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府的臉全讓你丟光了!”
啪!一巴掌甩上莊子憶的臉蛋。
她錯愕地瞪著眼前腦滿腸肥的老男人!
活到二十五歲還沒人敢對她動粗,這蠢男人不想活了嗎?
馮瑜格消失了那么久,沒有人發現,這會兒居然是為這種事而打她?!
深吸兩口氣,硬是將她眼里即將噴出的怒火壓下來,這是馮瑜格的爛攤子,她不要太計較。
馮老爺氣得渾身直打顫,很想多賞她幾巴掌,卻被女兒眼里未曾見過的強悍給擋了回來。
“馮老爺,你知道我的為人的,雖然馮姑娘相貌平凡,但我認為娶妻當娶賢德,再加上這樁婚事是父母作主,所以我從沒嫌棄過她……”陳慶林冷冷地說道。
“賢侄真是氣度非凡。”馮老爺巴結地笑著。
莊子憶撫著發燙的臉頰,差點笑出聲,他氣度非凡?是啦!若以癩蛤蟆的水準來看,算得上是氣度非凡啦!
“可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陳慶林鄙夷地睨了她一眼。
莊子憶驚奇地看著在場的幾個人,包括那個坐在一旁納涼兼看戲的肇事者,過去是她誤會八點檔了,原來現實生活里,這種可笑的對白和劇情真的會真實上演。
“馮老爺,她還未過門就敢在佛門里干出這種淫蕩之事,進門后還會弄出什么好事我可不敢想像,這種不守婦道的女子,我們陳府可容不下!”陳慶林又睨了她一眼,一副憑你也想跟我斗的鄙夷神情。
“我會好好管教她的,慶林,你就原諒她的一時糊涂吧!”馮老爺仍在作最后掙扎。
“一時糊涂?我一輩子都沒有現在這么清醒過!”莊子憶心有不甘的抱怨道。
馮瑜格哪比得上她清醒呀!
“你閉嘴!等一下再跟你算帳!”馮老爺啐了她一口,又轉頭求人。
“慶林,我這大女兒就是笨,她一定是得了什么失心瘋,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陳家家大業大,什么人都有,若依她這種個性,我的綠帽可能戴不完,不了!小侄無福消受,這婚事就免了!
“都是你!把女兒教成這德行!”馮老爺又遷怒到馮夫人身上。
“瑜格,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馮夫人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這下子你可滿意了?”莊子憶轉頭冷冷瞪向緊擰著眉的卓任文,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卓任文既心疼又不悅,他沒想到馮老爺會動手打人,他來不及阻止,害她的臉都腫了……但她沒哭,“應該”還好吧?而且礙于他的計劃,他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不是你是誰?這樣整我什么意思?”能被退婚是很好啦,但被打很痛耶!莊子憶憤恨地睨著他。
卓任文揚揚眉,不相信她不懂,他這是一勞永逸替她解決爛婚事的最快方法耶,更沒想到她這么不智,此刻把他牽扯進來,她能有什么好處?笨!
他斂起神色,轉向馮老爺,斯文的臉上堆滿尷尬,一臉他是被迫的,卻又礙于女子名聲不得不認罪的窘困。
“馮老爺,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就別責難馮姑娘了!
“卓總管,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的人品老夫太清楚了,是我教女無方呀!瑜格,你再亂說話試試看!”馮老爺連忙安撫卓任文道。
陳少爺可以退婚,但卓總管絕對不能得罪,他可是陳府里真正掌有實權之人,絕對得罪不起;再說,瑜格不比妤慧,他才不相信憑她那平凡的容貌,可以引起卓總管的覬覦呢!
“可是……”卓任文仍是一臉的善良。
“卓總管,你不必再說了,我會好好管教這不肖女的,真是太丟臉了!”
“是嗎?不好意思!弊咳挝耐碎_暴風圈,嘴角悄悄揚起一道弧度。
這是懲罰!誰教她想離開他!
莊子憶下巴再也合不上來了,這只老狐貍人品好?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敢色膽包天硬是給她親下去?算你狠!
“你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嫌不夠丟人嗎?快進去!”馮老爺又回頭罵了她一頓。
她的貼身婢女小喜怯怯地向她招招手,莊子憶又瞪了卓任文一眼才不甘心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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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憶一肚子火,跟著小喜回到她的房間。
“來到這里我愈來愈倒楣了,再來還會有什么?鞭笞?關黑房?這什么世界呀?”她大剌剌地抱怨道。“你!你就是那個拋棄我的貼身婢女嗎?”她突然轉頭望向小喜。
“小姐?我……”小喜一臉的誠惶誠恐。
“問題是我也不認識你,算了,自我介紹先!”
“啊?”小姐不認識她了?為什么?“我是小喜呀!小姐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小喜跑到桌旁慌張地問道。
“按照那個奸詐小人的說法,我失憶了,看到了嗎?我頭上腫了個包,包了好幾層的白布;不過呢,照我自己的說法嘛,我只是跑錯地方罷了!
“小姐怎么受傷的?嚴不嚴重?失憶?所以忘了小喜了?”小喜早就看到她頭上的白布,一聽她失憶了,擔心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沒什么嚴重的,你別這么手忙腳亂好嗎?”她擺擺手,這小喜好好笑。
“哦!”小喜松了一口氣。
“你們這馮府是怎么了?沒見過比它更爛的家庭了,我摔下土丘七天了,差點摔死沒人理也就算了,居然還在緊要關頭去相信那兩個奸夫淫婦的謊話?氣死我了!
“都是我不好,當初他們要我回府里幫忙,嗚……我該抵死不從才對,我不離開,小姐就不會受傷了,對不起……”小喜開始掉淚。
至少還有人關心馮瑜格,不錯了。
“看來你對我很忠心!甭犓薜贸槌橐f子憶的氣消了,轉身拍拍她!皝!坐下來,你也喝杯茶吧!”
“小姐?我是!”小喜嚇到了。
“下人嘛!我聽多了,所謂下人至少也是人呀!喝茶沒什么啦!”拉著她坐下來,莊子憶還替她倒了杯茶。
“這家人是怎么回事?為何沒人關心馮瑜格呢?小喜你告訴我詳細情形好不好?”她的處境很危險,回不去臺北又落到一戶沒人性的人家里,不小心點,會很慘!
“小姐你就是馮瑜格呀!”小喜不解地看著她。
“我忘了嘛!你快說!”
“哦……該怎么說呢?老爺很……勢利,很重視陳家這門婚事能帶來的好處,其他小姐都出嫁了,只剩你和二小姐,你是因為從小就和姑爺定了親,而二小姐卻是因為……嗯……”
“和陳慶林那淫賊勾搭上了。”替她把話說完,也證實了卓任文的說法。
“姑爺在小姐十六歲那年見到小姐后,因為小姐的容貌……”
“丑得讓他娶不下去!”莊子憶翻個白眼,好個以貌取人的大爛人!
“噗……”小喜差點忍俊不禁,講不下去!翱傊脿敳惶珶嶂赃@個婚約,所以拖到現在小姐都二十歲了,仍未迎娶小姐。老爺發現情況不妙,很怕陳府毀婚,就想了個方法,早些時候,他就要二小姐去親近姑爺,似乎想……嗯……”
“買一送一對吧!”
“噗……小姐說話好有趣!”小喜捂著嘴發現這樣的小姐很不一樣。
“所以馮妤慧那女人是奉旨淫蕩啰!看來是我誤會她了!奔热皇歉改竿,她也沒話說,他們喜歡就好了。
“不!早在三年前,二小姐就勾搭上姑爺了,就連延遲迎娶似乎都是二小姐出的主意。二小姐不甘心當二房,想逼姑爺將小姐降為妾,他們還在算計該怎么做,沒想到就出了這事……”
“這樣也好,至少不必去看那兩人的嘴臉了!彼牭妙^都昏了,很佩服馮瑜格那女人居然忍受得了。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挨一巴掌省掉婚事這麻煩,還挺值得的。
停了半晌,她又憤恨地叨念道:“想想那女人其實滿可憐的,但我也很倒楣呀!硬生生被綁在這種鬼地方,怪來怪去全都要怪卓任文那渾球,我要真的回不去臺北,就一輩子當他的背后靈,詛咒他一輩子!”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對了,馮瑜格……呃……就是之前的我和那個卓任文又是什么關系?”她有點在意卻又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卓總管?沒什么交集呀!小姐,你們真的……親嘴了呀?”
“哼!我們有筆帳還沒算!毕肫饋砭陀袣!
“其實卓總管論人品論相貌都比姑爺好太多了,小姐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一定比較幸福。”
“小喜,你們全被騙了,他的人品絕對不會比那只豬好到哪里去!”
“可是……”
“我好餓,我們能吃飯了嗎?”她不想再談那渾球,害她一直想到那個銷魂的索吻,太可惡了,居然害她念念不忘。
“。慨斎!我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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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在想我嗎?”
只穿著一身中衣趴在窗欞上的莊子憶嚇得跳起來,回頭就見那奸詐小人卓任文好端端站在她的房里。他怎么進來的?對了,小喜在外屋睡,這里只有她一人……
“你這渾球還敢來?”她的火氣立刻上揚。
“為何不?我這不就來了嗎?”他兩手一攤,瞅著她笑個不停,眼眸往她單薄的衣衫瞧了瞧。
順著他的眼光,她也低頭看了身上的衣服一眼!暗鹊!我穿這樣算正常嗎?你們古代真的好麻煩呀!”
“在小姐閨房里算正常吧!你連這些小事都忘了嗎?”照禮教來說當然不正常了,可事實上她也沒露出任何肌膚養了他的眼,既然看到的人是他,他當然不在意了。
“都說我不是這里的人了……算了,你干么陷害我?”她又想到那個吻,微紅了臉蛋。
“陷害?你該不會是指那個‘情投意合’的熱吻吧?”他閑適地在屋里繞了一圈。
“誰跟你情投意合了?”她的視線一直跟著他。該怎么說呢?這男人真的挺出色的!咦?
“難道是我會錯意了?”他逛完一圈站回她的身前,大方地給她一個性感的微笑。
“除非你的情投意合等同惡意陷害!彼龥]好氣的別開臉去,那種笑容她最沒抵抗力了,唉!前途多難喔!
“我是好意幫你耶!至少現在你不必嫁陳少爺了呀!你不是嫌他累贅占地方嗎?”她對陳慶林的評語讓他心情很好。
“噗……”她露出笑容,沒想到她說過的話他還記得,這家伙雖然壞卻讓人討厭不下去,太奇怪了。
不過她還是嘴硬道:“不想嫁他,我方法多的是,還用得著你出手嗎?你害我平白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的確出乎我的預料,幸好不腫了,不然會更丑!鄙焓謸嵘纤姆垲a,他的眼里竟有一絲心疼和不舍。
“謝謝你的安慰呀!”她心慌意亂地揮開他的手。不行!太接近他她會緊張,她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不客氣!睂⑺男∨有邞B全看在眼里,卓任文心里怦然一動,臉上已不見上午的怒氣了。
“喂!按照古代的說法,偷偷摸摸溜進女子閨房,是采花賊才有的不肖行徑,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喲!”她站在桌邊不自在地說道。
“我是來檢查你的傷勢的!彼娴挠梢滦淅镒兂鲆话菟帞傞_在桌面上。
“傷?”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綁著的白布。對厚,她都忘了,她是傷患……
“沒人理你的傷對不對?”他將白布拆下,小心翼翼地審視著她的傷口。
看傷也只是個借口,就算她沒傷,他也想冒險偷溜進來,因為他真正想看的是她!
這些日子,他天天替她換藥,時候到了,就算仍在忙,也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趕過去,她在他身上引發的騷動真是神奇,才幾天的相處,她竟鉆進他的心田里了。
“別說了,會害我想哭的!惫怨宰屗了,可她的眼眶紅了,他對她的好是她來明朝之后唯一的慰藉。
“哦?早上馮老爺打你,你也沒哭呀!我以為你變堅強了呢!”他訝異地頂高她的下巴。
“在我家我若受傷了,一定是一大群人圍著守護我,但這些沒心沒肝的臭馮家人,到現在仍沒人發現我受傷了,那個馮瑜格真可憐!不過她現在若在臺北,一定正享受著我老爸他們的寵愛……好羨慕!”她以手背拭去眼角的淚珠,不行!在這里要靠自己,不能這么快就認輸。
他憐惜地輕撫她的發,但她的下一句話讓他的手當場僵住。
“好想回臺北喔!”她嘆道。
“你還真是念念不忘臺北呀!”他退去的怒火又逐漸復蘇,快速地將她的傷包好,沒好氣地將藥打包,坐在桌邊盯著她瞧。
“那當然呀!那是我家耶!若不是你毀了那……嗯……我也不會這么慘的!彼酒饋砀淖酱采想x他遠遠的,這人好奇怪,只要一提到“土丘”和“臺北”,他臉就變得很臭,臺北跟他有仇呀?
“你該不會還在妄想能回去吧?”一想到現在的她可能會消失,他就管不住怒氣,陡地站起身走近她。
“怎么會呢?你都毀了它了!彼乱庾R地往后退,縮進床鋪里。
“在此警告某個笨蛋女人,最好不要以為每座土丘都有同樣功能,傻傻的跳下去試!彼目∧樔圆讲奖平。
“誰呀?誰那么笨?”她打死不承認自己做了那樣的“妄想”!奇怪?她都縮到床鋪的最角落了,他怎么還能前進呀?咦?那他也上床了嗎?
“卓某的每句話都有無限期的效力,你最好別左耳進右耳出,嗯?”說罷,他邪惡地湊到她耳畔,他的舌舔過了她的右耳,引起她的陣陣輕顫。
“你干什么?”她音量加大了,杏眼圓睜,伸手抵擋著他的持續逼近。他到底想干什么?兩人都快貼在一起了,真想當色狼嗎?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到時候你就真的成了淫娃了。”他偷香的動作沒停,卻語出威脅。
“什么?!”她可生氣了,她是受害人耶!他到底要把她害得多慘才甘心呀?但……他那挑逗竟讓她渾身發顫,只想沉浸下去……
“偷男人偷到自己屋里來了,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捏住她的下巴,卓任文吃得她死死的。就算用盡各種手段,他也要讓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
“你故意的?為什么?”驀地注意到他不對勁的眼神,他眼里那兩團火是什么?不像獸性大發的淫蟲呀?難道是怒火?
沒答話,他的唇直接貼上她的,來回廝磨直到她張嘴想罵人,那貓捉老鼠似的逗弄才停止,他深深吮囈著她鮮嫩艷紅的唇瓣。
又是一陣電流竄過她的全身……等等,她被強壓在床上索吻耶!還什么電流呀?莊子憶抓狂了,氣他更氣自己,生氣地捶著他的胸、他的背。
吻得正起勁,她的粉拳叮叮咚咚擾亂他的心情,他有力的雙臂抱住她翻了兩圈,掌對掌、腿對腿,身軀貼著身軀地將她壓在床上。
“你就乖乖讓我吻會怎樣嗎?”說罷,他還啄了兩口,深黝黝的眸煞似迷人。
“你這無賴,吻要情投意合才能吻,你不懂呀?起來啦!”她想掙扎卻動彈不得,只能瞠目咬牙小聲罵道。她可不想把馮瑜格的名聲搞臭,萬一她回來了,會很對不起她。
“我們很合呀!早上就知道了嘛!”他俯身親上她的粉頸,以舌尖順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頓時讓她的雪白染上一層粉紅。
“誰跟你合?去找能忍受你的奸詐狡猾卑鄙無恥的女人合去!”她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他這樣欺負她,都沒讓她真正發火,她真是夠了!
“真的?到時候你不會哭嗎?”他仍在舔她的美肌,趁著他們斗嘴的空檔,滑溜的舌尖探進她的中衣里吻得不亦快哉。
“干么哭呀!我──你在干什么?”那情欲的激流讓她倒抽一口氣,她突然覺得胸口熱呼呼的,低頭才發現他的不肖舉動,她開始亂踢,可惜腳被壓著,她什么剪刀腳絕招也使不出來。
“吃你豆腐呀!”
“你……”這死無賴!她快爆血管了,若被氣死,臺北也不必回去了。
見她氣得直發抖,他卻笑得好開心,被她引起的怒火漸漸消散了,低頭又親個過癮。忽然,他抬頭聆聽了一會兒,才又俯身啄了她的頸肩兩口,將她被頂開的衣襟拉回來。
她才覺得他突然收手好奇怪,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拌じ,你睡了嗎?”
“哇拷!別又來了!”她無聲吶喊。
仍壓在她身上的卓任文卻漾開大大的笑容,看她吃癟的可笑表情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