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來了!起來了!」
安平公主瞪著眼前皺著眉沉睡的天養,心里頭則是喃喃地念著,奇怪?明明就已經疼得要命了,他還邊睡邊囈語著,喚什么無邪姑娘、無邪姑娘的。他不是攔轎要遞狀紙的嗎?還是……他的冤屈與那位無邪姑娘有關系啊……
安平的小腦袋瓜子不停地搖晃著,而身后的平兒則是看著安平。
其實安平公主并非是皇室中人,她是皇上的皇奶奶年邁之時,出宮在避暑之時撿來的。皇奶奶見安平粉粉嫩嫩的小臉蛋可愛極了,于是便收她為義女,讓她在宮里頭長大。
她年紀小、玩心重,只有十六、七歲而已,甚至于比八王爺、皇上都來得年輕。
「公主,他都被你給打昏了,你這么叫他起不來的啦……」平兒說道。
「我哪有動手打他?」安平嚷著。
「你沒有動手打他,不過,你有叫人動手打他。」
安平長長地嘆了口氣,對于平兒的指控,她無奈地接受了,「叫幾個人來,拿幾桶水將他潑醒。」
「公主,這不好吧?」真是個可憐的家伙,平兒同情地望了一眼在床榻上昏睡的文天養。
他誰的轎不攔,竟然攔到這個喜歡惹事生非的安平公主的轎子,看來,他真的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為什么不好?」而且有什么不好的,她覺得都很好。
安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錯,決定要當個青天大老爺,為百姓申冤。」
其實,她才沒有這么偉大,她只是想自己找樂子而已
「公主,你辦不到的,這還是交給八王爺辦吧!」
「不要……」一聽到八王爺這三個字,安平的嘴便撅得高高的。
這個可惡的壞侄子,每次看到她就跩得像什么一樣,連一句話都不同她說,害她每次興匆匆地去找他,總是貼個冷屁股,令她十分的不悅。
像人家那個皇上侄子就不會了。
疼她可是疼得緊,她說一、他就不會說二,有這樣的侄子,她這個當姑姑的人才會感覺到幸福。
「公主,誰不知道你喜歡八王爺……」
「哪有!我怎么會喜歡他呢?他那么討人厭……」安平立刻哇啦、哇啦地嚷著,情緒有點小激動。
「不喜歡八王爺,你就別表現得那么明顯!
「我哪有.....」她的俏臉都紅了,「快啦……去提桶水來將他給我潑醒。」
「是,公主!
沒多久,天養便被平兒提水給潑醒了。
天養口中發出了幾聲呻吟聲,背部的刺痛感令他的眉鎖得緊緊的。
「喂……你起來了沒?再不起來,我就讓平兒再潑你一桶水!拱财教鹛鹉勰鄣纳ひ魝魅颂祓B的耳里。
天養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就見到一個穿著嫩紅色衣裳,整個人像個精致小娃兒的姑娘對他嚷嚷著;叵牖杳灾暗氖虑,他記得他應該去攔了八王爺的轎子才對,怎么現在變成了一個小姑娘了?!天養的唇抿了起來,那他為無邪平反、申冤,真的會有希望嗎?
之前,他攔轎申冤都是被人擊杖五十大板之后,便被人抬到一旁去,直至他自己清醒過來;而現在,他會有那個機會嗎?
再望了那個小姑娘一眼,他強忍著疼痛要下床榻。也許她并非皇室中人,只是,看他昏迷在大街上救了他的人呢?
「喂……你要去哪里?」安主不悅地叫道,這個人剛才不是還要申冤嗎?怎么話還沒有說半個字,就想跑了呢?
難不成……他……他是看不起她安平公主?!
這個想法讓安平心里十分不舒坦,向來只有她安平看不起別人而已,哪容得下別人對她失禮!
「多謝姑娘相救,在下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等等……」安平望著他,都叫他等一下了,他還一直朝著房門口前進,「平兒,去給我攔住他!」
嘖嘖……好不容易她今日的心情不錯,特地想當個青天大人,但是,他卻這么不給她面子。
「公子,請留步!蛊絻簱踉谔祓B的面前,「你不是攔轎申冤嗎?我們公主人都在這兒了,你有什么冤屈就快說吧!」
「公主?」聽到這兩個字,天養才回過了身,正眼看安平。她……這個小娃兒是公主?真的嗎?那陰家一家是不是有救了?
「是啊!我是公主!」安平抬頭挺胸,得意地說道:「你不知道啊?沒關系……你不知道我就自己告訴你好了,我就是安平公主。」
天養乃一介平民,他怎么知道安平公主到底是誰,他在乎的只有公主這個稱號而已。
「皇上是我的寶貝侄子,我是他的姑姑,他見到我還得喊我一聲姑姑!拱财接纸又f道。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見到皇上嗎?」天養的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
也許,真的還是有那么一點機會也說不定。
「是。】吹讲幌肟戳四!」每次都是皇上派人請她陪他喝茶,她煩都快煩死了。
天養頓時跪了下來,「可以請公主幫陰家申冤嗎?陰家一家是冤枉的!我可以給公主您磕頭。」
「等等……等等……你先不要給我磕頭……」她叫平兒到她的身旁咬耳朵,「陰家你知不知道?」
「應該知道吧!」平兒點點頭。
「那是在做什么的?」她第一次當青天,就要當得威風凜凜的,總不能為了一些芝麻小事耗盡心力吧?那可是會讓她第八個侄子笑話的。
「似乎是前相國陰大人吧!」
「哦?」她揚了揚眉,看著天養,「你說的是前相國陰大人吧?」
「是的,公主,草民說的就是陰大人一家,陰相國一生清廉,根本就不可能貪污,請公主明查。」
「這樣啊……」
「陰相國真的是被污陷的,他是被龐國丈污陷的。」天養接著說道。
「大膽,你可知道污損朝廷官員,你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賠!」安平嘴里雖是這么說,但是,一聽到龐國丈的名字,她的小臉就皺了起來。
她討厭龐國丈,也討厭龐貴妃,因為,龐國丈的臉看起來就與個大奸臣差不多;而龐貴妃雖然是對她逢迎巴結,不過,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要討皇上的歡心。而讓她的心里十分不舒服,像之前……她甚至還在皇上的耳朵旁說她的壞話,幸虧她這個侄子沒有被龐貴妃給洗腦。
「可是……」
「唉!那個先都不要說了,你告訴我誰是無邪?」她對于無邪這兩個字比較感興趣一點。
都已經疼得要死了,還可以無邪、無邪地喚,可見無邪對他的重要性。
「無邪……」他羞赧地低下了頭。
「怎么了?快告訴我!我很好奇耶……」她對天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沒什么……我們之間沒什么的!固祓B連忙搖頭。
是啊!雖然無邪現在淪為官妓,但他仍然是配不上她的。
她是云,他是泥……她之于他就像高不可攀一般,讓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只要無邪一家可以獲得平反就行了,其他的事都與他無關,而且,無邪也不是他一個賣貨郎可以癡心妄想的。
「沒什么?不信、不信!」安平搖了搖頭。
「公主……」
「平兒,你信不信?」安平詢問著平兒。
「平兒不信!
「看吧、看吧……連我們平兒都不信了,我怎么可能會相信你說的話?要是你不說清楚的話,別怪我不幫你喔……」要她幫他申冤,還敢有所隱瞞?
要是這樣,她看她的青天大老爺還是別當得好,免得自己心里頭一肚子氣。
「公主,請不要為難小的。」
「沒有啊、沒有啊……我哪里為難你了?」她搖頭晃腦著說:「不說你就可以回去了,再去攔別人的轎子吧!我今日可是偷了我八侄子的轎子出來的,讓他發現就不太好,看一下時辰我也該回宮去了,否則,等一下皇上侄子找我不著,可能會將皇宮給掀了!惯@倒是真的,不是她在開玩笑。像有一回,她與平兒偷偷地摸出宮,皇上一沒見著她,就派侍衛到處搜索,最后,還將她抬回宮里。
安平起身,作勢要離去。
看到她要走,天養自是十分緊張。「公主,請留步!
「不要,我就是偏要走!誰教你不告訴我無邪到底是誰?」安平玩心重,她就是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才肯罷休。
「公主,你覺得無邪會不會是陰相國的女兒陰無邪?」平兒突然說道。
「哦……」她看天養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你該不會為的是陰相國的女兒吧?」
「這……這……」天養向來就是個老實人,根本就無法默視安平的揶揄,只能紅著臉、低著頭。
「怎么了?這了老半天,什么都沒有。」
「公主,請您不要為難草民!
「我就是要為難你,你要怎樣?好哇……不講你就給我滾出這里,我什么都不要聽了,也不要幫陰家一家平反了!
對咩!那是陰家一家子大小的事情,關她這個愛玩的公主什么事呢?
要是天養不同她說實話的話,那就別怪她了!
「公主,請您一定要幫陰相國一家,他們是冤枉的!不然……小的給您磕頭……」他急忙想跪下。
「你……」安平給了天養一個白眼,「磕頭不用了,每日都有很多人給我磕頭,這已經不稀奇了,我只要你乖乖的說實話就好了,別說什么因為陰相國一家子是冤枉的,所以,你要幫他申冤這種渾話,我是不會相信的,你一定是存有私心!」
是的,安平說得沒錯,天養是存有私心。
安平無心的一句話,狠狠地擊中了天養的心,他是有私心又如何?他就是愛慕無邪又怎樣?這只是他唯一可以幫無邪做的事而已。
他就是有這么一股傻勁,一個人這么蒙著頭地幫陰家,就算得承受擊杖之苦也全都忍著,但他最后又會得到什么?
沒關系,這些他都不在乎,只要無邪過得好,可以脫離那種煙花之地,甚至嫁個好人家,他就高興了。
他可以退回到最初,那個只是編個蚱蜢、賣貨郎的文天養,這樣就行了。
他甘心只躲在破屋子里想著她,這樣就行了。
「我是有私心的!固祓B沉聲說道。
若是安平要追根究柢,他勢必得說出實情,否則,安平是不會幫他的,那一切就全功盡棄了。
「咦……看你的樣子,你是甘愿說了,快說吧!我正在洗耳恭聽。」她的青蔥玉指指掏了掏耳朵,那種樣子就像是要等天養說故事給她聽一般。
「若是我說了,您會幫我嗎?」這是天養最在意的一件事。
「行啦、幫啦!這種小事我還可以做得到。你放心,我可以同你保證,只要陰相國一家真的沒有犯貪污罪的話,我一定會讓我那個皇上侄子赦免陰相國的罪!惯@一點,她真的是可以拍胸脯保證。
不過,她的行為讓天養心里頭還是難免會起疑。
行嗎?這么一個姑娘,真的有那種滔天的本事可以為陰相國一家平反嗎?
陷害陰相國一家的龐國丈,可是沒有半個人敢惹的啊……
「怎么?你為什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難不成他是看不起她?「我告訴你!」她的手指戳著天養的胸膛,「要是連我都做不到的話,你就可以放手了,省得挨這些皮肉痛,我那個皇上侄子向來最聽我的話了。」
「草民不敢!
「不敢就快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天養緩緩的說道,將他與無邪的事全都說出來,包括他從無邪還是小娃兒之時,就編一些蚱蜢給她玩的事。
「你會編那個?」安平的眼亮了起來,「那我要你編一堆給我,還有……我要去看看那個陰無邪長什么樣!
「公主,這是不行的!那里可是青樓妓院。∫潜换噬现滥窃趺吹昧税 孤牭桨财降脑,平兒差點吐血身亡。天……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公主竟然想去逛妓院,看看那名喚陰無邪的姑娘長得是什么樣子,竟然可以讓一個男子為她如此地癡心、賣命……不過,以平兒以對安平的了解,安平應該只是有一點點想去看陰姑娘,但重點是--她真正想去的是去參觀妓院。
「我那個皇上侄子是不會知道的啦!」她大笑著。
「可是萬一知道了呢?」這是平兒最擔心的一點。
突然,安平的眼瞇了起來,「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她的手指著天養,說話的語氣頓了下之后才繼續說道:「那我那個皇上侄子怎么會知道呢?更何況我可是他的姑姑呢!他見到我總是要喚我姑姑的,哪有侄子管到姑姑上頭來的?那叫我的面子往哪兒擺!」
「公主,平兒還是覺得不妥。」平兒都快急哭了。
「你覺得不妥是你家的事,我決定非去不可!」她可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到青樓去逛逛,順便看看還有什么新鮮的東西她沒有看過、玩過的,反正,難得偷跑出來玩一趟,要是什么收獲都沒有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公主,求您不要為難平兒……」
「是!公主,以您千金之軀,那種煙花之地根本就不適合你去……」雖然天養沒念多少書,但他也知道,一個姑娘家是不應該去那種地方的,更何況是一位公主。
「我說要去就是要去!
「公主……」
「別吵、別吵,再吵我就叫人將你給丟回宮里頭,看看你還吵不吵!」
聽到安平的恐嚇,平兒才勉強閉上嘴。
「我要去見陰無邪,我要打扮成俊俏的公子哥兒去見陰無邪。」安平大聲地說出了她的決定。
「若是公主執意要去的話,請容平兒跟您一起去吧!」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平兒是認命了。
「很好,不愧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頭,我就容許你跟在我身后一同去看陰無邪吧!」
。
「你怎么又來了呢?」鴇娘一見到天養,臉就拉了下來。
她知道天養癡心,但是,青樓里頭的姑娘是不值得他這么賣命,昨日,他為了無邪攔官轎她也見著了,她就是心疼他的這股傻勁。這樣的他是真的不適合再出現在無邪的面前,何況無邪也不愿意再見他,他這樣又是何苦呢?
「嬤嬤,我想見無邪……」
「你這個傻小子,聽我一句話,快回去吧!無邪是什么身分,你是什么身分,你和無邪是不配的!共皇撬@個嬤嬤勢利,他們兩人的差距是真的太大了!敢阅阗嵉膸變、幾文錢,可以來見無邪幾次?我們無邪多的是大官想見她!」鴇娘說著說著,這才注意到在天養的身旁跟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甚中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個姑娘家。 ’
「你們這兩位小公子有什么事嗎?」
安平昂著頭,「我要見陰無邪,叫陰無邪出來見客!顾f話一向都是頤指氣使的,她要見的人從沒有見不到的。
!敢問兩位小公子,找無邪有什么事嗎?」安平說話的態度讓見過世面的鴇娘一看就知道對方的來頭不小,不得不小心應對。
「就說要見到陰無邪了,你是聽不懂是嗎?」
「我們無邪不是你說能見就能見的。
聽到她的話,安平的眉毛皺了起來,「為什么我們不能見她?」她問著身旁的平兒。
平兒則是小聲地附在安平的耳朵旁說道:「公主,她要銀兩啦!給她銀兩就可以見到陰姑娘了!
這時安平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原來要銀兩是嗎?」
「這……呵呵……小公子真的是個聰明人!」鴇娘訕笑了幾聲。
「平兒……不、不……阿平,那就給這位嬤嬤幾錠……金子好了!菇o她金子應該就可以見到陰無邪了吧?
一聽到金子,鴇娘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小公子……你們……」
「公子,這會不會太多了?」平兒掏出兩錠金子在鴇娘的面前晃著。
「我現在、馬上就要見到陰無邪,這樣夠了嗎?」安平說道。
「夠了、夠了,幾位你們先請到廂房里頭休息,無邪馬上就會到了!锅d娘向一旁的姑娘使了個眼色,要她帶三人到上頭的廂房里頭等著,并且喜滋滋的收下兩錠金子,「我現在就去請無邪過來。」
「快一點,慢的話,我的金子可是會收回來的。」真的是個狗眼看人低的鴇娘,安平在心里頭想著。跟著姑娘,他們到了上頭的廂房里等! 腹鳎艺娴牟恢酪绾蔚母兄x你……」天養說道。
「你說那些都還太早了,我要先見過陰無邪再說。」安平氣定神閑地為自己倒了林茶,輕啜了幾口。
。
昨日天養為她攔官轎一事,無邪一直記在心里頭,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何要為她這么賣命!她與他有到這種交情嗎?她現在只是一個青樓姑娘,根本不值得他這么為她。
昨夜整夜,無邪在床榻上一直是翻來覆去的,根本就不能入眠,腦子里頭所想的全都是天養。
雖然她昨日曾告訴過自己,天養所做的一切都同她無關,但他是為了她而做的,這點她就是無法冷眼旁觀。
心情莫名地浮燥起來,她不想見天養、不愿再見到他,因為,一見到他,她就會想起她現在的身分--官妓!她是妓,一個只認銀子不認人的青樓姑娘,
她可以看得出來天養對她是有那么一點情分在,那又如何呢?
不過--一個賣貨郎及一個官妓,這個想法讓她忍不住失笑了。
兩人都極盡卑微,他多的只是那份自尊而已;在她踏入這間妓院里頭,就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了。
她拼命地告訴自己,就當從來沒有文天養這個人過,她每日只要過著這種迎來送往的日子就夠了。
「無邪、無邪……」
聽到鴇娘的拍門聲,她的臉色更加地不耐煩,
「嬤嬤,進來吧!」自從八王爺對她極盡所能的討好之后,她在這家妓院里頭地位也相對地提升不少,與一般被賣入的姑娘是不一樣的。
鴇娘興沖沖地開了門,走了進去,「無邪,你快梳妝打扮、打扮吧!有人想見你!顾轮
「見我?」她笑了,「嬤嬤,每日想見我的人一堆,這又有什么稀奇的?你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不、不!這次是兩個貴客,還有一個是文天養!
文天養?!
他的名字讓無邪的心頭一震,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他,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想關心他的傷勢。
「他……他也來了嗎?」無邪的心頭悶悶的,就像被一顆大石子壓著般。
「是啊、是。∵有兩個是貴客呢!」
「不見!乖僖娝皇呛α怂部嗔怂约憾,她不見他,這樣對他與她都是好的。
「無邪啊……」鴇娘拍了拍無邪的肩,「那兩個貴客可是不好得罪的,你一定要去見見她們,她們一出手就是兩錠金子,我金子都已經收下了,你不去見她們,我會為難的!
「貴客?」無邪噗哧一笑,「有比八王爺更嬌貴嗎?」
「這……」鴇娘一時說不出話來,「總之我的乖女兒。∧憔蛣e為難嬤嬤了好嗎?」
「我很累,不想見他們,請他們離開吧!」
「這可不行,你一定要見她們!锅d娘難得如此地堅持。見她這樣,無邪也就點頭答應了。「那女兒梳個頭,請他們再等會吧!」
「好、好,這才是嬤嬤的乖女兒,你就快點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原本鴇娘要轉身離去,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踅了回來,「對了,無邪我忘了同你說了!
「什么事廠她懶懶地應道!改莾蓚貴客是姑娘家!
「姑娘?」一聽到是姑娘,無邪的黛眉不禁蹙起,「姑娘家到這種地方來做什么?」
「所以我才要你一定要見她們,也許天養真的為你找到了貴人了!乖谶@個鎮上,誰不知道陰家一家是被龐國丈污陷的,陰相國一生清廉為官,怎么可能犯貪污罪呢?所以,無邪一到妓院來之后,鴇娘一直不愿讓她接客,頂多是見見幾位客人,彈唱幾首小曲而已。
也幸虧無邪這孩子幸運,有八王爺護著,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貴人?可能嗎?」無邪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那種笑容像是在嘲諷天養,也像是在嘲諷她自己,自從她踏入這里,她就不敢奢望有什么貴人會來幫助她了。
「為什么不可能?傻女兒!你忘了天養去攔官轎的事嗎?」
「我沒忘,他是去攔了官轎!棺蛉盏氖陋q在眼前歷歷在目,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是。≌f不定他去攔到達官貴人的轎,可以幫你洗刷陰府的冤屈了也說不定。 锅d娘說道。
「怎么可能?」無邪嘲諷地一笑!柑祓B攔到的轎子是誰的轎,這是大家心里都知道的事,八王爺難道不知道我們陰家上下三百余口全都是冤枉的嗎?但他并沒有為我們申冤、平反,嬤嬤你以為天養去攔了轎,我們陰府就有希望了嗎?」
呵……她連想都不敢想啊!
雖然八王爺為人狂妄,但是,龐國丈的勢力還是不容人小覷。
誰會想去冒這個風險?可能就只有那個楞小子天養吧!
「這……」聽到無邪的話,鴇娘瞬間啞口無言!敢苍S……」
「嬤嬤,你就別再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我是怎么樣的情形!顾龂@了口氣,「龐國丈的勢力龐大,普天之下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我們陰家!
「女兒啊……也許真的有貴人呢!」
「嬤嬤,讓我休息一下吧!一刻鐘之內我就去見客!
「好吧!那你得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