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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妖 第一章
作者:凌筑
   
  華山,以五岳中最雄奇險峻者著稱,分為五峰,因似千葉蓮花而得名,挺拔奇秀,千仞峭壁,奇峰怪石,偶爾一條白煉自天際直瀉而下,竟見深不見底,在入山處有塊“回心石”奉勸世人回頭是岸。

  而北峰有處“老君鐵犁”,在陡立峭壁半山腰上有個鐵索掛著巨大的鐵犁,傳言太上老君就是用這犁劈開華山之路,沿著絕壁一足之地方能看到犁,便可翻過北峰入東峰。

  群山環(huán)繞,人煙罕至,蒼松勁聚的崖壁上赫然出現(xiàn)一座雅致的山莊,門上匾額寫著「武林第一世家”,正是當(dāng)今武林盟主居住之地。

  此刻爆出咆哮,鳥獸驚飛!

  “看看你什么德行,逃婚?虧你做得出來!”古震天勃然大怒的拍桌,走到古紹華面前指著他的鼻子,“你身為武林盟主之子,居然在那么多賓客面前給我跳窗逃婚,你把婚姻看做什么了?爹的顏面全給你丟光了!睘榱俗ミ@不肖子,他動用了全江湖的力量。

  堂中,古紹華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全身被鐵煉纏繞綁成肉粽跪坐在地上,狼狽得完全不復(fù)見翩翩佳公子形象,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頭不能搖,只剩無辜的眼睛眨呀眨,向堂前雍容華貴的母親打暗號。

  “相公,人平安回來就好,過去的事就算了,是咱們跟義莊沒有緣分!笔盏桨堤柕墓拍福䥽(yán)的朝屬下使個眼色,“你們幾個還楞在那干么,還不快替少爺松綁。”

  古震天兩手一攤,“現(xiàn)下可好,新娘也不知去向,要是義莊的人問起,我們怎么跟人家交代?”據(jù)下人表示,新娘聽到新郎官逃婚也不堪屈辱而離去,至今下落不明,他們也不好意思去義莊探問新娘的消息,畢竟是他們對不起人家在先。

  “嗯嗯,啊……咿!彼山壓蟮墓沤B華仍是全身僵著。

  “還有穴道!

  “可是……”收到夫人嚴(yán)厲的一眼,眾屬下只好銜令替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逮回來的古紹華解穴!笆,夫人!

  “娘!惫沤B華松了口氣,覷了眼一臉鐵青的父親,乞憐的望著母親,趕緊趨前尋求保護(hù)。

  “放心,娘在這,你爹不敢把你怎樣。”

  古震天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沖到妻子面前直指她,“都是你,都是你把這逆子給寵壞!

  “什么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任著他胡來。”古母拍拍古紹華的手后迎上前,無畏的瞪著古震天。

  他臉色煞黑,“我任他胡來?!念書念得零零落落不成樣,每天還有雞湯伺候,老師都沒有他這種待遇;每天練功不到一個時辰你就心疼得叫他休息,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這樣哪能成大器?”

  “你那樣哪叫練功,一天蹲馬步要三個對時,天氣那么冷還要他在千年寒潭打坐,這根本不是練功,這是酷刑。”

  “你這是婦人之仁,練武哪有分時間季節(jié),貴為王爺?shù)捻n尊非也是這樣過來,也沒聽他叫聲苦!

  現(xiàn)在韓尊非的妻子聽說已身懷六甲,反觀這不尚子成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好打抱不平,熱心助人不落人后,個性單純爽朗,也不會吃喝嫖賭花心風(fēng)流,只是提到娶老婆逃得比誰都快,真不知道像誰!不由自主的瞟了眼他老婆。

  “是是,我兒子比不上你寶貝徒弟!

  “我可沒那么說。”

  “嘴上沒說,心里那么想!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稟盟主,稟夫人!币慌詫傧陋q豫的插話,覷了眼腳后跟已經(jīng)踏出門檻的古紹華──他們好不容易才逮著的少爺。

  古母火氣也上來了,“別吵,你這自大的男人別以為你當(dāng)上盟主就了不起,當(dāng)年比武招親要不是我讓你,你以為自己多厲害,早就把你打得做狗爬,你哪有機(jī)會娶到我,哼!”早知道就不該嫁人。

  “盟主、夫人,請別吵了,小的有……”

  “什么你讓我,憑你那三腳貓功夫連蒼蠅都打不死,比武擂臺不是娘們;ㄈC腿的地方,我是心腸好不跟你計較,否則你以為我每天那么忙,哪有閑工夫去陪姑娘家練武!

  當(dāng)上武林盟主后一時無聊技癢去打擂臺,哪里曉得跟他對打身手俐落狡猾的儒生竟是女扮男裝的姑娘,他不經(jīng)意掀掉她頭巾,青絲如瀑瀉下撼動了他的心。她正是那位福泰商賈嘴里溫柔賢淑的新娘,因為不想嫁人而親自上臺比武招親,自認(rèn)沒人打得贏她……這樣陰錯陽差之下他娶了她。

  誰知道江南義莊莊主夫婦曾經(jīng)救過他的爹娘,在他不曉得的情況早給他定下了婚約。為此他帶著新婚妻子負(fù)荊登門告罪,誰曉得那位義莊千金也有了婚配,兩個女人相談甚歡,干脆就來個指腹為婚,也是為了彌補(bǔ)當(dāng)初無法締結(jié)親家的遺憾,他當(dāng)然不反對。

  “盟主、夫人,那個……”

  “你……”古母氣得渾身打顫,直指著他,“好,要嘛我們重來打過,誰怕誰?”她挽起袖子。

  “打就打!

  “盟主、夫人,少爺他……”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

  “走掉了!睂傧轮钢萃怙w去的白點。

  “站!”古震天震怒的瞪著那揚長而去的不尚子,氣呼呼才提起腳去追,一只虎掌生風(fēng)的朝他門面而來,他身形一頓的往后退,險險避開犀利的攻擊,緊接著又是一掌劈來,他趕緊攔下那虎掌,橫了眼身旁的母老虎,“你搞什么?紹華跑掉了!

  “跑掉就跑掉,反正今天老娘非跟你分出個高下!

  “你這潑婦!”他也毛了!

  一場龍爭虎斗在天下第一堡爆發(fā),堡內(nèi)的奴仆們似乎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夸張的還有在一旁嗑瓜子喝茶下賭注。既然主人們都不擔(dān)心了,他們這些屬下也毋需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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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一,松毛樹上吊管筆;兩兩兩,兩個親家打巴掌;

  三三三,脫撇棉襖換單衫;四四四,兩子親家打斗趣;

  五五五,五月十五好嫁女;六六六,河背村莊火燒屋;

  七七七,天上落雨地上濕;八八八,窮苦人家捋粥缽;

  九九九,兩子親家飲老酒……”

  古紹華從容的翻過華山老君鐵犁,哼著十字小調(diào)走在寬約半尺,浮木搭建懸空的長空棧道,沿著絕壁石臼而下,俯瞰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因為險峻人煙罕至,非常方便他逃亡。

  江湖上全是爹的勢力,連塞外漠北也有其眼線,像這次本想躲到韓尊非那棲身,誰知撲了個空,還沒機(jī)會逃跑,就被娌伏在韓府周圍,爹派出的爪牙逮個正著。

  朋友不能找,陸上四面八方各幫各門派都是要抓他的人馬,唉,放眼天下之大竟無他容身之地。

  跨越長空棧道的浮橋,從西峰而下,古紹華在進(jìn)入山下的村落之前,為避免碰到熟人被認(rèn)出來,他鉆走無人山徑。

  誰叫他爹名氣太大,華山附近無人不知不人不曉武林盟主就居住于此,最近廣發(fā)出武林懸賞令緝拿他這兒子還賞白銀萬兩,鬧得全江湖都知道武林盟主的兒子在結(jié)婚大喜當(dāng)日逃婚。

  綠蔭蔽天,古紹華走在了無人煙的羊腸小徑上,忽然耳尖的聽到遠(yuǎn)處傳來兵刃交擊聲,好打抱不平的他旋即施展輕功循聲而去。

  “你們這幫惡徒往哪里跑上,還不快束手就擒!”

  古紹華落在樹楠上,俯瞰茂密的枝丫下,荒野中數(shù)名穿著藍(lán)色勁裝的大漢追著三名茍延殘喘,全身傷痕累累的男子,在其中一人狼狽跌倒在地后藍(lán)衣人神速的包圍住他們。

  啍,別以為人多就了不起,告訴你們,我們寧死不屈!”三人中一個人喘著喊,團(tuán)結(jié)的背靠背面對他們。

  “好個寧死不屈!彼{(lán)衣之中冒出清脆的笑聲。

  穿著一襲飄逸寶藍(lán)絲袍的偉岸男子從容踱出,氣定神閑的負(fù)手而立,一張詭異雕刻著麒麟圖案的金色面具覆蓋住他人中以上的臉,只留著一對明銳深邃的眼睛,看似燦若星辰又疏離遙不可及,他慢慢梭巡他們。

  “本想你們乖乖認(rèn)罪就罷了,不過既然想找死,我們也不必客氣,我們會留個全尸給你們,海里的魚兒今晚可以飽餐一頓。”說著,陰狠冷戾的嗜血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逝。

  “少說廢話,要動手還不趕快!比肆脸霰。

  藍(lán)袍男子略微抬起手腕,“各位弟兄上,死活無論……什么人?”袖袍輕甩,快如閃電的數(shù)道銀光射向古紹華躲藏的樹。

  他單手一抓,輕易的攔截下那四只細(xì)如柳葉的薄刃,“光天化日下恃強(qiáng)凌弱、以多欺少不覺可恥嗎?”他也不躲藏的大方從樹梢一躍而下,落在兩方人馬的中央。

  乍見古紹華,戴面具的藍(lán)袍男子漠然無波的眸子微閃了下,冷冰冰的開口,

  “讓開!

  “不讓!惫沤B華擋住他,好整以暇的看著似乎是這群藍(lán)衣人首領(lǐng)的他,“做人光明磊落何需遮遮掩掩,閣下該不會做了什么虧心事,心里有鬼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環(huán)顧這些充滿敵意的藍(lán)衣人,十來個,個個實力不弱。

  “救命,大俠救命!”三人一見有人來攔架,當(dāng)下躲到古紹華身后,隱藏起眼底的奸狡陰險,露出無辜可憐的模樣。

  “你們快走,這里有我!

  “多謝大俠相救!比鬂h使個眼色便乘機(jī)開溜。

  藍(lán)袍男子欲上前追,古紹華身形如鬼魅的擋住他,并揮出石破天驚的一掌,“磅!”藍(lán)袍男子忙不迭的倒吸口氣,藉著震懾人心的掌風(fēng)飄然后退,低頭一看他的衣角被掌氣劃破,怒火在眸底簇燃。

  “你這笨蛋,你可知道你剛放走的那些家伙是誰嗎?”其中一名藍(lán)衣人氣不過的咆哮。

  “阿火,退下。”看了眼那囂張揚長而去的三人,藍(lán)袍男子勉強(qiáng)忍下滿腔怒意,視線轉(zhuǎn)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的程咬金,咬了咬牙,這位公子,你看起來不像嬰孩那樣無知,怎么會連好壞都分不清?”

  “我只知道正邪不兩立,仗勢欺人非善類!

  “何為正何為邪?公子無憑無據(jù)請別亂栽贓,你沒見識也要有常識,吃飽撐著就去學(xué)堂多增點知識,別來多管閑事!

  古紹華不引為杵的朗聲一笑,“豺狼當(dāng)?shù),安問狐貍?”壞人?dāng)?shù)篮涡鑶査麄円磺鹬选?br />
  “你……”藍(lán)袍男子握緊拳。

  他滑開馬步,擺出鶴勢,勾勾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來吧,我來陪各位過幾招。”

  “爺,這家伙太囂張了。”阿火喳呼道。

  藍(lán)袍男子握拳慢慢放松,拚命深呼吸的冷靜下來,算了,人都跑了,就算抓到這家伙也只是徒增麻煩!辈幌敫@家伙牽扯太深,而且他的武功高深莫測,沒人見識過,不能讓自己手下白白送命。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有了漏網(wǎng)之魚的消息,怎么能輕易放過這幫惡徒?打蛇不死,自遺其害!卑⒒鸷藓薜牡芍喙荛e事的古紹華。他的家人也是死于海賊之手。

  “是呀,爺,縱虎歸山后患無窮!贝蠡锬阋谎晕乙痪。

  “爺,干脆連這家伙也一起宰了!

  “那幫匪徒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現(xiàn)在宰了這昏庸、眼大無珠的家伙也無濟(jì)于事,還是少節(jié)外生枝!彼{(lán)袍男子安撫著眾人。

  “你們這話什么意思?”

  “用自己的草包腦袋想想吧!笨蛋。”藍(lán)袍男子朝屬下使了個眼色,“撤!

  快如閃電的朝地上投擲個黑色物體。

  古紹華還來不及細(xì)瞧,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眼前霎時變成白茫茫霧蒙蒙的一片,當(dāng)白煙散去,人蹤杳然。

  他揮開眼前的煙霧,“人呢?”

  這些藍(lán)衣人到底是什么來?從他們矯健迅速的動作看起來武功不弱,還有那位戴麒麟面具的藍(lán)袍男子個頭不高,卻能指揮這些彪形大漢,還有那雙靈燦明亮的眼眸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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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沉,該找個地方打尖。

  古紹華望著西落的日頭,他還沒走進(jìn)村落,就看到抓他的懸賞令還貼在村落外的告示板上。

  站在告示板前,他混在人群中觀看并排在官府張貼懸賞通緝犯告示,那張聳動的畫像──他娘畫的是十歲的他,畫得還不錯。這也是為什么就算站在擁擠的人群中,也沒人認(rèn)出他來的原因。

  “又是這些窮兇惡極的海賊!”忽然人群中有人指著他畫像旁,一列獐頭鼠目和面孔猙獰的人像大罵。

  這些海賊真該死,多虧了義莊的船艦在海外掃蕩,要不然真讓他們自海上潛進(jìn)內(nèi)陸,我們大唐百姓又要經(jīng)歷一場浩劫!

  “這些人都是那些海賊的漏網(wǎng)之魚?”古紹華瞪大了眼,臉上表情變得扭曲。

  怎么可能?那么他救的那些人不就是……

  “嗯,要是給我瞧見,非要他們碎尸萬段,好叫那些倭寇知道我們大唐人不是好欺負(fù)的。”

  “那些海賊做了什么?”他笑不出來了。

  “公子有所不知,那些海賊在沿海擾民滋事由來已久,更甚者趁著安史亂事進(jìn)犯內(nèi)地,燒殺擄掠,沿海小漁村無一幸免,許多村落都遭洗劫,他們奸淫婦女,連嬰孩都?xì)⒑,那時真是慘絕人寰!

  “官府呢?”弄錯了,他居然放走海賊!

  “安史亂起民不聊生,百姓生靈涂炭,官府衙門都自顧不暇,哪管百姓死活,幸好江南義莊及時組成義勇軍和船艦隊,以一敵十擊退來犯的海賊,否則江南豈能保得周全!

  “沒錯,當(dāng)海麒麟擊退海賊的消息傳出,真是大快人心,江南義莊除了幫助擊退進(jìn)犯的海賊,還協(xié)助官府安內(nèi)攘外,平息亂事……”

  “江南義莊是什么地方?”那么森林中那位穿藍(lán)絲袍、戴麒麟面具的人有可能就是海麒麟了,等等,江南義莊好像在哪聽過……!他那位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好像就是從那里來的。

  “公子你居然不知道江南義莊?!”那人以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傲x莊可是當(dāng)年跟高祖打天下的海無忌一手創(chuàng)立至今,還被欽賜九龍黃袍,任何人見了黃袍如朕親臨,就算是當(dāng)今圣上到了江南義莊也得下馬拜見!

  古紹華抬頭,挑了挑眉,“這么有名?”想不到他未婚妻的身家那么顯赫!他腦海浮現(xiàn)那夜背著朦朧月光的纖細(xì)身影。

  還有人補(bǔ)道:“還不只這些呢,在安史亂時許多人逃到江南,義莊大開米倉救濟(jì),收留飽受戰(zhàn)火波及而失去親人的老百姓,后來許多顛沛流離的北方人來到南方,都在義莊的幫助下定居下來。”

  “就是說,義莊行善不欲人知,這些都是我去南方做買賣聽來的,提起義莊及海麒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有人比海麒麟更熟南洋的,連南方船運之皇金織樓的楚逸皇都起了愛才之心想收納己用,不過海麒麟豈會屈人之下!

  “喔,這個人那么厲害?”要是給這些村人知道,他從海麒麟手中誤縱那些海賊,不被亂棒打死才怪,還是開溜吧!

  “所有海洋習(xí)性流域,什么時候適合出航,什么時候避開兇險的暴風(fēng)雨,海麒麟都一清二楚,聽間海麒麟第一次出航遠(yuǎn)到師子國,還帶回許多稀有罕見的珊瑚珍珠,每顆珍珠都有龍眼那么大!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都是夸贊義莊和海麒麟,心里有罪惡感的古紹華腳步不著痕跡的往后移動。

  “這位公子生得好面善!焙翢o預(yù)警身旁冒出一句。

  “你好像是……”其中一個看告示板的小販轉(zhuǎn)頭看了古紹華一眼,覺得似曾相似的緊盯著他。

  “多謝各位不吝賜教,在下還有要事先告辭!惫沤B華轉(zhuǎn)身趕緊排開重重人墻準(zhǔn)備逃跑。

  小販大叫一聲,“他好像是天下第一堡古盟主的兒子,他新婚那天,我送菜上山時躲在門外偷偷看見過!

  “你沒認(rèn)錯吧?”

  “不管真假,誰先抓到就有一萬兩。”

  “快追!

  所有人立刻狂追,魚販、賣豆腐、賣包子的通通扔下攤子,這一萬兩銀可以讓他們吃上八輩子呀!

  不料會被認(rèn)出的古紹華臉色丕變,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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