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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登報作廢 第六章
作者:連清
  安一色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想到謝法柔看見她躺在黎眩的床上卻毫無反應,這只證明了一件事──她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中,完全不認為她有勾引黎眩的本事。

  事實上也是如此吧!

  尤其黎眩還要求她離開黎家,這代表著他最后選擇了支持謝法柔,看來「池畔藝廊」跟他的合作案岌岌可危了。

  這下子該怎么跟馬凌先生交代呢?怎么辦?

  整夜,安一色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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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安一色硬著頭皮、頂著一雙熊貓眼前往藝廊,準備跟馬先生報告這則不幸的消息。

  但,在她走進辦公室之前,卻先一步聽到里面傳出來的討論聲。

  「要跟黎眩合作?」駱希問。

  「是的,一旦和黎眩合作,對『池畔藝廊』的知名度絕對有正面的提升作用!柜R凌向他報告擬定的計劃!高@件事情原本該在昨晚就向你報告的,不過你臨時取消約見,我又聯絡不上你,才會延遲到現在!

  「沒關系,現在知道也無所謂。既然我爹地把藝廊交給你管理,就是信任馬叔你的專業能力,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沒有意見,也傾全力支持,你就放手去做吧!」駱希當然清楚黎眩目前在國際藝術圈的名望,畢竟他倆曾經是「蔚藍學園」的同學,而且仇怨也是在當時所結下的。四年前,他看不起黎家,更不以為黎眩擁有藝術才華,沒想到他卻在短短的四年間急速竄紅,甚至還揚名國際畫壇,真不知道那些人的鑒賞力出了什么問題。

  只是,黎眩的成名既然已經成為事實,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并且把握機會,利用他的名氣來為自家的藝廊奠基。

  「謝謝您原諒我的事先保密!箾]有怪罪他秘而不宣的做法,教馬凌總算松了一口氣。

  「不過,在辦妥黎眩的畫展后,我有個重要工作要交代給你。最近我簽了一位新生代畫家,也打算力捧他,在『池畔藝廊』展完黎眩的畫作后,你立刻安排這位新畫家接手后面的檔期,并且全力支持,把他的名氣打響出來!

  「是的。」少東既然交代了,他自然得遵從。

  「對了,一色呢?」駱希問道。

  「她……她在門口!柜R凌一轉頭,恰巧看見她。

  駱?聪蛩α。

  「一色,妳來得正好,我有事找妳!顾沧巫蔚卣f著。

  「喔。」不知在開心個什么勁兒?還是跟他拉開點距離好。雖然從他「強押」她去欣賞猛男秀后,是沒有再出現什么奇怪的舉動,可他「神經兮兮」的本質應該沒有太大的改變吧!「找我有什么事?呃,應該是不重要的事情吧?那好,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是關于黎眩的,他──」

  「一色,妳做得很好!黎眩一大早就跟我通過電話,他決定跟我們合作了!」馬凌開心地搶話。

  「啥?!」安一色愣住。

  「我還想問妳是怎么一回事呢?昨夜才剛送草約和企劃案去給他過目,怎么他就立刻答應要跟我們合作了?妳是不是跟他做了什么溝通?」

  「溝通?我……」她還是無法回神。

  「怎么啦?」

  她牽強地笑笑,道:「沒什么。黎眩答應要合作,真好,他答應就好,這樣就對藝廊有了交代……」她胡涂了,怎么會變成這樣?她還以為無望了呢!不過黎眩既然答應簽下合約了,她也別多嘴再重述昨日之事了。

  駱希也很滿意地說:「妳做得很好,幫藝廊立下了大功勞,我很開心。只是,他為什么會答應呢?」他倒是想問問其中的原由,藉此探究安一色是怎么看待黎眩的。

  「黎眩自然是認為跟『池畔藝廊』合作才會成功,所以才同意的。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么選擇對他最有利。」她回道。

  駱希又道:「我聽馬叔說,黎眩跟謝法柔連手讓妳吃了不少苦頭──」

  她搶話道:「這事不重要,總之他答應了,我們就是勝利者,F在該要研究的是,如何讓這次的畫展成功,為『池畔藝廊』打造記錄!

  「好……」駱希也樂意改變話題。安一色口口聲聲都在維護藝廊的利益,對黎眩挺不屑的。看來,四年前的作廢宣言狠很地傷透了她,她是徹底地把黎眩摒除在心房之外了,這現象對他而言可是好事一樁!肝覀儼阎攸c擺在如何利用黎眩的知名度為藝廊創造價值!顾粗惨簧冻隽四ㄓ懞玫男θ。「還有,等黎眩的畫展結束后,我會送妳一個大驚喜。」

  「驚喜?什么樣的驚喜?」她暗驚。駱希又要出什么鬼主意了?

  駱希神秘兮兮地道:「先不告訴妳,等時候到了,妳就會明白。」

  「我不想等,能不能麻煩你先透露?我現在就想知道。」她可不想被他嚇死。

  「不好!顾^續丟出神秘兮兮的笑容,還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就是要妳心里有著懸念與期待,到時候答案一揭曉,妳才會比現在開心一萬倍。」

  才怪哩!她只覺得好可怕!駱希的神情分明像只心懷不軌的大野狼。那個驚喜到底是什么東西,她才不敢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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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用咖啡!

  「謝謝。」

  馬凌的笑容一直沒有中斷過,而對于兩位貴賓,也絲毫不敢怠慢。

  待一番寒暄過后,謝法柔也不再客套了,直接轉入主題上。

  「我仔細研究過馬先生所擬的企劃案了,我跟黎先生對你的安排都很滿意,在你的規劃之下,我想是可以為黎先生開發出更多的畫迷來。而廣告與宣傳預算的排定以及使用方式,我也沒意見!顾K于不得不承認馬凌的能力確實高竿。不過,她先前對「池畔藝廊」的排斥也沒有錯,不就是因為她的挑剔,才能讓馬凌更加用心嗎?說到底,她才是鞭策者與勝利者。

  馬凌松了口氣,道:「謝謝妳的稱贊,謝小姐年紀雖輕,但在這幾次的交談中,我同樣也感受到妳在經紀人的這個身分上,表現得相當出色!

  「是嗎?」謝法柔淡淡一笑。她早就知道自己本事驚人,不需要別人多嘴。

  在一旁悠閑地啜飲咖啡的黎眩完全沒有任何表示,但謝法柔相信他跟她是站在同一陣在線的。

  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柜R凌道。

  門一開,露出安一色焦躁的小臉來。

  「怎么啦?」馬凌問著。

  「馬先生。」安一色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喚到身邊后,附在他耳畔道:「糟糕了!楊律師昨晚送來的合約書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不得已之下,我打了電話麻煩楊律師再重擬一份,可是楊律師現在不在事務所,她的助理已經幫忙找人了,可是現在怎么辦?怎么跟謝法柔說?」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呢?」馬凌也傻眼了,他請來兩位貴客就是為了簽約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合約書明明就放在柜子里的,可我找遍了整間辦公室,就是找不到!」

  「是不是合約書出了問題?」謝法柔問道,耳尖的她聽到了幾句話。

  「呃!」她的耳朵也太靈了點吧?

  「合約書不見了是嗎?」謝法柔瞄著安一色的表情,忍不住搖起頭來!肝腋柘壬菑陌倜χ袚芸者^來跟『池畔』簽合約的,這么重要的程序現在卻出了差錯,你們這么粗心的辦事方式,又讓我開始放心不下了!顾冻鲆桓薄冈缰罆鰡栴}」的表情。

  安一色面紅耳赤,尷尬地道:「請兩位等一下,我馬上去處理這件事,請等我一下!」說完后,她立刻奔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辦事的?」謝法柔忍不住又搖搖頭。與她相較起來,安一色的愚蠢真是令人受不了,果然是一株上不了臺面的野草。

  「黎──」她回首,卻看見黎眩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改闳ツ膬?」她錯愕地問。

  黎;仡^,疑惑的表情彷佛謝法柔問了個白癡問題似的。「不是要去簽約?」

  「可是合約書不見了呀!」

  「那就走一趟律師事務所。妳不是說我們趕時間嗎?那就別耽擱了!拐f完后,他走出去,留下不明所以的馬凌與謝法柔。等到謝法柔回過神追出去時,黎眩已經開著車子飛馳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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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安一色攔下出租車,報上律師事務所的地址后,催促著開車的胖司機趕路!嘎闊┠汩_快一點好嗎?我趕時間!」

  「好,沒問題,看我的!」體型圓滾滾,塞滿整張駕駛座的胖司機爽快地回應。他的外號叫「臺北一陣風」,多年來開著小黃橫行臺北街頭,可是通行無阻,開遍天下無敵手呢!「妳坐好了!」咻,油門猛力一踩,飆過黃燈。

  「哇!」安一色嚇一大跳,胖司機車子也開得太猛、太狠了吧?

  「看我的厲害!妳坐穩了!超級大轉彎──」

  「哇!」安一色白了臉,緊緊抓住椅子。司機回轉后開始蛇行,一輛接一輛地猛超車。

  他的開車技術十分勇猛,難怪拜托他開快時會兩眼發亮,一口氣就答應下來。

  可是……她現在好后悔!

  她是急著趕去律師事務所,可是,在這種狀況下萬一出了車禍、賠掉性命,那可不是一個衰字了得啊!

  「司機先生!不、不用了!我……我不趕時間了!麻煩你開慢一點兒、開慢一點……」

  「來不及了!」

  「啥?」

  胖司機突然驚恐地道:「我慢不下來!」

  「什么?,為什──哇!」

  砰!

  尖叫聲與車輪磨地的聲音同時響起,接著,沖撞聲驚天動地地響徹臺北街頭!轟隆一聲巨響后,出租車終于停了下來。

  「啊!痛!痛、痛……好痛喔……」安一色在撞車的一瞬間,雙手緊緊護住腦袋瓜子,而且全身縮在后座上,這才減緩了沖撞時的力道。

  一會兒后,安一色慢慢地探出頭來,驚惶地問著首當其沖的胖司機道:「你、你……你有沒有怎么樣?還好吧?」

  「啊啊啊……還、還好……啊……」噢,腰好痛!肯定扭到了。

  喀!

  后車門突然被打開來。

  是救護人員嗎?他們來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安一色抬眼一瞧,看到車門外的人時,大吃了一驚!

  「你……黎、黎眩?!」他怎么會在這里?

  黎眩冷寒的面容在瞧見她吃驚的表情后,終于稍稍緩和下來。

  「妳沒事吧?」他的問話依然緊繃。

  「我……還好!蛊婀郑擅磾[出一張生氣的臉孔?拜托,出車禍的人是她耶!他氣什么。

  「我扶妳出來。身體可以動嗎?」黎眩伸出手,謹慎地問明她的狀況。

  她咬了咬下唇,道:「可以!拱咽稚斐鋈ィ唤o他。

  黎眩立刻彎身將她抱出出租車外,并且住另一輛車子走去。

  「等一等!喂,先生!你也救救我啊……」一百五十公斤重的司機看見有人挺身相救,也哀聲祈求道:「麻煩你也抱我出去吧!救救我,我被塞得好難過啊……」

  「你等救護車!」黎眩冷冷地撂話。

  「啊……我的腳被夾得好痛!喂……抱我出去、救我出去啊!喂……先生、先生──」

  黎眩壓根兒不理會身后的求救聲,只抱著安一色回到自己的座車。

  一路上,安一色又成為被注目的焦點。被大帥哥抱住,羨煞了一群圍觀的女性,扼腕的她們好氣沒有搭上那輛出事的出租車,然后被這位帥到爆的帥哥搭救。

  「我送妳去醫院做檢查!估柩0阉旁诟瘪{駛座上,說道。

  「不、不用了!我沒事,不必上醫院了!」呃……腳踝怪怪的,但她不想說。

  他頓了下,道:「不去醫院,那我送妳回去!估柩M笠曠R,掃了眼因撞上電線桿而凹毀的出租車車頭,眸光森冷。

  當他親眼目睹車頭撞上電線桿的那一剎,差點沒肝膽俱裂,那抹恐懼滋味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嘗到的,幸虧她人平安,否則的話……

  冷厲地再掃過那輛出租車一眼后,黎眩踩下油門。

  癱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安一色看著行車的方向,愈想愈覺得不對勁,似乎有什么事給忘了……「等等!我不能回家,我還不能回去!我得去律師事務所,我的合約書還沒處理!對了,你怎么會在車禍現場?你不是該待在藝廊等我把合約書拿回去嗎?」

  「我沒時間等,決定跟妳走一趟律師事務所,車子就跟在妳后面,親眼看著妳搭乘的出租車撞上了電線桿。」那一剎那的驚恐,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原來如此!顾以為他有心電感應,臆測到她會出車禍,才會現身出來英雄救美,原來,是她想太多了,他不過是在爭取時效而已。

  「到家了。」黎眩慢慢地把車停進停車格。

  安一色卻賴著不動。「我不是說還不能回去嗎?你開車送我到律師事務所吧,咱們還是把合約的事情定下來,以免又節外生枝。」

  他看著她。「怎么,妳很怕我跑掉?」

  「我……」她斂下眼,不敢直視他咄咄逼人的眼眸。

  「放心,我不會跑掉!箰偠拇派鱽硭谋WC。

  聞言,安一色莫名地感到渾身燥熱,總覺得他的話里似乎包藏著另一層涵義。

  呀,討厭討厭!她想到哪里去了嘛!黎眩只是在談公事而已,她怎么能夠自行演繹他是在對她許下承諾呢?

  「妳就安心地返家休息,這紙合約,我絕對會簽下的!顾髦氐卦手Z她。

  「你說的喔!」心一喜,安一色抬起眼面對他,迎上那兩道深邃的眸光,她差點沈醉了。

  「是,我說的,我保證。妳可以安心回家休息了吧?」

  她點點頭,道:「好。」打開車門,右腳一著地,一股疼痛卻倏地襲上心窩。「呀!痛!」她縮回腳。

  「還是讓我送妳上樓吧!」黎眩干脆下車,繞到她身邊。

  「不用了!」她緊張地拒絕他,嘗試再踩地!杆弧猛窗 

  「就別再逞強了!估柩2蝗菟芙^地直接扶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帶回位于三樓的安家。

  倚偎在他身上,安一色情緒緊繃。

  打開家門,進了屋。又跟他同處一室了,而且這種情況還是由她自己制造出來的,并非黎眩糾纏她。

  「家里沒人?」黎眩把安一色安置在沙發上,問著。安宅的樣子跟四年前一模一樣,只是氣氛變得冷清許多。

  她回道:「現在家里就我一個人住,我爸媽跟朋友合伙到南投開民宿賺錢,我弟現在念高中,住了校,也在學畫,每天都很忙碌,只能偶爾回家一趟!

  「這么說來,這屋子里就只剩下妳跟我嘍?」他意味深長地說著。

  「是、是呀……」心跳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起來。「你回去吧,萬一讓謝小姐知道我跟你同處一屋,她會誤會的!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跟法柔走在一塊兒的?」他不理會,反倒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還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安一色的身體顫了下,不自覺地咬住下唇。她承認,她很想知道,可是卻不敢開口追問,因為她沒有資格。

  她沒開口,黎眩卻主動答道:「在我出國后沒多久,就在巴黎遇見了法柔,她也在法國留學,還選擇了藝術方面的課程,這四年來,更對藝術經紀產生興趣,積極地要加入這個行業!

  「于是你就跟她結伴游走各國,一邊談戀愛、一邊兼顧學業與工作,演起夫唱婦隨的幸福戲碼來!顾龁÷暯拥。

  「妳羨慕了?」他突然一問。

  她嚇一大跳!笧槭裁催@么說?」

  黑眸瞅住她不放!敢驗槲野l現妳非常顧忌謝法柔,甚至還很怕她。」

  安一色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哇,好痛!倏地又跌坐回去,可她顧不得疼痛,為自己辯解更重要。

  「黎眩,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對她有所顧忌,也不是害怕她,而是尊重。我尊重她的專業,尊重她是你女朋友的身分,所以才會對她避而遠之。」她不斷地解釋著!肝以趺锤彝浤銈兪且粚,而且還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金童玉女呢……」

  「好酸的口氣,我愈聽倒愈覺得妳似乎在妒忌法柔呢!」

  「我妒忌?!我……咳咳咳……我妒忌?咳……呃……」被口水嗆到,她狂咳,而且一時忘記,右腳又踩了地,痛得她哇哇大叫!缚瓤瓤取赐赐!我怎么會妒忌呢?我妒忌個什么勁兒呀?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干么去妒忌謝法柔?我又沒有這種資格,啊……痛痛痛……」

  「但我總覺得妳把法柔當成第三者在討厭。」

  「冤枉。 顾痔饋。嘶……好痛!「胡說!你胡說八道,你亂給我扣帽子!我怎么會把謝法柔當成第三者呢?跟你交往的人是她,我才是局外人耶!」

  「既然如此,那妳的眼睛為什么紅了?」黎眩問她。

  「我眼紅?」她一驚,立刻揉著眼睛!敢欢ㄊ悄_痛的關系啦!我腳痛,痛到流眼淚了。」她一蹦一蹦地跳到柜子前打開抽屜,找出眼藥水要點上。

  「不是心虛?」黎眩卻沒有停止對她的諷刺,還把話愈說愈重。

  「你夠了沒?別一直誣賴我!」

  「我沒有誣賴,我倒覺得像是說中了妳的心底事,把妳給嚇哭了。」他看著她濕潤又紅透的杏眼道。

  「你又胡說了!誰說我在哭?你沒看見我剛剛點眼藥水嗎?我剛才點了眼藥水消腫!」她拚命搖晃著手中的藥水瓶證明!高@是眼藥水!我點了眼藥水,你看到的是眼藥水,才不是淚!不是淚……」

  「那串淚珠已經滑落到妳的唇邊了!顾p嘆道。

  「你給我閉嘴!」她咬牙迸話。

  「要不要我幫妳擦掉眼淚?」他起身。

  「不要靠近我!」她的聲音粗嗄到不行,她的心糾結到痛了。

  沒錯,她是嫉妒謝法柔,但她不能也不敢承認。怎能承認呢?當初是她自己放棄黎眩,四年過去了,她以為自己會遺忘的,但,他的身影卻盤踞得愈深,根植得愈厲害!怎么會這樣?她也不明白!

  她閉了閉眼,逼自己鎮定下來!负昧耍酱藶橹沽。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我想睡覺,你可以走了!

  「要不要我扶妳回房間?」他的唇瓣悄悄地勾起一抹微笑。

  「不用你扶!」她拒絕道,一步一步吃力地走回臥室,上床,拉起被單就蒙頭蓋住,悶聲趕人!改慊厝グ!快走、快走、快走──」

  「真要我走?」

  「快走!」她吼,用盡全力地嘶吼道。

  四年前,黎眩傷了她的尊嚴,所以她強勢地趕他走。

  四年后,她又同樣地為了自己的尊嚴而趕走他。

  但,兩者之間的心情不一樣,心態也不同了,她比誰都明白的。

  四年前的她,驕傲又自大,是以拒絕者的姿態面對著黎眩。

  四年后的她,則是不敢面對自己既羨慕、又嫉妒的心情──

  丟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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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安一色這段時間會夜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哪怕在睡夢里也會煩惱與掙扎吧!

  想到這里,黎眩不由得笑了。這個別扭女孩終于得正視自己的感情了。

  當年他決定以時間換取空間的做法果然正確,他所預期的答案果然顯現出來了!

  回溯當年,他若是執意與一色糾纏下去,那么性格強悍、斗起氣來什么都不顧的她,最終只會把他推到天邊外,并且再沒有挽回的余地。

  這也是他四年前當機立斷地決定放手的原因。他要讓她喘口氣,讓她在沒有他的日子里重新思考,思考與他之間的感情、思考與他在一起的得與失。反正他們都還年輕,有得是時間可以消磨。

  四年過后,他再度現身在她眼前,并且故意讓她面對謝法柔,果然,一色慌了、亂了,而且無法漠視對他的感情。現在的一色,驚慌不已。

  接下來,為了讓她「覺醒」,也到了該下「重手」的時候了。

  「在想什么?」謝法柔端著咖啡過來,溫柔地放在茶幾上。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向來都是被傭人服侍慣的,誰敢勞駕她動手泡咖啡?唯獨對黎眩,她卻非常樂意伺候,因為跟他在一起就會有面子,也才能立足于頂點之上!赣X得開心吧?這次的畫展果然空前成功。因為不曝光策略所營造出來的神秘感,不僅吸引了更多畫迷對你產生注意力,也讓畫迷在觀畫的同時用心去體會你畫作里的意涵、你作畫時的心情,以及你想傳達的意念。黎眩之畫在這十天里,儼然成了焦點話題,成為全臺灣談論的重點!

  「是啊,這回的畫展確實辦得相當成功!估柩`嬛Х龋樕喜⑽从械靡庵。

  「雖然我當初并不看好『池畔藝廊』的能力,但馬凌也算是及格了。說到底,也是靠我把每一項細節都仔仔細細地做了安排,才能讓他把任務順利完成的!顾胱C明的,是她厥功甚偉。

  「辛苦妳了。」他笑了笑。

  「為了你,再辛苦也無所謂。」謝法柔坐下。「我可不像『某人』,只會搞破壞。」她嘲弄地一笑,還直搖頭!肝艺媸遣幻靼祝R凌怎么會選擇她當助理?一個連簡單工作都做不好的助理,要來何用?那天她把合約書搞丟了,結果說要找律師處理,卻是一去不回,直到今天畫展都已經結束了,也沒再見她出現過,看樣子她是逃避責任,躲起來了!

  安一色車禍受傷后就在家中休養,因為她的腳傷需要一段時間復原,而她受傷的原因除了馬凌與他外,沒人知道。應他的要求,馬凌讓一色休假,并且保密不對外公布。

  雖然馬凌不明白他為何會特別關注安一色,但沒敢多問。況且,對「池畔藝廊」而言,只要能順利與他合作就夠了。

  「妳很不欣賞安一色?」他看著法柔不屑的眼。

  她冷冷地笑:「我沒有不欣賞她,而是從頭到尾就沒把她放在心上!顾粗荒樕钌虻谋砬!傅故悄,對她……似乎特別的關注!顾岢鲆蓡杹,即便覺得不應該,也認為黎眩的品味沒那么低,可女性的直覺還是警告她──情況有點兒詭異。

  「妳不是說下午兩點有記者要做專訪嗎?」黎眩忽然改變話題,問道。

  「是的,午餐過后我們就直接去報社。」她答道,笑了?此稽c兒都不想談安一色,可見得是她多心了。

  「那走吧!」他起身。

  「現在時間還早。」

  「我們先去接個人!估柩s徑自走出門。

  「接人?接誰?」謝法柔急忙拿起包包,跟著出去。

  黎眩沒回答,只是一徑地走,謝法柔無奈,也只能跟著他的腳步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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