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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下江南 第三章
作者:玉寒
  寒衣社總壇,氣勢磅礴,莊嚴地矗立在孤嶺峰上,而這叱咤江湖的組織竟是這年僅二十多歲的衛扣寒所創立,祈未籬不禁對衛扣寒更加另眼相看。

  衛扣寒和左右護法帶著一名美若天仙的姑娘回來總壇,引起不小騷動。礙于魁首的性格,眾人只敢在私底下猜測這位美姑娘是哪位主子的心上人。更令他們訝異的是,衛扣寒在笑!平時他們的魁首總是繃著臉像冰雕似的,現在竟然在笑!而他笑的對象就是那位美麗絕倫的姑娘。瞧魁首笑起來添了幾分人氣,溫和多了,要是能永遠保有這笑容,他們的日子想必會過得更加幸?鞓。

  眾人對衛扣寒的轉變簡直樂翻天,也將所有希望全系在這陌生姑娘身上,盼能讓魁首徹底轉性,別總是繃著張臉,像人家欠了他幾千兩銀子似的。

  衛扣寒親自帶祈未籬至上等客房,道:“尉姑娘,寒衣社不在平地,這一路顛簸下來讓你辛苦了,不妨在此稍作休息,等晚膳時衛某再請人帶你們前往。”

  祈未籬微微頷首,回道:“嗯,衛公子你去忙你的吧,未籬對此地雖不熟悉,但懂得照顧自己,況且我身邊還有紫芹,不成問題的!辈乓贿M“寒衣社”,她就敏感的發現一名男子想接近衛扣寒,似乎有要事稟報,但礙于魁首有客人,只得靜立一旁,在管劍情耳邊小聲說話。一幫之首,事情一定多得數不清。

  衛扣寒對尉籬的聰穎又添加幾分欣賞,眼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

  “那衛某就先行一步,咱們晚膳再聊,姑娘要什么不用客氣,‘寒衣社’里的下人都會處理完善!闭f完便和管劍情、司傲往主廳方向行去。

  “郡主,看來這衛公子好像還挺厲害的,武功高強又是一幫之主,品格樣貌也樣樣高人一等。幸好咱們遇到他,否則您那條命早就……”想到剛才顏奇那一掌,要不是她們遇到衛扣寒,郡主早已香消玉殞,這不禁令紫芹紅了眼眶。

  祈未籬輕叱道:“紫芹,別叫我郡主,不知道是誰常常要我隱瞞身份喔。”

  “喔!紫芹曉得,不過郡……呃……小姐,咱們何時到‘無幽山莊’?”王爺尋不到郡主,會大發雷霆呢?可憐的云禎,現在處境肯定很慘。

  祈未籬露出個頗為邪惡的笑容,把適才衛扣寒面前的“溫柔可人”破壞得一干二凈!白锨,既然已經有人收容咱們了,咱們何必自己跑去‘無幽山莊’引火自焚呢?反正早去晚去下場都一樣,不如玩得盡興點兒再去嘛!至于云護衛,我只好對不起他嘍,反正他身強體壯,王兄那小小責罰對他構不成威脅的啦!”

  聽聽這什么話!紫芹完全是無言以對呀。唉!她為什么這么苦命,得伺候這么一個古靈精怪、完全置她于不顧的主子呢?云護衛大概也很感慨吧?

  *  *  *

  “你說祈馭風欲提早下江南,而且足足提早了兩個月?”

  “是的,魁首,據‘寧王府’外頭線報指出,祈馭風目前人雖然仍在王府中,但過一陣子,處理完朝中大事后,即會動身前往‘無幽山莊’!

  凌簫報告完,繼而擔憂道:“魁首,咱們派去無幽山莊的人才進去一陣子而已,恐怕在祈馭風來之前,要清楚地形,甚至畫出地圖,時間上會有所不足!

  衛扣寒咬牙,不明白祈馭風何以今年會提早兩個月下江南,他的準備時間變得倉促緊迫。但他不愿再多等一年,今年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最底限了。

  “途中派人盡量拖住他,延緩他到達的時間。另外,要咱們在‘無幽山莊’的人小心行動,任務不變!

  “魁首,就算咱們要沿路拖時間也拖不了多久,這太匆促了,雖然我們身在江南,但無幽山莊的地形咱們壓根兒不熟,如何占盡地利之便?”一旁的管劍情首先出言反對。如此太過冒險之舉,實在不符合衛扣寒多年來謹慎的行事作風,F今寧王爺祈馭風的能力,眾人皆有目共睹,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

  衛扣寒的冷靜,在遇到和家仇有關的事情就瞬間化為烏有,冷哼道:“我已經等了十六年了,今年一定要有個了斷,毀了寧王府,以慰爹娘在天之靈。”

  “魁首……”

  “別說了,我心意已決,你說什么都沒用!彼芍軇η;顯示出他的決心。管劍情無言,只得暗自嘆息。看來他得多在意點,即使不成功,也不能讓魁首太吃虧。

  場面有片刻緊繃,許久才讓司傲成功轉移話題:“魁首,那個尉姑娘,您有何打算?”

  一談及尉籬,衛扣寒唇角微上揚,細心的管劍情登時察覺魁首的些微轉變,在一旁不動聲色。

  “尉姑娘曾救過我一命,是咱們‘寒衣社’的貴客,你們可別怠慢人家!

  “這是自然,屬下等怎敢怠慢呢?装,您得多多加油,贏得美人心嘍!”司傲嬉皮笑臉,揶揄衛扣寒,卻換來重重一拳。

  “你太閑了是不是?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任務給你?”

  “呃,不用不用!屬下尚有要事,先行一步了。”司傲連忙腳底抹油,溜了,他只需在旁看戲就成了。

  *  *  *

  “尉姑娘,你來自何方?何以只和紫芹一同在外呢?兩個女孩兒家在外頭太危險了,即使你們女扮男裝,但若給人看穿,恐怕……”一思及尉籬可能會遭受的危險,衛扣寒臉色陰沉了起來,嚴肅地盯著尉籬。

  “呃……衛公子說的是,我和紫芹來自外地,到江南尋找失散在外的兄長,順便一覽江南之勝。衛公子,你別這么兇看人嘛,害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祈未籬拍拍胸口,一臉哀怨。在家看王兄臉色,在外也要看人家臉色,嗚……她真是太可憐了。

  衛扣寒被她這么一講,也頗為尷尬,道:“尉姑娘,在下只是擔心,不是真的要擺這等臉色,你別介意!辈耪f完,只見司傲將一口飯噴出來,差點噎著。

  衛扣寒狠狠瞪他一眼,輕咳出聲,司傲只得隱忍。真的很好笑嘛!要人家忍著不笑會內傷耶。

  衛扣寒續道:“尉姑娘別稱我衛公子了,挺見外的!

  祈未籬一聽,立即眉開眼笑道:“好啊好!我也挺不習慣的,不過出門在外,形象總得顧一些嘛!啊,紫芹你干嘛?”好疼,臭紫芹竟敢捏她大腿。

  “小姐……”真想掐死郡主,本性這么快就露出來了。

  揉揉被捏痛的大腿,不理會紫芹,祈未籬續道:“那么我就稱呼你衛大哥吧!衛大哥就叫我籬兒,我聽了習慣些!痹緶厝峥扇,瞬間變得活潑朝氣,司傲這粗人登時傻眼,惟有管劍情和衛扣寒都已清楚尉籬的底,而這也是他們所樂見的,否則以他們有時突然的嚴肅,恐怕會嚇壞她,還是活潑點好。

  衛扣寒微微笑道:“那衛大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籬兒在‘寒衣社’好好住下吧,衛大哥請人幫你找兄長如何?”

  “呃,不用麻煩,等我玩夠再說吧!遍_玩笑!還沒玩夠本,就跑回去跟王兄大眼瞪小眼,她才沒那么找死呢。

  “也好,就讓衛大哥略盡地主之誼,有空就帶籬兒四處逛逛!毙l扣寒也不勉強,但笑不語。來江南找兄長?照他看來是玩樂成份居多吧!

  *  *  *

  “水光瀲盛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祈未籬癡癡望著西湖美景,目不轉睛,喃喃念出一代文人蘇軾寫的詩。許久才回望衛扣寒道:“莫怪蘇軾將西湖媲美于西施,真是其來有自。衛大哥你瞧,楊柳垂岸,小舟破水,西湖風光真是如詩如畫,但我總覺得書上不管再怎么寫,都無法將這美景傳達得維妙維肖!

  來到江南也有十來天了,衛扣寒可更是個大忙人,到今天才有空陪她出來逛。他們和紫芹、司傲一行四人出游,管劍情怕還被淹沒在文件堆里喘不過氣。

  “不過就是個湖嘛,就好像一攤水淌在那邊,小姐啊,它和咱們府中的蓮花池哪有什么分別啊,只不過就大了些而已嘛!不小心掉下去很容易淹死耶,你別靠大近,小心會香消玉殞的!弊锨圩笄朴彝模褪遣幻靼走@湖有什么好看,倒是郡主靠這么近讓她很擔心,這掉下去可是很難撈起來的,到時候她拿什么回去見王爺?

  祈未籬不禁翻了翻白眼,為紫芹的烏鴉嘴感到吃不消,不過紫芹本來就沒什么品味,她也懶得跟她多說,浪費自己的口水。

  “嘿,芹丫頭,你真是我的知音哪,我也是這么想的耶!以前瞧魁首總是望著這片湖,久久都不出聲,我真想問湖里是不是有黃金。不過你可以放心啦!有魁首在,你家小姐就算想跳水自盡千次萬次都死不了!彪y得遇到想法一致的知音,司傲難免興奮,對紫芹露出善意的微笑,瞧得紫芹不禁紅了臉。

  喔,原來牛還不止一只。∑砦椿h真是大開眼界。

  “紫芹,如果你嫌無聊,不如我叫司傲帶你去逛些有趣的玩意兒吧!毙l扣寒提議,祈未籬不禁連連點頭,道:“是啊是!省得你痛苦我也痛苦,欣賞個湖還得聽你嘮叨。而且你們順便也可以培養感情嘛,哦?”

  “小姐!”祈未籬揶揄人的本事一點都沒變,紫芹頭低低,羞得快碰到地了。

  司傲就算是個粗人,也聽得出其中奧妙,他向來隨便慣了,這會兒倒是有點不自在,粗獷的面容也微紅起來,幸好他皮膚黑,旁人不易察覺,要不然一世英名豈不毀于一旦?

  不過紫芹這丫頭他倒是挺喜歡的。他們南方姑娘大多較為羞澀,美則美矣,就是太過壓抑自己,就算心情不佳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太難捉摸了。至于芹丫頭,她雖不算美,但嬌小可人,單純沒有心機,最重要的是,和她主子一般活潑有朝氣,大概是被她主子所感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不知她家小姐是“朱”還是“墨”了。想著想著,不禁脫口而出:“芹丫頭,你家小姐說得對,陪他們逛湖,倒不如我帶你去逛市集來得有趣!闭f得倒是臉不紅氣不喘,天知道他有多緊張,怕紫芹當場回他個“不”字。

  唷,好樣兒的,祈未籬斜睨司傲一眼,不禁對他的勇氣刮目相看。

  其實祈未籬除了想看湖,也想逛市集,初來江南她和紫芹可只逛了一點點,根本沒逛盡興。對她這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而言,只要是新事物,她都愿意去嘗試。但人不能太貪心,一次只能玩一樣嘛!下次拖紫芹再陪她逛一次!皠e丫頭丫頭的叫,好像我多小似的。”紫芹瞪司傲一眼,咕噥抱怨,倒是沒有拒絕他的邀請。

  “不過小姐她……”紫芹遲疑地望著祈未籬,有點兒放不下心。

  “你放心吧!有魁首在,我保證你家小姐少不了一根寒毛!币娝龥]有拒絕,司傲開心之余,更努力說服她。

  就是這樣才危險啊,紫芹白了他一眼。

  郡主單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會不會怎樣啊?雖然衛扣寒這人看起來挺君子的,但還是令她遲疑,要是有個什么不測,她十條命都不夠賠。

  “紫芹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逼砦椿h對她眨眨眼,表示自己有能力自保。她當然明白紫芹的顧慮,但她相信衛大哥。

  “那……那我……”紫芹瞧了司傲一眼,又瞧瞧祈未籬,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啟齒,更氣人的是,她瞧見了郡主眼底的戲諂。

  “司傲又不會吃了你,別支支吾吾的了;司傲大哥,今天我把紫芹托付給你,你可別讓她受委屈喔!鳖D了頓,又道,“不過她挺不好伺候的,你得包容著點!

  “小姐!”紫芹又氣又羞地瞪著祈未籬,卻束手無策。

  “呵呵,司傲大哥,你怏帶紫芹離開吧,否則她這么一氣血攻心,怕要跳湖了!彼砦椿h可當真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適可而止呀。

  “是是是!尉大小姐,我立即帶她走人,倒是你可別給魁首闖禍啊!魁首,您多多保重,屬下先行一步了。”司傲看紫芹哭笑不得,不禁幫她反激回去,見祈未籬臉色一變,立即大笑拉著紫芹閃人。

  “嘿,你給我回來!什么叫‘別給你們魁首闖禍’啊?我像是那種專門闖禍的人嗎?”祈未籬不滿地嬌叱著,一張小臉氣得紅通通的,煞是動人。

  是很像啊。衛扣寒很想這么講,但這無異是火上加油嘛。

  他淡淡一笑,哄道:“別氣了,籬兒,想不想坐船游湖?”

  “坐船游湖?”祈未籬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將適才的不滿全忘得一干二凈!昂冒『冒!咱們坐船游湖去!”

  看她興奮快樂的回以一笑,絕美的容顏散發出奪人的光采,像要吸走人的靈魂般,衛扣寒屏住氣息,頓覺一陣春風拂過臉龐,讓他暫且忘掉仇恨。略帶笑意的俊容上是寵溺的溫柔,他點了下頭,拉著她往另一邊走。

  寒衣社專有的畫舫不少,要弄來一艘絕對不難,但祈未籬不愿坐畫舫,只想坐“舟”。游湖嘛,總得看個盡興才夠本,還可以吹吹風,聞到些微湖邊花草的香氣,坐畫舫待在船屋里有什么好玩的?

  衛扣寒也不反對,立即要人換上真正的“舟”,雖然有點危險,但有他在旁陪著,要出意外也難。

  姑娘家都喜歡坐畫舫,借以展現自身的高雅與矜持,大概也只有她真的是為游湖而坐船吧!衛扣寒不禁又為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為自己的喜好而活著迷,莫怪她能如此開懷地享受人生。是什么樣的家庭教出這樣的一個女兒來呢?衛扣寒有點羨慕,不禁又讓他想起了家仇,他原本也有個幸福完整的家呀……

  “哇!好舒服!衛大哥,你聞聞看,這風有味道呢!”祈未籬興奮地伏在船頭,恣意享受微風吹拂面頰所帶來的涼意。

  “嗯,有楊柳的味道!

  “不止呢,還有蓮花的香味。咦?湖里還有魚耶!”祈未籬忍不住伸手觸碰湖水的冰涼,和魚群玩得不亦樂乎。

  “籬兒,玩水可以,但要小心些!毙l扣寒不想限制她,只得出聲提醒,雖然她掉下水他是可以立即救人,但若受了風寒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吧!籬兒會注意的!逼砦椿h頭也不回地繼續玩水,無時無刻都是盡情揮灑生命,散發熱情。衛扣寒瘦長精實的身軀站在后頭,邊劃船邊注意她的安全,見她玩得盡興,嘴角邊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尉籬,真是個好名字,取這名字的人一定疼她入骨吧?尉籬的諧音就是“未離”了,從未分離,若能和她永不分離,想必是人生一大樂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就這樣消磨了兩個時辰。祈未籬回頭望向他,先投以一笑,起身道:“衛大哥,今天籬兒好高興,我好久沒這么自由自在的出游了,能不受拘束玩個盡興,是我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呢!倒是對你感到抱歉,讓你陪我一天,正事都耽誤了,也害得管大哥忙得焦頭爛額,搞不好他正在‘寒衣社’里邊看公文邊罵著籬兒呢!

  “別這么說,倒是衛大哥感到抱歉才是,前幾天忙得都忽略你了,你在‘寒衣社’一定覺得很合吧?”尉籬的善解人意在他體內流過一道暖流。

  祈未籬仔細看了他良久,忍不住伸手滑過他的濃眉,像要為他化開解不去的煩憂。

  “你……”衛扣寒原在劃槳的手倏地止住,詫異地盯著她,正待說話時,卻被祈未籬截斷了話:

  “你不快樂!逼砦椿h擰著眉脫口而出。

  一句話震住了衛扣寒。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可人兒,半晌說不出話。是感動還是疑惑?除了管劍情和司傲了解內情的人外,從沒有人能夠輕易看出他肩頭的擔子,以及他心頭的悲痛,尉籬是怎么看出來的?

  “為什么這么認為?”許久他才開口問道,聲調更加溫柔。

  “你表現出來的樣子讓籬兒這么覺得,很奇怪對吧?”她笑了笑,放下小手,認真地說道:“衛大哥,有什么心事別問在心里,這樣會內傷喔;若你不想講也沒有關系,不過要記得適時釋放情緒,否則積郁太久,對身體不好的!

  衛扣寒緊盯著她,看著尉籬擔憂心疼的眼眸,他不禁又感動的失神,真可謂是萬般滋味在心頭,她舉手投足間是活躍的生命力和吸引人的靈氣,更令人詫異的是,才相識沒多久,尉籬卻仿佛認識他一輩子,懂他的苦、他的悲,世界上怎會有這么一個心思如此縝密的女人?又何其幸運讓他給遇上?

  衛扣寒心頭澎湃的感情波濤洶涌著,從沒有這么一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是被了解的。尉籬,是第一個。

  她有婚約嗎?衛扣寒首次對她的一切如此在乎。

  “衛大哥?”見他默然不語,祈未籬小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企圖引他注意。

  “你有婚約嗎?”想著想著就問出口了。

  “啊?沒有啊!”沒頭沒腦的來個這么一句,祈未籬小手僵在半空中,愣了一下,但仍是回答他的問題。

  “籬兒,你剛才說,要適時釋放情緒,不要積壓太久是吧?”他的聲音好溫柔好溫柔,溫柔得令人撤去防備。

  “是啊!逼砦椿h愣愣地看著他。

  “我可以抱你嗎?”

  。科砦椿h睜大眼望著他,有那么一瞬間腦子里是一片空白,一會兒才找回理智,不禁紅了臉。思索了片刻,她回以一個令人炫目的燦顏。

  “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忘卻煩惱的話!

  “籬兒!”不待她反應,衛扣寒緊緊摟住她,一心只想將她揉進他的生命里。這樣的一個女人已奪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此生能與她相守將會是他最終的夢。

  祈未籬被他摟得死緊,愣愣地發覺衛大哥的胸膛和王兄的胸膛是不同的。不同在哪里呢?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此刻心跳加速。在王兄的懷里,她覺得舒服、溫暖、安全,卻從不會心跳加速的。

  捧著她的小臉,衛扣寒輕聲說著:“籬兒,好好愛我可好?”說完,再度將她埋入胸膛中,怕她會消失似的。祈未籬沒有回答,但一種異樣的情愫,已在她的心中燃起。

  遠方的一艘畫舫里,江南名妓沈秋棠不能置信地盯著這一幕,她握緊雙拳努力控制情緒,不讓它發泄出來。那是衛扣寒沒錯,她深愛多年的衛扣寒,何時給過她如此深情的擁抱?他清朗的俊容何時給過她一個溫柔的笑意?

  那女人是誰?她憑什么吸引衛扣寒所有的注意力?沈秋棠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卻被衛扣寒精實的身軀給擋住。她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愁怨,久久不散。

  *  *  *

  “紫芹,上回你和司傲去逛市集,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距離上次游西湖,又過了兩、三天無聊的日子,祈未籬已經不想等衛扣寒有空再來陪她了,反正她和紫芹又不是沒有腳,自己去不就成了?

  “有啊小姐,上次司傲大哥陪我逛市集,請我吃好多甜食呢,還有江湖賣藝,連刀子都可以吞到肚里去呢!我還聽到人家說書,說些江湖奇俠的事跡,說得挺精采的。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不曉得是不是同名同姓,還是紫芹聽錯,我聽到說書人講到云禎兩個字喔。”紫芹忙將她的所見所聞貢獻出來。

  “真的?說他甚么話來著?”祈未籬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問道。云禎的來歷她從沒問過,也從沒聽王兄提起過,只知道他的武功相當高。

  “那說書人說啊,云禎是天下間最高深莫測的武學奇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劍宗創立以來,最有慧根的弟子,他五歲拜入劍宗門下,十二歲便在劍宗舉辦的三年一度較量賽里,打敗他的大師兄。小姐,你猜他大師兄幾歲?”紫芹神秘兮兮地詢問祈未籬。

  “幾歲?”祈未籬眼眸里充滿興趣,但心頭卻隱隱覺得不安。

  “四十五歲。呵,一名壯年男人打不過一個十二歲小孩,那景象光想就覺得有趣。那場比試造成了轟動,江湖群雄都想上劍宗瞧瞧云禎這傳奇人物,想必他大師兄一定覺得很嘔吧!”紫芹說得眉飛色舞,眼底盡是對云禎的崇拜。

  豈止是很嘔,在師兄弟及自己師父面前,輸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師弟,面子鐵定掛不住,恐怕還懷恨在心吧!祈未籬心頭這么想著。

  “紫芹,然后呢?”

  “然后……”紫芹猶疑一會兒,才道:“聽那說書先生說,劍宗內斗,分成兩大派系,鬧得四分五裂,劍宗掌門似乎就是那位大師兄所毒殺的。后來他約云禎在白云山決斗,之后云禎就消失無蹤了。有人說他對師門失望灰心,遠走塞外,有人說他為他大師兄所不容,為他大師兄所殺;也有人說他悔恨自身武功卓絕,招致‘劍宗’沒落慘敗,因而舉劍自盡,眾說紛紜,他的動向至今仍是個謎。卻不知咱們府中的云護衛,是不是說書先生口中所說的傳奇人物云禎了!卑司挪浑x十吧!祈未籬忖道。莫怪云禎常常仰望蒼天,黯然無語,平常若沒什么事,就惜言如金,卻不知王兄是怎么結識他的?

  “紫芹,別想了,以后咱們再問問王兄吧!若說書人所說的真是云禎,我想云禎經歷那么一段,相信他也很心痛,不愿提起才是!逼砦椿h說完,回頭看一眼紫芹,賊兮兮地問道:

  “紫芹哪!司傲對你可好?”

  只見紫芹雙頰一紅,手指絞在一塊兒,低頭囁嚅道:“他……呃……對紫芹不錯呀!”

  “呵,看樣子司傲是認真的喔!紫芹,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些時候,假如你還挺喜歡得話,主子我定會把你風風光光嫁給司傲,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小姐,你……你說到哪兒去了,”紫芹跺了跺腳,不滿地瞪著郡主。

  “嘿!別氣了!我說過些時候嘛,又不是現在急著把你嫁出去,瞧你緊張的。對了,街頭還有什么好玩兒的?”

  “嗯……對了,有個地方挺怪異的,司傲卻不讓我進去瞧瞧,他說那不是姑娘家進去的地方,叫什么‘怡春院’來著,夜晚最是熱鬧!

  “怡春院?聽起來挺美的喔,反正咱們今天閑著也是閑著,去瞧瞧那是什么玩意兒!逼砟┗h一臉興致勃勃,拉著紫芹就要往外走。

  “小……小姐,可是司傲大哥說,那不是女孩子家去的地方呀!”

  “那咱們就扮男裝去不就成了?”

  對喔,扮男裝不就好了?

  “可是小姐,咱們的男裝……好像莫名其妙不見了。”

  對喔,進寒衣社第一天沐浴完,寒衣社的婢女送來多件女裝,而男裝莫名其妙就不知所蹤,想必是衛大哥為防她倆亂來,命人丟棄了吧?

  “那咱們就去借兩套來穿穿嘍!”山不轉路轉,祈未籬勾起唇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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