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射入屋內(nèi),奕謙呻吟一聲,翻身欲擁燁萱繼續(xù)安眠,無奈撲了個空。他微微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房內(nèi)只有他一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倏地彈跳下床,沖撞出臥室,四處搜尋,確定毫無燁萱的蹤影之后才又奔回臥室。他昨晚在作夢嗎?但是床鋪上的斑斑點點在在說明昨晚的真實。
她竟沒告訴他,她是個……處女?!
其實昨晚他就該知道了,只是那時太沉醉,加上打心里不相信,因此他忽略了這個事實……
該死!她應(yīng)該告訴他的,那么他會溫柔細(xì)致的對待她,絕不會粗魯?shù)孟駛……莽漢!
然而,他何曾給過她解釋的機(jī)會?他根本打一開始便認(rèn)定她不是個良家婦女。
該死!往床鋪憤怒一捶,他這才看見床頭柜上有一張字條──
大笨蛋:
我刷的信用卡是我老爸給我的!
等你找到我老爸再套出我的去處時,我可能已經(jīng)嫁人啦!
所以勉強(qiáng)告訴你一個線索:你也認(rèn)識我老爸。
當(dāng)然,或許你覺得找不找得到我都無所謂呢!但如果你有心要找到我,在這之前,我勸你最好和你的紅粉知己們做個了斷,否則……
拜。
唐奕謙憤慨的揉捏字條,他幾乎可以想象她離去時輕點他鼻尖的頑皮模樣。她就是這樣!有種種可以令他抓狂的舉動,而且完全不用費任何工夫!
等……等等,再次攤開揉成一團(tuán)的字條。燁萱的爸爸我認(rèn)識?搞什么?這是什么線索?煩躁的爬梳一頭亂發(fā)。這要他從何找起啊?從她面試的履歷表,他壓根兒沒注意這方面的資料……
面試!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云姨!云姨一定知道。而且以年齡推算,若燁萱的父親他認(rèn)識,那么……老爸一定也認(rèn)識!更可怕的是,或許就是老爸的朋友!該死,是那些個伯父、伯母的女兒嗎?
要不,以他回國不到一年的光景,他有什么機(jī)會認(rèn)識這些上一輩的人?而且……他回想每回來接燁萱的那輛轎車……恐怕也非泛泛之輩。
暫且不考慮那么多,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他要如何找到云姨,還有老爸……
☆ ☆ ☆
「云姨。」奕謙雙手冒汗握著話筒,總算聽到對方的響應(yīng)。
「小鬼,是你!我才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來找我哩!」宋云麗悠哉游哉、愜意的又說:「發(fā)現(xiàn)啦!」
呃?!云姨知道他找她是要問什么?云姨未卜先知?
「云……」
「你在找燁萱對不對?」
云姨有透視眼,而且還能越洋!
「對!罐戎t一頭霧水。
「要問我她老爸是誰對不對?」
云姨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他幾乎可以想象云姨正慵懶的躺在吊床上,一句一句的磨他的耐性。「云姨,說重點!而且一次說完。對了,妳現(xiàn)在在干嘛?」
「躺在吊床上和你講話呀!小鬼,你不知道英國……」
賓果!總算他也扳回一城。
「停。云姨,我不需要知道英國的空氣有多好,直接告訴我答案!」
他簡直快瘋了,一顆心七上八下,深知答案恐怖卻又非聽不可。
「燁萱的父親是……你許伯伯!顾卧汽惡啙嵉恼f出答案。討厭!這小子也不和她分享一下自由的味道,所以她扁著嘴隨口說著,然后輕晃著吊床。
什么?!怎么可能!
張大不相信的眼,奕謙對著話筒驚吼:「騙人!許伯伯幾時有女兒?!」
「奕謙,你腦筋秀逗啦,資料上不是注明她小你兩歲,所以你兩歲時,你許伯伯就有女兒啦!」傻小子!
「但是……我怎么不知道?一平也沒說過呀!」
「你有問過他嗎?」
「這……對啦,我是沒問過……」
「這就對了,所以,現(xiàn)在你該找的人不是我,小子。」說完,宋云麗便瀟灑地掛斷電話。
對哦!他拍拍后腦,自己也不曾問過燁萱是不是一平的妹……
不對呀!哪有人莫名其妙抓著人問誰是誰的妹妹、誰又是誰的哥哥,該死!云姨分明誑他!
奕謙這才清醒他根本是被擺了一道,氣死了!
「云姨──」他氣怒的仰天狂嘯。今天他才知道,他周圍的人根本都等著看他笑話?蓯海
☆ ☆ ☆
「許伯伯,我想您不會真的不告訴我燁萱去了哪兒吧?」奕謙面色惶恐的問。
「怎么會?若有她的消息,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乖S志剛輕松地修剪灌木,一副誠懇的樣子。
但是,已經(jīng)三天了哎!他到臺中許伯伯家已經(jīng)三天了,眼前這位女兒失蹤的父親,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這……
他們分明整他!
「許伯伯,您知不知道燁萱……呃,有沒有別的男朋友?」反正來意早已說清,現(xiàn)下也沒什么不好意思,既然擔(dān)心,奕謙干脆問個明白。
「別的?她似乎連一個也沒有哩,哪來別的?」許志剛裝胡涂。
「許伯伯,我就是燁萱的男朋友。請考慮我,我可能不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罐戎t認(rèn)真的指著自己。
「但是……」許志剛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說過你有一卡車的女朋友排隊等著當(dāng)經(jīng)理夫人,不曉得我有沒有記錯?」
錯!「他有一堆女友排隊等著當(dāng)經(jīng)理夫人」這句話是對著燁萱說的,許伯伯怎會知道?燁萱分明有和許伯伯見面!
「許伯伯……」但他如何能戳破許伯伯扯的謊?此時,他哪敢和許伯伯這重要人物對質(zhì)?慘哪!
☆ ☆ ☆
已經(jīng)一個禮拜了!奕謙覺得他似乎好久沒好好睡過覺,而情況依舊模糊不清!
許伯伯仍有閑情逸致修花剪草,而他則亂發(fā)叢生、髯髭亂長,卻仍沒博得他的一點同情與輕饒。
該死,燁萱的執(zhí)拗絕對遺傳自許伯伯這只老狐貍!
「許伯伯,我想麻煩您到我家一趟,和我爸?jǐn)⑴f如何?」奕謙一身頹廢,但堅定的咬牙切齒道,而且不容對方反對。
許志剛挑了挑眉,心想,和唐慶生談?wù)勥@樁婚事也是必要的。
「好啊,我也挺想念你父親的!拐f著拍拍手上的細(xì)屑,一副說走就走的模樣。
這么干脆?
奕謙一時呆愣住了。他以為許伯伯會推托不上臺北以便和燁萱聯(lián)絡(luò),豈知,他竟如此爽快答應(yīng)。不過這樣也好,若燁萱打電話找許伯伯,在臺北自己的地盤上,要追蹤她是比在臺中輕易多了。
結(jié)果奕謙打錯了如意算盤,許志剛還真是上臺北和唐慶生敘舊!
兩人天天當(dāng)著奕謙的面,練習(xí)推桿。
奕謙快抓狂了。連老爸也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他不是急著抱孫子?!
「老爸──」都兩個禮拜了,回臺北也都過了一星期,眼前這兩個神采奕奕的中年紳士和他狼狽傷神的模樣簡直差距愈來愈大!
「去找別的女孩玩!別一天到晚纏著我要人,我知道你不會缺伴,去!」唐慶生揮揮手,不耐的示意。
「我……不要其它人!」一定要他這樣赤裸裸的承認(rèn)嗎?這些人……過分得令人發(fā)指。
兩老偷偷互瞄一眼,這小子早該讓人修理修理。他們臉上不做表情,心里可樂得很。
奕謙煩躁的嘆口氣,摔上門離去。
書房內(nèi)兩老則興奮的握手大樂,互相叫個不停──
「親家公、親家公!」
☆ ☆ ☆
「老爸,我回來了,你那邊好不好?」燁萱從洛杉磯打電話到唐家找父親。
「丫頭!一個月了哎!妳老爸的耳朵快長繭啦,妳現(xiàn)在意下如何?」許志剛拿著無線電話走至客廳,以便奕謙進(jìn)門之時好有應(yīng)變之利。
「嗯……他還沒本事套出我的下落呀!」真笨!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嫁給這個人了。
「別小看你老爸,若非我愿意,他想知道妳下落,下輩子吧!」這點許志剛很得意,然后又問:「去加拿大有找到迪迪嗎?」
「嗯,玩得不亦樂乎!怪皇恰炷钅莻人的。
「壞丫頭,奕謙可不太樂!顾@女兒一刁鉆起來,的確心狠手辣。
燁萱聞言有些心疼,打探的問:「他……不是有很多人可慰藉?」
「他呀,每天上班,一下班就回來纏著我問妳的下落,我看……那堆女人恐怕……」連他也心軟了,問道:「女兒呀,妳到底有空了沒?」
「嗯……」她猶豫片刻后才緩緩說道:「再兩個禮拜吧!等我把學(xué)校的事處理好再說!
「還要兩個星期?!」
「我當(dāng)他的秘書被他荼毒虐待也不過就這么長的時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燁萱嘟起嘴。連老爸都快倒戈了。
「是!我再忍耐兩周便是,可以嗎?」
「爸,謝謝你!
掛上電話后,燁萱倒回沙發(fā)上,細(xì)想奕謙的溫柔……
「喂!」迪迪推推發(fā)癡的好友,組合片段訊息,聰明的探問:「妳真的把他丟在臺灣?在你們有了一夜情之后?」
「迪迪,我很后悔告訴妳這件事!
「妳知不知道這樣很殘忍?這比教一個處男守身還難,更何況他閱人無數(shù)!」迪迪搖搖頭,「妳不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嗎?」
「妳這是什么形容詞?」燁萱實在哭笑不得。
「本來嘛!吃慣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叫他吃素,這根本是酷刑!」
連迪迪都倒戈!
「妳……懶得理妳!對了,妳懂什么叫吃素?」迪迪是在美國長大的,燁萱才不相信她懂。
「除非他可以自己料理!沟系闲Φ靡荒樞皭骸
「自己料理?」這又是什么比喻?
「手……手……」迪迪也說不出來,燁萱倒懂了。
「低級!」丟給迪迪一個大抱枕,燁萱又好氣又好笑的回房。
他……忍得住嗎?會不會他根本沒吃素也沒自己料理……而是依然山珍海味?
討厭!老爸干嘛不快點告訴他?!
☆ ☆ ☆
七個星期了。
奕謙無力的癱坐在沙發(fā)上,一旁老爸和許伯伯正在下棋。
他想她!想得心都快碎了。
「我說志剛啊,你這顆子兒可走到洛杉磯去了!固茟c生邊挪一步棋邊說。
「是啊,倒是你這子兒只在原地踏步,笨哪!」許志剛接續(xù)的說。
奕謙蹙了蹙眉,這兩個老頑童在說什么?突然,他心頭一驚,趕緊豎耳細(xì)聽。
「哎喲,我可吃不到了,洛杉磯那么遠(yuǎn),我這子兒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慘哪!」唐慶生搖頭嘆息。
許志剛偷偷瞄了瞄背后有點按捺不住的奕謙!改阃四阌袀卒子也是從洛杉磯回來的?搞不好碰巧就知道怎么吃我這個子兒!
洛杉磯?!
對呀!燁萱不是認(rèn)識他那個在餐廳任職的員工紀(jì)寶寧?她不也是從洛杉磯留學(xué)回來的,和燁萱一樣?
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彈跳起來,二話不說,往大門沖去。
「慶生,你是怎么生的,這孩子,拙哪!」許志剛搖搖頭,眼里凈是笑意。
「呵,我第一次見我兒子如此,他一向精得很、酷得很,哪個女娃讓他大腦休克過?這次,嘿,被你那個女兒整得有夠慘!
說完,兩人為了解決一樁心事大笑起來。
☆ ☆ ☆
照著地址,奕謙找著了位于學(xué)區(qū)附近的獨棟房舍。從紀(jì)寶寧那兒得到燁萱在洛杉機(jī)的地址后,他立刻訂機(jī)票飛往洛杉磯。
踩上大門前的臺階,他使力按著電鈴不放。
「誰呀?門鈴按一下就夠了,干嘛……」燁萱穿著一件及臀的襯衫,趿著拖鞋,氣怒加不悅的大力打開門,結(jié)果一開門便被門外滿臉胡髭的大漢嚇得住了嘴。
唐奕謙!
她張著嘴發(fā)不出聲音。
老天!她穿這么誘人來應(yīng)門?奕謙一手快速拉她進(jìn)門,旋即大力關(guān)上門,反身將她壓在門板上,狠狠覆上他干澀的雙唇。
有如久逢甘霖,奕謙大手穿入燁萱的發(fā)內(nèi),大拇指撫弄著她細(xì)嫩光滑的雙頰,舌尖忙著探入她口內(nèi)。
老天,他快要爆炸了。
「謙,迪……迪在!」燁萱困難的推開他胡髭扎入的臉,輕喘的說道。
奕謙稍稍離開她,雙手環(huán)著她的腰,往客廳望去,他看到了一個紅發(fā)的女孩站在沙發(fā)旁,饒富興味的看著他們。
「別客氣,繼續(xù),我不是隱形的嗎?奇怪,你們看得到我?」迪迪拍拍身上,譏嘲的笑瞇了眼!概叮椰F(xiàn)形了?」
「迪──」燁萱嬌嗔。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隱形!拐f完迪迪快速往廚房方位飄去。
奕謙攔腰抱起她,在燁萱的指示下走進(jìn)一間房間,關(guān)上門,兩人一起倒向床上。
「唐、奕、謙──」燁萱根本阻止不了他,只能任他一手解她衣服的扣子,一手從她衣襬探入。
「妳最好盡快幫我解衣服,我什么都沒帶,若是我這身衣服撕毀了,我恐怕會整天裸著全身纏妳!顾焖倜畹。
「你……」燁萱還在猶豫時,他已將她褪得一絲不掛,接下來似乎就要動手扯下自己的T恤,她趕緊驚呼,「我來!」
否則她真怕他說到做到,那她可糗大了。
奕謙動作熟陳的挑逗地,帶領(lǐng)地共赴浪漫旖旎的情境……
「我以為你一輩子找不到我了!辜で檫^后,她膩在他懷中輕輕說著,「還好你來了。」
「妳以為妳逃得過我?」他自信的說。
喲,說他胖他就喘了!
「要不要試試?」奕謙挑起一邊眉問。
試?
「怎么試?」我再逃一次?才不要哩,她想他想得幾乎茶不思、飯不想,她才不要再承受一次相思之苦。
「這樣、這樣、這樣……」
他開始細(xì)細(xì)柔柔地吻她、舔她,引起她一陣嬌嗔。
她,逃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