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你脖子怎么了?”
今兒個一整天,每個人一見到她,一出口就是這句話。
若冰的脖子貼滿了撒隆巴斯,微笑地跟每個關心及好奇的人解釋她昨兒個“不小心閃到脖子”的理由。
表面上雖然保持微笑,心里卻是恨得牙癢癢的。
該死的黑鷹!在她頸項及背部留下數不清的吻痕,原來他所謂的印記就是這個意思。
背部的青紫還可以穿衣服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可就麻煩了!
現在是夏天又不能穿高領的衣服,只好暫時貼撒隆巴斯等待吻痕消褪。
“聽說你脖子扭到了?”
正在沉思的若冰突然回神,接收到一張溫和俊美的笑臉,原來是殷拓。
“是呀,睡姿不良的關系!辈蛔杂X摸著頸子,怕被看出什么。
“需要按摩嗎?我可是高手哦!
“不、不用了。”她可不想樹敵太多,殷拓目前是全校單身女老師暗戀的對象,她才不要跟他扯上關系引人怨恨。
“你好像在躲我?”
“有嗎?”她想說的是“有這么明顯嗎?”,因為她的確在躲他。
“你似乎很討厭我?”當他說這句話時,神色暗淡憂郁,泛出苦澀的笑容,是那么沉重失落,讓若冰覺得自己好像壞女人一樣傷了無辜的人。
她急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怎么會討厭你!”
“真的!”殷拓拾起她的雙手握住!澳敲茨悴环磳ξ业淖非髧D?”
在若冰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話之際,四面突然傳來學生的喝彩聲!
殷拓對沈冰許下愛的告白!這件事立即如烽火燎原般傳遍銘陽高中各個角落。
所有暗戀殷拓的女老師莫不捶胸頓足,不敢相信自己竟輸給一個姿色平庸的沈冰,愛慕殷拓的女學生們,更是哀嚎遍野,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怎么會看上如此平凡不起眼的女人?
女人的妒意是很可怕的,若冰現在覺得隨時隨地都有數十道犀利的目光射向她,有怨恨的、哀傷的、好奇的、甚至是詛咒的。
托殷拓的福,她徹徹底底成了學校的話題人物。
為何當時她不一口拒絕他呢?若冰傷腦筋地抓著頭,不知怎的,他的笑似乎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老是令人無法拒絕他。
不行!她今天非得跟他說個明白,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不能跟一個高中老師交往,那會使另一半置身危險當中,更何況有大多人要殺她,她不能像一般女人一樣談戀愛。
心意一決,趁著學校放學沒什么人的時刻,她尋找殷拓的蹤影,知道他一向走得晚。
“沈老師,請留步!
吳健朗突然出現擋在她面前,神情肅穆地望著她。
“有事嗎?”他怎么會在這里?難不成他等她很久了?
“聽說……殷拓向你告白,是真的嗎?”他面孔緊繃,語氣有絲霸氣。
“是的。”她淡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對不起,這是很私人的問題。”
“請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吳健朗面紅耳赤的模樣和專注的神情,讓若冰這才發現他似乎陷得很深,看樣子得先解決眼前的麻煩,不然他是不會讓路的。
“不論我打算怎么做,應該都與你無關吧?”
“當然有關!因為我對你、對你……”
若冰嘆了口氣,決定編個謊言讓他徹底死心。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吳健朗有如晴天霹靂,猛搖著頭說:“你騙我!”
“我沒騙你,那個人是個警官,叫白紹凡,是不是事實你去打聽就知道了!惫〗B凡一定會氣死!每次都只能當個假愛人,幫她打發那些難纏的追求者,唉!事后再請他吃飯彌補好了。
“可是……從來沒聽你提過!”他仍是半信半疑。
“也沒人問過我。
“但……我仍是可以追求你,至少——”
“不可能!”她堅決地拒絕他!拔业男闹兄挥兴,除了他我的心容不下任何人!”
她全身起雞皮疙瘩,虧自己竟說得出這種肉麻話,紹凡聽到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真的愛他?”
“是的,我愛他!眿屟剑e再讓我說這種鬼話了,會遭天打雷劈的!若冰暗自叫苦。
吳健朗頹喪失落的神情,像個消了氣的皮球般,讓人看了不忍。她安慰道:“我并不適合你,你的條件這么好,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不!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你是那么溫婉賢淑,具備女性所有的特質!
“你并不了解我,怎知我符合你的理想?”她反問。
“我一見到你就明白你將來一定是賢妻良母的好女人!
“錯了!老實告訴你,別被我的外表騙了,我是個百分之百信奉大女人主義者,我一不碰家事,二不順從男人,三不安于室內。洗衣煮飯帶小孩我不會,三從四德的教條我更是嗤之以鼻!如果有男人要追我,必須接受這樣的我,也愛這樣的我,而不是改變我,娶我回家只為了要一個管家婆,你能嗎?你受得了嗎?”
若冰的一席話說得他目瞪口呆、無力招架,一時無言以對。
“無法接受,是吧?這證明你愛的只是你心中刻畫的女人模樣,而我的外貌讓你誤以為我是符合你心目中條件的女人,這樣的愛能持久嗎?”
他仍試圖說服!爸灰覀兿鄲,一切都可以克服的!”
“你沒聽過相愛容易相處難嗎?觀念和個性南轅北轍的兩人在一起,只是加速愛情的夭折,我不是你命定的女人,死了這條心吧!”
吳健朗完全無法反駁,此刻他發現沈冰跟以往不同,神情是那么堅毅冷然,不似以往的嫻雅柔弱,像換個人似地散發出剛強沉穩的氣質。而她說的話又那么有道理,讓他陷入了迷惘的境地,久久不語。
他不禁自問,沈冰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同樣的一張臉,為何此刻看起來像個陌生的女子,他懷疑自己不認得她了。但是這樣的她更有魅力,是那種讓男人想望卻遙不可及的魅力。
“我真的愛你!彼嘈χf。
“謝謝你,不過你仍有更好的選擇,如果你曾注意過身邊其他女人的話!
“不會有更好的了!
“那可不一定!彼凵袷疽庾呃缺M頭處隱藏的人影!岸阍谀沁叺呐税祽倌愫镁昧,而你總是忽略她的存在。”
吳健朗順著她的眼光朝那望去,看到了高鶯燕。
被人發覺自己躲在這里,高鶯燕覺得羞赧尷尬,加上聽到心上人對別的女人告白,禁不住眼中閃著淚光,羞紅著臉快速離去。
“還不去追?說不定她正是你緣定今生的妻子,如果你不把握,我敢肯定告訴你,這輩子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了。”
吳健朗一陣怔忡,猶豫了一會兒才似下了決心般,向她點個頭便隨著高鶯燕的后頭追去。
哎!總算解決了一個,還順道幫人牽了紅線,若冰很高興事情能夠這么順利,這是個好兆頭,相信殷拓那邊不會太棘手,臉上不禁浮起笑容,愉悅地繼續朝辦公室走去,心中計量著待會兒也如法炮制對付殷拓。
由于冥想得太過專心,完全未察覺到殷拓已來到她后頭,適才她與吳健朗的對話他全聽到了,殷拓上前彎身在她耳朵旁輕語。“什么事這么高興?”
嚇!若冰驚得松掉手中的書本,殷拓快手地接著,不讓厚重的書本有機會打中她的腳。
“殷、殷老師?”他什么時候出現的?
“瞧你驚慌的樣子,我嚇到你了?”仍是那張迷死人的笑容。
“還好!彼舆^書本,恢復了鎮定,暗罵自己怎么會遲鈍到沒發現到他!
“沈老師今天也這么晚還沒走,在忙嗎?”
“不忙,只是有事耽擱了。”
“需要我幫忙嗎?”
“其實我正要找你!
“哦?真的!我真感到榮幸,難得你會自動找我,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勞的?”
她干咳一聲,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一定要乘這機會把話說清楚。
“事情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并不——”
“危險!”殷拓突然抱住她往旁邊一閃,緊接著聽到旁邊巨大的玻璃碎裂聲,碎片朝他們四散飛來。
兩人倒在地上,若冰被殷拓抱在懷中毫發未傷,這突來的驚險狀況當然是沖著她來的,難道敵人已經找到她并認出她的身份?若真如此,她絕不能讓無辜的人受到波及。
“快逃!”她緊張地催促。
“逃?為什么?”他問。
“別問這么多,我們現在很危險,快走就是了!”她想起身,但壓著她的殷拓實在太重了。
“只是一顆棒球打中走廊玻璃,為何要逃?”
棒球?若冰呆愣住,四處搜尋,果然看到一顆棒球在地上,根本不是什么槍彈襲擊。
她最近是怎么了?反應變遲鈍,要不是殷拓撲倒她,恐怕早被玻璃碎片擊傷。
“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咦?”她這時才發現自己還在殷拓的懷抱中,若冰慌張地脫離他的懷抱,并同時發現他的手臂正在流血。
“你受傷了!”她叫道。
“哦?不礙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又救了她一次,若冰愧疚地說:“傷的不輕呢,要不是為了救我……”
“別擔心。幸好你沒受傷,否則我可罪過了!
他伸手為她拂好散亂的秀發,這親昵的動作觸動她的敏感神經,一陣酥麻感襲來,若冰像著魔似的感到暈眩。
“你的傷必須馬上止血!彼韫实皖^審視他的傷口,怕被他看到雙頰羞紅。
不應該這樣的呀!她是怎么了?居然感到悸動無措?
“對了,你不是找我有事?”
他的笑容是如此溫柔深情,圣潔燦爛得讓她快睜不開眼,原本想說的話全吞了回去,此情此景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先處理你的傷要緊,我們到保健室上藥吧!”
他點頭,兩人起身往保健室方向走去,一路上若冰怕泄漏了自己莫名的燥熱,垂著臉不敢再看向他的眼,因此錯失了殷拓——也就是黑鷹,他那得逞釋然的笑意,他愛極了她這布滿紅潮與尷尬的一面,鏡片下炯亮的眸子里充滿占有的訊息,深深地將她望入眼底。
她是他的,沒有人可以奪去,即使她心儀于白紹凡,他也不允許,他不但要掠奪她的人,也要占有她的心。
遠在另一棟高樓窗口的雪滟,從望遠鏡知道已達成黑鷹交付的任務,收起發球器及望遠鏡準備離開。
她不禁自問,黑鷹在搞什么鬼?為何還不動手殺了那女人?更奇怪他為何混入銘陽高中當老師?一連串的問題讓她猜不透,師兄的怪異行徑實在令人想不通。
算了!反正不關她的事。
雪滟提著器材,走入大樓地下室的停車場,才走到車子旁邊之際,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閃到她面前。
待看清來人之后,雪滟驚懼地臉色泛白,整個身體僵硬地定在原地。
“大……大……師兄……”
耿震魑魅的笑臉淫淫地盯視她,慢條斯理地開口。“師妹,好久不見了,離開西藏也不跟大師兄說一聲,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擔心你!”
“因……因為太匆忙了……來不及……跟你告別……”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涼到頭頂。
“什么事那么匆忙讓你不告而別?”他向她移近。
“個人的……私事!彼笸,想著逃跑的路線。
“這么久沒見了,不擁抱一下?”
“沒……這個必要吧!彼械綈盒摹
雪滟臉上厭惡的表情令耿震升起怒意,他繼續逼近她說道:“師父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跟我回去!
“騙人!”她吼道。
“你要拒絕我到何時!我是西藏第一高手,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我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她一臉堅決,決定攤牌豁出去了。
耿震惡狠狠地問:“因為二師弟,所以你拒絕我?”
“不錯!他武功比你強,人又比你帥,不管是哪個女人都會選擇他,你不要再逼我了!”
“是嗎?”他笑得邪惡,犀利的三角眼瞇成一線,冷冷地說:“看樣子我只好來硬的!
立即的,耿震撲向她,但雪滟早有準備,使出全力將手中的器材往耿震身上拋,擋住了他的襲擊。
她飛快地往最近的出口跑去,拿出手槍不時的往后發射,如果被耿震抓到,一定馬上失身,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唯有黑鷹才打得過耿震,于是她逃往銘陽的方向,打算向黑鷹求救。
但是,來不及了……
***
白紹凡帶著人手包圍一棟廢棄的工廠,根據可靠線報,穆風狂藏匿在這工廠里,他們逐步搜尋,漸漸縮小范圍,白紹凡命令所有人包圍工廠四周的出口及窗口,自己則潛入里頭探尋,來到一個小房間門口,隔著門果然聽到穆風狂的聲音。
“耿兄,這么標致的妞兒哪來的?”
“她是我的女人!
耿震淫穢饑渴的雙眼在雪滟身上打轉,盯得雪滟寒意直透進骨子里,她被耿震抓來這里,四肢被繩索縛綁動彈不得。
白紹凡從門縫中驚訝地瞧見雪滟。是那個黑衣女人!他非常肯定,自從那夜在若冰屋子里與她交手之后,腦海中已烙下了那女人的容顏。
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
“到門口守著,這兒沒你的事!惫⒄饘δ嘛L狂下令,灼熱的眼神充分表示出他對雪滟的意圖。
穆風狂當然明白,識趣地擺擺手說道:“事情辦好了,叫我一聲!卑,那女人給了他還真是糟蹋!搞得他心也癢癢的。
“你想干什么?”雪滟驚恐地問。
耿震笑得更深沉了,兩道灼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師妹,你遲早是我的人,不如我們現在就洞房吧!
“你休想!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他狂笑!澳汶p手被綁著,怎么尋死?還是乖乖跟了我吧!我會好好疼惜你的。”
“休想!”
他笑得更加狂浪!霸缰滥悴灰,你想我會沒準備嗎?”
他拿出一包白色藥粉,摻進開水里。雪滟立即認出那是軟骨散,吃了會全身無力,到時只能任人宰割,不禁臉色發白,害怕地懇求。
“別這樣,師兄……我答應跟你回西藏就是了,至少我們先培養感情,有了感情再行婚事也不遲嘛!我一向很敬愛你的,你不會這樣對待我的,是不是?”
“太遲了!師妹,你又想拖延時間逃離我,今天我絕不會放你走,我要你成為我的人!
于是耿震將杯子移到她嘴邊,打算逼她喝下去。
突然一聲巨響,穆風狂撞開門跌了進來,嘴邊帶血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耿震大吼。
“警察,全都不準動!卑捉B凡拿槍指向他們,并呼叫所有部下跟來。
耿震雙目一瞇,拔槍的速度快得驚人,原本會是一槍斃命的一發,被身旁的雪滟突襲后,子彈劃過白紹凡臉頰留下血痕。
耿震覺得右腿一陣痛楚,雪滟在他腿上咬出傷口。他大怒,將雪滟甩開,這給了白紹凡反擊的機會,上前與耿震纏斗。
對招十來次,白紹凡肩膀中了他一掌,倒臥在雪滟身旁,這時其余刑警沖進屋內,將躺在地上的穆風狂銬在欄桿上,移轉了耿震的注意力。
“快幫我松綁!”雪滟對他說。
“你別想逃,我也要逮捕你!
“要逮捕我隨時都可以,現在只有我們聯手才能對付耿震,否則你那些手下都沒命了!”
目前的形勢的確是如此,他那些手下全部都打不過眼前這男人,于是白紹凡快速幫她松綁。
“那家伙是什么人?功夫居然如此了得,你剛叫他耿震?是他的名字嗎?”
肩膀隱隱作痛,白紹凡驚訝于自己居然不是那男人的對手,正欲上前繼續與他纏斗之時,雪滟拉住他,水靈靈的大眼瞅著他瞧,道:“放心,他打不死你那些兄弟的!
毫無預警的,她突然送上自己的朱唇香吻,軟綿綿的唇瓣貼上他的,時間仿佛就此膠著住,白紹凡像是被兩百伏特電到般僵住不動,任她對自己恣意妄為地深入。
耿震突然大吼一聲撲向他們,兩人迅速地分開躲過他的襲擊,白紹凡也因此回了神。
“你居然敢碰我的女人!”耿震鐵青的面孔瞪著白紹凡,像要將他碎尸萬段般發狂。
“不關他的事,我喜歡吻他,你管不著!”雪滟挑釁地說,她現在松了綁,就沒什么好怕的了,只可惜吻得還不夠。
“雪滟!你這賤女人,看我怎么折磨你!”
“恐怕你沒這份能耐了,你不覺得自己每一個招式都使不出力道嗎?”
聽她這么一說,耿震才發覺自己平常兩三下就可致人于死地的招式,卻和這些人打了十來分鐘,仍打不死對方……他驀然恍悟瞪視著她。
“剛才你咬我的腿……你下了毒……”
“不錯!想不到我的牙里放了毒吧!”她吃下一顆白色藥丸。“我吃了解藥會沒事,而你——等著發作吧!不陪你們玩了,本姑娘要走了!
現在不逃,更待何時?她對白紹凡拋了個媚眼。“親愛的!上次被你摸了胸部,本應該教訓你。但我發覺你挺對我的味,這次又打了Kiss,看你怎么彌補我?有機會再見了。”
“等等!”兩個男人同時大吼。
耿震上前想要截住師妹,但被白紹凡纏住,加上自己又中了師妹的毒,無法施盡全力,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落入這些臺灣刑警的手里,看來必須先找個地方解毒不可。
耿震使出最后全力,沖破他們的包圍,挾持其中一名刑警,抵擋他們的追捕。
“姓白的,這次就饒了你的狗命,下回見面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扭斷被挾持者的手骨,丟給他們,乘機脫逃而去。
“該死的!快送他去醫院!”
白紹凡緊追上前,但人已逃去無蹤,他命令其余人將穆風狂帶回去。從他口中說不定可以查出這些人的來歷。
他摸摸肩部的傷勢,仍隱隱作痛,不禁對耿震的功夫驚異不已。根據他多年習武的經驗,耿震的功夫非本土傳承而得,應是來自大陸一帶,他的長相奇異,也不像本土人,難道穆風狂和大陸黑道份子也有掛鉤?
還有,那黑衣女人的身份仍是個謎,她叫雪滟?是敵是友叫人搞不清楚。她居然吻他!唇邊仍留有她的味道……白紹凡不自覺舔著唇瓣,無奈笑著搖頭。
他有預感會再見到她,到時候,他絕不會輕易讓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