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姊,你說我們要怎么整她?在便當里藏根針,還是讓椅子少根螺絲,讓她在記者們面前跌個狗吃屎?”鐘綺的小跟班笑得一臉賊樣,仿佛在報復搶走她男友的女人,但其實她想整的對象根本沒礙著她。
“隨你,整人這方面你可說是天才呢!辩娋_邊撲著粉邊揚起嘴角,同在化妝間并不只有她們倆,可她一點也不避諱。
“有心思去想那些,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加強你的演技!币坏篮翢o起伏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白姊,你這是什么意思?”鐘綺放下粉撲,有些不高興!澳悴皇且埠苡憛捥焓箚?”
“就是嘛!什么天使不天使?現(xiàn)在連狗屎也不如!辩娋_的小跟班語氣酸溜溜地附和著。那照片里的男人帥得要命,憑什么都讓天使那種女人撿去?
“討厭不討厭是我的事,我只是在幫同行說話!卑踪ち暾酒鹕韥,仍然風姿綽約!氨绕鹚,我更討厭像你們這種不求上進的家伙,至少她比你們認真多了!
“認真到去利用一個七歲大的小孩?這種事我可做不來!彼钣憛捥焓沽耍雌饋硖煺鏌o邪,骨子里卻壞透了。鐘綺不以為然地撲著粉。
“不管她的動機是什么,她的演技還是讓我感動,如果你們不打開心眼,將會錯過一個好演員!彼皇枪室庖獛吞焓拐f話,而是與她對戲時她眼里的認真與執(zhí)著帶給她很大的沖擊,讓她找回了從前演戲的快樂,也讓她開始評估天使這個人。
這次鐘綺不再說些什么了,以難相處出了名的老明星白伽陵都這么說了,難道她真的錯看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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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無言”的最后一場戲在北部的某個火車站正式開拍,由于記者依然追著若晴身后跑,使得拍攝進度受到影響而變得緩慢。
被麥克風團團圍繞的若晴穿著高中制服顯得格外孤寂,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記者們繼續(xù)以無情的言語攻擊著她。
“請問照片里的男主角是有婦之夫是否真有此事?”
不是,不是,裴照熙的妻子早已不在世上了。
“據(jù)你的經(jīng)紀人說,你的私生活似乎很亂?”
沒有,她唯一的男人就是裴照熙,為什么沒人相信她?
“照片里的男主角至今還沒發(fā)表任何聲明,你們的感情是否已經(jīng)生變了?”
“不要再去問他了好嗎?我求求你們!比羟缡状伍_了口,卻是低聲下氣地哀求著。拜托不要再去煩裴照熙了,她欠他的已經(jīng)太多了。
“抱歉,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要開拍了,請你們離開好嗎?”穎風撥開記者群,伸手護著若晴。
她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皩Σ黄,都是因為我……”
“別說這些了,拍完這一場戲就殺青了,你就好好回家休息吧!”保護演員是導演的責任,他雖然盡了力,卻還是讓她受到不少傷害。
“好!苯K于快拍完了,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呢?她不知道,只有點點頭。
“所有演員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們準備開拍!狈f風拿著擴音器,揚起手!啊焓篃o言’最后一場,開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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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熙為了避開大樓外面那堆神通廣大的記者,特地繞了個大圈,暗暗將車停在不受注意的角落,抱著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一堆垃圾食物,刻意掩人耳目。
“喂!你是那個姓裴的嗎?”此人不知從哪兒混進來的,突然出現(xiàn)在裴照熙面前,嚇得他手里捧的罐頭差點滿地滾。
“我是!笔莻十七、八歲的金毛小子,該不會是來勒索的吧?裴照熙定眼一瞧,發(fā)現(xiàn)不是記者,讓他戒心稍微降低!坝惺裁词?”
“你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阿聰很想一拳揍過去,但為了天使,他硬是吞下這口怨氣。
“對不起,無可奉告!彼欢ㄊ怯浾撸蝗痪褪鞘樟巳思沂裁春锰幰麃碣|問他的,裴照熙驀地沉下臉,轉身就要離開。
“你喜不喜歡她?”阿聰握緊了雙拳,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奇怪了,看他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他可不記得他有欠她什么。
“就是因為你什么都不說,結果害死天使了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為什么那些記者問你,你從來不幫她說話?”阿聰沖動地揪起裴照熙的西裝領口。
“放開!迸嵴瘴趵淙坏仡┝四亲ブ氖忠谎郏钡侥侵皇肿R相地離開!澳闶裁炊疾恢,少啰嗦!
“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猜總可以吧?”阿聰狠瞪著他!澳憔褪莻孬種,喜歡還不敢承認,明明你愛她愛個半死,還壓抑自己的感情,對吧?”
裴照熙瞧他一臉痛苦,可見他說的也是自己的內心話。而他的確是如此,這幾天來他試著逼自己恨她,卻怎么也沒辦法,隨著時間流逝,沉淀下來的竟然只有對她無法控制的想念。在每個被孤寂侵襲的夜里,他瘋狂地想念著她,他知道,自己是愛她的。
這個金毛小子問他為什么不能原諒?為什么他還在逃避?沒有被愛徹底傷害,沒有體會過那種刻骨銘心的痛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她騙了我!本褪且驗檫@樣,他無法說服自己,他恨透了自己愛著的女人竟欺騙了他。裴照熙終于泄漏了心思,表情已不復剛才的平穩(wěn),轉而偏激且陰沈。
“拜托!”阿聰很不給面子地捧著頭往后倒!澳阌惺裁春抿_的?她騙了你的錢,還是騙了你的人?用用你的腦袋行嗎?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真心對你才是重點吧?”
裴照熙啞然,腦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他們在一起時的甜蜜畫面,有若晴天真的燦爛笑臉,有她嬌羞著臉蛋的模樣,不論是生氣,還是流淚,她永遠都是這么真,她在他面前就只有一個眼神,那就是深愛他的眼神。
他怎么該死的都沒發(fā)現(xiàn),就算她騙了他,那也是因為她愛他!
“終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了吧?你沒辦法逼自己去愛一個你不愛的人,更沒辦法逼自己不去愛你愛的人,不論對方做了什么萬惡不赦的事,你還是無法逼自己不愛她,這就是愛,懂嗎?”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堆大道理,阿聰卻很清楚自己的心正在淌血,他知道眼前這男人愛著天使,也知道天使真正的幸福不是他,為什么還這么痛呢?有一句話說什么“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寧愿當個小人!
“沒錯,我是騙不了自己,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我連她現(xiàn)在在哪里都不曉得!笔撬谱咚,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緣分就是這么一回事,一旦錯過了,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了。
“我就說你是孬種,如果是我,哪怕天涯海角我都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找出來!卑⒙斣缫盐站o的拳頭卻因裴照熙臉上哀戚的神情而放松,明明他也愛著天使,卻還得安慰他,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我知道我很孬,但你也不必一再提醒我吧?”這金發(fā)小子還真奇怪,到底是來鼓勵他還是來打擊他的?
“哼!我就他媽的好人做到底!卑⒙敒⒚摰氐纛^離開,不忘順手撥了撥那頭金發(fā),神情落寞的他依舊帥氣!翱烊ァ痢淋囌景桑≌f不定你還來得及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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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場戲非常順利,沒有半次N G,若晴演活了這個角色,連同其他的演員也感染了現(xiàn)場的氣氛,甚至連一旁觀看的記者也忍不住感動落淚。
坐在休旅車上的若晴謝絕了一切可以為這出戲造勢的機會,體內那股源源不絕的感動仍在沖擊著她,讓她久久無法回神。
“天使,很棒,你真的很棒,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狈f風興奮至極,一屁股坐在她身邊。
“謝謝,要不是你肯相信我,我也沒有這個機會演到這么好的劇本,遇上你這么好的導演。”相對于穎風的開心,若晴一臉如釋重負的模樣。
“我手頭上還有一個很好的劇本,女主角由你來演最適合不過了,怎么樣?有沒有一點心動?”這部片可是他出道以來最得意之作,稱作他穎風的代表作也不為過。穎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不了,我想休息了!彼哿,在演藝圈里已有六年的歲月,她的青春統(tǒng)統(tǒng)埋葬在這里,如今她覺得疲倦,身旁卻沒有半個可以讓她倚賴的肩膀,這還真諷刺,她什么都有,也可以說什么都沒有,如今裴照熙也離她而去了,只剩下手上這支他留給她的鑰匙。
“休息?沒關系,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換成是我也會感到疲憊,讓你休息一下也好。”設身處地想想她的心境,穎風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若晴不再多說,她望向車窗外,發(fā)現(xiàn)不死心的記者仍然在尋找她的身影,她真的好累,好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而家呢?那個曾讓她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地方,這幾夜來卻只為她帶來孤獨。無法入眠的夜晚,恍惚中她半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回到裴照熙那烏漆抹黑的房間,仿佛只有那房間才能讓她安心地睡上一覺,這讓她回到了自己家反而覺得陌生。
也許把家里的窗簾、床單、被套統(tǒng)統(tǒng)換成黑色也不錯,至少這樣會好睡一點吧!若晴心不在焉地想著,穎風的聲音愈飄愈遠。
“走吧!你確定你不去慶功宴嗎?”穎風將出了神的若晴喚回,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時間所剩不多。
若晴搖搖頭,綻開了一絲笑容,卻明顯苦澀。“不用了,你去就好了,我要回家!备緵]人想看到她出現(xiàn)。
“好吧!你別想太多,任何事都會雨過天青的。”穎風體諒地拍拍她的肩頭!皩α,別忘了要拿你的東西。”
“什么東西?”她有留下什么東西嗎?
“寄物箱的東西啊,我就知道你會忘記,連手上拿著鑰匙都不記得。”
“鑰匙?這是車站寄物箱的鑰匙?”若晴聽了差點跳起來,她竟然忘了,他曾經(jīng)提起過這個車站,這是他和葦蕓初次見面的地方。
“怎么了?失火了嗎?”看她反應激烈,穎風不免覺得有趣。
“原來這是寄物箱的鑰匙,我怎么沒想到?”她拉開車門往車站跑去,動作快得差點跌了一跤,讓不明所以的穎風為她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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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出現(xiàn)了!”一個眼尖的記者看到若晴,馬上扯開喉嚨狂喊。
幾乎沒兩秒的時間,她就被麥克風給淹沒,里面還包括剛才在一旁的影迷,全數(shù)熱情地欺了過來。
“天使!簽名!”影迷們瘋狂地推開記者,紛紛涌向若晴,擠得現(xiàn)場一片水泄不通。
“拜托你們讓我過去好嗎?”沒人理會她的話,她被群眾包圍,周遭的人不停推擠,逼得她只有拿起簽名板開始簽名。
“天使!我剛才看了你的演技好感動,我永遠都是你的忠實影迷!”有人忘情地叫道。
“謝謝!彼詾楹炌炅嗣涂梢匀ラ_那寄物箱,可惜事與愿違,她的手一直沒辦法停下來。
原本這種煩人的事都有陸濤在后頭替她擋著,現(xiàn)在只剩下她一個人,才知道被影迷包圍住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還有人趁火打劫,在一片混亂中偷摸了她一把,嚇得若晴差點尖叫。
記者們把握機會問個沒完,加上群眾的吵雜聲交互重疊,吵得她震耳欲聾,連頭都快爆炸了,卻沒人放過她。
“求求你們讓我過去好嗎?”她的聲音細微得幾乎聽不見。
為什么她連這一點小小的心愿都沒辦法完成?為什么她做什么都備受阻撓?她只是想知道寄物箱里到底放了什么東西,她只想好好地愛一個人。
卻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能做!
她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討厭自己是天使,她寧可她什么都不是!
“讓我過去……”還是沒人理她,人多得讓她覺得空氣稀薄,她有種快死的感覺。
裴照熙,救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只見人海的中心點瞬間往下沉,所有人在同一瞬間也安靜了,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天使昏倒了,快扶她起來。”有人反應極快。
“是不是我們逼她逼得太緊了?她剛才好像不知在說什么耶!”有人良心發(fā)現(xiàn)。
“先看她有沒有事?”有人屬于理智型,趕緊扶起若晴軟若無骨的身軀。
“我沒事!彼郊t著一張俏臉,拍拍屁股爬起來!皩Σ黄穑艺娴挠屑笔,可不可以先讓我過去?”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大家有了共識,決定不再逼一個纖纖弱女子,于是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讓若晴離開。
“謝謝!比羟缣撊醯匚⑿c頭。
寄物箱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微微泛黃的紙。
紙上正有一滴水珠慢慢擴散,逐漸暈開,模糊了上頭的幾個字,若晴趕緊手忙腳亂地抹去。
她梨花帶淚的神情讓所有在場者紛紛揣測,記者們開始騷動不已,拉拉雜雜地問著一些極富想像力的問題,可是若晴卻恍若未聞。
似乎有什么東西讓她鎖住了目光,她定眼瞧著前方,一動也不動,所有人也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方向望去。
幾許溫暖的陽光從午后的車站輕灑進來,照得來人的黑衣一圈燦亮,他傲然挺立的身影被光線烘托著有如神祇一般,現(xiàn)場倒吸口氣的聲音此起彼落。
“是緋聞的男主角耶!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不是從來不發(fā)表任何意見的嗎?”這是每個人心里最大的疑問。
“瞧瞧他的翹臀,還有那雙長腿,如果能摸一下,換作我被偷拍也心甘情愿哪!”開始有人發(fā)起花癡,惹得耳尖的男人不快。
“噓!小聲點好嗎?”扭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雌性群起憤慨,發(fā)言人趕緊摸摸鼻子噤了口。
若晴緩緩走向裴照熙。他怎么會在這里?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近情情怯,一見到他,心里只有一個撲進他懷里的念頭,隨著距離愈來愈接近,她的勇氣早已清失無形。
“嗨!好久不見!辈恢酪檬裁幢砬閬砻鎸ε嵴瘴,也不知他是否已原諒了她,若晴停下腳步,與他保持了兩步之遙,牽強地勾起了嘴角,看起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裴照熙沒回應,定定地看著她,眸心里有著隱藏不住的熾熱。
她瘦了,憔悴了,他只有一個將她緊擁入懷的念頭,可她為什么刻意要跟他保持距離?難道她對當日他惡形惡狀地趕走她那件事還記憶猶存嗎?該死!他為什么要把話說得那么絕?
“你為什么要來?”忍不住還是問了,話一脫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問這是什么話?她不是想質問他。若晴慌亂地改口,還有點結結巴巴。“我……我不是說你不能來……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么想來看我?不是!不是,我又說錯了……”天啊!她從來沒有那么驚慌失措過。
這里是他和葦蕓初識的地方,這么多年他根本沒有勇氣再踏進一步,為了她,他還是來了。
她還是一樣,一樣迷糊得可愛,一樣讓他迷戀,一樣令他心疼。
裴照熙嘴角勾起了一抹極優(yōu)美的線條,那笑容令人目眩,卻讓罪惡感纏身的若晴更不安心。
他為什么要沖著她笑?他想嚇死她嗎?他該不會是來提醒她的罪狀吧?
若晴悲觀地想著,并沒發(fā)現(xiàn)裴照熙的笑眼里泛著濃濃的情意。
“我已經(jīng)知道那支鑰匙的秘密!彼钗豢跉猓谛睦镒隽藗決定。“我在這里的寄物箱發(fā)現(xiàn)了韓葦蕓留下來的便條紙,你要看嗎?”
“不了!彼麚u搖頭,目光仍鎖在她的臉上,那原本精致無瑕的臉蛋上竟有些細碎的擦傷,她究竟受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人對她的誤解?一切都是因為他被自己心底的恨所蒙蔽,如今他已明了,他要的只有她!皬哪睦镩_始就在哪里結束吧!
“你一定要知道!本退闼麄儾荒茉谝黄,她也不愿再見他活在自己的悔恨當中,他不原諒她沒關系,她只希望他過得好好的。
若晴控制不了自己,她抓住他的臂膀,小臉只有慌亂!八f映真是你的親生兒子,當她必須做抉擇時也很痛苦,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愛你,她沒有騙你。就像我一樣,我也沒有騙你!
“你騙了我什么?”她誤解了他的意思,其實他想和她從這個地方重新開始。
“你以為我利用了你,騙了你的心,其實我沒有,我是真的愛你!”周遭有很多人,但她不在乎,她和韓葦蕓有相同的心情,她們沒有騙她們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惜韓葦蕓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但她可以,只要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隱藏自己真正的心意。
裴照熙仍然沒說話,她那不顧一切的眼神撼動了他,他心里明明有很多話想告訴她,卻被一道強烈撞擊心扉的暖流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為什么不說話?若晴一抬眼,猛地發(fā)現(xiàn)裴照熙的眼角似乎光影閃爍,無法壓抑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是她親手寫的,你看。”視線已模糊,她仍不忘捧起那張紙至裴照熙眼前。
對她的心疼之情排山倒海涌上他的胸口,無視隔在他們之間的那張紙,他將若晴緊擁入懷。
“那些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再失去你!彼撬麎裘乱郧蟮呐,而他終于可以真正地打開自己的心扉,將她緊緊摟進胸口保護,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
這是他的真心話,透過他的胸膛,她可以從他強烈的心跳完全感受到。若晴被他的溫暖包圍,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而下,她幾乎不能承受心里那股源源不絕的感動。
他們在陽光下緊擁著,兩人的影子交疊,緊密得分不開。
“快點拍照呀!”男記者用手肘推推一旁早已呆愣的女記者。
“待會兒……你不覺得很美嗎?”看過太多的新聞現(xiàn)場,她沒有一刻如此感動,甚至不想讓相機的聲音去破壞眼前的絕美畫面。
周遭的人均受感動,紛紛鼓掌起來,像是種特別的魔力,掌聲包圍著場中相擁的兩人,就像祝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般,這場戲就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下及如雷的掌聲里完美地落幕。