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一個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震驚了在場的眾人。
邢天慈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原本應(yīng)該砍下她腦袋的大刀,如今斷成兩截插在地上,而在斷刀的不遠處,掉落著閃閃發(fā)亮的金龍鏢。
“龍?zhí)!”邢天慈興奮的叫了起來。
一陣熟悉的狂笑聲,從半空中傳了下來,龍?zhí)煲搽S著這陣笑聲,從空中飄然落下。
“抱歉,我來晚了!彼盟暮F劍劃開困住她的繩子。
“不晚、不晚!彼拥谋ё∷爸灰业拿在,一切都來得及。”
“不過我的劍怎么會在你手上?”她疑惑的望著他,“而且你干么蒙面?”
“劍的事情以后再說,我蒙面是為了怕被寧王認出來。”
“你的同黨終于出現(xiàn)了。來人啊!給我圍起來,一個也別讓他跑了!睂幫鯗蕚鋪韨斬草除根。
“你干么冒這個險來救我?”她見了重重包圍住他們的敵人,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說什么我也做不到。”龍?zhí)斓难凵裰谐錆M了無限的濃情蜜意!
“我知道你待我好,但你冒險來救我,萬一要是有個什么差池,你要我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這些我不管,我只要你答應(yīng)不再離開我!
“我……”礙于身份的懸殊差異,她仍是猶豫不決。
“都快沒命了,你們還有時間在那兒談情說愛。來人!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也別放過!睂幫跸逻_圍殺令。
“這么多人圍殺我們,看來是兇多吉少了!毙咸齑韧麛成,轉(zhuǎn)頭叨念,“你也真是笨,我一個人死就夠了,你為什么要特地跑來送死呢?”
“誰說我們會死?”龍?zhí)烀鏌o懼色。
“難不成你帶了救兵?”她面露喜色的猜測道。
“開玩笑,我是什么身份!”他擺出不可一世的臉孔,然后從容不迫的從懷中取出一只竹笛,朝著空中長吹了幾聲。
不一會兒,只見空中突然出現(xiàn)許多黑影,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許多黑衣人,乘著滑翔翼在空中盤旋。
而寧王的部下,一見到龍?zhí)斓娘w翔隊,每個人都愣在原地,抬頭呆看著天空。
“你們小心點丟啊!”龍?zhí)鞂χ罩写蠛,“小心別傷了我們兩個,還有四周圍觀的百姓!
“遵命,公子!憋w翔隊的首領(lǐng)向龍?zhí)旎貞?yīng)著。
“丟?丟什么東西?”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你猜!”他對她淺淺的笑了一笑。
“要我猜喔!”邢天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啊!該不會是……”她面露驚色。
龍?zhí)觳淮鹪,只是含笑的看著她?br />
剎那間,一陣陣的爆炸聲在寧王的私人刑場中此起彼落的回蕩著。
“果然是炸藥!”她猜的果然沒錯。
“用他的炸藥來炸他,你不覺得很妙嗎?”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點點頭,“妙是妙,不過要是傷到無辜的百姓,那就不怎么妙了!
“你放心!我的飛翔隊經(jīng)過長時間的訓(xùn)練,是不會犯這種錯的!
“最好是這樣!
炸藥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在短短的時間里,寧王的數(shù)百精兵便已被炸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我的飛翔隊是絕對不會傷到無辜的!饼?zhí)鞂Σ繉俚谋憩F(xiàn)感到自豪。
“好、好、好!我知道他們很厲害。”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邢天慈只好隨口應(yīng)了應(yīng)。
“你別忘了他們會這么厲害,都是歸功于我教導(dǎo)有方喔!
“唉!”面對他的虛榮心,她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最行、你最厲害、你永遠都是最好的,這樣你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雖然你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聽了還是很高興!
“我的天!怎么有人自戀到這種程度!彼呀(jīng)快受不了了。
“我們快走吧!”龍?zhí)鞝恐氖譁蕚潆x去。
“等等!”邢天慈拉住他,“你不趁此機會殺了寧王嗎?”
“我的大小姐啊!我們能不能安全離開這里,都還是個問題,你竟然還想要殺了他!
“為什么?”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叫你的飛翔隊順便把他炸了不就得了!
“說得簡單!你有沒有看到他身邊那個護衛(wèi)?”
“你是說那個老頭嗎?”她顯然看不起站在寧王身邊的護衛(wèi)。
“什么那個老頭!”他快被她打敗了,“你別小看他,他可是袁煬的師父,同時也是靈神教的執(zhí)法長老,月玄神——獨孤傲!
“莫說他要保護寧王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就算要在火藥陣中抓住我們兩人,對他來說也并非是件難事!
“他真這么厲害?”邢天慈半信半疑。
“就這么厲害,所以我們還是溜之大吉吧!”
龍?zhí)炖,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哪里走!”眼見兩人將要離去,袁煬正欲出手攔截。
“你保護王爺,那兩個小鬼讓我來抓。”獨孤傲揮著巨拳,朝龍?zhí)靸扇斯チ诉^去。
強敵當前,龍?zhí)觳桓业÷S即運起十成功力,以拳對拳,硬擋獨孤傲一招。
四拳相交,“砰!”的一聲,功力高低立見分曉。
只見獨孤傲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而龍?zhí)靹t是被獨孤傲深厚的內(nèi)力,給震得連退數(shù)步才停住。
邢天慈關(guān)切的問道:“你沒事嗎?”
“我沒事!”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加上心愛的人面前,所以就算再怎么有事,也要裝成沒事。
“雖然早就知道他很厲害,但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強到這種地步。”龍?zhí)炜粗l(fā)紅的雙手驚嘆著。
邢天慈憂心的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從衣擺撕下兩條布條捆在手上, “逃也逃不掉,看來只好硬拼了!”
“可是你……”她本是擔憂他打不過獨孤傲,但她知道龍?zhí)煜騺砗妹孀,只好將說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饼?zhí)焓状纬姓J不敵,“但我寧可被他活活打死,也不愿成為寧王的階下囚。”
“好漢子,我陪你!”她決定跟他同生死。
“能聽到你的這句話,我真的很高興。”他深情的對她笑了一笑。
“月玄神,來吧!”因為邢天慈的一句話,讓龍?zhí)煺麄人振奮了起來,“讓我試試你到底有多厲害!
“就憑你這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也敢口出狂言!边m才的一拳,令獨孤傲相當看不起龍?zhí)斓奈涔Γ昂!你要試老夫就讓你試個過癮!
獨孤傲以三十六路的巨靈拳,朝著龍?zhí)旃チ诉^去,而他則是以少林大悲手來對抗巨靈拳。
同樣的功夫由不同功力的人施展出來,威力就是不一樣。
對抗袁煬的巨靈拳時,龍?zhí)鞆念^至尾都是游刃有余,然而換成對抗獨孤傲的巨靈拳,龍?zhí)靹t是一動手就明顯的處于下風(fēng)。
獨孤傲一開始并不主動攻擊他,而是采取守勢來抵御,對于龍?zhí)斓囊徽幸皇,獨孤傲在舉手投足間,便能輕易的將它化解。
“小子!五招已過,老夫不再讓你了!
獨孤傲內(nèi)勁一發(fā),龍?zhí)斓碾p掌登時被彈了開來,獨孤傲看準時機雙拳齊發(fā),準備重創(chuàng)龍?zhí)臁?br />
雙拳來得既快又強,龍?zhí)煅垡姳軣o可避、擋無可擋,當下疾轉(zhuǎn)過身子,以背心硬接獨孤傲一招。
一聲悶響,獨孤傲的雙拳結(jié)實的打在他的背心上。
背心遭受重擊,龍?zhí)旄杏X內(nèi)腑翻涌難耐,一口鮮血忍不住吐了出來。
“龍?zhí)欤 毖垡娝麌I血,邢天慈嚇得哭了出來。
他捂著胸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我沒事……
你……你別哭。”
“你連話都講不好了,怎么會沒事!笨匆娝纯嗟纳袂椋男挠腥绲陡。
“所以人將投擲的目標對準獨孤傲!”眼見皇上受傷,飛翔隊的隊長隨即下令攻擊獨孤傲,“邢姑娘,這老小子由我們飛翔隊來對付就行了,你帶著公子快走。”
一團團的火藥落在龍?zhí)炫c獨孤傲之間。
獨孤傲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是血肉之驅(qū),一見到威力強大的火藥一團團的從天而降,當下亦是不敢細想,隨即向后退了開來。
邢天慈見機不可失,連忙扶著龍?zhí)焯与x現(xiàn)場,直往皇宮而去。
※ ※ ※
“來人!”邢天慈用龍?zhí)斓牧钆七M了城門,在皇宮院內(nèi)嘶聲大叫,“皇上受了重傷,你們趕快出來救他!
剛好太后帶著幾個宮女,正準備出宮去。
“皇兒!”太后掀開轎子的簾帳,“來人!快將皇上送進內(nèi)院,并且去請?zhí)t(yī)過來!
安頓好受到重傷的兒子后,太后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怎么會傷成這樣?”
邢天慈嗚咽的說道:“皇……皇上為了救我,硬是接了獨孤傲一招,所以……所以才會傷成這樣!
“獨孤傲?獨孤傲是何方神圣?竟然那么大膽,連皇上也敢傷?”太后勃然大怒。
“他是南蠻靈神教的長老!
太后微微沉吟了會,“靈神教?靈神教向來不進中原,為什么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京城?”
“因為獨孤傲同時也是寧王的護衛(wèi)!
“又是寧王,他到底要欺負我們蕭家到什么時候?”
“稟告太后,太醫(yī)來了!”就在太后發(fā)怒的同時,宮女領(lǐng)著太醫(yī)進入內(nèi)室。
“太醫(yī)!你快看看皇上的傷勢要不要緊?”太后的神情極為緊張。
“太后莫慌,臣立刻為皇上把脈。”太醫(yī)撥開床帳,將手搭在龍?zhí)斓氖滞笊稀?br />
在太醫(yī)未確定龍?zhí)斓膫麆萸,太后跟邢天慈只能待在一旁干著急?br />
只見太醫(yī)的神情中透露著一絲迷惑。
太后緊張的問道:“太醫(yī),怎么樣了?皇上要不要緊?”
“這……”太醫(yī)的眼神飄向床帳,“我再診斷一會兒。”他整個探進了床帳之中。
隔了一會兒,太醫(yī)突然面帶憂愁的站了起來。
太后很是焦急,“太醫(yī),皇上到底怎么了?”
“唉!”太醫(yī)先是一陣搖頭嘆氣,接著在她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什么!”太后震驚的看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太后明鑒,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太后啊!”
“事關(guān)重大,諒你也不敢胡言亂語。”
太后臉色凝重的走向邢天慈。
“邢姑娘,我跟太醫(yī)到外面談點事情,皇上就麻煩你照顧了。”
她焦急的詢問,“太后,皇上他的傷……”
太后嘆了口氣,“總之,你在這兒多陪陪他吧,以后恐怕……”
聽了太后沉郁不祥的口氣,邢天慈整個人當場傻住了。
“來人!全部跟哀家離開皇上的寢宮!
太后領(lǐng)著所有的侍衛(wèi)、侍女,離開了龍?zhí)斓姆块g。
一見太后離去,邢天慈也顧不得什么禮教,她撲在龍?zhí)斓拇策呁纯!褒執(zhí)欤銊e死!”
“別……別哭了!”他緩緩張開眼睛,“你知不知道,你……你哭起來真的好丑喔!
“你真傻,你為什么要來救我?”她為自己害他受傷的事感到自責(zé)。
“因為我不能失去你!饼?zhí)煺f話的語氣充滿了愛意。
“可是你為了我變成這樣,你要我怎么向全天下百姓交代?”
“皇帝這個位子,可以由我皇弟來代替我,但是你卻不行,全天下只有你一個邢天慈,也只有你才是我的最愛,若是要我選擇,我寧可放棄皇位而選擇你!
他這番話深深感動了她!澳銊e這樣說,你這樣說只會讓我更自責(zé)!毙咸齑瓤薜眠B眼睛都腫起來。
他虛弱的撫上她的臉,“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為你做的,你沒有什么好自責(zé)的!
“可是……可是你現(xiàn)在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你要我如何能不自責(zé)!
“大丈夫死有何懼,為了你而犧牲生命,我一點也不覺得后悔!
“我對不起你,”邢天慈更加自責(zé),“要不是我不告而別,就不會落人寧王之手,你也不至于會傷到這種地步,要是你真有個什么萬一,我也不想活了……”
“那……那也不錯!”龍?zhí)烀銖姅D出笑容,“就算變成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無所謂。”
她眼眶中凝聚著淚水,“呸、呸、呸!我不準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能不能好起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若換成是你,你是否也會不顧生死來搭救我?”
她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他深情的握住她的手。
“別說那么多了,你的傷還沒好,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他耍起性子,“我不要休息!
“為什么?”她感到疑惑。
“因為我怕一醒來,你又會從我身邊消失不見!
“不會的,我這次絕不會不告而別的,你放心休息!
“不行,我不信。”龍?zhí)靾?zhí)意不肯闔眼休息。
她擦去淚水,“那你要怎么樣才肯相信我呢?”
“很簡單,我要你答應(yīng)我,在我有生之年你絕對不再離開我!
“這……”邢天慈面有難色。
“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在騙我,等我睡著之后,你就會從我身邊離去,對不對?”龍?zhí)煜駛小孩般鬧起脾氣。
“我沒有。”她實在拿他沒轍,“好嘛!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
“這么勉強,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他覺得不滿意。
“你……”打從出娘胎,她還沒被人這樣刁難過,不過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讓他一步好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他任性的要求,?我要你對天發(fā)誓,說你永遠都不離開我!
她面有難色,“你……你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
“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你一定是怕亂發(fā)誓會遭報應(yīng)!饼?zhí)鞌[出一副哭喪臉,“如果你真的肯陪著我,根本用不著擔心會遭到報應(yīng),除非打從一開始你就是在騙我,你根本不想在我身邊陪著我,對不對?”
“你怎么愈扯愈遠了!彼龔氐渍J輸了,“好,我就照你的意思對天發(fā)誓,這樣總該行了吧!”
“嗯,不過記得要大聲一點喔!”龍?zhí)炻冻鲂θ荨?br />
她感到不解!盀槭裁匆舐?”
“因為我受了重傷,耳朵聽不太清楚,所以你要大聲一點,這樣我才聽的到,才知道你有沒有作假!
“發(fā)誓還能作假?”邢天慈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我真是輸給你了。”
她清一清喉嚨,“我要說了,你聽好喔!”
龍?zhí)煸僖淮螐娬{(diào),“記得大聲點!”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邢天慈今日在此發(fā)誓,在龍?zhí)臁?br />
“等等!”他打斷她的話。
“我的好皇上,你又有什么問題了?”她顯得相當無奈。
“是沒什么大問題啦!你平常叫我龍?zhí)焓菦]關(guān)系,但是在你發(fā)誓的時候,麻煩請說我的本名——蕭玉龍!
“你的問題還真多!”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聽好啦!”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邢天慈今日在此發(fā)誓,在蕭玉龍有生之年,我一定盡我所能在他身邊陪著他、照顧他,絕不會再做出不告而別的舉動令他傷心,僅此立誓,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一口氣發(fā)完誓,轉(zhuǎn)頭問他,“這樣你滿意了沒?”
“滿意,滿意,真是太滿意了!”龍?zhí)鞆拇采戏似饋怼?br />
“你……你的傷?”她傻住了。
“母后,她說了,她說了,你們快進來!”他對著門外大喊。
“我聽到了!碧笮ξ耐崎_房門走了進來,“她說得那么大聲,我在門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
“原來你們……”邢天慈恍然大悟,“你們竟然聯(lián)合起來騙我,你們太過分了!”
想到自己為了他的傷悲慟欲絕,一切竟是騙局,她掩著哭泣的臉龐,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天慈!”他站在原地喚著她的名字。
“你這個傻小子還站在這兒干么?”太后推了他一把,“你再不快去把她追回來,當心她又跑掉了!
“喔!”龍?zhí)旎剡^神來,趕緊追了出去。
在御花園中,龍?zhí)鞌r住了悲泣不已的邢天慈,看著梨花帶淚的她,龍?zhí)煨南鲁錆M了柔情,輕輕的擁住她。
“你聽我說!”龍?zhí)鞂⑺哪樚鹈鎸ψ约骸?br />
邢天慈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走開!”
“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嘛。”他硬是將她捂住耳朵的雙手給拉了開來。
“事實就是你跟你母后聯(lián)合起來騙我,這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她將頭撇開。
“沒錯!我是跟母后聯(lián)手騙你,但我會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不讓你離開我。”他以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你就別生氣了好嗎?”
“就算真是這樣,你也不該叫那么多人躲在門外偷聽,你知不知道那很丟臉耶!”邢天慈的雙頰泛著紅暈。
“好、好、好!算我不對,都是我的錯,隨便你想怎么處罰我,我都不會抵抗,這樣子你總該滿意了吧?”
她嘟嘴嗔道:“話都講了、臉都丟了,現(xiàn)在處罰你有什么用?”
“跟我在一起會很丟臉嗎?”
“跟你在一起是不會丟臉,但是你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發(fā)誓,讓我覺得很丟臉!
“這簡單,大不了我陪你一起發(fā)誓嘛!”他舉起右手,對天發(fā)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蕭玉龍在有生之年,一定全心全意,在邢天慈的身邊陪伴她、照顧她,永遠都不離開她,今日立誓若有違背,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么樣?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不、滿、意!”邢天慈答得斬釘截鐵。
他感到意外,“為什么?”
“因為情況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龍?zhí)斓难凵癯錆M了問號,“你發(fā)的是天打雷劈,我發(fā)的也是天打雷劈,感覺上沒什么不一樣啊?”
“我都說是情況不一樣,怎么你還在跟我扯內(nèi)容呢?”她嘆口氣,“我問你,現(xiàn)在這里有幾個人?”
龍?zhí)炜戳丝此闹,“就我們兩個!”
“那就對了,你發(fā)誓的時候只有我跟你聽到,而我發(fā)誓的時候,你卻故意叫一堆人在外面偷聽,你說這有一樣嗎?”
“喔——”他終于領(lǐng)悟了,“那簡單,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明天我就貼出皇榜!
“貼皇榜?”換她覺得迷糊了,“干么要貼皇榜?”
“貼皇榜公告天下,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要永遠陪著你。”
“天。 毙咸齑嚷犃瞬铧c昏倒在地,“你也太夸張了吧!”
他不解地反問:“有嗎?這不是正合你意?”
“我哪有!”她連忙否認。
“好、好、好!沒有、沒有!彼樦f道,然后緩緩牽起她的手,“那你還會生我的氣嗎?”
“你這只老狐貍!”她白了他一眼,“算了,為了顯得我有度量,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下次你要是再這樣子,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不會有下次了,我發(fā)誓!饼?zhí)煸俅闻e起右手。
“還發(fā)什么誓?”她將他的手拉下來,“你嫌我們兩個今天發(fā)的誓還不夠多?”
“說得也是!”龍?zhí)熳约阂灿X得好笑!皠e離開我了!”他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
她靜靜的在他懷中,享受著幸福的感覺。
柔和的月光下,龍?zhí)旌托咸齑葍扇耸譅恐郑寺纳⒉皆谟▓@中。
“我記得我的劍明明被寧王給扣住了,那為什么在你救我的時候,我的劍又會在你的手上呢?”
他點點她的鼻子說道:“我的探子說你被關(guān)在寧王府,所以我就到寧王府去救你,可是當我到達寧王府之后,卻找不著你,最后在一間房間發(fā)現(xiàn)了你的劍,所以就順手把它帶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子,不過還有件事讓我覺得很奇怪耶!”邢天慈疑惑的看著他。
“有什么事好奇怪的?”龍?zhí)旎匾韵嗤难酃狻?br />
“你明明中了獨孤傲一招,而且我也看到你口吐鮮血,為什么你會沒事呢?”
“原來是這檔子事!我還以為是啥大事呢?”他輕松的笑了一笑,“你還記不記得我是哪里中招呢?”
“當然記得!”事隔未久,她仍記憶猶新,“我看到他雙拳結(jié)實的打在你的背上。”
“那就對了,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刻意轉(zhuǎn)過身子,讓他打我的背后呢?”
她憑著直覺回答,“因為你怕被他打到臉。”
龍?zhí)鞆埓笞彀豌蹲×恕?br />
“難道不是嗎?”她疑惑的看著他,“以你那種自戀的個性,應(yīng)該是因為怕被打到臉,所以才會選擇以背部來受招!
“我會很自戀嗎?”他問她。
邢天慈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辯駁道:“好,就算我真的很自戀,不過當時的況那么危急,我哪還有時間去管臉的問題!
她想了想,“如果不是臉的關(guān)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瞧你說得輕松,你可知道我這招以背擋拳,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可是會沒命的!
“沒命?”邢天慈愈聽愈迷糊,“有那么嚴重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會哪幾種功夫,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
她想了一下,“少林大悲手、邢家劍法,還有……
還有天山派的武功,好像是叫什么勁來的,我一時忘了!
“排云勁。”龍?zhí)祀S口提點。
“對,就是排云勁,不過這跟你以背受招有什么關(guān)系?”
“東萬劍,西圣火,南靈神,北天山,我想你應(yīng)該不陌生吧?”
她點頭,“這四個門派統(tǒng)稱武林四絕,我當然聽過!
“聽過就好!饼?zhí)禳c了點頭!疤焐脚芍阅艿巧衔淞炙慕^,靠的就是排云勁這門獨特的內(nèi)功心法!
她疑問道:“排云勁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這門內(nèi)功有個特殊的地方,就是當自身受到強大的外力時,它能先將全部的外力收入體內(nèi),然后再排解于地上或是空氣之中,厲害一點的高手,則是等對手的招式轉(zhuǎn)弱時,再一口氣將全部勁力排出體外反震對手,而排云勁這個招式名稱就是因此而來的!
“喔!”邢天慈仿佛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這跟我問你的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你怎么還是沒聽懂。俊彼恿似饋。
“那么大聲干么?我就是聽不懂,你不高興就別講了!
邢天慈將頭一甩,準備大步離去。
“別生氣,別生氣,我沒有不高興,我講就是了。”
龍?zhí)熠s緊拉住她陪笑臉。
“那還不快講!”她嘟起小嘴。
“其實我會以背受招,就是為了要用排云勁化解他的拳勁!
“為什么非要以背來接招不可?”
“正面接招萬一不小心被他打到丹田,非但化解不了他的拳勁,反而會受到加倍的重創(chuàng)!
“原來是這么回事!”邢天慈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為什么你還是吐了口鮮血呢?”
“因為他的功力實在太強了,就連排云勁也只能吸收他六成的拳勁,所以我還是被他剩余的拳勁給震得口吐鮮血。”
“不過你也不錯了啦!”她好心安慰他,口氣有些暗諷,“受了他四成的掌勁,還能跟你母后聯(lián)合起來騙我,看來你的功力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誰跟你說我受了他四成的掌勁?”
“你!”她瞪大眼睛瞧著他,“你剛剛說排云勁幫你化解六成的掌勁,那剩下來的四成掌勁,自然就是由你承受嘍!”
“我只受了一成掌勁。”他解開上衣,“剩下的三成掌勁,則是這件天蠶寶甲幫我解掉的!
“天蠶寶甲?”她訝異的看著他身上那件閃閃發(fā)亮的背心,“這又是什么玩意兒?”
“這件寶甲是由天蠶蠶絲與精煉鋼絲混合編織而成的寶衣,只要穿上家它,非但是刀槍不入,就連拳腳的勁力也能藉由它而解掉。”
“這么說……”邢天慈面露驚色,“要是你當時沒有穿這件寶甲,或是你沒有練排云勁的話,那你……”
“要是我身上沒穿這件寶甲,或是我沒有練排云勁,那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是閻羅王的女婿了!饼?zhí)燧p松的笑了笑。
“你這條命差點就沒了,你怎么還笑得出來?”她替他捏了把冷汗。
“我笑是因為我開心!彼麥厝岬膶⑺龘нM懷中,“不管受再大的傷、冒再多的險,我都不在乎;你能不能在我身邊陪著我,這才是我唯一在乎的事!
她因為他的一番話,感動得落下淚來!
“你知道嗎?”她緊緊抱住他,“如果真的要我選,我寧愿選擇陪你一起死,也不要你為了救我而死;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有任何的理由,你都不準再有這種玩命的舉動,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在閃爍不定的星光下,隱約能看到在龍?zhí)斓难劢,泛著絲絲的深情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