微笑與心底的雀躍,也忘了自己還穿著隱形衣,便對她揮了揮手,并快步跑到她身邊。
娉婷站在語襄身旁,突如其來的一股冷風令她打了個寒顫。
“語襄,你有沒有覺得突然有一陣風吹來啊?有點冷說。”
“這醫院大廳只有冷氣,哪來的風?”雖然傷心,但語襄是個滿堅強的女孩子,心情已較上星期平復了許多,也幸好有娉婷的陪伴。
“喔!辨虫媚牡拖骂^,不發一語。
剛進醫院時,有一瞬間她是渴望見到上次消失的那名男子的,不管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罷,她心里似乎不害怕他了。
想起他氣質優雅、文質彬彬的模樣,即使是鬼,應該也不會傷害她的。
她甚至將那手表隨身帶在身上,如同自己的幸運物一般的帶著,瞧她上星期的期末考不就都過了嗎?
圣多督站在她身旁,發現這女孩的香味依舊,雖然她看不見他,但他此刻卻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他非常珍惜此刻的美好。
在護士小姐的引導下,娉婷和語襄到了病房。
“晚上才開刀,你先休息一下吧!”娉婷叮嚀著,不自覺的撫弄著手上的表,那個被她視為幸運物的東西。
圣多督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表,沒想到她居然還留著!
“嗯,那我先睡一下好了。”語襄其實非常疲憊,她昨晚緊張到睡不著。
“我會在旁邊看著你的,你快睡吧!”娉婷退到一旁,暗自發起呆來。
圣多督靜默的待在她身旁,仿佛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
這天,對圣多督是重要的一天,在他臨回好立克星球前,能再見這個可愛的地球女孩一面,這就夠了。
但愿時間停留在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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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舍不得,圣多督依舊回到好立克星球了。撇開麻煩的阿布莉卡公主不談,圣多督回到星球的瑣事是一大籮筐。
不過,他還是沒忘了要矮人軍隊隨著他的追蹤儀器去將他重要的隨身碟給帶回來,另外……再加上他的手表。
好立克星球的人與地球的人似乎不該再有瓜葛了,不是嗎?
但,矮子軍隊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