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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倔奴婢 第五章
作者:易小虹
   
  當(dāng)花小魁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陽光普照的正午時分。

  “不會吧?!我在這里睡了一個晚上?”花小魁嚇得坐起身。

  可惡!真無劍居然不守信諾,他明明說過,他離開青樓前會過來喚醒她的。

  “完了,我會被大娘罵慘的!被ㄐ】迒手粡埬槪奔泵γΦ南麓。

  然而,當(dāng)她匆忙離開上等房,來到大廳時,很意外的,竟然沒有被罵。

  大伙兒正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掃地的掃地,擦桌椅的擦桌椅,坐在大廳內(nèi)算帳的大娘也只是輕掃她一眼,沒有對她破口大罵。

  “大娘……”面對這一反常態(tài)的情況,花小魁直覺不妙。

  這下可好,她一覺睡到正午,這下可是一腳踏進(jìn)棺材里了。

  “起床啦?”大娘邊看著帳簿邊問。

  “大娘,我不是故意在上等房睡到這么晚的……”花小魁心里正納悶著自己怎么會平安無事一覺到天亮,通常,天還沒亮,她就會被廚房的人挖起來了。

  “無所謂。反正孫大爺買了你一整個晚上,你想睡到多晚都行!贝竽锏恼Z氣異常平靜。

  “孫大爺買了我一整個晚上?!”花小魁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氣氛有點怪異。

  每個人看她的眼神,明顯的和平常不同。

  “小魁,被這么出手大方又上道的孫大爺買下初夜,這下子你也算是熬出頭!贝竽镞呎f邊翻著帳簿。

  “什么初夜?”花小魁聽得滿頭霧水!按竽,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她困惑地看著大家。

  大家打量她的眼中,寫著明顯的生疏距離感。

  這是怎么回事?大家怎么好像把她當(dāng)成陌生人般看待?

  “小魁,一定是你昨晚的表現(xiàn)還不差,所以他才會忽然想要買下你一整晚。雖然你還沒正式成為樂妓,但我也沒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對不對?”大娘數(shù)著手上的銀票,表情相當(dāng)愉悅。

  “昨晚……我真被那孫少爺買下了?”昨晚她一覺到天亮,根本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小魁,有客人愿意花這么多的銀兩買你一晚,表示你還真有那么兩下子,你在青樓算是熬出頭了。”大娘的臉色難得如此和悅。

  “什么……”花小魁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大娘說的話。

  她打量起自己的身體,試圖回想昨晚是否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唉唷,我說花小魁,你還故意裝傻?那個愿意花上五千兩銀子買你一晚的年輕少爺,床上功夫到底好不好。俊闭f話的人是艷紅,她一臉的不悅。

  “什么?五千兩?!”那個孫寶玉真的花了五千兩買她一夜?

  “是啊,這下子你可得意了!五千兩可打破青樓有史以來的最高紀(jì)錄了。”艷紅吃味地冷嘲。

  “不僅是青樓,也是全京城最高的紀(jì)錄!贝竽镅a(bǔ)充道。

  這樣一來,花小魁被人用五千兩買下一夜的事勢必會造成轟動,成為京城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如此,將會有更多的達(dá)官貴人為了一睹花小魁真面目,不惜遠(yuǎn)道而來。

  簡言之,青樓的生意將會蒸蒸日上,日進(jìn)萬金啊!

  “孫少爺人呢?我要見他!”花小魁氣急敗壞地問。

  孫寶玉非但沒有叫醒她,還花五千兩買了她一整晚……這……這……可恨!

  “孫少爺早回去了,還特地吩咐我們不可以吵醒你呢!”大娘一臉曖昧地取笑。

  “這……”花小魁呆立原地,說不出話來。

  “小魁,既然你開始有行情了,從今天起就不用待在廚房工作了。今后你就住在春月的廂房,以樂妓的身分在青樓工作,還有,你可以挑一個中意的丫頭當(dāng)丫鬟。”大娘宣布。

  在青樓,樂妓的劃分很嚴(yán)格。當(dāng)紅的樂妓擁有自己的房間和丫鬟,次等的樂妓雖擁有自己的房間卻沒有專屬的丫鬟。

  目前青樓的樂妓就屬艷紅最搶手,只有她擁有自己的房間和專屬的丫鬟。

  大娘這一宣布,馬上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大娘,不公平,花小魁憑什么擁有丫鬟?”艷紅非常不平衡。

  “是啊,她甚至連當(dāng)樂妓都還不夠格呢!”其他的樂妓們也非常不服氣。

  “一個晚上賺了客人五千銀兩,你們當(dāng)中有誰有這種本事的?”大娘這話令所有人啞口無言。

  “大娘,有沒有丫鬟我無所謂,不過這樣一來,春月要住在哪里?”花小魁一心掛念好姊妹。

  “春月意圖自盡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北方,北方的妓院也不愿意再接收春月了,所以只能讓她暫時接手廚房工作,直到找到愿意買她的妓院為止!贝竽锩鏌o表情地回答。

  “春月姊將要在廚房工作?可是她是樂妓!”花小魁替她感到委屈。

  “這也沒辦法啊,誰叫她自己不爭氣,落得沒客人上門的地步!贝竽锖敛煌榈乇硎。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春月姊留在我身邊好了!

  比起廚房,春月姊留在她身邊工作會輕松許多,再說,春月姊是個多才多藝的樂妓,留她在身邊,也可隨時向她請教。

  “挑選誰當(dāng)丫鬟是你的權(quán)利,我沒意見。”大娘很爽快地答應(yīng)。

  “大娘!”其他樂妓更不滿了。

  雖說紅牌的確有挑選丫鬟的權(quán)利,但是大娘的爽快實在太令人不平了,換作平常,大娘多少會故意刁難一下的。

  “謝謝大娘!被ㄐ】偹闼闪丝跉。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大伙兒趕快去吃午飯。”大娘打發(fā)看熱鬧的人群。

  掛心春月傷勢的花小魁也準(zhǔn)備回房,但大娘喚住了她。

  “小魁,侍衛(wèi)隊長的衣服已經(jīng)洗干凈了,你去向?qū)O少爺?shù)乐x時順便把衣服送還給他,明白嗎?”大娘交代。

  “為什么要我去?”花小魁納悶。

  “傻丫頭,當(dāng)然是因為孫少爺身分尊貴嘛,他可是孫宰相的寶貝孫子哩!”

  “孫宰相?!”花小魁驚訝地重復(fù)。

  “是啊,自從幼皇即位后,孫宰相便是顧命大臣,輔佐幼皇處理國事;再說得白一點,現(xiàn)在整個朝廷就是由孫宰相當(dāng)家,孫宰相手中所掌控的權(quán)力可是跟皇上一樣!

  “你是說,那個經(jīng)常來青樓,又老又禿又愛擺闊的白發(fā)老頭就是……”花小魁睜大眼睛。

  “沒錯!而且啊我還聽其他官爺說,野心勃勃的孫宰相好像打算篡位,準(zhǔn)備自己披上黃袍當(dāng)皇帝。”大娘神秘兮兮地跟花小魁咬耳朵!叭魧O宰相真的成了皇帝,那么孫少爺不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你要是肚子爭氣點,懷了個龍種的話……”

  “大娘,你在說什么笑話?我怎么可能……”

  “小魁,別忘了,孫少爺可是花了天價買你一整晚,可別告訴我,孫少爺花大錢買你一晚只是為了和你蓋棉被純聊天!”大娘睨她一眼。

  “可是我真的……”

  “好啦,別再否認(rèn)了?傊,你要是能夠因此懷孕,那是你的福氣,要是沒懷孕,那只好再接再厲,想辦法再讓孫少爺成為你的床上客。”大娘揮揮手,無意再浪費口水。

  “這……太荒唐了!被ㄐ】X海一片空白。

  如果說孫寶玉真是孫宰相的孫子,那么身為孫家侍衛(wèi)隊長的真無劍,到底又是什么人物呢?

  當(dāng)她見到真無劍時,就感覺出真無劍的氣宇非凡,絕非泛泛之輩,身受宰相重用的人,真的僅是一名侍衛(wèi)隊長?

  “有什么好荒唐的?身處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就算是遇上皇帝老爺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

  “昨晚在床上要是有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你還能夠成為孫少爺?shù)膫?cè)室,未來的嬪婦呢,傻丫頭!

  大娘曖昧地睨她一眼,隨即忙碌去,留花小魁一人繼續(xù)在原地發(f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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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后,花小魁帶著清洗干凈的衣服來到宰相府。

  “請姑娘在此稍等。”管家?guī)ьI(lǐng)著花小魁,來到后花園。

  宰相府是一棟位于皇宮旁的大宅。

  為了方便趕赴早朝和處理要事,朝中要臣多數(shù)都會住在皇宮周圍,以便往返。

  懷著緊張心情踏入宰相府后花園,映入花小魁眼簾的,是正在練劍的真無劍。

  他裸著上半身,拿著一把長劍在池塘旁的竹林中揮舞著。

  花小魁看著看著,出神了。

  他是孫家的侍衛(wèi)隊長,在此見到正在練劍的真無劍也是理所當(dāng)然,只是為何此時此刻她卻看得心跳怦怦然,臉無可自抑地紅起來?

  “小魁,你來啦!這個地方應(yīng)該不難找吧?我還真擔(dān)心你會迷路!贝驍嗷ㄐ】龑W⒁暰的,是孫寶玉親切的招呼聲。

  一接到花小魁到府拜訪的消息,他立刻從屋內(nèi)步出,只見他一臉開心地快步穿過花園。

  正在專注練劍的真無劍,聽到孫寶玉的叫喚聲,才注意到花小魁的存在。

  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冷冷看向兩人,真無劍這一看,卻讓花小魁臉更紅,心跳更快。

  “我當(dāng)然得來,不然大娘每天都會念上一遍,啰唆地要我再度邀請孫少爺光臨青樓!彼諗啃纳,與孫寶玉交談。

  “放心,有時間的話我當(dāng)然會和大哥再度光臨!睅滋觳灰姡瑢O寶玉的笑顏沒變,不過他似乎有些疲憊,說話時明顯中氣不足。

  “那么小魁就先替大娘謝謝孫少爺了!被ㄐ】乐x。

  剛才來孫府之前,大娘還耳提命面,一定要她想辦法慫恿孫寶玉再來青樓玩樂,現(xiàn)在有孫寶玉的承諾,她總算可以交差了。

  “不用謝了,只是小事一件!睂O寶玉溫柔地笑了笑。

  “嗯。”花小魁也客氣地回以一笑。

  不過幾天沒見,這個大少爺輕佻的話似乎少了許多,而他這一安靜下來,竟明顯地有氣質(zhì)起來。花小魁納悶地打量著眼前的孫寶玉,卻也沒多說什么。

  “小魁,我已經(jīng)命人準(zhǔn)備好了點心,我們一起到屋內(nèi)享用吧!”孫寶玉邀她入屋。

  時值寒冬,兩人所在的庭院冷得凍人,如此寒冷的氣候下,真無劍還能夠裸著上半身練劍,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不進(jìn)去打擾了,孫少爺,小魁已經(jīng)把大娘的話帶到,也該告辭了。”她很想問清楚那晚的情況,只是一見到病懨懨的孫寶玉,還有面無表情的真無劍,她怎么也開不了口。

  畢竟,孫寶玉買她一晚是事實,她怎么也無法無視真無劍的存在,大剌剌地開口問。

  “這么快就要走了?好歹也一起喝杯茶之后再走……”孫寶玉輕咳了一聲,臉色顯得更蒼白。

  這一咳,立刻引起真無劍的注意。

  “少爺,屋外極冷,請你立刻進(jìn)屋。”真無劍快步地走了過來,手上已拿著一件貂皮披風(fēng),他迅速地把貂皮披風(fēng)披在孫寶玉身上,一臉嚴(yán)肅地催促。

  “不,我不要緊……”

  “少爺,請你立刻進(jìn)屋!不然身體可是會受不了的!闭鏌o劍毫不妥協(xié)。

  八歲那年,他來到宰相府后,便被老宰相以管家兒子的名義收養(yǎng),還好老管家本就姓真,因此真無劍得以用本名而不被懷疑。

  由于老宰相和真將軍情同父子,因此對真將軍的遺孤真無劍也是極力保護(hù),有了老宰相的保密和撐腰,真無劍才得以管家兒子的身分,平安無事的生活在宰相府中。

  他一邊接受老宰相的栽培,一邊負(fù)責(zé)照顧孫寶玉,一晃眼,竟也匆匆過了十六年。

  “好吧,外頭的確有點冷!睂O寶玉又輕咳了好幾聲,不再堅持地進(jìn)了屋。

  年約十八的孫寶玉出生時便體弱多病,因父母很早就去世,從小就在宰相爺爺?shù)姆鲳B(yǎng)下長大。

  自有記憶開始,真無劍便如兄長般地陪伴他,表面上他們主仆相稱,私底下卻情同手足。

  “小魁姑娘,少爺可是為你費心張羅了一桌的點心,請進(jìn)吧!”真無劍邀她入主屋。

  “可是我……”比起在青樓時的跟班模樣,她明顯感受到真無劍此時的強(qiáng)硬氣勢。

  她無法久留,青樓還有一堆工作等著她。

  “怎么?小魁姑娘現(xiàn)在人紅了,連進(jìn)屋喝杯茶的時間都沒有了?”真無劍冷嘲。

  這話一出,當(dāng)下點燃花小魁心頭的不滿。

  “還說呢!”既然有人開了頭,她就直說了:“自從被人莫名其妙買了一晚之后,我花小魁現(xiàn)在可是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的大忙人!

  自從前幾天莫名其妙被孫寶玉用天價買下一夜后,瞬間,她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也從一個沒沒無聞的小婢女,成了炙手可熱的青樓紅牌。

  “一夜之間成了青樓的當(dāng)家紅牌,不好嗎?多少樂妓夢想有這種幸運都求不到。”真無劍冷然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但不該來興師問罪,還應(yīng)該感謝你家少爺?謝謝他花五千兩銀子買了我一夜,謝謝我的身子在睡夢中被孫家少爺強(qiáng)行奪走?”花小魁氣急敗壞地詰問。

  這股悶氣她悶在胸口好多天了,不吐不快。

  “你說什么?我們家少爺奪走你的初夜?”真無劍蹙眉,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

  “本來就是啊,不然他干嘛花五千兩買我一夜?”見他故意裝傻,花小魁更是惱怒。什么嘛!惡意占了便宜竟然還敢裝瘋賣傻。

  “少爺花錢向來隨性,沒人規(guī)定他花了大錢就一定得跟你上床!闭鏌o劍冷哼。

  “哼,如果不是為了上床,他干嘛無緣無故買我一夜?這不合情理!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算我花小魁識人不清,我自認(rèn)倒楣,你們這對下流的主仆,死了最好!”她知道自己如何興師問罪,都挽回不了既成的事實,然而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一生的名譽(yù)都?xì)г谀且煌砹恕?br />
  “等等!”她的無禮態(tài)度,令真無劍也惱火了。

  氣頭上的花小魁聽不下任何話,沒停下腳步。

  “我叫你站!”見她已經(jīng)失去理智,真無劍跨步上前,攔下她。

  “你到底想怎樣?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花小魁淚光閃閃,倔強(qiáng)的小臉寫滿不滿和委屈。

  “沒什么好說那就閉嘴。”

  忽地,真無劍抓住她的下頷,毫無預(yù)警地吻上她的軟唇。

  又羞又怒,花小魁伸出手,準(zhǔn)備揍他一拳,然而真無劍輕易地抓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放……唔……”

  她好不容易挪開唇,但一開口又被他封住,他的灼熱呼息噴吐在她臉上,她臉熱心狂跳,快無法呼吸了。

  過了好一會兒,真無劍終于離開她的唇,松開了如鋼鐵般的雙臂。

  “沒想到連你也這么下流……”他一松手,她立刻全身顫抖地倒退一步,淚眼蒙眬地望著真無劍。

  “我現(xiàn)在吻你,你都這么有反應(yīng)了,沒道理那晚你卻一點感覺沒有,是不是?”真無劍面無表情地問。

  方才的吻,如同他此時的神情,冷硬又無情。

  “你到底想說什么?”花小魁失望又氣憤,臉上掛著淚瞪著他。

  “那晚,我們家主子絕對沒有碰你一根寒毛!闭鏌o劍冷冷地道!笆卦谀闵磉呉徽淼氖俏,是我在房間和你共度了一宿!

  “你說什么?為什么是你?”她大吃一驚。

  “我在房里和小魁姑娘共處一宿,但絕對沒有做出逾禮之事。”

  “你的意思是那晚你照顧我一整夜……”她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了。

  “咳!是我要他守在你身邊的!焙鋈,孫寶玉帶病的聲音插入兩人的沖突中。

  “少爺,你怎么又跑出來吹風(fēng)?”真無劍眉頭又?jǐn)Q了起來。

  “孫少爺,你可不可以再說清楚一點?”花小魁推開擋路的真無劍,來到孫寶玉面前。

  “那晚要離開時,我和無劍哥一起前往上等房試圖喚醒你,但見到你睡得那么熟,實在不忍心把你吵醒,所以我就擅自作主買你一夜,好讓你繼續(xù)安睡到天亮?墒俏液鋈簧眢w不適,無法繼續(xù)留在青樓,所以就要無劍哥代替我陪伴你一晚,以免大娘收了錢后又把你吵醒,沒想到這一切卻替你惹出了這么多麻煩!睂O寶玉一瞼歉意地表示。

  “這太荒唐了,花五千兩竟然只為了讓我好好睡一覺?”花小魁額上出現(xiàn)三條黑線!霸僬f,依照青樓的行情,就算是初夜,五百兩就已經(jīng)算是天價了,孫少爺可是當(dāng)了冤大頭了!”

  “這……因為我很少光臨青樓,實在不太清楚過夜的行情,所以就依照爺爺以前經(jīng)常出手的數(shù)目……”孫寶玉苦笑一聲。

  沒有概念的他,根本不知道這五千兩會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還好青樓上下保密功夫到家,外面的人僅知道是一位京城的有錢少爺買了她一夜,并不知道買主的真實身分,不然,他等于是替自己還有爺爺惹了大麻煩。

  “拜托,我的天真大少爺,你可知道我被你那五千兩給害慘了!被ㄐ】私鈦睚埲ッ}后,哭笑不得地蹲在地上。

  孫寶玉的一片好意,到頭來卻演變成一場惡夢,這下可好,她現(xiàn)在連罵人出氣的理由都沒有了。

  “小魁姑娘,我真的很抱歉,咳咳……”孫寶玉又咳了好幾聲。

  “少爺,你道的歉已經(jīng)夠多了,我們回去屋里頭吧!”真無劍上前攙扶他。

  臨走前,他冷望蹲在地上撫著頭的花小魁,沒有再多說什么。

  “混帳東西!等等!”花小魁抬起頭來喊。

  她不能這么簡單就放過他們兩人,這可是關(guān)系到她一輩子的名譽(yù)呢!

  真無劍和孫寶玉的腳步停了下來。

  “看在你們是出于好意的份上,對于花錢買我一夜的事情我不想多作計較,不過這件事情關(guān)系到我花小魁的貞節(jié),我希望你們可以出面向大娘和青樓所有人解釋清楚,好還我一個清白!弊詮哪翘熘,青樓所有人看待她的態(tài)度便變得相當(dāng)曖昧。

  樂妓們總拿五千兩一夜這件事情來消遣她,不時諷刺她還未出師成為樂妓,床上功夫就已經(jīng)先出師了;青樓的仆役則是試圖接近她,看看能不能占點便宜,總之,大家不再把她當(dāng)作想成為只賣藝不賣身的樂妓看待,而是把她和賣身的妓女相提并論。

  “要我們出面澄清好還你清白?”真無劍眉頭一蹙。

  “是啊,這個誤會是你們引起的!彼鸬美碇睔鈮。

  “我們家少爺是什么身分?哪能為了這種事情隨便拋頭露面?”真無劍冷然道,“再說,他這一出面,不就等于昭告全天下,宰相的孫子就是那花五千兩買你一夜的有錢少爺?”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要是你們不出面澄清的話,我花小魁的貞節(jié)就毀在你們手中了。”她又氣又惱地控訴。

  “對出身青樓的女子來說,不應(yīng)有貞節(jié)的問題。”他冷淡!霸僬f,這件事情對你來說,益處多于壞處,這種一夜成名的機(jī)會多少樂妓想有都得不到,你應(yīng)該知足才是!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會有潔身自愛的青樓女子,更不會有堅持賣藝不賣身的樂妓?”她緊握拳頭,再度感覺自己被徹底否定。

  不論過去這四年來她多么努力,這個混蛋依舊只把她當(dāng)作一介清樓女子,不論她如何潔身自愛,如何堅持賣藝不賣身,這個冷血混蛋只把她當(dāng)作準(zhǔn)備隨時和客人上床的妓女看待。

  “堅持賣藝不賣身的樂妓?”真無劍冷笑出聲。

  “有什么好笑的?”她更是不悅了。

  他的話再度深深的傷了她的自尊,這種受傷的感覺就和四年前兩人初見面時一樣,不同的是,四年前他的刺激成了她奮發(fā)向上的動力,而現(xiàn)在他這番話,卻殘酷地否定了她過去四年來的努力。

  她忽然明白,不論她如何努力的學(xué)習(xí)技藝,不論她是否真的成為花魁,在這冷木頭的心中,她依然一文不值。

  因為,她是個出身青樓的女子。

  “我從未見過京城的樂妓,哪個是真正賣藝不賣身的!闭鏌o劍語帶嘲諷。

  過去這幾年來,他跟著喜愛上花街尋歡的老爺光臨過京誠眾多花樓,很多標(biāo)榜賣藝不賣身的樂妓,其實只是花樓為了吸引客人的幌子,事實上,這些樂妓為的只是哄抬自己的價錢,因而打出這個賣藝不賣身的招牌。

  就算真有樂妓當(dāng)初并不想賣身,但在老鴇的說服和暴力下,以及周遭環(huán)境的影響,多數(shù)的樂妓最后都破了不賣身的原則。

  “這是什么話?你太過分了……”他的冷酷態(tài)度打碎花小魁僅有的信心,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淚珠不斷滑下她的粉頰。

  她一直天真的以為,兩人再度相逢時,他會改變四年前對她的看法。

  可笑的是,他非但沒有看得起她,反而還嘲笑她所追求的理想,嘲笑她想成為賣藝不賣身樂妓的目標(biāo)。

  “我說的并不過分,這就是青樓的殘酷現(xiàn)實!彼鏌o表情地望著她的淚顏,心莫名微揪。

  “既然你早知道這些事實,那你當(dāng)初干嘛還要我成為花魁?”她激動地反問。

  就是因為他,她才會想要成為樂妓,甚至成為花魁的。

  “四年前那晚,你說你想脫離青樓,而成為花魁就是脫離青樓的唯一方法,即便現(xiàn)在你問我相同的問題,我的答案依然相同!

  “可你沒告訴我,不管成為樂妓還是花魁都得有失身的覺悟!彼а狼旋X地道。

  “別說是花魁,現(xiàn)在就連個樂妓的邊你都還沒沾上。”他一臉嚴(yán)肅。

  “沒錯,就是因為連個樂妓的邊都還沒沾上,而我花小魁卻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失身’了,這才可笑。”她緊握拳頭,既委屈又不滿!案尚Φ氖牵退阄蚁虼蠹医忉,也絕不會有人相信有個有錢的爺花了五千兩,就只是為了讓我好好睡一覺,而他的混蛋侍衛(wèi)在房里守了一整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被ㄐ】藓薜匾Т降。

  事情沒發(fā)生前,她總覺得自己沒一樣長處,唯一可取的,是她堅守的貞節(jié)名譽(yù)。這樣,哪天她終于可以脫離青樓時,還可以嫁人從良,成為良家婦女。

  然而這一切的美夢和未來,就因為眼前這兩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多事少爺,硬生生的被破壞了。

  自從事情發(fā)生后,多少客人前來青樓就想上她的床,根本無心欣賞她的演奏,F(xiàn)在的她,能不能順利成為樂妓都是個問題。

  “如果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質(zhì)問這件事情,我自認(rèn)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也見到了,我們家少爺身體微恙,我沒有心情陪你繼續(xù)斗嘴!闭鏌o劍冷冷掃她一眼,無意多說。

  “本姑娘也沒有時間陪你浪費!”花小魁又氣又惱的來到真無劍面前,伸出手,狠狠地甩了真無劍一巴掌。

  “啪”地一聲,徹天響的巴掌聲嚇壞了一旁的孫寶玉。

  “這掌是還你剛剛那無禮的一吻!被ㄐ】藓薜伤谎,然后頭也不回地離去。

  “大哥……”孫寶玉望著真無劍瞬間紅腫的臉頰,不知該說什么。

  這么響亮的一掌,一定很痛。

  “外邊天冷,我們進(jìn)屋去吧!”好似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真無劍護(hù)著少主準(zhǔn)備進(jìn)屋。

  “大哥,你應(yīng)該追上去解釋的,不然,你和小魁姑娘之間會有問題的!睂O寶玉連忙勸道。

  和真無劍情同兄弟的孫寶玉,不愿見到花小魁和真無劍因他的一時多事而產(chǎn)生誤會。

  “沒什么好解釋的,她的一巴掌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闭鏌o劍冷冷地說。

  “可你喜歡小魁姑娘的,不是嗎?就這么失去她,你真無所謂?”他看得出來他這好兄弟,相當(dāng)喜愛花小魁。

  真無劍嘴里雖不說,行動卻已經(jīng)表明一切。

  “歡場女子,不過逢場作戲罷了。”他口是心非。

  “世事難料,或許今日這一別,你和小魁姑娘永遠(yuǎn)都沒機(jī)會見面了,屆時,你們兩人都會后悔的!睂O寶玉替他感到惋惜。

  “一切隨緣!闭f這話時,真無劍回頭望了望那空無一人的后花園一眼。

  他冷靜的神情中,隱約有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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