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從暗房走出來。
林羿萱的照片洗出來了,每一張照片的神情就像深秋中的云霞,有著不同的色調(diào)和韻味。不管她是星眸微閉還是嬌嗔,那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吸引人,她的確有一股令人驚艷的氣質(zhì)。很少有女孩子會在完全不做作的情況下,還可以這麼地靈氣逼人。
他拍過太多女人,也看過不少女人,是不是上鏡頭、是不是從事這方面的料,他一眼就看得出。正如他說過,她有的是條件,只要她愿意,她會是個出色的模特兒,甚至是明星。他不會放棄她的,於公於私。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會拒絕,他都要加把勁兒。他一定要塑造出她的風(fēng)格,讓她家星星一樣的發(fā)出光芒。他也會好好的、全心全意的呵護(hù)她、愛她,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動心的女孩,更是他這輩子唯一想要擁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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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憑翔一手開車,一手拿著啤酒喝著。他知道開車喝酒是很危險的,以前他絕不會這麼做。但現(xiàn)在全變了。
這幾天,他拚命換著不同的女人,但是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忘卻林羿萱。甚至連一向被稱為是「親密愛人」的闕蓓蓓,都取代不了林羿萱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羿萱!林羿萱!
他真的是神經(jīng)錯亂了!心里想的、腦海中浮現(xiàn)的全是她。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心態(tài),但它就是這麼強(qiáng)烈的存在著。
他這麼在乎她,而她卻一味的和他冷戰(zhàn)著。她竟可以跟他住在同一個屋子里,卻讓他感覺到自己被忽視了。她已不再為他準(zhǔn)備晚餐,甚至他一回到家中,她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內(nèi),然後一大早就出門。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再見到她了。
愈是這樣,他就愈心慌。這真是個難解的題。他到底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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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抱著抱枕對著天花板發(fā)呆。她可以去客廳看看電視打發(fā)這無聊時間的,但是她沒有,只因為她不知道陳憑翔什麼時候會回來,她不想跟他碰面。
天哪!她也不想過這每晚對著天花板、無所事事又心煩的日子呀!只要陳憑翔來敲敲她的房門,她相信冷戰(zhàn)不會一直持續(xù)下去?墒悄莻木頭人,不但沒有來敲門,反而對她的冷戰(zhàn)好像一點(diǎn)也不在乎。
冷戰(zhàn)是她起的頭,總不能要她自己先撤軍吧?該死!她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憊?為什麼要把情況搞得這麼一團(tuán)糟?她只是希望他能夠多在乎她一點(diǎn)兒,偏偏他卻一點(diǎn)也不解風(fēng)情。還被報章雜志抬舉為「情圣」呢!「情!惯差不多!
聽到開門聲,林羿萱的耳朵豎了起來。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在她門口停了下來。
敲呀!快敲呀!林羿萱一顆心懸了起來。但沒一會兒,隔壁房的門「砰」一聲,關(guān)上了。她的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陳憑翔!你這個沙文豬!她拿起抱枕拚命捶打,仿佛把抱枕當(dāng)成了他似的,只想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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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打來一通電話,林羿萱沒有拒絕。他們約在來來飯店自助餐廳碰面。
正值新加坡美食節(jié),所以菜很多也很可口,但是林羿萱卻吃得很少。要是換成了平常,她一定會食指大動,可是今天她只吃了一碗肉骨茶和一盤沙拉。
「不合你的口味嗎?」他就是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所以特別挑自助餐。
「不會呀!我只是休息一下,免得吃太飽了。」她擠出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影響了艾迪。
「也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附合著。
他看得出她仍然心情不好。雖然他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想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我的技術(shù)不賴吧?」他把那天替她拍的照片交給她。
林羿萱看著照片,笑了。「你把我拍得太美了,一點(diǎn)兒也不像我!
「我說過你很上鏡頭。有沒有興趣?」他說,臉上帶著笑。
「什么?」她一時沒有會意過來。
「我們可以合作,我相信你會很快的成名!顾麑λ判氖。
「你……」她懂了,但搖搖頭!肝也幌矚g也不適合當(dāng)模特兒,謝了!
這個回答很教艾迪訝異。有不少女孩子巴不得他捧紅她們,而她卻一點(diǎn)也不稀罕似的。的確很有個性!
「你很可愛!」
林羿萱翻翻白眼,她最最不喜歡聽到的話莫過於這一句話,好像當(dāng)她還是個小孩似的。
就在翻白眼時,她不經(jīng)意的向四周瞄了一下。不瞄還好,一瞄才發(fā)現(xiàn)有個男人正坐在她斜對角的桌子瞪視她。好死不死,這個人正是她冷戰(zhàn)幾天的陳憑翔。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背,難不成是上天和她開玩笑?臺北市的餐廳有上百家,偏偏他也挑上了「來來」。
她希望他不會過來才好,偏偏他卻在此時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林羿萱四肢開始有些僵硬,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全沖向她的腦門。她該不會腦溢血吧?
艾迪也注意到她神色的異樣,正想開口,陳憑翔已站到他們桌邊來了。
「嗨!好巧,怎么會在這兒碰到你們!龟悜{翔特別加強(qiáng)了「你」字的音調(diào)。他是故意的,偏偏艾迪還聽不出來。
「是好巧!」艾迪若不是白癡,八成是個低能兒。
「小羿萱,我還以為這幾天你都在忙什麼,原來忙約會!」他笑著,有點(diǎn)笑里藏刀的意味。
林羿萱很想拿起桌上的冰水往他臉上潑去。他是什麼話?竟然說她忙著約會!難道他不知道這幾大她都躲在房間里,忙著躲他嗎?
「不打擾你們了,我那邊還有朋友!
順著陳憑翔所指的方向,林羿萱見到一張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的臉。是個女人!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摩登的女人。他還真是惡人先告狀。不知道誰才忙著約會呢!此時,林羿萱已然胄口全失,而且有點(diǎn)反惡的感覺,看到陳憑翔和那女人的樣子,她真的很不舒服。
「我去一下洗手間!顾龑Π险f著。其實,她根本不想上洗手間,她只是覺得自己再不透透氣,真會受不了了。
受不了?!她為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感覺愣了下。陳憑翔愛和誰在一起干她何事?為什麼她心頭會如此的不舒服、悶悶的,彷佛被人重重一擊?毀了!這下子全毀了!她知道——這就叫吃醋!
而陳憑翔根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艾迪和林羿萱。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克制不了自己的沖動。原本,他也希望她和艾迪在一起,可是當(dāng)他真的看到他們在一起,整個人卻又渾身不對勁起來,好像自己被搶走了什麼心愛的東西,甚至有著醋意!
所以,一見林羿萱走到洗手間,他也跟了過來。他不能進(jìn)去,但是他可以等她。
沒一會兒,林羿萱走了出來。
當(dāng)場她就愣住了。她不相信陳憑翔竟然就站在面前,而且擺明著是在等她。他還是在乎她的,是不是?林羿萱心里喜孜孜的,但是臉上卻仍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當(dāng)她準(zhǔn)備要走過他身邊時,他手一伸,橫在她的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麼?」她表面上兇狠無比,其實心里早就軟化了。
「你跟艾迪來往多久了?」
「你管!」逮到了機(jī)會,她可要好好的諷刺他一頓!改悴皇且恢睆(qiáng)調(diào)艾迪會是我的好對象嗎?你應(yīng)該覺得高興呀!」
是的,他應(yīng)該高興?墒乾F(xiàn)在他非但不高興,反而十分懊惱。
陳憑翔忍著,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著!誰教他自己理虧,誰教他當(dāng)初要力薦艾迪呢?這下子,他真的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呢?你還不是來約會!顾龘p他道。
「我這是工作!
「哦?工作?」她為之氣結(jié)。「反正男人只要把工作搬出來,就萬事OK了!
他故意揚(yáng)揚(yáng)眉上下的打量她,「當(dāng)然,這種工作比看孩子有趣多了。」
「你?!」她氣極了!负冒桑蔷筒灰芪野!」
「如果我能做到的話,我一定會的。」
「這句話我會記住的!沽拄噍嫔詈粑讼,揚(yáng)長而去。
陳憑翔無聲的往墻一靠,將瞼埋進(jìn)雙手里。他的話說得無奈,也知道一定會傷了她的心,可是,只要想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的身心就有種被扯裂的感覺。
陳憑翔從來沒有這麼苦過。他根本可以不去管她,愛跟誰來往是她的事,可是自己卻又平靜不下來。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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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站在陳憑翔的辦公大樓前,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不可否認(rèn),陳憑翔的確有過人之處,否則他不會在黃金地段擁有這麼一幢辦公大樓的。
她走進(jìn)大廳的服務(wù)臺,服務(wù)臺的小姐一聽到她要陳憑翔,好像她是什麼怪物似的,猛盯著她看。對這些眼光,她很能夠理解。
「你要見董事長?有沒有預(yù)約?」好半晌,服務(wù)小姐才以傲慢的態(tài)度問她。
「沒有。」她最不喜歡這種以貌取人的態(tài)度。掏出剛從律師事務(wù)所拿到的委任狀放在臺上,她說:「把這個交給他。」
「這是什麼?」
「林氏企業(yè)的委任狀!
「林氏企業(yè)?!」服務(wù)臺的幾個小姐馬上變了臉,趕緊拿起桌上的對講機(jī)。
「董事長不在,你能等一等嗎?」
「我不能等。這個就麻煩你了——」
「董事長!」服務(wù)臺的小姐突然喊了一聲。
林羿萱回過頭,看見陳憑翔一副唯我獨(dú)尊似的氣息走了過來。
他似乎很訝異會看見她。他瞄了一眼委任狀,說:「這個我不能接受!
「哦?你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接近我的!顾淠奶嵝阉,昨天那句話已讓她想得十分清楚。
「我早知道你會這麼想,但我不是這樣的人!顾娴臍鈽O,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他會打她一頓屁股的。
她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話!改闶鞘颤N樣子的人我不管,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陳憑翔真的是捺著性子到極點(diǎn)了,從沒有一個人可以令他如此光火。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僵著瞼說:「別在這兒吵,有什么事到我的辦公室去說!
「不要!」她拗起脾氣。
「翠萱!」他也不讓步,一副暴怒的表情。
「不要!」她用力掙脫被他捉住的手,一個已掌打在陳憑翔的臉上。
四周的空氣頓時僵住了。而在場的職員更是看得心里直發(fā)毛。這個小女孩向天借了膽不成?竟敢打了外號叫獅子的陳憑翔!
林羿萱沒有想到自己會出手,她曾說過她可能是第一個向他出手的女人,結(jié)果真的應(yīng)驗了。
「你似乎不知道這個公司是誰的,而我又是誰!」陳憑翔咬著牙說,眼神像刀。
「對不起——」
「跟我來!」他沒讓她有再反抗的余地,拖著她上了他專用的電梯直達(dá)他的專用辦公室,然後狠狠地甩上門。他的樣子像要?dú)⑷怂频。林羿萱嚇得冷汗直流。她知道不?yīng)該當(dāng)那么多人,而且全是他的職員面前打他,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欺身到她面前,挑挑眉。
「不,不要打我!沽拄噍娴雇肆艘徊健R娝麚P(yáng)起手,她以為他會回她一巴掌,結(jié)果,他竟然將她一把擁入懷里。
「羿萱!真抱歉,我實在不愿意你這樣。我只是想補(bǔ)償你父親不能給你的。我想你父親也會想這樣抱著你!
她一愣,他以為他是誰?難道他想當(dāng)她爸爸?!她滿腔的熱情霎時被這些話給澆熄了。
林羿萱用力掙脫出他的懷抱,一臉的絕望!改憬o我的我都不要!」她說完轉(zhuǎn)身想走,又被他給拉回來。
更教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推倒她,然後出其不意的將她腳上的鞋脫了下來。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要往哪里跑!」他說著把她的鞋拿在手上準(zhǔn)備離去。
「陳憑翔!」林羿萱簡直快被氣瘋了。她把聲音提高了八度,既尖銳又高亢!改憔拖裎腋赣H一樣,只愛工作、不愛其他,那完全是因為沒有人愛你的關(guān)系,女人愛的只是你的地位、金錢。而我父親卻還有媽媽的愛,但是你呢?什么都沒有。可憐!你真是既可憐又孤獨(dú),所以你也不會愛任何人!」
陳憑翔一個轉(zhuǎn)身,將她壓在他的身體下面。為了防止她的掙扎或其他舉動,他把她的雙手抓著固定在她頭上,那神情足夠嚇跑臺風(fēng)。
「住口!林羿萱!顾癖┑恼f「人各有不同的愛法。我不知道你期望著哪一種愛,但是我不會像你父親那樣,只會遠(yuǎn)遠(yuǎn)的暗中守著你,你也不要拿別人或者是你父親和我比較,我要把你訓(xùn)練成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這是我的愛法!
「你——」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說什麼?他愛她?!她的心跳加速、全身燥熱,臉頰也微微發(fā)燙著。他的眼神讓她意亂情述。
而她的嬌羞模樣,更讓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了她。他的吻是那麼的熱切,像要釋放內(nèi)心深處所有的情愛似的。久久,他才放開了她。她的雙唇紅腫、臉頰嫣紅,讓他看得發(fā)呆。
「羿萱!」他拚命在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頻率。
林羿萱的臉更紅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迅速在傳著熱度。如果再這麼下去,說不定……
他雙手慢慢沿著她身體的曲線而下。最後停在她的腰部,微微喘著氣說:「是你自己不好。我再也不會把你看成小女孩了,你已成為一個使我心動的女人。你一定也希望我這樣吧?」
「不要為了我父親勉強(qiáng)來愛我。」她的話又再次刺傷他。
一你怎麼知道我自己不愛你?」他突然放開她起身。「或許有不少男人會為了你的財產(chǎn)而接近你,但是我不是。如果你真要我說什麼,等你取回了經(jīng)營權(quán)之後再說吧!」
林翠萱知道他生氣了,但她也不是很高興。是她的錯那又怎樣?他不會讓讓她嗎?真沒有風(fēng)度!標(biāo)準(zhǔn)的沙文豬!她拚命地在心中咒罵著他。但是這樣卻一點(diǎn)也沒有讓她好過些,反倒是滿心的悵然!
好!她就奪回經(jīng)營權(quán),看他到底還有什麼話說?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她的。
就像現(xiàn)在他把她的鞋子拿走了,她也可以打著赤腳走出他的辦公室大樓。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不是那麼輕易被擊倒的。
陳憑翔真的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她竟真的打著赤腳走了!
他匆匆地追了出去,在不遠(yuǎn)處追上了她。
她赤著腳引起不少路人投來的好奇眼光。
他擋住她的去路!肝覐膩頉]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子。如果是冷若冰霜的女人,我可以送禮,如果是多心的女人,我可以用吻融化她。但是,我要怎么對付你呢?」
「你可以不理我!顾莱鲶@人之語。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除非你真的希望我這么做!顾判氖愕恼f。
林羿萱咬著下唇。她當(dāng)然只是說說而已。
他的手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又氣又心疼的說:「你有咬唇的習(xí)慣?看,都瘀血了。不要再嘔氣了,穿上鞋子吧!」
「幫我穿!顾淅涞恼f。
一陣的死寂。
他幾乎是怒視著她,唇邊帶著冷笑。「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當(dāng)著職員的面前打我還不夠,還要在路上這麼多人的地方,叫我跪下來幫你穿鞋?!」
「幫我穿!顾雷约哼@種要求是有點(diǎn)過分,可是她實在太氣他了,非得給他一點(diǎn)顏色看,教他後悔,後悔他說過的那些話。
所有好奇的行人都佇足在等著陳憑翔的反應(yīng)。
他表情突然一變,真的半跪下去幫她穿鞋,還吊兒啷當(dāng)?shù)囊恍!父嬖V你,會惹我真正生氣的只有你!」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句話正是她想說的!他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那再來個吻別如何?」他是故意的。
「可是我不喜歡你的吻,好粗野、也不高明!固彀!她在說些什麼呀!
「不高明?哈!」他忍著笑,一個冷哼不大置信!肝疫@倒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林羿萱,你別拿我和其他男人做比較!」說完他大步離去。
林羿萱沒有再說什麼。
每和他吵一次,她就大傷一次。她真的不想彼此互相攻擊、傷害。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他們要把它弄得如此復(fù)雜?
她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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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根本沒想到父親留給她的財產(chǎn)竟是一大堆企業(yè),還好她讀的是企業(yè)管理,否則還真是會亂了方寸。
這一次,她不但沒有和陳憑翔爭執(zhí),反倒聽從他所做的安排,從飯店開始著手。
她知道父親的產(chǎn)業(yè)都有陳憑翔的股份,而且所占的比例還不少。他大可利用她的委任狀并吞父親所留下的產(chǎn)業(yè),但是他沒有,反倒是積極要幫她早日進(jìn)入狀況他帶著她認(rèn)識飯店里的一些主管,并詳盡地告訴她一些內(nèi)部相關(guān)資料。
陳憑翔似乎已看出一天下來她有點(diǎn)疲憊了,要一下子接受這麼煩雜的事務(wù),她所受到的壓力,他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擁有一個十分能干而且漂亮的女秘書。
「羿萱,她是你的女秘書徐曼妮小姐。」他為她們做介紹。
徐曼妮伸出了手。「你好!我以前一直是替已過世的林董事長做事!顾f話的聲音很有女強(qiáng)人的味道。
林羿萱向她點(diǎn)點(diǎn)頭。并未握她的手。不知為什麼,林羿萱有點(diǎn)不喜歡徐曼妮,她讓林翠萱覺得有壓迫感。
「羿萱,當(dāng)我使你心煩時。你可以向她抱怨。我相信曼妮不會介意的。」
「對,我的辦公室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林羿萱覺得他們言語之間,有著一種無形的感覺存在,尤其是他們互相注視的眼神中,似乎藏著曖昧,這讓她十分不舒服。他們交情匪淺吧?!她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不喜歡徐曼妮了。
盡管她不喜歡徐曼妮,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徐曼妮的確是個十分盡責(zé)的女秘書。在她的帶引下,林羿萱很快的就進(jìn)人工作狀況。還好一年級的課業(yè)并不是十分繁瑣,所以只要一沒有課,她便會到飯店看一些報告,順便熟悉一下其他公司的狀況。
艾迪也常和她聯(lián)絡(luò),偶爾她也會跟他出去吃個飯、看場電影什麼的。他是個十分體貼的男孩子,而且十分尊重她。但是,她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有友誼,他會是一個最忠實的朋友,但絕不會變成戀人或丈夫。
感情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她明知道艾迪對她抱著什麼態(tài)度,但是她卻無法接受他的感情。在她的心中始終只有陳憑翔,這也是她為什麼煩躁不已的原因。她已經(jīng)開始相信有「日久生情」這句話了。
嘟!嘟!桌上的專線響了。
會打這支電話的人,除了陳憑翔之外就只有艾迪和邱士誠。但通常都只有艾迪打來,他知道什麼時候她會在公司。
「羿萱,是我!构!「我要到德國去兩個星期,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已;貋碓俑懵(lián)絡(luò)!」
「哦!」他的話讓她好感動。
「怎麼了?」艾迪聽出她的異樣。
「沒什麼。」她不想讓他誤會!缸D阋宦讽橈L(fēng)!
「謝謝!我會帶禮物給你的。」對她,他總是如此溫柔縱容。
有時候她常想,如果不是因為陳憑翔,艾迪真的是個值得深交的男孩子。他總是那麼照顧她、鼓勵她,而且十分體諒她,跟他在一起,他總是以她的意見為意見。只可惜,她不能接受他!
掛上電話,她拿起杯子準(zhǔn)備為自己泡杯咖啡。她可以叫徐曼妮為她服務(wù)的,但是她從來不這麼做。她不想讓人家對她有太驕傲的錯覺,況且她現(xiàn)在只是來學(xué)習(xí)而己。
才踏出辦公室,她就聽到陳憑翔的聲音從徐曼妮的辦公室傳來。
「我想請你吃晚飯,你想去什么地方?」
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林羿萱想喝咖啡的心情沒了,什麼嘛!上班時間,他竟然跑來和徐曼妮調(diào)情?蓯旱哪腥耍∷闹兴崃锪锏。
叩!叩!有人敲門。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他。
果然,門一開,陳憑翔走了進(jìn)來。
「羿萱!工作還順利吧?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曼妮!惯@句話似乎已成了他們見面的開場白了。
工作!工作!他心中除了工作之外還有什麼?曼妮?叫得多親密。惡心!
他看她沒有說話!竿砩衔?guī)闳コ燥!?br />
一我?!」他會不會搞錯了?
「對!你。我?guī)闳コ燥。」他十分肯定?br />
善變的男人,剛才明明聽他要請徐曼妮去吃飯,現(xiàn)在居然又回過頭來請她?該不會是徐曼妮讓他碰釘子了吧?想到這兒她的心涼了半截,他以為她是什麼?替身嗎?
「我不去!顾芙^得十分乾凈俐落,一副不吃他那一套的表情。
陳憑翔很少被女人拒絕,而他真的是拿她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有時候她翻臉跟翻書一樣的快。
「羿萱!」他極力的克制自己,眉毛已經(jīng)有點(diǎn)上揚(yáng)了。
「我說過我不會去的!顾齾s一點(diǎn)也不怕他似的。
如果不讓她聽到他對徐曼妮說的話,或許她會很高興接受他的邀請,可是……
「去不去由我決定。下班我會來接你的!
「不去!我死都不會去的。」
兩人互相僵持著。
陳憑翔真的沒想到,一個邀請竟會演變成像要開打似的局面。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或給自己幾個耳光,他明明可以把話說得很好的,但一開口卻又是強(qiáng)硬的口氣。他真不明白,自己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人?但她的確有教他生氣的本能!
林羿萱的眼神突然變得委屈,鼻頭紅紅的。她想,難道他不會說幾句好聽的話,或溫柔一些嗎?如果他改變一下口氣或態(tài)度,他要她上哪里,她都會去的,偏偏他就是一副吃定她的死樣子。
跟艾迪比起來,艾迪強(qiáng)他多得多了!
「你走吧!」如果不這樣,她怕自己會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