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老祖母身子微微一顫,眼中精光銳現,緊緊盯住席浩。
"媗媗是我即將娶進門的妻子。"席浩嘴角掛著抹淺笑,一面伸手將已經愣在當場不知作何反應的媗媗摟進懷中,半示威半故意地輕嗅著她的發香。
"這是真的嗎?"老人家轉移視線看著余品媗,臉上的表情盡是無法置信與錯愕。
"是……是……"余品媗的心急速跳著,小嘴驚訝得合不攏,席浩見狀,手上
微微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仿佛在警告她別泄底。
"媗媗,你親口告際我,這橙來路不明的男人,真是你的未婚夫嗎?"
"席浩不是來路不明的男人,他是我的未婚夫!"余品媗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等她發覺自己在說什么時已經太遲了!老天,她怎么會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種話?她雖然不想嫁給余世倫,卻也不想和這個花花公子兼浪蕩子的席浩有所瓜葛。
一抹笑意緩緩撫平了席浩緊蹙的眉頭,他低下頭炯炯有神的瞅著余品媗,又湊過嘴唇在她耳朵旁輕輕呢喃:"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你……"余品媗又急又羞地想推開席浩,卻沒有想到兩人這種拉拉扯扯的動作是何等曖昧不明、引人遐思!
"哼!你果然和你母親如出一轍!"
余品媗聞言怔在當場,"奶奶,你說什么?"
余老夫人冷冷一抬眼,盡是失望與鄙視,"你心里有數!逸婷,扶我進屋去!"
余品媗靜靜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腦中不斷浮現那句話。
你果然和你母親如出一轍。
為什么祖母要這么說,為什么?難道母親做錯過什么事?不,不會的,在記憶中,媽媽總是那么美麗嫻靜,她不會做出什么對不起余家的事!
忽然,一條人影遮住她的視線,"媗媗,我可以和你單獨說說話嗎?"
余品媗眨眨眼睛,終于看清站在眼前的是余世倫。"你想說什么?如果要道歉的話,我不會接受;如果想問我和席浩的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除了席浩,我誰都不嫁!"
余世倫定定瞅著她,久久才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歡迎回來!"
"你……"余品媗立時呆住,"你只想說這個?"
余世倫瀟灑一笑,眼中讀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是啊,歡迎回來,你的房間我已經要人打掃乾凈,至于席先生……"
"他和我睡同一個房間!"
余世倫的笑頓時凝結在臉上,"你說什么?"
"他和我睡同一個房間!"彷佛故意要氣他似的,余品媗又重復了一遏。
這句話果然讓穩如泰山的余世倫愀然變臉,他胸口急速起伏,好半晌才接話,
"我知道了,吃飯呢?也要一起吃嗎?"
"當然!"余品媗驕傲地依偎著席浩,"我們向來做任何事都是一起的。比比,我們走!"臨走前她不忘呼喚最親愛的比比。
如果耍用四個宇來形容此時余世倫的表情,那真是非"臉色鐵青"莫屬,但余品媗可不甩他,她親親熱熱地挽著席浩的手進入偌大的余宅,將眼睛快噴火的余世倫給拋在腦後。
可是這種相親相愛、羨煞旁人的情形只維持到房門口,一關上房門,余品媗立即像是被電到似的彈開,彷佛席浩身上帶有幾萬伏特的電壓。
"我……"她吞吞吐吐,小臉漲得通紅,不知該謝謝他仗義執言為自己解圍,還是氣他亂點鴛鴦譜,硬將兩人湊成一對。
席浩挑挑眉,像欣賞獵物般瞅著她。忽然,他伸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遞給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戴上!"
"這是什么?"余品媗愕然地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被那黑得發亮的墜子所吸引。
"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身上當然得有定情物。"
"未婚妻?"她腦筋一時轉不過來,傻愣愣地問:"我們什么時候訂婚了?"
"剛剛。"他撇撇嘴,篤定地說。
剛剛?那不是為了堵住祖母的嘴,所以胡亂瞎掰出來的嗎?怎么現在她真的成為他的未婚妻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不是在演戲嗎?"
席浩輕輕搖頭,"我有說那是演戲嗎?"
余品媗驚訝得下巴部快掉了,她結結巴巴地說:"什么……你說……那……”
"我們已經訂婚了,而且是當著你祖母、大哥面前訂婚的,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新娘,這就是信物。"
說著,席浩跨步繞到余品媗身後,輕輕撩起她的長發,細心地在她雪白的頸項上戴上項鏈,當他溫暖的手指觸及她的皮膚時,她不由得全身一震,這讓席浩不禁有一絲絲得意,小丫頭畢竟是在乎他的!
"可是我沒有打算……"余品媗轉過頭,極力想說明自己會在祖母面前說出那番羞死人的話,只是為了逃避與余世倫的婚約,根本無意嫁給他,但她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卻正巧撞上他湊近的俊臉,兩人氣息相近、呼吸相聞,讓她半句話也接不了。
"噓!別說話。"席浩低語,滾燙的嘴唇輕觸著她小巧的耳垂,"有人在外面偷聽,你如果現在說話會前功盡棄的!"
余品媗一愣,"偷聽?你怎么知道……"
"別說話,把眼睛閉上嘴巴張開。"席浩用舌尖輕輕沿著她的唇形畫著,然後覆上她已然不知所措的小嘴,放肆地吸吮品嘗。
"我不要當你的未婚妻,我……"余品媗僅剩的一點意識告訴她最好馬上離開這個男人,但排山倒海的情欲卻逐漸沖毀她理智的堤防,讓她的話淹沒在他未曾停歇的熱吻中。
"媗媗,你知道你有多美嗎?"席浩低聲呢喃,一只手靈巧地解開她襯衫的扣子,并肆無忌憚地探入她內衣中輕撫著她柔嫩的蓓蕾,熱得會燙人的吻一路從頸子烙印到胸前,"我一直在想你嘗起來會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和我想像的一樣甜美……"
天知道,她比他所想的還要誘人、甜美,這讓一向冶靜鎮定的席浩也逐漸意識渙散,只想解開兩人身上的束縛與她徹底結合。但他沒有,他用著自己部料想不到的意志力挪開自己的唇,放掉幾乎已經癱瘓在自己懷中的可人兒。
余品媗緊閉著眼,香唇微啟,等候席浩的擁抱與親吻,但是她等了很久,想像中的吻始終沒有落下,相反的,她覺得自己被人放開,接著環繞她的溫暖突然消失無蹤!
她猛然睜開眼睛尋找席浩的蹤影,卻看見席浩站在不遠處靜靜瞅著她,臉上有一抹說不出的怪異,"你……"
"人已經走了!"他淡淡開口,聲音平靜得完全感覺不出方才曾經過一番激情熱吻。
"什么?"一瞬間,余品媗沒有回過神,很快地她便了解他在說什么,也倏地刷白了臉。
"余世倫,你名義上的哥哥已經走了。"他的眼睛盯住她半裸的酥胸,即使離她這么遠,他仍舊感覺得出她的醇美。
走了?哥哥為什么走了?剛剛是他在偷聽嗎?正因為哥哥在偷聽,所以席浩才會演出這么一場火辣辣的戲?這一切只是在演戲?
不知怎么地,余品媗覺得眼睛辣辣、澀澀的,她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輕輕一眨,淚水便會傾泄而下,透露出自己心中最深沉的情感。
席浩見狀帶著幾分難舍地說:"媗媗,你生我的氣,對不對?"
不會,她怎么會生氣呢?這只是在演戲啊!他只是很好心地幫自己解決問題度過難關罷了,自己應該謝謝人家才是,但她卻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
"媗媗,我說過我喜歡你,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但這不代表我是個躁進、只會占女人便宜的花花公子。如果我們兩個真上了床,有—天你會恨我的,我不希望有這一天,所以……"
"我知道,你不必解釋。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記住,這只是在演戲,下了戲後,我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席浩搖頭,"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這是誰都無法抹煞的事實!"
"不是,我們既沒有經過公開的訂婚儀式,又沒有父母、長輩的見證,怎能說是未婚夫妻呢?"
"你脖子上的項鏈就是證明,證明你是我的!"
"我不要你的項鏈,不要你的任何東西!"余品媗激動的拉扯著頸子上的項鏈,席浩見狀馬上伸手阻止她的動作。
"別任性,你瞧這是什么?"他輕輕捧起墜子要她看。
"是什么都跟我無關,只要和你扯上關系的,就一定不是好東西!"
席浩啞然失笑,"這項鏈是我從小戴到大的,連睡覺、洗澡都不曾拿下來過,你看看!"
余品媗不覺低下頭瞧著,她發現這是一塊雕成一只老鷹形狀的墜子,雕工雖稱不上細致,但在簡單俐落的線條中,卻充分展現出老鷹展翅高飛的雄姿,"這是一只老鷹?"
"嗯,這只老鷹就是我。"
"你的外號叫老鷹嗎?"
他微微一笑,"可以這么說。"
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讓余品媗心中升起懷疑,她緊緊盯住眼前這個高大俊朗又神秘莫測的男人,"你到底是誰?"
"我是席浩,你的未婚夫!"
"你……"余品媗瞪著他,既甜又氣的復雜情緒頓時充滿胸懷,"你不要臉,誰是你的未婚妻!"
爽朗的笑聲頓時充滿小小的斗室,一直靜靜窩在角落的比比,以為主人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戲,也跟著興奮地亂叫亂跳,氣得余品媗大吼:"比比,你給我坐好!"
"汪汪!"比比很狗腿地搖搖尾巴坐下,還不忘把舌頭伸出來透氣,兩只烏亮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主人,完全不知道主人為什么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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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接近媗媗有什么目的?"不等席浩坐下,余老夫人便開門見山地說。
席浩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坐在羅漢椅上,手扶拐杖、老態龍鍾的老人,不禁低嘆口氣,這就是五十年前呼風喚雨的余家女主人?在歲月的無情摧殘下,她滿是皺紋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當年的俐落、能干與霸氣,看來時間真是宇宙間最公平的裁判者。
他微微一笑,自動地找了張椅子坐下,面向滿眼警戒的老夫人開口:
"我叫席浩,是媗媗的未婚夫。"
"沒有經過我同意的婚約通通不算,媗媗還是得嫁給世倫,繼承家產。"
"是嗎?"席浩輕描淡寫,絲毫沒將余老夫人的跋扈與武斷放在心上,"媗媗是個有思想也有工作能力的自由人,她想嫁給誰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她,即使是她的親人!"
"媗媗是余家的人,當然得遵從余家的家法,我不準她嫁給你,她就不能嫁給你—"
"你說她是余家人?但我記得七年前你并不承認她是余家人,還把她趕出去,不是嗎?"說到這里,席浩的聲音由平淡轉為冷硬,眼神中也透出一抹懾人的銳利。
"我沒有趕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你是沒有趕她,伹你將她母親趕出去,為了照顧母親,她也只好跟著離開,請問這和趕她出去有什么不一樣?"席浩咄咄逼人的問。
余老夫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重重將拐杖往地上一摔,整個人站起身大吼:
"這是我余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說吧,你要多少錢才愿意離開媗媗
席浩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錢?席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鄙可以被金錢所收買,當金錢的奴隸嗎?"
"你……你不要錢?"余老夫人驚訝地張大嘴巴,"那你接近媗媗是為了什么?"
"我和她在一起只因為我喜歡她,毫無條件地喜歡她、愛她,沒有任何目的。"
"但是媗媗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必須留在余家繼承家產,所以你還是得離開。”
"是嗎?"席浩冷冷一哼,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你還認得這是什么東西嗎?"
"那是……"余老主天人眼睛瞪得老大,搖搖晃晃地從羅漢椅上緩緩起身,"那是……你怎么會有這東西?"那是一枚戒指,一枚鑲著祖母綠寶石的戒指。
席浩撇撤嘴,遞出茹從指,"這是我祖父給我的!"
"你祖父?你是……"
"我是席修文的孫子,我父親是席天塊。"
席修文?他是修文的孫子?余老夫人走到席浩面前,仔仔細細瞧著他,那眉、那眼、那唇,那說話時的冷靜從容,無一不是席修文的翻版,怎么自己居然沒有認出來?
"你……你爺爺他……還好嗎?"說這話時,她的聲音微微發抖,連身子也抖個不停。
"爺爺他幾年前就過世了!"
"他死了?"
"是的,他老人家臨死前交代我,把這枚戒指還給你,因為這是你送給他的。"
"還我?"余老夫人抬起頭,眼中已然閃著淚光,"他還說了什么?"
"他說這是余家的東西,理當還給余家。"
是的!這戒指確實是余家的東西,當年她母親貪圖余家的財富,硬是將已與修文論及婚嫁的她嫁入余家。臨上車那晚,她把余家給的戒指送給心上人,如今一轉眼,居然過了六、七十年,當年那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已是白發蒼蒼的老嫗,而那個英姿煥發的青年也化為黃土與大地合一,人生的最終歸處不過是如此吧!
"你來這里只是為了歸還戒指嗎?"再度開口,余老夫人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暖意,不再夾槍帶劍。
"當然不是,我會帶媗媗回來,是因為我尊重你是她祖母,又是爺爺的朋友,否則我絕不會讓她再踏入這個家的,況且她自己也不想回來!"
"唉!"余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你真的想娶她?"
席浩不答反問:"我現在有資格和她在一起了?"
"媗媗是余家唯一的子孫,我很希望她能繼承余家的產業,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可能了。"
"因為我嗎?或者因為我是席修文的孫子? "
余老夫人一愣,繼而神情黯淡地說"我曾經非常恨他,恨他為什么不帶著我一起遠走天涯,而是眼睜睜地看我嫁給別人,所以……"
"所以你就變得跋扈、霸道,不管子孫的個人意愿與幸福,一切只以維護余家的名譽、財產為上?"席浩很不客氣地接口。
"我……"她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因為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不論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帶媗媗走,她只有離開這兒,才會回到原本活潑、嬌憨的媗媗,在余家,她只是一只不快樂的籠中鳥!"
席浩丟下這句話後,便大跨步想轉身離開,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等等!"
"還有什么事?"
"這戒指你留著吧!"
現在輪到席浩瞪大眼睛了,"為什么?"
"這戒指本有一對,據說合在一起後可以開啟寶藏庫的鑰匙,你既然是媗媗的未婚夫,這鑰匙由你保管是再妥當不過的。"
席浩懷疑地看著她,"你是說……"
"另一枚戒指在媗媗身上!"老人家定定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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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是霧峰第一望族,有人曾經這么說過,站在霧峰鎮上左右瞧去,凡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余家的地、余家的房子。這么形容也許過于夸張,但余家有錢有勢卻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在這地契堆得比人還高的余家,卻找不到一塊屬于余品媗母親的方寸之地,她被葬在離余家祖墳有幾百公尺遠的一個小草堆中,若非仔細尋找,只怕還找不著!
余品媗用著鐮刀將長得幾乎蓋過墓碑的雜草割掉,又細細清理著碑上的泥土污漬,最後才插上鮮花、燃起香燭紙錢,嘴里喃喃說著:"媽媽,媗媗回來看你了!請原諒媗媗,不是媗媗不回來看你,而是媗媗實在不想回來面對他們。媽媽,這里風很大吧!有沒有常常下雨打雷?打雷的時候媽媽是不是像以前一樣去找爸爸?爸爸在另外一邊,他有沒有過來這里看你?余家的祖先有沒有像奶奶那樣把媽媽趕出來?
無論別人怎么說,媗媗都知道媽媽是冤枉的,媽媽絕對沒有偷人,也不會害死爸爸,因為你和爸爸是那么相愛,你們彼此恨不得能為對方而死,怎么可能會害死對方呢?可惜媗媗找不到證據,無法幫媽媽洗刷冤枉。媽媽,你在天國一定要保佑媗媗能找到證據,好替你證明清白。"
掃上香,余品媗又依依不舍再三膜拜,隨後抓起比比說:"媽媽,比比是我乾兒子,媗媗還有很多乾兒子、乾女兒,可惜都放在診所里沒有帶來;比比,叫奶奶!"
也不知比比是真懂還是假懂,竟然也煞有其事地繞著墓碑轉一圈,嗚嗚地嗅著泥地上的草香,接著,比比對著墓碑"汪"一聲,像在喊奶奶。
余品媗不由得笑開了嘴,"比比,你好乖!"
正想給比比一點獎賞時,比比突然狂叫起來,"汪!汪!汪!"
"比比,怎么啦?"比比很少這么叫的,除非……余品媗抬起頭,一個男人由遠而近慢慢接近她。"哥,是你?"她詫異道,怎么自己一點部不知道他也來了?
余世倫雙手合十,在墓前默哀良久才說:"嗯,我在樹下等了很久,聽見你和媽媽在說話,所以就沒有定過來。"
"汪!汪!汪!"小比比齜牙咧嘴、又跳又叫,和看見席浩時的色相差了十萬八干里,媗媗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卻有了底。
"媽媽墓前的草長得好長,墓碑也快傾斜倒塌,一定沒有人來看過她吧?一這話聽起來十分感傷,但她漂亮的眼眸卻閃著怒火。
聰明如余世倫,怎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責備之意?他尷尬地笑笑,"你知道奶奶一直不準我們任何人來祭拜媽媽的。"
"哼!"余品媗冶哼一聲,轉身便要走,豈知余世倫突然拉住她。
"別走,我有話問你!"
余品媗瞪著他,靜靜等候他的問題,心中仍舊對于他沒有時常來祭拜母親戚到忿忿不平。
"你喜歡他?"
"他?你說誰?"她明知他指的是簾浩。
"你知道我在說席浩!"
余品媗一仰頭,如瀑布般的長發傾泄在腰際,"對,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
"你知道他的來路嗎?"
余品媗略略一怔,眼中出現一絲警戒,"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
"他該說的都說了,沒有什么事會隱瞞我。"她口是心非的辯解著,胸口卻升起一抹懷疑,那個大色狼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神秘身分嗎?
"哦?那你知道他是一個黑道幫會的少主人嗎?"
余品媗整個人愣在當場,"你說什么?"
"他是刑天會的少主人,旗下所掌控的黑道人物無可計數,小從菜市場收規費的小混混,大至國家工程的圍標綁標都有他們的份,至于酒廊、歌舞廳等各種聲色場所更是多不可勝數,只要他一聲令下,哪怕遠在大陸、東南亞的弟兄都會專程趕回聽候差遺,這些你都不知道?"
余品媗覺得胸口像有塊大石頭壓住般,重得她喘不過氣來,難怪他會彼人追殺,難怪他會有那種俐落的身手與震懾全場的氣魄,難怪他不敢告訴自己他真實的身分,原來他是黑道幫會的少幫主!
余世倫將余品媗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他努力要自己按捺住心中的那份興奮、激動之情,緩緩走上前,雙手握住她的肩頭說:
"媗媗,我知道你喜歡他,你也有嫁人的自由,但你總不能嫁給一個終日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吧?余家也不允許有這種女婿存在!媗媗,打從我十五歲進入余家
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了,你知道我為什么甘愿恢復本姓,舍棄余家的長子不做嗎?因為我愛你,我不要當你兄長,我要當你的情人,你的丈夫,我要愛你、疼你,一輩子照顧你!"
他低下頭輕吻著媗媗緊閉的雙唇,雙手由她的肩頭往下栘,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著,過度震驚讓余品媗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做什么,等她知道時,他的唇已經覆在她唇上。
"不要,放開我!"余品媗想都沒想便用力推開他,身子連連往後退,拉開彼此的距離。
"媗媗!"余世倫錯愕地想拉回她,但這反而讓她退得更遠。
"不要!我不要!"
"媗媗,我愛你。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但是我不愛你,我只是把你當作哥哥,你一直都是我最敬愛的哥哥!你知道嗎?當你到我家來的時候,我好高興我終于有一個哥哥可以疼我、保護我,我不要你變成別人!"
"媗媗,我不想當你哥哥,我要娶你為妻,我要你為我生兒育女,我要你和我一起度過下半輩子!"
余品媗無法置信地搖頭,"不!你是我哥哥,你永遠都是我哥哥!"說罷,她轉身跑走,但卻被余世倫拉住。
"媗媗,聽我說!"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余品媗極力掙扎著,手中所拿的東西散落滿地,一旁的比比見主人被欺負,也跟著吶喊助陣狂吠起來。
余世倫顯然是鐵了心腸,他惡狠狠地抓住她,"我知道你根本認識那個男人沒幾天,為什么你會喜歡他?難道他有給你什么好處嗎?"
"誰說我認識席浩才幾天,他是我未婚夫,是我要嫁的男人!"
"你胡說!"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讓余品媗幾乎快呻吟出聲,"他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夫,你們也從沒有舉行過正式的訂婚儀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不對,不對,通通不對,就算我認識他沒多久又如何?只要我喜歡他、愛他就可以了,誰都沒有資格管我!"
"是嗎?"余世倫眼中露出一抹兇光,"我們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你……你敢?"
"為什么不敢?媗媗,我喜歡你,只要你嫁給我,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
"你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嫁給你的!放開我,你放開我!"但是無論她如何掙扎,就是掙脫不了他的掌控,媗媗心中一急,開口大喊:"席浩,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啊!席浩!"
聽見余品媗呼喚席浩的名字,余世倫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你……"
"席浩,席浩!"余品媗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一聲聲叫著席浩,希望他會突然出現,"比比,去找席浩來,快!"
"汪!"比比回應一聲,豎著小尾巴便往來路沖去。
"你死心吧!他不可能會來的。"
"為什么?"席浩不是一直都像蒼蠅般黏著自己嗎?他為什么不能來?
"因為奶奶正在和他說話,打算給他一筆錢請他離開。"
"胡說!席浩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席浩,席浩——一
或許是兩人心有靈犀,或許是事情湊巧,也或許是上天聽見她的祈禱,就在余品媗幾乎要絕望之際,比比興奮的叫聲傳來,中間夾雜著余品媗熟悉的聲音,"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