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香云還是紅著眼,精神不濟(jì)的去上班,她知道昨天的戲她演得很成功,因為孟仲儒氣沖沖出去后便不曾回來,可見得她的無理取鬧真的惹惱他了。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反而好想大哭一場。
她才剛到辦公室,皮包都還未放下,便讓氣沖沖的Candy匆忙的拉到樓梯間說話。
“虧我對你推心置腹,將你當(dāng)好姐妹,這么重要的事你竟瞞著我!”Gandy雙手叉腰氣壞瞪著她。
“什么事?”香云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是孟氏財團(tuán)二公子夫人這件事!”
香云驚訝地瞪著她,“你怎么知道?”
“現(xiàn)在大概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你三年前就嫁給總經(jīng)理了為什么不說?你不說,總經(jīng)理也沒說,你們夫妻倆是耍我們這些手下玩是不是?”
“我沒有!
“大家都說你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員工才隱瞞的,認(rèn)為我們沒那個資格知道你們大人物的事!彼娴暮茈y相信性情溫和有禮的香云會是個勢利之人。
“不是的!毕阍朴昧u頭急切的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一切說來話長,我也不是你們所以為的大人物!
她落寞的神態(tài)與苦澀的語氣令Candy感到不忍,不由得放軟語氣,“其實這是你們的事,你不說也沒人敢說什么,雖然我很想很想知道啦。而且管它多長,總有說完的一天,你說多少我聽多少。”
香云感激一笑,輕嘆一聲才娓娓道出其中的內(nèi)幕。
“當(dāng)時我氣憤的離開臺灣只想找一個和他無關(guān)的地方,在找工作時也特地找與他無關(guān)的公司,誰知道公司竟然成為孟氏集團(tuán)的子公司!彼p笑,感嘆上蒼的捉弄!氨緛硐胪怂,但是他卻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讓我不知所措,更慘的是離開他的決心一天比一天薄弱!苯咏y,離開他更難。
“我一直很內(nèi)疚隱瞞你們!庇绕涫荂andy如此照顧自己,她的良心真的感到很不安!拔覍嵲谑遣恢廊绾螁X才一直瞞著的,我絕不是故意不說的,你要相信我!
“你這個笨蛋,有話就直說,想那么多做什么?”Candy不客氣地數(shù)落著。難怪香云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怕說了,會失去你們這些朋友嘛。”
“真正的朋友才不會因為這種事就斷了友誼!盋andy輕哼道,“相對的,你不敢對總經(jīng)理坦白愛意也是害怕失去他,對不對?”
“他最恨欺騙,我怎能說得出口!
“真正的愛情和友情一樣是禁得起考驗的,他會了解你的用心良苦!彼参考娲驓馀牧伺乃募珙^。
香云卻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里明白是不可能的事。
不曉得是不是知道事跡敗露的關(guān)系,香云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僅僅幾分鐘的路程她卻感到有如一世紀(jì)那么長。她敏感的發(fā)現(xiàn)昔日笑容可掬、親切溫和的同事今日全變樣了。有人輕蔑睨著她瞧,有人尖酸刻薄的挖苦,有人諂媚的巴結(jié),更多的人是回避著不和她說話。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把孟仲儒的腦袋扭下來當(dāng)球踢。
她怒氣沖沖地沖進(jìn)他的辦公室,一開門便吼:“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說話不守信用?”
孟仲儒被她吼得一愣一愣。昨天的壞心情還未消退,她又亂發(fā)脾氣,她究竟想做什么?
“別以為你是我的妻子就可以胡來!彼幊恋淖⒁曋。“還有請你說明白我哪里不守信用了?”
香云氣紅了眼,也因他冷酷的話語感到心痛!笆悄闶逞栽谙,我們說好先不公布我們是夫妻之事,可是現(xiàn)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我也沒說。”
他瞇起眼眸冷冽的盯著她,咬牙道:“從來沒有人敢懷疑我的信用!
痛恨自己在這種惡劣的情形下還是不可自拔迷戀著她,他是著了什么魔,為什么她對他還是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我們兩人都沒說,那是誰多嘴?鬼說的嗎?”
“哼,誰說出去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彼I諷地勾出一抹冷笑!敖(jīng)過昨天,我終于明白你當(dāng)初為何執(zhí)意不肯說出我們兩人的婚姻關(guān)系,看來你老早就計劃好不要這段婚姻對不對?你是不是想和維德——”
“別扯開話題,既然你先失信,我也用不著再當(dāng)你勞什子的秘書。”她吼完便轉(zhuǎn)過身,趕在眼淚奪眶而出前沖了出去。
她是否該感謝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機(jī)會,讓她可以不用每天面對著他,受盡相思之苦與煎熬。
盛怒中的兩個人怎么想得到這一切全是哈琳娜心有不甘所做的惡劣報復(fù)。
兩人惡劣的關(guān)系一直持續(xù)了兩個多月,在一個下雨的夜晚,香云留下一封辭呈并簡單交代會回臺灣后就離去。
巴黎孟氏財團(tuán)分公司最近一直籠罩在低氣壓里,尤其是愈近低氣壓中心,緊繃、陰霾、凝滯、火藥味的氣氛愈是嚴(yán)重,直逼得人喘不過氣來,搞得全公司上下一致認(rèn)為能不接近十樓的總經(jīng)理室就不接近。
自從總經(jīng)理夫人負(fù)氣不做秘書當(dāng)回統(tǒng)計員后,總經(jīng)理室已經(jīng)換了不下二十位的秘書,有不少人是被罵哭、氣哭,也有人是被陰鷙的氛圍嚇得快不能呼吸而逃之夭夭。而這種情形在一個多月前總經(jīng)理夫人離開公司后更是嚴(yán)重,目前總經(jīng)理秘書的位子空缺,因為沒人敢做。
諾大的十樓辦公室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不曉得其中因由的人還以為在十樓工作的十幾個人類都不是人而全是幽靈,因為沒有人敢發(fā)出半點聲響,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注意又引起一場風(fēng)暴。
而罪魁禍?zhǔn)椎拿现偃搴芸酥频夭蛔屪约旱那榫w感染到公司員工,但過重的工作量令他三十年來良好的修養(yǎng)幾乎瓦解殆盡,別說他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接觸到他的最愛了,最困擾他的是和香云愈來愈惡劣的關(guān)系。任憑他好話說盡、細(xì)聲誘哄、威脅利誘就是無法令她說出自己的心結(jié)。最過分的是她竟然包袱一收就回臺灣去了,留下一大堆的疑問與煩悶給快氣爆的他。
他發(fā)誓他非得弄清楚自己哪里得罪她、她想怎么樣?她到底要做什么?他一定會搞清楚的。
于是,孟仲儒拿出研究化石古物努力不懈的精神與耐力調(diào)查她所有的事,只要查清楚就能解開他的疑惑了。
但是,當(dāng)他拿到關(guān)于臺灣傳來的調(diào)查報告書后卻發(fā)現(xiàn)了一堆問題。
孟仲儒不發(fā)一語盯著手中的紙張,上頭寫著自香云上大學(xué)后與到巴黎為止的一切情況,她生活過得很正常很規(guī)律,可以說是單調(diào)了些。
讓他感到迷惑的是,找不到三年前她之所以和他協(xié)議結(jié)婚的原因,那個出國工作、她的雙親不同意的男朋友——張磊。
沒有張磊這個人的存在,她的生活中不曾出現(xiàn)過這號人物。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他們太會隱瞞,瞞得連她父母都不曉得有張磊這個人,便是張磊是個虛設(shè)出來的人物。而他以為后者的假設(shè)正確。
既然沒有張磊,理所當(dāng)然岳父岳母亦不可能因一個虛設(shè)的人而對她逼婚。
那她為什么要提出協(xié)議?
事實上,自大一下學(xué)期起她便不曾和異性交往過密,生活很單純,除了同學(xué)外和她最接近的男人只有一個,就是他孟仲儒。
這個結(jié)論讓他的心臟不由自主漏跳了好幾拍,但很快的這股突來的喜悅就讓腦子里漸漸浮現(xiàn)、明朗的認(rèn)知沖刷掉了。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他!
騙他張磊的存在,騙他受父母逼婚,還對他騙婚!
算算,她欠他好幾個解釋,這回她非交代清楚。
他才打定主意,橡木門板響起一聲小得快聽不到的敲門聲。
“進(jìn)來。”
“總、總經(jīng)理,莎莉·連恩來訪!笨吹剿麛Q起濃眉,女職員嚇得又道:“我已經(jīng)告訴過她總經(jīng)理不見任何人,但是她堅持不走,而且還兇——”
“你滾開!”女職員還未說完,莎莉的斥喝聲便不客氣傳了進(jìn)來,隨即她人也跟著出現(xiàn)。“仲儒,你不守信用!
莎莉扭腰擺臀自門口走進(jìn)來,卻被他陰鷥的臉孔嚇得不敢再往前。
“連恩小姐,在這里你是客人,請不要使喚我的員工,對他們客氣點!泵现偃謇涞目粗
莎莉瞪大了眼,一臉的不敢相信,她尖叫道:“你為了個小職員罵我?”
從小到大有誰敢對她不客氣,誰不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給她面子。
“小職員也是人,同樣具有人權(quán)!彼p蔑一哼,納悶從前怎么忍受得了這種驕縱的大小姐,才不過多久,現(xiàn)在連對她們裝聾做啞都做不到,看來他的修養(yǎng)果然退化了。
莎莉氣極了,但卻以驚奇的目光注視著他,覺得他今日看起來非常不一樣,雖然仍是英挺偉岸、陽剛味十足,但卻少了份呆頭呆腦的拙樣,多了點危險的氣息,令人膽怯,不過她更喜歡這樣的他,讓人無法抵抗他致命的魅惑。
“對不起,還不都是因為你都沒來找人家,人家急著見你才會失禮嘛!彼街桨耆鰦傻溃骸澳憔蛣e生氣,原諒我這一次嘛。”
“連恩小姐,我直接說明,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想和你發(fā)展任何關(guān)系!彼淇岬卦偻断乱活w炸彈,“而且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騙人!”
“我沒必要騙你。”他嘴角的笑意未達(dá)眼里。
他冷酷無情的態(tài)度,讓她氣白了臉,“既然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當(dāng)天就該告訴我!
“這是我的家務(wù)事,我有什么理由應(yīng)該告訴不相干的人。”他與大哥果然是親兄弟,瞧,他連大哥無情的口吻都學(xué)得十分相像。
“你……你如此無禮對待我,難道你不要兩家的合作關(guān)系了?”
“若是與貴公司合作的代價是要犧牲我的婚姻,抱歉,這份合作關(guān)系可能得再評估了!
她羞憤交加瞪視著他道:“好,我一定會將你的決定轉(zhuǎn)告家父。”
“慢走,不送了!
孟仲懦真誠笑著目送她離去,感到心情好了些,但過不了多久,又有事情來煩。
“總經(jīng)理,臺灣來的電話。”
他才按下鍵,衛(wèi)星影像還未傳來便冒出一聲憤怒的斥罵聲。
“你叫孟仲儒那個混蛋馬上、立刻給我滾回來!”
是孟季儒那個害他在這兒蹲了好幾個月的混蛋。
“你還知道和我聯(lián)絡(luò)?”孟仲儒盯著螢?zāi)恢械目∧樞Φ藐幧?br />
孟季儒趕緊岔開話題辯解道:“嘿,二哥,這話不是我罵的,我只是將大哥的話傳達(dá)給你聽。”
他的奸計沒能得逞,孟仲儒仍是堅持著,“你害我在這里受苦這么久,你說你該如何補(bǔ)償我,你在外頭逍遙快活時可曾想到我會被一堆數(shù)字壓死?”
“不會啦,以二哥你的能力,在那個小公司代個幾天的班是小事一樁,根本是大材小用!泵霞救逡荒樥~媚討好陪笑著。
“哼。”終歸是親兄弟,他懶得和他計較。
擅長察言觀色的孟季儒一看他不計較,趕緊開口說:“二哥,你何時滾回來?”
“就看你何時滾過來收拾這里的爛攤子!彼怂谎。
“可是這樣我就看不到好戲了耶!
他話中的興奮與笑彎了的眼讓孟仲儒坐直身子,警戒的盯著他。
“什么好戲?”他不喜歡季儒那賊頭賊腦的樣子,似乎在算計著什么。
“看家庭亂倫劇,二嫂改嫁大伯呀!”
孟仲儒一聽臉就氣黑了,不待結(jié)束和孟季儒的談話,立即準(zhǔn)備搭飛機(jī)回臺灣,教訓(xùn)那個會讓他氣死的妻子。
香云愁眉苦臉瞪著灰暗的天空發(fā)呆,她的心情憂郁惡劣得讓她想大哭一場。
她真的是笨到極點了,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笨的人了,她怎么會想到如此荒謬的點子?
她哪來的勇氣向大伯求婚。
簡直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她怎么會以為和大伯搞外遇仲儒就會氣得和她離婚。
他是會氣得想殺了她才是。
紀(jì)香云,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懊惱地敲了敲腦袋瓜子,重重一嘆,起身離開公園,緩緩地走回當(dāng)年和孟仲儒共同住了一個星期的公寓。
她不想回家面對雙親會冒出的問題,也不想去住旅館,又不能去朋友那里打擾,雖然十分不愿意,但想想只有住在這兒了,回到與他有關(guān)的地方,似乎一切又重回原點了。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若是這時她告訴仲儒三年前的事是騙他的,全是她掰出來的,他一定會氣得將她丟到太平洋填海。
唉,假若她有落雪的一半聰明,一半膽識,她或許不會這般苦惱了。
她好想找落雪談?wù),但是回國幾天了卻還找不到她的人,令她更加沮喪。
回到公寓香云拿出鑰匙開門,進(jìn)了屋子打開燈,轉(zhuǎn)身卻望進(jìn)一雙噴火的黑眸里。她倒抽了口氣,嚇得左手捂著胸口瞪著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孟仲儒。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的模樣好嚇人,好像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我的老婆異想天開要改嫁大伯,你說我能不來嗎?”孟仲儒輕聲軟語自牙縫迸出話來。他額際浮起的青筋顯示出他的怒意正沸騰。
慘了!他怎么知道了?
香云被他陰鷙的臉孔嚇傻了,尤其是當(dāng)他自沙發(fā)上站起來,一股強(qiáng)大的脅迫感令她忍不住退了幾步,背抵著門板,想逃的沖動愈來愈強(qiáng)烈,她的右手甚至悄悄握住門把,打算當(dāng)他氣得理智消失時,立即奪門而出逃命去。
“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想做什么?”他并沒有走近她,反而站到離她最遠(yuǎn)的窗邊,免得他氣昏了頭掐死她。
他不確定心里翻滾的情緒是什么,是怒火,還是妒火,他不清楚。自得知消息后他的情緒一直是處于極端氣憤之中,一直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她。
恨自己即使處于如此極端憤怒的情形下,他還是深受她吸引,她仍舊能引起他最深切的渴望——不,他不會再讓她清純可憐的外表所迷惑,現(xiàn)在是清算的時間,她要為她的謊言付出代價。
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一面,褪去學(xué)者儒雅的外衣,釋放出潛藏的陰郁后,他就像個沖破封印而出的惡魔,充滿邪惡又狂狷的氣息會讓周遭試圖接近他的人被灼得遍體鱗傷。
背著光,香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氣炸了。
“你做事從不經(jīng)大腦,或者,向男人求婚是你習(xí)以為常的事?”
他的恥笑令她又羞又氣。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筆帳我們有得算了!彼熜,銳利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
他的表情令她頭皮發(fā)麻泛起一股冷顫,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冒了出來。
生平第一次招惹上他的結(jié)果,讓她萬分后悔自己的沖動與輕率。
“怎么?沒話可說嗎?這可不行,我還得靠你解開幾個謎題呢。”
他倚在窗邊雙臂松松地抱在胸前,狀似優(yōu)閑,偏偏他表現(xiàn)得愈是輕松,香云愈是緊張,直覺的明白好戲還未上場,果然他的一句話證實了她的感覺沒錯。
“還有,我要見張磊。”
香云額冒冷汗,心虛地不敢看向他。“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唇邊的弧線彎得更大,笑得更殘忍,“或者,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
鷹隼般銳利的眼緊盯著她青白的臉蛋,沒放過她一絲表情。
“你——”她驚喘,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她卻無路可退,只能瞪大眼,結(jié)巴的開口:“你……你……胡說什么?”
“我有沒有胡說你明白得很。”他攫住她小巧的下巴,語氣溫柔卻充滿了危險,“有誰會高興讓人設(shè)計,?!”
香云瞪圓的眼眸再度睜大,驚疑思忖他知道了多少事。
他卻是看穿她的疑問,扯動嘴角,輕聲道:“該曉得的我差不多都曉得了,只除了你該給我的解釋!
香云一口氣梗在喉間差點窒息,他繼續(xù)說:“例如,張磊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或者世上真有其人?”
“我——”
“開口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別再有謊言,因為你只有一次的機(jī)會,你不會有膽再愚弄我第二次的!彼p撫著她白皙的面頰輕聲警告,“那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孟仲儒氣極所展現(xiàn)出來陰鷙深沉的那一面,讓香云驚悸又愕然,不由得懷念起他沉迷于考古時專注無二心的木頭樣,就連他大吼大叫都好,起碼比現(xiàn)在的狀況安全多了,不會詭異得讓她心驚膽戰(zhàn)。
拍掉臉上的毛手,香云豁出去的說:“沒錯,根本沒有張磊這個人,張磊的事全是我掰出來的。”
孟仲儒挑起眉,好笑地看著她誓死如歸的模樣,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想笑,他感到不可思議,直道自己真是昏了頭了。
“為什么設(shè)計我?”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香云突然漲紅了臉,支吾說不出話來,“呃……”
“故意捉弄我,還是心血來潮想玩——”
他還未說完便讓她氣煞的打斷。
“才不是,我愛你才會想和你結(jié)婚的!”一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她立即羞得雙手捂住嘴,更氣他得意的笑。
事情發(fā)展至此她干脆一次說完,情況再糟也不會比現(xiàn)在壞了。她坦白道:“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喜歡你,不希望因你出國而和你斷了關(guān)系,所以才鼓起勇氣向你求婚的,是你不信又不肯,我才會掰出張磊這個人的!
“因為愛我而做出這種事,你與哈琳娜倒是不相上下,不弱嘛!彼I諷一哼。
他生平最恨欺騙,無法原諒她欺騙他這么多年,更是漠視心底那股因她的告白而竄出的一絲喜悅。
香云白了臉,仿佛讓人狠狠打了一拳,她立刻反唇相稽,“我承認(rèn)我有不對之處,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不能全怪在我頭上,而且雖然我騙了你,但是得到最大利益的人可是你……”在他兇惡的瞪視下,她愈說愈小聲。
“你說得沒錯,不過你有膽設(shè)計我卻沒有膽子承擔(dān)我的怒意,而且還懦弱地選擇逃跑,真是令人氣惱啊。你說我該怎么辦?”他俯身將她逼進(jìn)沙發(fā)里,成功地困住她,魔魅般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吟,讓她泛起另一種輕顫!拔夷懿簧鷼鈫幔俊
他的氣息幾乎是直接吹拂在她臉上,如此親密的姿態(tài)與親昵的氣氛讓她羞紅了面容,“有話好說,你想怎樣都行,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溝通!彼斐鋈彳璧种駥嵉男靥,不知是該推開他還是將他拉近,緊張讓她移動頭時不小心碰到他的唇。
孟仲儒原本要狠狠給她一點教訓(xùn)的念頭突然轉(zhuǎn)向,取而代之的是他意料之外的高漲情緒,一種神秘的情欲……
他晶亮的黑眸變得深邃,“怎么樣都行?”
“對……”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干燥的唇瓣,心如擂鼓!拔覀兛梢詼贤ā
他的兩眼著魔似的無法自她豐潤的唇瓣移開,嗓子如砂紙磨過般低啞,“你想說什么?”
“說話,我們要說話……”
他到底要不要吻她?
香云的腦子早已罷工,壓根不明白自己說些什么,更無法不去注意到他性感的薄唇幾乎快貼上她的唇,隨著他一寸寸的逼近,她的心就一寸寸的提高。終于,他的唇覆蓋上她的,如同兩個有缺憾的半圓找到了相契合的半圓,組成一個完美的圓。
香云暈眩的腦子感受到一股將她吞噬的熱情,如火般的熾熱火焰向她席卷過來,心臟泛起一絲痛楚,呼吸困難,無力招架他所引起的欲望,只能任由他恣意索取。
“你休想欺騙我、玩弄我之后再一腳將我踢開!比绲鸵籼崆侔愕统翋偠纳ひ舸藭r充滿了激喘,“我還未想出要如何討回,但是我會想到的!
說罷,他再度低下頭來,以著更激烈的熱情密實的吻住她紅腫的唇瓣,吻得讓她透不過氣來,大手猶如帶著魔法為她帶來不可思議的喜悅,盡管她極力壓抑,但還是克制不了呻吟、低喘自雙唇逸出來……
不久,兩人的衣衫散落一地,突如其來冷冽的溫度令她倒抽了口氣,也令她迷醉的心神清醒了一半。意識到即將發(fā)生之事,她趕緊喊道:“不可以,會傷到寶寶!
這陣子的勞累與心理壓力造成她的身體極為不安定,醫(yī)生再三囑咐她要小心,唯恐會發(fā)生小產(chǎn)。
“你懷孕了?”
香云難掩嬌羞地輕點蟯首。
孟仲儒又驚又喜,“是我的?”
香云聞言瞪大了眼,立即賞了一巴掌給他,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傷心。
“別怪我會這么問,你之前可是和一個大男人同居啊!泵现偃宀活櫼磺械南雮λ,而他成功了!半m然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但是我又怎么曉得在那之后你們是否暗度陳倉——”
“你這個大王八蛋!”香云氣憤朝他大吼,眼眶里蓄滿了傷心的淚水,一把推開他,拿起衣服就沖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