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西北部,包括威斯特麥蘭、昆布蘭和蘭開夏等地區,是被指定為國家公園的湖泊區。方圓四十五公里,湖泊一個接一個連綿不絕,是一富有變化的特殊景觀,以最高峰ScofePike為中心,九個小河谷向四方擴散,深綠色的小林遍及各方,景色美得令人心醉。
“格瑞斯美湖,山林綿亙不絕,頗似瑞士風光,‘教授’,你家的環境真幽美!眳栃l皇的住所正是坐落于格瑞斯美湖的西瑞。
寬心地吁了氣,阮兮葵對此湖光山色欣悅到了極點,一下車便露出一張興沖沖的臉來。
“當然!彼h眺四方,不可一世!斑@是我跟父親一手建造的城堡,你們這些貧窮老百姓,就算工作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成就,能來觀光照張相,已經是極限了。”
“是啊,多謝你肯青睞我,留我做你的情婦,才讓我在有生之年開了眼界!背羝ǎ∪钯饪恍χ弥。
“你是該對我的寬宏大量感謝得五體投地!彼寥坏毓雌鹦Γ桓钡戎凰ぐ莸臉幼。
還當真哩!唉,受不了,阮兮葵搖頭!拔蚁肽悴唤橐馕业教巺⒂^一下吧?”吭了一聲后,她手指指著外頭,分明想出去溜達。
“很抱歉,我介意。”厲衛皇一把提過她的衣領,推她往前走。
“小器!”阮兮葵冷嗤,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挺胸進屋。
屋內的擺設十分歐式,壁爐、櫥柜、瓷盤、地毯、花花盆盆,光線明亮、通風舒適,簡單兩個字就是——普通。阮兮葵興趣缺缺。
“你過來,這位是老管家,幫我打理家里大大小小事情,以后你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他,他會告訴你怎么做!眳栃l皇凝著她說,手一揮讓紀書文及其他手下下去休息。
“知了,知了!比钯饪麑λ狡鹱,但對管家卻笑瞇瞇!肮芗夷愫茫医腥钯饪,從今天起就是‘教授’的‘情婦’,請多多指教!
情婦?老管家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顯然是習以為常了。
“呃……你好,你好,歡迎你!彼舆^厲衛皇腳邊的行李,將它交給海倫!昂,把少爺的行李送回房間,同時送阮小姐到客房休息!
“是,阮小姐請跟我來。”海倫冷冷地說,朝阮兮葵比了請的手勢,頂著一臉傲慢,抬高下巴自顧地往前走。
阮兮葵稀奇了,才一來就看人臉色,這……不建立起自己的權威,怎了得?
不全爬到她頭上撒野?
漾起一臉難纏,她輕咳兩聲站在原地,慢慢道:“海倫,你回來,我腳酸了,你得扶著我走……才行!彼溈v地對她伸出手,等著她攙扶,宛若慈禧太后。
“你說什么!”海倫旋身,刷白了臉,不敢相信地瞪著她,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外人竟然這樣命令她?
“你聽見了,快點,杵在那里好看嗎?我可是你們少爺的情婦,你們少爺愛我,肯定比愛你多,不好好侍我,小心我在他枕邊告你一狀,到時候你就要卷鋪蓋走路了!
她狐假虎威地抿起笑,不管厲衛皇就站在自己的身旁,正挑起眉打量她。
“是,阮小姐!焙愓嫦肫瓶诖罅R,但礙于厲衛皇就站在一旁,只得低聲下氣往回走,忿忿地扶過她的手。
“親愛的,我先去休息,拜!”阮兮葵夸張地送了厲衛皇一記飛吻,眼在笑、嘴在笑,刻意挑釁地睞著海倫,挾天子以令諸侯,聽過吧?笨丫頭!
望著她慢得像龜爬的背影,厲衛皇放聲狂笑。
好個阮兮葵,無疑是一個千面女郎;又是可憐兮兮的妓女、又是無所不能的偵騎、現在更成了他雍容華貴的情婦,假他的名欺壓他的下人,真夠大膽。
“少爺,你的情人不簡單。”老管家慧黠地說,閱人無數的他,不難看出阮兮葵臉上多的是自負不淺。
厲衛皇斂起笑聲,滿臉笑意!斑@幾天有沒有人找我?”
“當然有,今天早上你的老友——安東尼,來電問你回來了沒?約你今晚七點老地方見。”
“替我回電話,告訴他我準時赴約,要他把脖子洗干凈!眳栃l皇興致濃厚的說,緊握起拳頭任指關節發出“咯!咯!咯!”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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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衛皇的紅色敞篷車一駛出拱形欄門,阮兮葵立刻閃電般地奔到陽臺。
“海倫,替我找件衣服,我要出去!彼,笑得心無城府,支著手臂目送他離去的方向。你關不住我的,厲少爺。
海倫白她一眼,寒寒地說:“很抱歉,你沒帶任何衣物來,我無從找起!
阮兮葵頓時僵下笑容轉身,不客氣、沒好聲地吩咐!澳媚銈兩贍數陌滓r衫好了,至于褲子……你看著辦!
望著海倫那張高傲的臉,她不否認有股想教訓她的沖動,可她現在心情太好,不想跟她一般計較。
海倫不平地瞪了她一眼,開始滿口詛咒地離開。
阮兮葵挑眉,不明白厲衛皇是怎么教養下人的,要是她五位哥哥,這樣沒大沒小的下女,早吊起來抽個十幾二十幾鞭了。
“我問你,你們這附近有什么觀光景點?是旅客必定一游的地方?”阮兮葵在她重新回來時間,接過她手中的衣物,迅速更換。
審視了鏡中中性的佳人一圈,算是差強人意可以接受,若是再來一頂鴨舌帽,就更完美了。
“畢斯塞酒吧!边@次海倫倒是挺合作的。
“畢斯塞酒吧,啥鬼地方?”她自覺博古通今,北英格蘭湖泊區啥時多了個畢斯塞酒吧,她竟聽都沒聽過?
“顧名思義就是酒吧,有什么好問的?”海倫冷淡地回道,不情不愿地收拾她的衣服。
阮兮葵抿唇,懶得與她針鋒相對,一會兒壞了她優雅的氣質,就太不值了。
“下去替我吩咐座車!彼f。
“少爺的座車不隨便讓外人使用!
“我是他的‘情婦’,‘情婦’就有權使用他的任何東西,車子、房子、床,更包括你們這些下人。下去吩咐吧,海倫!
海倫無言以對,惱怒地跺了腳,鼓著腮幫子出去。
阮兮葵噘噘嘴,納悶她老搞不清楚狀況,真是朽木。
扎起長發,她很快將海倫的事置之不理。
她在想,酒吧是沒什么稀奇的,香港多的是亂七八糟的PUB,可是英國的酒吧……她長這么大還沒見識過,能親身經驗一下,倒也機會難得。
好,就走它一遭。
阮兮葵下結論,殊不知門外倚著的是等著看好戲的海倫。
記得母親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好女孩絕不會到畢斯塞酒吧,那里的男人都是狐狼的化身,等著撕毀好女孩的靈魂;你可以去,除非你的靈魂給了金子。
畢斯塞酒吧,雖然不是出賣肉體的妓館,但也相去不遠,男人都到那里找樂子,找各式各樣的樂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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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斯塞酒吧
隨著夜色越來越靜暗,畢斯塞酒吧就越形其熱鬧浮糜,這是一間集合三教九流的酒吧,上至貴族富豪、下至平民流氓,只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進入。
“好那!加油……‘教授’我賭你贏,大力一點,別留情——”
“安東尼加油!我賭你贏,加油!”
酒吧里呼聲此起彼落,男人的叫吼一聲比一聲大,女人的則一聲比一聲尖,高揚起手里的錢夸張地揮動著,一場賭注就在高漲氣氛中進行著。
酒吧中央的兩個人身高相當,雖然安東尼的身材粗壯了一些,但厲衛皇也不差,古銅色的肌膚隨著汗水淋漓,泛起健碩有力的線條,隨著他俐落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繃緊肌肉。
猝地,安東尼一個欺身,狠狠給了厲衛皇一拳,后者頭一偏,嘴角立即溢出一絲血。
“老兄,你看哪里。俊卑矕|尼訕訕然地說,掛著一抹笑,迅捷來回移動著。
“少羅嗦!大爺我就愛看妹妹——”厲衛皇不甘勢弱回敬他,結結實實擊中他的腹部,打得安東尼彎腰連退數步。
“喝,你玩真的。”安東尼懷疑自己的胃已經變形了。
“誰跟你玩假的!”厲衛皇乘勝追擊過去,壓住他脖子連擊他數拳,拳拳兇猛,拳拳致害,假不了。
受過特種訓練的安東尼亦非省油燈,暴喝一聲擋住他的攻擊,掙開他的手臂,迅捷迎向他,兩人開始在狹窄的酒吧里打起來。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誰也不認輸,誰也不留情,看得旁人驚心動魄,大呼過癮,龍爭虎斗的嗜血競技赤熱熱在酒吧中展開。
約莫幾分鐘后,厲衛皇見安東尼體力明顯不支,在他喘息松懈一瞬間,扼擊他的下顎,野性狂吼:“不痛不癢的拳頭,只能算是蚊子叮!”
安東尼應聲倒下,厲衛皇喘息,手一舉,頓時歡呼四起,他贏了,第一百五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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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叮?!終究你也掛彩了,不是嗎?說我的拳頭是蚊子叮,太瞧不起人了!”酒吧前安東尼滿臉糾結,推搓著自己的下巴,悒悒地抱怨著。
“這點小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舔一舔就好了。”厲衛皇格格笑說,英俊迷人的臉龐布滿了稱心的自負,他不是愛自我炫耀的人,但也絕不會是謙謙君子。
“你是貓啊,舔一舔就好?!”安東尼冷哼。
厲衛皇跋扈一笑,精銳的討錢。“一百英鎊拿出來!
“嗜錢如命,追錢跟追命一樣!卑矕|尼不甘愿的奚落,拿出一疊鈔票交給他。“欠你的,不過你不用太早花掉,下次我會把它贏回來!
“咱們打了十年,十年來我遠勝你六十次,你能贏回去的機會微乎其微!彼豢跉夤嗟舭氡【菩χa充。
“既然你輸過,我就有贏回來的機會,幸運女神不一直眷顧你!崩陷斿X,真背!“言歸正傳,你這趟到香港有沒有買什么寶貝回來?”
他與厲衛皇同樣是古董迷,算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但礙于從事軍職,無法像厲衛皇自由自在走遍世界,所以通常只能從厲衛皇這里過過干癮,賞玩他搜藏的各式古制品。
“買了一只三○年代的勞力士!眳栃l皇道。
“走,咱們現在就去瞧!”
安東尼興奮地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臂迫不及待想要親眼鑒賞三○年代的勞力士,厲衛皇卻莫名的爆笑出來。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如果你追老婆也如此積極,你老婆就不會跟男人跑了!彼⌒。
安東尼一張臉脹成豬肝色,粗聲地叫道:“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也罷,你到底走不走?”
“走到哪里?勞力士早在香港摔壞了!彼,抱著手臂看他,擺明一張耍他的臉。
“你想再打一架是不?”他警告。
他咧嘴,不反對。
他不反對,安東尼可要反對了!皝,喝酒,最近天氣不錯!
厲衛皇哈哈大笑,阮兮葵擦身而過。
千載一時,若他不要笑得如入無人之地,或許會注意到身旁曾經走過一個頭戴鴨舌帽、面貌熟悉的年輕小伙子;而若她不是心無旁騖,直往里頭鉆,或許會看到那有如地標般,一目了然的綠發。
夜正深,玩興正濃,角落里、吧臺邊,莫不是飲酒作樂的男女,阮兮葵混在大批酒客里快樂得很,忽地,一對拉拉扯扯的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大大方方地靠近他們,聽著他們的對話。
七分醉意的男客說:“妮妮,你真美麗,迷惑我的心、我的靈魂,我愛你!彼麥惿献约旱淖,作勢要吻對方。
妙齡女郎則說:“你不要這樣,我很為難。”她對他很排斥,以手擋住他的臭嘴。
男人又開口了:“你來這里不就是要勾引男人,賺男人的錢嗎?來,別不好意思,讓我好好愛你一下!彼プ∨桑瑥娦袑⑺龘нM懷里。
“少來,你的臭名傳遍整間酒吧,誰不知道你辦事不付錢。放開我,否則我喊人了。”女郎依舊抗拒,同時十分不悅地推他,試著掙脫他的胸膛。
“妮妮,你聽我說,這次我一定會給錢,我已經愛你很久了!蹦腥颂鹱约旱南掳,翹高又黑又臟的嘴,逼了上去。
阮兮葵見狀冷不防地拿起隔桌的啤酒杯,擋在他的嘴唇上。
“聽了你們這么多的對話,對于你們的關系我大概掌握了八、九分,妮妮小姐,既然你并非真正討厭這個男人,只是對他的臭名沒信心;而這位先生又受妮妮小姐吸引,說什么都要愛你一下,那么就請這位先生拿出夜渡資,放到妮妮小姐的口袋,有錢又有愛,不就成了?”她認真地說。
男人與女郎傻眼了,何時冒出這么一個怪人來?
“臭小子,你給我滾遠一點,老子的事用不著你管!蹦腥送崎_嘴上的啤酒杯,怒氣沖天地說,兩只眼睛都快瞪爆了。
阮兮葵絲毫不懼,自顧自地轉頭對女郎說:“他這種反應,一看就知道沒錢,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她很好心地告知。
“你說什么?!”男人氣綠了一張臉。
“我說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你沒錢,騙人的!
“可惡!”男人火大地向她攻擊,阮兮葵眼明腳快,急忙往旁邊跳了開,只見那男人撞倒一張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此時酒吧完全安靜下來,所有的人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們,自然也包括了厲衛皇及安東尼,只是他們看得有點漠不關心,看得有點草率不真。
女郎望了望四周,怕事地往后退,男人則惱羞成怒地站直,卷起袖子準備再賞她一拳,至于阮兮葵可煩惱了。
“我只是提個議,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何必動手呢?”野蠻!
“你那是哪門子的提議,擺明不給我面子,耍我!”
男人怒氣沖沖,語畢向她撲過去,他快,她更快,阮兮葵相準他撲過來的身體,一窒,一扣、一甩,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記過肩摔,四兩撥千斤,撥得眾人目瞪口呆,大聲叫好。
男人不堪受此侮辱,強忍撞擊的疼痛,勉強從地上爬起,一爬起腳都還沒站穩,又盲目地向她沖過去。
阮兮葵迅速往旁邊移開,讓他像只瞎牛往前跑,繼而從他背后補了一腳,踹得他往前飛去撞墻,一聲響聲,終于不敵暈眩倒下。
掌聲響起,雖然這場搏斗比起前一場遜色多了,但大伙兒仍慷慨表以激賞。
阮兮葵恬然一笑,一手拿下鴨舌帽貼腹,一手平抬,有如紳士一般對大家彎腰銘謝。
“阮兮葵——竟然是你!”
阮兮葵覺得頭皮發麻,這個聲音很熟悉,莫非是……
刷地一聲,厲衛皇已來到跟前!澳阍撍赖脑趺磿谶@里?”他粗暴地抓起她的手。
“來參觀!比钯饪嘈Φ卣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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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不會真的想這么做吧?”阮兮葵冒了一頭冷汗,抱緊厲衛皇的脖子,憂心又害怕地盯著浴缸里的冷水!昂么跄阋卜劈c熱水,我會生病的。”
“能到酒店跟人家打架的人,敢跟我說害怕生?”他無情地諷刺,橫抱她毅然決然往前走。
“你聽我說,我可以解……呀……”阮兮葵話還沒說完,嘩一聲,已經被厲衛皇丟進浴缸,溺得一身濕。
一口清水灌得阮兮葵咳嗽連連,一掙出水面她便生氣地開罵:“你好殘忍,對我這個弱女子用如此惡毒的手段,你會有報應的!毙∪,占盡體格優勢,老將她丟來扔去。
“你給我好好洗干凈,如果讓我聞到你身上有任何不該有的味道,我會再把你丟一次!”他的眉峰憤怒擰蹙,出手解開她的發髻,讓她的長發披瀉下來,并且解開她的扣子。
“你呢?身上的酒氣嗆到足以薰昏一只貓,怎么不檢討、檢討?”她縮回胸襟,賭氣抓住它,不讓他解。
她躲,他就捉,輕輕松松將她拉回來!拔沂悄腥,而你是女人,男人就算醉死在酒吧也不會有人理,但是女人用不著醉,也會引來一堆麻煩!彼笞∷南掳,鐵青著臉道。
“謬論,酒吧里多得是美麗女人,也沒見誰引來麻煩!比钯饪谷坏仃_他的手反駁,看了看他又道:“那個窮男人,不算數!”三兩下就解決了,不能算麻煩。
“你不是她們,那些美麗女人是去招攬客人,巴不得每個男人都看上她們,而你竟然給我跑去那里,還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扭打成一團,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我沒有跟男人扭打成一團!彼苡幸庖姟!皬念^到尾那男人都沒碰觸過我,除了那記過肩摔。”
“住口!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到處撒野讓男人占便宜。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準去!”他獨裁地宣布,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男人就是男人,繞了一大圈子,原來是占有欲作祟,阮兮葵懂了。
從浴缸里站起來,她不慌不忙地解開襯衫上其他扣子,對著他朝兩邊拉開露出胸部,以泱泱風范說:“既然你那么在意這件事,我讓你摸一把好了!
“這是怎么回事?”
厲衛皇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吼。
阮兮葵順著他的手指,看見肩上用來覆蓋槍傷的紗布一片鮮紅!把。
有什么不對?
“我知道是血,我問傷口為什么會裂?它早該結痂了!彼拥匚兆∷氖直鄄炜。
阮兮葵寒著眼,這男人有沒有神經啊?傷口都裂了,他還大力扯,讓它裂得更大,是報復她嗎?
“我不知道,不小心撞到的吧!”她給他答案。
厲衛皇順了口氣,瞇眼看看她,轉身對外叫道:“海倫,進來!”
“少爺有何吩咐?”海倫進來了。
“阮小姐受傷了,你幫她沐浴,一會兒再讓書文過來幫她清理傷口,知道沒?”他交代,話里的關心聽得人心暖暖的。
阮兮葵將眸光停注在他俊容上,享受那細水長流的情味兒,覺得……還不錯,只要他別對她大吼大叫。
“知道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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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絨窗簾透著微弱月光,以迷霧般的色調,不明、模糊,照著室內,厲衛皇赤裸著胸膛,披散著長發進來了。
掀起彩色綺柔的床幕,他試著找尋她的存在,但——
她不在,真的不在,大床上除了被褥、枕頭外,什么都沒有,一把火倏地冒了上來,他大力掀開羽毛被。
“嗯……”一陣夢囈傳來,羽毛被下趴睡著的阮兮葵,無意識地挪了挪身體,仿佛找到一個舒適位置,又沉沉睡去。
厲衛皇浮躁的情緒,頓時得到舒解,深吸了口氣后上床躺下,羽毛被則任它隨意地疊摺在床上,一時半刻還用不著它。
“你可真單薄,平躺在床上,棉被一蓋,人就消失了!眳栃l皇揚著一邊嘴角,繞過她撐住一邊的手,覆蓋她,低頭細吻她的頸背,半品嘗、半挑逗。
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玩物,生來便是取悅男人、服侍男人,他的情婦幾乎是個中佼佼者,比起過去任何一個女人,更能撩撥他的情欲。
擁有她太值得了,他狡詐地笑起。
夢中的阮兮葵不悅地蹙起眉心,哪兒跑來的狗啊貓的,擾人清夢,走開,別吵我!她懊惱地推了濕物一把。
突地,一陣嚇人蠻力,赫然將她翻過來。
阮兮葵當場震醒,眨巴著兩只眼睛,腦中一片空白!霸、怎么一回事?”
尚未得到答案,厲衛皇的唇已經襲了上來,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掙出一點空間,他又霸道占有,激情索求,交纏,直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才放開她。
“我還沒就寢,你就先睡了,你這情婦未免做得太失職?”他森傲地笑問,騰著一只手愛撫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卻十分強勢,這是他理所當然的權力。
阮兮葵嘆了口大氣!扒閶D又不是你媽,干嗎管你睡了沒?”她不以為然地嚷著,打了呵欠眨眨眼,眼皮一合,準備繼續睡。
“不然你以為情婦的工作是什么?”厲衛皇有點用力地拍著她的臉,姑且不提她今晚的行動,現在她這種放肆的態度,就該讓他好好教訓她一頓。
阮兮葵皺臉喊疼,這情況還能睡就神了。
捂住自己的臉頰,她呢喃一聲:“原來擾人清夢的貓是你這一只,你想怎么樣嘛?”
“一個男人三更半夜到女人的房間,你說他想怎么樣?”他慢條斯理地靠向她,將她的臉蛋捧進掌心,輕巧細碎的動作,溫柔得不像是他。
伴著低低的喘息,阮兮葵憶起了久違的記憶,若在精力旺盛下,她相信自己感覺會更鮮明,回應也必定更狂野。
但此刻,她真的想睡,眼皮重到她一閉上就抬不起。
“明天吧……現在下班了……”她含糊呢喃。
“下班?”厲衛皇呵笑!澳闼院恕!
他的笑聲低沉而顫動,臉一偏,溫潤的雙唇拂吻過她的顴骨,后又移至她的頸窩。
阮兮葵干嘆一聲,眼皮正式閉上,任由自己的意識,縹緲又縹緲墜入沉昏夢鄉,至于他……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但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因為不管任他怎么愛撫、怎么挑逗,身下的女人就是動也不動,吭一聲都沒有,他這才疑惑地抬起頭。
應時,他愣了一下,好家伙,她竟然睡著了!
噗哧一聲,他豪放地大笑出來。
一記熱吻吻進她的紅唇,他服了她,破天荒第一遭,有女人膽敢如此挑戰他的男性尊嚴,倘使他未曾令她欲火焚身,他會懷疑自己是個無趣無能的男人。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你。”厲衛皇躺平身體,抑下體內激蕩,將她摟進懷中,一邊拍打她的臉頰,一邊對她說。
阮兮葵又皺起臉,揮開他的手!皭墼趺礃印驮趺礃影伞
糊涂承諾了聲,她又睡去,腦中最后的思潮是:英國……地處高緯區,受到墨西哥灣暖流的影響,氣候涼爽宜人……就像現在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她都快睡到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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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厲衛皇一把揪起一名十六、七歲小男仆的領子。
小男仆心頭震顫一下,頓時滿頭大汗。“阮……阮小姐到蘇格蘭愛丁堡游覽,不、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該死!誰準你讓她出去?”厲衛皇暴跳如雷,紅眼怒眸中,早已分不清是單純的氣憤,抑或情欲未得解放引至的火濤,但不管如何,現在倒霉的是無辜又可憐的小男仆。
“我、我阻止不了!她說她是你的情婦,情婦就是你的愛人,愛人說的話不聽,就是對你不敬,所以……我們就聽了……”小男仆全身顫抖不已,天外飛來的橫禍,轟得他手腳發軟。革職事小,喪命事大!
“‘我們’?!不只你一人闖禍?”他瞇眼。“誰?給我叫來,我一并送你們上西天!”他氣到快抓狂,昨天的事剛過,今天她又搬演一出,而最罪該萬死的就是這群飯桶!
小男仆一聽,雙膝一軟,當場跪了下來!吧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要殺就殺我好了,我弟弟什么都不懂,你饒了他吧,求求你,少爺……”他對他又拜又叩。
厲衛皇額角暴出青筋,直直盯著腳邊瘦小發著抖的小身體,突然暴戾地喝道:“滾!自己去跟管家報備扣你們兄弟半個月的薪水,等你弟弟回來再來找我,我不殺你們,可是少不了一頓鞭打!”煩!
小男仆乍聽如蒙大恩,拭淚笑道:“謝謝、謝謝!”
“礙眼!快點給我滾!”
小男仆急忙爬起,對他鞠躬后,連滾帶爬奪門而出。
厲衛皇不看他一眼,火大地抓起桌上伏特加酒瓶,狠狠灌他個一大口。
天殺的,他竟帶個情婦回來觀光?!
“書文,準備車子到愛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