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我就不陪妳去開會了。」伊奧走在韓楚身后,忽然開口。
她停下步伐,訝異地投去一瞥,「你待會兒有事?」
他對上她的目光,「我要陪緹香出去走一走,喝個下午茶!
韓楚撇開視線,「是嗎?」聲音里透出一絲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極淡的不悅。從他允諾她的那一夜起,他便認真地、用心地接近緹香,他們兩人的關系有了明顯的進展。他喜歡她的心情彷佛已成過去。
「嗯!顾麩o意多說。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放柔語調地應了幾句,隨即掛斷電話!杆呀浽跇窍碌任伊耍绻麤]什么事……」
是緹香。他跟她說話都用這么溫柔的語調嗎?
她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反對,「你去吧!沟牵瑸槭裁此男睦飼X得如此沉重難受?
伊奧沒再多說什么,轉身走開。
他離去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地踩在她的胸口上,彷佛有千斤重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韓楚居高臨下地望向一樓中庭,正好瞧見伊奧和緹香笑著交談,忽然,不知道伊奧說了什么話逗笑了緹香?粗麄冇姓f有笑地并肩走向大門口,她的心情復雜難解,連她也厘不清自己的感覺。
明明理智告訴她這么做是對的、明明是她要求伊奧去接近緹香,試著喜歡緹香的,可是她的心底深處卻有一絲酸澀在蕩漾擴散,慢慢地侵蝕她的心。
她不想看見伊奧對別的女人這么溫柔、這么好,那會讓她的心彷佛被無數只螞蟻嚙咬般難受?
她后悔了,她不希望伊奧和緹香在一起,她不要他用這種疏離、公事化的態度來面對她,她懷念兩人以前融洽的關系、懷念他溫柔的笑容和帶點寵溺的揶揄……她好想回到從前,但是時間從不為誰停留,更不可能倒轉。有些事一旦改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身不由己地繼續往前走下去。
她……喜歡上伊奧了!
她不要伊奧喜歡上緹香,但是她卻給不起他要的。這二十多年以來,她頭一遭想恢復女兒身,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可以談戀愛、可以被人疼寵……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從此刻的僵局中脫身,哪有什么未來可言!而且她的身分一旦拆穿會引起多大的風暴,連她自己也無法預測。她必須以韓墨·費迪南的身分成為費迪南家族的下一任老大,責無旁貸。她必須保護母親和安莎的安全。
不該再胡思亂想下去了。韓楚甩甩頭,將擾亂她的念頭通通拋到九霄云外文,深哎了幾口氣,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才將激動、翻騰不已的心情隱藏好,下樓駕著車子離開。
韓楚太過于專注在自己的心事上,以至于沒有發現有個人一直隱身在暗處,偷偷地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以為自己對伊奧有的只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情義,何時開始變了質,她為什么毫無所覺?
她怎么會對伊奧動了心?
一旦動了情,有了感覺,她的心就再也無法回復到最初的無欲無求,住后她該怎么樣面對伊奧。
「砰!」一個碰撞聲響起。
韓楚被車子的劇烈晃動震得回過神來,赫然發現前方有輛車子逆向撞上她的車頭。不太對勁,道路如此平坦寬敞,往來的車流量也不多,對方車道上的這輛車怎么會迎面撞過來?其中一定有古怪。
韓楚腦海里的念頭轉得飛快,心下也有了防備。
她才將車門打開,對面的車子里已經走出四名男子,一下車立即朝她開槍,霎時煙硝味四起,槍聲不絕于耳。
韓楚抽出槍,用車門掩護自己身形的同時,迅速地閃身避到車后,開了幾槍還擊。
對方下手毫不留情,顯然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四名男子倒下了一個,她的肩膀上也被流彈擦傷,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對方的攻擊火力仍舊猛烈,她手中的槍里卻只剩下兩發子彈。一旦她手中的彈藥告罄,情勢會對她更加不利,僅剩的兩發子彈不能白白浪費掉,不然她只有捱打送命的份了。
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又如何能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韓楚納悶不已。這個時候大概不會有人發現她在此地遇襲……伊奧他……以往,不論情況再危急、再驚險都會有他和她一同并肩作戰,他們都可以有驚無險地安然度過,而此刻她只能孤軍奮戰到底了。
在她的心里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韓楚看準了時機開槍,對方應聲倒下兩個--兩個?她的槍法是不錯,但是她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的運氣好,一箭雙雕。
有人幫她!
她不知道伸出援手的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來者是友非敵,當務之急是先將剩下的一名殺手解決掉。
下一秒鐘,最后一名殺手也身體一震,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韓墨,妳沒事吧?」伊奧快步地奔向她。
伊奧!她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是和緹香出去了?怎么會……」趕來這里還救了她?
「妳中彈了!」瞧見從她肩上婉蜒到胸口的醒目血跡,他緊張得想要當場解開她的衣扣審視她肩上的傷。
她連忙抓住他的手,「子彈只是擦過我的肩膀,一點皮肉傷而已。」
「那就好。」幸好來得及,沒有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轉念一想,韓楚的身分特殊,在這里寬衣解帶也的確不妥,遂沒再堅持。
他轉身檢查了四名倒下的殺手,扼腕地發現四個人都已經斷氣了,沒有辦法從他們的口中逼問出幕后主使者是誰。
伊奧很快地打了電話調派一些人員過來處理善后,然后道:「走吧,我送妳回去!
「我現在不能回去,這件事我不想讓安莎知道!拱采溃赣H也一定會知道,她不希望她們又為了她擔心受怕。
他明了她的想法,「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就先到我家來好了!
「嗯!鬼n楚沒有異議地上了車。
一直到現在,他的心跳依舊如擂鼓般急促,他沒有勇氣想象,若是自己再晚一點趕到的話,她會變成如何……
「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車內又陷入一片沉重得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韓楚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著伊奧,靜默了一會兒之后,她終于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困惑,開口了,「你怎么會出現在那里?」緹香呢?
「我并沒有離開,我一直尾隨在妳后面!构徊怀鏊,從第一次狙擊之后,對方沒再采取行動是在一旁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等候韓楚落單的時刻,好給她致命的一擊。
本來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但是哪知道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他的車子才一出停車場就被一名醉醺醺的女人攔下,糾纏不清地拖延了一些時間,他才會差一點趕不及,才會讓韓楚受了傷。
下一次再見到那個女人,他非要給她好看不可!
「緹香呢?」
「她本來就和朋友有約,是我要她過來配合我制造出我們一起離開的假象,好引誘對方采取行動,揪出那個隱身在暗處的主使者!挂翃W忖道:「根據種種跡象顯示來看,想要妳的命的人,八成是我們內部的人!
他心里隱約有個概念了,只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也還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非要除掉韓楚不可。
倘若主謀者是甘比諾家族的人,他們應該知道置「韓墨」于死地對他們并沒有好處,只會樹立更多的敵人,讓費迪南家族和柯里昂家族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加速甘比諾家族的滅亡罷了。
「很可惜他們都死無對證了!拱醋〖缟衔⑽⒆仆吹膫,她并不是很在意。她想知道的是,他對緹香有什么感覺,他真的喜歡上她了嗎?但是,她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問。
他本來打算留下活口逼供的,但是在韓楚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哪還顧得了那么多!「對方的目的還未達成,很快就會有下一波行動!
伊奧把車子停妥,繞到另一邊替她打開車門。
進到屋里,他立即將醫藥箱找了出來!赴芽圩咏忾_,讓我看看傷口。」
「……」韓楚一動也不動。雖然伊奧是要幫自己的傷口上藥包扎,但是要她當著他的面解開襯衫的扣子,還是讓她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難得她也會有這種局促不安的時候。
「要是妳覺得不妥,要自己來也可以!顾以為她真把自己當成男人了。
「我不是……」她再扭捏下去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況且傷口在她的肩膀上接近頸窩的地方,自己要擦藥的確是不太方便!负冒,那就麻煩你了!
按捺住心中的慌亂,她若無其事地解開扣子,將襯衫稍稍拉開,露出受傷的肩膀,雙頰的溫度開始竄升,微微發燙了起來。
「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好兄弟,說什么麻煩。」看見她雪白無瑕的肌膚上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丑陋傷口,他的心微微一緊。
好朋友、好兄弟……是啊,這是她要求伊奧在她的生命里扮演的角色,但是為什么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她的心里竟然會有股莫名的酸楚……
「會很痛,妳忍一忍!顾惹逑戳艘幌聜,然后消毒。
她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傳來的剌痛還是心里的酸楚,一股熱氣悄悄地襲上她的眼眶。
該死!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軟弱了?韓楚撇開臉,想不著痕跡地將眼底彌漫的熱氣驅散。
「妳非得這么逞強嗎?」他嘆息地將她的傷口包扎好,把襯衫拉上。
「你在說--」她維持相同的姿勢,卻不經意地發現酒柜內的鏡子映照出伊奧洞悉一切的目光,陡地一震。他瞧見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
她不習慣讓別人瞧見自己脆弱的一面,頓時覺得很難堪,「謝謝你幫我包扎,我……」她倉皇地站起身要走。
伊奧跟著起身,抓住她的手,柔聲道:「承認妳也喜歡我有這么難嗎?」
韓楚的身體像是被定住,無法動彈,胸口有一股無以名狀的情感在激蕩。
「我……」她想否認他的論調卻說不出口。
捕捉到她眼中還想逃避的念頭閃過,伊奧霸道卻溫柔地將她擁進懷中,「妳還要繼續自欺欺人嗎?」
「你做什么?放開我!」她掙扎著。
「別動。」他制止她,免得讓她肩上的傷口受到二次創傷!溉绻麏吀铱粗业难劬φf妳不喜歡我,對我完全沒有感覺,那么我就會徹底地對妳死心,然后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為什么要逼她?
韓楚的眼神瑟縮了一下,「你已經和緹香在一起了!顾趺茨苣敲醋运健
「回答我。」
她被他凌厲的眼神逼得無處可逃,終于失控地嘶聲道:「是、沒錯,我是喜歡你--」這句話就像是一道咒語,解放了一直禁錮在她心底的情感。
伊奧緊緊地擁住懷中有點僵硬的身體,心滿意足地發出喟嘆。終于抓住她了,這輩子他不會再放開她。
她的理智有一瞬間被他溫暖的懷抱迷惑了,有股街動想要不顧一切地獨占他、霸占這個溫暖的懷抱,管他未來要如何沉淪,她都不管了!
但腦海中陡地浮現母親和安莎的面容,還有緹香……
韓楚忽然用力地推開他,「你應該好好和緹香在一起……」她還有責任要擔,沒有辦法拋開一切去愛他。
伊奧溫柔地凝視著她,「我和緹香之間并沒有妳以為的那種男女之情。」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見他們的關系變密切,還經常兩人單獨出去約會。
「我們是朋友,她把我當兄長看待,她喜歡的人仍舊是妳!
就算沒有緹香橫亙在他們之間,她還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她必須繼續扮演大哥的身分。
「假扮身分的事一旦拆穿,我父親肯定不會原諒我母親和安莎的,我必須保護她們。」而且還會牽扯影響到費迪南和柯里昂兩大家族之間的關系。
他十分挫敗地撫額低吟,「我就這么不可靠嗎?」
韓楚不解地望著他。
她還真懂得如何打擊一個男人的自信心啊!笂厡幵釜氉匀コ袚、去背負那一切,也不曾想過要讓我和妳站在同一陣線上,讓我為妳設法解決問題?」
「你有方法?」真的能幫她解套嗎?
伊奧胸有成竹地頷首,「只要妳愿意相信我!
韓楚點頭。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
「記住,未來不論再遇到什么難題,我都會陪著妳一起想辦法解決,妳再也不用獨自去面對。」這是他的承諾。
他的話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中,滲入血液里流向四肢百骸,溫暖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嗯!雇笥幸翃W陪著她,她再也不會覺得孤單……嚇!韓楚被眼前陡地放大的俊臉駭了一跳,愣住。
伊奧輕輕柔柔地吻上她的唇,她震愕地瞪大眼睛望著他。
她不是沒接過吻,但是以往都是她主動去親吻別人,而且對象都是女孩子,這是她第一次被異性親吻,感覺、感覺有點奇怪……
伊奧好笑地在她的唇畔低語,「妳這樣直勾勾地瞪著我看,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蹂躪妳耶!」真是太不唯美浪漫了。
她的唇上還留有伊奧的氣息,伊奧帶笑的眼眸彷佛會放電似地,讓她全身的細胞都為之顫抖,血液和心跳都加速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心動的感覺了。韓楚有點羞赧,不自在地岔開話題,「你打算怎么做?」應該先讓她心里有個底吧。
伊奧不答反問:「妳準備好要恢復身分當韓楚了嗎?」
這可問倒她了!肝摇箯男〉酱,她一直很努力地讓自己有男子氣概,免得身分被拆穿,她不知道該怎么當個女人。甚至,她連最基本的穿裙子也不會。
他看出她的煩惱,微微一笑,「法律沒有明文規定女人一定要是什么模樣,妳就是妳,不論妳是什么模樣,我都喜歡。」
他直接而露骨的表白讓韓楚白皙的臉龐染上了瑰麗的色彩,心里有抹淡淡的甜蜜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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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伊奧說要帶她去見兩個人,就不由分說地把她帶上車,直奔……他家!
他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神秘兮兮的。
見韓楚還坐在車上,伊奧繞到另一邊替她開下車門,探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
「妳該不會睜著眼睛睡覺吧?到了啊!
下了車,「這是你家!顾浀盟且粋人住。
「他們已經在里面等著了,進來吧!挂翃W拉起她的手,走進屋內。
屋里,有兩名男子正悠閑地喝著清香四溢的花茶,桌上還擱了三迭看起來很好吃的手工餅干。
她瞥了一眼,那個面向著門口的俊美男子有著一頭棕色的及肩鬈發,渾身散發著一股隨性而迷人的優雅,深邃的瞳眸像是兩潭黑黝黝的湖水,深不可測,彷佛會讓人迷失其中,無法自拔……不過,他們是不是曾經在哪里見過面?
波賽頓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回來啦!
「是,他是我大哥。」
波賽頓溫吞吞地道:「妳好,我是波賽頓,我們見過面了。」只是當時他并不知道這個儼然是個美男子的年輕人竟然是女的,而且還是伊奧心儀的對象。
果然……經他這么一提醒,她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你是那個色魔的朋友!」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色魔!一陣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口中傳出。她對宙斯的評語還真是貼切啊!
「妳為什么說他是色魔?」
「他不是同性戀卻還是會隨便跟男人搭訕,這就表示他濫情,而且男女皆可,不是色魔是什么?」
色魔?她說的是誰?伊奧問:「那個人對妳做了什么?」不管是誰,要是敢輕薄韓楚的話,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她還來不及回答,一直背對著她和伊奧的那個人已經轉過身來。
「枉費我一知道是妳有困難,馬上就自告奮勇來幫妳,而且把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妳竟然還說我是色魔,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原來韓楚口中的那個色魔是--宙斯!
這張臉……「你--」韓楚看著面前這一張和自己相同的臉,愣住了。
如果不是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雙胞眙大哥韓墨一生下來就夭折了,她會以為眼前這個人就是大哥韓墨。
「我是宙斯,妳口中的那個色魔。」宙斯神情哀怨地望著她。他只是鐘愛美好的事物,這樣也有錯嗎?
伊奧充滿占有欲地攬住韓楚的肩,明白地宣示主權所有,不許他人覬覦。「宙斯,現在你知道楚是我喜歡的人,以后你應該不會再對她有任何不良企圖了吧!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了!怪嫠古阒。他是風流但不下流,朋友妻不可戲這個道理他還懂。
更何況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沒有必要因為韓楚而壞了和波賽頓、伊奧兩兄弟之間的關系。他沒那么愛她!
韓楚狐疑地湊上前細細打量宙斯的臉,看不出有任何破綻,「他的臉是怎么弄的?」任誰看了都會相信他們兩個是孿生子。
宙斯得意地展示戴在他臉上薄如蟬翼的面具,「厲害吧!」
伊奧將她拉回身旁,不讓她和宙斯靠得太近,「他臉上戴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那是眾神國度的Venus的杰作。」
「眾神國度?」真有這個組織!她曾經在一個政府高層的聚會上,聽人談論過眾神國度,她原以為那只是茶余飯后閑聊的八卦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宙斯不以為然地擰起好看的眉。什么嘛!伊奧防他像防賊似地,擺明了下相信他的人格。
將弟弟不假思索的直覺反應看在眼里,波賽頓忍不住想笑。活該!誰叫宙斯前科累累、惡名昭彰。
「嗯,宙斯和我大哥都是眾神國度里的成員!怪嫠故恰柑炜胀。」,波賽頓則是「海神」!
據說眾神國度里的七位神祇有著通天的本領,可以讓人生、可以讓人死。她是還沒見識到「海神」波賽頓的能耐,不過他那一派懶洋洋的調調里卻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不容小覷……韓楚不禁多看了宙斯一眼,他的專長不會就是拈花惹草吧!
不過,「美神」Venus神乎其技的易容術的確是讓她大開了眼界,嘆為觀止。
「從現在開始,妳就只是韓楚!顾膼鄣呐恕!疙n墨的身分就交給宙斯和我大哥處理吧。」
韓楚思索良久,才不定決心,「只要不會傷害到我母親和安莎,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她相信他。
波賽頓替他們倒了兩杯花茶,「坐下來吧,有茶有餅干,邊吃邊聊吧。」
伊奧和韓楚都坐了下來。
對了,哪來的手工餅干?他好奇地問:「怎么會有餅干?」好像才剛出爐沒多久。
波賽頓優稚地吃了塊餅干,細細咀嚼著,「隔壁阿瑪蒂亞小姐自己做的,送過來請我們吃,很香很好吃呢。」
他還真服了大哥,不論何時何地都能如此悠閑而自在,彷佛置身在度假天堂般輕松愜意。
宙斯晦黯地獨坐在沙發的一隅自憐自哀。原本他還寄望自己冒著生命危險來幫她的心意能夠讓韓楚感動,改變她對他不好的第一印象。
結果還是徒勞無功、白忙一場。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波賽頓瞥了宙斯陰黯落寞的背影一眼,深幽幽的瞳眸里陡地亮起一絲壞壞的光芒,故意道:「對了,妳的傷好些了嗎?」
韓楚點點頭,「嗯,只是一點擦傷,已經好多了!
他故作沉吟狀,「對方派了四名殺手來對付妳,顯然是打定主意不讓妳有活命的機會了,想必下一次他們會派出更多的人手來對付妳!
波賽頓的話提醒了他。宙斯的身體陡地一震,對喔!還有敵人在暗地里處心積慮想要「韓墨」的命耶!他此刻假扮韓墨的身分,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狙擊的目標了嗎?
這……這根本就是在玩命嘛!
這種要刀弄槍的差事是Mars那個暴力份子的嗜好和專長,他干么強出頭替自己惹麻煩!真的是悔不當初啊……
忽然,門鈴聲響起。
這個時間會是誰?伊奧納悶地前去應門,
門外是一名年輕女孩,「請問韓墨先生在嗎?」
一聽到聲音,宙斯的精神立即為之一振,整個人頓時又恢復了生氣,「妮雅小姐,妳找我有什么事嗎?」前一秒鐘的煩惱和擔憂全都拋到腦后了。
韓楚啼笑皆非地看著宙斯頂著大哥的名字和那位妮雅小姐開心地聊著,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雖然她不知道若是大哥還在會是什么樣的個性?那也永遠是個無解的謎了!但是她深信,肯定不會和宙斯一樣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