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跟羅致旋一樣經過了校長室,聽到他們幾個人的對話,學生會會長要導正壞學生管初彗的消息不脛而走,并在頓時間炒得如火如荼。
幾個物以類聚的朋友窩在庭園深處,交談的主題總是離不開最近校內炒得最熱的話題。
“初彗,學生會長行動沒?”
“行動什么?”管初彗蹲在草地上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問。最近的她終于真正學會了抽煙,不會再抽一口卻得咳得半死。
“當然是熱心的想幫你改邪歸正的事,難道你沒聽說嗎?”
“那些空穴來風的事誰理他。”她覺得無聊,“倒是你們晚上有什么計劃,打算去哪里玩?”
“那可不是空穴來風的事,是我班上同學親耳聽到的。真好,老實說,初彗,你到底做了什么動作讓學生會長注意到你呀?為什么他就沒想到要來幫我改邪歸正呢?”
“你的口氣聽起來好像很羨慕的樣子。”管初彗看了她一眼。
“不只有我羨慕你,全校有一半的人都在羨慕你。
“為什么?”管初彗有些驚訝的問。她不了解一個就要被無聊的學生會長緊迫盯人,施予他自以為是的同學愛的人有什么好被羨慕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看她的表情是真不知道。”另一人回答道。
“你不覺得被學生會長那樣的帥哥管也是一種享受嗎?”
另一人在一旁拚命的點頭,欲罷不能的繼續(xù)發(fā)表意見,“雖然羅致旋是那種我們最討厭的好學生,品學兼優(yōu)又受老師們的歡迎,不過一想到要被他緊迫盯人,我就忍不住發(fā)抖起來!彼砸荒樍w慕的表情與口吻說。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懂?難道你們想被他盯?”管初彗皺眉問,將手上的煙頭往草地上一塊沒有長草的土地上按熄,轉眼間又點了一根在手上。
“是有點想啦,你不會嗎?”那第三人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開玩笑,我會才怪!”管初彗朝她大翻白眼道,對于這位同為學校眼中釘的姊妹們,她們早擁有了最好的情誼!艾F在這種日子過得不是頂好的嗎?更何況我現在才體驗出香煙的魅力,管他什么學生會長,要我改邪歸正?作夢!”
坐在她身邊,始終未開口說一句話的兩人頓時將手上的煙叼上了嘴,伸手給她一陣熱烈的鼓掌。
“說得好,雖然被品學兼優(yōu)的帥哥追著跑挺炫的,不過要我放棄美妙的香煙,整天乖乖地坐在教室里聽催眠曲我也受不了。初彗,我支持你!笨拷囊辆G說。
“不是我愛說,你們也真是無聊,像我們這群問題學生,連學校都恨不得把我們退學好一了百了,還有誰會想管我們。學生會長?如果那不是謠言的話,他若不是吃飽太閑了,就是神經有問題,竟然自告奮勇的想幫初彗改邪歸正?神經病!”另一個立刻嗤之以鼻的接口道。
“我覺得這件事是謠言的成分居多,要不然這件事都在學校謠傳了一個多星期,為什么遲遲不見我們的男主角有什么舉動?”
“也許他根本就找不到初彗,像我們躲在這個地方,別說是學生會長了,就連老想置我們于死地的訓導主任都找不到!
“我倒認為他遲遲未有任何舉動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八成正在猛捶心肝,后悔當初自告奮勇的沖動。想管到我們這群姊妹的頭上來,他還真是有點不知死活。你說對不對,初彗?”
“算了,別再說這無聊的話題了,晚上你們到底有沒有打算?”管初彗翻白眼道。她對這個傳言從來就沒有半點興趣,管他是什么學生會長還是老師會長的,她壓根兒就沒打算去理他,改邪歸正?怎么可能!在她好不容易學會阿諛諂媚,讓父母都正視到她的存在之后,她為什么要改?
“當然,你看這是什么。”坐在她身邊的伊綠突然神秘兮兮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在她眼前晃著道。
管初彗來不及反應她是什么意思,另外三人已有人驚喜的大叫出聲。
“你又把家里的車偷偷地開出來啦!太好了,今晚我們可以開車到北投去,初彗,你還沒跟我們到北投去洗過溫泉吧?那里可好玩透了!”
“而且還有一堆美食讓我們享用,最期待的是那里有許多成群結隊的帥哥哦,有本事的話,說不定今晚就有人替你暖被了。”另一人旋即補充道。
“喂,你的口水掉下來了啦!”
“你的才掉下來了哩!”
“怎么樣,一起去?”伊綠側頭問她。
管初彗朝她展顏一笑,“那還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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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林叢后的羅致旋始終帶著一抹笑意傾聽著或蹲或坐在變葉木林中五女的八卦,對于她們各有各的主見與看法覺得有趣極了。不過當她們將話題轉向今晚的活動,還明目張膽的將“暖被”這兩個字說出來時,他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掛不住了。
開玩笑,管初彗可是他的人,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污染她呢?光想到有別的男人敢覬覦她,他就覺得怒氣沖沖,恨不得將那些人抓來狠扁一頓。不行,他再不出面是不行了。
作勢的輕咳了兩聲,那嚴厲的聲音像極了訓導主任,變葉木林后原本輕快的談笑聲頓時成了紊亂的竄逃聲。羅致旋好笑的輕揚了一下眉毛,在她們全數溜得不見蹤影前穿過變葉木林,出現在她們身后。令他意外的是,原本該有五人在場的現今只剩下兩人,可見其腳底抹油的功力了得。而令他慶幸的則是他所要逮的人——管初彗,在這來不及逃走的兩人之中。他瞪大眼睛看著她以笨拙的方式在另一名友伴的幫助下往前跑。
“管初彗!彼胍膊幌氲募撮_口叫道。
跑在他前方的兩人因聽到的聲音與浮現在腦海的聲音對不起來而停住,兩人在僵站了一會兒后慢慢地轉身。
羅致旋看到管初彗以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他,而她的朋友則在雙眼瞠睜之后,喃喃自語的念出他的頭銜。
“學生會長!
羅致旋微微一笑走上前,“你可真難找呀,管初彗。”他站定在她面前,以一百八十二公分的高度凝望著僅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她。
“你是誰?”管初彗并沒有聽到之前在她前方現在卻在她后方的伊綠剛剛的喃喃自語。她不悅的問道,對于剛剛被嚇的感覺依然心有余悸。
沒辦法,誰教她當初在想變壞之前完全沒考慮到自己奇差的運動細胞,以至于開學不到三個月,她被抓到犯規(guī)的紀錄簡直已經到了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而且訓導主任上回還特地警告過她,下次再抓到她鐵定讓她退學。這也是之所以明知道跑不過人,也跑不快的她每次聽到有什么風吹草動時,還是得拿出抓小偷的氣魄努力往前跑。
“他就是學生會長,難道你不認識他嗎?”伊綠難以置信的跑到她身邊,扯了她一下后,在她耳邊道。
“對,我不是什么偉人,也不是什么民族英雄,只是學校的學生會長而已!
羅致旋笑容可掬的說道,明亮的眼眸中明顯的閃爍著逗弄。
“是你!”管初彗瞪目結舌的足足瞪了他有一分鐘后,這才指控的朝他叫道。
“你就是學生會長?”
他微笑點頭,“我想現在我不需說明來意,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了。
“愛管閑事是你家的事,我勸你少惹我!惫艹蹂缋渎暰妫瑢τ谒樕蠣N爛的笑容感到嫌惡至極。
“這可不是閑事,我都已經當著校長、訓導主任、教務主任的面前保證要教好你了,這怎么可能稱之為閑事呢?更何況這也稱不上我家的事,你說對不對?伊綠姊!彼蝗晦D而問向站在她身邊的伊綠。
伊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管初彗一眼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老實說她很喜歡這屆的學生會長,而且還是她在校三年有始以來第一次參加學校的活動,前去投下神圣的一票給這個人見人愛的學弟。
不過比起他來,初彗這個學妹在她心中有著更重視的地位,初彗的善良、誠懇、無奈與痛苦在在都牽動了她,在真正了解初彗之后,她更不容許有任何人對初彗不利或者是欺負、傷害初彗,否則的話,以她“聚義幫”大小姐的身分,她絕不輕饒。
可是現在的問題就在這里,她看不出這個會長學弟對初彗有任何假意,相反的,她向來都很靈的第六感還告訴她,把初彗交給他才是正確的選擇,這……怎么會這樣呢?
“走吧,下一節(jié)是國文課!绷_致旋霍然拉起管初彗的手道。
“你干什么?”管初彗一把甩開他,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帶你去上課呀!彼f得理所當然!拔艺f過要導正你的生活,第一件事當然是要讓你能正常的上下課,不再三不五時的蹺課。”
“哼!”管初彗輕蔑的朝他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等一下,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你要去哪?”羅致旋拉住她問。
“放手。”她這次連甩都懶得動,只是冷冷地瞪著他警告道。
羅致旋緩不濟急的搖頭,“我說過要導正你的生活,第一……”
“放屁!我叫你放手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不過我不會放手!闭f著,他突然的一笑,改以揶揄的口吻補充的說:“當然,如果你要用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要我放手的話,可能我就不得不放手了。”
管初彗生氣的瞪著他。他明知道像她這樣的太妹壓根兒不可能說出像男女授受不親這種笑話來,他還故意這樣朝她挑釁,這個卑鄙無恥的學生會長!
“來吧!彼薜谋砬椴铧c沒讓羅致旋大笑出聲,勉強忍住笑容,他輕拉了腳像在地上長了根般動也不動的她一下,“你聽,上課鐘聲都響了,我們再不走就要遲到了,來吧!
“小綠。”管初彗決定不再理他,她轉頭向始終不置一言的伊綠求救。
“伊綠學姊,有句話說‘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言下之意!币辆G來不及開口,羅致旋已先開口道。
他漠然的口氣讓伊綠霍然犀利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然而在觸及他面無表情,以銳利的目光看著她時,她頓時有種好像正在面對義父的錯覺。老天,這怎么可能!這個以人緣、和善獲得高票當選的學生會長、一個可能連十七歲都未滿的學弟怎會有黑道領袖的氣勢?她一定是看錯了。
再次望向他,卻見他正朝自己微笑著,伊綠沒再多想剛剛的錯覺,認真的想起他剛剛所說的話!斑m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她的確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初彗的確一點也不適合她們這些叛逆的紅群,現在初彗之所以可以相安無事的和大家相處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但是一到明年六月她畢業(yè)之后,她想,初彗絕對會被排斥或欺負得很慘,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初彗就屬于后者。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不能什么都靠我,初彗!笨粗俾剞D向管初彗,伊綠終于開口說。
“小綠?”管初彗瞪著她。
“好了,我先走了。”伊綠不理她臉上的錯愕,在拍拍她的手臂后轉身離去,
但卻在走了幾步后突然又回頭,“對了,關于今晚的事,我們三點半在老地方見,別遲到哦,否則我會放你鴿子的,拜。”
“好了,我們也走吧!币娨辆G的背影消失于變葉木之后,羅致旋開口道。
“誰要跟你走,放開我!”
“還想做無謂的掙扎呀?沒關系,只要你跟我說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我馬上放了你。”他笑咪咪的說。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就是帶你回教室上課,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我問的是你干涉我的自由這件事。我蹺課干你屁事,你管我去不去上課!
“老實說,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干涉!笨粗_致旋微蹙起眉頭說。其實誰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他愛上的人不是她,而是正正常常的女同學的話,他又何苦鎮(zhèn)日在這林木、草叢間四處亂轉,難不成他有自我虐待的傾向?如果可以,其實他也不想這樣。
“什么意思?”她瞪著他問。
他眉頭散開的看著她,“意思是我是大家公投選出來的學生會會長,我怎么能袖手旁觀的看著我的選民、支持者、恩人被校方處以退學的處分呢?我當然得義不容辭的來幫助你嘍!
“哼,好個冠冕堂皇、動聽的理由,不過我一點也不希罕。我會不會被退學根本不干你的事,勸你少管我,放開我!彼Z氣輕蔑的說。
“來不及了!绷_致旋忽然搖頭說,“我既然都已經決定攬下這件事,說什么也不可能臨陣退縮或是半途而廢,更何況這件事又早已未演先轟動,我堂堂一個學生會長又怎能讓人失望呢?看來現在也只有委屈你接受我的好意了。”
“狗屎!放開我!”
“恕難從命!
“放開我,你這個婊子養(yǎng)的!去你媽的,我……”她的嘴巴忽然被他捂住,他傾身向她。管初彗的雙眼頓時瞠得奇大。
“我不希望聽到你口中再說出這些類似三字經的粗鄙話。”他蹙眉對她說,嚴肅的表情中透露著些許的警告!捌鋵嵞切┰拰ξ叶圆⒉凰闶裁,因為再難聽的我都聽過,搞不好說起來比你還溜,可是我不希望再次從你嘴巴里聽到這些話,知道嗎?你的氣質跟它們一點也不合適!彼戳送蝗患由线@句話,然后放開她。
管初彗似乎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意識到他已經放開她!霸撍赖,你憑什么管我?”她憤然的咒聲道,臉色變得比暴風雨前的天空還要陰霾!安幌M俅螐奈易彀屠锫牭侥切┐直傻脑捠遣皇牵课揖推f給你聽!,去你媽的,叫你放開我聽到沒有?我干你……”她的嘴巴再次被封住。管初彗挑釁的瞪著他。
“你知道嗎?已經很久沒人敢對我挑釁了,這兩年來你是第一個!彼麅A身向她,盯著她的雙眼,以極度溫和的口吻對她說。
管初彗瞪著他。
“看來你似乎不信!彼袷亲哉f自話般的繼續(xù)說!安贿^沒關系,事實上這種情形我也早預料到了,所以你聽著,從現在開始,你每說一句讓我覺得不雅、不適合你的話,每一句就是一個小時的課后輔導。我想這對你來說是個一舉兩得的好處罰不是嗎?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有另一個絕招,不過那得等到無計可施之后,我才會拿出來用,你用不著太擔心!彼⑿Α
一股怒火直往上燒,管初彗伸出手,尖銳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刺入他捂著她嘴巴的那只手的手指中,她將他的手從她嘴巴上拿開!叭、你、媽、的!”她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冷聲道。
“很好,馬上就有一個小時了。”羅致旋挑眉,慢吞吞地盯著她說,“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的確是需要另外花些時間多認識對方一下,以便往后長時間的相處。
“媽的!我再也受不了了,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大混蛋,放開我!”她激烈的怒吼道。
“兩個小時?磥砦疫得傷一下腦筋晚上該到哪吃飯,不然等我回到家不餓死那才奇怪,你有什么意見沒?”
“媽的,放手!”
“三個小時。這回是非吃不可了,我……該死!”羅致旋霍然低咒一聲,看著手背上明顯的兩排齒痕,他難以置信的再抬頭看向前方正迅速飛奔而去的身影。天啊,她竟然敢咬他!
真是個始料未及的反應,她竟然敢張口咬他,看來她的防御力沒他想像的低,而以伊綠學姊剛剛的表現看來,她也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zhàn),看來對于她在誤入歧途后的安全問題,他是稍可以放心點了,不過他就怕她會傻得傷害她自己。
其實在現在功利的社會上,汲汲營營于金錢與工作而忽略子女的父母比比皆是,而因為不受父母的重視而學壞的小孩更是多不勝數,關于這樣一個情形,捫心自問該怪誰呢?怪社會、怪公司的老板、怪學校的老師、怪父母,還是該怪以激進反應強迫別人去注意他們的孩子們?其實大家都有錯,至于其程度就之前的順序倒著來吧。
并不是所有問題家庭的小孩都有問題,這是事實,所以對于學壞、誤入歧途,自身實在應該負最大的責任。當然,健全的家庭少出問題兒這也是實情,所以上一代的健全、和諧與否在這方面亦扮演著極重要的角色。
至于學校的老師,不可否認的,他們在學習與教育上是絕對的代表,可是以父母二對一,老師一對四十人;以父母一天與子女相對十三、四個小時,老師八、九個小時而言,若把責任都推卸在老師的身上,那么他們就太冤了。
還有以營利為目標的公司老板與充滿誘惑力的社會,它們就像主因與其他一樣,多少脫不了關系卻也不是那么的重要,畢竟在同樣一個環(huán)境背景成長的人,偏偏就有好人、壞人之分不是嗎?
他也有過叛逆期,為的不是上述任何一種原因,為的只是好玩,想嘗試看看另一種與正常完全相反的生活感受。不能否認那些偷偷摸摸的行逕挺刺激有趣的,不過一旦渡過了那段刺激有趣的時期,天地會在一瞬間變得暗淡無光,從此只有水深火熱的生活在等著人。
真的滿慶幸沒為自己的貪玩而毀了自己的一生,更慶幸他能在那段灰暗的時間里碰到那幾個真正交心的朋友——樞、權,因不屑而被他們盯上的璣和衡,還有活得不耐煩而敢惹上小瑤的開陽,現在只要一想到當初他們七人結緣的故事,他依然忍不住想笑。
不過他可不以為管初彗會跟他一樣幸運。
生為女孩子,在先天上力量就比不上男生,而美麗的外表更是引人犯罪。除非有強大的后臺,他不以為女生適合NB128這種渾水,事實上即使有強大的后臺,他還是覺得很危險。在那種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是不被允許存在的,如果有那也只是一種裝飾品,甚至于消耗品而已。
低頭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齒痕,羅致旋突然抬起手在那上面輕吮了一下。
這么快就迫不及待在他身上留下她的記號。看來不只有他認定了她而已,她亦有所覺的知道他是屬于她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他身上留下她的記號。羅致旋忍不住的在唇邊噙起一抹笑,在再度親吻她所留下來的印記之后,他瀟灑的穿過變葉木林走出庭園。
現在他得想個辦法在三點半之前逮到她,然后再好好享受放學后與她相處的三個小時。
想到這兒,他唇邊的笑容頓時展到最大,他真是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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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跑了數個地方,羅致旋終于在屋頂上找到正在午睡的倪天樞,他用力的推了倪天樞一把。
被吵醒的倪天樞怒目相向的瞪向來人,在看清楚大膽敢吵他睡眠的是羅致旋之后,他緊繃的身體再度放松的閉上眼睛。
“別睡了,我有事請你幫忙。”眼見他又閉上眼睛,羅致旋皺起眉頭又推了他一把。
這回張開眼睛的倪天樞沒有再閉回眼睛,他坐起身來皺著眉看羅致旋,“這里是學校,你沒忘自己學生會長的身分和我的吧?”
“這個頂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敢上來?自從傳說你常會來此睡午覺之后!
羅致旋忍不住揶揄他道。
“找我有什么事?”倪天樞看了他一眼。
“幫我纏住一個人。”
“誰?”
“伊綠!
倪天樞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他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后問:“為什么?”
“你應該有聽說最近的傳言,關于我要導正一個免于遭受退學命運的學妹的事。”
“管初彗!蹦咛鞓心畛瞿莻耳熟能詳的名字,恍然大悟的盯著他說,“原來它并不只是傳言。”
羅致旋點點頭,“今天晚上,伊綠開車要載她們幾個上北投洗溫泉,順便釣幾個凱子一起玩,說是三點半在‘老地方’集合。我想這個老地方不可能是在校內,因為一個人翻墻蹺課要比四、五個一起行動安全多了,所以……”
“你要我把她們的司機——伊綠弄走,讓她們去不成?”倪天樞接口道。
“對。最后一堂課我會以公假名義請以阻止管初彗逃跑,不過校園之大讓我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攔到她,更何況她或許早已經不在校內了。所以為以防萬一只有請你幫忙了。畢竟早退對你來說只是家常便飯,而且也只有耳目眾多的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她們的老地方!
“你的如意算盤還是打得這么精,什么都想過了嘛。”
“那當然,要不然我這個學生會長又怎會冒險跑到這里來,和你這個連校外都知名的壞學生打交道呢?”羅致旋得意的笑道,“麻煩你了,最后一堂課要請假的我這堂課絕對不能再不去上課,好歹露個面也好。有消息記得電話聯絡,我先走嘍!”
目的達到,他腳步輕快的離去,留下徑自皺眉不已的倪天樞。
伊綠要開車載她們去北投洗溫泉?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呢?
倪天樞蹙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整個人彈跳起來。該死的,他知道哪里奇怪、哪里不對勁了!伊綠要開車?她連駕照都還沒有開什么車,那是無照駕駛呀!
低聲的詛咒著,他快步的離開頂褸,瞬間消失于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