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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女休夫 第七章
作者:花兒
   
  宋雪宜到底怎么了?為什么這幾天來都避不見面?不來找她說話,也不在書房?聽小花說,他每天幾乎一早就出門,很晚才回來。

  他是怎么啦?怎么突然之間又變得對她不理不睬的?難道他知道她的腳好了,沒有大礙,所以不對她好?

  雖然這些日子來,他都沒有說討厭她,但會不會其實(shí)心里還是很討厭他的,只是因?yàn)樗哪_受傷了,他不得不對她好一些些而已?!

  不要呀!她不要他只對她好一陣子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希望自己的腳永遠(yuǎn)都不要好起來。

  她憑窗而坐,對著門外修竹夾道的小徑嘆氣。小徑的那一頭,仍是沒有出現(xiàn)她所期待的人影哪!

  一想到他不在府里,她連打秋千的興致都沒有了。

  “公主?”小花看她低眉斂首,嘆氣不斷,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于是問道:“今天天氣這么好,要不要我扶你出去逛逛?”

  “不要!彼龖醒笱蟮恼f:“我哪都不想去!

  “怎么了嗎?是誰惹你不痛快?”該不會跟少爺天天出門有關(guān)系吧?

  聽說匈奴似乎又卷土重來犯界,因此少爺?shù)幕榧俨判萘艘话耄陀至⒖袒爻h事。難道他沒告訴公主這件事嗎?

  “我沒有不痛快,只是覺得沒力氣。”她玩弄著自己的發(fā)辮,有些試探性的問:“小花,你覺得……你覺得我很討厭嗎?”

  “不會呀!毙』ㄐΦ溃骸肮魈煺婵蓯,我怎么會討厭呢?”

  一聽到小花說不討厭她,她開心了一些,也多一些自信和勇氣。

  “那……你覺得雪宜討厭我嗎?甚至……他喜歡我嗎?”不知不覺中,她早就不再叫他病鬼了,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這點(diǎn)改變。

  “這應(yīng)該問少爺吧!边@種敏感的問題,她怎么會知道?

  “他似乎在生我的氣。你瞧,他都不來了呢。”一說到這里,君君一張俏臉又垮了下來。

  “少爺怎么會生你的氣?我說少爺是公事繁忙,等閑一些的時(shí)候,他自然會來陪你。”

  “真的嗎?”但是,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呢?

  “當(dāng)然是真的!毙』ㄑ谥煨Γ肮,你還真喜歡少爺,當(dāng)初老爺還擔(dān)心你們處不來,可真是多慮了!

  “啊?我喜歡他?”

  喜歡他?這句話不斷的在她耳邊盤旋,好像她對著深谷大喊一樣,回音不斷,一聲又一聲的敲擊著她的耳膜:我喜歡他?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先是疑問,后面變成了肯定。

  原來,她喜歡他了呀!她真傻,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為什么會把曼奴和惡鬼的故事說給他聽。

  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卻很想跟他分享她心里的渴望和想法。

  如果不喜歡他、不在乎他,她會這么做嗎?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她不再找他麻煩,不再嚷著不要他了?

  “原來我喜歡他呀。小花,我喜歡雪宜!

  “是呀!毙』ǜ静恢谰F(xiàn)在才想通,她看他們這陣子的相處濃情蜜意、形影不離的,說不喜歡那怎么可能嘛!

  “我真笨,我們都成親三個(gè)月了,我才發(fā)現(xiàn)。”君君微微一笑,還好不是成親三年才發(fā)現(xiàn),否則她將白白浪費(fèi)多少時(shí)間呀。

  “公主的記性真好,算一算你們的確成親三個(gè)月了。”

  她搖頭,“是雪宜跟我說的!闭f到這件事,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對了,小花,什么叫作圓房?”

  “啊?”公主都已經(jīng)為人妻了,怎么還會不知道什么叫作圓房?難道真如外面所傳的,他家少爺是……不會吧?!

  “那天雪宜跟我說,我們雖然拜了堂,但沒圓房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她說得相當(dāng)認(rèn)真,“真的嗎?沒有圓房就不是夫妻嗎?”

  “大概是吧!币,她不過是個(gè)丫環(huán),了不起比公主大個(gè)幾歲,對男女之間的情事也是一知半解的,這種事情除了讓她羞得滿臉通紅之外,壓根不知道該怎么跟公主說。

  一聽到她和他果然還不算真正的夫妻,君君有些急了,“好吧,你趕快告訴我,怎么樣才能圓房,我要怎么做?”

  “公主,我也不懂啊!”她還是個(gè)黃花大閨女,哪里幫得了她出主意?

  “不行!你得教我!

  小花一臉紅暈,“我真的不會呀!這種事得問穩(wěn)婆或是生過孩子的大嬸!

  “那你快找她們來呀!

  “不能隨便找人來問,得找個(gè)相熟的人,小心小聲的問!边@畢竟是閨閣說不出口的羞事,哪能大聲嚷嚷,如果夫人在就好嘍。

  “那怎么辦?沒有其他人知道嗎?對了,看門的那兩個(gè)人知道嗎?”

  看門的?阿福和阿壽?那是男人哪,怎么能問呢?

  “公主,快別鬧了,這樣好了,等少爺回來,你問問他好不好?”

  “不行哪!”那天她就是問了他,什么叫圓房,結(jié)果他就走了,之后一直沒來找她,他一定是生氣她不知道什么叫圓房,嫌她太笨了,所以不跟她作夫妻了。

  “一定得問別人!比绻龝䦂A房了,雪宜一定很高興的,“我看還是去問看門人,說不定他們曉得!

  “不好不好!”小花連忙阻止,“要問男人—還不如去問娼妓算了。”

  “娼妓?那是什么人?教人圓房的嗎?”

  小花尷尬的一笑,“也算是啦。不過……”

  “別不過了,快點(diǎn)帶我去!彼』ň妥,生怕去晚了就問不到。

  “公主,不能去呀……”她真后悔脫口而出那兩個(gè)字!

  當(dāng)君君和小花站在裝飾華麗的依山傍水樓之前時(shí),她高興的喊,“這里我來過,是看風(fēng)景的對不對?”

  “不對不對!公主,咱們走了啦,這里去不得。”還好現(xiàn)在是早上,娼樓沒有開們作生意,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們兩個(gè)人站在這里。

  趁現(xiàn)在快點(diǎn)離開,或許不會惹人笑話。

  “都來了,不問問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可是這里是男人才能來的地方呀!毙』ǘ伎炜蘖耍绻屔贍斨浪龓Ч魃湘綐,只怕皮會被剝掉一層。

  “看風(fēng)景還分男人和女人嗎?”

  小花簡直欲哭無淚,“這不是看風(fēng)景的地方,這里的女人呀,都不三不四、專門討男人歡心的。”“討男人歡心?那我更要學(xué)一學(xué)。”

  “不要啦!毙』ɡ汕笕f請的,“如果你進(jìn)去了,那我就死定啦!

  “咦?怎么你會死定了?”

  她死抱住她的手臂,“因?yàn)樯贍敃蛩牢。?br />
  “不會的啦。”雪宜怎么會把小花打死呢?真是開玩笑。

  君君掙脫了小花的手,推開虛掩的門穿過院子,走到裝飾華美的廳里,揚(yáng)聲喊道:“娼妓在嗎?娼妓在嗎?快出來給我問一問!娼妓……”

  “公主!”小花都快暈倒了,小聲的道:“不能這么說呀,人家會以為你來找麻煩的。”

  雖然她們的確是娼妓沒錯(cuò),但也不能當(dāng)面這樣喊呀,那是罵人的話哪。

  砰砰砰砰、啪啪啪啪,二樓的窗子一扇一扇的打開來,每扇窗后都有一張怒氣沖沖的臉。

  完蛋了!小花在心里哀號一聲,“來不及了。”看樣子那些姑娘們?nèi)蚜,也全聽到了?br />
  老鴇一聽見有人在她廳里鬼叫找麻煩,頂著一頭亂發(fā)就從樓梯上沖下來。”看見是上次砸了她場子的君君,新仇加上舊恨立即一起涌上來,“來人呀……”

  小花嚇得趕忙陪笑道:“這位大嬸你誤會啦!”

  “是呀,我是來找娼妓的!本一臉天真樣。

  老鴇扯開了喉嚨,“把她給我趕出去——”居然還敢來找麻煩,她依山傍水樓認(rèn)識的達(dá)官貴人不少,個(gè)個(gè)都是她的靠山,想跟她作對?

  哼!下輩子吧。

  君君和小花被帶到了牢房,一個(gè)新派來的差授把她們推進(jìn)去,推得極為用力,讓君君一個(gè)不穩(wěn),差點(diǎn)跌倒。

  小花連忙扶住她,“當(dāng)心,公主!”

  差役粗魯?shù)睦祥T,喀答一聲,將們給鎖上了。

  君君抓著欄桿罵道:“快放我出去!我又沒做錯(cuò)事,怎么可以把我關(guān)起來!”

  差役隔著牢門,好整以暇的說:“誰叫你有眼無珠,得罪了依山傍水樓,我看你們這輩子是別想出這道門了。”

  “什么?!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君君惱恨的在欄桿上搖晃一陣,氣得半死又覺得莫名其妙,她什么都沒做,怎么可以把她關(guān)在這里?

  打量著這間兩丈見方的石室,墻壁是一塊塊粗糙的大石所砌,地板也是大石鋪成,角落放著一個(gè)糞桶,鼻子里聞到的凈是臭氣沖天的霉味。

  牢里還睡著幾個(gè)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的女犯,似乎對她們兩人的新來乍到,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

  “公主,現(xiàn)在怎么辦?”雖然說是公主不好,不應(yīng)該在娼樓說娼妓,可是也不用要捕快把她們抓來這里關(guān)呀。

  “我也不知道,看樣子回不了家了。”她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嘛!

  小花掩著鼻子,皺眉道:“公主,這地方臭死了,待久了你會生病的!

  “是呀,這里好臭,跟我上次來的不一樣!

  當(dāng)然不一樣,上次有宋雪宜關(guān)照著,而他只是要給她一個(gè)教訓(xùn)而已,當(dāng)然不會真的把她跟女犯關(guān)在一起。

  而這一次,她進(jìn)的可是真正的監(jiān)牢。

  君君四處看看,想找個(gè)干凈的地方歇歇,可是地上和墻上卻都骯臟得嚇人,一只黑毛大老鼠就在墻角,小小的眼睛閃著幽光,一點(diǎn)都不怕人。她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倒霉。

  “小花,我想回家,你快想想辦法嘛!”

  小花抓住了欄桿,大吼大叫,“快來人哪!來人哪!”

  差役不耐煩的出現(xiàn),罵道,“閉嘴!再吵的話就給你苦頭吃!

  “你大膽,居然敢關(guān)著公主不放,還不快開門放公主出來!

  “別吵,再吵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辈钜蹆春菀徽f。

  “她是君君公主,宋將軍的夫人,你敢關(guān)著她不去通報(bào)?”

  “君君公主?”他睜大眼睛,“我看你們瘋了!公主?我還是皇帝老子呢!”

  “等等!”小花連忙掏出一袋銅錢,拋到他的腳邊,“你去通報(bào),絕對有你的好處!

  差役連忙撿起,狐疑的看了她們一眼,這兩個(gè)女人衣飾華麗,出手又這么大方,看來的確非富即貴。

  反正最近依山傍水樓是夏大人在罩,有人去那里胡鬧被他們抓了進(jìn)來,也該通知他一聲,說不定會有賞呢。

  “好吧,我去通報(bào)。”

  看著差役走遠(yuǎn),君君稱贊道:“你真聰明,你怎么知道給了銅錢,他就會聽話?”

  “銅錢誰不愛呀?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叫作賄賂。”

  君君恍然大悟的連連點(diǎn)頭,原來如此呀,她記住了,下次她就會了。

  ****************

  “你幫我這個(gè)忙,我就告訴你君君公主在哪里!

  “你這是趁機(jī)威脅,是勒索。”宋雪宜狠狠的瞪了夏光至一眼,“知道她在哪里就快說!”

  君君失蹤了一天一夜,連府里的婢女小花也丟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去尋找,可一整日夜的奔波都無消無息,他擔(dān)心得快要瘋掉了。

  而夏光至有她的下落,卻又拿喬不說!

  “你得先答應(yīng)我。”這件事他求了好幾次,他怎么樣就是不肯答應(yīng),好不容易有這個(gè)機(jī)會,他一定得把握住,否則他和凌小小鐵定玩完了。

  “好!”宋雪宜強(qiáng)忍著怒氣,“我肯答應(yīng)是為了君君,不是為了你!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立刻讓小小到你家去!彼土栊⌒∏樯類壑、難分難舍,她有了為他離開依山傍水樓的決心,無奈的是他未來的夫人是個(gè)大醋桶,如果讓她知道凌小小要嫁給他當(dāng)妾,鐵定會氣到發(fā)瘋。

  不巧的是鎮(zhèn)國大將軍劉正那個(gè)老不修,居然看上了小小要娶她作妾,還強(qiáng)硬的下聘,小小哭哭啼啼的說寧死不嫁,他只好先把她藏起來再作打算。

  最好的地方就是宋家,別說宋雪宜跟鎮(zhèn)國將軍是死對頭,就說君君公主也住那里,諒他沒那個(gè)膽量進(jìn)去宋府搜人。

  所以他才求宋雪宜幫這個(gè)忙,沒想到他說不就是不,怎么樣都不肯點(diǎn)頭答應(yīng)。

  “還不說君君在哪?要是找不到她,我扭下你的頭作陪。”

  “我說!毕墓庵吝_(dá)到目的了,樂得眉開眼笑,“她昨天早上到依山傍水樓去胡鬧,被人給關(guān)到牢里去啦。”

  “什么?!”

  宋雪宜怎么樣都不明白,君君跟依山傍水樓到底有什么恩怨,為什么她要三番兩次去砸人家的生意?

  這次他不在場,幫不了她,也只能到府衙牢里去把她領(lǐng)出來。

  她真的是生來找他麻煩的,腿傷才剛好就馬上四處去胡鬧了。

  唉,他怎么會以為她會乖乖的待在家里呢?又怎么會以為她的失蹤是被賊人所擄,或是遭遇不測?

  他急得快要瘋掉了,而她,居然是因?yàn)楹[被關(guān)在牢里。

  君君低垂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偶爾抬頭偷看宋雪宜的臉色,一看見他還在瞪著她,又趕緊把頭低下去。

  他在房里走來走去,半晌才停在她面前,大吼道:“你說!你究竟要我怎么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停止丟我的臉?你說呀!有不滿就對著我來,不要出去胡鬧丟人現(xiàn)眼!”

  天知道她這么一鬧,別人又會怎么說!他受人議論得還不夠嗎!

  “你生氣了?”君君抬起頭來,怯怯的說。

  “對,我生氣了!”他怒吼,“豈止生氣,我氣炸了!你搞什么鬼?一天不出去丟臉胡鬧,你會生病是不是?還是一天不讓別人來笑話我,你會渾身難過得受不了?”他一罵就停不下來,“你真是個(gè)討厭鬼,我宋雪宜活該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娶你這個(gè)莫名其妙的番女!”

  討厭?他說她是個(gè)討厭鬼?

  “你怎么可以說我是討厭鬼?”她抓起床上的枕頭扔向他,“我又沒做錯(cuò)事,你怎么可以罵我!”“你沒做錯(cuò)事?”他用力扭著她丟過來的枕頭,“你沒做錯(cuò)事,會讓人給關(guān)到牢里去?”他擔(dān)心、焦急了一夜呀,早知道她是自作自受,他又何苦為她奔波?

  “我怎么會知道嘛!”她委屈極了,“大家都欺負(fù)我,連你也要欺負(fù)我,我不要喜歡你了,我不要喜歡你了!”

  “謝天謝地,誰被你喜歡誰倒霉!彼患偎妓鞯姆瘩g,話一出口才陡然醒悟。

  她剛剛說了什么……喜歡?喜歡他?

  “我恨你!宋雪宜,我真的不要你啦!”君君用力的一跺腳,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猛然站起身來,哭著就要往門外跑。

  “等等,君君……”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去哪里?”

  “不要你管!反正我是討厭鬼,大家都討厭我!”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誰被我喜歡誰倒霉。反正我都已經(jīng)休了你,不要你了,你還管我干嗎?”

  看她哭得可憐,他不免心軟?墒窍氲剿钊祟^痛的行徑和胡鬧的本事,他就覺得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她,絕對不能縱容。

  “你知道就好,要大家喜歡你,那也容易,不許出門胡鬧了。還有,不許再說休了我,我不承認(rèn)!彪m然說要教訓(xùn)她,但他的語氣卻也放軟了。

  女人哪,眼淚還真是可怕的武器。

  “我沒有胡鬧,我也沒有做錯(cuò)事!彼凰κ郑緛硐胪T外奔,突然想到這里是她的房間,要走也應(yīng)該是這個(gè)壞蛋走。

  “你走!你走!”她用力的推他,將他推出門外,“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君君!”他拍拍門,“希望你關(guān)門是為了反省,不是跟我嘔氣!

  她隔著門大喊,“我不反!我沒有錯(cuò)!不對的人是你……是你!”

  “你……”簡直是沒救了,任性、倔強(qiáng)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少爺……”小花在門外聽見他們爭吵,覺得自己有責(zé)任把事情說清楚。雖然丟人,可是為了公主,她不說不行哪!捌鋵(shí),公主會到依山傍水樓,是為了少爺你!

  宋雪宜回過頭來,看著滿面羞慚的小花,疑惑的抬起眉毛,“為了我?”

  “滾開!”君君拿起一個(gè)花瓶,對著被拉開一條縫的門砸過去。

  哐當(dāng)一聲,花瓶砸個(gè)粉碎,小花早就閃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宋雪宜站在門外,聽見花瓶碎裂的聲音,慶幸自己閃得快,沒被砸個(gè)正著。

  “君君,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币幌氲骄龑λ男囊猓羌劝脨烙趾蠡。

  他怎么可以不問清楚就怪她、冤枉她呢?

  他雖然在心理責(zé)備自己,但唇邊那抹笑意卻始終沒有退去。她是一個(gè)女孩子家,居然肯上娼樓去“學(xué)習(xí)”有關(guān)圓房的事來討他歡心,他真該連做夢都要笑了。

  “我不要你道歉,你說我是討厭鬼,我就要當(dāng)個(gè)討厭鬼!反正我休了你,我要當(dāng)討厭鬼也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聲音是帶著笑意的,君君喜歡他,正如同他喜歡她,為她感到困擾和迷惑是相同的。

  他想到他們相處的日子,都帶著一些生怕受傷的試探和猜想,不免有些好笑。

  繞了一大圈,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你不是討厭鬼,是我說錯(cuò)了。”

  小花看他們鬧得僵,忍不住勸道:“公主,別生氣了,少爺他知道錯(cuò)了,你就原諒他吧!

  “我不要他了。小花,你告訴他,我不要他了!

  “公主,少爺是關(guān)心你,才會對你說重話。你想想,他如果不擔(dān)心你,怎么會找你找了一夜,也不休息還擔(dān)心得不得了?”

  “我不管,他說我是討厭鬼!本薜醚劬Χ寄[了,“我才不希罕他!”

  “公主,少爺那時(shí)候在生氣嘛!說的都是氣話,你怎么能當(dāng)真呢?”

  “生氣的時(shí)候說的才是實(shí)話,況且,他怎么可以生我的氣?我又沒有做錯(cuò)事!彼阽R臺前,玩弄著妝奩里的一朵珠花,“虧我那么喜歡他,喜歡到……嗚嗚……”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宋雪宜推開了窗戶,輕輕的笑著。

  君君猛然站起身來,情急之下帶翻了妝奩,里面的東西掉落一地!澳阕唛_!”

  “你不笑我不走。”他沖著她笑,“好君君,別哭了吧,嗯?”

  “我不笑,我要哭給你看。”她隨手抓起簪釵梳篦、金銀珠翠就朝他臉上亂扔。

  “哎唷……”他大叫一聲,捂著臉蹲下去。

  她聞聲一驚,跑到窗邊,探頭出去,“怎么了?真的打到你啦?”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生氣而已,不是故意要傷他。

  “糟了……流血了!”

  流血了?那一定傷得很厲害!罢娴模课铱纯。”她一急,就想跑出去看,才一轉(zhuǎn)身,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騰空越過窗臺到了外面。

  宋雪宜巧妙的將她轉(zhuǎn)了一個(gè)方向面對他,雙手依然放在她腰上,“你看。”

  她接觸到他充滿笑意的眸子,發(fā)現(xiàn)他臉上一滴鮮血都沒有,這才知道他騙了她,“你騙人,你沒有受傷、沒有流血!

  “有!彼^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因?yàn)槟闵业臍猓疫@里受傷、這里流血!

  “你活該!”她皺起眉,“你罵我、冤枉我,我這里也受傷、也流血呀!彼怖^他的手,將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他的右手頓時(shí)傳來一陣軟綿綿的觸感,君君也察覺到了,他們兩個(gè)對看一眼,她陡然驚叫一聲滿臉漲得通紅,她居然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左胸之上!

  她連忙放開了他的手,“不許碰那里!

  “是你……”自己拉著我去碰的呀……他本來是要無辜的這么說,不過她的動作比他還快。

  她一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許說。”

  看她又是羞窘又是氣惱的樣子,他覺得他的小娘子好可愛呀!

  他抓住她的手,忍不住惡作劇似的在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不會說的!

  君君抽回自己的手,臉紅得像天邊的彩霞,“我還是生氣!眲e以為這樣她就會算了,她可是很會記仇的。

  “那我就天天來贖罪!

  她哼了一聲,“我還是不理你。”

  “我纏到你理我為止。”

  “我不讓你纏。”

  “那我只好不纏。”他遺憾的說:“自己一個(gè)人去看海了。”

  “看海?”她眼里馬上燃起興奮的光芒,“我也要去!”

  可悲呀,他居然要用這種騙小孩子的借口來讓他的小娘子消氣!

  “可是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生氣了,真的!彼幂p柔的口吻保證著。

  “可是你不理我。”

  “怎么會呢?”她笑了,“我現(xiàn)在不是在跟你說話嗎?”

  “你不讓我纏著你!彼f得更加沮喪了。

  君君挽住他的手臂,“別擔(dān)心,我會纏著你的!彼Φ煤锰稹⒑脺厝,“雪宜,我們什么時(shí)候去?”“過幾年吧!彼凰男θ萁o迷住了,他一直知道他的小娘子很美,卻從來沒有神魂顛倒的感覺。

  而現(xiàn)在,他懂這四個(gè)字的深意了。

  “過幾年?”可惡,他根本就只是隨口說說的!她抓起他的手,用力的咬下去,存心要咬得他鮮血淋漓留下一排齒印來,叫他記得惹火她的后果。

  “喂,松口!快松口……流血了!”痛呀,她把他的手當(dāng)雞腿啃嗎?

  她死不松口,愈咬愈緊,簡直像要把他的肉咬下一塊似的,宋雪宜無奈只得抓住她的辮子,往后一扯。

  “別咬啦,再咬下去要出人命了!

  她的辮子被他一扯,頭往后仰,終于松了口,“別抓我的頭發(fā),從來沒人敢扯我的辮子!”

  “從來沒人嗎?你確定?”他挑了挑眉毛,臉上似笑非笑的。

  “我當(dāng)然……”盯著他的臉,她突然覺得好熟悉呀!

  十年前的一件舊事一下子涌上心頭。

  “是你!”是那個(gè)姑姑救了的少年,把她打得淤青臉腫,抓得渾身是傷的那個(gè)王八蛋!

  “是我!

  她露出一個(gè)不懷好意的笑容,“原來是你呀!彼褪且?yàn)榇蜉斄四且患,從此族人都看不起她,覺得她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拔艺伊四愫镁媚亍!彼Φ锰鹛鸬,將殺氣掩飾得相當(dāng)完美。

  “那可辛苦你了,我也找了你好久!彼⑿χf:“我們可真是有緣哪!

  “有緣?”她一耳光“啪”的打過去,“是有仇才對吧,你居然敢打我。”

  “我哪有打你呀!”挨了一巴掌的他捂著臉,莫名其妙地說。

  “這一巴掌是給十年前的你。”她踮起腳尖,輕輕的湊在他頰邊一吻,“這是給現(xiàn)在的你。”

  完蛋了!他完蛋了,他完全被這個(gè)嬌滴滴的小娘子給迷住了,怎么樣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他會不會因?yàn)槌姓J(rèn)愛她而被整得慘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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