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席晴 -> 水晶公主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水晶公主 第五章
作者:席晴
  紀曼菲再次踏上卡卡拉山,心情卻截然不同,這一次她可是正式受邀前往,自然抬頭挺胸向前進。

  望著青山依舊、礦場壯闊,她必須佩服這個心高氣傲、冷鷙孤舛的沙克洛夫,真有其過人之處。

  “你除了開采水晶之外,是否還開采鈾、錫、鎳等礦產?”她知道巴西的水晶是全球最豐富的國家,至于其他表面上看來回收率較慢的稀少礦產,短視近利的礦商是不會投資開采的,除非他們擁有龐大的資金足以調度,要不就是有其過人的前瞻眼光,看準了哪些稀有礦物在未來會有無限量的發展才會開鑿。

  她猜他是后者,一個勇于承擔風險、對礦產有著狂熱的男人!

  “是!”他喜歡用腦子說話的女人。

  那個在工作上表現優于男人的紀曼菲又回來了。他……喜歡!

  優秀的男人通常都有一股凌人傲氣,不免傷人于無形;女人則不同,她們可以在優異的工作表現中,仍然流露出優于男人的體貼與內斂,這也是許多棘手的商場談判,聰明的女人總教狂傲精明的男人勝算來得多的原因。

  紀曼菲似乎更是個中翹楚,因為她擁有一張艷麗的容顏,卻不含狡檜詭點,一旦投入工作,專業的深度、敏銳的特質立即昭然若揭,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一個懂得以腦力、專業來裝點美麗,卻又沒什么玫瑰花刺般個性的女人,教人不為她著迷都很難。

  沙克洛夫端睨著她,死寂的靈魂宛如沙漠中突逢甘霖的種子瞬間蘇活,對她的好感正緩緩地抽芽、冒枝……

  “可有成績!奔o曼菲摘下鼻粱上亞曼尼的太陽眼鏡認真地回望著他。她根本不知道自已對沙克洛夫已造成不小的旋風效應,倒是對于他能夠冷靜持平和她說話,感到十分滿意。

  男人與女人合該這么“平和”討論問題的!

  晶彩的紫瞳在烈陽下閃爍動人,沙克洛夫再次恍惚,空氣中助興似的蕩有某種熾熱的情愫,又帶了這么點令人恍然若醉的迷惑力量……

  今天的她一身水藍色牛仔褲裝,一頭烏亮長發挽成髻,清爽地像大學校園的純真女孩,在這個純陽剛的男人世界中能得見如此清純的女子何其難得。

  “我是不是問了不該觸及的問題?”紀曼菲專心掬取他的俊顏,意外發現沙克洛夫的眼神……好怪。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迷惘,甚至是失神。

  為什么?

  “哦——沒有。”他斂下眼瞼,迅速找回慣有的冷俊,但卻已無昔日的孤絕森寒。

  他變了。

  紀曼菲仿遭電極,心跳加速,也陷入了迷繭中……

  “洛夫——洛夫,礦場有重大的突破了!”工頭羅伯森興奮高亢的聲調從不遠的前方傳來——

  沙克洛夫笑了,猶如烈陽般地咧嘴笑了。

  “我想,你要找的東西有著落了!彼鹚娜彳瑁M釋“前嫌”地奔向羅伯森。

  狂奔的律動讓紀曼菲無法思考,只知他野烈的體味很像“他”,和著急促的呼吸交織成魅惑的網,熾烈地勾引著她慌亂迷離的心。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兩句話忽然鑄鏤在紀曼菲心扉上,那種仿佛早該熱愛對方的震蕩,讓她就這么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共效于飛”……

  他牽著她的手!牽著她的手!為什么?

  興奮?還是無意識的動作?

  她弄不懂。

  風在她耳邊輕拂、奇妙的音符在她腳邊響起,而不遠的前方還有超乎“事業”之上的另一種“希望”在等著她。

  一種說不出的契合感忽然充斥于胸,兩雙手連結了兩顆心形成一個磁場,她終于回應他手中傳導來的熱力,回握住他。

  急奔中,他偏過頭,意味深長地睇著她。

  時間似乎靜止了。

  前方的羅伯森臉見這一幕怔住了,腳步也放緩了。

  他沒看錯吧?!

  沙克洛夫什么時候開始會“大方”地牽起女人的手?她又是誰?

  三人幾乎同時來到橫跨礦場與平野的吊橋邊,羅伯森黝黑的臉露出玩味的笑。

  “洛夫,有重大的發現!”他卸著南美洲人的熱情笑道,又探了探沙克洛夫身邊的紀曼菲,不知該不該說得更詳細些。

  “走!”沙克洛夫明白他眼中的暗示,卻也不多作解釋,因為此刻連他自己也理不清對紀曼菲的感覺。

  三人一起再度踏上吊橋,卻聽見橋板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緊接著橋身開始搖晃,剎那間那看似十分堅固的橋,竟然“啪”一聲,斷了——

  鋼索像被蓄意鋸斷的橫梁,瞬時自上橫掃下來,只見最前方的羅伯森被它連拉帶打地拖至橋下,紀曼菲本能地想去抓住他,在千分之一秒抓住了他衣角,但他巨大的身軀卻將她給拖下水……

  “啊!”紀曼菲驚叫的跌墜橋下。

  沙克洛夫萬萬料不到幾秒鐘之內,竟會發生這種事,他連救他們的機會也沒有!

  “曼菲!”心口那壺燙人的熔巖旋即狂瀉而出,燙得他好痛。

  羅伯森與紀曼菲在幸運之神的眷顧下,分別落在二十公尺外的沙洲及樹干上。

  沙克洛夫往橋下探去,高聲急道:“我來救你!”無心之言,卻也道盡此刻心中只惦記著她。

  驚悸未平的紀曼菲聞言,陡然感到一縷春風柔柔地吹過心田。

  驚覺“他”也曾說過這么一句“我來救你!”那種焦慮、那種擔心,那種真誠及安撫,幾乎和沙克洛夫現在的口吻如出一轍!

  天!

  他不會正好就是“他”吧?

  都什么時候了,她還盡想這些!

  倏地,她斂回心神朝她下方的羅伯森高喊:“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我想我的腳大概摔斷了!笔軅哪腥,不管年紀多大,都像孩子一股期待回到母親的懷抱。

  紀曼非立時朝上方喊去:“沙克洛夫先生,麻煩你快找一根繩索來,最好是登山專用、帶有環扣的那一種!

  她叫他“沙克洛夫先生”?!

  無來由的生疏讓他有些惱怒,但見她如此冷溶,焦灼的火氣也平息下來。

  “你們等一下,再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彼蛳潞霸挕

  不一會兒,沙克洛夫真的弄來一條登山繩,再度向下嚷道:“別動,我來救你們!彼麑⒗K索扣在橋邊的巨樹上,再綁到自己身上。

  紀是菲有些溫怒地向上高聲叫著:“別下來!我需要你在上面注意繩索是否牢固。相信我,我可以救羅伯森和自己!如果你下來,稍有差池,就沒有人可以救我們了!”

  她……一個弱質女孩怎么可能勝任救援工作?

  不可能!他執意下橋救人。

  “站!”紀曼菲怒嚷,“你想害死我們三個人嗎?天馬上就要黑了,若有個萬一,羅伯森是很難挨過這漫漫長夜的!

  她是對的!

  沙克洛夫不得不妥協。這才解下身上的繩索往下拋了去,“抓好!”

  他們像一對默契十足的登山伙伴,他一拋出,她立即接個正著,利落身手令人拍案叫絕!她不慌不忙地將繩索先扣在自己身上,又往上叫:“放——”

  上面的人依言而行,紀曼菲一步一蹬地往下滑走,來到羅伯森身邊,首先將系在腰上的腰巾拆下,綁在他受傷的腳上,又以鐵扣將他二人牢牢地扣在一起.每個動作精練得像個登山高手。

  “可以拉我們上去了!”紀曼菲香汗淋漓地叫著。

  沙克洛夫第一次這么聽令行事地拉著繩索……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好好地活著!

  羅伯森也為她的表現喝彩,“他從哪里找來你這么一個登山高手?”一語雙關地笑指沙克洛夫的突然“開竅”。

  “天上掉下來的。紀曼菲,請指教!彼哪卣f。

  “是你?璀璨王朝的五小姐!久仰了,掉得真好!”羅伯森頓時哈哈大笑。

  看來沙克洛夫這次真的挖到比水晶更好的“寶藏”了!

  就在他們安全登上橋時,礦區工人有如潮水般一涌而上,合力扶起羅伯森,而沙克洛夫也顧不得四周驚愕的眼光,一把抱住衣衫不整、披散亂發、雙頰已如彤云的紀曼菲。

  “你好勇敢!”他朝后方看去,“快叫醫生來為他們診療!”

  “是!”一名年約四旬的工人連忙應聲。

  這時被抬上擔架的羅伯森,朝沙克洛夫笑了笑,“真該感謝她是你的貴賓,否則,此刻我這把老骨頭只怕已葬身谷底。”又豎起大拇指,眨了眨意有所指的雙眼,促狹橫生。

  沙克洛夫窘笑,卻在人潮漸漸散去時,露出少有的溫柔,“你需不需要擔架?”

  “你抬?”望著散去的人群,她戲謔道。

  “我寧愿抱女人,也不愿抬病人!彼粗靶,怔怔地凝視著這個纖細卻膽識過人的女子。

  開他關心的注視下,紀曼菲不自覺地紅了臉,“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其實,救你的是你自己!彪y得的贊美順口而出,“你從哪兒學來這身好本領的?”

  “真心的贊美讓紀曼菲藏在內心深處的綺麗更加奔放,“我們紀家六從小在父親嚴厲的要求下,都得學點功夫,為的就是在緊要關心能夠自保!

  “哦!這么說來,我幾次的出手相救不就顯得有些多余?”他的眼中充滿欣賞與敬贊。

  究竟在她美麗的容顏下,還保留了多少令他驚訝的本事?!

  “不能說是多余,應該說是如虎添翼。”紀曼菲正為他們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交談感到莫名地欣喜。

  “曼菲,”也許是二人間不再劍拔弩張,直呼她的全名也就順理成章,“不管你的身手多么了得,但自從你來到巴西后,就不斷地發生一些危險的事,我希望今后你能多留意些!毖赞o中凈是關切之情。

  “謝謝你!币环N滿足自心田蜿蜒至嘴角,她笑了。

  “回家吧!”他欣然邀好和自己一塊回家。

  “好。”她似乎也將他的家,當成“他們”的家。

  誰知一跨步,整張小臉迅速擠成一團,低聲哀叫。

  “你怎么了?”他擔心地問道。

  “我——我想,我的腳拐到了!彼嘈Α

  “來,我背你!彼患铀妓鞯乇惆攵紫律碜。

  紀曼菲先是一驚,繼而怔在原地。

  這話、這聲音……怎么這么像她的救命恩人?

  他……會是“他”嗎?

  在驚詫與渴望知道確切答案的瞬間,她又問:“你說什么?”

  “我說,我背你。”口氣中有著隱隱的不悅,似乎為她的“驕傲”而惱怒。

  “哦!”這么不耐煩,應該不會是“他”才是!

  她的救命恩人有著比他更多一點兒的耐心與同情心!

  “快,我背你,拐到腳可不是好玩的事。上來!彼叽俚馈

  “嗯!彼讌f了。

  第一次爬“他”的背是因為礦坑的渾噩所致;第二次爬上“他”的背,卻是因為——不得不!

  她才一爬上,他的大掌便用力扶住她的臀部往上墊高,“抓好我,免得掉下來!彼届o地說道。

  紀曼菲聽話地抱著他的肩頭,陡然間,她覺得這個肩頭……好像,好像“他”的肩頭!連鼻端傳來的體味,也是那抹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登時,她貪婪地撫著他的肩頭……似在探索又似撩撥……最后她真實性將頭靠近他的頸項,以求更進一步尋找那分“熟悉感”!

  她的臉頰忽左忽右地摩挲、撩探……終于找到最舒服的角落,卻也訝然發現——

  這個肩頭,就是“他”的肩頭!

  而沙克洛夫也同樣驚悸……因為她身上的香氣與得落的發絲,再次如愛的絲帶將他牢牢地系住,也鉆入他的鼻端,深植他的心間……

  她的體溫與輕盈的身姿,全是礦坑中的“她”所有的!

  忽而,他將她放下,神情復雜卻又期待的問道:“這是你第二次來卡卡拉山對嗎?”

  “你——”她也很驚異,他竟已認出她。

  “只管回答是或不是?”迫切的心已躍至喉間。

  “是。”她咬著下唇,很擔心他的責備。

  “真的是你!感謝老天!”他一把將她摟近自己,激動地牢牢扣住她,深怕一個松手,她便會消失無蹤。

  “你——的手傷好些了嗎?”她不忘關懷。

  他還是緊緊地摟著她,“為什么不告而別?”

  “不是你要我離開的嗎?”想到這里,她有些心痛。

  “我?”他這才松開雙臂。

  “是!”于是她開始細說那段被人丟在市區小醫院的際遇,及怕被他認定為闖禍精,而將當日的衣物全丟了,連水晶戒指因松動而收了起來的事,也全盤托出。

  “什么?”他簡直不敢置信!“這事我會好好調查!至于你——我從不曾想將你趕出什卡拉山的。”

  她再次笑了。

  那笑宛若一圈圈漣漪,在他的心中逐漸泛開,情愫也在此時滋長……

  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又追問:“你不是啞了嗎?”

  “我?我沒有啞!只是當時嗆久了不能說話罷了。”她睇了他一眼后,忽然明白,“原來,你是因為我是啞巴而對我多一分憐愛。唉!我真希望自己是啞的,你才不會這樣兇!彼器锏匦χ馈

  這下子,他只能尷尬地苦笑了!皝戆桑冶衬,還有一大段的路才能到停車場!”

  “謝謝你!彼凉M足地再次爬上他的肩頭。

  她的粉頸與臉頰又在他的頸上來回地摩挲、探索……只為了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而他的心此刻被撩探得跳得好快,好快!

  他終于找到“她”了!

  斜陽下,默疊的一雙人影宛如永不分離的連體嬰,牢不可破。

  而隱秘的樹叢中,卻有一張懊惱、怒恨的容顏,瞪著遠離的背影,為計劃再次失敗狠狠自責。

  ※※※

  燭光晚餐本該屬于浪漫的夜晚,但是“心無雜質”的紀曼菲,卻將它吃得健康又有“深度”,這或許和“對手”不同有關吧。

  “你是志愿遠離紐約到巴西利亞懸壺濟世?”她無法想象像尼爾森這么一個爾雅彬彬的美國佬,會是精神科醫生,而且還對各類不明成分的化學、毒品檢驗有獨到的本領。

  “別把我說得這么偉大,我只是——興趣所致!蹦釥柹瓋杉缫宦。

  紀曼菲明媚雙眸再度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很少年輕的美國男子會放棄紐約大醫院的高薪,及高水準的生活轉戰其他戰場,尤其是精神科醫師在紐約可吃香得很,何需千里迢迢遠赴巴西開業?”

  尼爾森速起燦爛如陽光的笑,“你不也為了水晶礦石周游列國?”他早就聽過太多有關她對石英執著的傳奇事跡,一個同時擁有美麗與毅力的女人,的確較單有容顏的女子更具吸引力。

  “來,我敬你一杯,為兩個互相拍捧‘偉大的人’而干杯!弊x出他眼波流轉的欣賞,紀曼菲不想接受,也不忍斷然澆他冷水,只好四兩撥千金,以幽默化開不該撥弄的情弦。

  “干!”他掩不住心頭一陣失落,直勾勾地凝視著她。

  謎樣的女子、剔透的心,教這個終年置身在病人堆里的尼爾森怎招架得。!

  紀曼菲一口爽利地飲盡手中的南美波爾多智利紅葡萄酒,“好酒。”看了看杯底留有的殷紅,忽然問起,“你說有沒有可能人因誤飲了攙有藥物的酒,而導至精神失常?”

  雙瞳仍為佳人茫茫然的尼爾森,差點將才入口中的葡萄酒噴了出來,本以為今晚可以擺脫精神病患及洛夫的“毒蛇”案子,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本該是傾訴情衷的夜晚,又成了“精神疾病研討會”的延續,累啊!

  原來,聰明的女人,也有缺點——

  就是,不解風情!

  “有可能,你怎么會這么問?”妹無心,哥自然得暫斂情主。

  “因為莉莎曾告訴我沙克洛夫的事!彼┝四釥柹谎,不知該不該探人隱私?

  “她說了什么?”尼爾森濃眉一鎖,每根神經繃緊如滿弓,蓄勢待發。

  “我是不是問得太過唐突?”她可不想成為嚼舌的女人,但是,自從她住進夢之園后,就連連發生意外,這讓她察覺到兩件事——其一,每個接近甚至打算與沙克洛夫結婚的女子,生命都曾遭受到威脅!她也不例外;其二,“意外”太頻繁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巡視礦場那天,他們誤墜吊橋絕非偶然,因為事后她檢視過那根撐橋的鐵桿,上頭有被鋸過的齒痕,這說明了一件事,陰謀者有意讓他們墜橋而死!

  那么,是想讓誰墜橋?是她?還是沙克洛夫?

  尼爾森深從她認真的紫瞳中,發現自己很難拒絕她的“請求”,只得正視問題,“不會!

  “那么,他的第三任妻子瑪雅,是否可能因為喝了什么東西,以致產生幻覺。”她問。

  “有可能,但檢查證明,結婚當天下午她滴水未進。遇害時只一味地驚喊蛇、有蛇!”登時,哀戚布滿尼爾森皙白的臉。

  “那她不也和我一樣遇上了蛇吻?只是我幸運地逃過,而她卻慘遭毒手!”她驚悸地問。

  尼爾森搖了搖頭,“最怪的是,她的血液中并沒有任何毒蛇的毒液!边@一直是他不解的地方。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也許,她可以從瑪雅身上找出屢次陷害他們的兇手。

  “為什么找她?”尼爾森謹慎問道。身為醫者,必須保護每一個病人。

  “我想透過她,或許可以找出曾經想陷害我的兇手!”晶湛的水眸,閃現出不容更變的堅決。

  “你?”他猶豫了。

  “兩天前,我去沙克洛夫的礦區時又險遭不測。我相信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背蝺舻难蹧]有半點虛假。

  尼爾森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在我那兒!

  “悲憫療養院?!”驀地,她驚喊出聲。

  ※※※

  紀曼菲從沒看過這么一頭紅發,紅得似火鶴花,又似殷血的杜鵑,如果不是那雙呆滯的雙瞳昭告她只是具活生生的軀殼,她會是個美麗的女孩。

  “她就是瑪雅?”紀曼菲滿心惋惜。

  “是的!蹦釥柹瑯颖瘧懙赝徽Z不發的瑪雅。

  紀曼菲蹲了下來,聲音出奇地溫柔,“瑪雅,我叫曼菲,我是你的朋友!彼兆∷氖。

  “朋友?”瑪雅渙散的眼神幽幽地瞟了瞟紀曼菲,又繼續沉醉在自筑的世界里。

  “瑪雅,這個給你,尼爾森說你最愛這種白葡萄了!奔o曼菲忙將事先準奮好的水果塞進她手心。

  瑪雅僅是瞅了那串肥碩的白葡萄一眼,隨即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紀曼菲感到有些挫敗。

  “走吧,曼菲,沒有用的,打從她住進這里,三年多來,根本沒有任何進展!睙o奈布滿尼爾森溫文爾雅的臉。

  “她到底是被什么嚇的?還是被人以神經性藥物注射或是……任何可能造成同樣效果的藥物所傷?”她不死心地反問。

  “該做的,我都做了,她的體內的確沒有絲毫神經性藥物的殘留物。至于被什么駭著了,只知道她入院以前,口中不斷驚喊,‘有蛇!有蛇!’并直拍打著她的手腕,仿佛那不存在的蛇一直纏繞在她手上!蹦釥柹瓝䦟嵰愿妗

  手腕?蛇?

  紀曼菲蹩著眉心,陷入沉思,霍地將絲質的水袖卷了起來,蜜粉似的手腕晶亮地露了出來。

  “你……你要做什么?”他問得結結巴巴。

  “做個實驗!

  “什么實驗?”他問著。

  “瑪雅,你看,這手鏈美不美?”銀鈴般的晶石手鏈忽而發出叮叮咚咚相互撞擊的聲響。

  “你?”他開始有些擔心,因為精神病患沒反應時,任人如何刺激就是沉默不語;一旦有反應,常常石破天驚,紀曼菲不是醫生,如此“刺激”瑪雅,后果恐怕……

  紀曼菲枉顧尼爾森的反應,徑自照著她的計劃而為。

  “瑪雅,這條彩虹水晶手鏈是我最喜歡的,送給你,好不好?”她試圖扳過不理會她的瑪雅。

  遽地,瑪雅一反先前的沉默,猛地轉過頭,邪冷地瞪著紀曼菲,“滾!”絕冷的口氣,宛若盛怒的“正常人”。

  紀曼菲怔了幾秒鐘,立即回神,不死心地繼續道:“這條彩虹手鏈送你好嗎?”她持續晃著手中的水晶手鏈,叮咚的撞擊聲響,頓時有如閻王的符咒聲,“你看,它還會發出七彩的光芒,就像天上的彩虹!

  果然,在黃澄澄的燈光照射下,晶石閃爍著七彩澤光,煞是艷麗,每一道光卻如利刃,狠狠地刺進瑪雅曾經受創的心間。

  “彩虹!啊——拿開!不!別害我!彩虹!”瑪雅驚悸地狂嚷,“有蛇!有毒蛇!救命——”她抓起手中的白葡萄就朝紀曼菲用力丟去,“放了我,彩虹!求求你——”

  “曼菲你在干什么!”尼爾森連忙上前試圖制住發狂的瑪雅。

  此刻的瑪雅,誰也不信任,拔腿就跑,一路驚恐惶愕地尖叫:“有毒蛇!洛夫,救我,洛夫——”

  這時醫護人員也聞風從四而八方聚集過來,加人追逐戰中,只有紀曼菲站在原地,憂心忡忡地瞄著那抹消失在長廊的纖弱背影。

  唉!悲憐的同時,她的思緒再次回到剛才瑪雅的反應中……

  放了我,彩虹!求求你!

  這是什么意思!瑪雅為什么叫她“彩虹”?是真的有一個人名叫“彩虹”?還是當天傷她的東西就是一條像彩虹的手鏈,或是其他裝飾品……

  還有,她為什么用求求“你”這個代表“女性”的字眼?是針對她?還是另有其人?抑或那個欲置她于死的“人”,是個“女人”?”

  最怪的是,她在這一連串的哀求中還透露了另一個信息,就是——“有毒蛇”!而且據尼爾森說,她曾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手腕,仿若真的看見蛇。

  假若“彩虹”與“蛇”同時存在,換言之,就是有人在她結婚當天送了一份禮物給瑪雅,甚至還可能送給了沙克洛夫前兩任的短命新娘,而那禮物可能是“蛇”狀或“彩虹”般的賀禮,最可能的就是——手鏈!

  但是質地輕巧的手鏈,如何能讓一個正常的人“發瘋”呢?

  這中間的疑點仍待理清,不過,她剛才曾特別瞥了眼瑪雅的手腕,那上頭并沒有任何的東西,也許是當天就被她扯斷了,或是進了醫院被取下了。這個問題,她得向尼爾森問個明白。

  最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隱在黑暗中的殺手,為什么要一再加害沙克洛夫的新娘?

  這個問題,也許只有沙克洛夫最明白!

  至于她兩次意外遇害,又和沙克洛夫或是兇手有什么關系?

  懸在心頭的疑惑就如五月的梅雨,滴滴答答地下個不停,攪得她愁結滿腹,盤踞心間久久不散……

  她是該找沙克洛夫談談了。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執行時間:0.042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