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一夜情人 第五章 作者:梵冥冥 |
“姊,你怎么又回來了?”丁芃妮見到房門外站的人,驚詫萬分,上個月她坐月子期間,丁雅珞回來看過她,但今天既不是重要節日,也并非連續假期,丁雅珞會出現在這里就顯得奇怪了。 丁雅珞倒一派悠哉地聳聳肩,走進房。 “媽知道你回來了?” “不知道!。 “姊,你到底——” “停!倍⊙喷髶P起手制止!捌M妮,別一當上母親就展現嘮叨的天性成不成?你好歹讓我休息一下下嘛! 說的也是。 丁芃妮不再發問。 “小家伙,乖不乖啊你?”丁雅珞走到嬰兒床旁,用食指輕輕摸著司徒憲的嬰兒粉頰。 小家伙骨碌碌的大眼一看見美女,立即開心地手舞足蹈。 “咦?難不成他這么小就懂得食色性也?”丁雅珞看他反應,開玩笑道。 丁芃妮在一旁忍俊不住地咯咯笑了。 “喂,我說芃妮啊,你們是不是都當著他的面辦事呀?太早熟的男孩危險喔。”丁雅珞掀眉取笑。 丁芃妮雙頰倏地刷紅,難為情地低叫:“你在說什么呀?” “我只是提醒你嘛! “其實,根本沒法當著他的面……不,我是說……他……那個……總之,他會鬧! “哦喔,我了解了。”丁雅珞一臉狡黠!澳氵@么語無倫次,只會越描越黑! 丁芃妮惱怒地瞪她一眼。 “你打算回來幾天?” “不一定。” “什么意思?你的學校和練習怎么辦?”她知道丁雅珞現在是學校積極培育的網球選手之一。 一聽到這問題,丁雅珞煩躁地耙耙頭發——“不知道。” “那我就不得不問了,你為什么回來?”丁芃妮嚴肅地盯著她。 “想你嘛! “少來,你妹妹是這么容易含糊搪塞過的嗎?” 丁雅珞嘆口氣,很沉重地說:“我走了! “上哪?” “住、飯、店! “姊?”丁芃妮趕緊拉住她。 “怎么樣嘛?來了得被逼供,要走又不行!倍⊙喷笠矂託饬。 “好嘛好嘛,我不問,求求你留下吧。”丁芃妮軟言挽留。 丁雅珞拿斜眼瞅她,問:“是基于道義或姊妹情深?” “當然是后者。沒理由你千里迢迢回來看我,我這妹妹卻讓你去住飯店,是不?” 丁雅珞滿意地點點頭,聲明:“是你求我留下的喔! “是、是!倍∑M妮鞠躬哈腰。 丁雅珞雙手在胸前交叉,大剌刺地往床面一坐。 “那我就留下好了!闭f完,瞟向小家伙的眸子驀地發亮,興奮叫道:“哎呀,他笑了耶,他也贊成我留下哩! 丁芃妮聞言立即探頭向搖籃。果然,小家伙正咧著嘴,展露他的無“齒”笑臉。 姊妹倆于是樂不可支地逗起小家伙來。 霍地,電話鈴響,丁芃妮伸長手臂撈起床頭柜上的話筒——“喂?老公呀?”她用膩人的聲音輕喚。司徒赤魁每天大約都會在這時候撥通電話問候她,表達他的體貼與關懷。 彼方沉默了數秒才抱歉道:“對不起,大嫂,我是橙魃! “啊——喔——對不起!倍∑M妮羞紅了臉。 “呵,叫錯人了吧。”丁雅珞在旁幸災樂禍。 丁芃妮神秘地瞥她一眼,問司徒橙魃:“什么事?” “我想請問大嫂,雅珞是否回臺灣去了?”平穩的音調掩不住一絲心慌。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知道你們怎么了?”丁芃妮開條件。 “我們……” 他似乎不知該如何啟齒。 丁芃妮耐心等著。 “我——只不過是向她求了婚,結果……”司徒橙魃嘆得好無奈。 “沒錯,你猜的沒錯。”丁芃妮接著說。 “她真的回去了?”是很興奮的聲音。 “是的。” “我馬上回去接她! “你確定?” “大嫂覺得不妥?”他仿佛被澆冷水,聲音一下子又回到落寞的調子。 “不,等你來了再說! “那好,我交代一下公司的事就立刻趕回去。”說得有燃眉之急般。 “嗯,等你,拜! 丁芃妮放好話筒,挑眉瞅著丁雅珞。 “干嘛那樣看我?誰打來的?”聰敏如丁雅珞,依稀猜出了端院。 “橙魃!倍∑M妮也不拐彎抹角。“他馬上趕來。” “什么?!”丁雅珞慌張得團團轉。“你為什么告訴他我在這?你——你——” “姊,你靜靜,別這么緊張。是橙魃,你男朋友,又不是兇神惡煞或魑魅魍魎。”丁芃妮將她按回床上。 “你不知道,他——他——” “姊,換你在語無倫次了喔!倍∑M妮趁機揶揄。 這回也換丁雅珞惱怒地瞪她。 “我知道,不過就是他向你求婚罷了,對不?” 丁雅珞張口結舌——“他……告訴你了?”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為何不說?” “我不要嘛。”丁雅珞嘟嘴嚷嚷。 “所以你又逃了!倍∑M妮下結論。 “‘又逃了’是什么意思?”丁雅珞插腰質問。 “橙魃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別任性地辜負人家! “什么話?我又沒怎樣,是他當初自己保持朋友關系就好的,誰曉得他在看了小家伙的相片后突然向我求婚,嚇死我了!所以我才會在情急之下跑回來的嘛!倍⊙喷鬄樽约恨q駁。 “他愛你呀! “什么?”丁雅珞眨眨眼。 “姊,拜托你別一碰到自己的感情事就變成低能兒行不行?從臺灣逃到雪梨,從雪梨逃回臺灣。你打算這樣無聊地逃多久?” “你罵我低能,又說我無聊!倍⊙喷笾钢卦V,泫然欲泣。 從未見過姊姊這副表情,她一向是獨立且堅強的,丁芃妮知道她不是假裝,由此看來,她對橙魃是認真的,所以才會如此不知所措。 眼神下由放柔,丁芃妮摟著丁雅珞安撫道:“好了,姊,我道歉,你別哭喔。” 丁雅珞扭扭身子,氣悶不已。 “姊,其實橙魃只是向你求婚,那是他愛你,因而情否自禁的表現。但你可以考慮呀,大不了讓他多求幾次,反正決定權在你,你一點損失也沒,干嘛害怕地逃走?”丁芃妮說得頭頭是道。 丁雅珞則聽得仔細,語歇,她也平靜地思考起來。 姊妹倆心領神會地互相凝視,而后,同時抿嘴而笑——“奇怪,聽了你一席話,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蠢!倍⊙喷笳f:“芃妮,你好成熟。” “都當媽媽了,不成熟不行呀。” “我看是赤魁影響你的吧?他就是那種很會分析大道理的人,見的世面又廣,他能教你很多東西! “是呀!倍∑M妮一陣甜蜜蜜!八L我十多歲可不無道理,我想,橙魃也能給你類似的助益。” 丁雅珞沒答腔。 “乖乖等待他來接你回去吧!倍∑M妮偏頭說。 丁雅珞頷首。 “在這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呃……我可不可以回學?纯?”丁雅珞小聲要求道。 丁芃妮有些意外,但仍很爽快地應允:“那有什么問題。” “可小家伙……” “讓小媽幫我照顧一下就好了! “那還等什么?快走吧。”丁雅珞快樂地拉起她。 “哎,等等,我先換套衣服——” 兩姊妹對于即將一同回去探望暌違一年多的舊同學們,皆雀躍不已。 ※ ※ ※ 透過電話,王佩玲傳達上頭的指示:“黃魅,老板說你這本書賣得很好,要幫你開個慶功宴,你什么時候有空?” 不管在什么圈子里,大牌的人往往是決定時間而非被通知時間的人。 “有這必要嗎?”司徒黃魅沒太大興致。 “當然有。”王佩玲又要展開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了。“假如你答應了,那公司全體人員便可沾你的光去享受一頓大餐;反之,便什么都沒有,你不怕招怨眾怒嗎?再說,倘若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你可以待一下就走,不過我想以你的身份,對于這種場合應該早習以為常了才是! “但兩者畢竟有所差別,我不喜歡當焦點!彼就近S魅很委婉地拒絕。 “黃魅!蓖跖辶岢亮寺!鞍萃心愫貌缓?別讓我難做!” “哇,這么兇。”司徒黃魅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這些天為了林潔霜,他整個人仿佛泄了氣的球,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昂美,我考慮看看!弊詈,他采折衷方式。 “又是考慮!上回書友會的答覆你也還沒給我。”王佩玲頗不悅。 “佩玲,你饒了我吧!彼就近S魅詞窮,只有討饒。 “要不,給你三秒鐘考慮,免得你說我沒同情心!彼┥岬恼Z氣。 “佩玲! “再不然,慶功宴與書友會二選一。” “佩玲! “不準再討價還價!彼跉鈴娪。 司徒黃魅重重嘆口氣,莫可奈何地答:“慶功宴! “對嘛,乖,我會報告上去的。”王佩玲滿意地笑道。 霍地,一個念頭閃進司徒黃魅的腦!芭辶,可不可以帶人去?” “誰呀?男的女的?”她反射性地問。 “你先別管這么多,回答我可不可以?” 他叫她別管那么多?!王佩玲有點難過。 “你是主角,你想帶誰出席當然可以帶誰出席。”她悶悶地道。“什么時間,想在哪間飯店?” “就周末吧,至于飯店,你們決定就行了。” 司徒黃魅腦子里已有計劃慢慢形成,快樂得不得了,迫不及待掛斷電話,他只想立刻去見一個人。 ※ ※ ※ 丁雅珞和丁芃妮兩姊妹踏上昔日校園,心情都有絲激動。看了表,現在是上課時刻,她們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升級后丁雅珞的舊同學們。 岑樹首先發現窗外兩道熟悉的身影,馬上興奮地舉手打斷講話中的教授,然后指著她們兩姊妹。 同學們循線望去,發現丁雅珞,皆忘情低叫——沒辦法,像丁雅珞這么出色的女孩是很難教人遺忘的。 大伙忘了教授的存在,蜂擁而至,團團圍住她們兩姊妹——“雅珞,你回來啦?” “雅珞,為什么不告而別?” “雅珞,聽說你休學,為什么?你現在又在做些什么?” “雅珞……” “雅珞……” 眾人熱情地你一言、我一語,一長串問題讓丁雅珞無從答起,同時她也感動地紅了眼眶。 她的好同學們,沒忘記她耶。 感受到一道灼灼目光,丁雅珞轉頭對上,是岑樹。他的眼瞳訴盡了思念和千言萬語,卻讓她不自在起來。 她竟忘了面對岑樹后將有何窘況,她真的忘了,她只是單純地想回來探望舊同學的……唉,傷腦筋,怎么辦呢? 扯扯丁芃妮的袖子,如今似乎與往昔對調,換她躲在丁芃妮背后了。 丁芃妮意會,落落大方地向岑樹打招呼。 “嗨,好久不見,岑大哥,近來可好?” 距離上次與他和陳子能的三人聚會,已經很久很久了。 “還可以。倒是你,過得鐵定不錯吧?最近更豐腴了些!贬瘶涞拇朐~向來優雅,他絕不會對一個女孩說出不討喜的評語。 “剛當媽咪,所以胖了些!倍∑M妮倒不避諱人人厭惡的“胖”字,事實嘛,反正她有自信能回復的。 “媽咪?”岑樹睜大眼。“太不夠意思了,怎么沒通知我?” “我知道你忙,不好意思因這小事打擾你嘛。”丁芃妮偷偷吐舌。 “喔,我知道,我記得好像上個月有看到報紙寫有關司徒赤魁喜獲麟兒之事。”有人接腔。 丁芃妮嫁入臺灣首屈一指的企業豪門已是眾所皆知的消息。 “對呀對呀。只是看到了又怎樣,芃妮可不是當年的小學妹了,那種豪門豈容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前去拜訪的。”又有人說。 “你們……太見外了。”丁芃妮含蓄答道,無法應眾人期盼說出那句“隨時歡迎你們來坐坐”的客套話,因為她明白司徒家的人除非必要,否則不輕易招待客人入家門的;畢竟他們的知名度太高,而家則是他們僅存、也是絕對的隱私。 丁雅珞見苗頭不對,又挺身擋在丁芃妮前面,說:“好了,你們快進去吧,我只是借這機會回來探望你們大家一下!彼钢附淌依镆虮缓鲆暥鴼獾闷吒[快生煙的教授,扮了個鬼臉。 有些女孩吐吐舌頭,率先跑進去。 剩下一部分的同學中有位抓住丁雅珞的語。骸盎貋?你離開臺北很久了嗎?” “呃,我……嗯,我去了澳洲念書。” “哇,好棒喔!”有個矮矮的女同學羨慕地低呼。 話題無法再接續,因為教授忍無可忍地沖了出來將他們趕進去,并“請”走了她們兩姊妹。 這位教授大人會有此舉是因為對這班級而言,他是新人,理所當然不識“丁雅珞”這號早就被除名的學生。 見過面,丁雅珞也心滿意足了,于是無異議地挽著丁芃妮離開。 就在將踏出校門的瞬間,有道身影飛快擋在她們面前,嚇了她們一跳———是岑樹。 “芃妮,我可以單獨跟你姊姊說幾句話嗎?”他問道。 丁芃妮點點頭,識趣地暫時回避。 岑樹的雙眸仍然灼光逼人,看得丁雅珞不知何是好,雙手悄悄背到身后絞扭以消除緊張。 她該死地怎會沒料到這場面呢? “我想也許我們很難再有見面機會,所以想多看你一眼!贬瘶湎却蚱瞥聊 “你……這么跑出來,沒關系嗎?”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他不答反問。她的問題無需擔心,她的回答才是他所在意的。 “說什么?”丁雅珞澄澈的眸子迎上他。 其實她知道他是個很棒的男孩子”前途也一片看好,但男人和女人間就是這么奇怪,不來電的話怎么都強求不來。 “我喜歡你,以前是,現在是,一直以來都是。我相信芃妮也曾向你透露過一些。你說三年五載才考慮回國,我便打定主意等你。今天你既然回來探望大家,何不借此讓我明白一下你的心意?”他咄咄逼人。 雖然他一直保持很平靜的心情,但事實上,等待是非常難熬的。此刻意外見著心中思念過千萬遍的人兒,他如何冷靜下來,再繼續等到她確定回國的那一天? 沒料到他如此大膽、如此開門見山表白的丁雅珞愣住,期期艾艾地不如該如何回應。 “你在澳洲念書,那么到你完成學業必然還得好些年。然而你今日的出現動搖了我的意志,我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否有意義,所以請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雅珞,我應該繼續等你嗎?” 他熱切的目光仿佛會扎人,令丁雅珞無法遁逃。 “我……我在澳洲定居了。”她囁嚅地吐出這句。 岑樹一頓,艱澀地問道:“這就是你的回答?” 她緩緩地點頭,不敢正視他。 岑樹悲凄地一笑,黯然地應了句:“我明白了! 語畢,他便邁開步伐往回沖。 這算是友誼結束的一種方式嗎? 丁雅珞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總覺有些抱歉,因為她以前從未正視過男女間的感情問題,所以一直不了解岑樹對她認真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是橙魃……都是他害她懂事的啦! “談完了?”丁芃妮又回到丁雅珞身邊。 “嗯。” “沒問題吧?”丁芃妮望著她令人擔憂的表情。 “少個朋友罷了,沒什么大不了啦。”丁雅珞逞強地扯一抹笑!盎厝グ! ※ ※ ※ 司徒黃魅為避免引發諸多揣測,所以不愿直接進辦公室找林潔霜,只好苦守在大門口,并得隨時注意有無熟人撞見他。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此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開慶功宴,找林潔霜一塊去做什么?屆時不引發更多揣測才怪。光是應付王佩玲的伶牙俐嘴就夠受的了。 但盡管如此,他仍想約她一道去,怪哉。 下一本書已經開始了,然而這些天他卻毫無靈感,每每坐進椅子內要動手,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若不快找出癥結,照這么下去他鐵定會拖稿,而這是他從事寫作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唉,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下班的人潮陸續涌出,司徒黃魅已摸熟林潔霜的性子,知道自己無需找得眼花繚亂,因為她總是最后才出來的那一個,無論吃飯或下班。 果不其然,待人潮幾乎散盡,才見林潔霜慢慢走出電梯,步調遲緩。 又是一臉的憂愁和心事重重。司徒黃魅、心疼地想,他似乎沒見她真心笑過,到底她心頭積壓了些什么事呢? 但假如不是因她走路時總心不在焉,她又怎會撞進他懷里,促使他們有這段邂逅? 悄悄停在她面前,他故意讓她再次撞進他的胸膛,然后,他接到了她那詫異的表情——“嗨。”他愉悅地招呼。“又見面啦。” “你——”林潔霜指著他,因太意外而說不出話。 “急著回家嗎?”他問,又不給她機會答,便拖著她走!拔艺埬愠酝聿!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忙甩掉他的手——“你干嘛?” “我不是說了嗎,請你吃晚餐呀。”司徒黃魅笑容燦爛地望著她。 “不必!彼芾щy地才拒絕出聲!皩α,上次說好我請客的那一頓是多少錢?我還你。” “哪一頓?”他裝傻。 “你和我總共一同吃過一頓飯而已,先生,你的記憶力不會退化得那么快吧?”林潔霜假笑著挖苦。 “喔——喔,我想起來了。” “多少?”她不耐煩地問。 “你要還我?”他眼里閃著一絲狡猾。 “廢話! “怎么還?” “用錢還呀!彼谎,氣他表現得像低能兒,存心找碴。 “恐怕錢還不了耶!彼氐卣f。 林潔霜一臉警戒。 “你可別存心敲竹杠! 司徒黃魅聳聳肩,裝模作樣地嘆口氣:“反正我也不指望你還啦。那天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哪有人可能喝紅酒就醉成那樣! 他的言下之意是在暗諷她裝醉賴帳? 開玩笑!她雖窮,但窮得有骨氣,一頓飯的錢會貴到哪去,她有必要賴嗎? 林潔霜氣結,低嚷:“你說多少我就還你多少,絕不耍賴。” “真的?” “真的,你別婆婆媽媽,快說行不行?”她的耐性快磨光了。 他凝視她片刻,又搖搖頭。 “我看還是算了吧! “喂,你說是不說?想讓我欠你一輩子?” 司徒黃魅眼睛一亮——“耶,說得好,就讓你欠我一輩子! 她瞠然。 “別開玩笑了你! “我沒開玩笑,是認真的,” “你想害我良心不安?哈,我才不會讓你得逞,就當你是自己要請的,不干我事! “咦?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他面露鄙夷,故意這么說。 她面有赧色。 “不然你想怎么樣嘛?” 司徒黃魅臉微仰,作沉思貌,須臾——擊掌道:“有了,我想到法子了! “什么?”林潔霜懷疑地瞅他,不知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這個周末,你再回請我一餐,這樣我們就扯平了呀!彼靡獾剡种煺f。 “你有什么企圖?”哼,她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果然全不安好心眼。 “我能有什么企圖?是你自己要還的耶!” “我說的是還錢! “你——真是!彼锵У孛皖┧!板X又不是萬能的,還了就了事呀?別忘了,我還照顧你一夜。”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喝醉,讓我照顧你一夜?!”她瞪大眼。 “我才沒那么無聊!彼忠粨]!拔抑皇窍朐偕弦淮勿^子,那既然你說要還請我,當然就再好不過了,是不?” 笨蛋才回答呢。 “喂,你到底答不答應。俊彼夹螖Q得亂七八糟的。 不答應的話,天曉得會被他批評得多難聽!想也知道她只有點頭的分。 “怎樣嘛?” “好啦!绷譂嵥獩]好氣地應。 “你答應了?這個周末喔! “對啦! “那好,地點我會再跟你聯絡!闭Z畢,司徒黃魅即迅速跑開——當然,這舉動也是有用處的。 他的突然離開令她怔了會,繼而納悶他如此拐彎抹角的意圖。 要回請,為何得在周末而不能在今天?再者,約好時間后他直接來接她就好了,干嘛又要另外聯絡? 他到底想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