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趙珊輕叫一聲,跌在竹床上。她感覺到全身每一根骨頭、每一塊皮膚都疼。光裸的臀部似乎碰觸到溫暖的床被,黑暗中,她摸索著想將被子拉過來遮住赤裸的身軀。
擦一聲,一道磨擦火石的聲音傳來,黑暗的室內(nèi)被一盞油燈照亮。趙珊正好捉到被角,想往身上遮過來時,承祀一個箭步竄到床前,撥開被子,冒火的眼睛以巡視領(lǐng)土的王者之姿,梭巡著她美麗的胴體。
趙珊羞惱交加,雙手掩在胸前,勻稱的長腿往上弓成蝦狀。承祀陰沉地看她一眼,左眼瞼下方的一束肌肉危險地抽動,伸出一手便將她兩只手箝制在頭頂上方,不顧她的憤怒、尖叫,指尖劃過她美麗的曲線,握住一只乳房輕輕摩挲。
趙珊害怕了起來,眼前的承祀像個陌生人,而不是那個關(guān)懷她、寵愛她的君大哥。身體隨著他的愛撫而火熱刺痛,她感到羞赧極了。承祀的手順著她平坦的小腹來到她長著細(xì)密毛發(fā)的三角地帶,不顧她的意愿分開她的腿,伸手進(jìn)去撫摸絲般的肌膚,帶著火焰的戰(zhàn)栗襲遍趙珊全身。
“你騙我!”做過最后確認(rèn)之后,承祀怒不可遏,他握住她脆弱嬌柔的下巴,發(fā)出驚天怒吼。充滿暴戾之氣的凜冽嘴唇毫不溫柔地覆住她,貪婪的舌頭長驅(qū)直入,奪走了她的思考能力。
魂靈都迷失了,肉體的感覺卻變得更加敏銳。
承祀的吻像火、像狂風(fēng)、像暴雨,毫不留情地鞭笞她的感官,奪取她的甜美。
灼熱的唇瓣一再輾過她的芳唇,含住、吸吮、輕咬、扯弄著;而他的舌蠻橫地纏繞住她的,要求她的回應(yīng)。趙珊感到全身虛乏,連想逃的意念都提不起,卻絕望地知道如果任他攫取,兩人都將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他被湖水浸得濕透的衣袍仍滴著水,隨著他在她身上廝磨,冰冷的水滴在她凹凸有致的皮膚上滑動,帶來一陣顫悸,而他的體熱卻穿透一切的冰冷,向她灼燒過來。
欲望在體內(nèi)燃燒且鼓舞,趙珊呼吸困難地全身發(fā)疼。承祀的唇在最后一記猛烈親吻后,移向她柔嫩的臉蛋,她大口呼吸著,臉頰上的燥熱逼得注意力重新集中,他的吻一路移向耳后,撒下的熱焰令她全身為之酥軟。
“不……”她猛烈甩頭想避開,承祀?yún)s只是更不留情地舔吮她。
數(shù)月來的相思和渴望,在一瞬間被憤怒沖破缺口,理智早在看到趙珊赤裸胴體時遠(yuǎn)離,承祀現(xiàn)在只想在她身上獵食,發(fā)泄身心所受的折磨痛苦。
他咬嚙著她婀娜修長的頸項,指尖滑過她聳立顫動的乳房,揉捏著她艷紅的乳頭。
趙珊發(fā)出一記夾雜著渴望的愉悅呻吟。
此刻的所有感覺,對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心態(tài)上還沒準(zhǔn)備好接受這樣的親密,女性的身體已然屈服在他有節(jié)奏的愛撫下。
他的唇跟著手的步驟,吻上她高聳的乳房,張開嘴含住顫動的乳尖,如同嬰兒般吸吮著母親的乳房,卻是為了不同的饑渴。另一只手不知道在何時放開她馴服的手臂,加入了獵食行動。
他脫掉身上滴水的袍子,裸露出健美的胸臂,充滿陽剛氣息的體魄,像一道視覺盛宴,看得趙珊目眩神迷,肌膚因而興奮刺痛得輕輕顫抖了起來。
承祀以眼光鎖住她,充滿需索和熱情的眼神令她無法動彈。他再度俯下頭以唇和手玩弄她的乳房,吻著她女性化的曲線,灼熱的唇舌逗弄著她平坦的小腹,一只手摸向她的背臀愛撫。一陣夾帶著疼痛的刺麻電流貫穿她,她哀叫了一聲。
承祀顯然將她的哀叫當(dāng)作是正常反應(yīng),持續(xù)在她柔美的嬌軀上探險。摟住她的腰臀,一手探進(jìn)她腿間絲般的肌膚愛撫。一波波令人心跳加速的愉悅,和背臀上的刺痛,交織成一曲混雜著痛苦和歡樂的樂章,自趙珊干澀的唇間不斷逸出。
欲火急速竄燒,承祀的男性欲望已到達(dá)爆發(fā)邊緣,抵著趙珊的腫脹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他輕輕將趙珊放回床上,抽回支撐在她背部的手,正想解開褲檔時,手掌上的猩紅像冰水般兜頭澆下,熄滅了蓄勢待發(fā)的欲火,他臉色蒼白了起來。
不可能是他在流血。
他俯身探視雙眸迷茫,蹙著眉尖的趙珊,在她的背臀處發(fā)現(xiàn)一大片血跡,一道淺淺長長的丑陋傷口出現(xiàn)在她柔嫩的肌膚上,約有一巴掌的長度。他猜測大概是她從石頭滑下時割傷的,心一緊,自責(zé)的情緒漲滿胸臆。
他太不該了。
只顧著發(fā)泄怒火和欲望,沒注意到她的痛苦。天哪!他居然這樣對待他心愛的人?
“你……你不要緊吧?”
趙珊迷茫的眼光投向他,她只覺得好痛好痛。
承祀記得她曾將一袋刀傷藥放在房間,他迅速到她的房里找出藥來,盛了一盆水,以濕毛巾替她拭去腰臀的血跡,將藥粉灑在仍滲出血的傷口上。趙珊倒抽口氣,晶瑩的淚光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敢哭出聲來,任承祀以干布替她包裹傷口。
短暫的沉默橫在兩人之間。承祀的手無意識地?fù)崦饴愕募∧w,帶來一陣酥癢、火熱的觸感;而趙珊則咬緊牙才沒呻吟出聲。
“為什么騙我?”他的眼光已不像初時那樣激狂。
趙珊迎向他的質(zhì)問,無言地訴說著她的歉意和愛意,承祀為她閃著淚光的深情眼眸受折地溫柔下來,但心里仍感不平。
“你曉不曉得我掙扎得有多痛苦?”他嘶啞低吼道。
趙珊天真地睜圓眼睛,顯然對他的痛苦不是很明了。
承祀再度被激怒,將她拉進(jìn)懷里,埋在她頸間控訴:“我以為我愛上的是個男子,我對你的每一分愛慕都是不正常、僭越的。壓抑得越辛苦,渴望得越多,你懂不懂?還是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所以這么殘酷地對待我?”
“不!”她捧住他的臉,不愿他誤解。“我喜歡你!彼π叩氐。
“你……”他驚喜若狂,熱烈的眼光深深看進(jìn)她同樣閃漾著情意的水眸,知道她沒有騙他!百t——”他住了口,突然不曉得該怎么稱呼她,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是很確定。
難道她真的叫趙“山”?
“你真的叫趙山嗎?”他狐疑地瞅著她。
趙珊調(diào)皮地朝他眨眼。
“我是叫趙珊,不過是珊瑚的珊。當(dāng)初我并不是有意騙你,是你先入為主地認(rèn)為我的珊是山林的‘山’!
這個小妖精,難道還得怪他?
承祀懊惱地弓起眉。她那時一身俊俏的男子裝扮,形象又是那般英明神武,將她誤認(rèn)為男子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而男子叫“珊”不是很奇怪嗎?他自然以為該是壯如山的“山”啊。
“你為什么不糾正我?”
“一言難盡!币庾R到她一絲不掛的嬌軀被半裸的他摟在懷里溫存,趙珊不認(rèn)為她有心情長篇大論地解釋。她害羞地道:“你……可不可以放開我,讓我把衣服穿上?”
承祀這時才領(lǐng)悟到兩人的情況有多親密,深幽的瞳眸迅速燃起兩把火焰,再次梭巡著趙珊優(yōu)美曼妙的嬌軀,飽覽無盡的美色。
那兩只在他目光下輕顫的聳立乳房,有著輕微的淤傷和齒印,全是他剛才肆虐的結(jié)果。他憐惜地伸手愛撫著。
趙珊屏住氣息,任另一波狂猛的欲流貫穿全身,緋色的嬌羞自頰上暈開,她全身無力地軟倒在他懷里,逸出呻吟:“大哥……”
知道她對他的碰觸有著強(qiáng)烈反應(yīng),承祀不禁發(fā)出男子得意的笑聲。盈滿柔情的眸光緩緩愛撫過她全身,直落到她腰臀之處包扎的部位。他蹙了蹙眉,知道現(xiàn)在不是放縱欲望的時候,溫柔地吻了吻趙珊的唇后便撤開。
“你先把衣服穿上,我等會兒再進(jìn)來。”他順手從竹制的衣柜里取出干凈的袍服,離開房間到外廳換上,隨即在陶爐里加炭生火,準(zhǔn)備泡煮熱茶。
在等待茶水燒開的期間,承祀看向窗外靛藍(lán)的天幕。他驟然發(fā)現(xiàn)趙珊欺騙他的狂怒,已隨著這段日子來困擾于心的罪惡感而全部褪去,只剩下胸臆是漲滿的溫郁柔情。
今夜的發(fā)現(xiàn),釋放了他自以為絕望的感情。多少個為渴望趙珊而身心發(fā)疼的深澈、寒冷長夜,多少個苦苦壓抑、免得自己做出傷風(fēng)敗俗行為的朗朗白日,都在確認(rèn)了趙珊的性別而遠(yuǎn)離。
從今以后,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愛她,不必再背負(fù)任何罪惡感。感謝天!讓趙珊是個女人,否則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一旦情欲凌越過理智,他可能管不得趙珊是女人還是男人了。
對她的好感,在初見面的一刻即埋入心田發(fā)芽,無論理智如何阻止,還是迅速長成一株愛情樹,堅持地占據(jù)住他的心,再也無法拔除。
或許,他的心早已識破她的偽裝,理智卻遲鈍得無法察覺。細(xì)想過來,在兩人相處的近三個月中,有無數(shù)的破綻讓他早該看穿趙珊的身份。
她總是衣著整齊,不管天氣怎么炎熱,領(lǐng)子直遮住頸部,是怕他看出她沒有喉結(jié)吧?
她舉止嬌柔,身上有淡雅的幽香,纖細(xì)的身形、滑嫩的肌膚,以及在她耳垂上發(fā)現(xiàn)的可疑小洞,都是值得他懷疑、探究的微小細(xì)節(jié),卻被他疏忽過去了。
而她父母對她的態(tài)度,趙天鳳幾次暗示他的言語,也全被他這個呆頭鵝視為馬耳東風(fēng)。
是他太糊涂、太自以為是,才會白白受了這么多苦。怪不得趙珊父母會不準(zhǔn)許她跟著弟弟趙珞行走江湖,自然是顧忌著她的女兒身份不方便,而他還義憤填膺地為她請命,指責(zé)趙天鳳的不對。
最大的破綻是,她每個月固定會有的老毛病,他竟然真的視之為某種怪異、奇特的頑疾。想到這里,承祀失笑出聲。
他還真是宇宙無雙的蠢呆呢!
“大哥……”嬌柔的呼喚傳自與小廳相接的房門口,承祀扭頭看過去,趙珊窈窕動人的嬌軀倚著墻偷窺向他。
這是他第一次看她著女裝的樣子,端的是亭亭玉立、婀娜動人,令人為之心醉神迷。
他迅速起身迎向她,溫柔的眼光著迷地凝視那張宜嗔宜喜的嬌容,兩酡紅霞渲染得她粉頰更加艷麗,柔潤的櫻唇微微噘著,仿佛在誘人一親芳澤。承祀低下頭,攫住她的唇,喃喃贊嘆。
“你真美……”
她嚶嚀一聲投向他,熱情地反應(yīng)他的吻,直到水被煮沸的嗤嗤聲響起,承祀才放開唇,扶著她到桌邊坐下,開始沏茶。
他偷空斜睨向她,微揚(yáng)的唇角掛著一抹揶揄。
“老毛病,嗯?”
趙珊臉一紅,知道他在取笑她每月癸水來時用的藉口,心里又羞又窘,懊惱地道:“你好壞!”
承祀一陣?yán)市,摟著她親吻許久,溫暖的眼眸關(guān)愛地凝視她!皞谶疼嗎?”
“不怎么疼了!
“珊兒……”他忐忑地喚著她的名,欲言又止。
趙珊困惑地抬眸望著他。
“剛才嚇壞你了嗎?”
知道他是為先前的莽撞在向她致歉,趙珊心里甜孜孜,搖搖頭又點點頭。
“什么意思?”他緊張地問。
“我是有些被嚇到啦,不過……”
“不過什么?”見她粉頰桃紅,不像在生氣,承祀遂放松下來。
“人家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不怎么害怕……”她嬌憨的回答,全然信任的眸光令承祀為之汗顏。
她一點都不明白他剛才險些傷害了她。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掀起,造成的后果是難以想像的,就連現(xiàn)在他都還想……不!他握緊拳頭命令體內(nèi)的欲火退去,但仍不太成功。
他俊臉漲紅,拉著她的手掌將唇分別印在她兩邊手心上,抬起頭深情喚著她:“珊兒……”
“嗯?”
她巧笑情兮、對他毫不設(shè)防的嬌柔樣,再度令他心猿意馬,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又匆匆移開,害怕情欲會不可收拾地燎燒開來。
“喝茶。”他將茶杯塞進(jìn)她手上,親密地?fù)碜∷!拔覍嵲谔盗耍尤灰稽c都沒察覺到你是女孩,受苦只能說是活該!
趙珊仍是一知半解。
她能體會到承祀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子時,心里所受的煎熬,他指的是那種痛苦嗎?
當(dāng)你喜歡一個人,你不能親他、抱他,因為他跟你一樣是男人。承祀的痛苦是因為這樣嗎?她想問他,卻又難以啟齒,只能沉默地捧著茶杯就唇,讓香醇的茶液滋潤干澀的喉頭。
“我一直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每次見到你時,總?cè)滩蛔∠氡恪⒂H你,卻礙于你的男子身份苦苦壓抑。白天時,我差點忍不住想侵犯你,理智在最后一刻控制了我,可是身體的欲望是那么強(qiáng)烈,我只能跳下湖里冷卻,拚命游水,希望能籍著體力的消耗,讓欲火熄滅?蓪δ愕挠麉s是永遠(yuǎn)熄滅不了的,欲望的火苗只要一個不經(jīng)意地撩撥,又會迅速燃起。晚上想著你,越想心火越熱,只好拎著一壺酒來到這里,希望湖水和美酒可以幫助我將你暫時遺忘。
誰知道我睡到半夜會聽到你的歌聲,當(dāng)我在瀑布那里看見你光裸、曼妙的嬌軀,幾日來繃緊的身心,就像拉緊的琴弦繃斷了。怒氣只是我的藉口,一嘗相思夙愿,宣泄欲望才是主因。珊兒,我不是為剛才的行為找藉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失去理智才會那樣傷害你,我并非有意冒犯你!
他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心情,將臉貼在趙珊的額際。老實說,他有些害怕趙珊會從此排斥他。
“君大哥……”聽完這段話后,趙珊心里十分感動,之前她不是十分了解承祀的苦。事實上,她也想碰觸他、擁抱他,只是礙于女性的矜持才沒付諸行動。承祀是個男人,他的渴望一定遠(yuǎn)甚過她。
“我沒有怪你!彼邼氐馈
“珊兒……”承祀捧住她清靈的臉蛋,對她的諒解十分感激,眼中閃著堅定的情意!拔覑勰。這句話我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提過,唯有你讓我想由衷說出這句話!
“君大哥……”款款柔情映在趙珊眼中。她向來知道承祀對她的喜歡,卻沒想到當(dāng)他吐露愛語時,會引起她心靈如此的悸動、歡喜。
“叫我承祀,我喜歡聽你喊我名字!彼崆榈毓膭钏
趙珊羞怯地輕輕喊著:“承祀……”
這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聲音。承祀滿足地笑了,眸光閃閃地向她請求:“你是否也有點愛我呢?”
“你……人家當(dāng)然也是嘛!彼脨赖貦M了他一眼!半y道你不相信?”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從來沒說過……”承祀委屈地說。
“傻承祀……”她咯咯嬌笑,嗔怪地瞅著他!拔胰舨幌矚g你,干嘛天天往你那里跑?”
“若是真心愛我,為何不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承祀有些不滿。
趙珊心虛地低下頭。“我不是故意的。”
“那到底是怎樣呢?當(dāng)初為何會做男裝打扮,事后又不告訴我實情?”
“人家……”趙珊輕嘆一聲,依偎在他懷里,幽幽道出事情的始未!耙娒鏁r之所以扮男裝,是因為跟爹賭氣。他說什么都不讓我跟阿珞一起闖蕩江湖,理由自然是我的女兒身份不方便?蓯旱陌⒖┢謵奂佑吞泶祝f我年齡不小,該乖乖待在家里等嫁人,也不想想他跟我可是同齡,只比我晚一點從娘胎出來而已。我越想越氣不過,加上阿珞走后,我頓覺一個人形單影只,心里的寂寞幾乎要將我逼瘋,在屢次跟爹抗?fàn)幎疾怀珊,我決定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給爹看,讓他明白我一點都不輸阿珞。所以一聽說大白到村里傷人的事,我立刻改換男裝、自告奮勇想去獵殺它……”
聽到這里,承祀擔(dān)憂道:“這……太危險了,你怎么可以只身去對付那只熊?”
“有什么危險的?”趙珊噘嘴抗議!霸谡J(rèn)為我是男孩子時,你可沒有這樣的想法哦!為什么我的身份改變,你就跟那些臭男人一樣?
承祀語塞,心里同時感到好笑。趙珊這句“臭男人”,罵的可是她的父親和弟弟?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包括他了。
他忍不住想為他們這些臭男人辯白!吧簝,我們是擔(dān)心你……”
“哼,反正你們就是認(rèn)為女人比不上男人!還好你沒碰上疏影姊,要不然她一定會為這件事好好教訓(xùn)你。”
“珊兒,你這么說不公平。像大白熊這么兇惡、巨大的動物,就算對男人也是很危險。我覺得危險是你選擇孤身一人去獵捕它,而不是成群結(jié)伴圍獵它,這跟你是男人或女人無關(guān)。”
他眼中的關(guān)懷讓趙珊為之釋然,遂不再跟他計較。
“其實你根本不必?fù)?dān)心的。爹跟在我后頭好幾天,在確認(rèn)我能照顧自己后才回家。以前我常跟阿珞一起打獵,什么樣的兇狠獵物沒遇過?論起箭術(shù),阿珞還沒我好呢,這點連爹都明白。”
“好啦,算我瞎操心好了!背徐氚蛋祰@氣,明曉得該讓趙珊得到一點教訓(xùn),無奈就是無法對她狠下心腸,凝視那張可愛的嬌容,他只想好好寵溺她,寧愿對她百依百順,也不愿惹她不開心。
“人家又沒有怪你!壁w珊撒嬌地朝他眨眼。說真格的,對于他的關(guān)懷,她不但沒有排斥,反而很喜歡。
“你喔!”他俯下唇咬了一口她的鼻頭,順勢攫住她的唇熱吻,一會兒才氣息不穩(wěn)地放開她!昂髞碛譃槭裁床桓嬖V我你是女孩?”
趙珊抿了抿唇,臉上的紅暈更熾,害羞地道:“因為……我喜歡你嘛。”
承祀聽得一頭霧水!凹热幌矚g我,更應(yīng)該將實情告訴我呀。”
“哎,你不明白啦。”她埋在他懷里小聲地說!白詮陌㈢箅x開,我感到特別寂寞,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人,我害怕你會因為我不是男孩而拒絕跟我交往,所以……”
“選擇繼續(xù)瞞騙我?”承祀蹙眉道。
趙珊偷覷他一眼,見他沒有很生氣,繼續(xù)往下說著:“你不能怪我有這個想法。你自個兒摸著良心說好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女孩子,你會這樣坦然地跟我交往嗎?保證你一定是避之唯恐不及!
“胡說。”這點承祀不肯承認(rèn)!拔腋揪褪菍δ阋灰婄娗。雖然那時候還沒準(zhǔn)備好對任何女人認(rèn)真,可是當(dāng)我見到你,便情不自禁地被你所吸引。老實說,我也是個寂寞的人,在我最渴盼人陪伴時遇見你,偏偏你跟我心靈契合,愛上你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
“那是因為你以為我是男孩子,才會毫不設(shè)防地讓我親近你。如果知道我是女子,早將心包得密不透風(fēng)不讓我靠近。”
她慧黠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他每個思維,承祀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如果當(dāng)時趙珊以女裝出現(xiàn),盡管那種心動難以避免,可是礙于男女有別,他極有可能不會這么輕易墜入情網(wǎng)。看來趙珊比他還了解自己。
承祀綻出苦笑。
“這么說,我還該高興你是以男子身份接近我嘍?否則我現(xiàn)在大概還是孤獨一人,尋不到生命的方向吧!
“現(xiàn)在你尋到了?”她的眸光充滿深澈的了解。
承祀再一次感到慶幸,謝謝老天爺安排了這次美麗的邂逅,不管之前受了多大的苦,在這一刻全有了回報。
“是的!彼麥厝岬?fù)碜∷!澳惚闶俏乙簧穼さ哪繕?biāo)。”
趙珊嫣然一笑,明白他的意思。
“你對我的意義同樣如此!彼拐\地說!拔抑牢ㄓ心憧梢园槲姨煅膶。如果每一個女孩都要離開她的父母去尋一個歸處,你便是我唯一想尋的歸處!
“而你是我的夢,我的家!彼钋榈馗┫麓揭晕欠饩}住他的誓言,芳美的唇帶給他無限的想像空間。
承祀知道有了趙珊后,他這一生再無匱乏,心靈視野的開放,使得世界更為寬廣。他已經(jīng)開始規(guī)畫屬于兩人的美好未來。
對著如趙珊眼眸一般美麗的小湖,在瑩潔的月光下,他們迎著夜風(fēng),低低細(xì)訴著情衷。他向趙珊保證會帶她游遍大江南北,做對神仙眷屬。
趙珊滿足的輕笑,沉醉在他柔情的細(xì)吻中。夜在情人間的喝唱情話中匆匆溜過,一抹奶油色的天光漸漸燦起,她忙推開承祀。
“天亮了,我得趕快回去!
“我送你!背徐氩簧岬酶謩e,兩人攜手施展輕功,抵達(dá)趙家大門口時,正好趕上第一聲雞啼,晨曦也已微微透出。
“我要進(jìn)去了。下午才去看你好嗎?”趙珊在承祀熱烈需索的唇下喘息。
“不,你受傷還是在家休養(yǎng),明兒個我來看你!
“承祀……”
“乖,我會帶你喜歡的點心來。睡個飽,我下午再來。”
“嗯。”趙珊依依不舍地跳進(jìn)墻內(nèi)。她很怕父親會察覺她偷跑出去的事,更怕他會曉得她和承祀偷情,于是頭也不敢回地溜進(jìn)房間。
承祀在門口待了一會兒,回味著唇上的余溫,感到格外的滿足。盡管一夜未眠,他眼眸依然精光飽綻。他輕快地轉(zhuǎn)身踏上歸途,嘴里不禁哼起趙珊在瀑布淋浴時吟唱的那首“青玉案”。
當(dāng)他哼唱到“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趙天鳳站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路口,劍眉微蹙,星眸里的兩道怒焰直直燒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