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
很快地,克羅采即將遠行開鑿雙龍峽之事,在數日之內已傳遍皇城內外。
關于克羅采與皇帝陛下之間的輩短流長,似乎也因為這件事而變得比以前更加沸騰。
原本只敢躲在暗處揣測的聲音,現在全都浮上臺而,繪聲繪影地嚼舌根。
有人說,克羅采懂得媚功,白天是個男人,到了晚上則變成女人,銷魂蝕骨的叫聲、淫蕩狐媚的床上功夫,把皇帝陛下迷得暈頭轉向、神魂顛倒。
也有人說,皇上被花之精靈給迷住。克羅采是眾花之神、花之精靈,他將以神力剖山劈巖、開鑿河道。
不管如何,總之,皇帝陛下愛上男人的緋聞,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了。
???
月落西沉,聲籟俱寂。
幽靜黑夜中,微微可聽到,夏夜涼風輕吹過紫花苑簾卷上的擺動聲。
克羅采坐在窗前,拿著手上剛完稿的桑寧河流域圖,這是為了開鑿引道而重新繪制的細部設計圖。
明日一早出發在即,他不得不趕工先擬好草圖。
咚咚!
單薄的卷簾上傳來兩聲細碎的小石敲打聲。
怪了!今晚的風還真大,連小石頭都飛起來了。
克羅采走向窗邊,拉起簾卷,卻發現樓下庭院站著一個金發碧眸的男子。
“你……”克羅采相當意外,“你來做什么?”
“開個門吧!”菲爾德說著。
此刻,宮苑中的侍仆早已入睡,看樣子,菲爾德是不想驚醒任何人,所以才以小召敲擊,要自己為他開門。
今天又不是月圓夜,他來干嘛?心里雖這么想,卻還是幫他開了門。
“這么晚了,你……”克羅采的話到了嘴邊,突然凝住,一雙紫藍眸直盯著菲爾德那雙滿血絲、又帶點疲憊的綠眸。
“發生什么事?怎么一副狼狽樣?”克羅采改口問道。
菲爾德不語,看著克羅采俊美秀麗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輕拂著。
克羅采沒有揮開他,對他而言,這早已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菲爾德語意低沉地道:“我覺得,似乎不該答應讓你去雙龍峽。”
“怎么說?”克羅采不解。
“太危險了!”開山劈地可不是嘴上說說的小孩玩意。
克羅采笑了笑,“你該不會是為了這個原因,這幾天都沒睡好吧?”
像嘆息般,菲爾德滿是擔憂,“我前思后想,總覺得這項任務實在太艱難了,你……”
“放心……”拂開菲爾德的手,克羅采轉身看著剛繪制完成的草圖,“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真想陪你一道去!彼薏坏脤⑺υ谏磉叀
“陛下貴為一國之君,萬金之軀,怎能輕易遠行!”克羅采覺得菲爾德對他的呵護實在太過了,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走近他身邊,菲爾德的話聲透著不舍:“今晚……讓我留下來吧!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這……”克羅采有些猶豫,卻又開不了口下逐客令。
這兩個月來,菲爾德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道,賜華宅、賞珍品,只要他開口,莽爾德沒有不依的。
為了每個月的月圓之約,菲爾德總是強忍相思之苦,幾乎是每天,克羅采都可從合樓上的窗欞邊,瞥見剛從議事殿出來、匆匆策馬來到城西、遠遠凝望自己宮苑的菲爾德,俊挺剛毅的面容上,那悵然若失的深情,總惹得克羅采一陣不忍。
也許是同情、也可能是心軟,總之,從某個夏日午后開始,克羅采不再躲在閣樓內,他推間門窗,走上灑滿日光的陽臺,走向能讓菲爾德清楚看見他的地人。
于是,每天的夏日午后,紫花宮苑的陽臺上,總會半著一個紫藍色的身影,像是故意的,也像習慣似的,出現在菲爾德面前。
雖然沒有交談,沒有親昵的肢體接觸,但流瀉在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已由原本的淡然推拒,逐漸轉為一種默然的相知相惜。
雖然克羅采并不承認自己這樣的舉動,是對菲爾德有任河特殊情愫,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無法阻止自己每天想去陽臺的渴望,他無法停上這場每天一演的夏日無聲約會。
。??
“讓我留下來……陪你!毖肭蟮脑捖,再次由菲爾德口中說出。
“……”
“克羅采……”
“隨你吧!睙o奈地,克羅采終于開了口。
畢竟,還是狠不下心拒絕。
微薄月光下,菲爾德終于如愿以償擁著他入眠,緊抱著懷中美麗細致的軀體。
溫暖的體熱,似乎讓兩人都無意入睡。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沉默良久,菲爾德先說道。
“什么事?”背對著菲爾德,克羅采的聲音顯得有些細微。
“為什么……你從來都不曾拒絕我?”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為什么你從不曾強硬地拒絕我?”緊挨著克羅采,菲爾德放低聲音,黑夜中,聽起來似乎帶了點誘人的味道。
“這……”克羅采答不出來,這是他一直拒絕深思的問題。
但此刻,他似乎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為什么他從不介意菲爾德對他的親昵舉止?為什么菲爾德百無禁忌的摟抱總讓他覺得很自然?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習慣了這樣的關系。
他動情了嗎?不會吧!他聰明的腦袋瓜困難的轉動著。
“怎么不說話?”菲爾德問著。
“我!”克羅采的思緒開始紊亂了。
“看著我。”扳過他的肩膀,菲爾德壓上他身,“看著我!”強制的又說了一次,將克羅采別過去的臉輕轉回來。
迎上眼前過于貼近的臉龐,克羅采突然覺得這張年輕英俊的臉,長得真是好看極了!晶亮的碧眸、俊挺的鼻梁、潤澤的雙唇,還有那抹尊貴的英挺與冷傲,天殺的!怪不得那么多女人為他傾心不已!
“為什么這樣看我?”菲爾德間著,語意中似乎透著一絲得意的邪氣。
“呃……”驚覺到自己的失神,克羅采忙垂下眼,白皙的雙頰像是被識破偽裝般,羞窘得涌起一片紅潮。
“你臉紅了!”菲爾德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瞅著克羅采,“呵!你害羞的樣子也很好看!彼p笑著。
近距離吐出的氣息,讓克羅采燥熱的紅頰益形發燙。
“你!別這樣!”克羅采硬擠出一絲抗議,但發出的聲音卻像貓叫般,甜膩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一叫,菲爾德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欲大,“是你誘惑我的!”他俯下身,倏地攫取身下那抹微啟的紅潤,狂熱的情感像熊熊烈焰,灼燒著他長久以來關閉的心房,滿腔的濃情烈愛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出口般,肆無忌憚地狂瀉著。
不給克羅采任何抗拒的機會,如狂風、似暴雨,菲爾德猛烈地在他口中索求,仿佛饑渴已久的出柙猛獸般,瘋狂啃食口中的獵物。
“唔……”克羅采感受著口中翻攪的炙熱,一陣電流般的強烈刺激百襲胸口,像窒息般,令他幾乎無法呼吸!胺拧_……”他抗拒著,但唇被封住,雙手又被菲爾德緊緊鉗制,整個人動彈不得。為什么?為什么掙不開他格?為什么明明是這么輕而易舉的事,為什么他做不到?難道真如菲爾德所說的,自己無法真正拒絕他?
不!這想法讓克羅采嚇出一身冷汗,思緒也清醒許多。猛地一掙,揮出右拳,著實往菲爾德小腹襲去。
“嗯……”悶哼一聲,菲爾德停下口中的深吮。將臉龐往后移開,湖綠色雙眸中似有著百般幽森,又似帶了幾許責難,他開了口:“我的吻……讓你這么不舒服嗎?”
“這……”不舒服?那倒沒有。
其實……唇瓣輕觸的瞬間,除了震驚外,克羅采知道,他心中還有一股迷亂的感覺,一股讓他不敢承認、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端視著他,菲爾德的神色隱含犀利的嚴峻,“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不過,我知道你并不討厭我,我也知道男人喜歡男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綠眸中閃過一絲炯亮,像是被深情引燃的火苗,“我就是無法阻止自己不想你、不愛你,甚至……無法阻止自己對你的欲望。
奇怪嗎?男人對男人有欲望?可是,我真的對你有強烈的渴望,不單單是精神上的,還包括肉體上的,你的唇、你的臉、你的身、你的心,你全身上下,連同你身上最隱密的地方,我都想擁有……”
“別說了!”克羅采的心劇烈震蕩著。
無視兩人之間激動情緒,菲爾德繼續將心中想法說出:“你也是男人,你該了解的,一旦愛上了,就會瘋狂地、饑渴地……想擁有他,想抱他、吻他,這是很自然的……”
“我叫你別說了!”克羅采大聲吼著,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眼前這個男人,讓他的心一刻都無法安寧。
“為什么不能說?”菲爾德揚起聲音,“你要是真對我沒感覺,干嘛如此怕我?”
“你!”一句話,讓克羅采無從辯駁。是!說到底,害怕的人是他、懦弱的人是他,不敢面對、不敢承認的人也是他。
原來,這男人,已看透了他的心。
“你很特別!”揚起一抹笑意,克羅采恢復了平日冷靜的思緒。
此刻,他終于明白,明白自己為何總被菲爾德牽動思緒,明白為何菲爾德在他眼中是如此光彩耀眼。這個男人,不單單是聰明而已。
出眾的儀表、犀利的雙眸、超強敏銳的洞察力,全身上下那屬于男人特有的霸道與傲氣,仿如上天的杰作。且深情、執著、狂妄,只要是被他選定的獵物,就絕不放手;菲爾德身上那幾乎要將人蠶食鯨吞的熱情,讓人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不可否認的,這樣猛烈的情絳,深深的吸引著克羅采。
月,落下了;夜,深了。
這一夜,兩人似乎因心中各有所思,睡得并不安穩。
縱使是這樣的不安穩,克羅采卻仍不自覺地緊偎向枕邊人,畢竟,像菲爾德這樣溫暖又讓人沉醉的胸膛,他還不曾見過。
???
泛白的晨曦,像薄霧般輕灑進紫花宮苑。
睡夢中,克羅采依稀覺得有人在耳畔叫喚……
是誰呢?好熟悉溫暖的感覺。
“起床了,克羅采!蹦腥说穆曇糨p柔低沉喚著。
“嗯……”克羅采翻了個身,將身子全部偎進身旁溫暖厚實的胸膛中。
“呵!呵!”菲爾德笑了起來,摟著懷中柔軟的身子,臉上揚起笑意!罢媸呛翢o防備。 闭f著,他輕托起克羅采的下巴,覆上他淺櫻般的粉嫩。
“唔……”恍惚間,克羅采感到口中一陣甘甜、麻酥的感覺,像醉人的美酒,讓他不自覺地回應著。像是想吸取更多甜美的汁液,他緊纏住口中的溫熱,一遍又一遍的吸吮。
克羅采如蜜般撩人的花舌,讓菲爾德呼吸急促,不可自抑地加重口中的纏繞,兩人的吻,變得狂亂放肆起來。
“。 彼查g,克羅采張開了眼,也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把將人給推開,“你……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好事被中斷,菲爾德沒好氣地道:“是你自己緊抓著我不放的,還問我在做什么?”
“這……”克羅采無從辯解,因為剛才好像真的是自己緊巴著別人不放。至少,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正緊勾著菲爾德的頸項。
看到克羅采無言以對,菲爾德更加露出一臉無辜,“唉!最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拳,今天早上又被人家當賊看,好像……還有人一副想剝人皮的樣子!
“你……”克羅采有些哭笑不得,“你那副臭皮囊,送我還嫌麻煩呢!”
“。≌f的也是!狈茽柕滦八恋乜粗,“我又不像你,長得這么好看,明眸皓齒,讓人看得回水都流滿地了!”
“你胡說什么!”克羅采輕笑起來,兩人之間,出現難得的輕松與和諧。
燦爛的笑顏,讓菲爾德不覺看呆了,“真是……漂亮!”
菲爾德熱切的視線,讓克羅采頗不自在地垂下眼,一顆心又開始不聽使喚地狂跳起來。
天哪!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向來自詡不動如山的心緒,現在竟只因一個男人的眼神,就如擂鼓般響個不停!
而對自己心境上的變化,克羅采著實感到一股深切的不安。
無視他臉上復雜忽變的神色,菲爾德自顧自的崎近,兩人橫躺在床上,他順勢壓上他的身體,整個人不安分在他身上磨蹭著。
“我真的……好喜歡你!钡统辽硢〉纳ひ簦诳肆_采耳畔呢喃著,他深情的告自,像要將整顆心掏出來似的,“從小到大,我沒有過這種感覺,簡直像瘋了一樣!每天都只想見到你,不管在哪兒,不管白天、夜晚,不論你是男人、女人,我都沒辦法不想你……天哪!”
他緊擁住他輕顫的身子,“你說我是不是瘋了!我竟然會這么無可救藥的愛上你……愛上一個男人!”俊容上,現出一絲苦澀,“你說……我該怎么辦好?”
菲爾德!”低喚他的名字,克羅采心痛似地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菲爾德怒吼,“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么不敢承認?”
“我……”克羅采眸中閃著無奈。
沒有讓他開口的機會,菲爾德的熱唇再次覆上身下柔軟的淺色櫻唇。
這次,克羅采沒有推拒,也許,他已無力阻止這份溫柔。
唇齒間的輕抵與心口間輕顫的悸動,讓他無法將眼前的男人舍棄。
不若前兩次的瘋狂熾熱,兩人像戀人般,很自然地擁吻著。
黎明晨風,鳥語鶯囀,初夏的早晨,即將離別之際,如花般甜美,夾雜些許青澀的味道飄蕩在房里,席卷兩個難分難舍的身影。
???
在我很小的時候,老師們就不斷地告訴我,宇宙中存在著四種力量,分別是重力、電磁力、強核子力及局核子力。
但我知道,僅靠這四種力量,是無法制衡、也無法支柱宇宙中所有事物的平衡及時空的并行。于是,我知道自然界中還存在著另一種力量,不受能量守恒定律的規范,可以恣意捕獲真空中擾動的微弱電磁波,它以一種凌駕所有力量之上,無遠弗屆的方式存在著!
長大之后,我才明白,我是惟一知曉,也是惟一能操控這種力量的人,我將這第五種力量稱為“宇宙力量”!
我將它蘊存于胸前的水晶阿爾法中,讓它成為我呼風喚雨、上天下地,讓風云為之變色、讓世人敬我如天神的奇異之力!
克羅采·圣·希波克拉提斯
一陣疾風似的隊伍,沿著桑寧河畔狂奔著。
葛爾諾看著一直遙遙領先在隊伍之前的白色身影,不禁感到汗顏。
從克羅采領著黃金騎士出城至今,全隊上下所有的人,就像在追逃犯似的,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快馬加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追不上克羅采風馳電掣的速度。
為了爭取時間,克羅采每天策馬疾奔近十二個時辰,如果不是擔心有人負荷不了,葛爾諾猜想克羅采可能可以不眠不休地直赴雙龍峽。
太可怕了!簡直是非人類,這是全體黃金騎士對克羅采的感覺。
然而,更駭人的事,是發生在抵達雙龍峽之后。
克羅采曾在議事大殿上,當眾允諾一個月內開鑿出兩條河水引道,眾人對此大都存疑,抱著不可置信的態度,許多大臣更私下譏笑克羅采是癡人說夢。
但事實證明,克羅采辦到了,而且只花了三天的時間,便完成他的諾言。
抵達雙龍峽后,克羅采讓眾將領稍事休息,自己則一直游走于峽谷間。
第四天清晨,眾將領一早醒來,就讓眼前的景象嚇呆了!士兵們不停地揉著眼睛,直呼:“不可能!”
兩條深浚的河道已開鑿完成,如克羅采所言,全長近一百五十公里,河面平均寬度達四十公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河道既已開鑿完成,剩下的工作,就是清理河道中殘留的污沙。
怪不得克羅采只要兩百名士兵。說穿了,他們的工作根本不是開鑿河道,只不過是處理善后罷了。
望著湍流不止的河水,葛爾諾忍不住開口問:“克羅采先生,雙龍峽乃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巖峭壁,敢問您是如何穿山鑿洞、劈石成渠?”
克羅采笑笑,眼神中含著一股神秘,“你說呢?”
“這……在下資質平庸,無法參透其中的玄機!
“那就別想了!笨肆_采仍是揚著笑意,微抿雙唇,顯示他并無意透露這神跡般的工程內幕。
轉了話題,克羅采改口問道:“你臉上的傷疤,是刀傷嗎?”無數條的細痕,看起來像是被凌虐過的痕跡。
“是的,這是菲爾德陛下以利刃割的!
“!”克羅采驚呼出聲。
“克羅采先生莫要誤會!笨吹剿泽@的神色,葛爾諾趕忱解釋:“陛下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為了救我!
“救你?”克羅采不解。
“是的,雖然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過,這臉上的刀痕像是昨天才割過般,痛得讓人想忘記都難。
克羅采相當好奇,“可以說說是什么樣的事情嗎?”
“當然!”對于當年之事,葛爾諾一直心存感激。
于是,葛爾諾將自己中蝎毒、眾人退避三舍,而年僅十四歲的菲爾德勇敢救了他之事詳盡述來……
嘆了口氣,葛爾諾才感慨地道:“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不怕你笑話,當時我真是一臉老淚縱橫,他讓我感動……”
“克羅采先生!备馉栔Z忽地轉頭喚他。
“。俊笨肆_采還為方才葛爾諾的話語而出神。
“我……跟在陛下身邊有十幾年了,他的個性我太了解了。對敵人,他或許相當無情,但是,對于他所重視的人,他會不惜一切的保護!”
“你想說什么?”他知道他話中有話。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對陛下沒有感情,請您盡快離開卡斯提羅,離開陛下身邊!”
“你……”
“這樣的請求也許有些過分,可是我不想看陛下為了你,每天朝思暮想、受盡眾人非議,最后還是得不到你的回應。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來自何處,更不知道你為何具有這神通廣大的力量;但,就當是我這老頭兒求你,請你不要傷害陛下……”
我也不想傷害他啊!克羅采在心里喊著,他何嘗希望菲爾德受到傷害。
“你認為我會傷害他嗎?”
“你的人不會,但你的心會,得不到你的心,陛下只怕會生不如死……”
一句話,讓克羅采無言以對。
真是這樣嗎?菲爾德,你真有這么愛我嗎?你真的如此企盼得到我的心嗎?
。??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葛爾諾依克羅采的指示,調集鄰近區域所有船只,依序將淤沙清理運出,而這項重大工程,總算是依約完成了。
葛爾諾以飛鴿傳書,火速向都城的君王稟告這項天大的好消息。
克羅采一行人繼續在雙龍峽停留一星期,觀察水流量及速度,都在他的預估范圍后,才領著黃金騎士返回勒拿。
說也奇怪,這一個多月來,克羅采覺得自己似乎特別想念菲爾德。以前,不管離開水晶巖城多遠、多久,他從來不想家的!離別、思念這些情愫仿佛都離他很遠似的。
但最近,不知是聽了葛爾諾的話而深受感動,還是原本藏在心里的思念,受不住時間的煎熬,全浮上心頭?傊,在雙龍峽這段日子里,他的腦海中總是常不自覺地現出菲爾德那高大俊挺的身影;尤其是離別前那一晚,兩人相擁而眠的情景,總令他一顆心狂跳不已。
愈是接近首都,克羅采的心就益加不安。
原以為回到首都后,菲爾德應該會安排盛大的歡迎會。
相當意外地,回到皇城后,非但沒有預期的盛大歡迎會,達菲爾德都沒有親自接見。
因為,現下整個皇城都忙著迎接遠從南方狄奧里斯帝國來的安莉伊絲公主——她是為了兩北大陸的聯婚而來的。
早在半年前,菲爾德派遣羅茲伯特前往狄奧里斯簽訂和平契約時,狄奧里斯帝國即已透露出意欲聯婚的訊息。此次,極光城主親自領安莉伊絲公主來訪,求親之意已甚為明顯,如若南北大陸能夠順利達成聯姻,卡斯提羅帝國原已不可一世的國勢將更上層樓,整個天下霸權全數操握于股掌之中。
對卡斯提羅帝國而言,這是一場相當有利的政治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