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來臺灣?而且還選擇跟『池畔藝廊』合作?有這種必要嗎?對你而言,這根本是屈就嘛!憑你的實力以及知名度,該找尋的是具備國際知名度的藝廊才是,怎么也不該選擇在臺北。 谷崦赖穆曇衾镉兄鴿鉂獾牟唤。謝法柔正努力想說服當事人改變心意!讣幢阄抑皇莻經紀新手,可是這種淺薄的判斷力任誰都有,『池畔藝廊』在臺灣雖然有特色,他們也有走向國際化的決心,可是它畢竟與你的身分不相配啊!」
安一色跟馬凌在飯店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總統套房,此行的目的是來拜訪住在總統套房內的超級貴賓。在他們抵達時,房門并未關上,所以里頭那位女孩子不滿意的言論也就清清楚楚地傳進了馬凌和安一色的耳朵里。
那位女子的口氣雖然溫柔,可是她對「池畔藝廊」的不屑也很直接。
這番話讓安一色跟馬凌的臉色都沈了下來。
「你跟『池畔藝廊』合作,不會得利的!
不贊成的女嗓音繼續傳了出來。
安一色忍不住附在馬凌耳畔,悄聲地道:「馬先生,他們就是你積極想要籠絡的畫家嗎?是誰?你一直神秘兮兮的,不肯透露對方的身分,但是感覺上他們的態度似乎很高傲耶!」安一色原本有意要辭掉「池畔藝廊」的工作,為的就是要避開駱希的糾纏,哪知道被黎眩這么一激,她立刻又改變主意了。
她并沒有遞出辭呈。
況且這兩年多來,馬凌先生對她愛護有加,不僅讓她有機會學習到更多,甚至還讓她隨意運用藝廊的資源,因此她不能、也不好辜負馬凌先生對她的疼惜。至于該如何應付駱希?……就且戰且走吧!
她留下來了,并于今日陪同馬凌先生一同來到君怡飯店,和他口中的國際知名畫家商量合作的事宜。
「我們進去吧!」馬凌當機立斷地決定。用直接溝通的方法,總比「聽壁腳」來得有效果許多。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房內的談話。
安一色隨著馬凌走進總統套房,放眼一瞧,瞧見了住在這里的貴客──
黎眩?!
而另一名女孩,她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卻覺得她的面孔好熟悉……對了,她想起來了!這個女孩曾經出現在黎眩的畫中,黎眩還親口承認這位女模特兒非常愛慕他。
他們在一起了?
她本人果然跟畫像一樣的美麗,而且是一種雍容華貴的美麗,高雅的氣質中又帶著點精明干練的氣韻,難怪黎眩不再把她當成一回事,并且愿意配合她的要求。
「黎先生。」馬凌忍著不悅,先和他握手,他明白自己得罪不起擁有世界級知名度的黎眩!改愫茫x謝你撥冗見我!顾墒桥帕撕镁玫年犖椤
「請坐!估柩5溃吹降勺≈x法柔的安一色,直接介紹道:「這位是謝法柔小姐,是我的助理!
「她是安一色!柜R凌也立刻介紹她的身分!杆俏业闹郑也粌H是助手,我認為她將會是繪畫界即將誕生的一顆──」
「我只是顆驢蛋!拱惨簧查g回神,也打斷馬凌的話。她知道他要稱贊她是一顆「明日之星」,可是她承受不起。
謝法柔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會有女孩子說自己是一顆驢蛋呢?
「安小姐怎么會這樣貶低自己呢?小心交不到男朋友!
安一色修長的身形帶著一股野性氣質,配合著濃眉大眼,很難讓人把她跟藝術界搭在一塊兒,只是,馬凌似乎很欣賞她。
「我喜歡自己的個性,至于交不交得到男朋友,我無所謂!寡壑樽尤滩蛔∶榱搜劾柩。想不到馬先生神秘兮兮想要合作的對象,竟然就是黎眩。這下子怎么辦?這算不算是主動跟他扯上關系?
黎眩的視線未與她有任何的交會,他信守承諾,當作不認識她,兩人只是陌生人。
他又做到了她的要求,但,為什么濃濃的失落卻籠罩著她?她痛恨這種感覺。
「看來安小姐的個性很大而化之,這樣的妳有能力與馬凌先生幫黎眩做好展出方面的規劃嗎?」
謝法柔的疑惑打斷了安一色的冥想。
馬凌回道:「兩位大可放心,我有把握讓黎先生的展覽變成口碑,而且,我還會讓黎先生得到相當的報酬!顾惺愕陌盐諘晒。「本藝廊的營運理念不僅是為了傳達藝術文化的觀念,另外,也要讓畫家與藝廊同時都能賺到錢!顾袆e于一般藝術界只唱高調的做法,努力找尋兩全其美的方式。要知道藝廊一旦經營到破產,一切的夢想也都會變成空談。
謝法柔聽著,也思索了起來。
「看來,你并不會因循傳統,你的觀念很新鮮!埂赋嘏纤嚴取顾坪醪粫爻梢。
「如果兩位能到本藝廊參觀,經由我更詳細的說明后,一定可以更加了解我們的經營理念的!
安一色也加入說服的行列。「馬先生的執行能力在臺灣藝術界是備受尊崇的,請你們不要小看他的執行力以及決心。」安一色開始反擊謝法柔先前的不敬之詞。
謝法柔柳眉一皺,道:「但是……」
「我想要的,正是相輔相成的效果!鼓蛔髀暤睦柩=K于開口了,而且是同意馬凌的說法。
謝法柔沉默了,又想了一想后,才禮貌地回答道:「好吧,我答應去做深入了解,不再排斥與你們合作。」她做出了退讓。
謝法柔還這么年輕,可是她的行事手腕卻是有條有理,不卑不亢的態度證明她的未來大有可為。
果然是有本事才能待在黎眩身邊,成為他的左右手。
安一色忍不住又看向黎眩,這回,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妳還有話要說?」黎眩微微一笑。
她一顫,連忙否認。
「沒有、沒有,我沒有話說!惯B忙把視線調開,不想讓人看出兩人是舊識。
黎眩站起身,走向安一色,這個動作又惹得她心驚膽戰了起來。黎眩他……他走過來干什么?該不會又有什么「驚人之舉」了吧?
當黎眩和她擦肩而過時,他用著只有她聽得見的音量道:「放心,我說過放開妳,就不會再找妳麻煩!
安一色僵!
黎眩走進臥室里拿了份文件后,又返回客廳,在走向馬凌時,又故意繞到安一色身邊,再度用著唯有她聽得見的聲音道:「只是,請妳不要自己靠過來!顾p輕警告。
什么?什么?她哪有靠過去?她現在出現在他面前只是個意外。
發傻的安一色呆呆地看著黎眩把手中的文件交給馬凌,聽他說道:「我有一份展覽企劃書,麻煩馬先生看看內容,也請針對我的要求與法柔磋商,然后規劃出一份展覽企劃案來。」
馬凌立刻應道:「你放心,『池畔藝廊』不會讓你失望的。」看來他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跟黎眩合作!若能得到這個機會,「池畔藝廊」就可以往國際舞臺邁進一大步了!肝绮蜁r刻到了,請兩位賞光到樓下餐廳用餐,我已經訂好位子了!
「挺會做公關的嘛!」謝法柔不得不佩服馬凌的好脾氣以及對小細節的用心,這就是洞察力驚人的黎眩會想要跟「池畔藝廊」合作的原因之一吧!
「兩位請!
一行四人走下樓,前往餐廳。
故意走在后方的安一色盡量拉開與黎眩之間的距離。不能太靠近他,千萬千萬不要又變成是自己靠過去的。
而謝法柔不知怎么回事,竟也故意放慢腳步,選擇與她并肩而行。
「妳對黎眩有什么看法?」謝法柔忽然問著安一色。
安一色倏地神經緊繃。謝法柔該不會看出他倆認識吧?
「沒、沒有看法!顾⒖谈柩!竸澢褰缇」。
「是嗎?」謝法柔古怪地瞄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妳居然可以對黎眩視若無睹。」冷冷一笑,這種沒眼光的女孩,只能渾渾噩噩地過一生吧!
「為什么不行?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他那么耀眼,就算置身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見的也必定是他!他的光芒就宛如太陽般的閃亮,妳怎么漠視得了呢?」謝法柔露骨地表示出對黎眩的傾慕心情。
「可是他的耀眼與我無關!」安一色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冈僬f他太閃亮了,站在他身旁,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被他四射的光芒給刺死!
聞言,謝法柔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下子總算確定安一色的「無知」了。
「妳說得也沒錯,想跟他站在一塊兒,先決條件就是必須與他匹配!
「是。
「那么,妳認為我適不適合跟他站在一起?」謝法柔直接問著她。
安一色不想考慮地立刻點頭道:「適合、太適合了!」呃,頭點得太用力了,脖子好痛。
「如果我跟他站在一起,肯定會被媒體封為金童玉女的!」謝法柔露出自信的笑容。
安一色疑惑了,怎么感覺謝法柔是想要受到眾人的膜拜,才跟黎眩交往的?那愛情呢?她跟他之間有愛情嗎?如果沒有,黎眩不就很可憐,被人利用了?
「安小姐?」她又在發什么呆?
呀,管他的,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干么替黎眩緊張?他若被謝法柔利用,也是他活該。
「我也喜歡欣賞俊男美女并肩而站的畫面。」
她的回答換來謝法柔的嫣然一笑。
「請坐!柜R凌招呼貴客入座,四個人開始點餐。
吃了七分飽后,馬凌找到空檔,開始把他經營藝廊的理念以及對藝術圈的期許跟黎眩做了更詳細的分享。這期間,謝法柔也表達出相反的看法以及意見,安一色則是在一旁靜靜地聆聽,盡量不吭聲,怕的是又被黎眩說成是自己主動靠過去。
最終結論,黎眩對馬凌是欣賞的,這回的合作案很有機會促成。
安一色自然希望馬凌先生能夠如愿,不過,她更希望自己能夠躲過這一劫。
自打嘴巴的事情可千萬千萬不要發生在她身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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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吃完午餐返回藝廊后,馬凌立刻回到辦公室,好半天過后才又現身,但天色已經暗沈了。
「小娟,一色還在藝廊嗎?」馬凌問道。
「我在。」回答的是安一色本人。為了與黎眩合作,她知道馬先生忙翻了天。她身為馬先生的助理,又怎能先行離開?所以她一直待在藝廊里,等候馬先生的下一個指示。
「一色,能不能請妳幫個忙,把這份企劃書和合約草稿帶去給黎眩過目?」馬凌請托道。他急著返回辦公室就是為了擬定企劃案以及合約書,打鐵要趁熱,絕不能讓黎眩這尾大魚溜了。
「要我去找黎眩?」她嚇了一大跳!怎么會讓她去呢?
「有問題嗎?」
「我……這……」怎么辦?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方便是不是?」馬凌體諒地道:「沒關系,那我自己跑一趟好了,就麻煩妳留在藝廊等候駱先生過來,他一到,妳就先向他報告關于和黎眩合作的過程以及細節。早先我為了不讓消息泄漏,連老板都保密,但駱先生已經回國,而且跟黎眩的合作關系也往樂觀方向發展,是到了可以告知的時候了,就麻煩妳向駱先生做個簡報!
「駱!,駱先生要來藝廊?」多日不見,她原本還在慶幸自己的幸運,以為他又出國了。
「駱先生決定在臺灣居住一陣子,這些天忙著整理行李,所以延到今天才進藝廊。」
安一色立刻說道:「我去送文件給黎眩,至于跟駱先生報告一事,還是交給馬先生你來做吧!」與其跟駱希「談話」,她情愿去跟黎!复蛘獭埂!肝椰F在就把企劃書和合約書帶去飯店給他過目!
「黎,F在不住在飯店,我剛剛跟他通過電話,他回老家去了!柜R凌微笑道:「這樣最好,至少可以先避開謝法柔。」那女孩雖然年輕,卻有著強烈的主導欲望,雖然黎眩不一定會聽從她的意見,但老是有人從中作梗也很麻煩。
「黎;氐疥柮魃缴系膭e墅去了?」安一色脫口而出。
「妳怎么知道他的老家是在陽明山?」馬凌疑惑地問道。
「呃……猜的啦!有錢人不都住那種高級住宅區嗎?啊,已經不早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現在就把文件送過去!共铧c就泄漏了秘密。
「麻煩妳了!
「不會。」
「還有……」
「還有什么?」
「不管黎眩開出任何條件,妳都要小心應付,以不得罪他為前提!
言下之意,是要她卑躬屈膝。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盡量不得罪他,不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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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沒來過,這棟大別墅依然被照顧得極好,像是宮殿般的閃閃發亮。
在傭人的帶領下,安一色走進白色大門,通過綠樹掩映的花園,也看到了主屋前的游泳池。
「請這邊走!箓蛉藥е惨簧M入主屋。
從一樓玄關望過去,別墅的高貴氣息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少爺在三樓的起居室,麻煩妳上樓后往右邊走,第三間就是起居室,請妳自己上去。」傭人指路道。
「我知道了,謝謝妳!顾缇鸵娮R過黎家這棟寬敞而且豪華的大別墅,希望這回不會迷路了。
她按照傭人的指示,順著樓梯走上三樓,向右邊走,通過回廊,東看西看后,終于找到了起居室。
門是開著的。
坐在白沙發椅上的黎?⊙诺孟袷菑耐捁适吕镒叱鰜淼耐踝。
「妳來了!顾⑿χ!格R先生說妳會送資料過來!
心臟怦怦狂跳。不要緊張呀!不能緊張!可是……她的手卻一直發抖。
「是……是啊,馬先生要我把企劃書和合約書送來給你過目!股钗跉,安一色在黎眩的注視下走進去。還好,沒跌倒。恭敬地把企劃書和草約放在他的桌上后,她又道:「請你看完后跟馬先生聯絡,就這樣,我告辭了!顾⒖剔D身要走。
「真糟糕,妳怎么又主動來找我了呢?」黎眩充滿興味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逼得她不得不為自己解釋。
「我是奉上司之令,不得不來。是奉命,奉命的!聽好,我絕非主動,我是不可能主動再來找你的,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她用著抖顫的聲音,再三強調道!肝业墓ぷ魍瓿闪,告辭。」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起居室。
沖沖沖、跑跑跑、快逃快逃……
奇怪了,剛剛好像沒有經過這條走廊啊……這里是一大片的玻璃墻面,可以欣賞到室外的紅花綠葉。雖然現在是夜晚時分,可花園里的燈光除了映照花蕊外,還穿透玻璃墻,讓屋子里也變得燈影輝煌。
美麗極了,可惜她無心欣賞,急著找出路。
「奇怪,大門是在哪個方向呢?」走快一點、再走快一點!這棟別墅實在太大了,她現在應該到二樓了吧?
「往左邊走。」突然,黎眩的聲音從她背后響起。
他怎么跟來了?
安一色充耳不聞,只依靠自己的方向感找尋出路,只是,她的方向感失靈了,她再度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大門就在前面!怪甘居謥砹。
「不關你的事!」她忍不住回道。
「妳若往右邊跑,可是會沖進我的臥室里!
懂了,他想用欺敵戰術。
「你少唬我,我才不會上當!」她就偏偏要往右邊走,硬是推開一扇門。只是,她一推開門后,立刻就后悔了。果真是一間臥室。
這間寬敞的臥室寢飾以白色做為主調,搭配法式的衣柜、櫥柜以及沙發椅,看起來溫馨又典雅。
「真是你的房間。」她倉皇地轉身要逃,但是黎眩已經倚靠在門邊,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讓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她叫道。
「我會讓妳走的!顾紤械氐馈
「真的?」看來時間果然沖淡了一切,四年沒有交集,他與她,再無「罣礙」。
安一色咬住下唇,準備走出去。
黎眩的聲音卻又傳來!肝沂窍胱寠呑,也不希望再和妳碰上面,可是,現在卻有個大麻煩。我若跟『池畔藝廊』合作的話,我們就必須常常見面,妳能接受這種狀況嗎?這也就是我先前要妳辭職的原因了!
她愣住。的確是如此。
「如今唯一可以躲開我的方式,就是請妳離開『池畔藝廊』!顾裘嫉。
「辭職?」他又一次唆使她離開「池畔藝廊」。
「怎么?很為難嗎?妳就舍不得離開『池畔』?是什么原因讓妳無法走人?」他慢慢地走向她。
安一色下意識地往后退,想避開他!笡]、沒有為什么,我喜歡這份工作,所以才舍不得走!
「這么單純?」他步步進逼。
「就是這么單純。」她一直退、不斷地后退,但她已經退無可退,都被逼到床畔了。「黎眩,你不要再靠過來了!別再走過來了!」她忍不住制止他。雖然身后白色的柔軟大床看起來彷佛很舒服、很好睡的樣子,可現在不是躺下來的時候!
但就在她恍神的一瞬間,黎眩俊逸的容顏已經距離她不到十公分了。
嚇!她倒抽口氣,卻把他獨特的氣息給吸進心底深處,反射性地又往后一退,腳跟卻踢到床板,重心不穩,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哇!」她往軟綿綿的白色大床倒了下去。
砰!
躺平。
看她躺在床上,黎眩勾起唇角,站在床畔,彎下腰,俯視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蛋。
「一色,妳又為我躺下來了!褂州p又柔的磁嗓震得她心臟狂跳。怦怦怦……
「我哪有!你又在擴大解釋了,我是失去重心才會不小心躺下來的!」她急著挺起身子,卻差點跟他靠過來的俊臉貼個正著!竿!」又倒回床上去。
黎眩笑了!笂呌譃槲姨上聛砹。」
安一色驚駭地看著愈來愈靠近她的俊臉,萬一……萬一他也借口腳滑,這么一趴,那豈不是會直接壓住她?!
「黎眩,你──」
「你們……你們在做什么?」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訝然聲。
「謝法柔?」安一色愣住,看見謝法柔站在門口,她逮住機會,立刻滾下床。
躲開黎眩了!但,她卻無法辨識現在的心情是失望還是解脫?
此時此刻,她只能對謝法柔假笑!笂、妳好!」外帶一聲招呼。
謝法柔柳眉蹙起,仍舊不解地問道:「安一色,妳怎么會躺在黎先生的床上呢?」剛剛的景況像極了獵豹準備吃掉小白兔的樣子,但詭異的是,小白兔卻是一臉享受的模樣!奇怪了,怎么會這樣?黎眩的品味不可能會降低到這種程度的!
「妳別誤會,請聽我說!」安一色連忙解釋道:「我是不小心摔到床上,黎先生正要拉起我時,妳就出現了,事情很單純,請別想歪了!怪x法柔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出黎宅,可見他們的關系是非常的親密。
「我并沒有多想,是妳太緊張了!怪x法柔斜睨她一眼,調侃起她來。
「是、是嗎?」呵呵……原來是她太過自以為是了……
謝法柔冷冷一笑。安一色本來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野丫頭,粗粗魯魯的個性會弄出這種「畫面」來,倒也不必太過驚訝,而黎眩會幫她一把更是沒啥好奇怪的。
「不過我還是想奉勸妳一句,女孩子家舉止不莊重,是會貽笑大方的!」她訓斥她。
謝法柔根本看不起她,所以字字句句里都是對她的教訓,安一色明白,卻也只能忍氣吞聲,誰讓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我還是不懂,妳為什么會在這里?妳跟黎眩很熟嗎?」謝法柔對于她現身在黎眩的私人別墅里感到不解。
「不不不,我們不熟悉,一點兒都不熟悉,我只是奉命送文件過來罷了!顾摽谡f道。
「送文件?送什么文件?」謝法柔臉色一凜,追問道!笧槭裁瘩R凌先生是找妳出面跟我們交涉?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嗎?」
安一色嚇一大跳,連忙搖頭否認!覆皇沁@樣的!馬凌先生怎么可能看輕兩位呢?妳誤會了!顾瓷湫缘叵蚰兄鹘乔缶,可黎眩已經退到一旁涼快去,執行著「互不認識」的約定了。
見狀,安一色突然難過了起來,可是互不相識不就是她的要求與希望嗎?既然黎眩做到了,她傷心個什么勁兒呀?
「法柔,妳找我什么事?」不吭聲的黎眩這時候開了口,他的出聲也讓安一色稍稍喘了一口氣,她快被謝法柔給逼到語塞了。
謝法柔又睨了安一色一眼后,才看向黎眩。
「我是來跟你商量和『池畔藝廊』合作的問題,只是,看來『池畔藝廊』并不怎么在意我,竟然跳過我,直接找你接觸,所以,我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立場對合作案提出意見了!顾磉_出不滿。
糟糕!惹火謝法柔了。這么一來,會不會讓合作案告吹呀?畢竟謝法柔是黎眩的心上人,得罪她連帶地會讓黎眩對「池畔藝廊」產生不滿。
「法柔,妳想太多了!估柩5氐馈
謝法柔也輕輕回道:「也許是我年紀輕,不被信任,所以才……」
「不是這樣的!」安一色想要解釋!格R先生他只是──」
「夠了!」黎眩打斷她的話!赴残〗,妳請回吧!」他下逐客令。
糟糕!完蛋了!全搞砸了!從黎眩的態度就可以判斷出來──馬先生的努力全白費了!
「請聽我說!」安一色打算先安撫謝法柔,否則黎眩一旦為女朋友出頭,合作案肯定會告吹。
「安小姐,請回!」黎眩卻道。
「可是……」
「安小姐,」謝法柔看向她,眼神充滿著輕蔑!钙鋵崐叢槐囟嗾f,因為我也不想聽!若真要解釋的話,就請馬凌先生過來跟我溝通!
安一色頓時住了口。是啊,憑她的地位和立場,是沒有資格跟她說話的。
「妳可以走了吧?」黎眩又一次下逐客令。
就在這一瞬間,安一色感覺到他唇畔的嘲笑:勸妳快走偏不聽,結果自取其辱了吧!
「等一等!」謝法柔冷冷的阻止聲突然傳來!肝腋淖冎饕饬!既然安小姐想跟我談談,那我就聽聽她到底想跟我說什么?」她決定給安一色一個教訓!
「法柔,妳過來!安小姐,妳請回去!」黎眩卻命令著,而且口氣不善。
黎眩的不耐煩終于讓兩姝安靜下來,不敢再造次。
「好吧,那、那我走了!拱惨簧桓叶毫,快速地走出臥室。
「出門后向右走,轉個彎就會看見樓梯,可以直通花園,大門就在不遠處!估柩V甘局晳T在黎家別墅迷路的安一色如何離開。
安一色不敢吭聲,悶著頭快步走,不敢回頭再看一眼,就怕看到了被嫌棄的臉色。
謝法柔看向他。「黎──」
黎眩打斷謝法柔的話!冈瓌t上,我答應跟『池畔藝廊』合作!箻O快地,他說出了決定。
謝法柔臉色一變,卻也不敢多言。
「我明白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顾宄男愿,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那好,后續問題就交給妳處理。我累了,妳也該回家休息了!
「好的!怪x法柔輕輕應了聲,退出黎家別墅,準備繼續跟馬凌打一回合約戰爭。雖然她仍舊無法理解黎眩的決定,可是她還是會繼續替黎眩爭取最佳權益。因為,這不僅是展現自己實力的機會,更可以因而得到黎眩的重視。她知道自己是最棒的,也唯有她才能匹配得上黎眩。
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