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大美人,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愈來愈漂亮了耶!姑勒涑蛑,笑得好賊。
沈妮慧瞪了她一眼,「你叫了五年的大美人,不美也被你叫美了——還好當初你不是叫我丑女!」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這個!姑勒湫θ菀粩浚查g變得有點嚴肅,「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的漂亮里面,散發(fā)出股充滿母性的光輝……」
「惡!」沈妮慧故作嘔吐狀?「你別糗我了,我哪這么偉大喔。」
「真的真的,我是說真的!姑勒湟槐菊(jīng),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從你跟小甜甜見面之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我真的沒騙你。尤其是你跟在講電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呢!」
她的是真是假沈妮慧不能確定,不過小甜甜三天兩頭就打電話來找她聊天,這倒是事實。
「你還說哩!當初若不是你搞出這個把戲,我們家的電話也不會經(jīng)常占線,害得子豪都打不進來!
「是你自己每次一抓起話筒就忘了你是誰——我的昌達還不是一樣打不進來!
「算了!我不跟你爭了,等我領(lǐng)薪水的時候再去申請一支電話,到時咱們講各的,誰也不吃虧!
「嘻嘻,你的電話一定不出三天就曾燒掉,到時我的電話才不借你哩!
愈是要好的死黨就愈容易斗嘴,吵后感情異加深厚。她二人無疑已論證了這番論調(diào)。
「別吵了!咱們說正經(jīng)點的。」美珍話鋒一轉(zhuǎn),「每次見你跟小甜甜聊得津津有味你們到底在談些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沈妮慧聳聳肩,「想到什么就聊到什么,不過她跟我說了許多秘密,說她同學作弊抓到啦,什么她老爸最近變更帥了,還有麗莎交了一個臺灣男友……總而言之,她的秘密有一大堆,說也不完!
美珍想了一下,「她最近沒要求你跟她老爸見見面?」
「有。〔贿^都被我推辭了!股蚰莼蹞u搖頭,皺眉苦笑不巳!覆荒芄治遥沂且稽c興趣也沒有。
美珍頗不以為然,「你也真是的,大家只是見見面、聊聊天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就只是交交朋友罷了。」
沈妮慧笑瞪著她,「我不貪,更不是花癡,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我希望我的感情沒有參雜一絲一毫的瑕疵,彼此真誠對待——真愛只需一份就夠了,多了,我消受不起!
美珍輕嘆一聲,「只是隨便應付一下也不肯,你真的太殘忍了。也許,那只是她很單純的一個念頭,希望你能同她老爸見見面,彼此聊聊天、認識做個朋友,而你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想到別的事情上,那不是很奇怪嗎?」
「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我有選擇朋友的權(quán)利。」沈妮慧義正辭嚴。
「你聽我說……」言及此,電話鈴聲忽然響起!美珍拿起話筒,喂……等一下!
「還真是邪門,才提到她,她就打電話來找你了!姑勒溧洁饺氯碌,同時將手中的話筒遞給她。
沈妮慧接下話筒,「喂,什么事?」
「阿姨,你在干嘛!」
「我在跟美珍阿姨聊天——你呢?
「我在想你。
「你少來了你——怎么,爹地不在家,又跑去應酬了?」
「沒有,我爹地在公司忙。每次一到年底,他就變得好忙,不過沒什么,我已經(jīng)習慣了。」話聲一響,小甜甜似是小心翼翼的問!赴⒁,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你說呢?」沈妮慧輕笑一聲,「如果我們不是朋友,那還聊什么天!」
「那……那圣誕節(jié)的時候,我們出來玩好不好?跟……跟我爹地一起……」
「我沒辦法耶!
「你剛才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那我介紹爹地跟你認識為什么不可以!」
「今年這個圣誕節(jié)是我跟我男朋友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我們準備去吃圣誕大餐,然后瘋狂一個晚上。這是早就說好的事,連餐廳都訂好了,沒有辦法臨時改變的!
「可是……」
「小甜甜,你別這樣,每次你找我的時間都不對。大人有大人的事得辦,不是每天都很空閑的……好了好了,你別想太多了,以后有恰當?shù)臅r機,我一定會抽出時間跟你爹地見見面,讓你開心一下就是了!股蚰莼劭梢愿惺艿剿木趩,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都快過年了,你有沒有許下什么愿望,想在新的一年里實現(xiàn)的!」
「有啊!你想聽嗎?」
「如果你愿意,我當然想聽。」
「那好……在新的一年里我許下三個愿望。第一,我希望能找到一個新媽媽。第二,我希望能跟你還有爹地一起出去玩。第三……我暫時還沒想到耶!
「說了半天,你還是……好!算了,誰教我們是朋友——你說個我可以接受的時間,我讓你達成心愿!
「阿姨,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少來這套,說來去,你還不是對我有所目的?」
「這次的元旦有四天的連續(xù)假期,就元旦那天好不好?嶄新的一年,新氣象吔!
「元旦……好,我答應了。不過,我得很慎重的告訴你。僅此一次。以后你絕不能再對我提出令我為難的要求!
「好啦好啦!那就說定羅。元旦那天早上七點,我們在上次那問麥當勞二樓的位置上見——不見不散喲。」
「我記下了!不見不散!
「謝謝你。阿姨,我要上床睡覺了,再見!
沈妮慧掛電話時,立刻發(fā)現(xiàn)一張邪笑的臉,「你笑什么?」
「男人都說我們女人很善變,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這句話還真是有點道理!姑勒鋼u了搖頭,緞而又說。「前一分鐘你還告訴我你一點興也沒有,后一分鐘答應跟人家老爸見面……」
面對美珍的調(diào)侃,沈妮慧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她的大腦忽然一陣空白。
小甜甜與她非親非故,按理來說,她根本不必去在乎她的心情感受。然而,冥冥之中,在她的潛意識里就是會冒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別去傷害一個小女孩幼小的心靈,就讓她如愿吧!
那個神奇的聲音,那種無法理解的力量,讓她在不能抗拒的情形下,不僅接受小甜甜這個人,甚至還包括她原本不可能去接受的要求,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是怎么可能會產(chǎn)生出的緣?是上輩子欠她的情?還是上輩子她們就是母女,這輩子再續(xù)前緣?
盡管她想出數(shù)十種可笑的緣由,卻仍是想不出什么結(jié)論。當下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個無聊的問題,上床呼呼大睡去了。
★ ★ ★
第一個男人,第一個圣誕夜,第一個與男人共進的圣誕大餐,這些對沈妮慧而言,意義絕對是非凡的。
「今晚別去上班了好不好?」才不過晚上八點,廖子豪已按捺不住想起三個鐘頭以后的事。
午夜情挑是現(xiàn)場全省聯(lián)播的節(jié)目,若是突然少了主持人,那豈不開天窗,糗人了。沈妮慧即使真的很想留下來陪他,卻也做不到。
「不行啦!那會被炒魷魚的!股蚰莼坌ν瑫r手一伸,輕輕地握著他的手。今天你會帶我來這里吃飯,我真的很高興——這一輩子都沒像今晚這樣高興呢?謝謝你!
「這里是統(tǒng)一飯店頂樓的「香核廳」,平常是供人跳舞之用,但今的周圍批多出二、三十張桌子,可是偌大的舞池并沒有縮小,仍是與平日一樣人滿為患。
耶誕大餐于六點半開始,席間舞臺上的樂隊現(xiàn)場演奏、專人演唱。一時興起。大伙可以走去舞池里跳跳、好幫助消化。
這里與一般酒廳最不同的地方是門票極貴,一般白領(lǐng)階級的人是不會選擇來這種地方消費,來的人大都是事業(yè)小成,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當然,也都是小有一把年紀的。
很明顯的,廖子豪與沈妮慧是今這里最年輕的一對,尤其他們的身材高,在舞池內(nèi)跳舞時,頗有鶴立難群的架式。大伙欣羨的目光不時投射在他們倆身上,顯然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
「謝我做什么,其實……我從不敢奢望在往后的歲月有幸與一個我深愛的女人共進圣誕大餐!
好奇怪的一段話。沈妮慧想了一下,「那恐怕是你排斥感情,還是什么不知名的因素?話說回頭,你從不告訴我你以前的事,如果你能告訴我,說不定你我的心里都會舒坦些!
「我……」廖子豪神色數(shù)變,忽然轉(zhuǎn)移話題!笇α耍∥疫沒送你圣誕禮物。」
沈妮慧一笑,「這餐飯不就是了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刮⑿,廖子豪從西裝口袋里取出一個絨盒,慢慢地將盒蓋掀開。
驀地,成千上萬條數(shù)不盡的光芒自盒內(nèi)射出。只見一個約兩克拉的大鉆戒靜靜地躺在那里,刺目、耀眼,令人目眩神迷。
他……莫非他是在向我求婚,沈妮慧心怦然一跳,心中的疑問不敢問出口,更不敢去觸碰那份過于貴重的禮物。
求婚?她應該答應嗎?她從來也沒碰過種狀況,甚至連想都不曾想到過,那么,她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場面呢?
「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沽巫雍澜忉屩!附衲晡夜镜臉I(yè)務做的還不錯,平常見你手上空無一物,連個像樣點的戒指都沒有,所以我想了老半天,才決定送你一個戒指。」沈妮慧不自主地凝視著他,忽然興起想哭的感覺。
現(xiàn)實與她想像的差距極大,雖然她還沒想出如果這個戒指是求婚,她該如何面對,但她尚未想出怎么回應時,他卻給了她另一個想像空間,那種極其失落的感覺登時席卷她整個心靈。
他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滿心以為她是被這份禮物給嚇住,當下淡談一笑,將她的左手拉近自己桌前!缚齑魃蟻碓囋嚳,我?guī)湍愦鳌!?br />
那雙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太大,中指大小剛好。「啥!真是有意思!沽巫雍拦恍Γ高@么白皙的皮膚早該配上像樣點的戒指啦……」
沈妮慧仍是注視著他,怎么樣也笑不出來。
這時,舞臺上一陣悠揚音樂聲響起,是那首電影主題曲「奔放的旋律」。「走,我們?nèi)ヌ琛!沽巫雍琅d致勃勃地拉著她的手,快步走向舞池。
舞池內(nèi)顯得異常擁塞,連移動腳的空間皆沒有,因此沈妮慧只能讓他這么抱著,感受到他渾身上下充斥著的一股濃濃熱力。
沈妮慧憋了一肚子的話,此時此刻在忍不住問了出口。「你到底懂不懂送人家戒指的真正含意是什么?」
廖子豪不想她曾提出這個疑問,先是一愣,隨即一句話不說的將她擁得更緊,同時傾下頭去,準備吻她。
沈妮慧當然察覺出他的用意,當下轉(zhuǎn)過頭去,避開他的下一步舉動。
「用戒指求婚,那是一件很俗的事……」廖子豪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說!赣谐蝗,我會用我的一生、我的所有成就,甚至是我的生命來向你求婚。一個庸俗不堪的戒指如何能證明我對你的誠意!
沈妮慧干笑一聲,「在你面前,我只配戴上這個庸俗不堪的戒指?」
「噢,妮慧,你不要抓我的語病,你是知道我意思的。」廖子豪一張嘴滑向她的臉頰,「一個戒指、一份禮貌,絕不能代表我對你真摯的愛意。你明白的,對不對……」
說話間,他的嘴巴移向她的嘴角邊停住不動,期待她的回應。
沈妮慧其實早就放棄逃避的念頭,畢竟她已在他身上投下自己所有的感情,此刻,她又何必抗拒心靈深處的念呢?
她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來,尚不及開口說話,他那性感的雙唇已然復蓋在自己的嘴上,四片熱呼呼的嘴唇登時燒出一片火紅。
此時此刻,四周忽然一片寂靜,所有的聲響都在瞬間消失,仿佛時間已然停止,連空氣都似已凝結(jié)。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沈妮慧回過神時,只見舞池內(nèi)空無一人,同時廳內(nèi)響起一陣如雷震耳的吆喝聲、口哨聲,差點把屋頂都給掀了。
原來那首「奔放的旋律」不知在什么時候早就唱畢,接著是一連串的熱舞組曲。而他二人竟死賴在舞池內(nèi)熱吻不愿離去,大伙又怎么好意思跑去舞池破壞他二人的興致呢!
沈妮慧一張臉瞬間一陣緋紅,幾乎是用逃的,逃回坐椅。好在燈光暗淡,否則真是糗斃了。
廖子豪快步跟在她身后,臉上神色不變,反而顯現(xiàn)出一副「老神在在」樣。
類似像這種狀況雖非空前,顯然也不會是絕后。沈妮慧思付著,為什么在他面前,為什么當他緊緊抱著她的時候,她的大腦總是一片空白,剎那間令自己完全失去主張?
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奇特的男人,這是不爭的事實。至此,她已完完全全的認清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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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廖子豪見她沉思不語良久,不禁笑望著她,「是不是玩的不開心?還是——」
沈妮慧打斷他的話,「剛才你要我陪你,那句話還算不算數(shù)?」
廖子豪眼睛發(fā)光,「你……」說不出個所以然。
沈妮慧嫣然一笑,并沒有說下去,拿起桌上的大哥大電話給阿香。請她找人代班。
好在這種找人代班的事她從來不曾干過,只是偶爾為之,應該不會引起冬天的后遺癥才是。
掛斷電話,她將大哥大放在他面前,「好了!今天我不去上班了,你準備要我怎么陪你?」
廖子豪笑了,笑容如水一樣的輕柔!肝以缇褪軌蛄诉@個嘈雜的氣氛!
「怎么說?」沈妮慧微愣。
廖子豪上身一傾,讓自己更靠近她一些,同時握著她一雙手,說話的時候聲音輕如棉絮!肝蚁敫阏乙粋安安靜靜的地方,像剛才那樣的抱著你……直到天明。」
沈妮慧沒來由的臉蛋一陣火紅,忽然站了起身,「這個主意不錯,我同意!
廖子豪笑著站起身,什么話也不再說,隨即摟著她纖細的楊柳腰,雙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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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復始,萬象更新。
舊的一年已然逝去,嶄新的一年即將到來。沈妮慧今早入睡前,為自己許下今年的第一個愿望——她希望與廖子豪那份感情能在穩(wěn)定中成長,不容許有任何意外事件產(chǎn)生。
一覺睡醒已是下午四點半,梳洗過后,她穿上一套輕便的休閑服,晃晃悠悠的離開住處。
雖然,她明明知道今天要和小甜甜的老爸見面,但她并沒有刻意的裝扮,她只當此行是為了小甜甜的一個心愿,別無其他的含意。
她泊好車,進入麥當勞,上得二樓時,才下午五點五十五分。運氣頗佳的是,上回他們坐著的那個角落并沒有人在座。當下將肩上的皮包放在桌上,隨即下樓買了一杯咖啡,接著便是一陣漫長的等待。
在她等待的過程中,腦海里竟充斥著廖子豪的影像,尤其是耶誕節(jié)的那個夜,顯然帶給她頗大的沖擊。
他二人出了統(tǒng)一飯店后,由廖子豪駕車一路駛向新店、坪林,進入北直公路,遠離塵世的喧嘩。
一個鐘頭又四十分鐘后,他二人來到礁溪的一間四星級飯店,就在房里度過一個瘋狂的耶誕夜,溫泉、香檳、聊天、激情…………·一遍又一遍,將深濃的情愛毫無一點保留的奉獻給了對方。
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入得房來,他忽將大哥大的電源關(guān)掉,一整夜不提回家這個字眼,只專心一意地與她共度浪漫的每一分、每一秒,直到黎明時分,他二人虛脫的身子才相擁而眠。
那的確是一個銷魂的夜,一個沈妮慧從不曾經(jīng)歷過的夜。
思及此,她雙頰不禁一陣火紅,怎么樣也想不通,當一個女人在戀愛,為什么所有的回憶會變得如此甜蜜?
為什么當一個女人在戀愛時,腦海里無時無刻都浮現(xiàn)出對的身影,讓自己隨時隨地都會心不在焉?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里胡思亂想著,不經(jīng)意的望向不遠處的樓梯時,整個人情緒失控地從椅子上站了起身。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小甜甜正巧走上樓來,同時拉著廖子豪的手,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說……」登時,所有的回憶一古腦全涌上她的心頭。
阿姨,我爹地長的好帥喔。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真希望你們可以陪我一起玩……所有小甜甜曾說過的話,此時如精靈般自她的腦中進出,不禁令她的思緒更加混亂。
猶記得小甜甜異常慎重地從皮包里取出她母親的相片——原來,在她幼小的心靈中,她將自己當成死去母親的影子——那么他呢?在他的心目中,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了呢?
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疑惑與不解在這時都已水落石出,難怪他與自己相處時老是急著回家。難怪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時一直盯著猛瞧,眼光里寫滿了茫然、詫異,甚至是濃濃的迷戀、癡傻……那種復雜的眼神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是的!原來他對她的所做所為,都源自于對他死去老婆的一種依戀。他完全把她當成是她的影子,這絕對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思及此,她的心已破碎,一股濃濃的傷感也在瞬間席卷她整個心靈。
她為自己活在別人的陰影里不自覺而悲哀。她為自己在他身上付出所有的情感而深感不——原來,戀愛根本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樣甜蜜,不可預期的意外是隨時隨地都會發(fā)生的。
這些過程敘述起來頗是費時,其實只是一剎那間的事。只見小甜甜用手一指,臉上的笑容更深、更濃。
「爹地,阿姨在那里,你快點走嘛。」小甜甜拉著他的手,朝那個角落快步走去。
廖子豪漫不經(jīng)心隨著她的手勢一望,發(fā)現(xiàn)小甜甜的朋友正是沈妮慧時,渾身上下不自主的一陣發(fā)顫,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么會是她!廖子豪眼睛、嘴巴登時瞠大,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得硬著頭皮朝她走了過去。
他臉上的表情與第一次見到她時相差無幾,只有多出一分淡淡的無奈?磥,這個善意的謊言已是不攻自破,天意如此,他已無話可說。
小甜甜拉著他的手來到桌邊,「阿姨,我?guī)湍銈兘榻B一下,他是我爹地——」
言及此處,沈妮慧一肚子的委屈夾雜著濃濃的火氣在瞬間引燎。她一手抓起椅上的皮包,另一手重重地推開廖子豪的身子,悲呼一聲,「廖子豪,我恨你!」同時飛也似的朝樓梯奔去。
小甜甜一愣,「爹地,你們認識?」
廖子豪不答,緊跟她奔出,「走——小甜甜,我們?nèi)グ阉坊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