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科學園區的 嘉電子集團大樓里,一群高級主管魚貫的從會議室走出來,眾人的神情都不太好,因為藍泰恩開炮,大伙兒被轟得灰頭土臉。
“副總裁一向不管事的,但一管可真叫人受不了!币幻麡I務經理忍不住低聲抱怨。
“是啊,這一個月被他叮得還不夠?都滿頭包了!绷硪幻崩硪差l搖頭。
“他以前不是只愛追求刺激冒險?”
“對啊,不是玩女人,就是到戰區去當記者嘛,怎么轉性了?”
兩人愈說心情愈郁卒,而其他人也都苦著一張臉。
這段時間,藍泰恩待在公司的時間愈來愈長,哈佛企管系畢業,從不曾學以致用的他,竟跌破眾人眼鏡的管起公司內部經營來!
在業務拓展跟工作態度上,他的要求比老總裁藍成 還高,害他們這些員工這陣子來上班都提心吊膽的,就怕被刮胡子。
此刻在會議室里,藍曜嘉睨了外頭一片低氣壓籠罩的高級主管辦公室一眼,便將百葉窗關上,回頭看著坐在首席的哥哥。
“有些話我得挑明了說!
藍泰恩雙手環胸的看著一臉溫和的弟弟,挑高了一道濃眉,“藍家人不是一向直來直往?”
“也是。”他笑笑的點頭,但那抹笑意并未到達黑眸,“我不知道是什么動力讓你愿意回到公司管事,但外頭那些主管,在我的眼中,已是盡心盡力的好員工了!
他蹙眉,“你的意思是我該滿意了?”
“沒錯。”
“哼!”他冷哼一聲,“難怪你動輒可以拿個五千萬當運費,看來這群人幫你污了不少錢!
聞言,藍曜嘉臉色丕變,“如果你是在暗示我靠著他們中飽私囊,那你就太瞧不起我了!
藍泰恩正視著他轉冷的俊顏,抿抿唇,爬爬劉海,“抱歉,我沒那個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近來是怎么了,一天比一天煩躁,明明有一堆紅粉知己任他隨傳隨到,可每天瞪著那寫滿女人電話號碼的厚本子,他翻了又翻,也不知道要打給誰,不,正確的說是他誰也不想打,只好把時間花在公司管理上,好轉移注意力,可內心的煩躁并沒有消去,反而有愈來愈擴大的趨勢……
一陣靜默之后,藍曜嘉再度開口,“泰恩,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必要當你的出氣桶,所以,我希望能恢復先前的合作模式!
“你主內?我主外?”
“不錯,應酬一向是你的長才,你也樂在其中;至于公司的業務,還是由我來主導!眱葦康乃{曜嘉就事論事的提出建言,兩人間看不出兄弟該有的親情。
實非無情,只是習慣以淡漠的面具遮掩那顆關注的心。
思忖了一下,藍泰恩直勾勾的盯著他,“你的建議我接受,不過,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你要據實以告!
“說吧!
“為什么花五千萬這么一大筆錢找人到阿富汗去找我?金額不會太高了?我有值那么多?”
藍曜嘉勾起嘴角一笑,“在你回來的第一天我不是說了嗎,只是想確定你死了沒有,這樣才能知道 嘉集團是不是從此屬于我一個人的,而以集團的總資產來說,那筆錢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只有如此?”
“不然,你以為是我對你的兄弟之情?”
他嘲諷一笑,“說得也是!
不能否認他是失望的,他想過,如果他是曜嘉,他也會找人去找他,但原因卻是關心跟他一樣被親情遺忘的兄弟,他暗自希冀曜嘉的心態也是如此……
但曜嘉的性格一向讓人捉摸不定,當初他突如其來向蘇麗心求婚一事,便讓眾人困惑難解。
而今,婚期不定,更讓人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今晚在高雄圓山飯店有一個亞洲商會聯誼晚宴,其中一個貴賓叫雅史健夫,他是日本全邦集團的少東,手上有一筆高達十億美元的電子生意,我這么說,你應該清楚要怎么做了。”藍曜嘉冷沉的看著哥哥道。
藍泰恩點點頭,轉身離開,商場上的應酬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對付男人必須在色、利上下功夫;而對付女人,光靠他這張臉就搞定了。
藍曜嘉凝睇著他離去的背影,眸中浮現笑意,若說藍家有一個值得他在乎的人,就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了。
只是他不會讓他知道的,藍家人習慣以冷漠對待彼此……
南臺灣的夜空在一片無云的夜幕下,月明如畫、星光璀璨。
圓山飯店六樓的左側宴客大廳里,此刻已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來自亞洲各地的商業界翹楚齊聚一堂,互相握手寒暄,好不熱鬧。
藍泰恩一身筆挺的亞曼尼灰色西裝,卻反傳統的穿了一件削V領的開襟白色襯衫,整個人看來桀騖不馴,狂妄的氣勢更盛。
晚宴開始一個小時了,大半人的注意力都在年約三十歲的雅史健夫身上,藍泰恩也不例外,大家都想拿到他手上那筆十億美元的生意。
方面大耳的雅史健夫身材矮壯,單眼皮、大鼻、薄唇,整個人看來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難纏。
而事實上,與他交談過的人也都有這種感覺。
“藍先生,好久不見了!币粋熟悉的聲音在藍泰恩身后響起。
他轉過頭,發現幾個月前受托到阿富汗運送他的莊仕威,居然也一身西裝的出席這個晚宴,而他別在胸口的識別證更加耐人尋味,上頭寫著——亞斯集團代表。
他挑高一道濃眉,看著一副意氣風發的莊仕威,“你不當快遞公司業務經理了?”
莊仕威一臉尷尬,“不是我不想當,而是你那筆生意飛了,我的老板氣炸了,索性將我開除!
“看來你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還得靠藍先生幫忙呢!
“我?”藍泰恩狐疑的看著他。
“是啊!彼荒樥~媚,“承蒙這次亞斯集團的業務經理看得起我,讓我當亞斯的代表,但在亞斯捧的飯碗可不可以繼續捧下去,則得看我今晚能不能拿到雅史健夫身上那張數億元訂單!
聞言,他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別跟你競爭?”
“呃,承蒙退讓嘛, 嘉集團沒那張訂單,出貨量仍是數一數二的!
“那又如何?沒有人會嫌錢賺太多!
“當然,只是如果籃先生退出競爭,我方愿意付出一筆金額不小的感謝金。”他打算用金錢誘惑。
“夠了!”藍泰恩不想再聽下去,“有本事的話,這筆生意你自己去拿,別拐個彎叫別人退出!
語畢,他將手中的香檳放到侍者的盤子后,再拿了兩杯,走到看似剛用完餐的雅史健夫身邊,將酒杯遞給他,藍泰恩不想跟其他人一樣,一窩蜂的在他吃飯時擠著跟他交談,因此,這算是今晚兩人的第一次接觸。
而藍泰恩也省掉了寒暄,直接表明想得到那筆訂單,這樣單刀直入的作法倒是讓雅史健夫的激賞。
兩人接著就生意上的內容交換意見,看在坐回隔壁桌的莊仕威眼里是冷汗直冒,這藍泰恩簡直就是他生命中的克星,專門破壞他的好事。
“在合作內容、單價及回扣上,我都很滿意,但在臺灣這三天,我希望有個女人作陪。”雅史健夫啜了一口香檳,直截了當的提出另一個需要。
“沒有問題,晚宴結束后,我帶你到幾家酒店去挑小姐。”
“不,我不要那種帶著胭脂味的女人上
藍泰恩蹙起眉,“那你的意思是——”
他若有所指的一笑,“你長得這么帥,女朋友一定不少!
他笑了起來,“你想要我的女人?”
“我只是不想要那種任何人花錢都可以得到的女人。”
“原來如此!
“以你的條件,庸脂俗粉你一定看不上,而我也沒有時間去找我想要的女人,所以從你的女人堆中介紹是方便多了!彼D了一下,“當然,如果這一點你無法安排,這筆生意可能就有變數了!
藍泰恩凝睇著他那雙“性”致高昂的雙眸,不難想象,剛剛一大群人興匆匆的找他談生意后,卻紛紛沮喪的培著雙肩,打起退堂鼓的原因。
看來這人在性事上有怪癖,只想玩別人的女人!
思緒間,一聲聲的尖叫及驚呼突地響起,由于他們的位子前方站了不少正在交談的人,因此,藍泰恩只看到那些人驚慌的推擠成一團,卻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
他直覺的站起身察看,只見一個粉紅色的東西突地從人群中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他,他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后跌坐在椅子上。
沒有多想,他一把抱住那將他撞倒的東西,卻聽到了幾聲豬叫?!
低頭一看,一只被他困在懷中的粉紅豬正巧抬頭哀叫,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順手將它甩出去,“老天,”只豬!”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豬!
“唉!唉!唉!”粉紅豬摔落地上,不是發出豬叫聲,而是像狗被踩到般的哀叫。
“哪來的豬?”
“老天,這是飯店呢!”
“太夸張了!”
一些賓客全擠成一團,驚叫聲此起彼落,幾個飯店服務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加入圍捕粉紅豬的行列。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熟悉、帶著羞愧的嗓音在一片混亂中傳入藍泰恩的耳中,他濃眉一皺,看著一身白色褲裝的巫馨兒一臉抱歉的穿越人群,跑到被幾名服務生團團圍住的粉紅豬身邊,溫柔的抱起它。
說也奇怪,那只粉紅豬在她懷中便不再亂跑亂撞了,絕塵脫俗的她臉上揚起盈盈笑意,像是一朵綻放的水蓮,動人心弦……
“是她!她怎么會來這兒?”兩個月不見了,這段時間她的倩影時常浮現他腦海,他告訴自己是因為從沒碰過像她這么雞婆多事的女人。
他很介意她是處女這件事,因此很理智的沒有再去找她,但說來奇怪,再看到她,內心居然不斷冒出快樂的小泡泡,這段日子以來的煩躁不見了!
“你認識她?”雅史健夫饒富興味的聲音在藍泰恩身后響起。
他蹙眉,對剛剛的新發現仍感到不可思議,心不在焉的回答了雅史健夫的話,“嗯,算一個舊識!
“我要她!
“什么?!”他驀地轉身,這才看到雅史健夫那雙隱含欲火的目光正定在巫馨兒身上。
“只要她陪我一個星期,訂單的事可以馬上簽約。”為了享用這等美人,他可以延長停留臺灣的時間。
剎那間,藍泰恩腦中轟然一響,叫他分不出此刻是怎樣的心情,只能怔愕的看著他久久……
“藍先生,你要是不知如何搞定巫馨兒,我很樂意幫雅史先生搞定他看中意的女伴!
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莊仕威馬上跳出來說話,一臉諂媚的看著雅史健夫,“能幫雅史先生做事可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榮幸!”
好個狗腿!藍泰恩回過神來,不悅的瞪他一眼,胸口燒起了一把無名火。
“巫馨兒嗎?好名字!敝形囊舱f得溜的雅史健夫愈看佳人是愈有“性”趣,“這樣吧,誰動作快,幫我搞定她,我的訂單就給誰!
“是,是!謝謝雅史先生給我這個機會,謝謝!”莊仕威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那我回飯店去了,就等——”雅史健夫的目光分別看向兩人,微微一笑,“你們的好消息!
“當然、當然!”莊仕威又是一個鞠躬禮。
藍泰恩則一聲不吭,臉色凝重。
要巫馨兒陪那個日本男人七天?不知怎的,光想就令他想狠狠的湊雅史健夫幾拳。
“藍先生,你不行動,我行動了!鼻f仕威笑咪咪的往正邊向賓客們道歉邊離開宴客大廳的巫馨兒走過去。
聽說魔法宅急便的三個姐妹花里有一個很愛錢,他不確定是不是巫馨兒,不過白花花的鈔票誰不愛?
只要提出一筆金額不低的伴陪費用,巫馨兒應該就會點頭答應吧!
但莊仕威尚未開口跟巫馨兒談條件,藍泰恩便一個箭步越過他,拉著她沖入正要關上門的電梯。
莊仕威愣了一下,隨即拔腿追上,但電梯門關上了,看了旁邊的樓梯間一眼,那是他堆一的選擇,他急忙跑下樓梯,總得先追上人再說。
“是你?!”再見到藍泰恩,巫馨兒真的很訝異,因此忘了掙脫,傻傻的讓他拉著自己的手進入電梯,走出電梯后,兩人轉往一樓大廳的開放式咖啡座。
他們坐下后不久,莊仕威便氣喘如牛的追了過來。
“你給我滾!”藍泰恩看到他就有氣,而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吼,也讓服務生嚇得倒退一步,不敢上前。
“藍先生,別這樣,也給我一、一個機會。”上氣不接下氣的莊仕威喘著氣、彎著腰懇求。
巫馨兒對莊仕威并不陌生,畢竟上一回的生意差點被他搶了去,“這是怎么一回事?”她好奇的問。
“你給我滾!”藍泰恩再次大吼,潛意識里并不想再聽到要讓巫馨兒陪雅史健夫的事。
“巫小姐,你聽我說,我開的條件絕對比藍先生還要好,你在答應他要陪雅史先生之前,一定要先跟我聯絡一下!币娝{泰恩臉色鐵青,莊仕威把握機會先撂下話,又急忙拿了一張名片塞到巫馨兒的手里,轉身就跑。
藍泰恩看來一副想揍人的樣子,他可不想自討苦吃。
“到底是怎么回事?雅史先生是誰?”
巫馨兒困惑的目光對上藍泰恩,兩個月不見,他看來似乎比她印象中更俊俏,她的心不由得枰呼狂跳起來。
他冷眼瞄了下她懷中的粉紅豬,“你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她羞愧一笑,低頭摸摸粉紅豬的頭,“這本來是一個客戶要我送到六樓中式餐廳的‘包裹’,但送到那里才發現,那是一個結婚喜宴,而這只粉紅豬的主人因為新郎官結婚卻上演新娘不是她的戲碼,氣得將這只過去新郎官送給她的寵物豬退回。
“結果新郎官不收,我打電話給托運的林小姐,她說不要了,叫我將它扔給廚房,做成烤乳豬當喜宴上的佳肴!
“你顯然沒有照做!”藍泰恩不舒服的看著那只豬貼靠在她渾圓的上圍,感覺好像他的領域被占領了……
巫馨兒笑笑的抬起頭來,“你不會相信的,這只豬好像聽得懂人話,我在低喃轉述林小姐的話時,它嚇得拔腿就逃,橫沖直撞的,搞得整個喜宴是一團亂,還闖到隔壁你們的晚宴上。”
這一抬頭,她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居然直勾勾的定在自己的上圍,瞬時粉臉一紅,吶吶的問:“你在看什么?”
他皺眉,慌亂的移開視線,不答反問:“你打算怎么處理那只豬?”
“當然是留下來了。”她想也不想便回答。
“你要養它?不行!我不答應!”這句話脫口而出后,隨即引來了巫馨兒一記錯愕眸光。
但豈止她錯愕,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為什么?”她一臉不解,重逢后,他好像怪怪的?
“呃,我討厭豬!”
“你討厭不代表我也討厭啊?”
是啊,她要養一只他討厭的豬干他何事,他干么這么不開心?可是看到那只豬好像一臉挑釁的瞪著他看,他就覺得不舒服。
“把它給我!彼坏卣酒鹕恚斐鍪。
“做什么?”
“既然它的主人已經決定它的命運了,那你這個運送人就該按照指示,將它送到廚房變成烤乳豬!彼{泰恩說得理所當然。
粉紅豬好像真的聽得懂人話,立刻一副驚嚇的不斷往巫馨兒懷里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變成烤乳豬的!蔽总皟哼B忙低頭安撫。
粉紅豬果真不再慌亂的鉆動,安順的窩在她懷中,還恥笑的偷偷瞟了藍泰恩一眼。
這只該死的豬!
“算了、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藍泰恩怒不可遏的起身離開。
活了三十歲,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只豬氣得咬牙切齒。
巫馨兒怔愕的看著他氣沖沖離去的背影,真的不知道他在氣什么。
而直到此刻,位于一旁笑容僵硬的服務生才敢走過來,將Menu拿給她。
“呃,不了,我打算走了!彼溉灰恍,抱著粉紅豬起身離去。
莊仕威是商場上的老狐貍,雖然被藍泰恩氣煞的怒顏嚇得趕快閃人,但他只是躲在飯店外偷窺,還趁機打手機聯絡“幫手”,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看到藍泰恩火冒三丈的離開飯店后,他直覺的認定藍泰恩并沒有成功說服巫馨兒去伺候雅史健夫。
欣喜自己的機會來臨,他笑咪咪的攔住欲離開的巫馨兒,拜托她給他一點時間,巫馨兒起先覺得煩,一口拒絕,但他不斷懇求,拗不過他,只好答應給他五分鐘。
兩人避開了剛剛引起騷動的咖啡座,直接在飯店大廳一旁的沙發椅坐下。
莊仕威把握時間,劈哩咱啦的將自己所開出的條件說給她聽。
“……只要你愿意陪雅史先生七天,給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讓我們亞斯集團得到那張訂單,一千萬美元你就落袋了,這條件是不是比藍泰恩提供的還要好?”
十億美元的訂單撥出一千萬美元作交際費,莊仕威認為公司應該可以接受,而且待巫馨兒陪了雅史健夫七天后,他打算再把那筆錢砍個二分之一納為已有,到時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反正陪都陪了……他暗自打著如意算盤。
巫馨兒難以置信的看著說得口沫橫飛的莊仕威,而更令她難以相信的是藍泰恩找她,居然是為了要她陪那個什么叫雅史的人!
“該死的!氣得都忘了說正事!”去而復返的藍泰恩一踏入大廳就瞧見那只打不死的蟑螂莊仕威跟巫馨兒坐在一起。
他臉色丕變,怒氣沖沖的走了過去,“莊仕威!”
莊仕威沒想到他會去而復返,他急忙起身,對著巫馨兒道:“這個價格如果你不滿意還可以往上加,記得跟我聯絡!”他邊說邊往外跑。
巫馨兒沒有理他,一雙充滿鄙夷的美眸瞪視著在她身邊落坐的藍泰恩,“你說你討厭豬,那何時變成幫豬八戒找女人的皮條客?!”
他眸中一冷,“少將我跟豬放在一起!
他跟豬是相看兩相厭。
不知怎的,他愈看愈覺得她胸前的粉紅豬不像一只豬,人模人樣的!
“看來莊仕威跟你說了不少事!彼{泰恩冷著一張俊顏看著她。
他憑什么臉色不好看?巫馨兒抿緊了唇,“他是說了不少,但最叫我不敢相信的是你打算要我去陪一個陌生男人?”
“該死的,我說了嗎?”
“你的原意不是如此?”她愈說愈生氣。
他是嗎?他不知道,只曉得胸中一股無名火愈燒愈旺,氣得他口不擇言,“是,我的原意就是如此,但怪得了誰?誰叫你要在那個時間蹦出來,被雅史健夫看上。”
他的話著實刺傷了巫馨兒。
“我不是妓女!”她氣憤的說著。
“我沒說你是!”
“可是你卻打算要我去伺候你的客戶,好得到那張訂單!”
該死的女人!她真的將他想得那么齷齪?!好!那就如她所愿。他放聲咆哮,“反正不過是陪他幾天,價碼隨你喊,怎么算都比你當一個快遞人員賺得多!”
“我不賺皮肉錢!”她氣呼呼的抱著粉紅豬起身往外走,真是莫名其妙,兩個月不見,一見面就要她當妓女,虧她這段時間還被他那一記“回報”的吻搞得心神不寧的……
藍泰恩皺起濃眉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懊惱起來,他爬爬劉海,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上前去。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緩下口吻道:“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這筆十億美元的生意能不能談成似乎變得不重要了,此刻他只知自己不想她再次走出自己的視線。
巫馨兒覺得很受傷,她看來像個可以為錢出賣身體的人嗎?還是——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容顏,“難道你是想找個人跟我做愛,等我不是處女之后,再跟我發生關系?”
這個主意好像不壞,藍泰恩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一點都不好笑!”她沒有多想,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揚起手,“啪”一聲的摑了他一記耳光。
他的笑容立即打住,臉頰的燒燙感讓他怒氣沖天。“你敢打我?”
她驚愕的看著他印著殷紅五指印的臉頰,再看看自己發麻的手,她居然使了那么大的力。
“我……對、對不起!”她自己也嚇到了,她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此刻居然打了眼前這個男人?
藍泰恩寒著臉,冷硬的道:“這一巴掌我記下了!
語畢,他氣沖沖的離開,留下忐忑不安的巫馨兒……
巫馨兒抱著粉紅豬走到地下室停車場,心情煩優不已,她怎么會失控打了藍泰恩一巴掌呢?
“巫小姐!”莊仕威突地從大柱旁走出來喊住她。
“是你!彼O履_步。
“你考慮得怎么樣?雅史先生已經在等你了!彼溥涞目粗。
“對不起,我不是妓女!
“呃……是價碼不合你的意?”
“不是,總之,我不會答應你的!”她不悅的越過他身邊。
莊仕威眸中閃過一道陰狠之光,這筆生意他是不擇手段也要拿到手,既然有人敬酒不吃,那就怪不了他。
他朝藏匿在柱子后的兩名黝黑壯漢點點頭,他們很快的跑到巫馨兒身后,等她察覺到不對勁,欲轉身察看時,一個手刀用力劈向她后頸,她感到一陣痛楚;同時,一塊沾著刺鼻迷藥的布也捂向她的口鼻,一股匯眩瞬間淹沒了她,她失去意識的倒臥在地上。
她懷中的粉紅豬亦跌落地上,但它仿佛有靈性般,不斷對一旁的三個男人大聲吼叫。
但莊仕威跟兩個壯漢根本沒理它,他們將巫馨兒拉起塞入一個大布袋后,坐上了一部房車,準備將她運到晶華酒店去。
而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那只粉紅豬偷偷的跳上車頂,在夜色的掩護下,跟到晶華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