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仲威很不欣賞他的秘書,但是他倒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辦事能力很強,短短幾天,他要的東西都有著落。
「首先,先報告文慧琳小姐的調查結果!姑貢弥窈竦囊坏,跟殷仲威做報告。而所謂的「東西」,不消說當然是指文慧琳和石破軍的調查報告,最近就這兩個女人煩他。
「長話短說!顾麑ξ椿槠逈]什么興趣,只想知道她搞什么鬼,他好應對。
「是,總裁!姑貢辶饲搴韲,頓了一下!改俏揖椭苯訄蟾嫖男〗闳ビ哪康暮昧!惯@已是最短的報告。
「很好!挂笾偻冻鲆粋不耐煩的表情,秘書只得趕快報告。
「文小姐這一年來總共到了英國十一次,每次都待一到兩個禮拜不等!勾螖捣浅nl繁。
「她可真勤快。」殷仲威諷刺的說!改康哪,私會情郎?」
「呃……正是如此,總裁!姑貢黠@嚇到。「文小姐好像在那里認識了一個攻讀藝術的研究生,兩人打得火熱。」
原來如此,原來他未婚妻嫌他太俗氣,又太沒內涵,干脆找一個更有內涵的情人,給她拍拍手。
「另外,文小姐還給那個男人買了一棟鄉間小屋--」
「夠了,我知道了,我沒興趣再聽下去!箍偠灾褪撬B小白臉,真有她的。「換另一個石破軍小姐吧!我對她的興趣還大一些。」他的未婚妻基本上跟他是同一類型的人,只是比他更虛偽,至少他不會偷偷摸摸。
「石破軍小姐嗎?她的資料就有意思多了,您要從頭開始聽嗎?」秘書多少知道殷仲威的個性,亦看得出他對她很感興趣,不然不會費心叫他去調查。
「從她出生開始,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顾麑λ筛信d趣了,甚至感興趣到要收她為情婦。
「是的,總裁。」秘書又清喉嚨!父鶕业恼{查,石破軍小姐今年二十九歲,是家中的獨生女--剛好跟您同歲!姑貢~媚補充!杆龔男〕煽儍灝悾宦范际悄锚剬W金,一直到大學。她父親是『君成建筑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名字叫石君成,也是一名建筑師。頭幾年的時候,事務所的生意很好,有賺了些錢,石破軍也是那個時期完成大學學業,攻讀碩士并考上建筑師?忌辖ㄖ䦷熞院,她直接到她父親的公司上班,并且表現良好,贏得不少客戶的信賴。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父親出了一些狀況,讓她非常困擾--」
「什么狀況?」殷仲威打斷秘書的長篇大論。
「簡單來說,就是缺錢!姑貢稹!甘〗愕母赣H做了許多錯誤的投資,導致公司周轉不靈。聽說石小姐現在經常跑三點半,四處借錢,以防止公司被拍賣!
「這么嚴重?」居然到達拍賣的地步。
「更糟!姑貢c頭。「除了股票和期貨,石小姐的父親所做的錯誤投資中,還包括幾個建筑案子,現在所有工地幾乎都做不下去!怪型就9な撬薪ㄖ镜膼簤,除非找到資金,或是有人愿意接手,否則鐵定血本無歸。
「她父親呢?」殷仲威雖然不管事,但對商業多少還是有點概念!傅準撬赣H闖的,總該出面收拾,難道還躲在他女兒背后,讓她一個人傷腦筋不成?」
「總裁說得是,不過可能沒有辦法。」秘書看出他的心思,他對地還真關心!甘〗愕母赣H,因為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病倒,現正在家休息,無法視事。不過聽說還是很關心公司的狀況,經常私下跟銀行保持連絡,調度資金!惯@個社會畢竟是現實的,石破軍再怎么能干,畢竟還是個年輕女孩,資歷并不深,有些事還得她父親出面才行。
「這么說來,她真的很缺錢了!沟弥@消息后,殷仲威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明明很哈錢,卻還堅持拒絕他的提議,真不知該說她太大膽,還是太蠢。
「就目前的狀況來說,是這樣的。」秘書精明答道,同時將手中的資料翻到下一頁。
「一個缺錢的人竟然……」他笑著搖搖頭,不曉得該拿石破軍怎么樣才好。「算了,她未婚夫呢?有他的資料嗎?」一想到她有未婚夫,他就一陣的不爽。
「有,我正要報告!姑貢f!甘〗愦_實有一個未婚夫,名字叫邱漢忠,和她從小青梅竹馬。兩人在好幾年前就訂婚,這位邱先生的家境很普通,本身也只是一家外商公司的業務員,和您完全不能比!
秘書惹人厭歸惹人厭,但頗懂得生存之道和適時拍馬屁,拍得殷仲威原本陰沈的表情,都得意起來。
「算你厲害。」馬屁拍對地方!敢勒漳愕恼f法,這個叫邱漢忠的家伙,既沒有能力,也沒有錢幫石小姐解決困境,是不是這樣?」
「是的,總裁!姑貢s緊點頭,附和殷仲威的說法。
殷仲威又微笑,感覺上連老天爺都在幫他,他贏定了。
「呃,另外還有一些有趣的資料,不知您有沒有興趣?」殷仲威交代他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他就每一件事情都去查,真是個盡責的好秘書。
「說出來聽聽!挂笾偻䴘u漸發現秘書的好處,至少就一些狗屁倒灶的事,他們還滿合的。
「是,總裁!姑貢_最后一頁資料!敢驗槟f每一個細節部不能放過,我就深入調查了一下,發現石小姐名字的由來其實有個典故,跟她的命盤有關!
「命盤?」他管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管到人家的命盤上。
「是的,總裁!姑貢现v這一句!甘〗愕拿P與常人不同,夫妻宮里有紫破,屬『淫奔大行』的格局!拐f到這兒,秘書的眼睛閃閃發光,彷佛探知了什么秘密,殷仲威只想罵他神經病。
「你當我是算命的嗎?講清楚!」長恨歌都背不出來了,還懂得這些命理的事?神經。
「是,總裁!姑貢B忙低頭,不敢再要嘴皮子!杆^的『淫奔大行』,我大致翻了一下書,意思是外表很嫻淑,內心很火熱。這種命格的女人,有很高的機率成為別人的第三者或是情婦。也因為這個特殊的原因,石小姐的父親干脆將她取名為破軍,并且鼓勵她修佛,調和性情!
換言之,石破軍之所以外表端莊冷漠,全是為了壓抑內心火熱,想想還真難為了她呢!
「這東西有趣,卒苦你了。」難得殷仲威也會道謝。
「不客氣,總裁!姑貢鵀橹炭。「還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地方,盡管開口。」
「當然有。」殷仲威不耐煩的敲敲辦公桌面,阻止秘書繼續廢話下去。
「啊?」秘書張大嘴,沒想到這年頭說客氣話也會出事,殷仲威真的有事交代他。
「耳朵靠過來!挂笾偻幌肜速M太多力氣說話,干脆勾勾手指,叫秘書過去。
秘書依照指示附耳,沒多久,就看見秘書不斷點頭,低聲說是。
三天后,有家銀行主動接觸石君成,對他提供了一筆巨額貸款,他想也不想便接受。
一個月過去,到了約定償還貸款的第一天,石君成就還不出利息,所有借來的錢都全數投在周轉上,而且又失敗。
這些動作,都是臺面下進行的,臺面上的石破軍完全不知情,仍是每天跑三黠半,煩惱怎么度過難關。
「石小姐,石先生心臟病發作了,妳快到醫院一趟!」
一直到她雇用的看護打電話到公司,她才發現苗頭不對,但還是不知道她父親為什么會突然心臟病發作。
「我馬上過去!」石破軍丟下手中的工作,拿起車鑰匙就跑。幸好她雇用的看護很機警,懂得在她父親發作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叫救護車,不然她父親就沒救了。
她辦妥了一切手續,擔憂地看著加護病房內的父親。她父親的病情雖然已經控制住,但還需要觀察,如果情況穩定的話,兩天后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想到她父親居然躺在加護病房,石破軍就悲從中來。都怪她太忙于公事,疏忽照顧父親,她要是多關心父親一點,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石破軍疲倦地靠在加護病房外的墻壁責怪自己,看護這時走過來為她打氣,她低聲對看護說了聲謝謝,看護的表情卻很猶豫。
「有什么事嗎?」石破軍看穿看護的猶豫,她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其實也沒什么!箍醋o表情遲疑的說道!肝抑皇窃谙胗幸患虑,該不該告訴妳……」
「有話就說,我們又不是外人,沒什么不可以談的。」石破軍向來把下屬視為一家人,看護也不例外。
「但是石先生禁止我告訴妳!惯@就是她猶豫的原因!杆f這件事,我要是敢讓妳知道,就要炒我魷魚……」
「現在他已經躺在病床上,沒辦法炒妳魷魚了,妳直說無妨!故栖娭浪赣H有多霸道,尤其在面對他不想讓人家知道的事情時,更是如此。
「好吧!」看護豁出去了!敢粋月前有家銀行經理來找石先生,這件事妳知道嗎?」
看護意外釋放給石破軍的訊息,很教石破軍驚訝,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有這種事?」自她父親倒下以后,與銀行間的往來一直都是她在管,她父親不曾插手。
「嗯!箍醋o點頭!改羌毅y行主動跟石先生接觸,我還記得當他們說要貸款給石先生時,石先生有多驚訝,他以為憑他目前的狀況,不可能再借到錢,但對方很爽快就借給他!
「他們借給我父親多少錢?」聞言石破軍的臉迅速刷白,為什么她父親從未對她提起這件事?
「好幾千萬!箍醋o答!刚_的數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對方隔天就把公撥入石先生的戶頭。」
「銀行就這樣輕易借我父親錢,都不需要任何抵押品?」不對勁,這不是銀行貸款的正常程序。
「我沒聽說!箍醋o不安的聳聳肩。「銀行的業務我不懂,不過我倒是知道,石先生把這筆錢拿去周轉,說是要加倍把錢賺回來……」
「結果呢?」怎么會有這種事。
「結果慘賠,銀行的貸款又到期,石先生受不了這個刺激就昏倒了,我趕快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
原來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她就奇怪她父親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心臟病發作,完全不合常理。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盡早告訴妳,就不會發生這些事。」看護責怪自己。
「這不是妳的錯,我知道父親有多固執!故栖姺催^來安慰看護。
「妳知道我父親是跟哪家銀行借錢嗎?」她已經夠頭痛了,現在又來雪上加霜。
「和創銀行!箍醋o回憶道。「我記得那個經理一開始就這么自我介紹,而且還再三強調這筆貸款已經得到上面授權,石先生想借多少錢都沒問題!狗浅4蠓。
「這是什么奇怪的銀行?」石破軍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是啊,我也這么認為!箍醋o跟她抱持同樣想法!竸傞_始的時候,石先生也猶豫,頻頻問那個『高層』是哪一位,對方支吾了半天,才吐露他們的老板姓殷,再多就不肯講了。」
像這種巨額貸款,通常都要經過嚴密的評估和多次的商談,才有可能定案,相形之下,這家銀行的做法像是開玩笑。
「銀行的老板姓殷?」石破軍的臉迅速發白,根本笑不出來。
「那個銀行經理是這么說的!箍醋o不明白石破軍為何臉色大變,彷佛見鬼一樣。
對石破軍來說,這件事比見鬼更嚴重,如果她的直覺沒有錯的話,這件事可能跟殷仲威有關。
「我知道了,謝謝。」她決心要找出答案。
「不客氣,妳的臉色很難看,真的沒有問題嗎?」看護很擔心。
「沒有問題!故栖娒H坏奈⑿。「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處理,妳能不能再幫忙我幾天?」
「沒問題,石小姐!箍醋o應許。「我會一直待在醫院照顧石先生,妳盡管去做妳的事!
誠如石破軍所言,他們就像一家人,家人之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她義不容辭,何況她本來就是她聘請的看護。
石破軍點點頭,感謝不在話下。人在危難的時候,才可以看出真情,她真的很謝謝她。
她再次跟看護道謝,隨后離開回公司,撥了通電話到這家銀行詢問有關她父親貸款的事。
結果證明,她父親真的有借這一筆錢,而銀行的老板,就是殷仲威。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石破軍一生難得發幾次脾氣,但只要一發就難以收拾,此刻她只想殺人。
「石、石小姐!」殷仲威的男秘書被匆匆闖入辦公室的石破軍嚇一跳,還來不及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看見石破軍鐵著臉問。
「殷仲威呢?」她的口氣非常之壞。
「總、總裁今天沒進辦公室……」
「是嗎?」石破軍冷笑打斷秘書的解釋,他已經滿頭大汗。
「你不說沒關系,我知道該上哪兒找他!顾斨貢拿鎭G下威脅就走,秘書趕緊打電話。
石破軍其實也不敢確定一定找得到殷仲威,只是她內心太憤怒了,憤怒驅使她去做一些平時不容易做到的事,比如說:按他家的電鈴。
造型優美的電鈴,在她手中按到幾近報銷。尖銳的鈴聲透過厚重的門板,隱約傳入石破軍的耳朵,門卻動也不動。
難道他不在?
由于鐵門一直都沒有動靜,石破軍不免懷疑自己大街動,或者是找錯地方。正當她想轉頭離開的時候,門突然喀一聲打開,顯示殷仲威真的在里面。
她毫不客氣的推開鐵門,直接殺入屋內。才走到起居室,就找到兇手,正想破口大罵,呈現在眼前的情景讓她不由得閉嘴,殷仲威正和一個辣妹熱烈親吻。
「嗯……嘖嘖。」和上回一樣,兩人吻得渾然忘我,嘖聲連連,石破軍的眼光再一次不知往哪里擺。
又和上一次一樣,她才想走,殷仲威就放開辣妹,叫她離開。不用說,對方非常不甘心,一直瞪石破軍。
「哼!」
她不知招誰惹誰,遇見這種場面已經夠尷尬了,辣妹臨走前還甩鼻孔噴火向她宣戰出氣,又不是她強制驅離她的。
「再見甜心,我再call妳!挂笾偻粋凌空飛吻,三兩下就擺平辣妹浮躁不安的心情,瞬間轉為膩死人的嬌瞋。
「你一定要再call我哦!」辣妹的臺詞都沒變,只不過面孔換了一下,今天的這個辣妹,身材明顯比上次那個差多了。
「唉,她太瘦了,真可惜!估泵米吆,殷仲威發出陣陣感慨!钢挥校 CUP,而且還不夠挺,摸起來沒什么感覺!鼓芤皇终莆兆〉呐俗罱棠腥虽N魂,偏偏他的手又比一般的男人大,非得要D CUP以上的胸部才能滿足他,真是令人苦惱。
殷仲威吊兒郎當的模樣著實欠揍,石破軍一點也不介意揍他,她只是懷疑她連C CUP都不到,他為何執意要她,一點道理也沒有。
「妳老是破壞我的好事,這已是第二次了。」殷仲威不懷好意地看著一臉思考狀的石破軍抱怨。
「我懷疑妳的頭上一定有裝電眼,不然時間不會抓得這么準,每次都在我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出現!箟焊鶅菏翘鞌。
殷仲威喃喃的抱怨聲,方才讓石破軍回神,提醒她,他是多么可惡的一個人。
她想也不想的沖過去,揚手就要甩他一巴掌。
殷仲威適時攫住她的手,雙眼微瞇的看她,表情和她一樣憤怒。
「不要動不動就動手打人,而且發脾氣也要找對對象,否則會付出很慘痛的代價!顾刂氐厮Φ羲氖郑铧c失去平衡。
「一個月不見,妳的禮貌就退步這么多……」他冷笑!缚礃幼佑行┡,還真讓人丟不下,必須緊緊看著!顾褪且焕。
「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為什么要對我父親下手?」她才不管她的禮貌退步了多少,她只在乎她父親的安危。
「妳父親需要錢,我只是借他錢,這不能說下手吧?」應該說是雪中送炭才對。
殷仲威完全不否認這一切都是他背后搞的鬼,是他故意借她父親錢,讓他掉入無止盡的深淵。更令人不平的是,她完全無法反駁他的話,他真的只是借錢給她父親周轉,是她父親自己決策錯誤,將錢投入了不該投的地方,以至于造成目前的狀況。
「還不出錢了吧?我猜!
石破軍已經夠煩惱了,他還來落井下石。
「才第一期就還不出錢……這是否代表貴公司的財務狀況,已經到達破產的邊緣,就要被銀行查封了?」
殷仲威或許不事生產,但詛咒別人的功夫倒不含糊,三兩下就抓到重點。
「這就是妳今天來找我的理由吧!」石破軍的沈默讓他樂不可支,感覺已占了上風!笂呥不出錢,所以來求我讓妳展延還款,是不是這樣?」
他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她來找他的目的。除了問他為什么這么做,最重要的是請他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不然公司真的要不保了。
「其實我可以幫妳,代價是當我的短期情人,就看妳點不點頭!顾騺聿皇莻啰唆的人,提條件也很干脆。
「你休想,我不可能答應!」她拒絕人的速度也很快,同樣鏗鏘有力,殷仲威都冷笑起來。
「別再裝清高了,小姐!顾翢o預警地攫住她的手說道。「妳之所以叫破軍,不就因為妳命中注定當別人的情婦,所以妳父親才為妳取這個名字的嗎?」他真搞不懂老一輩的人是怎么想的,不遮丑就算了,還故意把弱點暴露出來,讓人輕松抓到小辮子。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石破軍倒抽一口氣。
「我只能說,錢有時候真的很好用!顾柭柤纭
不消說,他一定是花錢請人家調查她的一切,甚至是她的命盤。
「這是什么時代了,你居然還會信命理這種事,真是可笑!顾挥X得羞隗便罷,反過來取笑殷仲威。
「沒那么好笑,小姐!顾p藐的表情惹惱了殷仲威,使他不自覺地加重手力!肝蚁旅孕牛慌懦庀嘈琶\,尤其不排斥相信妳的命運!顾⒍ó斔閶D。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好玩,沒想到你這么惡劣!故栖姷碾p手被攫疼了,但更痛的是她的心,她壓根兒不想臣服于他。
「我也沒想到我會這么惡劣,看來妳引發了我體內隱藏許久的劣根性,真是恭喜恭喜。」同樣地,他也不想表現得這么惡劣,但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他:傷害她,他自己也沒辦法控制。
命運的轉輪,從這一刻開始,開始轉入另一個軌道;仡櫱皦m,是一片空白;直視前方,未來又遙不可及,茫茫看不到終點。
殷仲威和石破軍兩人,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終于又走回和前世相同的軌跡。
「我給妳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過后,我就會要銀行經理催收這一筆貸款,妳最好繳得出來!挂笾偻F了心要贏得最后的勝利,石破軍只能看著他,再看著他,久久無法言語。
「出去的時候,記得關上門,我不送了!顾谒裏霟岬淖⒁曋兴砷_手,放她自由,但她明白這只是短暫。
石破軍像游魂一樣走出殷仲威的住所,殷仲威的目光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目光里面有懊悔,或是不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沒有叫住她,說他只是開玩笑,不是真的要她做他的情婦。
人的一生中,總是要不停面對兩難。
對石破軍來說,保住自己,和保住父親一樣重要,她又陷入兩難。
她茫然地來到加護病房的門口,隔著玻璃窗看病床上的父親,內心有無限感慨。
想她父親年少時,必定是英姿煥發,把全世界都踩在腳下,直到她母親的驟然辭世打擊了他的自尊。他一定怨恨,他花費了所有力氣,為何還不能挽回妻子的生命,為何只能無力面對死神?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答案,因此他只能寄情于工作,甚至很少回頭關心他年幼的女兒,因為脆弱和堅強往往是一體兩面,他只能選擇其中一面。
「……」昏迷中的父親稍稍動了一下,看護趕緊趨前附耳聽他說話。
病房外的石破軍一方面很緊張,一方面又安心。這表示,她父親的病情好轉,很快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這個時候,看護抬起頭來,對玻璃窗外的石破軍揮揮手,張大嘴形傳達她父親的話。
「什么?」盡管看護已經盡可能張大嘴,石破軍仍看不清楚,此了個疑問的手勢。
「……」看護換個方式再說一次,這次她特別用手勢加強她父親的意思,石破軍看得清清楚楚。
公司。
這兩個字便是他念茲在茲,即使躺在病床上,也不能放下的牽絆。
石破軍無力地靠在玻璃窗上,眼眶泛紅的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怨恨和愛都交雜在一起。
當晚,她隨即打電話給殷仲威,答應他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