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家頭一回辦喜事,加上對方是名門秦家,辦起事來也格外的戰戰兢兢。
“琳琳,這金手鐲,要幾對才夠呀?”詹母也真煩惱,又沒經驗又怕場面大寒酸,光挑個首飾就夠她煩惱了。
“媽,我和孝柏只是要一個簡單的婚禮,不必白花這些身外物的錢!闭渤諒牟恢樯痴蘸蟮奶鹈佬θ,背后有著這么多的繁文褥節。
“那怎么行!他們秦家——”
“媽,我是嫁孝柏,不是嫁秦家!
“反正,馬虎不得,我打電話回去問問你外婆的意見再說!蹦赣H的堅持,使詹楚琳后悔了,早知道就到法院公證結婚就算了,也不用使一家子忙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
婚期逼近,詹楚琳更不敢去見撒旦。
約六點半,電話鈴響,詹楚琳接起,電話彼端傳來撒旦先生那性感富磁性的惑語!澳銥槭裁催不來?”
詹楚琳的心跳漏了半拍,抓著電話的手,因用力過度而有點泛白。她遲遲不敢開口,只是靜靜地在另一端不知所措。
她不言,秦孝柏再次確認!俺?”
詹楚琳被他問慌了心,忍不住脫口而出!澳恪覀兘Y束了,OK?”
“你在說什么傻話?出來吧!”
“我——”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出來吧!有事出來再聊,我等你!笨ā樟司,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詹楚琳心好亂,無數個怎么辦在她心中吶喊。
她終究禁不住撒旦的誘惑出去了。
一到宙斯俱樂部門口,她又開始傍徨了,不過只有短短幾秒鐘容她考慮,她推門而入,立刻有男侍帶她上樓。
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前,她有一刻確實不想進去,可是男侍的目光,令她吸了口氣推開門。
他坐在正中央的一只沙發內,她看得出來,撒旦很期待她的出現。
“你終于來了!币蝗缤5臏厝岣行詺g迎接。
“我——”
“別說什么,過來我這!比龅┥斐鍪钟。
詹楚琳緩緩地走向他,她感覺得到,魔鬼正向她招手,而上帝卻怎么也管不住她的心。
他接過她的手,拉她坐在身上。
“不,我們不能這樣!”詹楚琳稍稍掙動一下。
秦孝柏面具下的笑容,如漩渦似的泛開,他的手箍住她的腰,使詹楚琳動彈不得。
詹楚琳發出近乎哀求的口吻!胺帕宋野!”縱使她背對著他,她也可以感受到他那熾熱的眼神在她身上所作的巡禮。
“琳琳,我不好嗎?”他埋首在她的背上,大手在她的身上流連不去。
詹楚琳開始顫抖,她的心已逐漸軟化在他的溫柔鄉之下。
他試探性的吻她,詹楚琳放軟身體,任由他索取,直到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探入她的內衣之際,秦孝柏的臉出現在她至情迷惘的腦海中,她猛然用力的推開他!安,不能繼續下去了!”詹楚琳不管斑斑唇痕剝落,也不管整齊的發絲紊亂,起身便想離去。
他比她更快一步的拉住她!澳阃,我們尚未共進晚餐!
詹楚琳驚慌的看了他一眼。
撒旦拉她坐定在餐桌前,十分紳士的替她鋪上餐巾。美味可口的佳肴,在她眼中全成了大失胃口的亂緒。不,她一刻也坐不下去了,她背叛自己,也背叛了秦孝柏以及他們的合約。
“你怎么不動刀叉?”
詹楚琳抬頭看了他一眼!拔也火I。”
“你吃過了?”
“不,我沒有!
“你在氣我的行徑嗎?”
“不,我沒有,只是我今晚是來告訴你,我要結婚了!彼詾樗麜粣,可是他只是笑著。
就詹楚琳而言,撒旦的表現實在有讓人參不透的詭異。通常若是提起這種事,絕大部分的反應應該是激動的,因為新娘要結婚,新郎不是我。除非,他本來就對自己不感興趣,故他才會覺得無所謂,只是他的表現未免太……”
“你不生氣?”
撒旦搖搖頭說:“那是你的選擇,再說,人各有志嘛!”
詹楚琳很開心他的明理開通,合則聚,不合則散,至少不給她壓力,擔心他會施以報復。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這么快?”
詹楚琳心中暗禱——你千萬別開口要我留下來。因為她相信,只要他開口,她一定會走不了,會再度沉迷于他的魅力之下。
很好,他真的沒有再進一步懇求她留下!罢娴牟辉缌。”
“OK,那你需不需要我送?”
“當然不用!逼鋵嵥嗝聪M,縱使今夜過后再也沒有什么周末之約,她也希望,他能再一次留給自己一個美好的回憶。
他只是以一貫的笑容對著自己,詹楚琳自個下樓,她不敢回頭,怕自己會走不了。秦孝柏站在窗邊,直視著她的離去,扯下面具。
Momo走了進來。“老板,玩完了嗎?”
“再也沒有荒誕的撒旦面具,再也沒有周末約會了!
“在宙斯只有夢,沒有真!盡omo看盡這種瘋狂追求情事,女客人若愛上他們的男主角,有多少人才能有幸成為主角們的入幕之賓呢?少之又少,猶如蒼海之一粟般渺小的機率,傷心的人多呀!
“Momo,其實有些夢不一定不能成真,你知道嗎?”
“那也只是極少數!
“對,我就是極少數之一!
“怎么說?”Momo愈聽愈糊涂。
“因為我將迎娶她過門了。”
這個消息大爆炸性了吧!Momo一時愣住,似笑非笑望著他。
“你要結束單身生活了?”
“是的,而且是和自己的夢中情人結合。”
Momo大佩服他的智謀了,前手被甩,后手又納入門,絕呀!“往后,你怎么對新娘解釋這事的原委呢?”
“順其自然,爆了再說!”
“哎……一步棋好走,要收拾殘局可就難了!
“安啦!這步棋錯,還有別步棋可彌補不是嗎?”他信心滿滿,Momo可不看好亡羊補牢會有什么好成果。
左耀俊和詹楚嫣因為一張名片又開始糾纏不清了。
“喂,找詹副理!
“是詹楚嫣副理嗎?”總機小姐確認的問。
“對,是她!
“請稍候!
約過了五秒,再來是接通的訊號!拔梗崩磙k公室,請問找哪位?”甜美的音調自另一端傳來。
”請問,詹楚嫣小姐在不在?”
“詹副理嗎?您哪里找?”秘書有職責一一過濾她的訪客及電話。
“我是她的朋友,我姓左!
“請稍等一會。”秘書問詹楚嫣:“詹副理,有一位姓左的先生找您。”
詹楚嫣揮手表示不聽,秘書便轉答:“左先生,副理現在很忙——”
“她不接聽對不?”左耀俊光猜也知道,她躲他比避蛇蝎更徹底,哪會給他機會打入她的工作核心。
“sorry,恕不奉告!
富秘書掛上電話,詹楚嫣問:“他怎么說?”
“他說你不肯接對不對!
詹楚嫣這一回又被說中了心事,他真是個知悉她的男人!跋乱换厮騺,轉接給我!
“OK!”
詹楚嫣心想,不面對現實也不行,她畢竟逃不過他所布下的感情羅網。
頭一回吃到閉門羹,左耀俊并不灰心,公司不行,打到她家里總行得通吧!他預測她晚上七點該在家中,可是詹家正忙著與秦家的婚事,不在家的機率十分大,光是采購嫁妝一事,便忙得他們焦頭爛額的,哪還有空間待在家中納涼呢?
鈴聲響了好幾十聲,咦?怎么都沒人接。八點又打一次,又沒人,九點再打過去,還是沒人。其實早在他九點打的那一通電話,詹楚嫣正好在樓下,等她上樓發現鈴響,開門進去也是最后一聲響畢,又錯過了。而左耀俊也終于死了非今天非找到她不可的心,連續三個小時仍找不到她的人,索性明天再接再勵。他不信,他勤快的“騷擾”會找不到她的人,大不了,使出下下策,直搗黃龍府擒后去,她不乖乖束手就縛也不行了。
詹家與秦家協議好幾回,再加上秦老太太插一腳,一會要古禮,一會要西宴,意見很多。
他們暫時未在事務所公布他們之間的婚事,一來怕提早曝光會引來爭論,造成不必要的事端及閑話;二來怕將來他們若照契約進行,會引來不少猜疑她居心叵測的聲浪,這對他們而言,傷害是不小的。
秦伶紅這小妮子已不知何時混入詹楚琳的生活中!疤蒙,你真幸運,會與我那個呆頭堂哥結婚喔!”秦伶紅使出看家本領,先來個甜言蜜語,再來潛入核心。
“他會呆頭嗎?”
“他當然不會,否則他怎么會泡上你呢?”
“我們——”詹楚琳差點脫口說出他們之間沒事,除了那張契約紙外,及個人同情心作祟。
“你們怎么了?”秦伶紅那得意的笑正在誘使著她!爸v呀!把秘密全抖出來呀!”
“我們——我們是很自然的互相吸引。選丈夫嘛!乖一點、老實點比較可靠,他很符合,不是嗎?”
“是呀!他是‘滿’符合的!闭渤盏囊娊獯_實是無懈可擊。若她知道她那個老實老公在俱樂部,而且還是那種要暴露肉體的場所作投資,秦伶紅敢打包票,她會當場嚇得說不出話來。
詹楚琳對秦伶紅的感覺是,光炫亮麗的外表、家世及高貴的氣質,依女人的眼光來看,她真的是極度出眾的。當然嘍!夾帶的秦姓,對她而言,如鍍金般的更加閃爍耀人,身價定是高得難以高攀。
當然對于她的造訪,自己也是心里了然。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會來,一定是誠如秦孝柏所言,身擔秦老太太的托付大任,否則她才不會出現在這呢!
秦伶紅的父親是五房子弟,而秦孝柏是三房子弟,早在秦家大哥仙世,私底下的各房兄弟已為ㄎㄡㄎㄡ及產業問題起了爭端,雖然因為秦老太太仍在位,抬面上大家見面還會打個招呼,問問近況,可是這深埋已久的引線只等秦老大太一下位便要引爆。秦孝柏的父親很識相的預知此番結果,早早搬離秦家?墒乔亓婕t的爸爸,也是秦孝柏的叔叔,可不以為他的退讓是成全,豪門的背后總隱藏了不少的危機。
小輩縱使沒結怨,但是有上一代的典范,想要真正的和平相處就難了。
“伶紅,我若入了秦家,還望你多多照顧!
“我會的。”
照顧可是分很多種的,有好的也有壞的。辜且不論秦伶紅言下之意,反正詹楚琳婚后是住秦孝柏那,又不是住鶯歌秦家。當然,這只是詹楚琳打的如意算盤,可是她忘了,大家族總有一些不成文的規例范條,秦家也不例外。
秦家家規明文規定:新婚者,無論所娶多遠、新居在哪,一律得回大宅住滿三個月。他們的解釋是,子孫回大宅孕育下一代,方能使秦家永盛不衰、人丁興旺,將來出世的下一代才會頭腦聰明、出狀元才。
當然這一點除了有行過婚禮的人才會知,像秦孝柏就什么也不知情了。不過秦伶紅是秦老太太的眼線,家規條訓樣樣通,畢竟是留在大宅的人嘛!
婚禮地點定于秦家大宅,理由是秦家老太太在位,她便是秦家大家長,小輩行婚禮,自然該在大宅辦。
秦孝柏和詹楚琳也同意了,掩人耳目嘛!至少將來若真有人為難他們,他們也好有個名目理由及實證作搪塞。
婚禮如期完成,不過麻煩事來了,奶奶下放他們回新居,還拿家訓條規壓他們,要他們在大宅住滿三個月。
“什么?還要在這住三個月?”秦孝柏先舉反對牌。老奶奶在搞什么鬼!他原本還打算讓詹楚琳心甘情愿的決定與他履行義務,現在可好了,又有奶奶推波助瀾,不水到渠成也不行了。
秦父也是一時忘了秦家還有此明文規定一例,畢竟他早已離開秦家老宅好多年,早忘光了這些不合理的條文。不行也得行,奶奶她是不會放人的。
“那怎么辦?”秦孝柏還不想讓詹楚琳知道有這一回事,不然的話,她說不定賴定是他明知規矩卻不對她明說的陷害她。
“不怎么辦,奶奶說什么就聽什么。”
“這——這不行的。”
“有何不行?”秦父問。這下一代志大條了,若說他們住在秦家大宅,不隔墻有耳才怪,這里眼線那么多,難保不出狀況。若不住這又怕惹惱老奶奶。哎!做人真難!拔摇,算了,可是怎么跟楚琳說?”眼見散席時刻已到,不快快做決定,待會入洞房,她若發現不對勁,不完蛋才怪。
秦父也不忍見他一籌莫展,自告奮勇!安蝗纾晌胰ジ嬖V琳琳,這是家傳規范!彼麄冊谙沦注,她點頭就等于他們成功了,她搖頭,就表示他們全軍復沒、甭玩了。
秦父不知何時已坐到詹楚琳身邊。美味佳肴在秦父眼中,與如梗在喉的話語恰成對比,一個是美味可口,一個卻是吞咽不得的苦言。
“爸,你有事嗎?”詹楚琳也發現秦父的眉頭深鎖,仿如打了結似的解不開。
“琳琳,爸爸有事想問問你的意見!鼻馗负芷D難的說出口。
“什么事,爸?”
“琳琳,爸爸事前未告知你,我也是有錯在先!彼载,她就更覺得莫名其妙。
“爸,有事只管說,沒有什么對與錯,而且您也是我的長輩,在我可以接受的情況下,我不會拒絕的!闭渤招南,大不了是因為秦孝柏在外有其他的女人,或者——baby,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比這更具震撼、更為不容的呢?
“琳琳,還是你識大體!鼻馗赣兴@句話,仿佛吃了定心丸,他緊接著說:“其實也沒什大不了——”
詹楚琳心忖:兒子在外有——也沒什么大不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過若以秦孝柏在公司的扮相,都能有女人,那天下所有的男人有福了,再丑再聳也不怕沒有女人要。
“秦家古有家規,那就是凡新婚入秦家者,必須在秦家大宅住上三個月方能回到自個新居,當然孝柏也不例外——”秦父言至此,詹楚琳心已涼半截。住這?那不穿幫才怪。
“孝柏怎么說?”
“他不敢對你說,所以——”
“他人在哪?”她昂首張望。
“他不正來了。”秦父指向正由大宅內走出來的秦孝柏。
秦孝柏估計好時間,知道父親應該話也說了,此刻出場,大概也不用再解釋什么,殊不知,他是出來迎接刑罰的——挨一頓臭罵。
他尷尬笑著坐下。“琳琳,我爸他全說了吧!”他的開場白惹來她的白眼,咒他也不事先聲明,讓她現在一時之間竟沒個主張,坐在席間六神無主。
她嘆了口氣。“你的意思——”
“我?不是該看你的意思嗎?”原來還沒搞定,這可大糟了個糕!父親是來幫什么忙的,竟——
“我有決定權嗎?”
“沒有!
“就對了,這根本就不用討論的,是不?”詹楚琳已按捺不住,他太過分了,搞這種花樣來讓她嘔。
正巧秦老太太由秦伶紅扶持之下往他們這邊走來。
“奶奶!”他們異口同聲喚道。
“好,好,孝柏,你們送完客后,帶新娘子到新房。新房在二樓奶奶房間右手邊——”當秦老太太說到這,秦孝柏及詹楚琳幾乎是同時倒抽一口氣,這個隔墻耳未免太——地位高了點吧!
“奶奶,不好吧!”
“什么不好,奶奶年紀大了,耳朵也不靈光,又不怕半夜會聽到什么——風吹草動的!鼻乩咸粲兴傅卣f。
“奶奶——”
“鎮山,若菱呢?”秦老太太才不管他們兩人有任何的不滿意見,反正她也只不過是照慣例執行應盡的任務。
“若菱在大姊那一桌。”
“你們坐,我過去那。伶紅,我們走吧!”秦老太太有意無意的看了秦孝柏及詹楚琳一眼,才拉著秦伶紅走了。
她們一走,秦孝柏立即發表得令后的感言!鞍,這會不會太……奶奶她可是寡——”他未說完,秦父便比了個噓聲制止他說下去。
“你該煩惱的是今夜怎么過,而不是關心奶奶的問題!鼻馗钙鹕,拍拍兒子的肩膀。“兒子,祝你好運!”秦父離開他們,任由他們孤軍奮戰了。
“琳琳,我們——”
“照原定計劃!
詹楚琳才不理他咧!一切可是有法可憑的,誰也越不了矩,否則她可以不計后果的無條件提早毀約的。到時候,他可別怪她幫人不幫到底。
送完客,她也站酸了腳,厚重婚紗,依她四十八公斤的體重而言,實在是沉重的負荷。
在伴娘的陪伴下回房后,秦孝怕體貼的問她:“累了吧?”
“還好!彼换胤浚⒓疵撓赂吒,哇!好棒噢!如解開枷鎖般的自在放松。
詹楚琳脫下婚紗,并在伴娘的協助下,拔下滿頭的珍珠夾針,卸下濃妝,換上便服,回歸素凈的面孔。她坐在床沿,心想:老奶奶真會“體貼”人,偌大的房內,一張椅子也沒有,更甭提沙發了,而且一張席夢絲特制“大”床,比普通尺寸還大上不少,夠毒了吧!讓他們無處可閃。
請出了伴娘,詹楚琳無奈的問秦孝怕:“怎么辦?”
“睡覺嘍!”秦孝柏也知道這是奶奶的計謀,只是不知她的安排會讓他們這么親密。
“那你要睡哪?”詹楚琳問他。
“睡這嘍!”他手指指床,房間內唯一的一張床,他們是別無選擇的。
不過詹楚琳是手指地板!澳惚仨毸旅!
“下面?地板,不會吧!”
“我們有明文規定,你別忘了!
秦孝柏心想:這花崗石硬度的地磚,很損人骨頭的,他若真睡上三個月,全身骨頭不告分家才怪。
“我們可以再商議一下嗎?”
“不管,反正照合約走,誰也不準有特例!
第一夜,相安無事的過去了,可是秦孝柏一早起床,簡直是站不直腰了。
秦老太太差人上來請他們下樓用餐,他一副腰酸背痛的齜牙咧嘴狀,讓人不禁會意一笑,肯定是昨夜春宵苦短,廢寢忘“時”的打拼過度的關系了。
大家也識相的不拆穿他縱欲過度的行為,直到一個禮拜后,秦伶紅開口問詹楚琳:“琳琳,你也是性趣旺盛的女人喔!”突來的語帶玄機,令詹楚琳不禁抬頭看了秦伶紅一眼。
詹楚琳白天會在大宅里閑逛,或是偶爾摘摘鮮花,插滿大宅的每一只花瓶,當然古戛化瓶除外。這已成了她的例行性工作,她才剛出來摘花,秦伶紅已跟在身邊,一開口就問這么富爭議性的問題。
“伶紅,你發現了什么嗎?”
“我不用發現什么,這已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秘密?何以見得我興趣旺盛?我只不過是出來摘花、插花罷了,何來什么興趣旺不旺盛之說呢?”詹楚琳對她戒心挺重的,只是今天她的問話未免大唐突了。
“此‘性’非彼‘興’。”
“伶紅,你到底在說什么?”詹楚琳是真不懂而非裝蒜,秦伶紅的話中話很深奧哦!
秦伶紅蹲在她的身邊,順手摘下一朵沾了露水的玫瑰,舉至鼻尖略嗅了一會才說:“奶奶要我告訴你,春宵人人愛,可縱欲過度是會死人的喲!”秦伶紅似笑非笑的說著。
詹楚琳不懂,她哪有縱欲過度?她現在可還是個處女呢!秦伶紅到底在說什么呀!“伶紅,我哪有縱欲過度,你又怎么知道我——我們縱欲過度呢?”詹楚琳不服氣了,一張白紙硬被染黑了,豈能不氣?
“我不用知不知道。你看看堂哥,每天起床又是腰酸又是背疼,這不就證明了一切嗎?”
原來連他這樣也能傳出這種話來,詹楚琳可大傷腦筋了,怎么辦?以后該叫他睡哪?房內唯一可供他睡個好覺的地方唯有那張床了……一切只好等他回來再重長計議了。
秦孝柏又窩到左耀俊那去了,并且請了一位按摩師來服務他的腰及背。他半趴在一張休息床上,按摩師是很用力的推拿,而他卻是滿腔的郁卒之氣不能平抑。
“老兄,你干嘛?節制點嘛,何必這么奮戰呢?”連左耀俊也當他是夜里不好好休息,老是“性致勃勃”的,才會搞得身子這么疲憊,殊不知——他是有苦難言呀!
“我才沒有奮戰,這幾天,天天和地板相擁而眠,縱使有千軍萬馬般的性致,也會——”秦孝柏道出這不為人知的苦楚。
左耀俊坐在他身邊的另一張床上,很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說:“你一直沒破功嗎?”
“哪有機會!”
“可是大嫂她——”
“她完全不給我機會!鼻匦責o奈又泄氣地痛恨自己,早知道就別提這種亂七八糟的建議,也不用今日受此苦難,又求助無門。
“她不給你?這大過分了,為人妻的竟不履行同居義務!弊笠o法想像,新婚夜,天天面對喜歡的女人,卻只能表現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大沒天理了,男人無法發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那!
“耀俊,我——”秦孝柏原本想解釋他的所謂“不給”是什么東西后,但是這件桃色契約若曝光,也就枉費了他精心的策劃——一年成家安定老奶奶的心的合約本意了。不行,要忍耐,不能說。
左耀俊見他說不出話來,便搶先回答他:“孝柏,我知道你的痛苦,不如由我出面教訓教訓她,如何?”
“喂!千萬別去,否則我在這投資一事鐵定曝光,不止我妻子那一關過不去,連我奶奶那一關,也會凄凄慘慘的!苯浨匦刂浦,左耀俊這才想到,當初他是小心翼翼投資宙斯俱樂部,若哪天此事一曝光,非但他的人格會貶損,連帶的信用度也將跌停,這利害關系太太了,冒險不得呀!
“對喔!差一點忘了,可是總要有個辦法度你出苦海吧!”
“會有辦法的,只要出了秦家大宅,我便脫離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