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李基頤以及他那個寶貝女兒全都走了,現(xiàn)在也該輪到我們動身去找我家老爺了!勾_定洛陽城南的李員外確實已經(jīng)走了,南宮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告訴三個年輕人,希望能立即見著自己的相公。
若非江南那邊的絲綢出了點問題,她家相公也不用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江南。
唉!想來想去全怪自己的兒子不中用,要不把這小小問題交給他去處理即可,又何必累著自家的相公。
「好!那就由我與星兒一路,司徒兄自己一路,分成兩路進(jìn)行,這樣找起爹來也會較容易一些些!
鬼主意一出,南宮宇還當(dāng)真拉起司徒星就要往外頭跑。
一道人影立即一閃,擋在他們面前。
另一個則開口喝令:「你給我回來!
「你想得美喔!」南宮夫人一臉訕笑的開口:「你想,人家的兄長會放心你這匹大野狼牽著人家的小妹到處亂跑嗎?」
「對!絕不可能!惯@些日子若非有他在,他那不懂事的妹子早被這匹大野狼給拐上床去了,實質(zhì)名歸的成為他南宮家的人,現(xiàn)下要他放任自己的妹子與這匹無恥無德的野狼同一路,他是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的。
「好!既然我提議的方法無效,那你們自己說,該怎么分配這有限的人手!沟紫履切┎恢獙嵡榈氖唐透揪团刹簧嫌脠,眼前就一、二、三、四,四個人可以派得上場。
「在場者的四人,就數(shù)南宮伯母您的輩分最高,主意由您來定,只要您開的金口,我相信在場之人應(yīng)是沒人敢反對才是!顾就藉泛苁锹斆鞯陌阉袉栴}推給在位之長者處理,相信這一來不管她老人家怎么分配,定然不會有任何反對的意見才是。
「好吧!既然世侄主張要聽我的,我兒子當(dāng)然也得聽我的,星兒那就更不用說了。依我之見,我認(rèn)為現(xiàn)在星兒唯一能待的就是我南宮府,絕不能讓她隨便在外拋頭露面,要不若不幸讓有心人士給認(rèn)了出來,這事可會更加棘手。
因此我建議,由我還有我這不肖子,再加上世侄你三人,我們兵分三路同時進(jìn)行,不論找到抑或找不到我家相公,一個月后不管何事,定得回南宮府團(tuán)聚,再商議往后的應(yīng)對措施,這樣可好?」
「好!
一句話,三人當(dāng)真決定分成三路同時出發(fā)。
手牽著司徒星,南宮宇心里充斥的是一股強烈的不安,也不知怎地,他一顆心總忐忑難安,就怕這一別,會是永遠(yuǎn)的生離死別。
「星兒,妳得答應(yīng)我,一定得聽我娘的話,千萬別走出這南宮家的大門,隨便在外拋頭露面,妳定要乖乖的待在南宮府內(nèi),就算不為了妳自己的性命著想,總也得替我多想一些,倘若妳真有個萬一,那我也就……」
「我知道,你不用說。」對感情這種事還生嫩得很的司徒星,就是討厭聽他那種肉麻兮兮的渾話,「我答應(yīng)之事定會做到,你只要放寬心,盡管去忙你自己該忙的事情。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千萬別再耍賴搞怪,要不當(dāng)心我可不理你啰!」想起第一次與他相遇的情景,司徒星反倒比較擔(dān)心這個老是不正經(jīng)的壞男人。
「放心!以前我是因為沒妳在身邊督促,所以才會盡干些蠢事,而今有了妳,我自當(dāng)好好保重自己,該出手時,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的!
「這就好!
「好!鼓蠈m宇將雙唇一噘,就等著她主動一點地賞他一個吻,也好讓他安安心。
看他將唇噘得半天高,都快可以吊上三斤豬肉,司徒星一時頑皮,乾脆伸出兩指,用力一掐。
「哎呀!好疼呢!妳怎么忍心這樣待我?」人家要的又不是這個,這女人怎么這么不解風(fēng)情?
「耶?是你自己嘟起唇來要我狠狠地捏一下,現(xiàn)在怎么反倒呼起疼來?」忍著笑,司徒星佯裝一臉不解的問。
「不是,不是,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我要的是……」
噗哧一聲,看他亟欲解釋的模樣,司徒星終于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哈哈哈!」
一見她笑,南宮宇方才知曉原來這女人是在跟他裝傻,「好哇!妳這女人還真是頑皮,今天我若親不到妳,我就改跟妳姓。」
「好!只要你行,就盡管來啊,『司徒宇』!
「司徒宇?」好哇!輸贏都還未有定論呢!這小妮子就先幫他改姓,這怎得了。
存著豁出去的心態(tài),南宮宇色迷迷的瞅著她,還調(diào)皮的嘟高雙唇,就等著捕著獵物一償所愿。
一男一女,你抓我逃,還真是玩得不亦樂乎。
誰知半途竟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司徒星一看那人出現(xiàn),趕緊急呼:「大哥,救我!股碜右婚W,就閃入司徒宸的身后,順便將他往前一推。
砰的一聲,兩個男人當(dāng)下玩起唇對唇的游戲,害得大夥兒見著了,全都笑成一團(tuán)。
而南宮宇與司徒宸則忙著吐口水消毒,就怕會被那可怕的吻給弄臟自己的唇,眾人一看,不由得笑得更夸張。
哈哈!可想而知,往后這南宮家定會比以往還要熱鬧許多才是。
三天了,算算日子才不過三天,可她怎么感覺已經(jīng)過了好久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起這話,司徒星不由得暈紅了一張小臉,手撫著自己的臉頰。難道她對那不正經(jīng)的男人真付出了真心不成?
天。∠氲酵蟮酶欠N不正經(jīng)的男人相處一輩子,她就倍感頭疼,好怕自己以后也會變得跟這家人一樣,瘋瘋癲癲的沒一個正經(jīng)的時候。
若真是如此的話,她真忍受得了嗎?
難得胡涂!想起這四個字,司徒星又忖:其實一輩子瘋癲胡涂的過下去,也算不錯,至少這樣的日子總比正正經(jīng)經(jīng)來得舒爽好過許多不是嗎?
正想得入神的她,突然見一名侍女端來一碗燕窩蓮子湯,「小姐,請用這盅燕窩蓮子湯消消暑氣。」
「擱著吧!我現(xiàn)在還沒什么胃口!
也許真是相思惹的禍,不知怎地,這陣子司徒星總是沒什么胃口,一餐飯吃不了多少,倒是白白糟蹋不少的糧食就是。
「可是這燕窩蓮子湯是少爺出門前特別囑咐小的幫您熬燉的,他就怕您天熱咽不下飯,才會特別叮囑小人小心伺候著。」
「是他!」想來他對她倒是挺有心的,就為了他這分心意,就算再沒食欲,司徒星也不好再婉拒,只得乖乖端起那碗燕窩蓮子湯勉勉強強地喝上一口!敢坎诲e耶!喝起來清爽潤喉還真是舒服。」就因為舒服,司徒星貪嘴的又多喝了幾口,直到把那盅蓮子湯全部喝光為止。
「謝謝妳,這碗冰鎮(zhèn)蓮子湯還真是好喝!
那婢女深深的一笑,「小姐喜歡就好,小的這就下去了!
就在那名不知姓名的婢女退下不久,司徒星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那強烈的劇痛讓她了解,「慘了!那碗蓮子湯有毒。」
一發(fā)覺那碗蓮子湯有毒,司徒星趕緊盤起雙腿,就想運功逼毒。
哪知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dāng)她忙著運功逼毒之際,一聲嬌喝傳來——
「司徒星,我要妳再也見不得人!乖捖,司徒星只感覺自己的臉頰一陣熱痛,接著整個人就不省人事的昏厥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至于那個聲音,在她意識模糊之際,恍若感覺這嬌喝聲似乎有幾分熟悉,聽起來就像是……李柳翠的聲音。
她不是已經(jīng)離開南宮府了嗎?怎么又跑回來傷她呢?這是司徒星意識里頭最后所想的一件事情。
傾盆大雨,穹蒼灰濛一片,一個蒙面女人拼了命的趕著路。
她走走跌跌又跌跌走走,硬是拖著一副嬌弱無助的身軀拼了命的往前走,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心里唯一不肯放棄的執(zhí)念就是趕赴一趟揚州,說什么她也得趕在自己喪命之前上揚州一趟。
就算現(xiàn)在的她已不再是以往的她,就算她現(xiàn)在的性命有如風(fēng)中殘燭一般,她也勢必要到揚州一趟。
她是誰?她不是誰,她是被人下毒毀容的司徒星。
她應(yīng)該沒命的,她應(yīng)該在那一日就赴黃泉路的,可不知怎地,她奇異的活了下來,只不過活得非常痛苦,隨時隨地都得忍受腹痛與臉痛的折磨。
可就算再怎么痛苦,司徒星依舊咬牙硬忍,說什么也得趕赴揚州一趟,就為了見見自己的爹娘。
見著之后呢?不知道。
以她現(xiàn)在這副尊容來說,她甚至連認(rèn)他們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執(zhí)著的想見他們一面。
夜更深了,原本灰濛濛一片的天空已變成黑壓壓的一片,雨更大了,那傾盆大雨就像一條條的長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會痛嗎?
與腹痛跟臉痛相較,這種痛反倒讓她沒什么感覺,就因沒什么感覺,她幾乎察覺不出這雨到底下得有多大。
她眼前幾乎看不到東西,只因那毒已逐漸侵入她的五臟六腑,甚至影響到她的視力。
走著、走著,她感覺自己每日必定發(fā)作的痛苦又朝她襲來,怎么辦?在這荒郊野地里,哪里可容她暫時棲身?
心里才剛這么想,突然眼前一暗,她整個人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陷入黑暗之中,再也無任何的感覺。
就在她昏倒于潮溼不已的泥地之上時,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翩翩而至,他面無任何表情,就這么張著一雙大眼看著昏倒在泥地上的女子。
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沒人知道,任何人也無法從他那無表情的臉孔上猜出什么。
他到底想對那名昏迷不醒的女人做些什么呢?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他抱起了她,然后提氣一縱,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于大雨之中,任何人也追逐不到他的行蹤。
在意識模糊時,司徒星彷佛聽到一道非常低沉的聲音不斷地對著她說:
「撐下去,妳一定要撐下去,要不我所花費的心血可就要白白糟蹋了,這是我絕不能容忍的,因此,妳一定得撐下去才成!
聽,這話說得好霸道,也好無情。
他就只為自己的心血擔(dān)憂,并不為她渾身所受的痛苦著急,這樣的人算什么?鐵石心腸?還是無情無血無淚?
司徒星慘澹一笑,只想開口告訴他:你越是要我撐下去,我就越不想撐下去;你越是不想讓自己的心血白費,我就越是要糟蹋你的心血。
怎樣?你很不服氣嗎?
可以,只要你有辦法斗得過閻羅王,就下地獄來找我算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