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
大阪近郊一座莊嚴肅穆,古意盎然,依山傍水的私人日式傳統大宅院--前有廣闊噴水庭園,各類奇花異樹疏落有致的散布,后有大自然擁抱,山明水澗的青蔥草原上有白馬在奔馳,其中更引人發思古之幽情的是,山與湖水間一大片的深秋楓紅。
楓紅映著湖水,一片湖光山色中天邊隱約出現一道彩虹。
一輛雪白的賓上轎車緩緩駛向宅院黑亮的檀木大門,門前落英繽紛,門房謹慎的將大門打開,車子進入后隨即又關上。
宅院的一切和以往并沒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份喜氣。
門前堆滿各界名流致贈的花籃,加上屋檐下的紅色彩球,使這一切看起來洋溢著喜事臨門的光采。
巖野武介在主屋的大門下了車,羽山田指揮仆人們提進了少爺的行李。
“老爺呢?”巖野武介問了一個仆人。
“老爺到新夫人下榻的飯店里去了,明天新夫人就要進門了!逼腿斯Ь吹膽。
巖野武介進入玄關脫下鞋,走在發亮的黑檀木走道上,正要回房里去時,一名女仆急急忙忙喚住他。
“少爺!
“什么事?”巖野武介沒有停下腳步。
“老爺交代,喜宴就在明晚,只宴請至親好友,在偏廳德川苑,這是請帖,老爺說如果您要邀請宮崎小姐來做客,請親自送過去!迸徒粊硪粡埾抵式Y的喜帖。
巖野武介點了頭接了過來,繞過天井推開靠內側的檀木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房間仍是打理得一塵不染,桌案上仍是井然有序。
他打開通往獨立庭院的門,寧靜的午后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伴隨著小水塘中細細的水流聲,令人放松了心情,回家仍是最自在的。
他舒服的在黑亮的木質地板上坐了下來,看了看手中的帖子。其實他不反對父親再婚,他相信父親會再婚勢必經過一番抉擇,畢竟這個家也需要女主人。
而且他向來最尊敬、最愛戴的人莫過于修養良好,一生行醫的父親。
他完全尊重父親的決定。
。兀兀兀兀兀
翌日下午。
在十二位親友的觀禮中,婚禮依日式禮儀進行。
年屆五十五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巖野云喬,穿著黑色傳統大禮服迎娶了足足小他二十歲的中國新娘徐紫晴。
新嫁娘的臉涂抹著白粉,唇以紅丹繪出小之又小似櫻花的型,眉兒只點綴似的劃了兩點。
巖野武介也在觀禮的眾人中,宮崎紗云挽著他悄聲地對他說:“將來我絕不涂成那樣,我的婚禮要洋式的,我要穿歐式白紗!
巖野武介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臉上的白粉幾乎看不出他那個繼母的長相,他只知道是中國人,和父親交往多年。
不過話說回來,要他叫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女人為繼母,真的有些尷尬。
繁瑣的儀式結束了,新郎新娘回新房去。
直到宴客時間,新娘換裝登場,年輕美麗的新娘子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你怎么了?”一直跟在巖野武介身邊的宮崎紗云發現他突然僵住的面容。
巖野武介的眼瞬也不瞬的盯著父親身畔那張冷艷卻又清麗無比的笑顏。
他整個人震住了,動也不動的盯著那張臉,這豈是震驚可以形容的--
他的繼母居然是……白雨悠?!
巖野武介死死的盯著白雨悠,但她的目光始終和他沒有交集。她笑著,一身雪白低胸小禮服,高綰的浪漫發型使她看起來更優雅、更冷漠、更遙不可及,卻也更動人。
父親帶著她在親友夾道歡迎之中走來。
她嬌滴滴的聲音,說著流利的日語,神態自然,不時以流露著嬌羞的眼神望著父親;而父親回視她的眼神是相當疼愛且溫柔的。
他感到難受,窒息般的難受!
“你怎么了?”宮崎紗云看著未婚夫嚴肅得要命的表情又問了一次。
但宮崎紗云沒有得到回答,此時她未來的“公婆”已來到他們面前。
“我兒巖野武介。”云喬以平時的簡稱介紹巖野武介;同時也為巖野武介引介身旁的女子。“紫晴,你的繼母!
“紫……晴?!”巖野武介眼色十分暗沉,暗沉如黑夜中的湖水,那水中的幽暗光芒映在“紫晴”的眼中。
終于,雨悠把視線對準了巖野武介的。
“你不該直呼我的名諱!庇暧菩θ菘赊涞丶m正他。
“你確定這是你的名字嗎?”巖野武介森嚴地瞅著她問。
“親愛的--”雨悠倚向瀟灑的云喬,眼睛眨呀眨,像是撒嬌,像是不依,實際上她心底正慌亂無主,因為巖野武介覷著她的眼光像是早已看穿這是一場騙局似的。
實際上迎娶儀式上的人確實是紫晴,直到這場婚宴才由雨悠上場,不過依紫晴的意思這只是個序幕。
云喬為了給巖野武介一個教訓,同意配合演出這出戲碼。
不過,雨悠一直懷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這樣做是不是太……瘋狂了?
“我不勉強你一定得稱她繼母,但對她你得要十分尊重。”云喬慎重地道。
巖野武介沉住氣,鐵著一張臉道:“是!
雨悠不再和他有眼神上的接觸,她將目光轉向另一對好奇的眼眸。
宮崎紗云?
是的,肯定是的。雨悠看向那張年輕純真的少女臉龐,原來巖野武介心愛的女孩長得這么甜蜜可人!
她曾聽紫晴說過,宮崎紗云的家族背景不比巖野家遜色,可說是門當戶對。
雨悠瞥了她好一會兒,也不知怎么的,心田里突然漾起酸酸的、澀澀的滋味。她不懂自己釋放的是何種情緒,只覺得自己無法再去看那女孩一眼。
“您好!睂m崎紗云的這句“您好”,令雨悠心頭顫了顫。宮崎紗云當真以為她是未來的婆婆了。
原本預估的勝利感,此刻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她現在只想逃,逃回臺灣--但臺灣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啊!
“嗯。”雨悠輕輕回了一聲,不多停留,云喬挽著她雙雙入席到主位。
隆重莊嚴的長桌,雨悠和云喬并坐一起,巖野武介的位置就在對角,可說近在眼前,只差沒有緊鄰而坐。
仆人們送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色,所有的賓客盡情享用。
雨悠始終低著頭用餐,偶爾低聲和云喬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此刻的她食不知味,如坐針氈。
她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巖野武介的存在,但她卻注意到了他的菜動也沒動,他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他也有不自在的時候嗎?
是的,分明是的。
瞧他那副森沉的尊容,他必然是十分不自在的。
想到他的情緒因自己的出現而浮動,雨悠有些莫名的得意,不經意中露出了笑容。
“笑什么?”云喬問了雨悠。
“沒什么。”雨悠開始覺得蔬菜色拉味道很棒。
巖野武介沒有正眼去看雨悠,但他知道她在笑,她用她魅力十足的笑容在對父親笑著。
怎么會這樣?她突然改了名,成了他的繼母。
不對,名字不對,年齡也不符。
她在愚弄他嗎?
但父親是個做事條理分明的人,怎可能被她給愚弄了?
這其中必有原因,他要查清楚一切。
繼母?
不!她是他的女人。
“你好沉默哦!”宮崎紗云輕聲對巖野武介說。
巖野武介看了一眼幾乎被他遺忘了的未婚妻。
“你不吃菜嗎?”宮崎紗云溫柔地問。
“吃!睅r野武介表情諱莫如深。
席間賓客們盡情的享用美食,彼此交談,云喬也和賓客聊了起來,雨悠扮演她的角色安靜的聆聽,在大庭廣眾下她稍稍放下戒心。
突然一陣外來的熱力傳到她的大腿上,她驚了一驚,覺察到那是一只手……
她驚詫的望向除了云喬離她最近的一個人--巖野武介!
他也正看著她,定定的,毫不避諱的看著她,那眼神里有些嘲弄、有些不屑、有些玩味。
雨悠憤然的撥開他的手,但她的手卻反被握住了,她急欲扯回,卻敵不過他的力量,他堅定的握住她。
臺面上看來一切安然無恙,沒有人知道桌子底下正有一場戰爭在進行。
“你是怎么認識我父親的?”他問,語氣像在話家常那樣不引人注目。
“你可以去問他啊!”雨悠的臉頓時脹紅。
她臉上的彤云,激起他對她所有的記憶,他沒忘記她曾被他擁在懷中的柔軟,要命的柔軟!
他放開她的手,大手回到她的腿上,穿越她的蕾絲吊襪帶,火熱的往上移去。
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敢如此大膽……
她推卻,他卻更進一步手指探向她的腿間,她緊緊的夾緊雙腿,抵御他的侵犯……
“你……”她顫抖的瞪著他,匆匆環顧四下,居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糾葛。
她害怕起他的自信、他的放肆,眾目睽睽下他的未婚妻就在一側,他竟敢……但千不該萬不該她無法控制生理上的反應,她的潮水如洪奔流而出。
“好滑!睅r野武介低低地說。
“是!這海參真滑。”突然宮崎紗云沒頭沒腦的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